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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犬妖.兄弟(战国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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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大坏蛋……”小月伤心的哭着在僵在一边的斗牙身上擦眼泪鼻涕，顺手还点了父亲的止血穴位。月华被变故所惊，喜极而泣，斗牙扁着眼睛：喂，差异太大了吧，怎么眼里只有哥哥？我也受伤了！喂……
养伤
“走开，别在我面前晃。”杀生板着脸，对准备近房间的弟弟放冷气。“……”小月根本不理这一套，笑嘻嘻走进房间，示威似的带着他的大小结界站到他老哥面前。
虽说小月能开口说话了，可是下场比较惨重。因为一年前不听月华话跑了出去，被月华先拥着疼爱了很久后，就被罚关在寝宫忍过，杀生因为被斗牙伤得不轻，卧床修养中。于是杀生的噩梦开始了。兄弟俩门对门，月华又没派人看着小月，杀生也讨厌小妖怪侍奉自己，这样无形中就出现了两人独处的局面。“出去。”杀生认为小月已醒，自己就不该有什么照顾他的义务了，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小月根本没有把小杀的威胁当回事。
“别让我说第三遍，滚。”杀生开始放妖力了。“啪……”小月把结界往地上一放，跑回了房间。杀生听见那小子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早知道就该去营房休养。”“蹬蹬蹬……”小月又折回了，这次更夸张：小桌子，小椅子还有几本书，不顾杀生铁青的脸，他把家当往小杀被子边一放。“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杀生对弟弟这种行为火到极点。“……”小月眯了小杀一眼，仍然笑眯眯。
“哑巴了你？！不是可以说话了吗？！”杀生真想给他几拳。【因为哥哥不是叫我不许叫你哥哥吗？不让我叫，我说话有什么意思？】小月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你！！”气绝，“我是让你不许叫我哥哥，没让你不说话！”【哥哥让我不叫你哥哥是哥哥的意思，可是不叫哥哥说话就没意义，不说也罢。】亏小月能面对杀生强大的冷气保持他的眯眯眼。
“随便你。”杀生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爱说不说，安静。”【嗯，好的，哥哥。】“不许你用笔写哥哥两字，我没有你这么垃圾的弟弟。”【哦，知道了，亲爱的。】杀生差点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亲爱的你不是不许我写那两个字吗？我就用这三个字代替了。^^】“立刻换掉！”【好的，甜心……】“去死！”杀生若不是伤得太重早就暴走了。
“我让你出去你就不听了。”杀生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在弟弟的圈套里了。【我是医生，甜心是病人，我可是有主动权的，病人怎么可以赶走医生？】“先把那两个恶心的称呼给我改回来，我不要你的治疗，立刻出去。”杀生脸色阴郁。【除非亲爱的你答对我一个问题。】“说！”杀生忍无可忍。【啊，亲爱的真是粗鲁，看好了啊：有一个老爷爷走在独木桥上，这时，前面来了一只老虎，后面上来一条狼，老爷爷怎么过去呢？】“杀了狼和老虎，飞过去、跳过去都可以。”【不行，老爷爷不会飞，他只是一个人类老爷爷。】“……”摇头。【晕过去了，真笨。】“你这题太不合常理了。”杀生抗议。【没用，是甜心你输了，所以我不出去。】“先把那个称号给我改了！”【啊……可以，honey。】“这时什么？”【异国的文字，意思是甜心、宝贝、亲爱的、心肝……】“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杀生抽了，妥协了。
