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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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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瞳疾如闪电从面前的缺口中窜出,飞身来到塔下。诺颜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身子便脱离了慕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熠瞳已经拉着她飞速逃开塔楼,眨眼间奔进了皇宫。


    依稀看见慕风的手动了动,但是他没有出手。


    诺颜色身不由己随着熠瞳飞奔。眼前是疾掠而过的树木和房屋,耳畔是呼呼的风声。熠瞳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但是他的身子离她很远,远得连衣角都没有沾上她。


    速度太快,迎面而来的风扑击在面上,呼吸变得极为困难,好象快要窒息了似的。


    诺颜张大口,好容易喘匀了气,瞅见下方无人,低声问熠瞳:“你没事了?你不是中毒了吗?”


    熠瞳沉默了好一会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失望了?”


    他的语音含着无比的悲凉和愤怒,比以往更甚。


    诺颜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刚才从慕风的口中,她已经知道今晚熠瞳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由她而起。他是因此而责怪自己吗?可是自己也是被利用的啊。


    诺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加上此时说话困难,下方又不时有巡夜的侍卫经过,干脆什么都不说,打算回到甘泉宫再跟他好好解释。


    但是熠瞳并未前往甘泉宫的方向,他拉着诺颜,避开巡夜的侍卫,七弯八绕的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他看也不看诺颜,抿紧了唇,面上的神情越发冷峻。


    渐渐地,诺颜发现熠瞳尽是挑荒僻无人的地方行走。终于,他来到一处无人的院落,拉着诺颜轻轻地落到院内的空地上。


    诺颜心头狂跳,这个地方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她在这儿足足生活了五年多呢。熠瞳带她到静宜宫来做什么?难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生命垂危1

脑中纷纷乱乱尽在胡乱猜测,根本没有注意到,熠瞳的脚才刚一沾到实地,立刻松开了她的手,并且大力一掌将她推开。诺颜没有防备,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幸好脚下都是长及膝盖的杂草,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摔疼。


    心中有再多的愧疚,这时也不禁着恼,即便他是因她而受的伤,可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这样粗暴地待她。诺颜懊恼地从地上爬起来,怒瞪向熠瞳。


    然而目光刚一触及到熠瞳,满腔的怒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月光下,熠瞳的脸惨白得刺眼,惨白中隐隐透出青灰。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他就象一座濒临崩溃的巨峰,就要轰然倒塌。


    他的面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喉间动了动,猛然发现面前正对着诺颜,赶紧将头偏向一旁。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喷出老远,喷溅到侧旁的杂草上。如果他不偏过头,那股血箭定然会喷到诺颜身上。


    诺颜尖叫了一声,奔向熠瞳,想要搀扶他。原来他伤得这样重,刚才恐怕他是处于绝境之下,掘尽身体的潜能,才能带她安然逃离。不过,那样做,只会让他的身体受损更加严重。


    熠瞳朝她厉声叫道:“不许过来。”


    诺颜不听他的,仍然向他奔过去。他误会也好,怨她也罢,她都顾不得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他的命。


    眼看诺颜的手就要碰到熠瞳的手臂,熠瞳奋力挥出一掌,隔空推开她。这一用力,他自己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坐跌到草地上。


    “不要过来,”他气若游丝般地说,“我的血有毒,你一碰上就会丧命。”


    诺颜没有防备,被他推了一掌,再次摔倒在地。她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但身子刚刚撑起一半,听见熠瞳的话,全身的力气霎时都消失迨尽,无力地坐在地上。


    看着熠瞳毫无生气的脸,诺颜语无伦次地说:“怎,怎么办啊?不能碰你,我该怎样救你?”


    她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如果她死了,谁来救熠瞳呢?




生命垂危2

熠瞳的面上却现出奇怪的表情,他用嘲讽的口吻问道:“你要救我?”


    “当然,”诺颜焦急地问,“你快告诉我,我该怎样救你?”


