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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雄师斩阎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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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节。现今我们人少,人家人多,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这是一场很难打赢的仗,我不得不加倍小心些。”
  俞信躬身施礼,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何况他们受训时也就是按照这一套规则来训练的。以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除了自己的组外,也不知道其他组里都有些什么人,而各个组首脑间的横向联系是绝对不允许的。他忽然有了个想法:既然有明的天干十组,那么就应该有暗的地支十二组,至于那暗的十二组都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联系,大概只有二少一人知道了。
   。。

五、百足之虫(5)
当他为名单上的每个人都配好尾巴后,突发奇想道:二少给自己安了几个尾巴?他旋即恍然:这是一定的,而且天干十组的每个组长都不会逃过二少的眼睛,只是,是十个组互相监视呢,还是启动了那暗的地支组?他的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老东西没有死!”
  还是在那片桃花林,五个人又聚在一处。他们本来的计划是:一举毁灭第家后,五人便不再见面,所以在发动了攻击之后,他们便将那处最隐秘的会所炸毁了。想不到第文未死,迫使他们冒险在这里匆匆会晤了一次,而今沸沸扬扬地流传起第一人还活着的消息,这消息又是从生平无一字虚语的丐帮帮主张猛口中传出来的,致使他们不得不第二次来到这里。
  五个人已听不出是谁先说出这句恼羞成怒的话了,因为每人心中要说的都是这句话。
  “会不会是第文在故弄玄虚,想用死诸葛吓走生仲达这条计策?”儒衫老三迟疑道,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条推断,不过是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不济事还是要把生命寄托在上面一样。
  “不会。”和尚老大摇了摇头,“假若第阎王真死了,二少一个花花公子逃命还来不及,岂敢露头重组第一堂?这等魄力与胆量只有第阎王才有。”“是啊。”道士老二也附和道,“我们一直以为第文是躲起来不敢露面,谁知这小混蛋是躲在什么地方帮那老混蛋养伤,我们都被骗了。”
  “会不会我们所料有误?”老五突然大声道,“我们都是按常理推测的,焉知第文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我倒是赞同三哥的想法。”
  “是啊,按计划的执行而言,第阎王绝无可能逃脱杀劫。”负责执行计划的老四说道。
  “若都按计划执行,不要说第阎王,就是第文那小王八蛋也不该活着,还有那些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虾兵蟹将。”和尚老大一拍桌子,愤怒的话音中似有火星迸出。他并不是要责备什么人,计划是共同制订的,五人的责任是一样的。
  “还有,”道士老二又补充道:“我们知道第文是一向不参与家中事务的,可以说第一堂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大势力他也未必清楚,何以在半年后又招集起偌大一支队伍,重组第一堂?这只有大小阎王才能办得到。第小阎王是确死无疑了,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老阎王没死。况且张猛亲自到过第府,若非他亲眼见过第阎王,绝不会传出这话来。”
  “那也未必,”身为女人的老五显示出了女性特有的细致,“就算张猛见过也未必是真的,找个替身容易得很,我就不相信我们策划了二十年,居然杀不了一个第阎王。”
  “如果真有替身那就更复杂了。”和尚老大苦笑道,“我们计划中炸死的也许就是个替身呢,但愿没有替身这一说。不过从各方面情况看,第阎王还活着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家还是议一议下面应该如何办吧。”
  “这有什么可议的?”丐帮老四道,“集合所有的人力,发动第二次攻击,决一胜负罢了。”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虽然心里都认为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第一堂经过一次重创后,再想对他们偷袭得手已不可能,这一次只能是强攻,那么得手的机率就会更为减少,不过除此也别无良策,所以每个人还是点了点头,又聚在一张桌案前,研究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来。
  桃花林外,五个方位上站着五个人的贴身随从,而在五个方位之间的草丛里,却埋伏着近二十个人……
  “五个人,桃花林……”第文听到传回来的情报后,觉得自己的怀疑已被证实了一半,“他们的谈话一句也没听到吗?”他冷声问俞信道。
  “没有。”俞信急忙道,“不过不是弟兄们怕死,而是这几人功力太高,无法侵近二十丈之内,若被察觉反而会坏了大事。”
  “我知道,他们办得很好。”第文点头赞许道,“告诉这些弟兄们,在他们聚会之处挖出地道,地面上他们可能会察觉出来,可他们察觉不出地下的,再弄几根铁管子通到地面,人在地下就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了,派几拨人昼夜在里面守着,不许出一毫差错。”
   。。

五、百足之虫(6)
“是。”俞信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用铁管偷听这一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只是还有一丝顾虑,“他们会再到这个地方去吗?”
