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阳光大宋-第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去凑凑趣,万一这五百万大奖就砸自己头上呢?
他活动心思,费尽全身脑细胞,终于写出两篇文章来,一篇名为《论母慈子孝于国为盛文》,以太后寿诞之日,官家率领百官朝拜故事为例,反复论证官家朝拜母后,是纯孝的表现,是社会安定的典范,是天下臣子都该认真体会学习的行为。
要光是这么一篇文章,那李淑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又写了第二篇文章《人君之正仪而家礼不可大行论》,这篇文章却完全反过来,论证了官家作为天下君主,不可以带领百官给太后行贺礼,哪怕是亲老娘也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必须先遵守国法才行。
两篇奇文呐,简直是成语“自相矛盾”的最高境界之典范,是艺术与形式和辩证哲学三者的高度统一。记得后来也有位大家,曾于五月写出“文割卷风云,阶级斗争纲举,打倒刘和林,十载春风化雨”,短短五个月之后,又挥笔写出“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军师狗头张”两篇绝世诗篇。
然而,毕竟是前后间隔了五个月,哪里比得上他这位祖师爷,一夜之间,翻云覆雨两篇大作挥毫而就?
话不多说了,单讲这位李淑李老师,写好两篇论文,厚着脸皮找到夏安期,又请喝酒又拉着听歌舞,最后把事一说。夏安期迷迷糊糊之下,大拍胸脯,表示包在兄弟身上。
果然,文章递到老夏手里,大吃一惊,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才能写出这么不要脸的文章来,奇才呀!
他为啥要连写两篇?不为啥,就为总裁大人看哪篇顺眼用哪篇呗?横竖他对朝廷出报纸的心思摸了个透,这个投机是千对万对绝没错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会闹很大吗?
夏竦五体投地之余,觉得这个东西还是走正常程序要好一些。自己已经挂牌营业,底下也有了一套班子,很多事情就不好从私人的口袋里掏出来了。那样容易给人一种假公济私的印象,毕竟夏竦自认为所谋者大,这些细节还是注意点好。
他吩咐儿子夏安期:“你去找到这个李淑,叫他按照朝廷公布的投稿方式操作,把文章好生誊写一遍,送到《京华报》筹备处。记住,两篇我都要!”
夏安期记住了,也传了,最有一句说得尤其重。
这也要了李淑的命。
他太兴奋了,终于又有了一架上天梯。当晚整夜睡不着觉,抖抖嗖嗖工楷一笔一划抄录自己的心血,不敢有败笔,不敢有错字,仔细校对,认真检查。
由于兴奋过度,李淑忘了如何分辨《京华报》和《汴水闻见》的不同,他只记得京华报的地址是登载在《汴水闻见》上面的。像这种有影响力的报纸,李大才子怎么能不备上一份?于是他满怀虔诚地写上“封丘县陈桥镇汝阳盛和坊分号《汴水闻见》”的地址,装入两份文稿,又毕恭毕敬给夏竦写了一封短信附在里面,投进自制的信筒,交给仆人:“即刻将此信按地址送去,不得有误。”
仆人没误,大清早天不亮就死命狂奔,还给了城门站岗兵小费,才得顺利出城,直到陈桥。
包大爷在惹祸之后,着实消停了几天。听说东家都被薛中丞亲自堵门痛骂了,自己再怎么混不吝也不好意思不是么?于是夹起尾巴做人。开始编辑些打酱油的稿子。配合仲殊和尚把副刊搞得有声有色。希望将功补过。不为别的,就为自始自终,梁丰在他面前一个字也没提这事。
通过这件事,他深切了解了梁丰的雅量和志向!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才吃了中午饭,李淑的稿子妥妥地便摆在了包拯的面前。
这种文章,要只是第一篇,包拯会撕掉算逑。要是第二篇。他也许会点头赞许。可是两篇齐至,令包拯恨不得膜拜作者!这一次,他觉得需要谨慎,赶紧换了衣服,带着两篇文稿,站起来吩咐备车,要亲自快车赶到封丘呈与梁丰,请大人定夺。
车备好了,包主编却站在门口,面对一条浩浩荡荡东流远去的黄河发怔:“如此绝妙的文章。送去,那就是一个腰斩的下场。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纲常大义终于压倒江湖哥们儿义气,包拯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句对不住了玉田兄。挥挥手打发走马车,返身回了编辑部。
但他还在犹豫,没有最后决定这文章上不上头版。
那边李淑却已经吓疯了,恨不得提刀杀了这个执行力超强的仆人,平日叫你上街打瓶酱油你磨磨唧唧要等上半天,今日这么长的路途你居然不到半天就回来了。这不是成心嘬死么?