    熠瞳不想回答她的话,疲倦地闭上眼睛,真累啊,真想就此睡过去。耳边传来诺颜的呼叫:“熠瞳,你不能睡,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


    “别叫,”熠瞳仍是闭着眼,吃力地说,“会把人招来的。”


    诺颜顿时明白了,他带她来静宜宫,是因为这儿荒僻无人。而且,静宜宫位于皇宫较为中央的位置,慕风大概不会追到这儿来刺杀他。他不欲人知道他被刺的消息,当然不会让她找人来救他,可是,再拖延下去,他的命可就难保了。


    熠瞳无力地靠在身后的一株枯败的小树身上,没有生命力的他就象小树上残留的最后一片枯败的叶子。他陡然张开了嘴,又吐出一大口血,这回因为他躺着,血全都喷到了衣衫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那鲜艳的色彩格外触目惊心。


    诺颜心一横,扯下两块裙摆裹住手。不论怎样,她一定要救他。


    然而她刚站起身,向熠瞳迈出一步,熠瞳马上睁开了眼睛,低声喝道:“都说了,不许过来。你这个女人,总是不听话。”


    诺颜倔强地说:“你中毒这么久了都没事,我沾上一点有什么关系?再说,我的手都用布裹住了。”


    熠瞳喘了几口气说:“两块布抵什么用?血会浸过去的。我和你不同,小时候,在山庄,有个药师总是拿我试药,我的身体,寻常的毒药是奈何不了的。”


    难怪他中了毒还能挺到现在,诺颜眼中闪出欣喜的光芒,充满希翼地问:“你不怕毒,这么说你这伤能治好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熠瞳的头无力地靠在小树上,仰面看着面前这个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她的焦急与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她得知他还有救的时候声音都兴奋得要颤抖了,看不去不象是假的。


    他还能相信她吗?




生命垂危3

“你真的要救我?你不是伙同他一道,一道害我吗?你救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你后悔了?”


    依着过去的他,这般质问她的时候一定是怒气勃发,口气凶狠,恨不得要把她吃下肚去。可是现在,他的声音是那样微弱,好象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了似的,诺颜听得又是心酸又是恼怒。


    命令道:“不许再说这些废话了。要想活命,就少说点话。今晚完全是慕风的安排,我也是被他利用的。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该怎样救你?”


    熠瞳只看着诺颜,不回答,脑中回旋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躺在诺颜的床上,佳人在侧,加之身体困倦,很快便沉入了梦乡。他很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了。


    睡梦中突然听见窗口传来一声异响,声音不大,外间的人听不见,但是足以使他惊醒。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微光,他看见帐内只有他一人。他没有移动身子,侧耳倾听帐外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帐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连诺颜熟悉的呼吸声也没有。奇怪,这丫头跑到哪去了?还说要守在他身边,如果他踢被子了好帮他盖,根本就是说话不算数嘛。


    熠瞳掀开被子,翻身来到床下。窗户半开着,夜风从窗口钻进来,烛台上的几支蜡烛在风中轻轻摇曳。窗前的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张白纸,用镇纸压着。


    熠瞳来到桌前,移开镇纸,将白纸取在手中。只看了一眼,便轻轻地笑出声来,只见白纸上只写了三个字:“塔楼见。”


    熠瞳曾见过诺颜的字,那娟秀中透着刚硬的字迹分明为她所有。原来,这丫头还念念不忘昨晚的浪漫,想和他再重温一回哩。刚才听到的声音,大概就是她从窗口离开时发出的。


    不愿让她久等,熠瞳立刻吹熄烛火,换上便衣。对了,还有箫。她喜欢听他的箫声,就多吹几曲让她听听吧,或者,今晚还可以教教她。




生命垂危4

烛火已经熄灭了,房中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东西。但是熠瞳没有四处寻找,而是径直来到床前,伸手从枕畔取出洞箫。


    记得她今天白天睡觉的时候,一直都抱着箫呢,现在这洞箫果然还放在床头。熠瞳手中握着洞箫,脸上露出温情的笑容。


    来到塔楼,老远就看见诺颜背向着他站在塔楼顶上。不同于往常的是,她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披风在风中轻扬,象是在向他招手。


    熠瞳疼惜地想,快入冬了,天气转凉,难为她还想着来塔楼同他约会。愈加加快了步子,腾身轻飘飘地落在她身旁。但是诺颜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含笑转向他,而是背过了身子。


    “生气了?嫌我来得太晚了?”熠瞳笑问。


    身前的人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好啦,将功补过,吹一曲箫给你听听。”


