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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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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碰上了,我瞎忙活一场,没淘到像样的东西,海生撞了大运,淘到一件大货,可他带的钱不够,就管我借了点儿……”
“二十万可不是一点儿,他淘了什么大货,值这么多?”
老钱犹豫了一下,颇感为难地拍了拍石桌上那个赝品青铜簋,“喏,就是它……”
郑岩惊讶道:“就这个破玩意儿?蒙谁呢?睁眼瞎都能看出这是假货!海生会出二十万?”
老钱说:“刚才我没说完,就叫您打断了不是……”
郑岩怔了一下,说:“好好,那你接着说……”
老钱说:“唉,他收的那件是个真的,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看着都眼红啊……”
“这么说,他是叫人给坑了?”
老钱叫起来:“哟,您是内行啊,一听就明白了,没错,他叫人给掉了包。你说这事儿多丧气!海生吃了药,我很同情……”
郑岩忙道:“等等,这跟打眼吃药可是两码事儿,他这是被人下了套儿!”
“说的就是嘛,我叫他赶紧报案,找公安抓那几个骗子呀,可他死活不愿意,您说为什么呀?”老钱瞅着郑岩。
“行了,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郑岩不快道。
老钱说:“我同情他,可他不同情我,做人忒不地道,当晚就想开溜,想叫我当这个冤大头,我没辙儿,只好把他扣了,叫他先把钱打到我帐上,我再放他走,只是没想到还叫您专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情况就是这样,我一个字儿都没胡说!”
郑岩审视着对方,点了一根烟,顺手把烟盒扔在石桌上,“我不能光听你说,总得向海生对证一下吧?”
老钱点头:“行!我看您也是个实在人,我信得过您!”
郑岩指指院子里:“信不过也没什么,你那边不是磨着刀的吗?”
老钱:“您想哪儿去了,太多心了……走吧,我带你去见海生。”
郑岩背上包,跟老钱向后院走去。青壮兄弟站起身,拎着刚磨好的大柴刀跟了上去。
老钱带郑岩绕过大屋来到后面一个小院。
夏海生双手被吊在一棵树上,脚尖刚刚能沾地,俊朗的脸上满是沮丧。他一看到郑岩,既感到意外又十分惊喜。
“郑岩?!你,你怎么来了?”海生叫道。 。 想看书来
第三章(1)
郑岩没好气地说:“我还不是来给你送赎金!你以为谁乐意来这个鬼地方!”
“你把钱直接打给他们就行了,没想叫你跑这一趟。”
“那不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我没法向世人交待!”
老钱挑起大拇指,说了句:“郑先生讲义气够朋友。”
海生愤怒地叫道:“你少他妈装好人!”
老钱说:“哎,你怎么骂人呐?”
“你黑了老子二十万,我就骂你怎么了?!”
老钱手一摊,说:“你非要误会我,我也没办法。”这时青壮兄弟拎着大柴刀适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郑岩说:“老钱,先把人放了吧。”
“放人没问题,可您得想让我见到钱呐,咱得按规矩来不是?”
郑岩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扔给老钱。老钱打开背包看到二十万现金,面露喜色,招手放人。
拎大柴刀的青壮农民走上前,挥刀砍断了绳索,放了海生。海生骂骂咧咧的揉着肿胀的手腕。
“郑先生您真够朋友,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待会儿吃了饭再走啊。”老钱笑嘻嘻招呼道。
“滚!”海生愤怒呵斥。
老钱故作无辜地摇摇头,也不跟海生一般见识。他取出现金,把背包还给郑岩,跟两个喽罗要走,海生叫了一声:“欠条!”
老钱回身把欠条交给郑岩,海生抢过来撕成碎片,老钱等三人离开。
郑岩责怪海生:“这么明显的套儿你也钻?!你干什么吃的?”
海生呐呐着:“我还不是叫那件东西给迷了眼!你是没亲眼看见,那件东西是真好啊!做梦都忘不了!”
郑岩摇摇头:“我看你还没醒呢!”
