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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大王传奇(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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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前土匪围困万千重,如果请示领导后再出去打米,一定不成,什么安全呐、大局呐、纪律呐、土匪不讲王道呐等等。可是明天下锅的米都没有,不采取办法行嘛?想到这里,一个主意在大脑中形成:趁天黑之际,带领炊事班全体人员到团凼河水辗把米辗回来。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牙,炊事班七个人每人身上挎着步枪,肩头上挑着一大箩筐稻谷,一声不响向团凼河水辗进发。

  “哎呀,遭糕堰塘里没有堵多少水呀,解放军同志!”水辗老板待看清是解放军后,热情的招呼道。

  “我马上去堵水,要等半个钟头后才能辗米。没有水大车就不能转动、大车不能转动六角灯就不能转动,六角灯……”水辗老板又无话找话的啰嗦一通。 

  杨长征打断了水辗老板絮絮叨叨的啰嗦,果断的说道:“行了、行了,不要这样啰嗦嘛,尽量快点把米打下来,在天亮前我们得赶回去呀!”

  水辗老板才磨磨蹭蹭的到堰头上“望水”去了。

  杨长征等七名解放军左等右等不见水辗老板回来,冬天夜晚的气温又很低,有的双手插进袖口抱着枪来回走动,有的卷曲着在稻草上打瞌睡,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

  倒是年纪最大的杨长征还始终坚守在岗位上,他的习惯就是宁愿自己多冷多饿,也生怕战士们挨冻受饿。

  正当大家等得不耐烦时,水辗老板回来了,他点头哈腰的说道:“请解放军同志都到里面去,屋里暖和一些,暖和一些你们就不会感冒,里面的师傅马上可以辗米了,我还要继续去望水,凭眼目下堵起的水是打不下来这几挑稻谷的,打不下这些米,你们……”

  杨长征向水辗老板挥了一下手,意思是你干吗还这样啰嗦呀,你去吧!

  杨长征毕竟是个老同志,虽然长期从事的是后勤保障工作,但经常与石精忠、陈文礼他们一起参加战斗,也积累了不少的斗争经验,他觉得今晚水辗老板的神态和表现有些反常,啰嗦也许是他的本性,但行为诡谲就让人生疑。于是他吩咐道:“五个人到里面辗米,我和小山东在外面站岗。”

  少许,水辗房内传来“吱呀、吱呀,哐啷、哐啷”——水辗大车与“六角灯”小车之间的撞击声。

  杨长征见无异常情况,心想最多还有10多分钟,就可以把米辗完,然后自己就可以把炊事班连人带物“完璧归赵”了,到时挨批评也好,受处分也吧,那都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能做好后勤工作,让战士们吃好有气力打仗,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他想:这下,终于可以抽支叶子烟解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然而谁也没胡想到,危险也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杨长征“啪嗒、啪嗒”抽了几口叶子烟,心里放心不下在水辗里面辗米战友们的安危,正准备到里面看看情况,忽然感觉背部好象有坚硬的东西抵着,刚想转身看一下小山东的情况怎样,然而侧面同样有坚硬的东西抵着。

  “他妈的,识相的别动,敢动一下就放你奶个×的血。”这时耳边传来似乎比生铁更冷冰冰的声音。

  杨长征联想到今晚遇到情况的前前后后,知道肯定遭遇土匪突袭了,哎!真是大江大河都过来了,难道还要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悔不该自作主张,铸成大错,自己的生死安危事小,打乱了县委、区委剿匪作战部署那可是天大的事大啊!

  这时,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几推几摁把杨长征、小山东押进了水辗内,举着火把对他们说道:“你不是想看看你的战友们吗!他们在这呢!”

  杨长征、小山东看到水辗屋里面的这一幕情景一下子便缰住了,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肝胆俱裂:水辗的辗子继续转着,发出“吱呀、吱呀,哐啷、哐啷”的声音,辗槽内的米已被染成紫红色,一个战士手提撮基俯倒在辗槽旁的箩筐上,背心上插着一把匕首,另一个战士仰面倒在窗子旁边,前胸同样插着一把锐利的匕首,他们的衣服早就由黄色变成了紫色,地上到处是鲜血。另外的三个解放军战士背靠着背被死死绑在水辗柱子上和辗子一起旋转,早已不省人事了。

  小山东早已沉不住气了:“俺操你祖宗,狗日些的太缺德了,老子跟你拼了!”

