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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雄师斩阎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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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不能向外人透露半句的武林最高机密。而在世人面前,这五人从未有过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说上一句话的时候。所以人人都以为五人之间没有一点交情,更谈不上有什么关系了。
  这间密室就是为五人聚会而造的,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开第府无所不在的耳目。
  即使在密室里,五人也不提各自的名讳,只以老大至老五的排行来叫。
  老大是个和尚,当然不一定是少林寺的,一身灰布衲衣已洗得发白。
  老二是个道士,当然也不一定是武当派的,腰间佩了一柄长剑,不过只有他知道,不过是个空壳子,只有剑鞘和护手,剑鞘里面却是空的——也不只他如此,许多人的剑鞘里都是空的,既然不能与人争斗,佩上这么个劳什子实在多余,可为了表明自己是武林人,又必须带上点什么标志。尤其是剑客,腰间若无剑便跟赤身裸体站在通衢闹市展览一样,不过剑刃既无用,去掉亦无妨,少几两重量也是好的。
  老三身着儒衫,头戴儒巾,当然绝不会是饱学儒者。
  老四衣着朴素,也看不出是三教九流中哪一行当的,不过山风吹过时,偶尔会掀起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的百结鹑衣来,可以肯定他是丐帮的。
  老五虽然排行最末,年纪却有四旬开外了,对于他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女人。因此应该说是她。
  五个人俯身在一张硕大的桌案前,案上摊开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把该标的地方都标明了,各个地点之间的距离都是精确的。几十个红色圆点周围都有几十面黑色的小旗在聚拢,仿佛要把那红色圆点吞噬掉似的。五个人都在用比鉴赏家看古董还要仔细的目光看着这张地图,心里都在揣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同时也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应变方案。
  整整两个时辰,五个人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其实方案早已经过无数次地商讨、争论,并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性才制订下来。如此完美的计划,他们想不出在这种打击下还有什么人能抵抗得住。第一人呢?
  五个人抬起头,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和恐惧。
  “我看只有这样了,成不成功看天意吧。”老大终于开口说道。
  “还有三天一切都结束了,老实说,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这事若再拖个一年半载的话,我非发疯不可。”这话是穿儒衫的老三说的。
  五个人同时笑了,因为都有这种感觉。
  “玄武大帝保佑,必定成功。”排行老二的道士念咒语似的说,接着又苦笑道,“地下有个阎罗王已够我们受的了,生老病死全不由我们自己掌握。所以绝不容许阳间再出个活阎王。”
   。。

二、暗流汹涌(2)
老五笑道:“所以才有了我们这次的行动啊。三哥,你饱读诗书,想没想出个好名字来?”
  老三神情一肃道:“想好了,这次行动就叫‘十万雄师斩阎罗’如何?”
  “十万雄师斩阎罗!好名字。”尽管五人均已过了易冲动的年龄,但在这一刹那,还是血脉贲张,发皆上竖,胸中充溢着慷慨悲歌。
  第武是个事事与弟弟截然不同的人,弟弟每天泡在天香阁里,江湖中人传为美谈,而他要去会个情人都得偷偷摸摸。
  芙蓉仙子一进城,便被置于他的保护、或者说是控制之下,其周密严谨连芙蓉仙子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城里有无数刺客在等着自己。其实第武这样做只是要避开他父亲而已,若想让第一人不知道,只有避开世人的耳目才行。
  也许正是因为偷偷摸摸的缘故,也就越加激发了第武心中从未有过的早恋少年那种焚心燎肝、急不可耐的感觉,他飞一般地冲进了安顿芙蓉仙子的宅院,又以同样快的速度冲进内室。站起来迎接他的芙蓉仙子还未开口说话,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三把两把便被扯光了衣服。
  芙蓉仙子半推半就,又好笑又好气地道:“喂,你慢一点,你着的什么急啊?”话未说完,她已被第武紧紧压在床上,嘴也被他的嘴堵住了,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让我们再想一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这可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聚会了。”密室里,老大抚摸着头上的香疤说道。
  另几个面面相觑,都想不出有什么遗漏之处。
  “让我们再从头筛一遍,包围各处的人现已到了七成吧?”老大果真从头开始问道。
  “是的,已有七成,到约定的那天,一定能全部到位。其实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到位了,不过无论什么地方,一下子多出几百人,总会引人心疑的,所以还是按咱们制订好的,分批进入。”老二手抚剑柄,郑重答道。
  话题一转到这上面来,五人的神情又回复了凝重,仿佛面前站着生死大敌一般。
  “这样最好,贪功冒进反会误事。”老大满意地说道,“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老二肯定地答道,“在发起总攻的那一天之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所知道的只是进入一个位置,具体做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们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命令会准时传达到各处吗?”