【嗯，好的，哥哥！】“出去！”杀生冷脸道。【行，先让我帮哥哥看看伤口，换下药。】小月在医术上是造诣很高的，他在救人时绝不开玩笑的，未得杀生同意，小月解开了杀生的衣带，满是绷带的胸和手臂入眼，上面还透着血迹。
“可能会有点疼，要忍着啊。”小月皱着眉，声音如飘渺的仙乐柔和清雅，带着难以抗拒的魅惑，不同于小杀沉稳冷傲的声音，听过小月声音的月华和斗牙就逼着小月连喊五十多遍“父亲”、“母亲”，足可见其声音的美妙。
冰凉的小手先使劲的搓搓，不让哥哥因为自己的冷手而刺激到伤口。即使这样，杀生还是感受到了那纤细指尖传来的寒意。“……”小月变了脸色，一瞬间精致的小脸满是怒容。“怎么了？”杀生看不到肩上的伤口。
看着兄长白皙皮肤上长长的紫红色的伤口，像自己最怕的虫子，这不是让他变脸色的主要原因。哥哥从肩到腋下的伤口开始化脓了！一看，根本就没上药。“谁为你上的药？”小月抚摸着杀生的伤口，以前的伤口已经一点疤也不留下的消去了。“去自己。”杀生讨厌别人碰自己，尤其是杂妖。“为什么不让医生帮你上，都化脓了，会留疤的！”小月很生气。“男子汉不留疤是一种耻辱！”杀生冷冷开口，虽然不太讨厌弟弟了，但还是不想和他太亲近。
“别动！”小月一把摁住小杀的手，“现在麻烦了，因为哥哥一意孤行，伤口感染，留疤不说，可能会影响到右手以后的生长。”“别以为这样我会让你随便支配。”“啪……”小月打开了结界，“我要把脓吸出来，再给哥哥上药。”“吸出来？你不是……不许。”杀生拉起衣服。“哥哥，你不要小月碰小月知道，哥哥讨厌小月，小月也知道，可是哥哥不能不要自己的手吧。小弥说，哥哥是强者，要变得更强，没有手，哥哥准备怎么办？！”“闭嘴，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你已经醒了，我么就两清了，别忘了，我可是杀了你的从属官的人。”杀生讨厌被一个垃圾说教。
“就是因为你杀了小弥，我才会这么对你的！”小月大声叫了出来，“我喜欢你，也喜欢小弥，我不会原谅你的！”“既然不能原谅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小杀没料到会是这种回答。“不原谅哥哥，哥哥要把我失去的东西全部还给我！小弥对我的爱，我要哥哥全部还给我！”“做梦！滚开！不要把你奇怪的思想加在我身上，我杀生丸是无血无泪的王者，你要的东西，我没有！”“有的！谁说没有的！我哥哥明明又温柔又善良的。只是……只是……”小月全身按在杀生身上，直直的看着杀生的双眼，杀生皱着眉也直直看着小月的眼睛。“我明白了，哥哥，我不该任性的。因为……哥哥比我还可怜，我不该这么任性的，对不起，哥哥……先让我治好你的伤行吗？以后，我不会再烦哥哥了。”小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谁比你可怜？！给我出去！”杀生火大了，抬起未受伤的左手，狠狠打了小月一巴掌。“啪……”小月的眼泪掉下来了。“对不起，请让我帮你治疗手吧，以后我不会来烦你了。”小月抹去眼泪，不顾红红的右脸。“你……”杀生突然有点后悔了，但不知说什么好，“快点。”
小月洗净手，擦干净小杀化脓伤口附近，含着眼泪，粉色的小口低头吸上伤口，房间里只听得到小月的吸除脓液和吐出脓液的声音，他的手脚很轻，即便哥哥打了他，他也没有使坏加重力道。小月闭上眼睛，把小舌头伸到撕裂的伤口深处，轻轻的呼吸撞在杀生的皮肤上，伤口传来的异样触感让杀生颤抖……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柔软和舒适的感觉，小月柔软的银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杀生胸前扫来扫去。
就这样兄弟两人各想各的，直到小月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他已经吸了小半结界的脓血了，取出药，小心抖在泛白的伤口上，用冰凉的手指抚匀，再牢牢的固定住杀生的伤口，以便伤口更快愈合。
