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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将军自述:狗娘养的战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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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排重新组建第4装甲师的两个连,现在我们已经确切地知道,这两个连已被德军俘虏。在法兰克福以东,这两个连强渡了莱茵河,当时上尉指挥官受了轻伤,他们继续前进,抵达哈默堡近郊。在哈默堡,他们遇上了德军3个师的部队。正如我们期望的那样,德军被他们牵制住了。他们用部分坦克和装甲步兵迎击了德军的3个师。余下的坦克奔赴北面6英里远的战俘营,并救出了战俘。这些坦克带着获救的1200名战俘,与哈默堡附近的其余队伍会合后沿着公路往回打。我的副官斯蒂勒少校报告说,他当时正与他们在一起,但没有负责指挥。他曾建议队伍不要返回,应向北撤离。负责指挥的军官没有采纳他的建议。队伍停下来加油时,遭到德军3个步兵团分别从3个方向发起攻击。部队分散了。一阵混战过后,斯蒂勒少校、负责指挥的上尉和5名士兵继续战斗,直到弹药用尽、坦克毁坏才被俘虏。
4月1日,是詹森牺牲两周年纪念日。这一天我们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由于公路被炸得坑洼不平,路障布列各处。然而,第4装甲师已抵达距爱森纳赫以西6公里处,此时,同属第12军的第11装甲师北部纵队,已到达奥伯菲尔德。我们接到第12集团军群发来的电报,电文说,如果我们不能在1日晚攻克魏玛,最好停止前进,等待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到来后一起进攻。但我们说服了他们,让我们进攻到2日下午5点。
4月2日,第8军按计划开始插入北面的第20军和南面的第12军之间,并接管了第4装甲师。第20军的第80师重新攻打卡塞尔,遭到了德军的顽强抵抗。但是我们相信,只要让第80军进攻,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能攻克。
当日报告中说,法兰克福东北的山坡上有些德国部队在逃窜,后来发现是德军第2山地师的部队。他们穿过第12军的后方,俘虏了我军一个医疗队,打死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又占领了一个弹药库。昨天晚上先接到的第一份报告描述了他们危言耸听的暴行,包括杀死了医疗队的全体人员,强奸了所有护士,毁灭了全部弹药。这又一次证实了我们的看法,即把夜间发生的事情写在报告上,都不要过于相信,这些报告往往言过其实。
在这次事件中,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刚与敌人交上火就被打死了。接着,德国人把卡车和救护车当做他们的运输工具,根本顾不上医院的医生、护士和士兵,而且当他们到达弹药库时,在那里负责守卫的黑人士兵逃跑了,德国人没费什么事就点燃了弹药库,但他们立刻亡命而逃了。第二天,第71步兵师、第5步兵师的第10团(R·P·贝尔上校)和第13装甲师的侦察营(M·W·弗雷德中校)包围了这些残敌。总共抓获俘虏800人,由于我们的战士相信了报告所说的暴行,打死俘虏500多人。
这一天,我们集团军阵亡、负伤和失踪人数约190人,这一数字表明,我们的敌人太软弱了。
威拉河出人意料地难以渡过。实际上,它挡住了第6和第4装甲师,第11装甲师也被迫放慢了前进速度。第6装甲师在架设桥梁时也遭到了德军猛烈的空袭。
4月3日,我们把指挥所移到法兰克福北部出口处的一个德军营房里。科德曼和我从奥伯斯坦乘车前往那里,通向美因茨的峡谷让人想起了堪萨斯的峡谷。这里的公路状况极好,德国老百姓全部从家里出来,十分卖力地清扫他们的镇子。美因茨市遭到了炮火的严重摧残。我估计该城三分之二的建筑物已化为废墟。莱茵河上的桥梁全部被德军炸毁,幸好在奥彭海姆以北,铁路桥的坍塌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屏障,使德军无法使用驳船或水雷来炸该铁路桥以北的我军桥梁。
行进途中,我们在巴特克罗伊茨纳停车,去看望海因斯上校①。但是,在我们到达前两小时他已被送往后方。
我们见到一些被营救回来的美军战俘。考虑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他们的健康情况还可以。在这些人中至少有6名自伤者,有一名还是军官,这是我见过的惟一的自伤军官。我用平常的口气同他们交谈。
“你知道打伤你的是什么人吗?”
“没人,长官。我自己打的。”
“噢,你自己打的!什么时候打的,白天?”
