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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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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不喊话,直接抄家伙上,党项军云梯战车比昨日多了一倍有余,各种石炮在后面布得满满当当,大大小小的飞石在天上如同流星雨般划过,要不是杀人利器,看起来倒也壮观。才不到两柱香功夫,城楼屋顶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凶恶无比的敌人以极快的速度攀爬云梯杀了上来。

刘奎还是老办法,远射近击,尽量消耗敌人靠近的数量。幸亏昨日投诚的汉人加入了一两千,大大减低了运输保障的压力。话说塞门安排的厢军才有二三百,今天这种阵势哪里够用?刘奎一夜之间,已经挑选了上千身强力壮战斗力还可以的汉人打散充入禁军之中,剩下的六七百就编入厢军,负责运输石料、檑木、箭羽等等物事,又在城墙上一字排开若干大锅熬油,每当哪个垛口吃紧,就几瓢滚油淋他妈的。被淋的忒惨,尖声哀嚎翻滚摔下,满地打滚。

梁丰一直跟在刘奎身边,看看越来越吃紧,赶紧出主意,刘奎采纳,将所有能点着的盖被毛毡,全部搬上来,泼了滚油,用火点着朝每架云梯扔去。数十床盖被一扔,果然就有许多云梯着火,从根部烧烂以至无用。

但还是不断地爬上城墙的越来越多,只好近身白刃。

这一仗杀得甚是惨烈,大家已经红了眼,城墙上乱砍乱剁,不再讲究招式,不在寻找致命一击。梁丰昨日用的是长枪攻击敌人,今天也杀红了眼,操起一根骨朵不住地挥动。也许是因他穿着与众不同的缘故,攻上来的党项兵起先都没太在意他,总被他近乎偷袭地冲上去屡屡得手。韩琦有样学样,鼓足吃奶的劲头拼命。

时近中午,虽然塞门城墙上几番攻守厮杀,但党项始终没有讨得了好处,双方士兵消耗大概在一比一的比例。

最后党项只好先鸣金收兵,撤了下去。

战斗稍歇,梁丰喘着粗气四面看去,满目已经躺下无数的尸体,有自己人的,有敌人的。再看活着那些,折足断手不计其数,更有许多耳朵被砍掉了,半截鼻子已经不见,有些手臂只剩下一丝肉筋挂着,已然废掉。呻吟声不绝于耳,他自己也身上被伤了几处。

梁丰看得心中大恸,到现在才真正知道战争的残酷!

“大人,我看还是求援吧,估计咱们撑不了多久啦!”刘奎拖着一把大刀过来,他也累得要死,刀刃上已经有数道缺口。

梁丰撑起身子朝远处望了望,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断然道:“不行。不能求援。若羌贼真的志在必得。方才已经可以一鼓作气继续强攻。说不定这会儿咱们已经破了!他们撤退,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真的想吸引援军来救,还有就是他们自己也撑不住了。”

梁丰判断不错,没藏吝都此时也暴跳如雷,区区一个塞门,数倍于对手的兵力,硬是两天没攻下来。固然是执行元昊皇帝的旨意。想吸引对手的援军,以起到分散主力的作用。还有就是宋军战斗力真的太强,完全没意识到他们怎么忽然那么厉害。

话说这就要提到梁丰的大功劳,自从他第一次巡视边防,发明那个禁闭小黑屋之后,又同狄青拟了许多训练条款。狄青岂会藏私?自然要给刘奎通气,刘奎对梁丰的办法很是佩服,能把一个老兵痞和一个都头不打一板一棍便轻易收拾掉,那还不是神一样的存在么?当然要照着梁丰的教科书训练部下,不知不觉中。竟然形成了一个有强大战斗力的队伍。时至今天才看出它的威力。

梁丰说不能求援,刘奎却心中滴血。这些都是他的好兄弟啊,现在死的死伤的伤,两千五百人,加上昨日充进来的一千撞令郎,只剩下两千不到了。如果羌贼再来一次猛攻,估计真的未必挡得住!

这时候,他也不管梁丰是个啥球官,只知道自己身为塞门主将,必须对塞门负责,对兄弟们负责。调不调兵是上面的事,可求不求援是自己的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剩下一千多条汉子被轰得渣都不剩吧?