    熠瞳将箫举到唇边,吹奏昨晚招来诺颜的那首曲子。悠扬的曲声才刚刚飘出一小段,他突然发觉口中有异,情知不妙,立刻住了口,丢下手中的箫。那箫上竟然有剧毒。


    熠瞳迅疾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控制住毒势。


    这时,他听见静夜中的塔楼下方,就在他们脚下,隐约有异常的声响,象是压抑的呼吸。不好,有埋伏,熠瞳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刚才,他的心思都放在诺颜身上,以至忽视了周围的环境。这些呼吸非常轻微,显然是高手才能做到。


    念头只在脑中转了转,熠瞳不及细想,伸手拉面前披着披风的女子:“诺颜,快走,有埋伏。”


    女子却以惊人的速度回过身,扬手朝他袭来。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利刃,利刃上闪烁着刺目的蓝汪汪的寒光。


    女子离他太近,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避开。唯一的办法,是将面前的这个女子击开。可是,她是诺颜啊,他怎忍心伤她,熠瞳快要触及女子的手硬生生止住,只竭尽全力闪避。




生命垂危5

饶是他避得再快,利刃还是刺中了他的左臂。臂上一凉,然后软软地垂了下去。再然后他才看清女子的样貌,她不是诺颜。熠瞳挥掌将她击下了塔楼。


    呼啦一声响,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塔楼顶部的空房内钻出来,将他团团围在中央。熠瞳身上没有带兵器,情急之下只得俯身拾起脚下的洞箫,勉力抵挡。


    刚才他吹箫的时候已经中了剧毒,女子刺伤他的利刃上也有剧毒,两种不同的毒在体内流窜。他全身乏力,唯有苦苦支撑。格斗之下,血气流转得更快,毒素也发作得更快,幸好他体质与常人有异,而且刚才点了几处要穴,一时毒素不致攻心。


    神情开始变得恍惚,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难道他就要命丧于此了吗?他不能死啊,他答应了诺颜的,要带她一道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


    塔楼下方何时多了两个人?是慕风和诺颜。他中了毒,眼花了吗?诺颜不但不来救他,还与慕风手拉着手,逍遥自在地看热闹。熠瞳狠命眨了眨眼,塔楼下方的两个人仍在,依旧手拉着手。


    该死的慕风,同诺颜靠得那样近。诺颜为何不来救他,还任由慕风拥着她?莫非,今晚的行刺事件根本是他俩一手策划的?是了,纸条上的字迹分明就是诺颜的,否则,他怎会不怀疑刚才的那个女子。


    还有,洞箫一直放在枕畔。熠瞳坚信,就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他旁边做手脚。那么,给箫上施毒的人,除了诺颜,还能有谁?


    怒气开始在心头聚集,然后骤然暴发。身体潜藏的所有力量全部贯注在掌心,然后释放出惊人的力量。他击飞了黑衣人,夺走了诺颜。


    他说过的,诺颜只能是他的。他什么都可以让给慕风,全世界都可以给他,就是不能把诺颜让给他。就是死,他也要诺颜同他死在一块。


    可是,当真如此吗?他当真舍得诺颜陪他去死吗?根本没有经过大脑,他下意识地只用没有碰过毒的那只手拉住诺颜,他尽量远离她,连他带血的衣衫都不要碰到她。




疗伤1

诺颜见熠瞳只悲哀地看着她,不回答,眼中的狂喜开始一点点地褪色,最终消失迨尽。身上冷飕飕的,巨大的恐惧罩住了她,她几乎是在企求:“你快回答呀,你一定能治好的,是不是?”


    熠瞳总算张开口,他的声音很困惑:“你真的不想我死?”


