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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癫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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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全民性癫狂的回光返照(2)
在那段时期,许多贵族利用投机手段赚得盆满钵满,不但改善了之前负债累累的财务状况,也有了足够的钱财重新过上了体面高尚的生活。这个名单可以列一大长串。
其中有波旁公爵、古尚公爵、福斯公爵、绍纳公爵和安汀公爵、
埃斯特雷斯元帅、洛罕亲王、普瓦亲王和莱昂亲王。波旁公爵是路易
十四和情妇德·蒙特斯潘夫人生的私生子。他在密西西比股票的投机中一路福星高照。他先以大手笔在尚提利兴建起富丽堂皇的行官。他还是个狂热的赛马迷,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一爱好,波旁公爵不惜砸下重金建起了许多名闻全欧洲的马厩,又引进了150匹英国顶尖的赛马来改良本地赛马的血统。在皮卡第,他购买了大片的土地,成了奥兹和索姆两地间几乎全部良田的主人。
能赚到如此巨额的财产几乎全拜股票投机所赐,这也难怪约翰·劳一度成许多人顶礼膜拜的对象。就连法兰西皇帝也没有谁曾领受过如此多的褒举。当时所有的小文人们都在绞尽脑汁地为他唱赞歌,铺天盖地的赞誉汹涌而来。在他们的描述中,约翰·劳就是整个法兰西的救世主、财神爷。他曾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成了至理名言;他的脸上闪耀着尊贵与无私的光芒;他的每个动作都充溢着智慧与理性。当他出门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一大群人随在后面。为此,摄政王不得不专门拨出派一队骑兵充作他永久的护卫队,在他的马车前鸣锣开道。
另据记载,这一时期的巴黎,简直成了奢侈品扎堆的大本营。城市的角角落落充斥着高雅华贵、制作精良的工艺品。雕塑、油画、挂毯从外国大量进口,在法国畅销无阻。此外,那些法国最负盛名的家具、装饰品之类的高档玩艺儿,也已不再是王公贵族专用的了。在寻常的商人和中产阶级家庭里,你也随处发现它们的身影。璀璨生辉的顶级珠宝和最受女士们欢迎的貂皮大衣,大量出口巴黎。连世界上最著名的那颗大钻石也被摄政王买下来,以他的名字命名,并成了装饰法皇皇冠的最耀眼的装饰。
购买这颗巨钻所花的代价竟然高达3200万里弗!说实话,摄政王在这场空前的股票大投机中,并不象一般人想的那样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实话,相较波旁公爵之流,摄政王的致富手段几乎是乏善可陈。所以,第一次见到那颗钻石时,他也十分动心,但理智一再告诫他:放弃这个念头,太贵了,别忘了自己对整个国家负有不容推却的责任。因此他宣布,这区区一块儿石头根本不值得为它花费那么大一笔财政收入。这个振振有词的说法简直叫宫里的仕女们惊讶极了。人们纷纷大呼可惜。连着几天,抱怨声、惊叹声不绝于耳。这颗珍稀异常的宝石即将被带出法国.却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出高价留下它,哎,这可真叫大家遗憾。
其实,摄政王私下里也对这块“石头”心动不已,可费尽心思也没想出个解决之道。最后,人们开始游说有着高妙口才的圣西蒙公爵。公爵挺身而出接下了这个义不容辞的任务。他先说服了约翰·劳,约翰·劳随即也加入到说服摄政王的行列中去。摄政王与他一拍即合,立即转变了态度。眼下,怎么杀价怎么说服卖主,就成了精明的约翰先生的分内事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宝石终于被留在了法国。同时约翰向卖主拍胸脯保证:他将在一定的年限内获得200万里弗的股票.这笔巨款每年5%的利息也包含在内。另外,他还能得到钻石切割时余下的价值客观的碎钻。
事后,圣西蒙公爵在回忆录中洋洋洒洒地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大肆渲染了一番,颇为他在这件事中起到关键作用而自豪。据他说,这颗钻石有一颗青梅那么大,通体纯白,毫无瑕疵,大约重500多格令。最后,他总结到,最终帮摄政王做成这么大一桩买卖,自己感到无上的光荣。换句话说,他很骄傲自己能劝服摄政王无视国家利益,用公众的钱以近乎天价买下这么个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儿。
直到1720年,这样一个危险的金融体系仍在继续保持不断增长的势头。议会一再警告:纸币发行量过大,迟早会导致整个国家的经济系统崩溃。但这些警告对做着发财梦的人们来说,就像是马耳东风。对财政与金融一窍不通的摄政王认为,既然发行纸币获利那么巨大,
就值得大力鼓励,也不对这一政策做任何限制。既然发行5亿里弗
纸币有那么大的好处,再发行个5亿相比好处更多。
对摄政王的这种严重错误的概念偏差,约翰·劳并没有加以纠正。就这样,大众极度的贪欲使投机的泡沫越吹越大,幻觉的海市蜃楼令人们失去了理智。印度群岛股票和密西西比股票的价格越涨越高,银行不得不发行越来越多的银行券,去迎合公众交易的需要。