他下了决心,准备派人求援。

梁丰扶着城墙,慢慢站起,喘气道:“指挥,你听我的,不用求援了。羌贼不会再如此猛攻的,相信我!”他虽气喘吁吁,但目光中充满了沉静和坚定。

刘奎将信将疑:“大人,你确信?”

“呵呵,我也在城楼,你以为难道我想死么?放心吧,我琢磨过来了,你看!”说完手指远处,刘奎顺着他目光看向敌军阵地。耳边听他继续说道:“原来他们的精锐也不多,骑兵昨日折损上千,撞令郎又被咱们收编,也不过就剩了一万五六,除去数千擒生军上不得阵,他们还有多少?咱们居高临下,若是死拼,就他们爬墙上来,一个拼三个,也让他精锐尽失。他绝不敢冒这个险!”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只要能坚持,贼人必退!”

刘奎左右为难,他有些相信梁丰的话,但又觉得真这样坚持,实在有些不靠谱。

韩琦忽然道:“休整半日,五百骑兵城下等候,一俟敌军挨近,出城厮杀!”

刘奎一怔,想了想,觉得有理。顺口问道:“派谁出去?”

韩琦看了看梁丰,犹豫一下道:“狄青、焦用。”

这两人的勇猛他是见识到的,若能冲将出去,多半能再挫对手的锐气。

刘奎狠了狠心道:“好,便是这样。”转头吩咐狄、焦二人,各捡没受伤的,战斗力还强的骑兵,整装待发,只等号令便出城厮杀。梁丰又加了一句:“不用刀剑,只配骨朵。”经过一早上的实验,梁丰觉得骨朵这玩意儿真心好使,威力其实比刀枪大了许多,特别是近距离骑兵搏斗,用来招呼马和人,都比刀枪杀伤力大得多。马匹只要挨上一棒,基本上就等于废了。

日已过午,党项又发动了进攻。这回刘奎城头指挥剩下一千多人乱箭齐发,压制对方的行进速度。

党项行至塞门百步之内时,忽然听到城内通地一声炮响,城门大开,一彪人马杀了出来,领头的赫然还是昨天那个像鬼一样的煞星。

党项军没想到这时候对方居然还敢出城近战,猝不及防,急忙摆开阵势要迎敌。谁知双方距离太近,还不等这边摆好架势,狄青和焦用已经冲入阵中,挥起双鞭乱砸。

身后的宋兵们每人一根狼牙骨朵,冲近身边乱抡,狼牙棒本来就比刀枪沉重,实在招架不住,稍微挨着边的,立马就躺在地上无法抵挡。

其实梁丰也是看出党项军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不喜枪兵,只用弯刀攻敌。一寸长一寸强,若是远远用长枪攻敌,几个人围一个宋兵,己方当然要吃亏得多。但双方都是短兵器,就看谁的武器占优势了。

狼牙骑兵,党项抵挡不住,只好形成一个一个的小圈子想困住敌人。

狄青此时杀得性起,也不管刚才梁丰叮咛嘱咐不要冲远,发现不对即刻回程。已经看见对方大纛竖起的地方,心中豪气顿生,双腿使力一夹马肚,那马便如脱弦之箭般朝对方中军冲去。

狄青武艺之精,可说是此时两军阵中无出其右者,又没人能料到这时候他居然不退反冲,顿时吓慌了党项大军,几路人马冲过来拦截。

狄青孤身冲去,却丝毫不乱,左支右拐,始终不与来军短兵相接,一面招架,一面继续疾行。

这时城上宋兵一看狄都头冲向敌营,忍不住齐声呐喊助威起来。城下党项军也看得呆了,心提到了嗓子眼,瞪瞪地目送这个鬼怪一样人物直扑大营。

大营中看他到来,乱作一团,纷纷拔刀,大喊保护将军,将没藏吝都围在中央。只见狄青越来越近,周围纷纷举弓射箭要阻他冲刺。狄青忽然一个镫里藏身,躲在马下,任由乱箭从自己身边穿过,眼睛倒斜望着目标,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渐渐越跑越近。

