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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 by流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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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骄傲而美丽的猫儿怎么了?
“是猫儿不识进退,请爷责罚。”即使是这样卑贱的恳求了,却还是不行呢。风深深的伏低了身子,试图掩盖起自己的狼狈和不堪。撑着身体的两手死死的攥握成拳,可再怎么控制仍然轻微的颤抖着。
罚个鬼!轮烜伸手扣住风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果不其然,那双闪烁着瑰丽紫芒的清透眼瞳此刻却装满了自嘲与颓丧。
“只是摔了一下便伤到你了么?”淡淡的丢了个问题过去,轮烜不解的皱起了眉。自知方才将他甩跌在床榻之上的力道不可能伤到任何人。见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轮烜终于不耐的甩开手,生硬的开口道:“有话最好直接说。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猜别人的心思,如果誓言将一切都交给我的猫儿也让我猜的话,你与旁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话对风来说显然是太重了,但轮烜却丝毫不觉后悔。随侍誓约的严苛,让轮烜平生第一次有了可以信任某一个人的感觉。虽然这一切仅仅来源于对随侍誓约的信赖,但轮烜对风的态度不自觉的便带了纵容和宠溺,如今看风的样子,倒像是自己的纵容出错了!
“爷,猫儿……”
“话不说清楚,以后就别叫我爷了。”轮烜冷冷的张口。让他看不通透的随侍,对他而言什么意义也没有。
话一入耳,风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渊。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血肉筋骨统统剥离开来。本以为就算身子族长看不上眼,自己总还能派上别的用场。如今便是跟在他身边也成了奢望了么?细想想族中那些被丢弃的随侍都是个什么下场,风的耳畔轰轰作响,脑海中只剩下如潮水般翻涌的血红和近乎灭顶的绝望。
“……爷不要猫儿了么?猫儿知道自己资质粗陋又不通人事,不配侍奉爷,以后万不敢再心存奢望,擅自冒犯。要如何责罚猫儿都甘心领受,只求爷给猫儿一个机会……”
“你先等等!”风惶急的申诉尚未说完,轮烜眉头早已紧紧锁住。
“你的意思是,你他妈的发神经只是因为我不打算在这档口要你?”这样混账的原因,风若敢说是,保不齐自己先一巴掌照他脑袋呼过去。
“爷,求你……”是这个字风他当然是不敢说的,不过轮烜看风一脸的怔愣悲伤,摆明了就是个认字。
“真……他妈的……”轮烜不由喃喃的咒骂。这叫什么事?有闲功夫的时候,自己顾忌他的想法,不愿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勉强了他,谁知等到自己终于明白这只猫儿更希望跟自己弄个名副其实的时候,自己竟他妈的没闲功夫了!所谓自作自受也就这样子了吧?
叹了口气,轮烜略俯身将风一把拉扣到怀中,捉住他的手干脆的按到了自己下腹之上。这样几乎可以称之为粗鲁或是猥亵的动作瞬间让风僵硬了肢体,但他随即便感觉到了轮烜单薄衣料下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悸动。
“爷……”风好似木偶般硬挺着筋骨坐在轮烜身边,既不敢移动自己的手掌,也不敢当真将身体的重量偎靠过去,只是那如同被烈焰熏灼般火辣的感觉却由双颊一直向下延伸,再怎么也无法克制。
看到风的窘迫,轮烜的眉目间不禁掺杂了几分邪气。揽在他腰间的手掌轻轻的抚弄,如同掌下当真是只因惊惧而颤抖的猫儿。直到他僵硬的肌肉渐软,轮烜才悠然说道:“多余的废话我也懒得同你说。你以为上了我的床之后,你还能若无其事的起身赶路,并与沙盗交手么?”