这就像俄国元帅波将金所作的,为了讨情人叶卡捷琳娜女皇的欢心,他派人用冰块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巨大的冰块层层叠叠,巍峨壮观。在冰宫的顶部装饰着精美的涡卷形雕刻。爱奥尼亚式的冰柱围成一道美丽的长廊,高贵典雅,非同凡响。更让人神驰目眩的是最上面那华丽的圆顶,晶莹剔透的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下熠熠闪光。阳光给它镀了一层金色,却不能把它融化。这座金光闪烁的冰宫矗立在天地之间,就像是用水晶和钻右雕刻成的一般。可是,天气忽然转变,由南方吹来了温暖的和风,这座雄伟壮丽的建筑物开始慢慢地融化了。渐渐地,冰宫越变越小,以至于化为一滩春水。最后,从大地上彻底消失,连一点痕迹也寻不着了。
约翰·劳苦心经营的货币体系也是如此。只要大众中间蔓延起怀疑的风潮,它就会变慢慢地冰消瓦解,终至于无,就算有人倾尽全力想挽回,也是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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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怀疑风潮愈演愈烈(1)
第七节怀疑风潮愈演愈烈
第一次小小的警兆发生在1720年。有一次,约翰·劳拒绝按照孔蒂亲王给定的价格卖出印度公司新上市的股票,这可大大驳了亲王的面子。为了报复,孔蒂亲王派人到劳氏银行,要求将一笔巨款折现成硬币。最后,成堆的硬币竟然用了三辆马车才搬走。于是,约翰·劳向摄政王抱怨说,仅仅这一次倒也罢了,要是市民们都有样学样效仿孔蒂亲王的话,那给国家造成的危害就是无法想象的了。摄政王对这般贵族的把戏心知肚明,就派人把孔蒂亲王叫来,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一顿。同时命令他把兑换来的硬币中的三分之二重新存回银行。亲王被迫遵从这个独断的命令。
所幸,孔蒂亲王的此番举动并不得人心.也许这与他不招人喜欢有关,人们纷纷遣责他小气又贪婪,一致为约翰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叫屈。但奇怪的是,这一事件并没有使约翰与摄政王提高警惕。对于潜藏的危险,他们毫不在意,也从没想过要控制纸币的发行量。
尽管孔蒂亲王的行为是出于报复,但却为一些有心人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标本。只要是脑筋够活络的股票投机者,谁都能正确地预见到:世上没有只涨不降的股价。私下里,早有人行动起来。大券商布登和拉·理查蒂热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把他们的纸币兑换成铸币,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铸币运送到国外。不止如此,他们还大量购入方便携带的金银和贵重首饰,悄悄地运往英格兰或荷兰。
一个名叫韦马莱特的投机商,也嗅到了即将到来的大风暴的气息,私底下购买了总价超过100万里弗的金币和银币,把它们装到一辆农用马车上,在上面盖上厚厚一层干草和牛粪。然后,他穿上脏脏破旧的衣衫,把自己打扮成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夫,把这一车宝贝安全地带到了比利时。没多久,又从那里去了阿姆斯特丹。
直到那时,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兑换硬币,这一点没什么阻碍。可是,时间一长问题就严重起来了:用于流通的铸币出现严重的匮乏,全国各地怨声四起。经过一番详细调查,很快找到了原因所在。议会开始就如何进行补救进行了长时间的辩论,约翰·劳也被召来发表意见。他认为,应当立即发布命令,宣布铸币贬值5%。命令很快发布了,却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紧接着,另一项法令又发布了。这一次,铸币贬值的幅度从5%提高到10%。同时,银行业务也受到规范,人们每次最多只能兑取100里弗的金币和10里弗的银币。
然而,这一切看来都是徒劳的。人们对纸币的信任已经一落千丈,这些新措施死亡施行并没有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尽管限量兑付现金勉勉强强维护了一些银行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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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怀疑风潮愈演愈烈(2)
尽管政府采取了许多措施严格控制贵金属货币的外流,但却抵挡不住大的货币走势,法国国内的金银货币源源不断地流向英格兰和荷兰。而留在国内的那些少量铸币也被小心翼翼地保存或隐藏起来。到了最后,法国境内的铸币甚至到了极度匮乏的程度,连正常的商业贸易也维持不下去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约翰·劳开始了一个大胆的尝试:彻底禁止铸币流通。