老仆心中也腹诽,你自己写错地址,干我屁事。拉不出屎来还赖茅房么?操!
李淑只好赶紧又写一份信,极尽哀婉之能事,苦苦求告《汴水闻见》编辑部能把自己早上送去的文章退回,愿意付二十贯的价钱。这等于是赎票性质。
可惜老包不买账,直接说东家不在,做不了主,而且,文稿也不知道谁拿去了,等慢慢找找再说。
李淑眼见索稿无望,心惊胆战之下,依旧利欲遮眼,还是又誊写了一次,再给夏竦送去。却对乌龙投递事件只字不提,还盼望着包老爷良心发现,当文物收藏就好。
天圣三年二月十八日,大吉,诸事皆宜。
《京华报》当日创刊,没有创刊寄语,没有口号宣言,只有一份热腾腾,名家编辑,名手撰稿的正能量报纸。刊头由当今官家亲笔题写,堂堂皇皇,一次便付印了一万份。
满城征购,霎时开封纸贵。
而李淑写的那篇《论母慈子孝于国为盛文》就赫然跻身其中,遥遥与前两期《汴水闻见》夏竦所撰文章相呼应,又直接批驳了范仲淹的大作。
一时刘娥慈颜大悦,终于有了一种笔杆子捏在手里的安全感。
可惜这安全感没过多久,包拯发飙了。
他早知道这篇文章必定要刊出的,随着《京华报》的诞生,包拯感到了一种弥漫在朝廷的微妙气氛,众口沉默,无人直言。这形势,比起当年王曾在位时,相差已不可以道里计。
他再一次先斩后奏,并没有同梁丰沟通,直接就将李淑的第二篇文章《人君之正仪而家礼不可大行论》于二月二十发了出去。偏偏和尚仲殊又犯了经验教条主义错误,以为这一次还是梁丰默许演的一出双簧而已,索性连劝都不劝,任由包拯折腾。
于是天下哗然更甚!
其实所谓的众正盈朝,不过是一种风气而已。风气好,坏人也没胆子做坏事;风气不好,好人也只好跟着做坏事。中国几千年的政治文化明明白白就摆在那里。哪里有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不过是一块谎言的遮羞布而已。
因为两份报纸的斗法,大宋朝廷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暗暗地形成了两个不同的队列。
当然,这时候还没这么快,但是一切都已经在酝酿之中。
李淑的身份很快被人肉了出来,这个是必须的。他身份虽低,却震动朝堂。连两位宰相鲁宗道、寇准都忍不住要踩几脚。
“此人倾侧阴险,寻之前人所未见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卑劣之极,今朝廷报章,首印即载其文,徒增笑耳!当绝去此人功名之望,用不叙用!”这是鲁宗道的话。鲁宗道只觉得这种人鬼话一起说的人,反正怎么招也不能让他得势。
“抓起来,流放沙门岛。”这是寇准的话。寇准平生最恨这种反复小人,品质太低劣了,因为看着他爹李若谷的面子,不杀已经是最大的客气。
刘娥也很恼怒,这面子可丢大了。本来好好一篇文章,现在成了笑柄。自然迁怒夏竦。私底下问他为什么不先摸清底细,胡乱刊登。
夏竦却镇定自若道:“太后容禀,此子投文,只得此一篇,臣观之,颇有可采。此正需之时,朝中人虽众,但位高权重者不肯写,肯写的分量又差了许多。想当年真宗在时,他颇有神童之名,因此才索性登了他的文章,还不至于不高不低地惹人笑话,谁知他居然连作两篇分开投用?若当初臣知道他另有一手,那是绝不会使用的。”
踩一只蚂蚁,用不着道德感。夏竦立马推了个干干净净说不知道他写了两篇文章。反正这种事情,朝廷为了面子,既不会小题大做去追查,更不会当成个案子来审问。三言两语解决不就完事了么?