“可以了。”小月收拾好他的东西，往房间门走去，“要看书的话就看我拿来的书，是我从图书馆特别藏书处拿的，再见。”门拉上了。杀生听到小月渐渐走远了，他想冲出去，想道歉，却始终没动一步。
搬家
“小弥，我能说话了，你听得到吗？”小月擦干净小坟坐在一边。“小弥，看来我不可能得到哥哥的爱了，小弥，……你在哪儿？我好寂寞，小弥……”小月轻轻抚摸那小小的坟包。“小弥，我在很黑很黑地方时，明明是哥哥一直在呼唤我的啊，可是为什么一回来，哥哥就对我这么凶呢？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小弥，你说过哥哥会喜欢我的呀。可是……”
“小弥，我想果然是我太弱了，明天我要住到救治站去，可能会很久见不到你，今天吹笛子给你听好吗？嗯……吹首开心的，小弥认为呢？”结果还是悲凉的笛赋久久萦绕在西犬宫殿上空。
救治站
随军医师们下巴快掉地上了，那个笑眯眯的小孩不是二殿下是谁？两年前他曾和罗刹大将两人救活了十几名重伤妖怪。罗刹大将死后，他也会偶尔过来看看，听说他最近醒了过来，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早上好，我是潋月，今天开始住在这里，请多关照了。”小月不卑不亢站在众医师面前，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二殿下……您……”年迈老医师没料到小月会有这种举动，“这……您万金之躯，这里脏乱恐不适这样。”“叫我潋月就行了。”小月已经把家当给放下了……一个结界。
“殿下……”“您叫什么名字，老爷爷？”小月笑眯眯的看着老医师。“殿下折杀老奴了。”“……”老医师惶恐不安。“不说的话我就乱叫了啊。”“殿下，老奴名为百里鬼。”老医师还是决定老实交了。“百里鬼爷爷，以后请多关照了，我会在这里很长时间的。”小月裹紧宫服，“爷爷，有吃的吗？我要吃萝卜。”“殿下……您……”百里鬼立刻命人准备饭菜了。
小月叼着一根萝卜，边啃边看书，完全无视了屋里冷汗的医师们。看小月不动声色的从结界里抽出棉被、暖炉、先是铺好了一张床，又选了一张桌子从结界里抽出几书架的书，堆了十几本在桌上，小月就开始了一天的新生活。
“小弥，要治愈骨伤用夕颜果10克还是青松子8克好？”小月没抬头。“回殿下，这两种方法均没试过。”百里鬼应道。“乱说，上次不是小弥说用夕颜果的配方治好了野猪的断……不对……小弥已经死了……”小月又想起这一残酷的事实，抬头见到表情各异的众人。“失礼了，小弥是我的从属官，说不定你们认识他的，他的本名叫罗刹。”小月微微一笑。“罗……刹大将？天哪……罗刹大将……”百里鬼没料到罗刹会有个这么可爱的名字。
上午看书，看完书后去厨房随军医学习，下午照料病患，很快到了晚上，因为小月来的突然，没有特意准备他的寝宫，他就和各军医挤在同一个屋子里。一间还算宽大的屋子，里面十几张床，最里面的新来的小月的床，只有他的床是白的，百里鬼帮小月升好暖炉。
小月静静半躺在狭小的床上，头上飘着照明水晶球，手里拿着一本人类传记，微笑着翻阅。而同屋的十几个妖经过一天与二殿下的接触也是相当尊敬他。
“对不起，我影响你们休息了吗？”小月见大家的都没睡。“没……没……殿下……我们都是大老粗，您不介意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一名医师道。“哪有的事。”小月笑弯眉，然后他收起水晶球，“休息吧。”
屋里很快响起呼噜声，小月怎么都睡不着，一个劲翻来覆去，浑身发冷，果然不和别人一起睡是睡不暖的。“赤丸，你睡着了吗？”赤丸是小月认为这里面气质和小弥最像的，因此对他特别关注。“回殿下，没有，殿下有什么吩咐？”赤丸也是很喜欢这个粉雕玉琢，亲切可爱的殿下。“那个……你介意……你介意和我一起睡吗？我……我有点冷……”小月的声音低的像蚊子。“殿下……这不妥吧，小人只是卑贱的一个下级妖，殿下是万金之躯……”赤丸虽然不介意，但他不得不顾忌身份。“哦。”小月应了一声，过了很久小月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刷……”一道白色身形直逼小月的床。“谁？”众医师誓死护卫二殿下。“嘘……你们要吵醒他？”来者挠挠满头银发。“A……A元帅……”众医师下巴又掉地上了。“小月月……小月月……啦啦啦……罗刹的小月月，吾的小月月……”A在小月窗前不顾形象手舞足蹈，直看的众医师暴汗。