1720年2月,政府颁布了一个法令,然而,法令试图想在国人心目中重建纸币的信誉,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纸币的信用度一路狂跌至谷底,整个国家因此被逼到了暴力革命的边缘。这项著名的法令禁止任何人拥有超过500里弗的铸币,违者除没收所有铸币资产外,还将被处以高额罚款。此外,法令更严禁任何人购买金银首饰、贵重器皿以及钻石珠宝,甚至鼓励人们踊跃告密,并承诺告密者可以得到被告发者违法金额的一半作为报酬。
在这种空前罕见的暴政下,法兰西大地上哀鸿遍野。令善良的人们痛心疾首的迫害案件天天都在发生。几乎所有家庭的隐私权都遭到告密者的恶意侵犯。最正直,最老实的人也可能因为拥有一个金路易被宣布有罪。仆役们纷纷倒戈相向,争相出卖自己的主人。有一个市民竟变成了以告密为业的“奸细”,天天打探自己邻居的情况。
因此而被逮捕坐牢的人数与日俱增,遭充公的产业也是成倍增长,以至于法庭根本腾不出功夫来及时处理这些堆成山的案子——
告密者只需说一句:他怀疑某某家藏有铸币,法庭的搜查令马上就能签发。英国大使斯泰尔爵士为此感叹说:“现在的情形下,人们再也不用怀疑约翰·劳皈依天主教是否出自真心诚意了。能够把大量金银变成纸,表示他完全领悟了天主教的精髓,已经懂得如何建造一个新的“宗教裁判所”去迫害平民百姓了。
人们痛恨的心情有增无减,那些刻毒的咒骂像暴雨一样倾泻到摄政王和不幸的约翰头上,各种讽刺挖苦的绰号纷纷出笼。如今,凡铸币金额超过500里弗的就成了非法货币,而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愿接受纸币。谁也不知道今天的钞票到了第二天所值几何。
杜克洛斯在《摄政王秘史》一书中这样写道:“世界上从没有哪个政府如此地反复无常——也从没有哪个政府会以如此暴虐的手段施行如此惨无人道的暴政。对那些亲眼目睹当时那种恐怖气氛的
人来说,对那些重温那段如噩梦一般历史的人来说,在那种情况下居然没有发生暴乱,简直是让人无法想像。同样令人不可思议的的是,那两个罪魁祸首约翰·劳和摄政王,竟然好端端地保全了性命。他俩都在忧心有一天人民会起来造反,而人们的表现却只是停留在抱怨阶段。一种怯懦的绝望,一种愚蠢的恐慌紧紧攫住了所有人的心。人们的精神是如此地卑弱,以致没有勇气去违抗法律。”
有一段时间.人们好像正在准备发起一场运动。巴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煽动性的文章,连最有权势恶毒大人物也收到了印着同样内容的传单。《摄政时期间回忆录》中记录了一份传单的大致内容:“先
生们女士们——此信的目的是要引起你们的注意,如果情况没有改变的话,“圣巴托罗缪节”的惨剧将会在星期六和星期日重演。你们以及你们的仆人最好不要上街。上帝保佑你们!把信转交给你们的邻居。1720年5月25日,星期六。”
城市的角角落落布满了秘探,人们之间再没有了信任。存心想制造点事端的小集团在傍晚举行的活动很快就被驱散了。巴黎的和平与安宁很快就恢复了。
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快速下跌,实际上,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在路易斯安那藏蕴着无尽财富的神话了。为了使公众重新对密西西比计划产生信心,政府府宣布了一个计划,巴黎街头所有的流浪汉、无业游民和无赖地痞统统都被强制服役,像战时征兵一样,人数大约有6000多名之多。政府专门为他们提供了衣服和工具,准备从水路被送往新奥尔良。据说,那里的金矿上急需大量劳动力。
接着,这些肩上扛着镐和锹的“流浪者大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日复一日地从巴黎街头经过,然后被分成一个个小队来到各个港口,等待被装船送往美洲。他们之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没有上船,而是中途开溜进而分散到法国各地。他们卖掉工具以换取衣食,然后继续过着游荡的生活。不出半个月,这批流浪汉中的一半人又出没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之中。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不过,虽然如此,这个办法还是使得了密西西此公司的股票稍微有了些起色。许多存侥幸心理的人开始相信,公司又正在大规模开采金矿,金锭、银锭很快就会像以前一样涌入法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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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法兰西的怒火(1)
第八节法兰西的怒火
在君主立宪制度下,也许会有更多切合实际的方法来重建公众的信心。比如在英国,在接下来的某一时期,由于同样的欺诈和投机给英国人带来了相似的不幸。但这两国政府之间为弥补过错所采取的措施却是多么地迥然相异啊!
