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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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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定与方杰所在分支之中都是年轻一点人马,也就选了最远的路。
手执长枪的方天定,随着历史洪流而去,方腊起义,可还会如历史上那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方杰至村中除去绕向左侧山中,方天定右侧出发沿着千岛湖出马。五路人马形成扇面,想要召集这个途径圆环之内的说有壮年入伍。众人分离,向东去了!
方天定二十四人急行,很快就到了一个渔村,方天定见天色未过晌午又是春天,所有渔民定然都在家中,于是大喝:“圣公除恶,杀,方有常!”
二十四人除去四名女子其他皆是血气方刚的汉子,齐吼之下,整个村子所有人都听到了声响。
渔村不似种田的村落,所有的渔民都是围在一起修的草舍,也就不需要绕行,直径从村子中路过,一边大喝‘圣公除恶,杀,方有常’。
众多渔民当然知道方有常是谁,帮源峒最大的地主乡绅,平日里欺压百姓,跟他有仇的多的去了,甚至卖鱼之时,不少人被强抢过鱼,要知道这可是维持生计的营生不是一朵花一棵树。
听说有人要杀方有常,都是围了过来,想要加入,却不料队伍不过二三十个人,其中还有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赢方有常家的家丁。
瞬间众人就讨论开了:“这些人这么少还想杀方有常,还有女人,能有什么能耐杀死那个大恶人。”
“对啊,居然还有女人,长得那么白嫩,那里杀的来人。”
队伍之中一名女子听到这些话,手中双刀挽到背后冷哼一声一脚踢出,踹向旁边的石墙。
只见青石块围成德恩石墙竟然被一脚踢到!那女子也没有人被震倒反而站的很稳。
众人知道了这二十多人会武艺,但是却没有人做第一个,都愣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手持鱼叉,喝道:“敢问你可是方大公子,上一次开仓放粮救济我们的方大公子?”
方天定正要说话,石宝却抢先道:“我们五路人马都要急着去帮源峒杀方有常,没有空叙旧!”
那人一听喝道:“这是那般话,我沈刚跟着方大公子去杀方有常是我的荣幸!”
这个汉子似乎在渔村之中很有威信,瞬间,就有四十多号人物跟了出来都是手执鱼叉,沈刚顺手将鱼叉丢给了身边的人道:“沈泽,鱼叉你用,我去拿家传的铁枪!”
那沈泽似乎是沈刚的弟弟,两人长得很像。
方天定一看人马多了四十二名,沿途还有十多处渔村,不由感叹,恐怕能汇聚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但是一想到江浙路两大将军手下的五千人,不由得泄气,但是却很快重振精神喝道:“圣公除恶,杀,方有常,刻不容缓,我们立刻就走!”
石宝则是大喝:“我们跟随圣公之子一同杀向帮源峒!”
众人才明白,原来圣公就是方天定的父亲,众人开始急行。
一路上,众多人加入队伍,加入的全是孔武有力的壮年青年,但是方天定没有一路狂奔,反而让最初的二十四人分别统领一部分人,开始编制队伍。理由是,人数太多若是不编制成队伍,恐怕会伤到自己人。
众人释然,也就听从了,竟然让方天定在四个多时辰中组织了六百人的队伍,最初的二十四人加上沈刚二十五人每人手下都有二十四人,刚好二十五人一个伍长,加上方天定石宝,一共六百零二人,多余的单个人马都被方天定劝说沿途随后追来。
行军打仗,重要的不是人多,是阵型,只要阵型队列列好,众人都听从指挥。发挥的实力绝对是同等人数一拥而上的散兵游勇数倍之多!