“叔叔，你是谁？”小月揉着睡眼。“小月。”A双手按着他的细小的肩。“嗯，叔叔怎么知道我是小月？”小月困的要死。“因为吾是小弥托来照顾你的啊，小月。”“小弥？”小月身子一震，呆呆看着面前这个和小弥一样帅的叔叔。“是小弥吗？”“嗯，小月晚上睡觉晚，小弥不放心，就托吾来看看你，小弥说月主公晚上睡觉要有人陪，不然会睡不着，他说，月主公太爱吃萝卜，对身体不好，他说小月心肠太软，一个人撑不下去……”A回忆起好友寄来的信件，眼圈红红的。“小弥……哇……呜……”小月哭了出来，一头扎进A的怀抱，“小弥……小弥呜……哥哥讨厌我……你怎么才来……小弥……小月好想你……小弥……”哭得梨花带雨让在场的人好不心疼。
“不哭，吾以后会一直照顾你的，月主公。”A亲戚小月的额头。“……”小鬼早就趴A怀里睡着了。“呼！居然睡着了！亏吾还说了那么煽情的话！罗刹死兔，以后在地狱见到你，你要加倍赔吾！”A郁闷的半死。而他身后的众医师已经集体石化了。
月华斗牙听到下属来报：二殿下搬去救治站了。“这又是唱的哪出？”斗牙无语。“没见过兄弟怄气？”月华叹口气，“那两孩子都太倔，你说这小月也是，没事怎么就喜欢去招惹杀生呢？杀生也是，嘴硬心软。”“那现在怎么办？由他俩胡闹去？”“啊，就由他们闹吧，不用多久就和好了。着两兄弟的羁绊可比我们想象的深呢。”“夫人，我发现……你其实才是最强大的吧……”“你刚才有说什么话吗？夫君？”“没，没有！”
杀生一天没有见到小月了，心里的失落和不安更强烈。弟弟两次救了自己，而自己却打了他，杀了他的从属官不说，还对他冷言冷语。可是想到弟弟昏睡一年里自己的付出，杀生又稍微心安一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弟弟吸过的伤口始终温温热热的，虽然知道是伤口在愈合，但是弟弟的气息不散，感觉就是有点怪异。抚摸着伤口，记起了那温软的小口，杀生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听说他去了救治站那个又脏又乱的地方，自己是绝对不会踏进去一步的。他敢保证，不出三天，小月就又会回来了，可是如果他不回来呢？难道要自己扯下面子对他道歉？
小月病发
小月总觉得头昏昏的，在这里第四天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没做呢？结果在给病人端药时想到了：自己忘带药材来了，自己的药没有服。
“百里鬼爷爷，麻烦你把这幅药煎一下。”小月开出自己的常服药方。百里鬼接过药房一看：“殿下，这里面有三味药这里暂时没有了，我帮您去宫殿去取。”百里鬼恭敬的回道。“嗯。”小月低着头。“殿下，这药房是哪位病患的？”“我的。”小月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百里鬼立刻跑出救治站，这药方死以毒攻毒的配方，难道月殿下中了毒？其实从小月一出生，身体里便有了杀生配制的毒，月华一直给小月开以毒攻毒的方子，想消掉这孩子体内的毒素，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完全消除的办法，现在小月作为自己的主治医生，给自己的药方也是同种类型的。因为自己经常忘了喝药，以前都是小弥在后面催着的，小弥不在后是月华一直记着。就算是在自己昏迷时期里，杀生和月华也还是会定期喂小月服下药丸的。可是自己这次到救治站来，就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
因为小月在这里很开心，白天在这里可以照顾病人，晚上还有小弥的魂魄陪自己睡觉，真是幸福啊……