“谁叫你不跟我一起来,要是咱俩一块儿,我能吃这个亏?!”海生嘟囔着。
“你还赖上我了?”郑岩哭笑不得。
“我最近手头紧,过阵子再还你钱……哎哟!”海生突然大叫一声,“差点忘了,我还有东西在他们手上呢!”说着,快步跑向前院。
刚到院里,就见老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从大屋出来,看来三个人是准备开溜了。
“把东西还我!”海生上前拽住老钱不让他走,郑岩随后跟了上来。
“什么东西呀?”老钱故作不知,身边那两个人推搡海生,但海生并不退让。
“少装蒜,就在你这个包里!我上了你们的套儿,也就认了,你要敢赖我的东西,我就跟你们拼了!”
郑岩疑惑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我这回收的东西,被他们扣了。”
“不就是几件破民窑嘛!谁稀罕呀,给你给你!”老钱卸下帆布包放到石桌上,他嫌那个赝品青铜簋碍事儿,叫身边那两个人给搬开。他从帆布包里取出三件瓷器,拆开包裹摆在石桌上,一只豇豆红釉胆瓶,一个青花盖罐,最后是一对粉彩“婴戏纹”小碗。
“拿去拿去,这种大路货能值几个钱?背着我都嫌沉!”老钱不耐烦地叫着,摆手招呼二人离去。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郑岩突然开口道:“说的也是,还带这些累赘干嘛……”突然上前一步,抄起豇豆红胆瓶,像扔手榴弹一样甩了出去,摔在墙上应声而碎。
海生和老钱都大吃一惊,海生急道:“你干吗呀?”
郑岩不答,又托起青花盖罐推铅球一般砸到墙上。海生见两件东西瞬间变成碎片,急得直跳脚,“郑岩!你疯了吧你?!”
“老钱说的没错,这种大路货背着都嫌沉……”
“大路货怎么了,好歹也是件东西呀!又不叫你背,干吗给我砸了呀?!”
郑岩又拿起其中一个“婴戏纹”小碗,海生生怕他再给砸了,急忙伸手去抢。郑岩把手一缩躲开。
“别紧张,这不能砸,我要把这对小碗给砸了,那我是真疯了!海生,其实这一趟你没白跑,赚大了!”
海生不解:问:“什么意思?”
“我要没猜错,这对小碗叫你当成光绪民窑了吧?”
老钱在旁冷眼旁观。
“不是光绪民窑还能是什么?”
“我说你还欠吧,你老是不承认,你什么眼力呀?什么光绪民窑,这是嘉靖官窑啊!老大!差了二百多年呢!”
海生和老钱都大吃一惊,老钱喃喃道:“做梦吧?嘉靖官窑?!”
“老钱,有老马识途,也有老马失蹄。没想到像你这样的老江湖也打了眼啊……”郑岩不再多说,麻利地把一对小碗包好塞到背包里,望肩上一挎,招呼道:“海生,走了。”
老钱有些犯懵,憋得脸通红,汗都下来了。
“快走快走……”郑岩又紧着催促海生,拉上海生直奔大门口走去,老钱这才如梦初醒般追了上去,张开双臂挡在门口,舌头都不利索了。
“你,你们,不能走,不能走……”
“你这是干吗?”郑岩瞥了对方一眼。
“你要不说个明白,出不了这个门!”
“你还有啥不明白的?”
“那对小碗!”
郑岩笑笑:“那东西是你的吗?不是吧?那就跟你没啥关系了!”海生急于脱身,把老钱推到一旁。
老钱赶紧换了一幅谄媚的笑脸,讨好二人。
“别别,海生,郑老弟,别误会,有话好商量嘛……”
海生叫道:“跟你商量不着”!
郑岩说:“老钱,都是在外面混得,咱可不能坏了规矩!”
“是是,规矩我懂,两位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说……”老钱生拉硬拽把二人拖回石桌旁。
“郑老弟,您让我再看看那对碗?”老钱满脸堆笑。
“没这规矩。”郑岩语气生硬。
老钱脸色一变:“不给面子是吧?!别逼我坏了规矩!”
“哟!耍三青子是不是?就是不给你面子!怎么着?!”海生双眼一翻,态度十分强硬。
“你想干吗?老实点!”旁边的青壮农民嚷道。
老钱赶紧制止这两个喽罗,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海生,海生,东西是你的!我又赖不走!就让我再瞄一眼吧!”