    “我当然不想你死。”恐惧加恼怒终于使诺颜失去了冷静,冲熠瞳狂叫,“我要想你死,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死你,然后让慕风进来代替你。我要想你死,根本无需慕风大费周章引你到宫外去刺杀你。我要想你死,现在就不会呆在这儿苦苦哀求你,求你要挺住,不要放弃。我大可以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我大可以再补上一刀。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人。”


    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出来,流了满腮满脸。诺颜赌气背过身不看熠瞳。有一个碍事的石凳翻倒在脚边,诺颜心中怒气正盛,一抬脚将石凳踢飞。石凳滚出去老远,才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熠瞳心疼地说:“诺颜,你别哭啊。你别乱发脾气,弄疼了脚怎么办。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也许,是他误会她了。字迹可以摹仿,箫也没有时时刻刻带在她身边,别人还是有机可乘的。昨晚,他俩相偎在一起的时候,那箫不就在塔楼边缘躺了很久么,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被人下了毒呢。


    慕风既然在塔楼布下埋伏,自然知道他和诺颜在塔楼相会的事。


    诺颜用手背擦干眼泪,回过身,闷声说:“信我就想办法治伤,别的什么都不要多想。”口气依然带着点赌气的成份。


    熠瞳望着她还残留在腮边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伸手想替她拭去。但手才刚抬起来,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胸口气血翻涌,脑中一阵眩晕。


    诺颜急忙劝止:“你别用力啊,用力毒会发得更快。我不懂得毒药,你快告诉我,需要些什么药材,我马上去找。”




疗伤2

“不用找了,我身上有解药。”熠瞳费力地从胸口摸出一个白玉小瓶子,倒了丸药在手中,然后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诺颜气得直想骂他。


    “有解药为什么半天不吃?你以为这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熠瞳苦笑:“不吃它,是因为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效。这药是山庄的药师赠给我的,当作是我多年为他以身试药的回报,一般的毒它都能解。但是这次我身上中的毒非同小可,如果它不能解,别的药更没用了。”


    心中暗叹,也许只有炼制毒药的人才知道如何配制解药。但是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怕诺颜听见了非要去寻找解药不可。


    “我可以运功帮你发散药性,驱逐毒素。”诺颜自告奋勇地说。


    “不行,你不能靠近我。”熠瞳拒绝,口气很是坚决。


    “你背心没有血迹,我不会有事的。”


    诺颜不由分说来到熠瞳身后,扶他起身,助他驱毒。这时的熠瞳根本无力反抗,只得由她摆布。


    “诺颜,你千万小心,不要碰到血迹。”


    “别废话,专心驱毒。”


    忙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告一段落。诺颜累得满头大汗,顾不得擦汗,转到熠瞳面前察看他的面色。熠瞳的精神稍好了些,但是脸上的青灰没有丝毫减轻的迹象。


    诺颜担忧地问:“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一定能治好的。”熠瞳安慰她。


    心里却着实没有把握。心仍然空得厉害,四肢百骸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气血翻涌的状况稍好了些。


    天边隐隐透出一丝亮色,眼看快到上早朝的时间,熠瞳全身真气焕散,根本无力回到甘泉宫。诺颜刚才也消耗了不少内力,无法带他回去。


    熠瞳提议:“我就呆在这儿自己疗伤,你回甘泉宫去替我遮掩。”


    眼前的情况看来只能如此,可是院中夜露深重,风又大,根本不是养伤的地方。想了想,对熠瞳说:“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疗伤3

起身跑进静宜宫当年母亲的卧室。上回进来拜祭芸姨,查看有无遗下的线索的时候,她曾见母亲的卧室还保持着当年的原貌。寝具一应俱全,而且十分清洁,显是芸姨在细心料理。


    进入卧室,在柜子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件当年母亲奔逃时来不及带走的披风,然后抱着披风跑了出去。


    熠瞳见到她手上的披风,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诺颜随口答道:“哦,就一件披风,很厚的。再说你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不会浸过来的。”


    将披风披到熠瞳身上,扶着他进到母亲的卧室,在床上躺好。


    熠瞳环顾了一圈室内的情形,疑惑地问:“诺颜,你怎么知道这儿有间卧室可以养伤?静宜宫不是皇宫的禁地,不许人进来的吗,怎么这间卧室这样整洁,好象经常有人整理似的。”


    原来熠瞳对静宜宫根本不了解,不知道芸姨以前住在这儿。


    诺颜感慨地说:“这是当年静夫人的卧室,她的婢女芸香一直住在这里面,不过,前不久她已经过世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进来过吗?”