  “会的。”一直很少说话的老四斩钉截铁地说,因为这是他负责的事。
  “其实各处就算出点纰漏也不要紧,我最担心的还是第府。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老三答道:“他已进入指定位置,所有人中只有他知道要做什么。”
  “他靠得住吗?”老大又有些紧张了。
  “不会有问题。五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字。况且他投靠第府丝毫好处也得不到,第阎王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已经有十多年没生意了,以前赚的钱虽多,怕也是坐吃山空了。”
  老大“嗯”了一声,忽然笑问道:“他那把刀真的有那么快吗?”
  老三道:“这毋庸置疑,不过用来对付第阎王当然不行,好在他只是一枚过河卒子,能将上一军最好,将不上也能发挥作用。”
  老二道:“他的身手我相信,不过与这种人合作实在是太辱没咱们了,想想真是脸红。”老大慢悠悠地道:“只要能除去第阎王,就算是地狱里的魔鬼,我也愿意与他合作。”老二脸一红,不说话了。
  “大小阎王一定得拆开,分别处理,这是最关键的。”
  “已经把他们拆开了。”老二简捷地答道。
  “小阎王虽然小,可也不能大意,对付他要同对付第阎王一样重视。倘若让他逃过去,我们一样是前功尽弃,甚至会更糟。”
  “放心吧,老大,万无一失。”老三郑重地答道,眼神里掠过一丝沉痛无比的神色,但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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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暗流汹涌(3)
“那个花花公子也安排好人了吗?”老大又问道,其实每项计划他都是知道的,他如此问只是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审视一遍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出些漏洞,好及时补救。“安排好了,简直是大材小用。”老四答道。
  “第二少从未参预过他家的事。”老五迟疑道,“真不能留他一条性命吗?”“不能。”老大截断她道,“第家的人都得死,一个也留不得。”
  老三笑道:“老五究竟是女人家,心软。羊急了还咬狼呢,第二少虽是个花花公子,可急起来未必是头绵羊啊,说什么也留不得。”
  老二叹道:“其实第二少不过是个泡在脂粉堆里的花花公子,就算变成了狼也凶不到哪儿去,对咱们又能有什么威胁。”
  老大显然感到意外:“第二少的人缘倒是很好,已有两人为他请命了。”
  老二脸一红道:“我倒不是替第二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除暴安天下,诛其首恶也就是了,何必要斩尽杀绝?”
  老大道:“既然意见不一,那就只有举手表决了,赞同将第府斩尽杀绝的举手。”说完,先举起手来。
  老三、老四马上举起手,老二、老五虽然不太赞同,但一想到后果,还是举起了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险些要了我的命。”芙蓉仙子伏在第武的胸膛上,撒娇作痴地道。第武没有回答,他不知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却是真的,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他整个人就跟失控了似的,而所得到的快感更是从未体验过,他几乎感激起芙蓉仙子来了。
  但他不知道,仅仅相隔几条街的地方,有一条陋巷。这条巷子里住的本都是些如蚂蚁般为生计苦苦奔波、却又得不到温饱的穷人——第一人虽消灭了武林中种种不公正的现象,却没能消灭掉贫穷。只是今天,这陋巷里却住进了一个暂时还不太穷的人——那把刀。
  武林中的刀客比比皆是,还各自给自己取了很好听或很吓人的绰号,但只要提起那把刀,所有的刀客都会肃然起敬,而且都会同意:武林中只有一把刀——那把刀。不过这也是十几年前的辉煌了,自从第一堂出现后,就断绝了他的生路,因为第一堂不仅免费,而且方式也比他有效得多。
  “羊活着,狼也得活着呀。”他在心里愤慨道。他之所以答应来杀第一人,并不仅仅是为了那五十万两银票,更是为了他自己。那五十万两银票他已小心藏好,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没命花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成功,他早就动手了,绝不会苦等到今日。他去刺杀第阎王,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好在这一次,这样的肉包子还有很多,正摆在盘子里,准备扔给第一人。目的只有一个:把第阎王这条疯狗胀死! “你就吃吧,第阎王,我杀不死你,但可以胀死你,胀死你!”他无比恶毒地诅咒着,心中充满了快感……
  “你倒是说呀,为什么这样对我?是不是恨我?”那边藏娇的金屋里,芙蓉仙子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是恨你,恨不得把你吃进肚子里去。”缓过气来的第武一翻身又把她压在了下面。
  “别、别这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可真的不行了。”
  “你叫三声好哥哥我就放过你。”
  芙蓉仙子赶紧叫了十声不止,她真的不敢再承受第武那野兽般的攻击了。而就在三个月前,她投入第武的怀抱时,还是个纯洁的姑娘。
  第武坐了起来,激情发泄过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甚至感到有失尊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怎么?你就要走了吗?”