  杨长征也动弹不得,只是不断的向小山东递了一个眼色,小山东心领神会,顿时“平静” 了下来。

  突然杨长征身子向下一蹲,屁股向后一抵,两只手倒拐用力向上一拐,两只大腿往上一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使押着他的三个匪兵猝不及防,跨下及“要害部位”都几乎受到狠狠一击,几乎同时“哎哟”一声瘫软下去。看见此状,另外三个押解小山东的土匪也同时享受到了相似的“待遇”。趁几个匪兵疼痛分神的当儿,杨长征夺过了一支枪,对小山东吼道:快去把水辗闸门关上。

  接着,杨长征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土匪威严的吼道:“你们如果想活命的话,把长短武器全部搁在屋角,赶快解开柱子上几人的绳子。”土匪们都一一照办了。

  不料一个土匪在缴械时,由于用力过猛把推上膛的子弹朝天谢了出来,虽然没伤着人,可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杨长征命令土匪们用自己带着的绳子相互把自己捆了起来。他当机立断,瞬间腾空而起,一步飞跃到了武器旁边,重新将枪口对准了土匪,死死盯着室内每一个土匪的一举一动。

  用来照耀辗米的马灯昏暗的灯光朴闪朴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这样僵持着,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从水辗外水槽的闸门方向又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杨长征只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在水辗里面干着急,其实听到枪声他内心非常为小山东的担心。

  今晚区委、区政府开会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对各项作战方案的研究部署比任何一次都细,大家考虑的问题比任何时候都周密,散会时已是凌晨子时了。

  几十年的战争岁月使石精忠磨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习惯,他打仗每到一个地方,总喜欢首先到三个地方转一转:首先要看的是地形地貌、其次钻工事战壕检查岗哨、再次是检查后勤保障甚至厨房工作。

  因此,战士们常说,每到一地,站在高处、最低处和最里面的都总是咱们的石连长。

  今晚,他觉得还是亲自到几个重点岗哨上看一看才稳妥些,毕竟形势严峻。

  其实陈文礼今夜也毫无睡意,他想既然上级百般强调在南江县境内土匪*人数如此之多、准备如此之充分、各匪股媾和如此之紧密,那么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必须做过细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给革命事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陈文礼刚好走出大门,就看见石精忠高大的身影,“老石,我猜想你一定没睡,我们两个一起到两个粮库、三个据点看看如何?”

  两人各提着一盏马灯,边走边聊天,到各个岗哨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每到一岗哨,总是叮嘱战士们既要保持高度警惕认真值班,又要轮流值班使人人都得到一定的休息。他们知道:由于近来白天常常有土匪的搔扰,区党政军干部群众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马上就是除夕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让战士们太累了,哪怕一两个小时都行。

  看了各方面的防守情况后,他们觉得比较满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到检查完勤保障工作今晚就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大约凌晨三点钟左右,两人朝区政府食堂走去。来到食堂他们发现情况有些反常:要使以往后勤处总是通宵达旦的灯火通明,后勤人员昼夜忙个不停:挑水、淘米、切菜、做饭,忙得不可开交。但不知怎么今天食堂格外冷清,老远只见门口值班的卫兵背着枪在来回走动。卫兵倒是很细心的,听到由远而近的却步声后,一边举枪一边问道:“哪一部分的?口令!”“我们是01、02号,口令:前进!再前进。”当卫兵看清是石精忠、陈文礼后,忙放下枪向举手敬礼。

  “小同志,你是才参军的吧,你这种姿式是错的,你不能放下枪来做其它动作,在战斗岗位上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枪呀,要改正。后勤处的其它同志呢?”