“发落回家,交给他父亲看管,不许再出门。”刘娥发了命令。过了几天,朝廷出差旅费,把死的心都有的李淑清理出了京城,直接送到荆南去了。
刘娥更加阴鸷的目光朝封丘投去,但是这一次,她不再发脾气,话都不说一句。
梁丰看到报纸时,默不作声,坐了一个下午。
这是很罕见的,小嫦和邓圣,从来没见过这人如此严肃过,赶紧通知了包拯和仲殊。”娱乐秀”仲殊有些害怕了,赶紧扯着包拯往封丘赶,既要承认错误,还要想个应对之策来。
包拯见他样子,也很愧疚,知道自己闯的祸真是不小。拱手道:“大人,学生自知有罪。此番不劳大人计较,学生这就进京,所有罪过,一力承担!”不知不觉中,包拯已经主动转换了称呼。
“希仁兄,我不怪你!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千思万想,总有想不到的地方。算了,只当咱们步子太急,今后放慢些,好么?”梁丰语气之中满是遗憾和沉痛。
他没怪包拯什么,但包拯听在耳里,分明觉得他说的“千思万想,总有想不到的地方”这句话是针对自己的。估计意思是说没想到自己行事如此莽撞,惹出大祸。
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但想自己总要有个担当才行。干脆说:“无论如何,我还是不适合担任这个主编。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嘿嘿,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还是你来做。只是和尚要稍微看紧点。怪我以前规矩订得不细,才出那么大篓子。这样吧,今后但凡遇到你们觉得争议大的文章,必须先给我看了再排版。哪怕挪一期也可以,先要求个稳妥才是。”
和尚点头答应,他很难过。
梁丰见包拯还是有想法,干脆直言道:“你别误会我方才说的话,那真不是对你。我是在想,此事恐怕会闹很大!”
“闹很大?有多大?”
“很大,大到北朝真的会趁火打劫。”
“嗯,不是说那是谣言么?”包拯奇道。
“是,本来是谣言,可被咱们这么一弄,人家谣言也要当真了!”梁丰叹道。
“应该不至于吧?”仲殊有些不太信。
“恐怕,还不止于此!”
第三百四十章 春捺钵
(多谢“会变瘦的猪猪”给出月票!)
这一年,是大宋天圣三年,也是大辽太平六年。
这一年,大辽的皇帝耶律隆绪已经五十六岁,但精神还很足,今年的春捺钵收获不错,呼吸着冰天雪地凌冽的空气,雪雁成群,鱼儿肥美,他又载歌载舞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
大辽的捺钵四季轮换,所谓“春水秋山,冬夏捺钵。”历朝皇帝久居深宫很少,几乎是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转悠。
春天是靠水而渔的时节,从正月起,耶律隆绪便早早登上车帐,带着仁德皇后萧菩萨哥,淑仪耿氏等后妃,领着太子耶律宗真,南北两院部分大臣,在翰鲁朵的护卫下,来到鸭子河泺安营扎帐,开始春捺钵的游猎。
大帐安扎下来,先要命令护卫在河的上下游分别凿冰下排,惊吓、堵住鱼群上窜或者下逃,然后开始在冰面上凿洞钩鱼。
鸭子河泺地属长春州,此正是极寒之时,河水冻结,冰厚数尺,不但可以行人拉车,当地女直人甚至有冰上而居的习俗。
此时厚厚的冰面上,就有翰鲁朵卫队取来圆口铲,顺着在冰上划出一个圆圆的痕迹,接着三四个人用细凿慢慢将圆圈与冰面剔开,凿痕越来越深,再用木桩对准击打松动后,以木架上挂起铁爪,数人搅动轮盘,一根长达数尺的冰柱便拔地而起,河面上就出现了第一个冰窟窿。
耶律隆绪得到大臣所请,升帐仪式祭告天地祖先。亲手接过一个呈椭圆形的鱼线绞轮。在鱼线一头装上鱼钩。填上饵料,走到冰窟边缓缓将鱼钩放下。
这时候鸭子河泺的鱼儿们正冰下苦熬一冬,饥饿之极,有肥大的蚯蚓伴着饵料出现,当然是它们新年来的第一顿美食。霎时鱼儿群聚,纷纷争抢。而其中又以将要在破冰时节摆尾产卵的母鱼最为踊跃,因为她们太需要营养了。
几乎年年如此,不到一刻时。耶律隆绪手中的绞盘便觉得一重,凭他几十年捺钵的经验,必定又是一条大鱼上钩。先凝立不动,待感觉下面有挣扎不脱的迹象后,方才缓缓转动,不一会儿,一条最少重七八斤的大鱼便被拖上岸来。
这时必定四周欢呼振动,这意味着春捺钵的头鱼出现了!