  “既然他们认为这个地方隐秘安全,就一定会再去的。他们要对付我们,也不是一两次就能谈好的。”
  俞信退出后,第文在这间没有光线的秘室里又陷入了沉思,他喜欢呆在这个屋子里,坐在父亲生前坐的太师椅上,和父亲一样思考着问题。
  这一段时间里,他越来越感到孤独。那种高高在上、不胜寒冷的感觉,便如一个人立在只容一足的危崖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凭借自己的一股韧力强自保持着不坠深渊……现在,第文觉得能理解父亲了,他从心底里为父亲更为自己感到悲哀。
  夜不能寐时,他愈加思念起许飞卿来,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现在已是他在世上最牵挂的两个人,而刻骨铭心、啮人骨髓的相思常常令他坐卧不宁,他却不敢尝试去看上一眼。他已把许飞卿安置在最妥善的处所,即便自己不在人世了,她和孩子也会安全、富足地过上一生。他不敢冒险去探试,一旦她们的藏身之地被发觉,有多少人保护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把这份思念深深埋在心底。
  第一堂重建后,来投诉的人却寥寥无几,虽然经过那一轮血腥的仇杀,江湖中的恩怨又平添了许多,不过大家都知道:第一堂与那批毁掉第府的神秘势力之间的决战才是最重要的,在两者尚未分出生死存亡时,还是龟缩在家静观局势为妙。
  这时的武林已是死水一片,每个人都茫然不知所措,只好什么事也不做,免得无端惹祸上身。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又一轮的暴雨雷霆已经不远了,而这一次的胜者才是真正的武林之王……
  

六、最后一战(1)
入冬后的嵩山少林,披覆着皑皑白雪。这季节上山来的香客游人几已绝迹,寺中的僧人均奉方丈严令,不得出寺门一步,少林寺已俨然与世隔绝。
  这天清晨,寺门外突然来了几名访客,为首一人貂帽貂裘,气宇不凡,见到知客僧便直言道:“我要见贵寺方丈,烦请通禀。”
  知客僧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来人的气势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敝寺方丈正在闭关中,什么人也不见,施主若是烧香还愿的,便请入寺随喜,若是单为求见方丈,还是打道回府吧。”
  来人并不理会,一径向里面行去,淡淡道:“那就请贵寺方丈出关吧。”
  知客僧虽大怒,却没有形之于色,他追在后面问道:“请问施主名讳?”
  “长安第文。”
  这四个字便如在知客僧耳中炸响了四记闷雷,他再不敢多话,一股烟般抢进去禀报监寺大师去了。
  第文来到大雄宝殿便止步不行,负手于后,瞻仰起释迦牟尼的金容来。他素来不信佛道二教,家遭惨变后更对因果报应、生死循环之说嗤之以鼻。
  一个僧人礼拜方毕,见第文这副大模大样的傲态,不禁怒动于胸,喝道:“何人大胆,见佛不拜。”
  第文笑道:“我既无罪孽,无须忏悔,又不痴心奢求福禄,何必拜佛?”
  那僧人不禁语塞,他自小入寺,只知参禅礼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倒未想过拜佛也需缘由,兼且入寺的香客游人无不顶礼膜拜,比寺中的和尚还要多几分虔诚,蓦然见到一个敢与佛祖对视的狂徒,自不免心生怒气,然则细思第文的话,也不无道理,僧人拜佛自是本分,世人拜佛无非是祈福消灾,既然无所祈求,不拜亦可,虽做如是想,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愣怔在那里。
  此时大雄宝殿右侧角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鹅黄袈裟的老和尚走了进来,朗声笑道:“二少,您大驾光临,怎不派人先来说一声,老衲也好到山门外接驾,您这可是存心要老衲负罪呀。”
  第文看到是少林寺戒律堂首座智律大师,忙躬身一礼道:“大师言重,晚辈何以克当。”
  智律忙扶住他下拜之势,笑道:“二少佛犹不拜,却拜老衲,这不是要加重老衲的罪过吗?”
