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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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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见到那个男人果真和如意处到一块了,心里除了有些酸酸的,倒也还好,可一钻过头,看着已经看呆了的章岚,何远的小宇宙噌的一下就爆发了!
“看啥看!看了也不是你的!”何远的声音将院子里的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如意见她们来了,大大方方的笑着招呼:“来了!快快快,咱们人手本就不够了,赶紧来帮忙!”
章岚和何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了院子,面前放了些竹篾条。
“看好了,把这个这样弯过来……”如意也不跟他们客套,拿着篾条开始告诉他们怎么扎花灯。
章岚的目光不断地从如意和那个陌生男人身上扫来扫去,何远见她老是看看看,难免有些心烦,索性戳穿她:“看啥看,这家伙叫程叶,是她们捡回来的恩人!”
章岚显然对这个概念有些吃惊:“捡回来的……恩人?”
吉祥笑着将当初程叶救了金玉满堂的事情说了一遍,章岚听完,仍旧是忍不住看了程叶一眼。那个男人虽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依旧遮不住那令人移不开目的姿色,章岚无意识的感叹:“他可真好看啊!”
何远闷声闷气的扎花灯,如意却笑了:“生的好看有什么用,连个花灯都不会扎!”
某个正在奋力学习扎花灯的男人手中动作一滞,面色不悦的看着她。
章岚似乎从两人的气氛中看出了什么,笑着捡起一根竹篾条:“你们在扎花灯?真是巧了,我们村子里就有个做灯的老师傅,扎的一手好灯!我那时候瞧着好玩儿也跟着学了些,哎,你们这是要做啥啊!?”
吉祥在一边和何元吉探讨某个步骤探讨了半天,有些无奈却仍旧开心:“这个就要问她了,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是啥,她说是镇子上的,不过我没去过。”
“是这样的,过中秋本就该有很多习俗的,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日,当然要有些趣味才有意思!我晓得的也不多,不过有几样一定要做,吃月饼算是一样,还有烧斗香、树中秋、点灯塔、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如意回想着小时候的中秋,一样一样昂的细数。
章岚听着就觉得好玩,顿时来了兴趣:“这都是啥啊,花灯我倒笑的,这天灯是啥?灯还能放到天上去不成?”
如意莞尔一笑:“先扎花灯!咱们先把院子里弄得漂漂亮亮再说!”
“诶!”章岚脆生生的应下来,因为有她的加入,就多了一个熟手,花灯的数量逐渐多了起来。何远本就是个爱玩儿的性子,又是章岚教着他,这一来二去的,他也兴致勃勃的越扎越好;金玉满堂早就从扎花灯变成偷摸月饼吃,吉祥嗔了他们几句,也就不再和他们计较,专心的和何元吉一起开启“男女搭配扎灯不累”的模式;唯独剩下最后两个人……
“其实你的手也是脚做的是不是?你得先把框架撑起来啊!”如意觉得和江承烨搭配干活简直就会被他蠢哭!可是看在终于找到了一个他的弱点,如意在无奈之际,也觉得欣喜愉快,数落起他的时候连声音都大了。
江承烨抿着唇,手里的竹篾条简直比他用过的软剑还要难以掌控!
“不对不对!弯成一个圆之后你得先固定啊!固定你懂不懂啊!”
江承烨试图将篾条弯成一个圆,可是那篾条的韧性极好,稍微一不留神就会弹回来!
如意觉得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笑,和先前那种高冷姿态判若两人,偏偏他似乎是较上劲了,手里拽着那根竹篾翻来覆去的搅,一张严肃的俊脸加上一个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如意生出一种他若是再做不好兴许会当场挥剑斩篾条的即视感……
没过多久,二十多只花灯挂满了整个后院,连带着光线不打好的灶房都变得亮堂堂的!