  第武本来是想走的,他出来的时间已够长的了,可一听到芙蓉仙子的声音,便笑道:“不着急,我还可以再坐一会。”
  “人家大老远地来看你,你却连一天都不肯陪我?”芙蓉仙子赌气蒙上了头。
  第武有些头痛了,虽然第一堂没有什么事,可也不能没了堂主啊。他想了想,走到门口,击掌唤来一个亲信,附耳低语几句,那名亲信笑着离开了。等他返回来时,已听到芙蓉仙子的嘤嘤啜泣了,他心中一痛,忙走过去把她连同薄被一起抱在怀里:“好了,别哭了,我陪着你好不好?”
  

二、暗流汹涌(4)
“当真?”芙蓉仙子露出她那仙子般的笑脸。
  “当真,不过我只能呆到晚上,你知道……”
  “不用说。”芙蓉仙子的纤纤玉手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是我不好,你是个忙人,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我不该硬留住你的。”
  “要是真有事做反倒好了。”第武在心里叹息道,却没有说出来。
  “可是,”芙蓉仙子接着道,“人家这些日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你,瞒着师父跑下山找你,师父这会儿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呢?”
  “最难消受美人恩。”第武虽然很少与女人打交道,却知道这句话,此时更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你放心吧,我绝不负你,你师父那里我亲自去说,他绝不会怪你的。”
  芙蓉仙子把脸贴在他胸口:“其实我刚才担心死了,若是和你好过了,你又不要我了,我……我只有死路一条……”她说着流下泪来,泪水濡湿了第武的衣衫。
  “怎么会?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舍不得不要你呀。”
  芙蓉仙子笑了,拭干眼泪,笑道:“鼎鼎大名的第大居然也会像花花公子似的骗女孩子欢心。”
  第武也笑了,紧紧盯住芙蓉仙子那雨后新荷样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
  芙蓉仙子柔柔地看了他良久,忽的扑哧一笑。第武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脸上没什么,可我笑你进门时那副色急的样子,就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是没见过、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第武抓住被角轻轻一抖,芙蓉仙子便赤裸地滚了出来。她“哎哟”一声轻叫,只顾两手捂住发烫的面颊,白嫩如玉的皮肤也红润起来。“我不但色急,还是个色鬼。”第武笑道,他的眼睛一寸寸掠过她的身体,如同农民巡视着自己的命根子——土地一样。芙蓉仙子羞得心怦怦跳,她惊异地发现,他的身子也在发抖,瑟瑟如风中枯叶,她心里涌起一阵自豪感:这个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已经是她的掌中物了,任何人、任何力量都别想把他夺走……
  长安城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当然不会是进来多少人就必须出去多少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也不会有人无聊得去注意这些。
  可是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他并不是今天才发现,而是连续三天发现了一个异常现象。
  第一天发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并未往心里去。第二天发现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是第三天他格外擦亮了眼睛去看,结果又看到了同样怪异的现象。他沉思了片刻,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严重,但职责所在,他却飞快地赶到了第府。
  第一堂的人都认识他,却也鄙视他,因为他不过是个夜游神似的包打听,每次只会提供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无聊消息来骗银子买酒喝。虽然此时他已急得满头大汗,但仍然没有人肯带他去见堂主。