没藏吝都看到狄青来势凶猛无比,心里也慌神,便想离开中军躲避。他不走还好,一动就被狄青锁定目标,大喊一声直扑过去,冲到身边,举起手中钢鞭奋力挥动。

砰地一声,没藏吝都还没来得及举手抵挡,天灵盖狠狠地中了一鞭,哼也没哼出声来便仰天倒下。

此时狄青已被党项中军团团围住。

一霎时,两军数万人全部大哗,宋军趁势鼓起号角,焦用猛催战马,跟着也杀向敌营。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好领导、好朋友

首领毙于敌将鞭下,党项霎时群龙无首,军心大乱。此时已没人顾及狄青,大帐中几个队长都无法协调指挥,只好率先撤退。

后面焦用掩杀过来,虽然只有区区三四百人,声威却壮,撵鸭子似的追着党项屁股后面跑。

正追在兴头上,忽然老远听见城头鸣金收兵,狄青、焦用混战之余,大为凌乱,方才不是还吹号呢么?咋又改收兵了?没奈何,只好停步不前,只能顺手雁过拔毛似的收拾一些从身边跑过的残兵败将过过瘾。

等到敌人跑得干干净净,二人回来,梁丰鸡冻得抱着狄青神神叨叨胡说一气,什么贝利啊,马拉多纳啊,上帝之手啊。幸亏狄青是个实诚孩子,不太多嘴聒噪,虽然听不懂,但知道大哥是夸自己,也只是腼腆笑笑而已。

焦用最沉不住气,大声问道:“指挥、军巡使大人,如何方才大胜,又不叫追了?”

刘奎有些尴尬,正要答话,韩琦站出来道:“我建议的。统共就剩这么点人了。你们还追出去。人家回过神来先把你们杀个干干净净。再来攻城,拿什么抵挡?”

“嗯!”焦用虽然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但还是不太服气。

其实刚才死了党项主帅,刘奎和梁丰高兴得差点相拥亲嘴,刘奎赶紧吩咐鼓吹号角,下令人马出城协助掩杀败军。梁丰也一个劲地鼓劲赞成。只有韩琦冷静些,摇头阻止道:“穷寇勿追,我方兵少城空。一旦对手反应过来,此城必破。”

这话说得真切,提醒了刘奎,于是又发出第二条混乱的命令,召回二将。

不管怎么说,塞门暂时是保住了,刘奎也不再大意,派出斥候,沿途紧随五十里,一俟有变。马上发信号示警。

安排妥当,大家这才放下心来。重重地松了一口大气!

当晚梁丰和韩琦两人才睡了两天来的第一觉,美啊!原本刘奎是要好生庆祝一番的,无奈梁、韩二人初上战场,无论神经还是体力都严重透支,紧张时候不觉得,一旦放松,只觉全身筋骨欲裂,身体软绵绵地几近脱力,实在受不了啦。最后下城楼都是小兵们半抬半扶才跌跌撞撞下去。

一觉扯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万般挣扎着爬起。胡乱洗把脸,掸掸衣袖去见刘奎,听斥候传来的消息,敌军已无踪影,料想是不会再回来了。两人便向刘奎告辞,反正此间事毕,再无忙要帮,不如赶紧回去协助王德用守好中宫要紧。

刘奎怎么敢挽留二人,又不是乡村别墅农家乐,这里整个一穷山恶水随时崩啊!赶紧滴恭送两位大人离砦,又要给狄青补齐兵马,狄青急忙推辞,只收拾了跟随自己而来的几十个剩余兄弟。三人辞别刘奎、焦用,拱手深情而去。

一路上梁丰兴高采烈,韩琦和狄青虽然比他年轻,却内敛许多,很矜持地乐呵。终于回到延州,三人先回去整理一管内务,才去见王德用。虽然知道就那么破破烂烂去见,效果也许更好,加分更多,但毕竟也太龌龊了些,还是打整干净的好。

王德用见三人平安归来,喜出望外,基本情况因有小校随时传递军情,他是了解的。见塞门守住,心中大定,当晚摆宴为三人接风。席上王德用已接到了梁丰等前脚才走,刘奎后脚送来的捷报,将塞门大捷细说一遍,不住地恭维梁丰、韩琦二人其功甚大,起到了最关键最重要的作用。