“莱茵河,莱茵河,德国的莱茵河”(4)
“不,长官,是晚上。”
“很痛吗?”
“不痛,长官,兄弟们马上给我治好了。”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长官。”
当时我对他们说:“现在,你们所有的人都听着!”我用了不少粗话说,打伤自己的人,不仅表明他自己是个懦夫,而且还给那些不愿用这种方式逃脱战斗的勇士们增添了战斗量和危险。我给那个军官以特殊的处理。
到达新司令部后,我们发现第4装甲师已到达戈塔附近;第11装甲师B战斗队(W·W·耶尔上校指挥)到达了奥赫尔德勒福西南12公里处。我们还接到上级司令部的确切命令,要我们抵达迈宁根——奥赫尔德勒福——戈塔——米尔豪森一线后,立即停止前进,等待第1集团军和第9集团军的到来。
4月4日,上级重新给我们划定了同第1和第7集团军的分界线。迈宁根——戈塔——苏尔——朗根萨尔察——米尔豪森一线被定为新的停止前进线。奉上级命令,在我们到达这一停止前进线以后,每天行军不得超过几英里,直到第1和第9集团军赶到为止。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因为第1集团军4个军中的两个军和第9集团军中的一个军仍然忙于肃清鲁尔据点内的德军。我们把第5步兵师和第13装甲师借给了霍奇斯,好助他一臂之力。幸运的是,当我们到达分界线和停止前进线时,第7集团军的帕奇将军也在场。
然后,我们视察了3个军的司令部。在第20军方面,第6装甲师攻克了米尔豪森,第80师也击溃了卡塞尔德军的最后抵抗,占领了该城大部分区域。他们抓获了一名德军的将军和400名敌兵。这位被俘的将军仍然嘴硬,说德国会取得战争胜利,他的信念与他的投降行为看来大相径庭。而且,他是第一个说德国能胜利的将军,而其他人都说德国输定了,但他们必须坚持作战,因为他们要执行命令。
在第8军驻地,我看见了该军缴获的29面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国军旗。这些军旗后来被送至华盛顿陆军部副官署署长那里。
当天晚上,有两名中尉来见我,他们刚从哈默堡被解救出来,穿过田野来到我这里。同一天夜里,帕奇打来电话说,从哈默堡来的另外三名军官已到达他的司令部。他们告诉他,沃特斯上校受了重伤。帕奇说,他将尽最大努力于5日攻占那座战俘营。
4月5日,第4装甲师已完全控制了戈塔、奥赫尔德勒福和米尔堡等城市。这一天我非常高兴,因为盖伊将军终于晋升为少将了,集团军炮兵主任威廉将军和集团军工兵主任康克林将军也分别获得了他们的第一颗星。
我们请各军军长共进午餐,以便探讨分界线的划分。每逢研究分界线,有关各部队在公路问题上都要进行一番唇枪舌剑。因此,我决定让三位军长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经过长时间的激烈争论,他们终于把问题解决了。我感到三位军长与我持有相同的意见,在第3集团军面前,或者它下属任何一个军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所以,尽管我们不愿意停止前进,但为了遵守上级划定的作战分界线,实际上我们不得不停止前进,至少是缓慢前进,以便于进行第3集团军历史上的首次整编。但即使在整编期间,我们每天也要前进几英里,以防止敌人挖掘战壕,固守阵地。
4月6日,我授予第5步兵师二等兵哈罗德·A·加曼一枚荣誉勋章。加曼是营部的军医,参加了强渡绍尔河的战斗。激战中,一只载有3名轻伤员、一名重伤员的小船由两名工兵划着往回返,船至河心时被德军火力封锁,两名工兵和一名轻伤员跳入河中向岸边游去。另外两名轻伤员也跳入河里,但身体过于虚弱无法游泳,只好紧紧攀附船帮,重伤员仍躺在担架上。小船冒着敌人雨点般的扫射,漂向德军岸边。这时,二等兵加曼奋力游过去,把小船推到我军岸边。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看起来很吃惊,说:“嗯?总得有人去做呀!”