  第文一笑平身,道:“晚辈生平不拜佛,不敬神,却不敢目无长辈。”
  智律握住他手,端详了他半日,叹道:“尊府遭难,敝寺本应有个照应,不巧方丈师兄竟先一日闭关,传下法旨:阖寺僧众不得出寺门半步。老衲等竟不能到府上拜望,实是罪过。”
  第文狡黠一笑道:“方丈大师这闭关的日子也巧得很哪。”
  智律自不难听出他话外之音,饶是他禅心如水,也不禁脸上一红,做声不得。忽听一人道:“二少是说老衲有意规避了?”智律闻声大惊,回头看去,一直在入定的掌门师兄智海竟然出来了,他失声道:“师兄……”
  智海一笑道:“无妨,是智禅师弟鸣指助我出定,二少乃是贵客,指名见我必有要事,我焉敢不见。”
  第文知道这些高僧往往在功力达到一定境界后需要入定修炼,便如熊的冬眠一样,入定前需要自己定下时间,几天几个月甚或是几年,到时自己便会从入定中醒过来,这期间绝不能受任何外物的侵扰,否则非但神功不成,且有性命之虞,至于他人欲使其出定,必须熟稔其所修功法,且功力也大致相当方可。智海所说的智禅乃是达摩堂首座,一身修为与智海正相仿佛,智海言此正是要宽慰智律。而第文强行求见智海方丈,也是吃准了少林寺有办法让他们的方丈提前出定。
  果然,为智海任护法的智禅一听到知客僧禀报,便知事非寻常,绝对搪塞推脱不得,当下毫不犹豫,鸣指将智海唤醒出定。两人略略商量几句,便来到大雄宝殿迎客。
  第文深深一礼道:“有扰大师清修,罪过非小,晚辈甘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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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最后一战(2)
智海坦然受他一礼,笑道:“二少不忌霜雪,亲临敝寺,想必是有关武林命脉的大事,老衲岂敢因一己私修而置之不顾。有什么吩咐二少尽管开口便是。”
  “不敢。”第文故作惶恐,旋即又笑道,“晚辈是想借贵刹一片宝地及大师的名望,召集七大门派掌门聚上一聚,就家门所遭之不幸请诸位前辈主持公道。”
  “是这样。”智海徐徐吐了一口气。在上次攻打第府一战中,少林僧俗弟子死了近百人,智海正是为向外人澄清自己与这些人无干,才匆匆闭关,同时严令僧俗弟子不得在江湖走动,也是为了避祸全身。他刚听到第文强行求见时,第一个反应便是第府来兴师问罪了,待知道第文只带了四个随从,才放下心来,却又不明白他所为何来了。待听得第文说明来意后,心头疑团全释,于是笑道:“这也好办,二少先在寺里住上几日,老衲即刻派人送帖,想必这几位高人会给老衲一点薄面吧。”
  第文又施一礼道:“请大师见谅,晚辈已借用大师的名义给那几位前辈送去了帖子,这个时候他们也该到了。”
  智海和智律都变了脸色,这等假传圣旨的事是武林中人最忌讳的,但对方既是惹不起的第二少,也只好强咽下这口气。两人心里同时浮上一丝阴影:二少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看来是来者不善,难道是要把七大掌门骗到一处聚而歼之不成?
  其时刚交巳时,六大掌门果然准时而至,除了丐帮张猛外,其余五人见到第文无不愕然,但转瞬便相互施礼寒暄起来,心下却是大犯嘀咕。当他们从第文口中得知第一人尚在人世时,并无一丝怀疑,同时从少林寺几位首脑的表情上已猜到:此次真正的主人乃是第二少。心里隐隐觉得十有###是一场鸿门宴,可又觉察不出四周有什么危险或不对劲的地方。
  方丈室内,八人每人踞一席而坐,所带从人都留在了院子里,门口站着的是随第文而来的四个护卫。
  第文啜了一口香茗,开口道:“各位前辈,晚辈此番惊动各位侠驾,是为家中冤死的几百条性命向大家求个公道。”
  七人一听此话,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身,心里发毛。七大门派里每派均有不少人参与了这次“杀王”行动,第一堂重开后,他们一直在担心第一堂会血腥报复,不意却未有丝毫动静,这回该来的总归是来了。七人面面相觑,脸色均难看之至。
  七人中年岁最大、位望最尊的少林方丈智海轻咳了一声,说道:“敢问二少这公道二字怎讲?”