当方天定凭借记忆以及手下之人的带路,方天定在夜色刚至之时到达了帮源峒。
却看到其他四路人马先后到达,方腊方七佛那两队与方天定相似,都是列队行伍还像是军队,方垕方貌手下则是散乱无比。
方垕方貌与身旁的司行方厉天闰相视,才记起自己是要造反不是真的为了杀方有常,没有行伍那里能成队伍。
两边都不笨,借口排列队伍才能有序的阻挡方有常家中的人不能逃脱。有其他三队做榜样,很快就列队成功。
但是如此一来,方垕与方貌就给方有常家的每一口人都盼了死刑。
众人进入帮源峒中,这个乡镇大概与一个县城的八分之一差不多大小。五人同时列队,才发现身边所有人竟然已经有两千之众!
但是,方天定与方七佛这两个聪明人知道,这两千人依旧是农夫渔民,不是士兵,唯有见过血才能成为士兵。
方有常家加上家丁不过数十人,那里能让两千人兴师动众每个人都粘上鲜血,唯有事后再拖住人马,恐怕方有常的恶名还不能团聚两千人不管家里一直与方腊为伍。
方天定瞬间想到了目标,向方腊走去。
两人一边带队走向方有常家,一边谈论。
身旁的方金枝只听到两个词,其一县尉翁开,其二睦州知州!
第七章 揭竿而起
两千乌合之众,真的能对付得了青溪县招来的官兵?
方天定摇了摇头,历史上,方腊起义之初是成功的,却不知如今从新来过,又是孰胜孰败。
帮源峒不过是一处小镇,那还是以前世的观点看。以宋朝的说法,这不过就是百里乡亲中的几个大土豪的地堡。
两千之众,自出现在帮源峒之外,就引得堡中动荡。
小小方有常家,那里容纳得下两千人。当方天定带着自己这一对人马围到方有常家之时,方腊手下那一队人马已经冲进了方有常家朱红大门之中,至于那朱红大门,自然化为数块,散落在地上。
可想而知,方腊手下那些个义愤填膺的山民,恐怕已经将方府读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时候,后面跟随而至的山民,断然挤不进其中。
方天定手一张,举过头顶,那二十五个小队长都会意的叫停了手下队伍。
这个时候,方天定才转头道:“众位,方有常虽然凶恶,但是他那处恶人窝定然容不下他平日欺压过的所有人,此人实在是当诛,前队人马会将其全部抓出来,众位请跟随我等待,我们定然还众位一个公道!”
一位小队长将手中长刀举起喝道:“我们相信圣公,一切以公子马首是瞻!”
方天定本是将长枪杆中间握住,手肘攀附枪杆,斜指地面的,看上去杀气腾腾,却在这一刻将枪身一挽,背负身后。
石宝说是一路将军,却要听命与方天定。在方天定眼色的指示下,只身进入了方家,挤入那方腊手下的人群之中。
方天定则带着手下六百人,走到了长街空地。
每年除夕之时,这帮源峒有钱有势之人都会在长街摆大宴,空地十分之大。
只是,今日,方有常恐怕从刀俎化为鱼肉了。
方天定背负长枪娩出一道光轮,猛然驻足,枪尾顿在地面青石之上,震碎青石面,一道网状裂纹向四面散去。
手执长枪,单手负背,转身面对六百兵士,闭目养神。
六百兵士皆是转头面向方有常家所在。
微微睁开双眼的方天定见状,摇了摇头,再次闭上双眼。
方有常家,已然火光冲天,那天空之中,雨前的云幕,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看上去更觉得方家火势甚大!
后续方垕方杰方貌所带领的人马也是跟随方天定而来,不过两千人众帮源峒最大最宽的空地还是容纳的下的。虽能容纳,却不好兴刀兵。
方有常也抵挡不了方腊手下六百人,根本不足为虑。
不到片刻,一队人马走向长街,所过之处人声鼎沸。每一句都是最为恶毒的骂语。
方天定睁开双眼,方有常似乎到了,想了很久,方天定也忆不清方腊起义的过程,只是记得历史上方腊以帮源峒为起义的据点,不到三天时间,聚集了上万人。
以现在看来,没有什么计谋能聚集得了这么多人,也就是说,那些人恐怕是真心造反,才投靠了方腊手下,也正是靠着这一万人,方腊剿灭了那五千官军,从此之后势如破竹,占领了整个江浙!