百里鬼跑到宫殿侧门口，遇到了红绿二邪鬼。“邪鬼大人。”百里鬼恭敬的打招呼。“哟，百里鬼，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啊？”红邪鬼难得见到百里鬼会出他的那个救治站。“大人，潋月殿下让小人来取几味药。”“哦，我们帮你吧。”红邪鬼接过药房。“大人，潋月殿下急需这副药。”“知道知道，二殿下的命令我们哪里敢违背，只是你有所不知，杀生丸殿下最近在养伤，所有的药材都严格管制的。只有极少数的妖怪可以接触那些药。我帮你去取药，你和绿邪鬼在附近走走吧，可能一时半会还抓不到药，潋月殿下也不是急需这个的。”红邪鬼拿着方子往宫殿深处走去。
“潋月殿下的字还真是漂亮啊。”红邪鬼看着方子，“嗯，比斗牙王的字好看……”“邪鬼大人，斗牙王叫您过去一趟。”一个传令小妖叫住邪鬼，自然，作为斗牙的从属官，邪鬼当然是以主公的命令为先。“你，把这张药方交给药房那只蜘蛛，让他照方抓药，然后送到门口，潋月殿下要的，快点。”邪鬼把方子往小妖手里一放就赶快往斗牙身边跑。“哪知蜘蛛？药房里很多蜘蛛……哪知都可以吗？”小妖嘀咕着。
“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抓药不会很快的，不然让他们抓好了直接送达救治站里。”绿邪鬼看看天色，“放心，殿下要的东西，他们不敢乱来的。”“但是……”百里鬼还是不放心。“你是信不过我们吗啊？再说，殿下也不会急于一时的，吃饭的时间总会给你的吧。”绿邪鬼觉得吃个饭后回来取药，时间刚好。“好吧……”百里鬼随绿邪鬼走开了。
“啊？药方？抓药？”一只蜘蛛精接过小妖递来的方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抓。”小妖应了一声就走了。“开饭了！”一只灰色的大蜘蛛令下，刚刚接过药方的小蜘蛛顺手就把药方压在案几上：“来啦！”
“不能喝了，邪鬼大人……”百里鬼快被灌醉了。“再喝一点，素问药房百里鬼大人医术高超，酒量惊人。还是说，你看不起我绿……邪鬼……”“不敢不敢……”“喝！”
“从刚刚开始，殿下脸色就不好啊。”医师A看看趴在桌子上的小月。“累了吧，殿下医术再好，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这几天他治疗了多少人啊。真是辛苦他了。让他休息休息吧。”B轻声说。“也是呢，殿下刚刚吃饭时就一直在打哈欠，只喝了几口汤，哪个殿下能做到月殿下这样的。”“我们出去吧，别打扰殿下。”两个医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小月努力压制着胸口的恶心感，小脸土灰一片，呼吸也沉重起来了。百里鬼怎么还不回来？出什么事了吗？好难受，头好昏，好恶心……他挣扎着站起来，往床边挪去，倒在了小小的床上。红色的鼻血溢出，慢慢沾湿鼻子下的白色锦被。他点了自己两处制止血脉运行的穴位，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眯着。
当百里鬼成功醒酒时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他来到药房门口：“殿下的药抓好了吗？”百里鬼问主管鬼蜘蛛。“殿下的药已经送过去了。”鬼蜘蛛以为是杀生丸殿下的药。“哦。”于是百里鬼放心的踱出门去，头还是昏昏的，老了啊，酒量也不及当年了。“潋月殿下？喂！潋月殿下有来要过药吗？”鬼蜘蛛突然想起一件事。“没……有……”小蜘蛛们异口同声。“啊！对了，刚刚有个小妖怪过来送过一张药方……”那只小蜘蛛突然想起来那张被压在案上的药方了。“什么时候的事？”鬼蜘蛛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把夺过那张药方，脸色顿时变了，“完了……”