授勋仪式过后,我经过林堡前往奥伯兰施泰因,出席美国军旗的重升仪式。26年前,当第4步兵师结束了占领莱茵河地区,返回祖国时,我军降下了这面军旗。陆军部副部长麦克罗伊先生也出席了仪式。
担任集团军预备队的第13装甲师开始向第20军的后方靠近。深夜,帕奇打来电话告诉我,第14装甲师师长(A·C·史密斯少将指挥)已夺回哈默堡,那里只有大约70名美军战俘幸存,沃斯特上校也在其中,但伤势严重。
作战新闻处的埃尔默·戴维斯和麦克卢尔将军①来我处共进晚餐。前来就餐的还有别动队达比上校,我曾两次授予达比上校优异服役十字勋章,一次在突尼斯,一次在西西里,他后来牺牲了。
下午5点5分,埃迪将军打电话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他的第90师在默克斯收缴了一个德国金库,这件事证实了赛伯特将军原来猜测那里该是一个德军司令部是错误的。我被漫天的谣言弄得压力很大。我命令埃迪在没有确切证明那是金库以前,不要向外界透露缴获了金库。
7日,布雷德利问我能否将第13装甲师借给第1集团军,以协助其肃清他们和第9集团军之间的德军据点。该师师长沃根将军就是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为了换下第13装甲师,我把第8军的第4装甲师调给了第20军。这样第8军暂时没有了装甲师,不过,第8师所处地域不适于装甲车行动,所以这样做问题不大。
“莱茵河,莱茵河,德国的莱茵河”(5)
第3集团军的一支军需队立了大功。据我所知,他们抓住了德国第82军军长哈恩中将,还有一名上校、一名少校、一名中尉和7个士兵。显然,他们早已厌战,只是在那里等待美军部队开赴过去以后,再跑出来。抓住他们的那些黑人士兵,是我见过的最为兴高采烈的士兵。
下午3时,埃迪来电话告诉我,他进入了金库。发现里面有相当于10亿美元的马克纸币。如果有黄金的话,可能藏在一扇钢门后面。还告诉我抓住两名德国银行职员。我命令他炸开那扇钢门。
同一天,第3集团军逮捕的40万名战俘被关进战俘营,并被拍了照。晚上,第8军驻地发生了一场激战,第89师和第87师左右包抄,围住了约2000名德军。与此同时,第20军北翼遭到了德军攻击,但他们用第76师和第6装甲师的一个战斗队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吉罗德将军的助手带着吉罗将军的家人于晚餐时分来到我处,他在腓特烈罗拉镇找到了他们。我留他们住了一晚,并于次日清晨用飞机把他们送往梅斯,因为这比乘汽车前往更为安全、快捷。
1945年4月7日 给比阿特丽丝的信
我给艾森豪威尔将军打过电话了,请他通知你约翰·K·沃特斯上校已经安全了……现在我再给你讲述一遍他获救的经过……
我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估计有900名美国军官作为战俘被关押在哈姆梅尔堡附近的战俘营里……
在我们的进攻方向这一点上要迷惑敌人是很重要的,而且我也不想错过拯救美国同胞的机会,因此我派了一支特遣部队……去释放战俘,并尽可能地把他们运送回来。那时我没有卡车可以派去同特遣部队一同前往,因为我把所有的卡车都用来调遣步兵及军需物资了……
就在我们的坦克开进战俘营前的某个时候,德国人决定投降了。他们派了一个德军上尉约翰,一个美军中尉和上尉与美军安排停火的有关事宜。他们举着一幅美国旗和一幅白旗走出了战俘营的大门。
他们刚走出没多远,约翰就看见三个士兵——原来是德国兵——躲在一个尖桩栅栏后面,突然其中一个用一杆来复枪戳穿栅栏,在15码的距离朝约翰开了枪,正打中了他的左腹股沟,但是在腹腔以下。子弹穿过直肠,打掉了他的尾骨尖,然后从左臀部穿出,在那个射程内,他自然被击倒了。他被两个美国人送往战俘营内的塞尔维亚医院,据说一名塞尔维亚籍上校军医以相当不错的技术对他进行了治疗。
就在这工夫,监管战俘营的德国将军向古德上校美军高级战俘 投降,几乎就在同时,大约七点半左右,我们的坦克就冲破了栅栏,战俘们都走了出来。
250人坐上汽车,其余的人被告诉一直朝西走,并被建议散开。
纵队然后开回来……他们一路作战直到弹药和汽油都用光了,伤亡人数达到了50人,包括指挥这支纵队的军官也牺牲了……显然他们后来投降了……
昨天,15军的第14装甲师到哈姆梅尔堡……在那儿他们又重新救回了伤病员,包括沃特斯。