  “报告首长,他们都到水辗辗米去了。”卫兵答道。

  “他们去了多少个人?去了多久?”石精忠问道。

  “他们去了七个人,去了两个小时了,扬司务长说:趁土匪还没有把江石完全包围的时候,今晚上把米打回来,白天怕土匪搔扰,有了米做饭,战士们就有气力打敌人,炊事班也真的没米下锅了。”卫兵答道。

  “哎呀,这个杨长征真是乱弹琴,目无法纪,擅自行动,回来后一定要严肃处理。你们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如果出现问题可能打乱俺们的全盘部署,这个老革命老糊涂了,是倚老卖老,真是……” 石精忠一听火冒三丈,边说边跺着脚。

  陈文礼说道:“老石,你消消气,生气和处分的问题都放在后头来说吧!现在的关键是如何采取补救措施,挽回损失的问题。”

  正在这时,忽然从团凼河方向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

  石精忠望了陈文礼一下,说了声“老陈,不好,从传来枪声的方向上判断,扬长征他们有危险,这个损失还是由俺去挽回吧!你立即通知其它人坚守岗位,不得乱动。”话未说完,迈出双脚就想往团凼河方向跑去接应杨长征他们。

  陈文礼知道这头“犟牛”又开始发犟德性了,这一下可把陈文礼急坏了,在这种场合下能大声与石精忠争执吗?石精忠可是指挥员,首长要求我管住这头犟牛呀!劝不住他是要坏大事的!于是他急中生智声音低沉的说道:“老石,你不用去了,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他这一下子还真凑效,果然石精忠一下转过身子说道:“他们在哪?”

  陈文礼低沉而威严的说道:“在哪里?他在我们心里。你这个同志也真‘够雷厉风行’的,你想过没有:晚上作战切忌盲目出击,这是个老生常谈的常识,你说杨长征擅自行动违背党纪军纪,可你作为指挥员擅自到一线,有没有违背党纪军纪呀?出了闪失谁来承担责任事小,区里这么一大堆事情没有了你这个主心骨,即使你接应回来扬长征他们,谁来唱主角?你就不怕土匪声东击西?在军事上,你比我懂得多呀!你就是性急如火,现在应该研究救援方案才是当务之急?”

  的确,石精忠这个人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他认准的道理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断定今晚不过是几个散兵游勇玩的鬼把戏,基本上没有多大的风险就能将一个炊事班接应回来,于是他也采取迂回战术。“老搭档,时间还允许俺们坐下来研究吗?战机稍纵即逝,等俺们研究完救援方案,恐怕早已失去了有利战机了。”

  陈文礼毫无让步的余地:“那好,我警告你,如果你硬要莽撞行事,我要用党的纪律衡量你,不管你是打胜仗还是败仗!你与杨长征简直是走五十步笑百步,他这样做都不能原谅,你如果再这样做党纪军纪就能原谅你吗?”

  “石书记、陈副书记你们不要再争论了,我熟悉地形,这个任务总交给我吧,我去接应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石精忠、陈文礼几乎同时说道:“老熊你回来得太及时了,你这一回来就为我们分了忧哦,不过你还一点没休息呀,县里有新指示吗?”

  “这是县里首长给你们的亲笔信,其它情况我回头再向你们汇报!”

  “既然这样,好吧!你与秦大山带一个班的兵力去接应炊事班,注意千万小心,不能虚张声势。得手后发三颗信号弹!”陈文礼安排完接应吹事班的事情后,又转身对石精忠说道:“老石,我们回区政府研究部署应急作战方案吧!”

  骤然间起床号响起,不到10分钟时间,区政府党政军人员就从热轰轰的铺盖窝里钻了出来,列队整装待发。

  不过,听到枪声的人们还是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只见石精忠往台阶上一跃,高声讲道:“大家不要惊慌,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敌情,晚上作战切忌盲目出击,这是个常识。俺与陈书记研究了:现在将区里的武装人员编成三个中队,俺带一个中队从南面小路,曹子剑带一个中队从北边沿河边小路而上,两路人马与提前到达这里的秦大山、熊雨之汇合,然后三路人马形成合围态势,目标是团凼河水辗。强调一点:现在差15分钟4点,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五点半钟前一定结束战斗,自行撤回区政府。狗咬山、蒿枝堡及曾家湾粮库的防守力量丝毫不能动,区政府由陈文礼同志带一个中队防守,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体指战员作出了低沉而坚定的回答。

  熊雨之、秦大山带着第一路人马接应杨长征的炊事班,刚走到距水辗还不到50米的位置,突然间从水辗方向又传来两声枪声,这使得熊雨之与秦大山心里都不禁一惊,果然如石区长所料,杨长征他们遇险了。