吉祥整个人都看呆了。江承烨扎花灯虽然不怎么样,可却写的一手的好字,因着如意从前也在师父的书房里练过,所以江承烨那力透纸背的铁画银钩,竟让她对这个男人的看法开设有了些改观。
江承烨的题词都是有关中秋的,在场的人里,基本上也没人能有那个本事题词,就连会扎花灯的章岚,一看到毛笔也连连羞赧摆手。
江承烨握着手里的毛笔朝如意的方向递了递,如意忽然想起上一次写这个的时候,自己还是宁慈,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她就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了何如意。
如意冲着江承烨笑了笑,微微摇头。
江承烨目光一凛,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
放天灯其实就是扎一个大大的孔明灯,如意花灯扎的好,孔明灯一样扎的好,在她当着所有人面前让一个小型的孔明灯从自己手上飞起来的那一刻,一个院子的人都看呆了!
金玉满堂不断地拍着手叫着“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吉祥和章岚看着那缓缓飞升的天灯,都因为新奇而激动地不得了,何元吉和何远却因为她们激动不已的兴奋而移不开目,各自看着各自的那个人,江承烨看了看缓缓上升的天灯,竟有些不自觉的望向自己身边的何如意,然而,当他看见她眼角微微闪动的水光时,整个人都是一愣。
江承烨的手指动了动,左手不经意的抬了起来……
“哇!好美啊!”章岚忍不住叫了出来,将如意拉着一定要学怎么做,方才明明像是要哭了的人,一转眼就已经重新笑了起来,对着章岚点点头,开始教她怎么做。
吉祥也想学,三个女人顿时围在一起开始做天灯。
这个中秋节,一群人在如意家的后院里将过节该做的悉数都做了,天灯放了一只又一只,整个何家后院在这个中秋之夜里,亮如白昼。
临到最后即将散会之时,如意忽然将清扫后院的何远叫住,将他带到了外面一个草垛边。
何远从前觉得何如意处在一起是一件十分欢愉的事情,可是今日他却有些做贼心虚,虽说他仍旧是愿意和如意处在一起的,可渐渐的他开始明白自己只是想和她像普通朋友般处在一起。
“何远,我这里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帮帮忙。”
何远瞅了瞅屋子的方向:“啥、啥事儿不能在屋里说啊?”
如意也跟着他一起看了看屋子的方向,确定没有人跟出来了,这才神秘兮兮道:“是这样的,何元吉这几日接了一个活,帮着人家开荒,人家主家规定的是一两个月之内要完成些人物,我想着再过一两个月,那也接近年关了,干脆让吉祥和何元吉今年年底成婚。”
何远一听这话就乐了:“成婚,那是个好事儿啊,你咋弄的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如意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偏生就是撑着那副脸皮不肯说破,我看着都觉得着急,所以我想让你回去帮我跟里正说说,我晓得他老人家贵人事忙,就怕年底的时候事情格外多,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没爹没娘了,所以我希望吉祥成亲的时候,何里正能来做个主婚人……”
“啧……”何远还当是多大个事儿:“这你就放心吧,我当是啥事儿呢,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你可得请我一杯喜酒!”
如意点头:“那是自然!”然后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话语间带上了几分感叹:“今日叫你们一起,本来是想大家一起过个开开心心的节,却没想到指不定这就是咱么大家在一起最后的一个中秋节了,往后想要如此,只怕那些走了的人都难再回来了……”
何远有些闹不懂:“这不每年都能过么,谁要走了?”
如意一副很吃惊的样子看着何远:“你……你还不知道么?”
何远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我……我要知道啥?”
如意很是忧愁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远是个急性子,最受不得别人弯弯道道的一句话说不清楚,他有些急了:“啥事儿你倒是说清楚啊!”
如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带着些犹豫道:“你……你不知道章岚要回去了的事情?”
何远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整个人一瞬间呆若木鸡!
章岚要回去?回哪儿去?
她……她不是来给他做媳妇儿的嘛?
“何远?何远?!”如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很是担心的神色,何远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如意追问道:“你说啥要走!?她为啥要走!”
如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甩开他的手,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道:“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何远更想不通了,他以为自己如今和章岚相处的十分好了,可怎么……她还要走!?