这些是第7军打电话告诉我的,随后在我这儿吃集体伙食的助理外科军医奥多姆就飞到了15军,从那儿又乘吉普车赶到了哈姆梅尔堡附近,那里一场战斗正在进行。他本来应该乘坦克到那儿,但那时找不到坦克,他就乘吉普车继续前进,最后到达了医院。他见到了约翰并察看了他的情况。
大概在半夜的时候,他打来电话,我们派了两架小型运输机,一架改装用来运担架,它降落在医院附近然后约翰被抬上飞机,送往法兰克福。
我在11点的时候看望了他,他正要刮胡子。他看上去有点瘦,但还没有我预料的那么瘦,他头脑很清醒,也不很痛苦。
伤口相当麻烦,必须注意,但是并不危险。有必要给约翰做结肠造口手术,也就是说,在体侧打开他的肠子,在接近直肠的下消化道做缝合及治疗时,把这作为一个辅助排泄口。4个月以后,他就会完全好了,不会有任何的缺陷……
我正准备邀请卡特勒上校来给约翰做检查,他是欧洲首席外科医师,同时又是哈佛医学院院长。我想要是用飞机把他送到巴黎会更好一些,那里有一家一流的医院……或许卡特勒会主张直接把他运送到美国。到底送到哪儿,我到时会让你知道的……
他除了瘦了一些,脸色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紫外,其余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们要等他体质增强以后再给他动手术。但他不能吃东西,所以要靠静脉注射血浆和某种血清来增强体能。
他对自己的伤势倒是很达观,像我一样,因为要是他没受伤的话,现在他就应该在开往伦堡的路上。
我想我们都应该感谢上帝,在经历了所有这些磨难后,我们终于把他救了,而且使他可以完全恢复。剩下的就简单了,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他的管道系统被修理好。
8日,麦克罗伊先生在空军克雷格将军①陪同下,出席了我们的早晨情况讨论会。麦克罗伊先生极为平易近人,他急切地想去前线察看作战情况。由于路程很远,经常有小股德军向我们落单的护送队袭击,经我劝阻,终于把他留下来。7日,第3集团军情报处副处长R·S·艾伦上校在戈塔附近受了重伤,同时7人当中,一人被打死,三人被俘。麦克罗伊先生同我就有关在我看来对城市中心近乎野蛮的炮击问题进行了讨论,部长先生说,他与德弗斯和帕奇谈过这件事,他们二人都同意我的看法,并认为这是一种野蛮的、毫无用处的战争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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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莱茵河,德国的莱茵河”(6)
第90师参谋长泄露了缴获黄金的消息,而正如前文所述,我一直尽力封锁这一消息。除了已报告过的纸币外,埃迪还在炸毁钢门后,发现了每条重达35磅的金砖4500条。据说价值57600000美元。我立即打电话给布雷德利将军,说由于缴获数量巨大,且已公布于众,现在这已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我请他命令最高司令部的后勤部长派人来接管此事。
应麦克罗伊先生的要求,我陪他去医院看望了沃特斯上校,并探视了一些病房和手术室。部长先生对医院的工作效率给予了高度赞扬。部长离去后,我重返医院给沃特斯上校戴上了银星勋章和橡叶束,他一点也不知获得了2枚勋功章。从他在突尼斯负伤被俘②两年多以来,人们以为他已经死了。
下午,我视察了3个军,他们都已经做好了重新开始有限度进攻的准备,以到达方格坐标线20位置的地图限度线③。我告诉第20军在到达坐标线后,可东进埃尔福特,从南面包围并拿下该城,以防德军高级官员撤到所谓“棱堡”。我当时对“棱堡”是有是无,深感怀疑。第8军的第89师在北、第87师在南向同一坐标线行进,奉命占领恩施塔特。第12军超过了这一坐标线,但是我认为他们将受到阻击,不过右侧不会受阻,他们的任务是攻克艾斯费尔德和科隆。
10日,前一天预定的作战目标都达到了,我们把集团军司令部从法兰克福迁至赫斯费尔德,并驱车沿高速公路奔向那里。最初见到高速公路时,我们认为它有很重要的军事价值,当有了一些使用经历后,我们才知道,作为进攻捷径,二级公路更好些,因为架在二级公路上方的高速公路桥容易被炸毁。事实上,我们抓住了一名非常傲慢的德军上校,因为他声称只用500公斤炸弹就使第3集团军被阻滞了两天,这可能是真的。一条高速公路被我们缴获才三天时间,就显示出了它的巨大价值,因为我们的工兵把炸坏的路面统统修好了。这些工兵像完成别的军事任务一样,很快就能非常熟练地修路。高速公路被德军破坏得很严重。我和科德曼在路上行驶不到20公里就有14处被炸毁。