也不算刘奎夸大其辞,只能说这是下级军官的官场智慧,不把上差奉承好,自己就不用混了,数千年来中国官场口口相传的规矩,不是谁都能打破的。

但王德用毕竟从捷报里嗅出许多问题来,酒桌上还是把梁丰等人训斥了一顿:“你们几个忒也胆大,两军激战之时,还敢打开城门放进投敌,那塞门城下既无壕沟,也无吊桥,一旦有变,岂非是要嘬死么?”

“督帅容禀,当时太紧急了,还真没想到这么多,就只见那些汉人撞令郎实在可怜,又想用他们同仇敌忾一致对敌,所以才慌不择路出此下策,好赖督帅洪福,终于不辱使命。”梁丰非常诚恳地回答道。其实这问题昨夜韩琦已经和他沟通过,胆子的确也太大了,历来攻城之战,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毕竟取得胜利,又没违反军法,王德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再提醒,下回遇到这种情况,切莫再来第二次,那是要命的!

他心里也后怕得紧,要不是因为刘奎下层军官又遇到几个不经事的愣头青,还真不会出现这种打法。胆儿也太肥了。唉,洪福齐天、洪福齐天!

再说左路也传来捷报,党项大军柔远砦遇阻,从山后偷袭企图包抄的三千人马被柔远砦杀出后门,会同庆州伏兵来了个反包抄,一根鸟毛都没剩下,全歼!

接着成都赏恼羞成怒,正面强攻柔远,郭遵已经成竹在胸,不急不躁将敌人妥妥地挡在柔远城外,寸步难进。党项军此次偷袭,携带粮草辎重不多,大概挨了五六天左右,眼看就要断炊,只好扔下几千条尸体铩羽而归。

接连两个大好消息,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永兴军路士气高涨。全线飘红。据说后来河东路折家发来贺电。酸溜溜地恭喜王元辅立下大功,相约有朝一日逐鹿西北,大家比一比身手。

但毕竟是王德用,越是大胜,越是小心,左右两路进兵的阴谋被挫败,下一步元昊应该要亲自上门踢馆了,这厮狡诈勇猛。是大宋真正的大敌,不可轻视。他下令三军继续严加戒备,既定防范计划不变,并迅速补足柔远和塞门的人员武器,谨防敌人穿新鞋走老路。

苦等了十来天,党项愣是连个屁都没放,也不知夹紧尾巴到底要干啥。却迎来了新任经略陕西安抚招讨使,王曾王相公。

王曾一来,王德用这个原先的前敌总指挥就得让了位,赶紧把延州指挥部打扫得齐齐整整。恭迎经略相公入主。这是朝廷名分,也由不得谦虚。王曾就老实不客气地接受了整个指挥大权,王德用作为副帅当帮手。

文官就爱讲个排场啥的,第一天上任就升堂理事,不过像梁丰韩琦这样的低级官员暂时还不能当面聆训,倒也省了不少礼节,晚上摆宴接风时,小二位才得以露面。

梁丰一上堂,就惊住了。

王曾笑吟吟站起来道:“玉田,别来无恙啊?”

“相公安好,学生拜见相公。”梁丰先收拾心情,给王曾行礼。

“好好,少年英雄,难得,难得。来,还不快拜见鄜延副都总管大人?”

梁丰惊的就是这个,眼前的鄜延副都总管,居然是石元孙。他终于来了。

“参见都总管大人。”

“玉田不须多礼,此处不是公堂,咱们家礼相叙就可以了。哈哈。这一路跟着相公过来,今天可听了你的大名,连出奇谋,保住塞门,居功甚伟,不错、不错。”石元孙哈哈大笑,这个便宜侄儿还真不赖。

梁丰有些汗颜,旁边还站着个韩琦呢,这俩老家伙尽朝自己招呼,算什么个事儿?赶紧给二位解释,自己属于胡言乱语误打误撞,韩稚圭才是真材实料。

虽说王曾和石元孙对他偏爱,根本不信他的误打误撞,但听说还有个更小的也出力不少,不由得就高看韩琦几眼。王曾老状元出身,又不是很懂军事,便只和韩琦说了两句家常,但韩琦对答有礼,气度雍容,老王很是刮目相看。瞅瞅韩琦,又看看梁丰,老怀大慰,心说有这些少年英雄渐渐崭露头角,可见大宋兴旺发达了!