  他急得连连哀告,其中一人翻着白眼道:“你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是不是又没钱买酒了?”另外几人也只是看着他不以为然地笑,他们正闲得发闷呢。
  一个年岁稍大的人看不过去了,笑道:“各位兄弟,看他这样子,或许真有急事。”一人冷笑道:“老田,你说得轻松,你若有胆子就领他找堂主去。”那老田笑道:“好吧,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准备挨堂主的巴掌吧。”
  那人满眼都是感激的泪水,恨不得给这位老田磕上十八个响头。
  他跟着老田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老田笑道:“兄弟,你莫怪他们不通融,堂主其实不在府里,又严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他,堂主的话谁敢不听。你若真有重要的消息,我就领你去,要不然……”
  “我知道。”这人感激地说,见四周无人,附在老田的耳边如此这般低语一阵。老田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可别是眼花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哪敢,我就算不想活了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这三天城里确实多出了几百个武林中人,各门各派的都有,却又不是一门一派地进来。每一批进城的都有各门派的人,而同一门派、不是同一天进来的又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事可就太奇怪了。”
  

二、暗流汹涌(5)
老田拍拍他肩道:“兄弟,你倒是很有心啊,这事若查实了,你就立了大功啊,堂主会重重有赏。”
  “赏不赏倒没什么,我既然拿堂主的钱,干的是这事,就得尽责。”
  老田一指前面道:“堂主就在前头那幢房子里,你自己进去吧。”这人正待前行,却忽的脖子一紧,一声也发不出来,就这样被双脚离地地拖进了旁边一间房子里。
  

三、狂风折树(1)
第一人就像是逐渐退入幕后的神。
  没有人能清楚说出这一过程是何时完成的,只是突然有一天大家都发现,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只有几大门派的掌门、帮主才能有幸得到他的接见,第府中也只有寥寥几人有资格走入内室。
  第一人虽已不大管事,却似乎更忙碌起来,他就像世人眼中看不到的神一样站在云端高处俯瞰他首创的世界,他细心观察着一切,全力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
  第一人喜好养鸽子,而且养了很多,鸽房却是这府中之府的禁地。他不许任何人接近鸽房,而且坚持自己给这些鸽子喂食、喂水,甚至除粪。下人们无不私下窃笑这老人的固执、孤僻,都以为他是闲不住、借此自娱而已。
  第一人一走进鸽房,成百只鸽子便会扑棱着翅膀,咕咕欢叫着,似是迎接他的到来。他细心地为每道食槽填满食,又在一个个水罐里注满清水,这才走到一个个鸽子前,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金属筒,那里面有一卷小纸条。
  每天早晨,第府上空都会有几百只鸽子腾空,飞向四方,到了黄昏,又会有几百只鸽子飞回来。外人不知道,飞回来的鸽群里有许多是飞翔了几百里、甚至几千里才到这里的。
  只有他知道哪些鸽子是才飞来的,甚至知道哪只鸽子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因为这些鸽子的的确确都是他亲手养大的。
  第一人几乎把手中掌握的权力都移交给第武了,惟独这群鸽子没有。在他看来,这些鸽子比一千个得力的属下还要管用,因为这是他的眼睛。
  他逐条看着鸽子们带回来的情报,大多和平时一样无聊,无非是阴天下雨啊、米贵油贱啊之类,当然,各门各派主要人物的动向和具体位置也在消息之列。
  当他看到洛阳大豪于剑鏊在房里被最喜爱的小妾逼着学狗爬、学猫叫时,也不禁笑了,同时也感到一丝内疚,是他使得这些武林豪客无所作为,不得不在闺房内寻求安慰。
  再看下去时,他的笑容消失了,情报里写得很平常,或许写报告的人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件平常事来报告,可他却从中闻到了一些不平常的味道。