尤为不幸的是,在法国,救苦救难的菩萨却正是肇祸的魔王。摄政王一心想把法国从灾难中解救出来,可他独断专行的手段却使法兰西陷入更深的泥淖中,而且是越陷越深,终至于灭顶。
政府再次颁布法令:纸币成为一切交易唯一的支付手段。从2月1日到5月底,尽3个月时间内,纸币发行总额就高达15亿里弗,大约合6000万英镑。不过,这回政府的计划又落空了。前车之鉴尚在眼前,人们对于这种无法兑换成铸币的钞票已经不再抱有一点信任了。
巴黎议会议长拉玛贝特当着摄政王的面说,他宁愿要10万里弗的金银币,也不愿要500万银行发行的纸票子。由于当时人们对纸币已是深恶痛绝,超大规模发行纸币只能使流通中的铸币总额与纸币总额量相差更大,使经济形势越变越糟糕。相反,摄政王一门心思总想让它贬值的铸币,却随着他一次次发布的相关法令而身价百倍。
2月份,公众普遍认为应该把皇家银行和印度群岛公司合并为一家。议会于是发布了这样一条法令。国家依然是银行发行的纸币的唯一担保者,但是,不经议会批准,银行不能擅自增加纸币发行量。就这样,劳氏银行摆脱了约翰·劳的控制,成为国家专属的机构,摄政王甚至还把银行全部的利润也转给了印度群岛公司。受了这一变动的刺激,在很短一段时间内,密西两比公司和印度群岛公司的股票价格有所上涨.但说到底,公众对国家信用仍然无法产生足够的信心。
5月初,约翰·劳、德·让松以及所有大臣们一道出席了一次国务会议。会议上,人们估算出流通中的纸币总额约为26亿里弗.而全国的铸币总值加起来也还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对于大多数与会者
而言,事情明摆着:必须采取某种措施来保证两种通货平衡。有些人提议将纸币的数量减少到与铸币的价值相当,另一些人则建议使铸币升值从而与纸币价值相等。
据说,约翰·劳对两种方法都不赞同,但他本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会议通过决议:纸币贬值50%。5月21日,政府发布了一项新法令,印度群岛公司的股票及其银行发行的纸币将逐渐贬值,到年底为止,它们的实际价值将降至面值的一半。然而,议会却坚决反对——这一措施无疑会激起民众最大限度的不满,整个国家将会为此付出代价!摄政王委员会议在7天后被迫宣布此项法令作废,同时又颁布了另一项法令,恢复了纸币原先的价值。
同一天,也即是5月27口,银行停止兑付铸币的业务。约翰·劳和德·让松被踢出内阁。懦弱无能而又优柔寡断的摄政王将以往所有的过失和罪责全部嫁祸到约翰·劳的头上。可怜的约翰成为了过街老鼠,当他来到皇宫要求晋见时竞被拒之门外。可是,当夜幕降临后,摄政王却又派人召见约翰,让他从一个秘密入口进入皇宫。摄政王低声下气地安慰他,并竭力向他解释自己之所以会如此严厉地对待朋友全都是情势所迫。摄政王的表现是如此地变化无常,乃至于几天后,他又偕同约翰·劳去观看歌剧。两人不但公然坐在一个包厢里,摄政王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劳优待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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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法兰西的怒火(2)
但是.群众对约翰·劳已是恨入骨髓,这样的一番“作秀”只能将约翰推入另一种危险的甚至是致命的境地。当他回家正准备进门时,他的马车被一群暴徒团团包围,石块呼啸着向他袭去。要不是车夫机警地驾车猛冲进院门,家中的仆人及时锁上大门的话,他很可能会被暴徒们拽出去撕成碎片泄愤了。
虽然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事态却逐渐恶化起来。第二天,他的妻子和女儿看完赛马坐车回家时,也受到一大群歹徒的围攻。摄政王闻讯后派遣了一队彪悍的瑞士骑兵日夜在他家附近巡守。后来,公众的愤怒与日俱增,约翰·劳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的危机四伏,就算有再多骑兵保护也难保万一。为此,他不得不躲到皇宫避难,摄政王成了他最可靠的庇护者。
1718年曾因反约翰·劳的计划而离职的大臣德·阿格索又被召