身后赶紧有宗室三人,一人持银刀,二人捧银盘走过来跪在冰面。将皇帝钓上来的头鱼迅速一刀剖开,马上就看见黄黄的肥大鱼子挤了出来。鱼身独放一大盘。鱼子、鱼肚放另一盘,三人复又站起,紧随皇帝身后,先进于大帐之中,满朝祭祀契丹祖先,赐予后人如此肥美的食物。
祭祀完毕,耶律隆绪笑吟吟转过身来,也不多话,手一挥,三军欢呼不已,纷纷开始有组织地凿冰布网,大显身手。不到一天功夫,便可捕鱼得数千斤之多。
皇帝亲手捕上的头鱼烹煮成功,便设下头鱼宴,众大臣随从,连着前来朝拜的女直部落首领便在帐中盘腿坐下,纷纷举杯朝皇帝敬酒,祝福伟大的辽国””皇帝陛下长生不老,永远英雄!
这便是大辽春捺钵的头鱼宴。
从这天开始,耶律隆绪在鸭子河泺盘桓要数月时间,白天捕鱼打雁,猎取天鹅,晚上饮宴欢庆,载歌载舞,坚守着他们契丹祖先留下来的游猎习俗,保持着部落强健和身体和敏锐的反应,霸道地统治着长城以北辽阔的疆域。
自然,跟随而来的,就有他的手下重臣和部落亲眷们。萧从顺和耶律宏都在其中。
耶律宏不用说了,每天嘴都顾不过来,大口饮酒,大块吃肉,乐呵呵地看着歌舞,晚上轮流着同自己带来的几个小妾玩耍玩耍,日子好不快活。
萧从顺却重任在肩,每天要跟随国舅萧柳氏处理京城送来的国政事宜,穿梭往来于捺钵大帐与行走办公室之间。还要联系刚刚升官的同知枢密院事迷离己参详军事,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已到三月,春捺钵的热烈气氛已经进入尾声。今天的耶律隆绪身子有些乏了,便没出帐捕猎,而是围炉小憩闲坐。
“陛下,南朝有故事发生。”萧从顺每天进出大帐惯了的,白天不用通报便可直接进去。
“什么故事?”耶律隆绪淡淡问道。他自从老爹跟赵恒签订澶渊之盟以后,基本上秉持了和平相处的政策,互不打扰。但并不代表不关心南朝的一举一动,毕竟双方都有虎视眈眈之意。
“据我朝都亭驿留守传来消息和南朝《汴水闻见》的消息,南朝此时以明显有内廷不合的迹象,多半会变成争斗。”萧从顺说起来有些兴奋。他身上流着萧家的血,那是好斗的,不安分的,寻着机会就像占点便宜挑挑事的。
“这有何奇?南朝历来如此,权势之争,大小都有。”
“可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几乎已经是表面化了。”萧从顺说完,弯腰地上三份东西。
侍从上前接过,递给隆绪。隆绪看着三份东西,一样是都亭驿送来的密报,说南朝京城最近情绪不稳,舆论哗然,都在讨论太后和官家之间那点事儿。另外两样东西则是《京华报》和《汴水闻见》,上面分别登载这几篇争锋相对的文章。《京华报》有夏竦的,有李淑的;《汴水闻见》有夏竦的,有范仲淹的,有李淑的。
耶律隆绪精通汉文,程度是可以翻译汉人文献和诗歌。看这些东西当然没什么障碍。
他沉默不语,一字一句读完两份报纸之后,萧从顺稍稍侧头观察皇上的神态。他知道,皇上真心凌乱了!