郑岩说:“你不是都看好几天了吗?”
“不是没看清楚吗,再让我看看……”
郑岩扫了海生一眼,商量说:“那就再给他看一眼,别给憋出毛病来……”不等海生同意,便打开背包,取出那只碗递给老钱。
老钱如获至宝,双手捧着碗,坐下看了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小半天,抬头盯着郑岩:“郑老弟,你蒙我的吧?说一千道一万,要真是嘉靖官窑,不能没有款儿呀?!”
“老钱呐,你是个老江湖,常年走村串乡,见多识广,眼力没太大问题,可学问还是差了点儿,这你总得承认吧?”郑岩轻蔑一笑。
“啊啊,我是没怎么念好书……”
“那我给你普及一点儿官窑的常识,并不是所有官窑都带底款儿。”郑岩笑了笑。
“为啥呀?”
“皇上赏赐大臣的东西,有些就不落款儿,还有些官窑瓷含义特殊,也没有底款儿……”
“你的意思是,这对碗是赏器?”
“不光是赏器,还有特殊含义……”
“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是什么纹饰?”郑岩指着小碗上的图案,问道。
“婴戏图呀?”老钱一脸疑惑。
“你知道“婴戏图”怎么来的吗?“
“我还真说不好。”
郑岩眨眨眼:“那我就跟你盘道盘道,这“婴戏图”纹始创于宣德年间,兴盛于成化,嘉靖登基以后,求子心切,下令御窑厂烧制了一批“婴戏图”纹官窑瓷,含有子孙满堂,富贵吉祥的寓意。宫里用的,肯定都带款儿,那没得说。可这对是赏赐大臣的,所以没落款儿。你看这器型,端庄大气,胎质细密,弹之有金玉之声,釉色*肥润,纹饰的笔意流畅,不落俗套,民窑能烧出这种上等货色?你们再看这底足,也是挂了釉的,宫里的家具都是紫檀黄花梨的,要是露着胎,桌面还不都给刮花了,这也是区分官窑民窑的小窍门儿,只有皇家御用的器物才这么细致入微。“
听郑岩这么一说,老钱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儿,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郑岩拖长声音。
老钱急切地问:“不过什么?”
“我就是挺纳闷,这地界儿天高皇帝远的,距离明代御窑厂少说也有几千里路,怎么会出现这种官窑器?”郑岩满脸困惑。
“那我告诉你吧——这儿叫林家庄,明朝出过一个大人物,当过嘉靖皇上的老师,七十岁告老还乡,荣归故里,这对碗八成就是皇上的赏赐!”老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急急说道。
“老钱,你没编故事吧?这可是老掉牙的段子了,蒙不了人。”郑岩故作疑惑。
“他俩都姓林,不信你问他们。”老钱一直旁边的二人。
“我们先祖就是林阁老!中过状元,当过大明朝的宰相!”青壮农民接口道。
“要这么说就对上了!”郑岩把碗从老钱手里拿回来,包好又塞到背包里,“天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不行!你们不能走!要走也得东西留下再走!”老钱赶紧阻拦。
郑岩把背包拎在手里,“老钱,你想硬吃是吧?信不信我把包往树上一摔,可就剩瓷片儿了?”
老钱急忙摆手阻止,“郑老弟,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没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呀?”
“我买!我买这对碗行不行?”
“我们哥俩都是拍卖行的,不愁卖不出去!也不愁卖不上好价钱!不是我小瞧你,我是怕你出不了这个价儿!”
“你要多少钱?”
郑岩故意顿了顿,说:“一个一百万,这一对嘛,少了三百万,免谈!”
老钱从帆布包里掏出郑岩那二十万现金,狠狠地拍在石桌上,“就二十万!多一大子儿都没有!”
海生愤然道:“你捡漏呢?!”
“我老钱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可事到如今,我啥也顾不上了!今天要让你们把东西带出这个门,我准会吊死在这棵树上!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们自己掂量吧!”老钱手往腰上一叉,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青壮农民一推兄弟,“老三,砍刀在厨房,你去拿!”兄弟答应一声就要往厨房跑,郑岩赶紧拉住他,假装胆怯:“兄弟!你别去了,好商量,好商量!”