石元孙任鄜延副都总管是寇准一力保举的。他深知王曾文学政事没问题,但打仗不行,既然是要征伐党项,光有个王德用也不行,于是向刘娥举荐。刘娥本来不喜,但涉及到国家大事,毕竟不敢耍性子,还是点头认了。

石元孙得到起复重用,感谢寇准之余,也盼望能有生之年,疆场立功,青史留名,自然兴匆匆前来赴任。

酒过三巡,话入正题,王曾就问起现在的西北势态。白天升堂问过一次,但只是简单地汇报情况,过场而已,真正要拿主意,还得这小范围心腹之人互相启发才行。

王德用把目前情况汇报了一遍,王曾侧头问石元孙道:“善良(石元孙字善良),有何打算?”

这一次石元孙是带了十万禁军出来,准拟在西北大干一场的,听到主帅问起,认真想想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真言禁口,不须多说,寥寥八字便说出了他的战略。王元辅本是军事大家,一听便感心有戚戚。而梁丰终于也呼了口气出来,虽然历史已经改变,宋夏之战提前了十多年,但很多宿命的东西仍然说不清楚。他看见石元孙一惊,就是怕这位叔叔来到西北,最终仍逃不过沦入党项人之手的悲剧。但听到老石这几个字,便基本放心了。毕竟战局已经改写,自己作弊大见功效。

“嗯,善良此话有理,不过,老夫此来,满朝一片喊打之声,都想好生教训那狂悖无知的党项一番。你们看,什么时候发动进攻才好?”

王曾不表态还好,一说话可就露了怯,真心不懂兵法啊这是。

王德用点头道:“相公说的是,不过西北地形复杂,彼酋又狡诈凶悍。来去如风。若是贸然发动进攻。彼酋一旦钻入大山荒漠,可是难缠得紧。我军又不善骑兵,步军与之野战,多有吃亏,因此,属下还是赞成副都管的意思,咱们稳扎稳打,逐渐蚕食方为上策。”

“玉田。你呢?”王曾点点头,不置可否,又问梁丰问道。

“学生也持此论,元昊用兵,委实难测,若不能以静制动,多半要被这贼子打乱阵脚,乘虚而入。”

王曾一连问了三个人,都说这样的话,他心里也就有了个谱。自知不懂兵法。要靠着几位出谋划策,既然同出一心。那么应该就没什么差池了。于是心里定了主意,暂时按兵不动,不急于立功为上。

席上说说笑笑,快要结束的时候,王曾意味深长地笑对梁丰道:“今天我老头子见了你,很是欣慰。一会儿你老友重逢,该当好生叙旧,看看如何再为国家做一番事业才好!”

梁丰听得满头雾水,还有老朋友要来?莫非是石宁,不会吧,他老子这样,也不像啊。不敢多问,唯唯答应了。

席散回到住处,早就看见李达在门口等候。远远看到梁丰,急忙上前激动道:“少爷回来了,咱们来了客人,等你好久了!”

“呵呵,还真有老友来探看啊,是谁?”

“少爷进去一望便知。”李达卖个关子笑道。

梁丰摇摇头,抬脚进门,只见灯下一人坐着,手里拿一卷书在看。梁丰惊喜得脱口而出道:“秃驴,怎么是你?”

啪地一声,书本拍在桌上,仲殊和尚站起来骂道:“好狗才,多时不见,特来看你,居然出口骂人!真是进了军营,成兵痞了。”

哈哈哈大笑声中,梁丰上前与仲殊相互握着手臂使劲摇晃,满心欢喜无法用言语表达。

“还有一个人,你见了会更惊喜哩。”仲殊又笑道。梁丰不解,急忙回头寻找。屋里却不见还有他人,却听门外一声笑道:“大人,好久不见,小民前来投奔啦!”门外暗处走进一个人来,居然是盛和坊东家刘毅。

“啊!”地一声,梁丰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刘东家居然会出现。惊喜道:“你、你怎么也来啦?”