风低垂的脑袋胡乱摇了摇,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轮烜可以理解风因为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而对自己的承受能力没有清醒的认识,但若胡思乱想到影响心境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咬咬牙,轮烜将怀中温热的身体推开。风惶然抬头,依然有些许迷茫的眼瞳,在轮烜逐渐清冷的目光里迅速警醒。
“猫儿损耗的术力不大,短时间便能补回,所以请先将警戒的部分交由猫儿负责。待爷恢复之后,猫儿再行调息不迟。”风脸上的红晕未褪,属于随侍的精干却已展露无遗。
轮烜微微了笑,眼底终于浮上满意的光泽。侧头在风柔软的耳上轻轻咬上一口,轮烜在闭目调息之前,很有几分邪恶的低语道:“别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 ,等正事办完,我们再来好好算账!”
第二十三章 救人(上下)
事实证明浪费在风身上的时间并不太久,当罗金将自己的伤势打理妥当,抗着一个小包袱笑眯眯的来找他们的时候,两人的调息都已完美的结束。
“没想到何兄弟的速度也不慢,怎么样,如今你的小猫儿还能赶路么?我们的时间可不等人。”看着罗金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轮烜不禁有些无奈。很明显轮烜将两名侍者遣走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不仅如此,对之前嘲笑他“办事速度”太快的事情,罗金似乎仍有些耿耿于怀。
“我的猫儿就不劳罗大哥费心了,先说说你的计划,然后我们马上出发。”装作没听懂罗金的调侃,轮烜沉声道。
罗金嘿嘿一笑,将肩头的包袱打开来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轮烜低头一看,包袱里的东西零七碎八的还不少,可没几样是他认识的。有五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的油纸包,两个青瓷的小罐,十来个香包大小的棉布袋子,一张沾染了斑驳血渍的软皮等等……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轮烜口中询问,伸手便将那软皮抄了过来。待看清那软皮上的纹理,轮烜一双清冷的眼瞳内登时染起激越的火焰。
没料到轮烜上来就将包袱中价值最高之物取去,罗金不由略略吃惊。软皮上所载的乃是曲家坳的大略地形和沙盗的防卫力量分布。为得到这些情报,罗金足足用了大半年时间,其间花费无数,更是折损了十余名好手。若不是沙盗手上的那张地图对冥塔荒漠的人来说太过珍贵,罗金是万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的。
“就只有一些么?”轮烜扬了扬眉,显然软皮所载仍有不足之处。
“你当沙盗的老窝是任人来去的市集么?”罗金叹了口气,道:“我敢说,整个冥塔荒漠没有谁能拿到比这还要详细的消息了。”
轮烜愣了一下,随即淡笑道:“对不住,是我太过贪心了。”这张图罗金想必来之不易,虽然其侧重点多集中于库房卧房等地,明显是冲着地图去的,但对自己依然帮助甚大,若再行挑剔可就当真有些不通情理了。
“无妨。”罗金微笑。“这里还有一些迷药之类的小玩意,你挑些合用的带上。我们是去救人的,相信何兄弟也没有和沙盗硬碰硬的打算。”