  是他坚持让各地的人每天都向他汇报的,可武林平平静静,实在没什么值得写的,只得把每天听到和看到的一些事胡乱写满一页,敷衍塞责,好在没受到训斥,便都把这当做例行公事了。
  第一人看完所有的条子后,眉头已然凝结在一处,他并没从里面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更怪异的是,鸽子只到了三分之一。自七天前,应该到的鸽子数量便在逐渐减少了。这些鸽子绝不会迷路,也不会被老鹰捉去,因为这些鸽子是有能力避开这些天敌的。他信任这些鸽子,胜过信任自己的部属。
  他呆呆地沉思了好久,忽然做出一个决定,他取出埋在鸽房地里的一个铁箱子,从里面挑出几道早已准备好的命令,挑出十只鸽子,把金属筒绑在了鸽子腿上,然后把鸽群放飞——上百只五颜六色的鸽子腾空而起,便如炸开了一道绚丽多彩的烟花。
  “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权当是一场演练吧。”他在心里说道。然后他把剩下的那些纸条处理掉,又把铁箱子重新埋好,然后走出了鸽房。
  “老爷,您该喝早茶了。”老家人第福正在远处恭候。第一人笑了笑,把疑虑和心事都深埋在心底,走回自己的书房。
  “大少爷还在那女人那里?”他刚坐下,便冷冷问道。
  “这个……是的。”第福吓了一跳,险些把滚烫的茶水倒在手背上。他不敢隐瞒,只是奇怪老爷怎么会知道呢?而且听得出来,老爷很不高兴。
  “胡闹,就算找个女人也不能两天不回家呀。”第一人发怒时语音会压得很低很重,而且余音里有丝丝的声响,令人联想到响尾蛇。
  第福垂手而立,不敢说话,他没想到老爷竟然大动肝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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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狂风折树(2)
“你马上把他给我找回来。”
  “老爷……”第福忽然在他面前跪下了。
  “起来,起来。”第一人厌恶地说,“我就知道你又要替他求情,他从小到大,你也不知为他跪过多少次了,但愿他以后知道孝顺你点才好。”
  第福道:“我怎敢受大少爷的情,那不折杀我了。不过大少爷从小到大一直都最听你的话,从未迈错过半步,这次虽说出了点格,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毕竟还年轻。”
  “年轻?”第一人哼了一声,“起来吧。”第福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那个女人检查过了吗?”第一人放缓了语气问道。
  “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第一人点了点头,又道:“你马上安排人,把那条街封死,在大少爷没回府之前,任何人不许进出。”第福应了一声要走,第一人又把他叫住了,“第福,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我太偏心了,对大少爷太严厉了。”
  第福笑道:“老爷,我也是儿孙成群的人,其实天下做父母的都一样,若说一点偏心没有,那是假的,老儿子,大孙子嘛。”
  第一人摇了摇头,笑道:“偏心是有的,只是偏谁你们都弄错了,其实我倒常常觉得对不住二少爷。”第福摇头笑道:“老爷,您这是什么话?您再想偏二少爷也没个偏法了,您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他了。”第一人摇头道:“你不懂,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他又摆了摆手,“去吧,回来时把二少爷请到我这里来。”
  第一人一盏茶才喝了一半,就看见第文走了进来。一看见第文,他便眉里眼里都是笑,他抬手止住儿子向他行礼问安,又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为他斟了一盏茶,就像是对待三四岁的孩子。
  第文很随便地坐了下来,不管别人甚至包括哥哥是多么惧怕父亲,在他眼里,父亲就只是世上最慈爱的父亲。
  第一人左一眼、右一眼在儿子脸上打量不已,好像儿子刚从天涯海角归来似的。他只恨儿子长得太高了,自己已不能再把他抱在怀里。
  “儿子,你今天准备做什么?”
  “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去城外捉熊。”
  “捉熊?这倒有意思。这么说你今天不去天香阁了?”第一人语含深意地问道。
  “您怎么问这个?”