  熊雨之、秦大山立即安排战士从各个方向对水辗进行合围。

  战士们收缩到水辗堰槽旁看到一个人趴在闸门拉手上,用手电筒一照正是小山东,只见他手脚已经冻僵,头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熊雨之使劲的推了几下小山东,小山东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步枪、另一只手非常吃力的指了一下左前方,用再不能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司务长和同志们在水辗内”便停止了呼吸。

  大家用马灯往小山东的身子一照,只见他后胫窝上插作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

  战士们再沿着小山东的步枪准星方向往前寻找,在不到20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具俯卧的尸体。

  大家走拢去仔细一看,从穿着上看显然不是解放军,这是一个陌生人。背心处有一个枪眼,从里面还断断续续的流出淡淡的血水,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把尸体翻转过来一看,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熊雨之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安排战士们围住水辗,朝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时间快到黎明了,你们必须在黎明前出来,过了黎明你们就出不来了,我们就要用火烧水辗了!”

  杨长征的精力是高度集中的,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喊声,真是既惊又喜。惊的是:今天晚上好象敌人已经知道我们行踪一样,更让人惊疑的是水辗老板的种种表现十分蹊跷,他居然‘望水’一去永不还,好像敌人是在“守株待兔”。喜的是这是外面的喊话连续使用三个“黎明”,这可是解放军部队在特别紧急情况下才使用的联络暗号呀,是石区长派人来营救咱们了。

  杨长征想:战友们已经把水辗团团围住了,要达到到暨快速营救出战友,同时又要彻底、干净、全部消灭土匪的目的,让同志们进来显然是不行的,在水辗中是难以施展开的,需如此这般……,主意就这么定了。

  何不把敌人放出去,让战友们捉活的呢?

  主意打定之后,杨长征大声叫道:“你们听到起:你们都是贫苦百姓,眼看解放军立马就要攻打水辗了,你们现在已经没有武器,如果让你们跟解放军对打,显得不公平,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得依次出去,可不许乱来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遇神医伤员得救 受感化甘献地图
果然土匪们一出来,就被守候在水辗各出口的解放军逮了个正着。

  鸡叫二道,石精忠的三路人马终于又在区政府汇聚到了一起。

  陈文礼捞起左手一看,手表时针正好指向五点。

  石精忠布置道:“抓紧时间对匪兵进行审问”

  稍许,熊雨之喜形于色道:“通过审问已基本掌握了土匪进攻我们的详细计划,不过还没有得到核实。”

  陈文礼接过话头说道:“当然要综合分析各方面的情况,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呀,不过我们派出的几路情报人员都还没有带回最新情报,这可是一大隐忧哟!”

  就在这时,杨长征双手扒开众人,站到队伍最前面声泪俱下:“石书记、陈副书记,我违背革命纪律,擅作主张,造成了重大损失,我们的三位同志英勇献身,另外三名同志却身负重伤。我不求别的,只求组织给与我严历的处罚,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得到一点安慰,我才觉得对得住死伤的同志。”

  石精忠狠狠的楞了一眼杨长征说道:“你这个老革命成了老糊涂了,你以为处分你一下,就能抵销你的重大过失吗?你不认为你今天的盲目行动给革命造成了多大损失吗?既给俺们造成了人员伤亡,同时又差点打乱了俺们的总体部署。尽管你这样做也使俺们得到了情报,解决了必要的粮食。但是,这只不过是瞎猫遇到死耗子,俺们绝不提倡这样盲目蛮干,绝对不能姑息迁就自己的错误行为。当然俺大脑里也存在个人英雄主义,也得作深刻检讨,总认为几个毛毛匪没啥了不起,要不是老陈俺都险些跟你一样,犯同样甚至更严重的错误呢?”

  陈文礼说道:“石区长、老杨同志,你们也不必过分的自责,当前不是如何作检讨的时候,最紧要的是如何防范敌人卷土重来和如何抢救战友的问题。我认为:现在首先是要严密封锁消息,继续演好戏,造成我们兵多、将广和后勤保障有力的假象,使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石精忠说道:“是的,要假戏真做,俗话说:打退不如吓退嘛,让九路军不敢贸然行事,俺们就可以争取更多的备战时间呀!”