回过神来,那些喧闹已经暴露了那一行人的身份。
方腊羁押方有常来到了长街。
五个队伍,皆是义愤填膺,所有的人都有着满腔怒火等待发泄。但是不能让他们发泄,若是发泄之后,那五千官军谁去抵挡?
方天定凝神之下目力传过庞杂的人群,直刺方有常。
那肥胖的乡绅,全身锦缎都碎裂几乎成条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再述说身前这些人的暴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似可怜的这个肥胖乡绅,那一身肉,都是民脂民膏。
整个帮源峒乃至万年乡的百姓都想把这个一撇小胡子看上去敦厚的人撕成渣。
方天定所在,正是整个长街的中心,整整两千人马聚集长街,没有留出足够的空间,都是如同围观菜市口死刑犯一般的围拢,两千人围拢,随意一个推攘,就会造成如后世堵车一般的幽灵效应,一人退百人退,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被踩死在众人脚下。
方天定终于看不下去了,长枪一震大喝:“肃静!”
方天定的话当然不足以让众人停下推攘嬉闹,但是却引起了字桐树坞出来的最早一批人马的注意。
众人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的,都是开始维持秩序。
方天定示意方腊,方腊才回过神来,左手猛然伸出,五指张开,向旁边挥动。
这个举动引起了众人注意,很多人都同时喝道:“圣公有话说,大家肃静!”
众人在一路上就听说圣公除恶,就是有圣公在,所以这方有常才能被大家抓获,圣公说话,威慑力便要高过方天定。这就是最初要让方腊亲自领导起义第一刀的缘由。
方腊看着下面杂乱的人群,不由沉着脸色,问道:“万年乡,难道只有这一个恶首?”
众人面面相窥,都不知道圣公要说些什么,随即将目光聚集在方腊身上。
看到众人不在喧闹,方腊才喝道:“若是只杀一个方有常,大家就能得到安生,我一人前来也就能杀了他,难道你们不觉得死了一个方有常,还会出来一个邓有常一个赵有常吗?”
众人听闻,觉得有道理,也不能反驳只能听着方腊说话。方腊才怒道:“因为万年乡有那个可恶的乡书!所以方有常才敢鱼肉百姓!为何那可恶的人能当上乡书?因为有可恶的县尉在!”(乡书,乡长,宋代乡不是行政单位,而是辅助政治单位。与各个村的里正同级,没有从属关系。)
帮源峒的里正,就在两千人之中,方腊爪恶兽当然不能是自己人,这乡书平日与几个乡绅狼狈为奸,方腊不久前开仓放粮就差点被其破坏。自然难逃一死!
千人队之中一个人突然喝道:“杀死乡长,杀死县令!”
“杀……”
方腊怒喝:“杀什么杀!你们这么慌乱,不成体统,别说杀县尉,杀乡书都有问题!”
众人偃旗息鼓面露愧色,融入了队伍之中的那最初的百人开始呵斥手下分配到的人退回行伍。
看到慢慢成形的队伍,方腊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听命令的乡勇。随即开口道:“这个鱼肉乡亲的方有常是活不成了,但是,那乡书,那县尉,也必须得死!想一下去年冬日我们多少亲人活活冷死,饿死在了家中,难道不应该有人出来抵命吗!”
“抵命!抵命!抵命!”
方腊大手一挥,手中钢刀换成了一杆旗帜,拿旗子之上,便是一个大大的伐字!
“伐无道,诛贪腐!”
如果说之前两千人是来杀方有常的,所谓法不责众,恐怕还能全身而退,但是如今,众人战列行伍,举起了伐字旗。这就是揭竿而起,起义了!
农民起义,在朝廷眼中,就是造反!