  第文明白智海是问他怎样处置各派,冷冷道:“古人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只求各位前辈交出杀人凶手。”
  七人均重重叹了口气,第一堂的要求虽不过分,却是大大的难题,别说此事难查,就算查得清楚,谁愿将门人弟子送入第一堂的虎口,莫说心中万般不忍,连带一派的威名也将扫地无遗。
  华山派掌门沙千里强自一笑道:“二少,这可未免强人所难了,各派有的是有人参与了,可也并非全是这样,二少怎能一概勒之交人呢?若是没有,莫非还要硬拿几个人顶数不成?”
  第文微微一笑道:“此话别人讲还有道理,你的高徒使用美人计害死了我哥哥,你敢说你华山派没份吗?”
  沙千里顿时如遭一记闷棍,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他的爱徒其实是他的私生女,他也一直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着,却没想到会死得那样惨。
  武当掌教抱一真人缓缓道:“二少,你也知道,这许多年来,武林中事一直都是尊府管着,就算各派内的事务,第一堂也多有插手,我等的职位不过是个摆设,这才使得这么多的门人弟子被奸人所用,私自行动,酿成大祸,我等事先既不知,事后欲查也无从查起,二少交待的差事只怕是办不了。”第文冷冷道:“真人若真的这样想,武当派的事就由第一堂来代办。”
  抱一真人怒道:“你,你敢……”第文不屑道:“我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不会放过这血海深仇。道长若欲阻拦,不妨现在就把我杀了,再带着你不愿交出的凶徒,把第一堂彻彻底底毁了。”
  

六、最后一战(3)
抱一一怒立起,须髯俱竖:“你是在向我邀战么?那么老道就来领教领教二少的绝学。”也难怪他生气,武林中还没人敢以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即便大小阎王也历来对他礼敬有加。
  张猛忙起身调解道:“真人莽撞了些,这可是少林的方丈室,岂是舞刀弄剑的所在?二少年轻,血气方刚,又摊上这等惨事,说话无轻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抱一这才想起这里是方丈室,原不许任何人携带兵刃入内的,自己不过是因掌教之尊,无人敢阻拦,但在这里与人拔剑相向也委实太不成话,一念及此,倒有些感激张猛出面调停,忙还剑入鞘,向智海拱手道:“请方丈大师恕贫道无礼。”又对第文道,“二少,你惨遭不幸,贫道也感同身受,你今天就算说出再难听的话,贫道也不会跟你计较。”说罢又坐了下去。
  第文对抱一这番豁达并不买账,只是冷冷相向。他知道这七人俱是武林中位望最尊、权力最重的人,在第一堂建立之前,就是这七人执掌着武林的命运。今天若不能折服这七人,今后的事就难办了。
  此时,被第文一语噎住、一直没开口的沙千里又愤然道:“第一堂这些年来杀的人多了,这次焉知不是报应临头?”
  第文冷笑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些杀人凶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我同样会报应临头也在所不惜。”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娃娃,双目中似有火焰喷发,“你们再看看,这也是报应吗?武林中人相互仇杀犹有可说,为何殃及妇婴?我那侄儿年方三岁,他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遭此劫难?这等连大奸大恶的凶魔都不耻去做的事,那些人偏偏做了,而且他们大部分就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教的仁人君子、江湖名侠……”一想到侄儿惨死的情状,第文蓦然间胸口有如锤击,呼吸也为之艰难,泪珠在眼眶中转来转去,既强忍着不使其落下,又收不回去。
  七人看到那个殷殷血迹已成暗紫的布娃娃,也都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对他们而言,杀人自是寻常事,但施及婴孩却绝对是奇耻大辱,也是不能饶恕的罪孽。他们再一接触到第文的目光,更是不忍,忙移开眼神,每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第文说得并没错:参与上次“杀王”行动的大部分都是七大门派中人,也惟有七大门派才具有这等实力,而七人身为一派之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娃娃,双目中似有火焰喷发。)
  长,无论参与没参与,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难逃罪责。第文要七派交人,却并未直斥一派掌门,已是给足了七人面子,也表明了第一堂欲息事宁人、不想与七派拼个玉石俱焚的意向。不过无论怎样,让自己交出门人弟子任由第一堂处置,无异于自断肢体,是以七人均垂首不语,委决不下。
  第文又缓缓道:“家父建立第一堂,本是要为江湖朋友主持公道,近些年来家父早已厌倦此事,有意逐步卸去这份担子,不意中途又出此祸,家父经此一事已决意不再过问江湖中事,我此番也不过是要报家门之仇,待得此事停当后,第一堂便彻底退出江湖。”
  七人同时一震,齐声道:“此话当真?”第文道:“我虽年轻识浅,却也知一言九鼎,何况我是以第一堂堂主的身份来说这话的。”
  七人除张猛外,均喜形于色,知道第文此语一出,断无反悔之理,自己又可重执武林牛耳了,只是一时间,谁也猜不透第一堂为何会突然萌生退意。
  有顷,智海才开口道:“第大侠与二少既下此激流勇退的决心,我等亦无话说,交人之事可否容我等议上一议,三天后给二少一个答复?”