轮烜哈哈一笑,便在罗金的介绍下逐一翻检起来。“果然都是些好东西!猫儿,过来看看,有用得上的便替我收着,千万莫要跟你罗大哥客气。”风会意的走到桌边,仔细了解了一下各种物件的用法之后,他便毫不客气的将整个包袱兜了起来。
“猫儿谢谢罗大哥。”风紫芒闪烁的眼瞳内笑意盈然,脸上却是一贯的恭谨柔顺。
罗金看在眼里不由张口结舌。虽说这些东西本就是拿来给轮烜他们选用的,但这两个人也忒不客气了。口中干咳两声,罗金无奈的开始与轮烜商定行动计划。至于那包东西……全当自己从未见过也就罢 。
计划的主体自然是轮烜,因此两人仅仅粗略的商定了罗金的配合方法便立刻出发赶往曲家坳。抵达时天方擦黑。没等他们靠近坳口,便有约二十余名汉子迎将过来,他们便是罗金事先安排好的助力。这些人虽然都是低阶,却也个个神情机敏、身手矫健。相信只要不对上沙家兄弟,这些人都有一拼之力。
依着罗金,众人应该等到夜深人静方才潜入,可明知黑衣就囚禁在不远处的轮烜却等不及了。何况夜深人静之时,沙盗防卫也更严密,反而容易坏事。此时坳内盗匪多半都在用餐,警戒松懈,自己一方能占的便宜就大多了。罗金虽有些犹豫,还是同意了轮烜的看法。他将与轮烜商定的计划安排给自己的人手,然后便随着众人悄悄潜入坳中。
以地理条件而言,曲家坳无疑是个良好的聚居地。不但三面环山、气候宜人,而且内有数道山溪作为水源。肥沃的土质利于耕种,平坦的地势可令数百人安居。只可惜这么块山灵水秀的地方却让向以凶残著称的沙盗占了去,不禁令人扼腕。尤其是要在这么大一块地方找到关押黑衣的地方,更是让轮烜郁闷不已。
轮烜知道自己和风对罗金最大的用处就是牵制沙盗中的高阶,以便罗金的人手趁机盗取地图,所以他便索性将坳口遇到的小状况都交给罗金的人手解决。但轮烜很清楚罗金的真正目的与自己不同,所以一旦顺利潜入曲家坳,轮烜便按先前与罗金商定的计划,与罗金等人分开来搜寻黑衣的下落。
不能不说,轮烜的运气总是要比罗金好一些。刚与罗金他们分开不久,他与风两人便遇到了熟人。看着小院内那个独自喝着闷酒的俊秀脸孔,轮烜的眼角不由堆满了笑意。命风隐在暗处接应,轮烜自己却如青烟般贴伏到这人身旁。
“猴子哥,让小弟陪你喝一杯如何?”话音未落,侯羽已是面色大变。一杯酒倒有大半杯都洒在了衣襟之上。
“……你还是来了。”定了定神,侯羽平静的将残酒饮下。然后放下酒杯,稳稳的转身面对那张俊美到妖异的脸孔。他很清楚在这么短的距离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轮烜的对手,所以乍见轮烜的慌张在侯羽的身上没能持续得太久。
“猴子哥知道我为什么来。” 轮烜笑眯眯的搭上侯羽的肩膀,鹰断所化短刀被新月朦胧的光辉笼上一层迷离的彩晕。
“那个叫黑衣的当真只是你的同伴么?”侯羽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轮烜没有马上回答,眯起眼内寒光闪烁。“难道他已经死了?”
“当然没有!”侯羽心头一寒,连忙说道:“沙家兄弟打算将那个黑衣交给我们的大当家处置。大当家不喜欢废人,所以在交给大当家之前他最多是受些折辱,不会有太过残酷的境遇。我多问一句只是希望你答应,无论在那里看到什么都不能损我分毫。你我都是荒漠的毒草,这自然懂得规矩,不会坏你的事。”
“一言为定!”冰冷的笑意绽开,轮烜干脆的答应。侯羽的性命对他来说没有价值,若是能顺利救出黑衣,他死不死实在无关紧要。
见轮烜答应得爽快,侯羽也不啰唆,带着轮烜便朝关押之所走去。虽然侯羽的态度明确,轮烜依旧没让风现身,只用手势命他暗中尾随。一来是对侯羽的戒心未退,二来也是习惯了留上一手。侯羽在沙盗中的地位并不如他所说一般低下,一路上遇到警戒的队伍无不由他出面打发,可说是顺遂之至。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依山所建的茅屋之外。