各个朝代的农民起义中,聚义旗为何那么重要?因为义旗等同于号令,有了义旗,就等于是正是形成队伍,形成兵队了。
两千人之中,不是没有有识之士,细想之下,官逼民反,去年亲人饿死了,今年在这样下去,自己也会饿死。那就他姥姥的反了!
众人喊声越来越大,有说杀邻村儿里正的,有说杀县尉的,有说杀衙门捕快的,还有人说杀知州的。更有人,直接吼出要杀江南小朝廷朱勔的!
方天定笑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早就猜到了若是杀了方有常这些人就不会再听从命令,方天定早就知会石宝,让石宝告诉方腊到长街之上如何行事。
方有常家中之时,方腊派了几个兄弟前去阻挡暴动的乡勇直接生撕了方有常,随即找到方七佛讨论,方七佛何其聪明,瞬间想到了方天定提议的作用。如此之后,方腊羁押方有常来到长街,只字不说杀方有常之事,开口闭口杀乡书,杀县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到众人乱了,方腊一行人都笑了,却是在心底笑的。
每一次造反,难道成员全部都是自愿的?那恐怕普天之下不会有一次造反发生。
只需要统领下定决心造反,再鼓动百姓就行了。在方天定的记忆中,每一次起义都会有鼓动百姓的举动,那么这一次,既然自己不想死,那就要鼓动更多的人。
毕竟,一直让朱勔剥削下去也是死,倒不如造反。普通百姓那里可能下定决心造反。每一次起义背后,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一群野心勃勃的人在操控。
陈胜吴广起义,真的是两个受压迫的百姓起义吗?陈胜吴广两人起义之时乃是类似千夫长的军官,等若于最初等的将军,安编制来看,因该是体制内的人物,他们真的是受到了压迫才起义的么?秦时法的确严但是所为连带也是有限制的。古代户籍管理不严格,陈胜吴广完全可以逃跑,隐姓埋名,为何造反?
年少时的一句话道破玄机,苟富贵勿相忘。王侯将相寕有种乎?因为他们两个是野心家!
司马懿为何造反,李渊为何造反?赵匡胤之前的两百年间,几乎每一年都有黄袍加身的事情发生。最多一年有五次。
难道这些人都受到了生命威胁?
再说桐树坞,厉天闰一刀杀死一名捕快之后,若是方腊懂国法,就应该将厉天闰抓捕到衙门,大义灭亲。
终其缘由,方腊兄弟众人已经对朝廷不爽了,方腊本是一个小地主,现在却只能饥一顿混一顿。天下间,有很多人是受不得穷的,这些人受穷就会思反!
有了方腊这个带路人,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青溪县都会有众多人造反。
方天定想了很久,想到了有众多人造反(与作者不谋而合),终于想通了历史上方腊的万人大队是从哪儿来的了。随机动身,找寻方腊。
入夜,方有常,被负木桩之上,身躯之上插着三把钢刀,血早已流干,人也断气了,唯有一杆伐字旗插在其后。
十名刀盾手一直排开,镇守大旗!
方有常府上,白日行凶的众人再次聚首。
大堂之中,上方一座,左十座,右十座。
上座方腊,方七佛立身其左。
左十座方垕、方貌、邓元觉、司行方、郑彪、高玉、乔正、谢福、娄敏中、方金枝。
右十座方天定、石宝、厉天闰、方杰、王寅、沈寿、祖士远、吕师囊、浦文英、郭世广。
两排座椅之后,立身二十四人,张威、桓逸、谭高、道乙、冯喜、邢政、卫忠、贺从龙、杜微、刘瓒、徐方、邬福、苟正、甄诚、昌盛、成贵、翟源、潘文得、应明、徐统、范畴、卓万里、贝应夔、凤仪。(方腊朝廷的主要人物直接到齐了三成)
在方七佛眼中,方腊必须称帝,所以方金枝身为女人都能坐到左十座尾。
方腊摆手:“各公可有意见?”
“圣公明鉴,天佑我师!”