  第文起身道:“好,我就在家中静候佳音,三日内如无答复,莫怪我擅自行动了。”言罢转身而去。
  第文去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还是智海先开口道:“张帮主,尊驾意下如何?”张猛叹道:“还能怎样,丢卒保车吧,就算我们不交,第一堂也不会放过他们。”
   。。

六、最后一战(4)
智海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二少所言第一堂退出江湖可信吗?”张猛道:“第一堂多年来手段是过分了些,管的事也太宽了些,却还从没失信过。我看二少当着咱们七人的面说出,必是下了决心,绝无唾面自干之理。”
  智海笑道:“若果真如此,即便叫咱们七人去顶罪亦无不可,遑论其他。我少林同意交人。”
  第文回到府中不久,七大门派的信使便到了,呈上有七大掌门联名签署的信件,信上写明七大门派已同意交出人犯,只是需宽限时日,以便查明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上次暴乱,同时也需要时间将这些人调集一处,制服后统交第府处理。
  第文和颜悦色地送走信使后,回来便将那封信函掷在一旁,满脸不屑。侍立在旁的俞信见状,笑道:“二少,您是信不过这些人吗?”“不是信不过,而是他们根本办不到。”第文仰靠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地说。
  “这怎么会?这七人可都是一派尊长,武林领袖啊。”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第文笑道,“这七人若能管束门下弟子,就不会有上次的事,除非七大门派一齐反了。他们若管束不住,岂能制服数千人众交给我们?
  “既然他们做不到,您为何还甘冒奇险单身赴少林,逼着他们订此城下之盟?”
  “这七人做是做不到,可他们一定会追查此事。”第文耐心解释着,“他们一查,那些人就藏身不住了,势必要铤而走险,再博一次。我不过是逼这些人跳出来罢了。七大掌门决意清查,虽达不成目的,也会动摇许多人的信心,最起码七大门派也得内乱,我们就可坐收其利了。”
  俞信恍然大悟,笑道:“所以二少骗他们说要退出江湖,这七人贪此重利,可是上了当了。”
  “谁说我是骗他们?”第文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是决意要退出了。家父拼了一辈子,把江湖中每个人的事都当成自己的事来办,得到了什么好处?感激他的人敬之为神佛菩萨,恨他的人却视之为活阎王,多少年来,造福武林的事如江如河,却也积怨如山,这才招致家门惨祸,几绝我第氏一脉。此番我纵能报得大仇,以强力镇服武林,也依然是坐在火山口上,保不定哪一天火山喷发,你我纵想落个全尸也不可能,何不悬崖勒马,退隐世外,也好图个子孙昌盛、后福无穷。”
  俞信听得浑身汗出,上次若非第一人心中一动,提前转移了他们,这十个组的人也早已身首异处了,生与死当真是一线之隔。
  第文又道:“这事你先不要外传,以免人心不稳,待我归隐后,你们愿随我去的我们依然在一处,不愿意退出的尽可留在江湖自立门派。”
  俞信道:“老主人调教我们,本就是要誓死追随少主的,无论二少决定怎样,到哪里去,属下等自是追随左右,生生世世永不叛离。”
  第文赞许地看了看他,又问道:“我交待的事办好了没有?”