“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耶律隆绪皱眉道。一面吩咐,把迷离己和萧柳氏请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不一会儿文武两位重臣都齐至大帐,听完萧从顺的介绍后陷入思考。迷离己不太懂汉文化,但和南朝交道多年,心得是有的,因他刚刚提拔,还没到可以放言无忌的地步,所以小心翼翼道:“陛下,这么说来,南朝内部不稳,莫非,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么?”
耶律隆绪没有说话,没有表情。迷离己一时讪讪地有些尴尬。萧从顺道:“陛下,臣以为此是一个机会,南朝本来军事就弱不堪击,此番又开始内部争斗,是对我朝有利之时。”
“国舅怎么看?”隆绪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坐在旁边的萧柳氏。
萧柳氏想了想说:“真定有曹玮。”
曹玮是大宋名将曹彬的儿子,现为真定府、定州都总管。大宋把曹玮放在那里,可见从来没有对辽国放松过警惕。
萧柳氏又接着说了句话:“区区几篇文章,不足为凭。”
隆绪点点头表示认同,说道:“这个《京华报》又是什么来头?”梁丰的报纸他已经看了几期,极为喜欢。但对这份新报纸却没啥概念。
“陛下,这《京华报》就是南朝朝廷管办,如今由政事堂都承旨夏竦任总裁官。”
“哦?”这可就有些好玩了,萧柳氏也有些惊讶。只听萧从顺接着介绍了《京华报》的来历,架构和影响范围。根据他的判断,估计是南朝太后刘娥想控制舆论而一手制造出来的。
萧柳氏听罢,点点头说道:“这样看来,他们的纷争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都到打擂台的地步了。呵呵,这个叫什么李淑的,还真有些厉害,一人挑两家,自己和自己玩儿。倒也有趣!””娱乐秀”辽国的情报系统还没发达到什么都知道的地步,萧从顺也颇为怪异这位李淑到底是啥动机。只听说已经为了这两篇文章,被押解出京去了。
隆绪笑道:“他是如何惹祸不用去管他。不过这也算个人才,啥时候咱们也办这么一份报纸,可以去把他弄来当个总裁官。”
“呵呵,陛下不怕他一个人说两家话么?臣估计南朝刘太后此时可恼怒得紧。”萧柳氏也笑道。
“嘿嘿,朕估计他是投机不成,或者其中有什么误会。这种人,就是一只能干的狗儿,大有用处的。”耶律隆绪真不愧一代英主,虽然不明究理,但一瞬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陛下,南朝向来互相扯皮,东西两府又不和睦。此时定然更是乱作一团,不正是我朝大好时机么?”萧从顺心里急得很,眼看皇上要跑题,赶紧想扯回来。
“就这些么?”隆绪问道。
“额,还有,据说上次南朝官家遇刺,至今未查出凶手。最近南朝人事变动频繁之极,王曾、吕夷简、丁谓先后被贬,军中现仍空着殿前都指挥使之位。去年前年他们狠查军械案和军中**,兵心颇为不稳。何况,曹玮老了,听说现在走路都要人搀,放在真定,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只而已。都没甚可怕的。”
“臣也附议,南朝果真如此,应是我国一次良机。”迷离己听了半天,忍不住说话道。
“良机或许是良机,不过不是现在。”耶律隆绪淡淡说话。其实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看看众人不解,笑道:“咱们先别忙,瞧瞧李德明有何打算。”
他说的李德明,大宋叫赵德明,是现在党项羌族的头领。宋封他为**,辽封他为大夏国王。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上折
(话说这几天“毒你万遍”兄弟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谢谢他!还有“嗜血老虎兄弟”,还有“山水采田”朋友,一并感谢!又话说今天被逆鳞冰羽那厮耽误了好半天,没码够3000,专门致歉!)