“哼,还不是看你最近背时倒运,弟兄们想着怎么能帮上你才好?刘东家也是个义士,放着万贯家财都不在乎,听说你遭罪,二话不说便跟了过来。说起来,咱们还得多谢王曾相公呢。”

原来梁丰离开封丘,留下仲殊守着《汴水闻见》报馆,时日一场,他也渐渐领悟了梁丰当年说的新闻自由之真谛,对发展报业越来越是钟爱。可后来因为登了李淑的狗屁文章被查封,撵出京城。起先无可奈何,也不以为意,专业吟风弄月潇洒快活,有一日有听说梁丰被接连贬官,心中不忿之极,想起当年梁丰两个后台大老板,一个钱惟演,一个王曾来。他不能进京找老钱,反正也是闲着无事,便随兴写了一个“梁丰旧友,和尚仲殊”的名帖跑到洛阳去求见王曾,请他为梁丰说话。

王曾听说是个和尚,还是梁丰的老朋友来求见,心中好奇,便接见了仲殊。两人一攀谈,王曾才知道原来这和尚就是《汴水闻见》的主编。他对梁丰办报之事,虽然有些小地方不认同,但大方向非常赞赏,便答应了仲殊,有机会一定帮玉田说几句好话。又见仲殊有才,还是同进士出身,就干脆把他留在洛阳,做个清客。谁知才不久,西北忽然紧张,王曾被诏为安抚使,仲殊一听,就要求同来。王曾应下,仲殊又动了个主意,写信给刘毅,问他愿不愿来西北帮忙,请王相公罩着,大家重开报馆。刘毅也是个重义气的,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赶了上来。

梁丰听完原委,见朋友们如此义气,心中感动不已。瞬间马上又反应过来,王曾这是在不出声地支持自己的理想啊,这干系可担得大了,老头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刘毅道:“大人,此番小人非是一人前来,活字印刷所需物事机关,全都跟着来了,若大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咱们便可立即开工。”

“大雨来得正是时候啊!”梁丰心想。此时无论朝野,基本都翘首望着西北,关心边事。若只是从朝廷传出的消息,不仅不能满足老百姓的好奇和关心,舆论也容易被误导。这报纸,在西北,可是能派上大作用的。

“和尚,你原先在封丘招募的那些记者呢?”梁丰问仲殊。

“嗨,树倒猢狲散了。不过,倒是颇有几个忠直之士走时留话,若报纸重开,还是愿意回来做事的。”

“那好,那些人正用得着,你写封信去问问,愿不愿来西北,若愿意,咱们高价相请。”

“没问题。”

第二天,还不到午饭,梁丰就专门去了安抚使行辕叩见王曾,开门见山谢过他带来的两个朋友。

“毋须谢,老夫是看你这番事业不易,却有裨益于我大宋,放心,只管去做,老夫与你承担。”王曾目光炯炯看着梁丰道。

梁丰肃然一揖到地,便把心里想法和盘托出,请王曾定夺。王曾抚须寻思过后,展颜笑道:“不错不错,终于稳重了许多,不复前年之莽撞了!”

得到老头的首肯,梁丰很兴奋,赶紧回去便布置开来。第一个找的就是外宅雪里梅。

第三百七十九章 将计就计

德胜楼的二院原来就是内宅,被买下来后装葺一新,比原先不知豪华了多少倍。这时雪里梅斜倚楼头,似笑非笑看着梁丰道:“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来,我当你忘了这儿呢。”她早听杨文广和王英说了塞门的情形,久等不来,故有此问。

“哪会啊?这不是事多么,没一天不想你的。”梁丰有些歉意笑道。

“想我,想我你还敢跑那么危险地方去装冤大头?去充英雄?”雪里梅眼睛一瞪,几步走到梁丰跟前又打又掐,一遍拽着这厮朝房里走去。两人拉拉扯扯,梁丰实在尴尬,心知她牵挂自己,不免哀怨丛生。也不敢反抗,任她出气。…