“有人没有?出来个会喘气的。”侯羽深吸了口气,稳住声音唤道。话音未落,一个黑瘦的汉子便推门而出。
“呦,这不是侯大哥么?往日里这肮脏地方可盼不到大哥的影子,今个怎么有兴趣往这里来 ?”那黑瘦汉子笑得颇为谄媚,此人本就其貌不扬,如今更是平添了几分猥琐。
“去!就许你们几个兔崽子寻开心,老子就不能带兄弟找乐子么?再说了,若不是因为身子骨玩虚你顶不住,你小子肯守在外面?”侯羽不屑的哼道。
“嘿嘿……还是大哥您了解 。”那黑瘦汉子干笑了几声,一边侧身带路,一边陪着小心说道:“按理你大哥开了口,小弟 怎么着也得让大哥尽兴。只是有句不当说的,小弟明知不该也得跟大哥您交代一句。那个新抓来的是沙大哥给大当家留的,大当家的脾气秉性您是知道的,沾沾手固然没事,但您可不能来全套的。小弟一条小命还打算着多活些日子,您可别为难我。不过另外那个就随大哥的便了。就是玩死了也有小弟担待。”
“那个人还没死么?”侯羽略感讶异的问道。
“可不是。”黑瘦汉子撇了撇嘴,道:“大当家玩完了还活着的,这么多年也就他一个。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他。反正大当家留下话来,只要他想活就给他个活的机会,不过得由着弟兄们折腾。活不下去也是他的事,反正在这个地方,想死绝对比想活容易。”
那汉子一边和侯羽说着闲话,一边小心的打量紧跟在侯羽身后的轮烜。为了不引人注意,轮烜在跟侯羽过来时候特意在脸上抹了些灰,还撕了块衣襟把脸挡了挡。这种简单的伪装效果当然不怎么样,不过聊胜于无。反正有侯羽带着,除非遇上沙家兄弟,一般也没人敢直接上手把他脸上的布扯开。
“我说侯大哥,这位大哥小弟看着可眼生,是新跟着大哥的么?”那汉子冲着轮烜抱了抱拳。
侯羽嘿嘿一笑,侧过头,小声说道:“你小子不该问的别多问。别说老子不关照 ,老子今天带他来就是给你小子一个孝敬的机会。把他伺候好了,自然有你小子的好处。”
“明白,明白。”那黑瘦汉子频频点头,喜不自胜的将两人引向茅屋的角落。在长期的劫掠行动中,沙盗偶尔也会邀请一些荒漠中的强者合作吃掉过大的猎物。一般来 ,一些人在曲家坳的地位极为尊崇,普通盗匪若能获得他们的好感,得到巨大好处几乎是必然的。侯羽的暗示对这种弱到只能看管俘虏的下等盗匪来说,无异于将贵人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没料到这一次的“贵人”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茅屋是倚靠着岩壁盖的,不太大,角落处刚好是一整面的岩壁。那里凌乱的堆着一些杂物,看上去很不引人注意。只见那黑瘦汉子走上前去,俯身握住一只看似破烂的金属把手,用力一推。只听得吱嘎几声,那粗糙的岩壁上竟出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
“两位请跟我来。”那汉子略弯了弯腰,当先走了进去。侯羽和轮烜交换了一个眼色,见轮烜冲他微微一笑,毫无跟上的意思,无奈只得举步走在轮烜前面。
岩壁后的甬道有一两个小弯,但并不太长,因此两人不过耽搁了片刻,那黑瘦汉子却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粗喘声、沉闷的呻吟声连同那汉子的怒斥声几乎同时传入轮烜的耳内。
“你他妈的把手给我收回来!想玩什么不会找那边那个么?这个是给大当家留的,你们几个王八蛋想死也别带上老子!”