如意叹了一口气:“其实方才我是想找章岚说这话的。我告诉她,吉祥成亲的时候,希望你和她能来喝杯喜酒,说着说着,哎……也是我不会说话,偏偏问了句你们的喜酒啥时候能办……可……可你猜她说什么?”
“说、说什么?”何远此刻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法子回忆如意是什么时候跟章岚说过这些话!
如意又叹了一声,似是苦笑:“也真是不晓得你和她说过什么,她竟然说……竟然说你想要娶得一直是我……”
何远此刻犹如被一道闪电当空劈下!
是了……他的确是一直告诉章岚他喜欢的是如意……他要娶得……要好好对待的……也是如意……
何远有些失神的看着如意:“如、如意……我……我原来的确是觉得自己喜欢你……想、想和你处在一起……可、可我老早就不这么想了!就连上回、上回你对我说那些狠心的话,我也是……也是气一气就过了!我……”何远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如意,毕竟当初满口信誓旦旦,说着娶她爱她的那个人是他,可今日说着自己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的,也是他……
“我……”何远有些语塞,一句话我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来。如意定定的看了看他,轻声道:“你喜欢章岚。”
何远猛地抬起头看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了几抹紧张和被戳中心事的不自在,他的心里仿佛正在经历着各种纠结,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眼中的混乱逐渐被理顺,成为了一种坚定的时候,他终于一字一顿的开口:“是……我喜欢章岚!”
如意认真的看着何远,给了他最后一击:“何远,从前你是对错的人说了错的话,现在你是对错的人说了对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对对的人说对的话?”
何远被她对对错错绕的有些晕,如意却笑了出来,指了指一边。
何远身子一僵,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略显机械的转过头,立马就看到了月光之下,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章岚。
章岚一直看着何远,可当他发现她的时候,她却转身走了。
“阿岚!”何远喊了一声,拔腿就追了上去!
远光之下,向来都是乐观开朗的章岚,却在没有方向的奔跑中落下了眼泪,当她终于被高壮的少年追上来拉近怀里的时候,连日来所有的委屈和离开家后的心酸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何远一下子没辙了,抱着她又是擦眼泪又是赔不是:“阿岚……阿岚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没办法了!你……你骂我,你用鱼竿打我!是我蠢!是我笨!你别走……求你了你别走!”
章岚的眼泪忍不住的流,哽咽着问:“不走要干啥……留下来又要干啥,你那么讨厌我……”
何远真的急了:“谁……谁讨厌你谁就是孙子!阿岚……我、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媳妇!你要回家也行,必须得是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去提亲!”
何远死死地拽着章岚的双肩,说完这番话,他忽的将章岚拉近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阿岚……我这个人太蠢了,我不会钓鱼,也安静不下来,我……我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才不会被我爹骂,不会让我娘担心……你……你就算不喜欢我……不、不对!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阿岚,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成亲!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求你别走!”
章岚快被他闷的窒息了,她挣脱开他的潜质,鼻涕眼泪早已经糊了他一胸口,看着这样的何远,章岚忽然有种苦尽甘来的幸福,忍不住破涕为笑,她一直以来都不是个会掖着藏着的姑娘,此刻,她团起拳头在何远的胸口捶了一下,因为哭的太用力,声音都带上了些鼻音:“何远你这个臭小子,我啥时候不喜欢你了!一直都是你不稀罕我!”
何远一时间如闻天籁,分明是入夜时分,他却觉得整片天都亮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与此同时,一边也传来了笑声。章岚脸一红,第一次有了些女儿家的娇羞,将脸埋在了何远的肩窝,何远看着一边围观的一排人:“看啥看,没看过别人追媳妇啊!”
如意从善如流的点头:“看过人追媳妇,不过没看过人这么好笑的追媳妇!何远,这个媳妇你可得好好收着了,我刚才瞧见是章岚故意让着你才让你追上的!往后一个不小心,再跑了可就追不回来了!”