“好疼……”小月抓着胸口的衣服，在床上无助的喘息着，他的薄唇已经青紫，手脚尖也泛着青黑色，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好疼……哥哥……”小月痛苦的睁着眼睛。“殿下怎么睡到现在还不下来？赤丸，你去看看。”医师C觉得奇怪，潋月殿下很少睡这么长时间的。“好的。”赤丸放下手中的事，向二楼小月的屋子走去，敲敲门，“殿下，殿下？”没有人回应，赤丸推开门，只见小月背朝着门卧在床上。“殿下？”赤丸走进，结果居然看到的是床单上大片的血迹。
“殿下！”赤丸急忙把小月抱着来，“来人啊！潋月殿下有危险！”一句话后，整个救治站炸开了锅。“殿下，您撑着点！”赤丸抱着小月颤抖的身体，自己也在不可控制的在颤抖，殿下是中毒了！谁会对这么可爱的殿下下这么猛烈的毒药？！“我想见哥哥……想见母后，父亲……”小月微弱的声音从小口中逸出，鼻又一次血挂了下来，小脸都发青了。
“行！我们立刻送您去见……殿下，您撑着点！！殿下！”赤丸看到小月的小口微微的动着。“哥哥……我想见哥哥……”小月的鼻血流出的更多。“殿下，我们送您去见杀生丸殿下，您撑着点，快来人救治！”赤丸把小月放在床单上，将妖力开到最大，努力维持着小月一缕将断未断的气息。“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哥哥……哥哥……”小月金色的眸子慢慢闭上了。“殿下！！不可以啊，杀生丸殿下还在赶来的路上啊，您振作啊！”赤丸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没有办法救回殿下，殿下的毒发太突然，毒又深入细胞，慢慢的折磨着小月。“哥哥……”小月嘴唇动了动，便彻底的晕了过去。
“叭——”月华正在饮茶，茶杯却一下炸开了，温热的水流了一地，月华若有所思的看着破碎的杯子，“我儿小月去救治站第几天了？可有带药去？”“回王后，潋月殿下已经去了第四天具体有没有带药奴婢不知。”“糟！”月华惊起，“带上储备丸子，立刻去救治站！”
当月华腾云来到救治站时，哭声已经响起了，潋月殿下已经快没有呼吸了。“小月！”月华一把搂住气若游丝的次子，俯身听听他的心跳，立刻塞下几粒药丸，自己饮水哺给孩子，看着儿子青灰色的小脸，月华好生心疼，“小月吾儿，你怎可抛下母后？怄气就不追究了，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小月你若有个万一，母后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什么？！”斗牙惊觉而起，“通知杀生没？！”“回王，已经去通知了！”小妖立刻回道。“立刻去。”斗牙随即起身驾云而去。杀生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殿下！大事不好了，潋月殿下他……他……旧疾发作，快不行了！”传令小妖的话像炸雷一样，杀生本来寒着的脸，一下出现了刹那的惊慌。“殿下！”小妖见屋子内没有动静，大起胆子拉开门，哪里还有杀生的影子？
等斗牙和杀生一前一后降到救治站时，哭声已经快把救治站给掀翻了。“情况怎么样？！”斗牙拉住一个医师。“潋月殿下他……他……已经……”医师含着眼泪。“到底怎样了？！”杀生更急，冷着脸直放杀气。“殿下他……已经离世了……”杀生整个脑袋哄的一声，就像掉到了悬崖下一样：“不，不可能……不会的，潋月不会这样就死的……”
“小月……”斗牙先进屋，只见夫人神秘对自己一眨眼，又回头抱着小月哭泣。“小月……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斗牙的声音也是无比悲痛。“杀生丸殿下，潋月殿下离世前最后一句话是给您的。”赤丸擦干眼泪。“他说了什么？”杀生听见自己无力的声音问道。“殿下说他对不起您，他不该任性，他想见您，最后是喊着哥哥去世的……”赤丸的眼泪又下来了，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小月殿下，明明是那么温和的孩子，还没有经历过多的事情就夭折了。在场的医师和病人想到小月的笑颜，无不动容。