“黑皮哥,你别急,我只是摸两把,没敢动真的。况且先前那个小子早就被大当家玩坏了,那种东西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还不如在这新鲜货上过过干瘾来得爽利。”另一个声音连忙解释。尚在甬道中侯羽见事不对,急忙回头,却见轮烜目中寒光一凝,掌心离鞘的短刀锋芒吞吐,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小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侯羽一把拉住轮烜的手臂,压低了声音急道。即便侯羽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当自己也处于轮烜杀意笼罩范围之内的时候,他欲待不拦也不可得。
“放心,只要你遵守承诺,我不会杀你。”轮烜强自按捺下胸口翻涌的暴虐的气息,平静的开口。轻轻甩开侯羽的手,轮烜示意他继续往前走。侯羽略微迟疑了一下,忽觉颈侧一凉,冷汗登时如针般刺出皮肤。侯羽马上轻咳一声,步履坚定的加速走了进去。
过不多时,两人便进入了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内用以照明的是一种荒漠特有的莹石。这东西在荒漠随处可见、价格低廉,只要稍加琢磨便能射出光亮。唯一的缺憾是莹石的光芒昏黄却极不稳定,长时间使用会对视力造成影响。不过这间石室内的莹石数量很大,所以尽管光线不甚稳定,整个石室的境况还是能够尽收眼底。
石室用木栏分割成三个半独立的空间,其内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束缚用的锁具。左手墙角处有一个一米来高的木笼,笼子是空的,笼外的木桩上却用链条栓着一个赤裸的男人。那男人很瘦,低垂的头看不清面目,看得清的只有遍身条状的青肿伤痕,有些甚至还流着脓血,看来极为凄惨。不过既不是黑衣,他人的死活自然不关轮烜的事。于是略略扫了一眼,轮烜便随同侯羽向内走去。方走到最内侧也是最大的隔间,便听得那黑瘦汉子一直没有停止的斥骂声。
“……你们不会把他不能控制的地方困起来,只要困紧些不会有什么漏出来。若是嫌他太松,你们不会两、三个人一起用么?以前还不都是那么用的,现在给我装什么大爷?总之这小子多少也让你们爽过了,现在都给我滚到外面去守着!……”
黑瘦汉子的斥骂尚未结束,黑衣被魔元索牢牢束缚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轮烜眼前。只见他浑身无力的委顿于地,肢体在魔元索的压制下不时轻微的抽搐着,显然因动用术力挣扎而吃了不少苦头。那双曾经装满了清透期待的眼瞳,此刻却浑浊而绝望的盯着石室的顶部,仿佛室内的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眼底。
早先被战偶伤到的地方都被包扎了起来,虽然潦草了些,看样子总算没有恶化的迹象。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如果黑衣的身上除了那几条用于包扎的破布外什么也没有,就很难得到轮烜认同了。况且黑衣身上虽没有落下什么伤痕,但他的脸颊两侧却各泛着一片的青紫。以轮烜的经验,他当然看得出那样的痕迹不会是殴打所致,而是颌骨关节长时间处于脱臼状态造成的淤青。轮烜不必问为什么黑衣的颌骨会长时间被卸下,只要看看他口唇边的污浊和血丝便能知道那些盗匪的目的。说老实话,黑衣这样的境遇在荒漠中长大的轮烜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他甚至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无论沙家兄弟的目的是什么,黑衣的筋骨此刻都是完好的。可令轮烜意外的是,当他真正看到黑衣眼中的纯净被破坏,冰冷的杀意竟如剧毒的藤蔓,吸食着他凶戾的血液,在他经脉间攀爬缠绕,麻痛顷刻间蔓延全身。
“都别急着走!”轮烜轻轻的开口,轻得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不过那样的轻柔显然只是个错觉,因为石室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迅速闪到墙角的侯羽,和眼底刹那间染起火焰的黑衣。
“怎么,大人喜欢和别人一起玩么?”那黑瘦汉子略有些为难的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您也看到了,这个最多让您沾沾手,若想玩些激烈的,还请大人移步向外。”
“不用那么麻烦。”轮烜走上前,两把将外衣扯掉披裹到黑衣身上,然后再将他僵硬的身体扯到怀中搂住。
“……你来了。”黑衣沙哑而艰难的吐出字句。
轮烜怪异的举止立时引起了那黑瘦汉子的警觉,他迅速丢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两名的匪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小子是大人您认识的人么?”