何远此刻满心都是幸福和甜蜜:“知道了!”他收紧双臂,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夜已深,何远和章岚手牵着手回到了家里,进门的时候,何远一张脸都气红了:“啥!?你根本就没要回去!?”何远很快反应过来:“何如意她骗我!”
章岚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好笑:“咋的,你还要回去跟她撸袖子干一架是咋的!?我告诉你,往后你要是再敢出去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日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何远前一刻还浸泡在幸福的甜蜜里,这会儿就冷不防一颤:“你……你咋比何如意还狠啊!”
章岚今晚实在是太过幸福,忍不住和他开起玩笑:“好哇何远,这还没嫁给你你就拿我和旁的姑娘比较了!行,我现在就走,也不算如意骗你了!”说着,真的作势要走的模样。
恋爱了的人总是喜欢矫情,却耐不住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何远一看不对劲,立马用男性的优势将章岚圈了回来,嬉皮笑脸的哄她:“说啥话呢!我保证,我再不看别的姑娘!再看你就打断我的腿!”
章岚扑哧一笑,伸手拧住了何远的耳朵,何远立马很上道的哎哟哎哟叫唤着任其将自己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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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左不右童生投了1张月票
——泪奔,说真的,看到这张月票让小安子很愧疚。因为家里这几天有喜事,小安子请假一个星期,原本以为能抽一天时间多存些稿子可以写得更多,忙起来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但是!一会一个电话一会一点琐事完全没法子写,明天和后天两天更是最忙的时候。这连着两天小安子晚上都是写着写着就趴着电脑睡着了,然后一个惊醒接着写,因为怕断更,所以赶着洗完,自己都觉得很多地方写的很粗糙,没了以前的感觉!所以小安子觉得很愧疚!
好在下个星期开始就忙完了!小安子保证会尽快找到状态!还原一个精彩的故事给大家!
ps:有多少人看到标题以为是男女主的戏份!?哈哈,别急,小安子真的要开始着手男女主正面情感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狗男女和牛郎汉
微凉的风吹过高高的树叶,幽幽的月光洒向大地,顿时间一片月影婆娑。如意和江承烨并排躺在了斜斜的屋顶上,两人都是双手叠放枕于脑后,悠闲无比的在这个月明风急的夜晚看夜景。
两人这么并排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如意一不留神打了一个喷嚏,免不得感叹起来:“我大概晓得你为什么总是爱坐在这里了,感觉的确不错。”
江承烨“嗯”了一声,比起从前对谁都爱答不理,已经算是一个激起热情的回应。他又默了默,忽的坐起,伸手拎过她就要往下扔。
如意怕高,反手就一把抓住了江承烨的袖子:“你想干嘛!”
江承烨这个人其实并不大爱说话,尤其不爱说费话,如意不过刚问出口,他便已经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扯进了怀里,单手一楼便飞身下了屋顶。
“早些休息吧。”江承烨松开她,朝自己的东屋走。
如意揉了揉被他扯过的手腕,咕哝了一句“怪人”,也回房休息了,以至于转身回房的那一刻,她没有看见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的男人,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同一片夜色下,郑府的偏院中,香芝激动地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一双素手死死地抓着被褥,一阵轻盈飘忽一阵骤雨狂风。
她这几日也没有闲着,跟着几个妈妈学了些招数,虽然“坦诚相对”之时仍有羞涩,可比起那被冷落的可怕,这些就微不足道了,为了让郑泽尽兴,她还偷偷的弄来了那羞人的助兴之药,一整个晚上,两人颠鸾倒凤数十回,最后双双无力的软在那粉帐之中。
郑泽将脸埋在香芝的肩窝,深深一嗅,一双手意犹未尽的揉捏着那些娇嫩,揉的香芝不住的颤抖呜咽。
“爷……”
郑泽在香芝耳边轻笑,最后又将她揽入怀中,温柔道:“本该将岳母他们请到府上一同过节,但刘阁老的邀约又不可不去。改日我们再弥补。”
香芝已经被弄得五迷三道的,哼哼道:“爷您可以带着我娘她们一块儿去啊……都答应我娘了……我不管,爷明儿得陪着我回去!”