  正在这时,卫生队长急切的跑进来报告:“三名伤员伤势严重,还处于昏迷之中呢,用上了所有的西药似乎都无效,况且现在四方八面都被土匪控制着,药物早已经没有了。现请示首长们,还能采取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熊雨之沉思了一会,站起来说道:“在南江县境内是倒是有一位叫水井道人的神医,他原名叫张丹药,现时人们都只称其为水井道人了。他不但善于医道、医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很受百姓拥戴,同时此人号称‘金佛山活地图’他非常熟悉金佛山地区的地形,我想如果把他请来了,也许可以一举三得:既可以治好伤员的病,又可以在群众中扩大党的政策宣传、同时摸清金佛山的地形状况。”

  石精忠非常心急的说道:“老熊,管它一箭三雕还是一箭双雕,这些你都不要啰嗦了,现在的关键能不能把他请来的问题了。”

  陈文礼说道:“老石,我料想老熊已经想好计策了,对吧!那我们就再研究一下如何请猴王出山的细节吧!”

  熊雨之满有把握的说道:“骆国泰就是水井道人的‘败类’徒弟呀,他不是正在我们手里吗?请他写封亲笔信,找个可靠的人送到水井道人那里,保准他今天就赶到。”

  那么,谁能担当这个任务呢?三人不禁沉思起来。

  这个人必须是既要可靠、又要不引起土匪的怀疑、还要熟悉当地一些情况的本地人,只有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人才能在土匪包围圈里来去自由啊!

  熊雨之说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土诗人, 就是那天到区政府报告情况的那人,他可是‘河沟里放牛两面吃’的角色,不知你们觉得是否稳妥?”

  石精忠、陈文礼几乎同时说道:“你老熊考虑的问题还会有偏差?就这么办。”

  熊雨之知道, 土诗人是天天赶场、喜欢往热闹处钻的人,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多爆炸新闻,他不可能不来的。

  果然,不一会就在人群里找到了土诗人。

  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在整个江石区范围内有钱有势的第一能人当然要算敬志谦——猫胡子了。

  但要说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人还要首推土诗人呢。

  土诗人用左手摁了一下怀里,解放军长官给的函件硬硬的还在,又用右手拍了拍衣兜里的银元,嘿!也还在。

  经过叉河口来到龙泉匪区后,几个匪兵便围上来,纷纷递上纸烟说道:“土诗人,你到江石赶场回来,肯定晓得得不少新鲜事哟,来一段吧!”

  土诗人转了一下眼珠了,顺口说道:

  江石街上真可怜,路上没有几个人。

  大门抵扛小门关,抱着老婆不出行。

  没有油盐真不行,只好冒险进趟镇。

  要问这些都为何,只怕阎王请进门。

  说得几个匪兵,眉开眼笑。

  就这样土诗人不费吹灰之力,仅仅在沿途朗诵了几首自己热炒热卖的打油诗后,便顺利通过了土匪的重重岗哨,中午时分就抵达龙泉乡街上水井道人的住所。

  八十多岁的水井道人腰板硬朗,穿着长衫,衣领折叠得整整齐齐,正聚精会神的在为一个患者把脉治病。由于平时土诗人喜欢到水井道人那里聊聊天、找点草药小单方之类的东西,两人还算投缘。

  水井道人见土诗人来到,非常高兴的说道:“你这个土诗人还来得正是时候呢,老夫正闷得发慌,正想听听你的所见所闻。我想,你今天不会是来找草药单方的吧!你在到处跑,请你说说外面的大事嘛!”

  土诗人看了看前来治病的人笑着说道:“你们不要怪我呀,是老先生要我聊天的哟。”又看了一眼水井道人的一个弟子一眼,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与你师傅在内室单独聊聊吧,可得幸苦一下你们的作弟子的哟!”

  水井道人理了理花白胡子沉吟道:“我水井道人今年84岁,经历了不知多少个皇帝,如今听说国民党要遭共产党‘共’走,又要改朝换代了,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还听谈共产党的军队与以往别的军队不一样,那么他们到底在那些地方不一样呢?土诗人你给我说一下!你得给我说实话哟!”