  “儿子,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反对的。再说我也想见见那位姑娘,看她怎样把我儿子迷成这样。”
  第文恍然大悟,父亲是在暗示,允许他把许飞卿接进府里,允许天香阁的人进入高贵无比的第府,这可是不世之恩哪。
  “况且那位姑娘虽说是呆在那地方,我也知道她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必顾虑别人怎样看,没人敢说闲话的。”
  “您查过她了?”第文险些叫了起来,他与许飞卿交往虽密,却从未问过她的身世,正如他从不问其他姑娘的身世一样,因为他只满足于现状,既不关心以前,更不考虑未来,对于父亲的插手,不禁有些恼火。
  “儿子,我知道你会怪我。”第一人笑道,“可是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又几乎天天和她在一起,我若不查清她的来历,我能睡着觉吗?你若是有了儿子,也会和我一样。”
  第文释然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和其他那些姑娘的春宵只怕也瞒不过父亲的眼睛,又感到难为情。
  “儿子,还记得小时候我和你玩埋宝、挖宝游戏的地方吗?”
  “当然记得,您不会想再和我玩挖宝吧?”第文奇怪地笑道。
  “老了,玩不动喽。”第一人笑了笑,“不过那地方真有一些宝贝,是我留给你的。”
  “我什么都不需要,您更不用以这种方式给我。”第文笑着看父亲,没想到父亲的童心如此之盛。
  “你或许会需要的。不过我要你答应我,在你哥哥还活着时,绝不能去碰那里的东西。”第一人神秘一笑,“你是个乖孩子,我知道你会听话的。”
  第文愕然片刻,蓦然明白了,站起来向后退,满脸恐惧之色,大声道:“不,我不要,我永远都不要。”
   。。

三、狂风折树(3)
“你先坐下听我说。”第一人拉住了他的手,“季节有春夏秋冬,所以咱们得准备许多套衣服,既不能穿着冬天的衣服过夏,也不能穿夏天的衣服过冬。”
  第文面色惨白地坐了下来,固执道:“不管您怎样说,我也不答应。”
  第一人苦笑道:“儿子,人都是要死的,没人能例外,外面不是有人管我叫第阎王吗?其实我这位阎王还得听地下那位同行的,而且他脾气太怪,从来不先跟你打个招呼,所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当然最好,我只不过让你知道这件事而已。至于你怎样做那是你的事了。好了,你去做你的正经事去吧。”
  第文听父亲把“捉熊”说成正经事,觉得好笑,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回头看着父亲。
  “儿子,还有事吗?”
  “我不想去捉熊了,我想在家陪陪您。”第文有些心神不定。
  “去做你的事吧,陪我这老头子干什么?”第一人慈爱地笑着,“儿子,你别瞎猜,什么事也没有,我不过是一种安排而已,天塌不下来。”
  第文看到父亲坚定的目光,放下心来,又望望头上的天,的确没有塌下来的意思。于是他便和往常一样,骑上马,出府去了。
  他前脚一走,第一人便唤来第福:“安排四个人暗中跟着二少爷,不许露面,别扫了他的兴。还有,这几天来拜府的客人都给我挡驾,各处来申诉的人也要仔细搜查,不许有一根针带进府里来,另外,府里的护卫要添加一倍。”第福答应着出去安排了,他从来不问为什么。
  第一人苦苦思索着每一处可能出现的问题,但都没问题。他隐约觉得这无数个没问题加在一起怕是个大问题——一个可怕的无法解决的大问题。但现在江湖上无论哪一人、哪一门派都不是他的对手……“国无恒敌者亡。”他脑中忽然冒出这句话来。他摇了摇头,想把这念头甩掉,因为他最不喜欢这句话。
  “我们是不是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密室里,和尚老大问道。
  “应该是这样,接下来我们惟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了。”儒衫老三说。
  这是他们五人筹划、密谋了十年,又逐项逐项地去落实的,单独每一项看上去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当所有的都汇总到一张纸上时,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们五人完成的。
  而逐条审核也耗费了一天的时光。最后他们走出了密室,在山顶上由和尚老大燃放了一枚花炮。几乎就在这枚花炮绽放出绚丽色彩的同时,远处也有几枚花炮升空。随后,每隔一定距离,便会有花炮绽放,直至四面八方。
  这一晚很热闹,却不是任何节日。
  而在所有花炮升起处,大道小路上都急驰着一匹匹快马,江河湖泊中都冲浪般划过一条条快舟。
  这些人都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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