郑泽拍着香芝的背安慰道:“好好好,我陪你回去。”
香芝将郑泽抱住,郑泽默了默,忽然道:“你可知刘阁老是个什么地位?”
香芝依然是不知的,略显迷茫的抬头看郑泽。
郑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刘阁老乃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地位尊崇,即便如今闲赋于东桥镇,无论谁见到了,都需得给上几分薄面,且阁老对圣上了解多过普通臣子,若能有阁老提点,自然能比普通人更容易平步青云,得一片大好前途!”
香芝眼中溢出了期待的光彩:“爷你今儿个去了那刘阁老的家里,是不是得了刘阁老的什么提点?”
郑泽轻轻拂着香芝的鬓发,微微叹息:“郑家能从过去到现在,皆是由我一人撑起来。原本男人就该负担的多些这没什么,可我如今有了你,用想让你和玉容都过得好些……”
香芝急切的撑起身子,娇嫩的身子更加凸显出来:“爷,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可我想帮着你打理好这个家的心是一丝都不比姐姐差的!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姐姐的身子不好……连出一趟院门都难得,我听府中的大夫说姐姐的身子需要静养,既然需要静养,那当然还是不要拿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烦她的好……”
香芝的一番话说的可怜体贴至极,郑泽的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避重就轻道:“你能怎么帮我?”
香芝条件反射的就要张口,可张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郑泽忽然笑了笑,道:“香芝,你可否暂代理中馈之事,我需得考一考你。倘若你能做好这件事,我便将郑府的后院交给你打理。”
香芝立马来了兴趣,心里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已经成了郑府的当家主母的场景,她往郑泽身上凑了凑:“爷您要我做什么?”
郑泽平躺下来,语气很是温柔:“你们女儿家一贯喜欢争风喝醋,若是这件事情你觉得做不来,我不说也罢。”
香芝此刻干劲十足:“爷您不说咋知道我不行?!”
郑泽看了香芝一眼,点点头,笑道:“今日刘阁老对如意其实相当满意,如意的厨艺不必我说你也应当知道有多厉害,若是能得刘阁老举荐令如意去到汴京进入尚食局,往后前途无可限量!”
郑泽的话说完,香芝一直没吭声,郑泽继续道:“郑家的生意需要一个稳定又有油水的一条路子,倘若如意能有一定的地位,且她又与郑家交好,往后是人都该给我们郑家几分面子!”
香芝闷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道:“爷您就直说了吧,您对那个何如意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
粉帐之内,忧香浮动,郑泽轻笑两声,忽的翻身而上!还不待香芝尖叫出声,便又是一番胡纵。事毕,郑泽在她耳畔轻笑:“那你觉得我对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香芝嗔了嗔:“爷您坏死了!”
郑泽笑着将她抱住:“我不过是为了郑家,这么多年我只有玉容一个,可玉容身子不好,不便为我做什么,如今我有你,其他的女人,我不再需要了……香芝,你愿不愿意把自己放在郑家主母的位子,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香芝最终动容:“爷,我能为您做些啥?”
郑泽看她一眼,缓缓的覆上她:“那一头要做什么不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帮为夫泄泄火!”
香芝目光闪动,娇笑一声,水蛇一般的缠了上去。
夜深人静,裴玉容坐在铜镜前出神。
相思已经将宵夜热了三道,只是第三道宵夜都凉了,院门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相思看着自家夫人日渐形容枯槁,微微红着眼睛劝道:“夫人,夜已经深了,听说……少爷去了何姨娘的院子,您身子不好,还是早些歇着吧。”
裴玉容微微抬手,示意她莫要再多说。气候已经渐渐凉下来,夜间的寒气更重,裴玉容披着郑泽送给她的那件狐裘,缓缓走到书桌边,执起一支兔毫在纸上写着什么。
“夫人,您要是不想歇息,那奴婢再将宵夜热一热,您晚上便没有吃东西……”相思十分担心裴玉容的身体,难免多说了几句。
“托人将这封书信送到卞京。”裴玉容将信笺叠好交给相思,顿了一顿,继而道:“别让少爷晓得。”
相思接过信笺,默默点头退了出去。
中秋夜宴之后,李恒才显然更将如意当个宝。宴席之上,是人都能看出刘阁老对如意的青睐,那一对羊脂白玉镯子就成色极好,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准备的,倒像是阁老夫人自己的东西,这样贴身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赏给了一个厨娘,其喜爱程度可见一斑。
刘全的事情,如意并没有告知李恒才,只是第二日上工之时,大家才发现酒楼里似乎少了一位师傅。对此,李恒才只是招来一个刘师傅的伙计问了问,可伙计又如何能晓得刘师傅的去向?