在前往赫斯费尔德新司令部的途中,我们在威斯巴登停留,并同布雷德利将军共进午餐。新司令部显然曾是装甲部队或后勤部队的训练中心。这里地形很好,有设施齐备的厨房和宽敞漂亮的餐厅,还有不少车库,其中一个装满了马牵护卫车的零部件。
在驶往赫斯费尔德的漫长路上,我发现沿途丢弃着许多汽车油桶。我当即命令第3集团军军需处副处长亲自带两辆卡车,将沿路的油桶捡起来。实际上,我还发现,几乎卫生队的所有士兵都弄了一辆民用车或摩托车,这就消耗了我们大量的汽油而使道路拥挤阻塞。公路及交通工具是德国人重建家园所必需的。因此,我们下令把这些车全部没收。
我还注意到集团军的服装极为混乱。在寒冷的冬季,随便一点是允许的。但夏季来临了,就必须严格要求。于是我发布了新的着装命令。
当我们抵达赫斯费尔德新司令部时,谣传德国人要派一支小规模的滑翔机载远征队来暗杀我,大家都颇为紧张。我从来就不轻信这些谣言,但我每晚就寝前,总要把我的卡宾枪放在拖车上。
4月12日上午9点,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来到我们幼狐式飞机机场,我们立刻一同到埃迪将军和伯纳德·D·伯恩斯坦上校(盟军最高司令部财务处军官,代表法兰西)那里,察看梅尔克斯的盐矿。他们在几个德国官员陪同下,与我们一起乘升降机下降到2100英尺深处。人们习惯把这座矿叫盐矿,其实,这座矿不产食盐,而产一种像石棉的化学物质。该矿工程浩大,隧道就达580公里长。隧道高达30-50英尺,宽度约和高度相当。
除了纸币和金砖以外,还有很多法国、美国和英国的金币以及很多盛满珠宝的箱子,如一些金银烟盒、手表盒、叉匙、花瓶、金牙、假牙等。这些箱子都没贴标签,里面胡乱堆放的东西像土匪抢来的。艾森豪威尔开玩笑说,他很遗憾,没发现装满钻石的箱子。在这个特别的藏宝室里,我们没发现珍贵的宝石。我们又看了几件所谓的艺术珍品。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只值2.5美元。在美国酒吧里,这类玩意儿有的是。
我们从盐矿出发,前往第12军司令部驻地艾斯菲尔德。在那里,韦兰将军来到我们当中。午餐后,我们乘机飞往第20军司令部所在地戈塔。因为迷了路,我们实际上没有护航飞机跟随。在那里,我们遇见了米德尔顿和沃克。应沃克的建议,我们驱车去参观奥尔德卢夫集中营。我们从未见过这么阴森可怖的地方,那是一个人能想像出的最触目惊心的地方。一名自称曾被关押在该集中营里的人充当解说员,并带我们参观。他先领我们看了绞刑架,企图逃跑的人在这里被绞死。绞刑架下的活动踏板离地约两英尺,绞索由钢琴弦制成,它的长度可以调整,这样当受绞刑的人落下时,脚尖刚刚能触到地面,因为下落的冲力不足以折断他的脖子,他15分钟后才能窒息而死。后面两个将被绞死的人被迫踢开他脚下的活动踏板。现场的几个德国人说,发生希特勒被炸事件后,几名被判死刑的将军也是用这种方式绞死的。
“莱茵河,莱茵河,德国的莱茵河”(7)
随后,我们的向导把我们带到鞭笞犯人的台子那里,台子约有人腿那么高,中间略微下凹,受刑的人被推倒在台子上,双脚铐在地上的脚枷里,两名看守在受刑人腰、背遭棍击时,紧紧抓住他。据说曾用来行刑的棍子比镐柄还粗。我们的向导声称,他本人就曾在这根棍子下挨了25下,我们后来才发现,他根本不是俘虏,而是一个刽子手。艾森豪威尔将军肯定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因为他非常犀利地问他,何以如此身宽体胖。次日清晨,我们发现他已被一些曾关在集中营里的人打死了。
就在鞭笞俘虏的刑台后面,有40具尸体堆成一堆,衣不蔽体,所有尸体都在近处被击中后脑,地上依然有未干的血迹。
在附近的一个草棚里,有40具赤身露体的死尸堆在那里,他们是最后一批被屠杀的俘虏。这些尸体上撒着一些石灰,显然不是为了毁尸灭迹,而是为了消除死尸的气味。作为除味剂,石灰这种介质的作用很小。在我看来,整个草棚的容量是200具尸体。据说,尸体被扔在这里直到草棚装满了才弄出去埋起来。据集中营里的人说,自1945年1月1日以来,大约有3000人从这里被运出去掩埋。