回帮助政府重建信誉。这时,连摄政王也不得不承认,由于自己不近人情和有失公正,几乎错失了一位最能干的大臣,而在当时腐败的社会中和纷乱的宫廷中,此公大概是唯一的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廉之士了。
自从被罢免后,德·阿格索一直隐居弗兰尼斯的乡间别墅里,整日里埋首研究哲学。纵然日子过得清苦,身心却常是愉快的。慢慢地,他也就淡忘了朝庭里那些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约翰·劳和摄政王的一名家臣德·康弗朗斯骑士奉命乘邮车赶赴弗兰尼斯,恭请这位前财政大臣回巴黎。德·阿格索的朋友们竭力他再度出山,尤其是在约翰·劳手下任职。但他却气度宽宏,同意为国家的稳定助一臂之力。
德·阿格索甫一到巴黎,五名议员就同财政事务委员一起商讨起如何恢复公众信心的事来。6月1日,又一项命令被发布,废除此前那个任何人拥有的硬币数额超过500里弗,就以犯罪论处的旧法令。新法同时规定:公民有权拥有任意数额的铸币。为了回收以前发行的旧钞票,政府以巴黎市一年的税赋作为担保发行了25万份新票据,票据每张价值10里弗,年收益率为2。5%。这次被回收的旧币在市政府门前被公开烧毁。
6月10口,银行重新开张,这次它已拥有足够的银币来兑换纸钞了。这些措施带来的好处相当大。几乎所有的巴黎人都急火火地赶到银行,把他们手里的小面额钞票兑换成银币。随着银币越来越少,银行只得改用铜币支付。很少听人抱怨说铜币太重,时常能看到一些可怜的人们背着沉甸甸的、装满了铜币的包裹,汗流浃背地穿行在大街小巷,而包裹里装着的不过是兑换来的50里弗铜币。
银行的周围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儿乎每天都有人因挤踏伤亡。7月9日这天,人群异常地密集而喧哗,为防止意外,驻扎在马萨林花园门前的警卫关上了大门,不允许一个人进去。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愤怒的人们开始隔着栅栏朝卫兵扔石头。士兵们被激怒了,声称如果再不停止攻击,将向人群开火。恰在这时,一名卫兵被石块击中了,他举枪就向人群射击。一个人当场身亡,旁边一个人身负重伤。一场骚乱眼看就要演变为流血冲突,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人群随时都向银行发起攻击。
这时.马萨林花园的大门再次打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出来,枪尖上的刺刀闪耀着冷森森的寒光,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人们。原本群情激奋的民众们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以呻吟和唏嘘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八天后,人潮更是汹涌,银行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当天竟有15个人活活被挤死!公众的愤怒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们抬着三具尸体,一路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花园前进,后边跟着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形成了一支七八千人的游行队伍。他们想以此向摄政王显示:他和约翰·劳的行为给整个法兰西带来了多大的不幸。
约翰·劳的车夫当时正好驾车停在皇宫的院子里。此人对主人忠心耿耿但性子却有些鲁莽。人群咒骂他的主人令他感到异常恼火,于是就高声回敬道:“你们这帮人都是无赖恶棍,活该被绞死!”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暴怒的人们立即朝他扑去,他们还以为约翰·劳也在马车上,就把马车砸得粉碎。这位糊涂莽撞的马车夫拼命挣脱重围,勉勉强强保住了一条小命。正当千钧一发之际,一大队卫兵赶到了,带头的军官向大家宣布:摄政王已经做出决定,保证用自己的钱厚葬这些无辜的死者,并要求人群立刻散去。游行队伍就这样静悄悄地解散了。