(历史原型中,方貌方七佛两人是同一人,本文许多人物系杜撰: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被人抄袭。)
第八章 谁打谁?
宣和二年(1120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皆农历)。
青溪县息坑(今浙江淳安西)。
息坑之名,很有深意,息名停止,坑则是大泽。息坑乃是一处湿地,说是湿地实则比之沼泽丝毫不差。
山林本寂静,却有鸟兽飞逃。息坑之外,两匹枣红马并肩而立,一骑莽汉,一骑阴獠。其后一干大旗竖立,黑色旗面红色丝边。迎风招展中,隐隐能看的到一个浙字!
莽汉者,甚高近八尺,胡须盘札,颈项之上竟然还有一道刀疤。阴獠者,三角眼,形如干黄鳝(蛇)首,双肩拉拢,甚是无力。
宋军之中,骑兵多拱卫京畿,或驻扎边关,州兵府兵多步兵。骑马者,将军也!
有旗必定有兵,那旗杆之后,乃是一处小山坡,随着两骑上前,留出空处,其后大队士兵走上前来。这些士兵虽然不说面黄肌瘦,却也没有多少精神,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莽汉马鞭一挥,随即放下,喝道:“你可认得此处?”
莽汉挥鞭之间,一名大帽宋兵反执大刀来到莽汉身边,道:“这里乃是息坑,是千岛湖水的一处分支。水虽然深,但是只有半路,这三山之间还有一半的道路足以让我们通过了。”
不是说可以过就能过,莽汉再问:“可有埋伏?”
刀兵喝道:“坑中无人,山外探查还没回来。”
那阴獠骑官道:“哦?连日来,阴雨连绵,又是冬雨,我们兄弟受了好些罪,这康庄大道既然能通过我们就过吧。”说着看了看沾雨的黑色盔甲。除去光华的护心镜,其他地方皆有水渍。
那莽汉挥退手下亲兵,皱着眉道:“这个该死的青溪县尉,有战况不早报,迨如今,恐怕那伙贼兵不好对付。”说着,俯身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一次五千人,镇压万名刁民,恐怕要损伤两三千,蔡遵,我说咱们这一次贪墨军饷的事不会被告发吧?”
莽汉所问阴獠骑官竟然是两浙路常驻兵马督监蔡遵!在看这两人身后逐渐走上上山丘,又跟随而来,走下坑中的士兵,竟然不下四千。那这便是两浙路在青溪县方圆一百里内唯一的五千州兵官军了?
提到禁忌话题,蔡遵阴沉道:“颜坦!你给我小声点,虽然那些路的兵马督监也贪了,但是谁被发现依旧是死罪。就是因为那一批军饷,才导致现在手下弓兵箭羽不足一壶,弩手更是一人不过十发。打起仗来,欺负些造反的小民都有大困难。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慎而又慎!”
颜坦!蔡遵!好个宋军,都到齐了!
宋军步兵构成,三分枪矛四分弓兵三分弩兵,若是与骑兵对敌,那就是找死,可若是拿来镇压暴乱或是守城,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自先秦到大清,除去宋朝,无人敢这样配兵。原因无他,弓兵简直烧钱,更不要说弩兵了。一只箭头二钱银子,一场战斗中,一个弓兵可以射出一壶,也就是二十杆箭,一次大战争之中,一个工兵不死,一个人可以射出三壶以上的箭。也就是说,一个弓兵,一次战斗就射去了普通刀兵一个月的粮饷。
也就唯有宋朝,民虽不强,国也不强,唯有一点,富!