李德明没什么打算,这会儿他正在兴州的皇宫里享受吐蕃的水果,灵州的烤全羊,喝着奶子酒,看着白纱蒙面的女郎歌舞表演。
他才四十多岁,多年的鞍马生涯,使他的身体还壮得很,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已经悄悄建都,在自己地盘里当上了皇帝,享乐一番之后,肚皮渐渐松弛,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愿意东征西讨了。
他天性狡诈凶险,特别吃得透身边两个大国的心思。北辽横竖是不敢惹的,人家兵强马壮彪悍得很,稍有异动,大耳刮子一贴上来,那是真够自己受的。
南朝就不一样了,那帮子老傻帽儿,真同白痴也差不多,自己想打就打,打得赢就抢东西。不想打就降,降了还是要东西,乐此不疲。南朝也一样啊,一看自己打起来,马上纠集些纸糊的兵马,仗着人多武器好,好生抵挡一阵,只要别抢过份,都睁一眼闭一眼。实在把他们逼狠了,来两场大的,也只要自己退出宋境算完。可自己但凡一投降,又他妈跟忘了似的,马上表示欢迎,又是赐爵位,又是赐东西。也乐此不疲。
这些年,李德明反反复复小敲小打,却也在大宋手里攒下不少的家什。日子过得逐渐舒坦起来。
只是有一样不好。自从前几年来了那个寇老西。加上个王德用,日子就慢慢不太行了。娘的,要去打,还真有些怵王德用那家伙。只好改路线在别处整整,可也都不太好惹,关键来回路费很贵的,跑一趟,不省着点。说不定还赔,太不划算。
只要把眼光瞄准了吐蕃,早晚敲打一番,看看哪天啃下这块肥肉,把后方安定了再图发展。
但话虽如此说,还真不耽误自己享乐。
何况,自己又有了个好儿子,元昊,简直是天生马背上的英雄,一提打仗。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很有才””华,画画不错。写字不错,懂汉、藏、吐蕃、契丹好几门外语,密宗佛也精通,说他文武双全都是屈了,得叫文韬武略才对。
有这么个儿子帮自己盯着,还有啥不放心的?
就一样不好,这孩子自从当了太子搬出宫去,就从来不喜欢住大房子,自己搞小帐篷,说是不能丢了祖宗的章程。唉,随他去吧,爱住啥住啥。
李德明懒得费那些心思,任由李元昊折腾。
他正乐呵呵地看着美女艳舞,宫外来报,太子元昊求见。李德明挥挥手,屏退众人,宣太子进来。
每一次李德明看到儿子都要稍稍皱眉头,这孩子太个色了,如今党项上下,但凡有些权势的,无不以身穿大宋绫罗绸缎为容,那多舒服啊,又顺又滑,又好看。冷了可以加衬里,热了可以吸汗收凉,比那些皮袍子穿上去舒服多了吧?
可元昊不同,一年四季,坚持上半身皮袍,下半身软甲,斜披着掖着一只袖子,厚牛皮底的毡鞋,腰胯圆月弯刀。一副随时不是跑路就是拼命的样子。
“父皇,大宋有异象。”元昊进殿,也不罗嗦直奔主题。这是他的风格。
“有何异象?”
李德明回问一句,李元昊便把近期大宋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道:“父皇,此时寇准已经调任枢府,只剩下王德用一个人孤掌难鸣,虽然来了个王曾,儿臣看来却是个不晓兵事的。岂不正是咱们的机会?”