    “啊,我就是听那些宫女闲谈知道的。看这房间的布局,当然应该是静宜宫主人居住的。这儿没有人会进来,你安心养伤吧。我去甘泉宫应付一下,呆会再设法过来。”


    她的身世还是个未解之谜,而且说来话长了,熠瞳此时身体正弱,她又要赶着回甘泉宫,还是以后再告诉他吧。


    诺颜替熠瞳盖好被子。见室中昏暗,又从柜中找出几支蜡烛点燃。久无人住的房子,免不了有点尘封的味道,而且静宜宫如此荒僻,说不定还有虫蚁什么的。诺颜不放心地又从母亲的橱中翻出一盘熏香点上。幸好这些东西还都能用。


    然后才满意地说:“我走了。”恋恋不舍地瞧了眼熠瞳,见他好好的躺在床上,伤势没有加重的迹象,这才转身离去。


    熠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更加深重。




隐瞒皇帝遇刺的消息1

熠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更加深重。


    暗暗思忖,她进入房间,取来披风,只一忽忽的事。如果这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动作怎能如此快捷。而且刚才取蜡烛,取熏香,都是随手掂来,根本没有思索寻找,显然她对这儿十分熟捻。她在这个房间里,分明就是主人的姿态,似乎房间里的东西,就该由她随意使用。


    熠瞳带着疑惑细细打量着房间。


    眼睛却渐渐的有些模糊。身上好象被掏空了似的,没有一丝力气。刚才吃下去的解药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使他不至立刻毒发身亡,但是毒性根本没有减轻,也没能逼出体外。


    难道他大限将至了吗?诺颜该怎么办?他怎能让她为他伤心,怎能当真让她陪他一道死。


    熠瞳闭上眼睛,眼前却闪现出他与诺颜相识以来的各个片段。它们就那么纷纷纭纭的挤到他面前,清晰明白地告诉他,他太任性了,他带给她数不清的痛苦,而快乐却是那样少。他不能再让她痛苦了。


    “原谅我,诺颜。”熠瞳自语道,“我只能这么做。”


    诺颜一路飞奔赶回甘泉宫,从窗口进去。刚关好窗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凝霜在门外悄声唤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诺颜喘匀了气,来到门后,隔着门对凝霜说:“皇上说了,今日不早朝,你去告诉韩公公。”


    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又皱又脏,于是去衣橱中找了套衣裙换上,这才走到外间,回身关上房门,在莹露的服侍下洗漱。


    凝霜很快传完话进来,见只有诺颜一人,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只是请示道:“娘娘,要奴婢进去服侍皇上吗?”


    诺颜向来待她如姐妹一般,平时没有外人的时候,都让她自称我。但这时有众多的宫女在侧,皇上又在里面,凝霜便依礼改称奴婢。


    诺颜答道:“我来就好。”


    接过洗漱用品进去。过一会又将早餐也端了进去。




隐瞒皇帝遇刺的消息2

诺颜挑出一些方便易带的食品,又找出几件熠瞳的干净衣服,还有一些外伤的药品,用包裹包好。然后将剩余的早餐端出去。


    吩咐凝霜和莹露:“皇上说了,今日不喜人打扰,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们俩看好了。”


    凝霜和莹露惊讶地对望了一眼,皇上的勤政是出了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答应道:“是。”


    诺颜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不论什么人,都不能放进来,就是太后也不行,明白了吗?”


    “知道了。”


    “好了,你们俩就在门口守着。我和皇上要多休息一会,有什么事你们看着处理就好,无需请示。”


    “是。”


    诺颜嘱咐完毕,转身进入卧室。她没有发现,莹露低垂着的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诺颜回到卧室,将门关好,拿了包裹从窗口出去。


    天已经大亮,宫内到处都是人,有清洁打扫的,也有捧着物品匆忙来往的,还有极个别早起出来散心的。诺颜专挑偏僻无人的地方行走,躲躲闪闪地来到静宜宫。


    没有人发现她,诺颜从墙头跃进了院内。


    静宜宫内静悄悄的,静得稍嫌过分了点,诺颜的心中突然变得忐忑不安,好象就要发生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似的。她心急火燎地奔到母亲的卧室跟前,推开门。


    熠瞳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很平静,象是睡着了。诺颜暗暗松了口气,将包裹放在床前的几上,轻轻地坐在床前。