每年给辽国的岁饷都有当年汉朝一年入库税收之多。宋朝皇帝却还觉得没什么。
的确,辽兵要是年年犯境,虽然抢不走多少,但是却能破坏很多,辽兵已过,满地流民。这些流民历朝历代都是造反的根源。皇帝一想,不如给点小钱,息事宁人。
唯有大宋之富裕,才养得起如此多的工兵弩兵。
只可惜,一千五的枪兵枪还在,三千五的弓弩,却没有箭羽。
冬月二十二,离方腊造反过去了足足二十一天。离帮源桐不过一百里的这群官兵却刚刚得到消息不过五天。加之冬雨,兵士们新年靴子棉袄一件没发,哪能走得快。
息坑有三山西北东各一座,南面乃是千岛湖,芦苇水草腐树叶早已封去了道路。若是后世军事专家看到这里的地形,定然大声叫好,感叹天生地养的口袋阵生的好标准。
细雨中,蔡遵回头,却看到一名持刀的亲兵疾行而来,不由一愣。
刀,不是标准军备,唯有弩兵佩刀,除此之外,每名将军都有自己的亲兵,一般都是持刀。
蔡遵见到来人乃是自己的亲兵,在雨中眨了眨眼睛有确定了一下,的确是,才提醒颜坦道:“不对劲啊!”
那亲兵持刀扎地,单膝跪地低头喝道:“将军,左右路探无一人还回!”
颜坦一惊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虚言,我要你的脑袋!”
蔡遵眯着双眼四下望去,才沉声道:“好一个瓮中捉鳖,我们小看了那群泥腿子,他们不拿我们当人看啊!”
蔡遵虽然聪明,但是颜坦才是这一轮士兵的主将,听闻之后,才想起,真的是瓮中捉鳖。一拉马缰绳,待马头调转之时大喝道:“枪兵结阵,弓兵戒备,弩兵上弩,敌袭!”
号令一下,七名云骑尉,四处循还发布命令。可惜,这些士兵并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行动速度非常慢。
这一队五千人,都是府兵,隶属江宁府,莫说睦州,就算是杭州知州对他们都没有辖制的权力。这些士兵平日里狂的很。颜坦平日也不练兵,这些士兵没有经过血腥的战争,素质极差。
不怪他人怪自己,现在兵制太乱,兵马都尉乃是五品官,比从八品的县尉,高六级,就算是云骑尉,也都是从六品的大官。比县尉大到哪儿去了。谁能强迫这样一群人练兵?
兵制腐朽,五千人,竟然有两名从五品将军,七名从六品骑尉,恐怕都是江宁府的富贵子弟。
颜坦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亲自执导围阵,之于蔡遵,知道自己武力差劲,比之小兵强不上多少,纵马就进了阵中躲避,一入阵,立刻下马,没有丝毫犹豫。练就了一手乱兵之中逃命的本事。
这就是为何都是从五品的将军,颜坦才是老大的缘由。
作为将军,蔡遵有亲兵,颜坦也有,行军之中,又有戒备,颜坦自然单人立马前队,知道有敌袭还在前队,那恐怕就是脑袋有问题了。作为武将,冲杀者不过宵小尔,智谋者才是主心骨。至于有勇有谋,一旦抓住机会,那就是飞黄腾达!
颜坦与十数名亲兵围成一团,融入了枪兵阵中。
说道弓兵偷袭,恐怕,流贼拍马也比不上官军,颜坦自然有傲气骑在马上。
一时片刻不急,足足过去一餐饭的时间,所谓的敌袭都没有发生。众人虽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松懈。(一壶酒,两小时。一餐饭,一小时。一炷香,三十分钟。一盏茶,十五分钟。)
颜坦望了望渐渐停息的雨水,起疑道:“这些泥腿子要做什么?”
坑者,小谷也,息坑北面的山外,大队人马不停前行,却是走的缓慢,毫无声息。
方天定挺直了身躯,走的很缓慢,却也不故意躲避水坑树枝,只要不大声喧哗,谷中之人就听不见声响。
石宝拱手道:“大太子,两翼都围拢了,我们上去之后就是合围,那沈泽三兄弟能完成任务吗?”十三天前,有一队邻县人马归降方腊之后提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实则是怕方腊起义决心不足,要求方腊称帝。十一月九日,双方各退一步,方腊称王,暂定国名为南国。
历史中,这谷中五千人应该会一个不漏,全部死在自己等人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历史上无能的方天定变成了自己。难道还能出差池?