  土诗人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从远到近,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解放军的故事全说了一遍,特别把解放军如何有铁的纪律、如何爱民如子、如何打富济贫的故事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讲得非常仔细,说得水井道人不断点头称是。

  土诗人话锋一转,说道:“您算猜对了,我今天来,一方面是来看看您,另一方面的确有事,要您出面帮忙,您看这个东西。”

  说着把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水井道人。

  水井道人展开信纸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张老先生台鉴:久仰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人民解放军为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不惜赴汤蹈火,实乃为人民之福祉。然土匪恶霸相互勾结,为害百姓,为人人所深恶痛绝。就在昨日晚间,九路军公然突袭我炊事班战士,造成多人伤亡。素闻先生医德高尚、医术高明,万望先生前来救治。”

  信的最后竟然盖着石精忠、陈文礼、熊雨之三人的印章,末尾竟然有自己弟子骆国泰的签名。

  土诗人接过函件,随手烧了。

  土诗人接过函件,顺手烧了。

  水井道人背着手在室内来回踱了几圈方步,反问道:“实话说,我起初对解放军还真看不上眼,试想,我那不争气的徒弟都能在解放军里混上个什么队长,这样的队伍会是好队伍?不过后来我又听说,他们依靠的全是贫苦百姓,只要跟着他们干都会有好结果。你见过解放军嘛,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样的?”

  土诗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你去了就知道了。”

  果然,水井道人面有难色:“我这么大一把年纪,恐怕是力不从心哟。再者说即使我去了,就有把握救治好那些受伤的解放军吗?”

  土诗人知道对这个倔强老头,非得用激将法是不会达到目的的。

  于是土诗人说道:“哦,那我告辞了,如果说你硬是怕见解放军就算了吧?”

  土诗人这样一说,果然水井道人生气了:“我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国军、保安团、敬志谦的清乡军、乱七八糟的军队谁没见过?可能你还不知道吧,就连红军我都见过,那长官才小心呢!听说解放军就是红军变的,我怕啥呀?况且还有我的徒弟在那边呢?你前面走,我后面就来。九路军也不敢拦我的。”

  土诗人扮着鬼脸,手伸进兜里捏着银元,心里那个美滋滋的感觉就不必说了。

  精神矍烁的水井道人在当天傍晚便赶到江石区政府,他首先查看伤员情况。

  水井道人刚从病房出来,就被熊雨之请到区政府办公室。石精忠、陈文礼、熊雨之三人对他问寒问暖,又是递水,又是敬烟,就是只字不提伤员医病的事。

  水井道人站起来抱拳说道:“我看过了几位伤员,长官,他们……”

  石精忠说道:“哎呀,老先生你路途辛苦了,先喝酒吃饭,来俺给你斟洒,这杯洒祝老先生福寿康宁。”

  尽管石精忠的山东话不好懂,但水井道人还是觉得很亲切。

  陈文礼、熊雨之敢轮番向水井道路人夹采斟洒。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使得水井道人喉咙哽噻了。他理着花白胡子说道:“老朽算是开眼界了,几十年来老夫我见过的官爷、大小人物何止成百上千,哪有你们这样光明磊落呀,只有从前我在贵州见过的红军跟你们一样,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陈文礼说道:“张老先生,解放军的前身就是红军,都是真心为民,不是象国民党那些达官贵人、兵痞流氓、袍哥老爷那样虚情假意、摆花架子,这一点今后你会明白的。我和石区长都军务缠身,老熊陪您到处走走看看,失陪了!”

  熊雨之接过话头:“其它的事先别忙,您先与你的弟子谈谈,如何?”

  骆国泰被关在区政府后面狗咬山的监狱里,当他看到自己的师傅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看望自己,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眼泪象炒豆般直往下滚。只说了声:“徒儿一念之差,铸在成大错,真是罪有应得,现如今弟子不但不能替您分忧,反而累及恩师!”话没说完早就泣不成声,一边在师傅面前不断的磕头。

  水井道人不动声色的问道:“男子汉大夫,你为何如此悲伤呀?”

  骆国泰止住悲戚,仔细的向师傅讲述了自己如何参加共产党青年干部训练班,如何因工作积极当上民兵队长,又是如何被九路军捉住、经不住‘沉潭’的威胁而投敌叛变,后来又是如何替王全德当向导突袭解放军的全过程。末了骆国泰用手使劲的抓着头发说道:“恩师,我知道共产党的政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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