进得房中,女人不由分说,扯下他上衣查看,果然见到几条新鲜的刀疤,虽不甚深,却还是殷红入目。梁丰还没怎么地,这女子便轻抚伤口,泪如雨下。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这无赖,死了倒不打紧,也与我没半分干系。却也不顾你京城两个娘子么?不顾你已经有了孩儿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怎么办啊?!”说道伤心处。又是后怕。又是担心,紧紧搂住他呜呜大哭起来。

“唉!”梁丰心下一阵温暖,一番歉意,又想起千里之外的两个夫人和没见过面的儿子,更是黯然。伸手抚摸她云鬓,轻轻说道:“连累你们担心了!说完便不再言语,搂着雪里梅静静相依。

少顷,雪里梅终于慢慢止住悲声。撑起身子,兀自用手背揩着眼泪说道:“我去给你安排酒菜。”

梁丰拉住道:“别慌,先说说正事才是。”看着雪里梅哭得双目红肿,脸上泪痕将画好的妆冲得稀里哗啦,才想起刚才为了给她个惊喜,没告诉她和尚就在前院。这个样子,岂不要被故人笑话?

果然,雪里梅一听,哎呀一声惊得跳起,急忙对镜查看。一遍埋怨:“怎地早些不说?此番岂不被他笑话?”又羞又急。

梁丰呵呵一笑:“你慢慢收拾,妥当了才出来见他吧。我先过去。”说完径直来到前院,仲殊正等得不耐,满屋子溜达,刘毅倒是很沉稳地坐着。见他进来,仲殊瞪眼道:“你这个婆娘倒是随你啊?无情之极,帮过她那么大忙,听到我来了,居然拿搪不出。哼哼!”

“唉,等会儿你别笑话她。”梁丰无奈一笑,把刚才发生的说了一遍,仲殊听罢,忽然有些感触,竟然点点头,不再拿他二人开心。

过了好半天,雪里梅才容光焕发在缀儿、锦儿服侍下来到前院,见到仲殊和刘毅,轻轻万福致意,又对和尚很戒备地说道:“大师,别来无恙?”

刘毅初次相见,还不觉如何。和尚正要取笑,想起梁丰的嘱咐,便收了损嘴,说了句弟妹安好。弟妹在此助他做下好大事啊,和尚佩服!

雪里梅又羞又得意,想起自己当初警觉,在没跟梁丰通气的情况下,让懒羊羊将奸细稳住,才通风计议,方有了如今的大胜。虽说此前梁丰早有安排,但有了雪里梅顺水推舟这么一手,更不着痕迹,徐敏宗们更易上当。也算大功一件。

雪里梅笑道:“和尚嘴好甜,这奉承奴家收下了。你们也是来相助他的么?”

“可不是?他们来此,也要做一番大事,正要找你帮忙哩。”梁丰笑道。

“哦?”她更加好奇起来,经过上次王二小事件,已经渐渐对投身大事很感兴趣了,忙问要做些啥。

其实也不是难事,因德胜楼开张至今,在延州城已经颇有名气,虽然东家神秘,但菜肴和服务都是极好的,因此生意红火得很。也就渐渐有了一些当地人脉。梁丰领着仲殊、刘毅过来,就是要雪里梅安排一下,在左近找处宽大的宅院买下,重做报馆之用。刘毅这次各种人手机器,颇为壮观,院子小了还真放不下。

这有何难?雪里梅一口应承,一会儿吩咐掌柜王先生,请他带着懒羊羊出马,去街坊上转转,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宅院,找个中人,谈价买下。话说现在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在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延州地面,倒也不怎么担心。

想来热闹,慢慢的这里居然快要成了梁丰自己的一个小小根据地了。

正事没几句,酒是要吃的,略略喝了几杯,雪里梅知道仲殊的兴趣爱好,便特意吩咐取外面瓦子约两个当红的姑娘来陪酒。自己是京城大家,就不便同这些江湖后辈同桌了,拉着梁丰自行回到后院开小灶去,大家各得其所。

接下来七月流火的这段时间里,在雪里梅的帮助下,和尚和刘毅抓紧时间,又是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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