不是方天定大意,而是,这五千人必死。
起义众都是精壮劳力,稍微瘦弱之人都被剔除在外成为后备军。在这众人都是刀兵枪兵,没有弓兵。若是在平地上,双方相隔一百丈,对战之下,身负五五分。
若是守城战,方天定攻,官军守,胜负一九分,官军九,方天定一。
可惜这里是息坑!
此战,方天定胜率十!
除非百里内还有另外一只超过五千人的宋兵在,否则。颜坦必死!
三面环山,弓箭手没有视野,根本没法开战。北面还是高崖,百丈高的崖壁倾斜着,就算是练过一两年的武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爬上去,不用说普通人。崖壁虽然不是垂直,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连日阴雨,宋兵粮草停在青溪县城,之后征用兽皮,才缓缓上路,离五千人主队很远,想来现在这些粮草已经在厉天闰手中了。没有粮草辎重,颜坦手下士兵比起乡勇,有何优势可言?
前日郑彪一众人进入了睦州,顺道衢(qu)州,想来第二支义军已然也有万数之众。只要这一战拿下来,一路就能顺势破了青溪县睦州城!
那倒是想远了。如今方天定,就是想围困颜坦,不用围死,只用一天半。
宋兵来时,方七佛才看出这一只宋兵稚弱,于是提议全歼五千人,然后才能积累威势,成为众多起义者之中的最强者。
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今浙江吴兴)陆行儿,婺州兰溪县灵山峒(今浙江兰溪西南)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今浙江永康东)陈十四,处州缙云县(今属浙江)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领导当地农民,参加造反。
官军得到了消息,方腊自然也能得到消息!
一次完美的胜利,才能奠定方腊的皇位。
这一战,方腊派遣方天定亲自前来,就是确保必胜。而且必须是完胜!
不止是方腊,之后手下将军是否尊崇自己这个大太子,方天定也要思量思量。
历史是黑暗的,是血腥的,放在历史中,那不过是一个数字,但是,五千人站在眼前,杀到血染江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方天定,习武一生,却还没有杀过人。想到杀人,也忍不住内心战栗。
“报告大太子,两边人马都以准备妥当,竹箭已经送到,滚木礌石也已经到了。”方天定没有回头,只是笑道:“众兄弟都没杀过人吧?”
众人暗笑,却不出声,行军前,方天定曾经明言,除非听到解令二字,否则无论如何不准说话,就这样一句话想套大家说话,小样儿!
方天定随即才严肃道:“可惜那宋军的人逼我们杀他们,所以过了今天之后,就有很多人是杀过人的人了。”
离计划实行,还有一天半,这一天半之中,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会轮番堵上高地,不止的战斗,也是练习守城。
息坑三面环山一面露水,北山最高,东西两山放到西南西北去,那就是一个小土坡,就算是小土坡,也是巨大的优势。
“踏踏踏!”前方急行步引起了方天定的主意,那来人是最早上山的岗哨,那人见到方天定单膝跪地道:“大太子,下面的官军动了,想要原路退回去!”
行军之中本不用行跪地礼,但是方天定乃是新太子还没有深入民心,跪一跪有好处。
既然开始退了,那就不用隐藏了。三军隐藏已经争取了不少时间,将暗沟拒马布好,优势再一次拉大了。
第一次正面交锋,只要压下去,那么这五千人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了。
除去一万名士兵,方天定还有四千状劳,赶制防御工事。
在山丘之后夯下夯土,那就是铁定围死他们了。
东面之丘与北山壁交界,与千岛湖相连,不过四百米距离。这个距离,拉开阵势厮杀,最多能容纳双方各一百人列阵厮杀。
只可惜,方天定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看到下方那些弓兵准备射箭,方天定才笑道:“儿郎们,竹箭竹筒扔!”
颜坦手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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