与此同时,议会正在举行会议。当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后,议长走出去想看看发了什么事。一回来他就告诉大家,约翰·劳的马车被人群砸成了一堆碎片。所有的议员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大声欢呼。有一个议员对约翰·劳可说是憎恨到了极点.他大声喊道,“那么劳呢?他也被撕成碎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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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法国人的觉醒与约翰·劳的悲惨下场(1)
第九节法国人的觉醒与约翰·劳的凄惨下场
在全世界所有的国家民族中,法国人最擅长通过歌唱发泄心中的怨愤和不满,这一点可谓声明素著。为此,有人甚至说,你可以从歌谣里追溯这个国家的全部历史。
当约翰·劳精心设计、周密筹划的计划彻底失败时,他立即成了法国人心目中的头号恶人,臭名远播四面八方,也自然成了人们讽刺挖苦的绝佳对象。所有的商店里都出现了关于他的漫画,讥讽嘲笑他和摄政王的歌谣在大街小巷回响起。这种歌谣中的大多数一点儿也不含蓄文雅。其中的一首还奉劝人们把他发行的钞票当成最贱的纸用——上厕所用的卫生纸。
下面这首由奥尔良公爵夫人记录在信笺里的歌谣,是当时最又名也最流行的,广受各界欢迎,据说在巴黎的街头流传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说,这首歌谣的旋律还是很活泼的:
拉斯(法国人给约翰·劳起的诨名)一来到我们美丽的城市
摄政王就宣布拉斯很有用
能帮他重建法兰西。
啦啦啦!咚咚锵!
他让我们都成了暴发户,
哔哔喱!
伙计们,以野蛮的方式.
这个新教徒,想吸干所有人的钱。
他首先骗取了我们的信任。
为此,他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啦啦啦!咚咚锵!
伙计们,拉斯,是撒旦的子孙
我们落得个沿街乞讨
他榨干我们钱财
一个子儿也不留下。
仁爱的摄政王啊,
还给我们被抢走的财产,
哔哔喱!
下面这一首出自同一时期:
星期一,我去买股票.
星期二,我赚了几百万,
星期三.我买田置地.
星期四,我买华服美酒,
星期五,我开了一场跳舞会,
星期六,我变成了叫花子。
从当时大量散布的漫画上,可以看出法国人对曾经的那种全民性痴狂已有所悔悟。其中的一幅被保留在《摄政时期回忆录》中。
作者在漫画里这样描述道:“‘股票女神’端坐在她的华辇上,驭手则是疯狂之神。在前边拉车的是密西西比公司——由长着木腿的动物所代表,还有南海公司、英格兰银行、西塞内加尔公司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金融机构。
为了让车子跑得更快,这些公司的代理人们——此处则为长着长长的狐狸尾巴和狡诈面孔的各种动物,在一旁拉着边套。轮子的辐轴上写着几种股票的名称和价值,随着车轮的滚动,股票不断地上升和下降。
地上堆着的是被这辆疯狂的马车碾成碎片的各种商品、流水账和分类账。一大群人,不分男女老少、贵贱贫富,统统尾随其后。股票女神挥洒着一张张股票,股票像雪片一样朝人群落下。人们嘴里叫嚷着,互相推挤着,为争抢股票满乱成一团到。在云端还坐着一个恶魔,狞笑着的恶魔向人群吹起了肥皂泡。这些肥皂泡顿时也成了贪婪的人群渴求的目标。他们争先恐后爬到别人的背上,妄想在气泡破裂之前抓到它们。
前方一座巨大的建筑物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这座建筑物有三个大门,马车要是想继续前进的话,必须得通过其中一个。第一个门上写着‘医院’的字样,第二个门上方写着“精神病院”,第三个门上写着‘乞丐收容所’。”
另外还有一幅著名的漫画:约翰·劳坐在一口大锅里,锅的旁边,公众疯狂的情绪形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锅里的水在火焰的烧灼下沸腾着。狂热的人们把自己所有的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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