‘鹰断!’轮烜暗喝一声,头也没回的将手腕一抖,一柄闪烁着暗金色流光的短刀便如流星般划破空气。那个试图偷偷离开去报信的匪徒,甚至连惨呼都没来得及,颈项就在眨眼间被刺了个对穿。鲜血喷溅到另一人惊骇到扭曲的脸上,瘫软的双脚无法支撑他的体重,他如野兽般哀号着向外爬去,却在下一刻被侯羽柔软而纤细的手指捏断了喉骨。
“还能动么?”仿佛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根本不存在一般,轮烜只是垂首看着怀中的黑衣,淡淡的问道。在黑衣身上游走的手指已经顺利找到了魔元索的扣结,并将其打开。细弱的术力被轮烜小心控制着探入黑衣的经脉,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留下什么暗伤。
“……唔……”黑衣微有些惊慌的点头,浅浅的酥麻顺着轮烜的手指传导到黑衣体内,一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已经恢复自由的肢体无措的蜷缩起来,似乎找不到应该摆放的位置。
“……侯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黑瘦汉子见两名同伙相继死去,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
“其实也没什么。”侯羽笑眯眯的说道:“只是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这里而已。”
话说得如此明白,那黑瘦汉子自知此次必无幸理,不由得将牙一咬, 一侧身,不顾死活的扑向墙角处石壁上的一个坑洞,放开了声音嘶叫道:“来人啊,侯……”未出口的话被轮烜的刀锋生生斩断,然而那坑洞内的机关还是被触发了,一连几下金铁交击之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猴子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在动手之前说废话 ?”轮烜轻轻甩掉鹰断上的残血,微有些不满的开口。
“先别说这个,刚才黑皮拨响了示警之物,虽然被你打断 ,但多半还是会有人过来查问。不想被人堵在这里的话,你先将人带出去再三!”侯羽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此刻不是辩解的时候,他可没忘记石室外面还有一个活人见过他,不快点处理掉,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第二十四章 脱身(上下)
轮烜从来也不是个拖拉的人,于是他很快抄起黑衣的胳膊,架扶着他当先走了出来。黑衣的状态并不算糟,除去魔元索的束缚之后,行动能力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对于轮烜的搀扶,他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轮烜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只管架着他便走。黑衣无奈之余,也只得由他去了。
由于侯羽不会蠢到试图对抗两个高阶,因此轮烜如今只想着怎样才能尽快带黑衣离开,并与罗金他们取得联系。反正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侯羽会负责全部处理干净,用不着他费心。
轮烜的算盘打得确实不错,可事情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两人刚走到石室的外间,就被挡住了去路。
“带我走!求求你!”开口的是那个被锁链困在木桩上的男人。原本空洞的眼内此刻装满了急切的光芒,饱受凌虐的身体并没有太多体力可以支撑他的动作,但他仍咬牙爬到轮烜的面前哀求这个看似诡异的男人将他带离牢狱。
“我拒绝!”轮烜干脆的回答,看也不看那男人 眼便要离开。就算轮烜有带他离开的能力,但冥塔荒漠里养出来的清冷性子也不会让他突然发神经的管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那男人眼底的光芒登时一暗,咬了咬牙,道:“求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话没说完,轮烜已不耐的轻喝道:“侯羽,杀了他!”