“唉,什么机会啊。人家母子闹闹别扭,你还就当真了?刘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恋权,还有几年的事儿,难不成赵官家连这点子时间也等不了吗?算了,这时节别生是非,我看,你把眼睛盯着点吐蕃才是正经,那个唃厮啰可真不是个玩意儿,年年同大宋眉来眼去的勾搭,有他在一日,父皇我心里还真不舒服。要整,先把他整下去再说。”
李德明不太同意元昊的意见,认为攘外必先安内,有唃厮啰在旁边,怎么着都不能安生。“父皇,那唃厮啰岂足道哉?不过想苟安一隅罢了,你看他家这么多年来,可能敢犯过我大夏一根牧草不成?年年纳贡宋官家,图个帮手哩。不足为虑,儿臣倒是思着此时是个好机会,延、庆可以一试。”
“额,儿啊,你父皇我从小打到老,实在是打不动了。你看,咱们现在太太平平过了三十年了,如今又同大宋做着生意,日子已经算是很好,不太好辜负大宋的恩德吧?”李德明犹犹豫豫地说道。
元昊听了,挺着个大鹰钩鼻子,双目一张,精光灿烂,有些不忿道:“父皇,恕儿臣直言,穿皮毛,事畜牧,这是咱们党项天生的性子。要做大英雄,要成一世之大业,岂能如此贪图享乐,只顾着绫罗绸缎珍馐美味?”
“那你要怎地?”
“请父皇准许,儿臣想先试探试探。”
话说李元昊到底要咋试探还不知道,不过梁丰却急眼了。以他对元昊的了解,朝廷闹这么大动静,这小王八蛋不乘火打劫他都”娱乐秀”对不起自己。
老包只顾着自己爽,捅这么大篓子,却全不念外围敌对势力的威胁。若是国防强些倒也罢了,可现在烂成这样子,不是等着挨刀么?
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上一封奏折,《乞慎思边事完修武备以应西北疏》。
“臣梁丰伏地具奏,前京中切切,流言鹊起,具以为北辽之患肇始也!后少歇,不复议论。然边事不可不防,盖北辽世通我朝,两下修好,自澶渊以降,未尝有一事背信也。虽惕之无过,料暂无大患。惟党项羌族,不归王化,性多狡诈,如狐如獾,贪鄙成性。今臣稍有闻者,德明有子,气量恢宏,不安臣服,猛悍异常。昔年玮(曹玮)公谓之曰英物,信不诬也。德明则深赖之。
元昊智计绝人,兵法出众,彼早有觊觎中国之心,盖今日我朝之武备弱矣,伏请朝廷,慎修边事,以备狼子野心,强加环、庆、延之防务。乃不至应退失据,坐受其害耳!”
上了折子,还不放心,提笔又给就不联系的小兄弟狄青、老世伯王德用和老领导王曾分别去信,反复申说自己的担忧,希望他们能够重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升官了
(多谢“浣熊公爵”、“精忠堂后裔”、“**男青年”三位投梁丰月票!)
“啪”地一声,梁丰的奏本被坐在帘后的刘娥不轻不重,扔在内侍托举大臣奏章的托盘里。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让稍稍前面坐的赵祯心里突了一下。
这天是大朝会,来得人很多,外面却只有几声轻咳,大臣们都在琢磨此事。
“列位,都放言说说,梁丰此本说得如何?”刘娥不紧不慢地问道。
“官家、太后,臣以为,梁丰所言有理。武力之防,有备无患。据有所报,党项赵元昊果然如梁丰所言,昔年曹老将军也的确说过那番话的。”
打酱油很久了的钱惟演居然开口第一个说话了,倒很让大家诧异。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梁丰那货本来就是他从地方引进的新品种,支持支持是题中应有之意。
“枢相呢?意下如何?”刘娥没有接钱惟演的话,转问寇准道。
寇准回答:“钱副使言之有理,前年老臣也同梁丰议论过西北局势,彼曾屡屡提到赵元昊,现在看来。果然被他言中。所以么。臣附议。”
刘娥沉默了,她倒不是完全不信梁丰的话。虽然军事上稍弱,但寇准和自家亲戚都这么说,想来也很有道理。不过她想的还并非就事论事那么简单。
“枢相之言,臣虽认为也有些道理,却还不敢苟同。”张士逊说道。
“顺之说来听听。”刘娥点头道。
“方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