当我们的部队开始逼近时,德国人认为应紧急销毁证据,以掩盖他们的罪行。因此,他们让俘虏挖出刚刚掩埋的尸体,并在砖台上放置了一个用60厘米长的铁轨制成的巨大的铁盘。尸体就堆在上面,他们企图把尸体烧掉,这一企图未能得逞。实际上,这不能不让人想起巨大的烤肉架。坟坑里积着半坑墨绿的水,手臂、腿和尸体的其他部位露出了水面。沃克将军和米德尔顿将军明智地决定,让尽可能多的士兵来观看这一惨景。这倒启发了我,应当让当地居民也来看看这座集中营。我向沃克提出建议,但发现他已经把市长及其夫人找来看过了。在回去的路上,这两个罪不可赦的人自杀了。后来,我们用同样的方法让魏玛的居民观看了该镇以北的另一个甚至比这个集中营还大的苦役营(布痕瓦尔德营)。我们从这里出发,驱车前往第80师,在那里,麦克布赖德将军向我们介绍了他设计的新战术:向城里先发射二枚带传单的飞弹,传单指出,除非该城在规定的时间内投降,否则,我军将向该城发动进攻。如果愿意投降,叫市长举白旗出来,并保证城里的德军部队全部缴械。第19战术空军航空队派出战斗轰炸机在城市上空盘旋,临近规定时间作低空飞行,超过规定时间德国人还没有动静,陆空联络岗就告知战斗轰炸机群开始投弹,同时,对该城集中炮火轰击。他们用这种方法,毫不费力地让许多城镇投降了。
后来,我们使用了“第3集团军作战备忘录”的方法。即每当兵临城下,甚至在没打招呼令其投降之前先对该城发射几枚炮弹,目的在于警示城内德国居民们世代牢记,第3集团军曾打过这里。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晚,发现忘了上发条,手表停了。我打开收音机听报时对表时,收音机里传来了播音员报告罗斯福总统逝世的消息。我立即把这消息告诉了艾森豪威尔将军和布雷德利将军,并就即将或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在我国历史进程的关键时刻,必须重新更换领导班子,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幸的。实际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表明,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13日,布雷德利将军让我把第65步兵师留下原地待命,直至下星期日,以此支援第1集团军的作战行动。
我去医院看望了艾伦上校,他是在我们攻克魏玛时获救的。他的右臂肘部以下被打断了。他给我讲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给他动手术的外科医生把他仅有的一点乙醚全用上了,由于剂量不够,在手术快结束时,他让艾伦喝白兰地和一种叫做氯醛的药液。艾伦说,他看到至少有80名德国人除了服用氯醛和白兰地外,一点麻醉药都没用就做了手术。那里没有消毒安排,没有肥皂,没有水,医生和护士在血水中穿行。由于担架太少,许多伤员是被人拖进手术室的。负责给艾伦做手术的外科医生是个奥地利人。艾伦住院期间,他总是谎报艾伦的伤势,因为德国人已经知道艾伦是上校,并急于把他押到集团军司令部审讯。这位外科医生最后告诉艾伦,如果事情到了不得已时,他就帮他逃走,藏到山里去,等候自己队伍到来。艾伦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向我提出的惟一要求是把他留在集团军。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他一直工作到战争结束,表现得很出色。
4月14日,第20军和第12军在装甲部队的援助下抵达了规定的停止前进线。这条停止线是沿着穆尔德河,从位于我们北部作战分界线的霍克里茨附近到茨维考附近,再从那里穿过普劳恩和霍夫。随后与通往拜罗伊特的高速公路大致平行向该城以东延伸。
应后勤补给区普兰克将军的邀请,我和克雷夫中尉①乘机飞往美因茨,出席莱茵河铁路桥通车典礼。这座铁路桥是我的朋友兼同窗弗西克·西伦上校负责建造的。西伦看上去颇为沮丧,因为他用了9天20小时15分架成这座桥。据他说,比恺撒当年架一座类似的桥多用工12小时。我们对他指出,恺撒建的不是铁路桥。举行了必要的仪式后,我被邀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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