  “都办完了,那地方掏空后都用木板撑牢了,管子也都设好,保证不会让他们察觉。”
  “好,除了人呆的地方外,再给我填满火药。”
  “火药?用来做什么?”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第文恶狠狠地道,那张俊秀的脸顷刻间扭曲得颇为狰狞。
  五个人又聚在了一处。
  和尚老大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啊,我们甘冒万死,为武林中人摧毁第一堂,到头来反要像兔子似的东躲西藏。”
  道士老二笑道:“这有什么,成则王侯败则寇,自古已然,老大何必感叹。”话虽这样说,心里更觉委屈到了极点。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儒衫老三正色道,“咱们既非求名,亦非求利,但求义之所在,这才是我辈本色。所以不必论成败,也不必在乎人言。”
  “义本是古人给后人设的陷阱,已不知坑害了多少人。”丐服老四激愤道,“第一堂初建时也是打着义字旗号,这‘义’做得多了反成了‘大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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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最后一战(5)
“第一堂是窃‘义’的盗贼,我们才是承义而为。”老三愤然反驳道。
  “好了,是非功过就让后人评说吧。”和尚老大厉声道,“义也好,不义也罢,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总要走到底才是。”
  道士老二心中黯然,五人共事二十年,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事,但如此争吵还是首次,这可不是好征兆。他忽然觉得少了一种声音,便抬头望去,却见老五呆坐一隅,容颜惨淡,了无生气,便问道:“老五,你怎样想?”
  老五怔了一下,轻声道:“我一直也以为我们是为义而战,可当我看到那个沾满血迹的布娃娃,我就想到了那个孩子,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孩子向我索命,他满身血污,我也满身血污,都是那孩子的血。”她忽然双手捂住脸,呜咽出声。
  “妇人之仁,妇人之见。”和尚老大怒哼道,“一个孩子怎么了?第一堂灭门灭派的事做得多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可人家从未杀过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老五蓦然抬头,厉声喝道,通红的眼睛中充满悔恨。
  四人均默然不语,七大掌门合议后,便将那个布娃娃宣示各派,并令所有参与“杀王”行动的人出来自首,那个布娃娃在各派中引起轩然大波,参与的人心有负罪感,而未参与的则义愤填膺,站到了掌门一边。五人匆忙聚首,正是要研究一个应急方案,没想到竟成这种局面。
  丐服老四柔声道:“老五,计划是我负责执行的,人手也是我亲自挑选的,要说有罪,罪在我一人,你不必这样难过。”
  老五摇摇头,惨然道:“我们五人是功罪一体的,你不用安慰我,待此事一了,我便去那孩子的墓前,自刎谢罪。”
  和尚老大气得反而笑了:“老五,你怎就迂到这份上了,第文原来也不过问江湖事,现今怎样,弄得我们众叛亲离,藏身无处。那孩子虽小,长大以后还不是要像大小阎王一样为祸武林,说不定更为残暴,早点把他除了倒是功德一件。”
  “前人以‘莫须有’定罪已贻笑千古,你这是以想当然来加人以罪,岂非更为不智?”
  “你……”和尚老大被噎得一口气几乎运转不来。
  “这又何必。”道士老二道,“当初议定对第府斩尽杀绝,你也是举手同意的,怎地现今反而怪罪上了?”
  “我并没怪罪谁,我只是感到自己有罪。当初我是举手同意的,可我真不知道第府中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
  “那么你现在是想退出了?”老大厉声喝问,脸上已布满杀气。
  “我怎会退出?”老五低声道,“只是我方寸已乱,你们议事吧,我听大家的便是。”
  老大重重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人是没救了,他转头问老四:“人手调配得怎样了?”老四道:“正在集结中,只是此次难度很大,各派正召集所有人归派,咱们却向外调人,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咱们又堕入第家父子的奸计中了。”老大一拍桌案,怒不可遏。
  “这话怎讲?”老二问道。
  “第文向七派要人,也明知七大掌门奈何不了咱们,咱们连第一堂都敢毁,难道就不能废了这七个无德无能、使第一堂坐大的罪人?他们要的就是各派归队,行走江湖上的自然就是他们要对付的人。”
  “那怎么办,先暂停集结吗?”老四问道。
  “继续集结。”老大断然道,“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奋而一战。”
  “依我说,”老二阴森森地道,“扯碎龙袍是死,杀死太子也是个死,咱们何不废了那七人,集合所有力量与第一堂一决胜负,胜算岂非更大?”
  “不行,”儒衫老三道,“那七人虽无德无能,却无大过。咱们贸然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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