“等等!”侯羽的捏向那男人咽喉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架住了,很不巧的是,这只手轮烜很熟悉。
“黑衣,就算你不杀他,沙盗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到时他会死得很惨。而且侯羽不会让这个知道他帮过我们的人活着,不然死的就是他 。在这点上你没权利阻止他。”轮烜瞥了黑衣一眼,微有些无奈的淡淡开口。轮烜并没有责怪黑衣多事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 不觉得还是死了比较好么?”轻轻一脚将那男人挑翻在地,轮烜一贯的淡漠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冷酷。
“……我知道,可……我欠他人情……”黑衣略有些艰难的开口。轮烜所说的他都明白,可当真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本已经被人凌虐得无比悲惨的人被杀却怎么都有些为难。何况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如果不是有这个男人存在,自己将会承受更多的屈辱。
“清,真的没办法么?”黑衣看着轮烜的黑瞳中有一丝期待,不多,但那如星芒般细碎却清亮的光彩竟令轮烜忍不住开始考虑其他可能性。
“……不要杀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不能死!起码不能现在就死!”那男人挣扎着爬回来,四肢因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而颤抖着,“我发誓我很有用!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有用的……”他不停口的说着、恳求着、保证着,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眼中的绝望和凄凉。
或许是黑衣的期待起了作用,又或者这个即使已经绝望仍不放弃努力的男人对了轮烜的胃口,轮烜突然对这个男人生出了几分好奇。
“你当真这么想活么?”恶劣的再次抬脚,将本以摇摇晃晃的身体挑翻。轮烜微微用力踩在他的胸口,制止了那男人机械的想要恢复跪姿的意图。
“你的术力波动几乎为零,应该是服用了可以废除术力的药物。你应该很明白,你的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能活到今天几乎是你透支生命力的结果,没有人能保证你离开这里之后还能活多久。不仅如此,长时间的绑缚和跪伏令你的关节僵硬、充血,即便通过治疗也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活动水平。无节制的粗暴性事不只损伤了你的元气,更是将你的肌肉撕裂到无法愈合的地步。就算我尽力给你治疗,多半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所以今后的日子你恐怕要经常面临失禁的难堪局面。说句不中听的,作为男人你已经废了!这样,你还是坚持要我带你走么?况且我实在看不出你哪里对我有用。”
轮烜比冷酷的陈述更加冰冷的视线,随着话语在那男子赤裸身体上所有不堪之处游走,这般无情的样子看在一旁的黑衣和侯羽眼里,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哪知那男子听到轮烜的话反而生出了一丝希望。只见他急切的 道:“我有用的!作为男人 …… 或许真的废了,可我的筋骨、我的头脑并没有废!我可以做你的奴隶,帮你挣钱。我原本就是个在荒漠上行商的商人,我叫柳颜, ……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若是罗金或五爷在 里,听到 个名字 定会大为吃惊。无论是谁,想在荒漠里行商都不容易。遍地的荒兽和毒草还在其次,恶劣的气候和自然环境常常会让经验丰富的商人迷途甚至丧命。而当时年仅二十 岁的柳颜,却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成功行商数十次,积累 大量的财富,他的商会遍布各地,甚至连索安镇和荣迦城里都有。就 来 ,柳颜可 是商界的传奇。只可惜在侯羽眼中,商人间的区别不过在于是大 或小 的肥羊,而轮烜和黑衣两人对商界的 解恐怕还不如侯羽,所以 三个人都是 脸木然。
“如果你当真有用的话,我想办法带你走。”虽然并不觉得柳颜的名字有多么如雷贯耳,但他的话还是触动到了轮烜,所以他笑了。由于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去找锁链的钥匙,轮烜不顾鹰断在他心底的抱怨,粗暴的将柳颜颈项和四肢上的锁链剁断。剩下的锁链随便堆缠在柳颜身上,然后在侯羽明显不安的表情中伸出了手。
“外衣脱下来。”
“小刀你不会真的要将这个废物带走吧?”侯羽依言脱下外衣丢给轮烜,神情极为不满的开口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黑衣本身的能力不俗也就罢了,你以为你可以带着这种东西闯出去么?” “放心吧,如果带不出去,我会亲手杀了他,不会让他泄露你的事情的。”轮烜将衣服丢给柳颜,淡淡的回答。
“柳颜你记住,从现在起无论遇到任何人、任何状况你都不许发出声音。否则我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轮烜身上真实的杀气令柳颜惊骇的连连点头,侯羽见轮烜考虑到了他的立场,脸色不免也好看多了。其实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轮烜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对侯羽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轮烜他们的死活对另外一些人来说也没有太多意义,譬如那些名义上是同伴,其真实目的却是试图夺取沙盗地图的人。轮烜很清楚自己对罗金的价值无非在于可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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