    大概是听见动静,熠瞳睁开了眼睛。看见诺颜,他的脸上显出厌恶之色,斥责的口气说:“你不是应该呆在甘泉宫吗?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诺颜被他陌生的口吻弄得呆了呆。他以前待她虽说有好有坏,但不论是发怒还是讨好,都是因为太在意她。可是现在,他冰冷的口气在在说明他根本不愿见到她。


    念他伤势沉重,诺颜强忍着心头的委屈,答道:“我给你送点应用的东西过来。你先吃点早餐吧,不吃东西,不利于养伤。”


    将早餐递到熠瞳手中。




让她忘了他1

熠瞳只啃了一口,便扔到地上,怒道:“又冷又硬的,明知我在养伤,还送这种东西给我,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吗?”


    诺颜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我过来不方便,怕被人看见,只能带这个给你。要不,我去给你熬点粥。”


    记得静宜宫的厨房里面有厨具,诺颜转身想去厨房。


    熠瞳立刻止住她:“站住,我不喝粥,更不想喝你熬的粥。”


    “你到底想怎样?”诺颜心中也来了气,但回过身看见熠瞳没有血色的脸,心又软了下来,放缓了语气问:“你的伤重,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找来。”


    熠瞳无奈地看着她,她为什么不象过去那样生他的气,离开他呢?硬起心肠说:“只要是你拿来的,我都不想要。你走吧,你去找慕风,让他进皇宫。皇位我还给他,以后他做皇帝你做皇后。遂了你们的意了。”


    诺颜气恼地说:“为什么你还在说这种话?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做慕风的皇后。你不是一向很英明很睿智的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糊涂,钻牛角尖?”


    忽然又象悟到了什么,惊慌地问:“你不是说要等除掉萧相,政局稳定了以后才把皇位让给他吗?他在外三年,对朝政不熟,怎敌得过萧相?难道,你的伤,你的伤不要紧吧?不要紧的,对不对?”


    熠瞳提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起身来说道:“我体内的毒已经排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不想太劳神,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对付萧相的方略我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写给慕风。而且慕风有左尚书给他撑腰,应该有较大的胜算。只是要小心事后左尚书成为第二个萧相。”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熠瞳疲累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强自撑着,不愿诺颜瞧出他的不支。


    诺颜叹道:“也好,你的伤是不应该过度劳累。这样吧,我去通知慕风,让他进来代替你。今晚我们便出宫,我们去找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以后再也不来都城了。”




让她忘了他2

熠瞳却嘲弄地一笑:“我可没说要同你一道出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我待你特殊,其实是为了麻痹萧宰相,让他以为我沉湎于女色。让你义父来都城,也是为了让萧相心中有所顾忌,逼他提前采取行动,我好趁他准备得不充分时打败他。”


    停了一会,调匀了气息,又说:“如今,既然让慕风来接这个烂摊子,我便可以到江湖上逍遥自在去了。养好了伤,天底下有的是美娇娘。以前,在山庄,总是听那些人谈起外面的销金窟,我可得去见识见识了。”


    诺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嗡嗡直响。他不是说要同她一道,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吗?他不是说只娶她一个做妻子,还要同她生下一大堆的儿女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语不成声地问:“你不是说,要同我一道去隐居吗?”


    望着诺颜受伤的样子,熠瞳的心阵阵揪痛,但他只是哈哈一笑:“你真是单纯得可笑,男人怎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让你每天只吃一道菜,你可受得了?”


    无情的话,象一把利刃刺在诺颜心上。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再也不要见到他。诺颜转身奔出了房间,奔出了静宜宫。本能地避过人,恍恍惚惚地回到甘泉宫,进入卧室,钻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失声痛哭。


    诺颜刚一离开静宜宫,熠瞳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血,头一阵阵晕眩。他无力地倒在床上,真想就此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死在静宜宫。


    他要溜出皇宫,悄悄地死在外面。就让诺颜以为他是个薄情郎吧,让她忘了他,以后和慕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得出来,慕风喜欢她,会待她好的。以诺颜的智慧,一定能帮助慕风夺回政权。


    躺了好久,才稍稍恢复了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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