如意在一旁冷眼旁观,细细的观察着李恒才的表情,李恒才得知刘师傅失踪,只是微微点点头,不再多问,自言自语的说大概是病了,他有空托个人去瞅瞅。
因着如意先前离开百味楼乃是因为那桩险些让她丧了命的事情,是以她早已经向李恒才说明,要贴出告示招人,这批人算作跟她学艺,算作她的学徒。
如意此举,无非是不再相信百味楼里的伙计,她需要一批新的血液,一批由她带出来的人。李恒才知道如意的想法,也就遂了她,中秋之后,他便当真贴出了招人的告示。
如今如意在东桥镇已经算是颇有名气,这个告示一贴出去,便招来了大批大批的人应征。李恒才原本想要将场面弄得大一些,给如意长长脸的同时也体现出百味楼有多么看重这个厨娘,可如意听说之后,立马将他的这个打算给打消了。
最终,这场招聘设在了百味楼的后院。
招聘的规模的确是小了,可招聘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是招一个厨子,居然就有三个环节,这三个环节叫做“笔试”、“面试”、“实战”!
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厨子招人之前还得先会拿笔!这个要求一列出去,顿时就有一群大老粗们带着受伤的一颗心自卑的离开了招聘现场……
李恒才对如意这个法子觉得很是不解:“找个账房先生倒是要拎拎笔杆子,可没听说过哪个地方找厨子也要会拿笔啊。我见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那为何不能当面让他们答出来?再说了,能认得几个字就已经不错了,若是谁人都能拿笔做文章,早去考状元了!”
如意对此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让李恒才在一旁看着就好,李恒才脸色不怎么好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意的笔试题目只有一道:阐述最拿手的一道菜。
这下子难倒了许多只会画几个字却不会连字成句的人,无奈之下又是一片心塞离开的人,笔试之后,就是面试。
来应聘的人良莠不齐,自然不能用一个统一的问题来规划,李恒才原本还想着问一些比较专业的问题来凸显酒楼的高大上,譬如你可晓得有几种刀法,你可晓得有几种烹饪手法,你可晓得牛筋需要熬多少个时辰才会入口即化云云,然而当如意的问题问出口之后,又是一片不知所措之相……
“你家里人口几何?”
“……三、三人。”
“你妻子的姨妈的小侄子的三姨婆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娶亲……”
“方才从后院进来之前可注意到了门口有几只酒坛子?”
“……母鸡啊……”
“方才比试之时可有注意到考官发了几张纸?你写了几张,剩了几张?”
“你的左脚上有没有痣?”、“你可有什么恶习?”、“你们邻居养狗吗?什么颜色什么品种什么性别?”
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好不容易挺过笔试一轮的应聘者们已经被问得晕头转向。
最后一轮的笔试,如意的规定是:将第一轮叙述过得最拿手的一道菜烹制出来。味不美色不香者,不通过;缺少烹饪步骤者亦或是胡乱编造烹饪过程者,不通过;与所述菜肴不符者,不通过……
于是乎,那些绞尽脑汁拼凑出那些东西,又或是得了什么风声晓得了题目的,再就是一些机缘巧合下知道几道菜的做法如今正好能用上蒙混一下实则根本对厨艺一窍不通的,早已经将自己写了些什么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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