杀生拉开门，看到了月华怀中的弟弟。“潋月……你是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杀生走进那小小的床，床单上刺目的血迹散发着弟弟的味道，月华失神的抱着青灰色的疑似毒发身亡的小月，斗牙低着头立在一边。“小月……”杀生伸手摸摸弟弟冰冷的小脸，因为流了鼻血的缘故，小月的脸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妖艳，就算脸色变了，还是那么美丽。“杀生，小月走了，他生前最喜欢你了，不想居然落到如此可怜的下场……”月华低低的说道，“小月他，一直很听话，只有两次他违背了我们的意愿，一次是收罗刹为从属官，还有一次是一年前大雪夜一人奔出皇宫独行上千里去找你。你就这么讨厌他？他因你而生，因你而死。你可有什么话对他说？你难道连抱着他遗体的胆量都没有？”月华双泪齐下。
“小月……”杀生抱着弟弟，下巴抵着弟弟冰冷的额头，轻轻理顺他的长发，小月昏迷时，自己经常会这么做，在他醒来后，自己一次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照顾他。小月的身子不再温暖，小小的心脏不再跳动，美丽的眼睛不再微笑时眯成一条缝……杀生觉得内心深处某个角落轰然崩塌。“小月，你醒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很多话没有问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戏弄我？不可以，醒醒……”杀生搂紧这个他早已熟悉的身体。
“你弟弟他一直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认可，得到你的关心，他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斗牙摸摸杀生的头，“现在你和他终于可以有话可谈了，小月却听不到了。杀生你知道吗？小月喜欢你胜过喜欢整个世界，你就是他的全部，他会因为你的一个动作而开心，伤心。他一直努力的用自己的方法爱着你，因为他没有妖力。知道小月当初为什么会相当医生吗？因为罗刹说，你有一次在战场上受伤，没有一个医生在场，你差点丧命，他从那时候起就发誓要做最好的医生，为你治伤。他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可以帮你的时候，可是你却浇灭了他的希望。罗刹是他的唯一朋友，你夺去了罗刹的生命，小月可有对你冷脸？因为小月爱你。你是他的神啊！”
“小月他本来就身子弱，不知道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出生时就残留在他体内的毒随时会要了他的命，就是这样他也没怨过你。你在战场时，小月总是问我，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啊？哥哥好不好啊？哥哥喜欢什么啊？知道你要回来时，他正在发高烧，他问我和罗刹，哥哥会不会讨厌自己。我和罗刹对他撒了谎，我们说你不会讨厌他的。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有希望，不该让他如此孤独的走的。”月华泣不成声，“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讨厌他，我就不该让你们在一起住的，小月这孩子心地善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哥哥会老是凶他。每次他被你骂了后，他就会一个人跑到罗刹坟前坐着，然后看到你时，他又会重新笑着。他说，哥哥很可怜，他要对哥哥好点，哥哥在战场太孤单才会成这样的……哥哥是很温柔的很善良的……哥哥是好伟大的……杀生，为什么你不喜欢小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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