海生不忿,叫道:“郑岩,你别拦着,叫他去拿!我把脖子伸给他,叫他们砍!”
“海生,东西是身外之物,命是自己的!老钱,你不仗义!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才漏了底,没想到你跟我来这一手?!”郑岩赶紧拉拉海生的袖子。
老钱赔笑:“郑老弟,这回对不住了,我欠你个人情,下回我一定给你补上!”说着,把两捆钞票塞到郑岩怀里,夺下郑岩的背包,掏出那一对小碗,抱在怀里。海生要去抢,老钱闪到一旁,嘴里叫着:“送客!送客!。”那对兄弟挡在海生面前瞪着眼道:“你们要不想走,我就拿大砍刀送你们走!”
“海生,谁叫咱们看错了人!认栽吧?”郑岩把钱装进背包,拉扯极不情愿满脸怒容的海生走出院子!
二人走出院子,海生又急又怒,不肯善罢甘休,责怪道:“你怕什么?我跟他们拚了!不能便宜了那帮杂碎!”
“你怎么回事儿?趁老钱还犯迷糊,还不赶紧走?!”郑岩紧紧盯着海生。
海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能在这儿说吗?!”郑岩拉着海生匆匆穿过农田,一路来到那座祠堂废墟上。
海生气呼呼问:“那对小碗到底是不是官窑?”
“你见过没落底款的官窑吗?”
“没见过。”
“听说过吗?”
海生稍加沉思“刚才听你说过,以前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
“啊?!你是在做戏?”海生瞪大了眼珠。
郑岩吁了口气,说:“这回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硬着头皮了!”
“可我当时怎么就信了呢?!”海生一拍大腿。
郑岩白了海生一眼:“你跟老钱一样,有心魔才会信以为真!”
“可是你说的也太逼真了!连姓钱的老狐狸都上当了!”海生不禁叹服。
“这也多亏了林阁老帮忙。”
“什么嘉靖的老师?你好像早就知道有这么档子事儿,故意勾着老钱说出来的?”
“我也是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你自己看吧。”郑岩带海生来到那块残碑前,指给他看。海生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依稀可辨的碑文,恍然大悟,叫道:“郑岩,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你下得那叫死套儿,比姓钱的更绝!”
“得了吧!你都想明白,没准他也想明白了,赶紧撤吧!”两人快速穿过农田,翻过一道壕沟,奔向前方的土马路。
当晚,二人赶到县城的一家小餐馆。
海生狼吞虎咽,只顾往嘴里塞东西,都没空跟郑岩说话,很快便把桌上的所有食物酒水一扫而光。
海生抹着嘴,看了看郑岩,问:“……你真的不想再回公司来?”
“不想。”
海生不信:“别逗了,我还不了解你。姓祁的老混蛋,我不给他点颜色,是后娘养的。”
郑岩正色道:“你别胡来。”
“我不胡来,就是给他点颜色,顺便把他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背后黑手?”
海生看了郑岩一眼:“你在古玩行混了那么久,就没听说过这个祁三爷?”
郑岩认真地说:“没有。”
“你真是跟个瞎子没两样。姓祁的有个外号叫清洁大队长!这几年,每个星期都要去旧货市场大扫荡……摊主没一个不欢迎他。据说他这几年光收东西,至少砸进去上千万,如今债台高筑,穷疯了。像他这样的顶级大棒槌,把眼看瞎了,也看不出那个五彩大罐——背后肯定另有高手在指点。”海生肯定地说。
“我也这么想,可是搞不清楚是谁。”
“揪出幕后黑手,一切都清楚了。”
“你有把握?”
“看我的手段!”
“哦,公司来了个新人,分到瓷杂部了,是个大美女。”郑岩转过话题。
海生眼睛一亮:“哦,打字公主?”
“什么打字公主,她的眼力绝不比你差。你知道他爸是谁?”郑岩说。
“谁?”
“黄立德。”
“乖乖,黄大佬的千金。”海生吃了一惊。
“这女的心气儿高,呆不住——你最好能把她留住。”郑岩冲海生意味深长地示意,海生会意一笑,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回头给我引见一下。”
第三章(2)
黄立德在天井里专心致志地修剪盆栽。陈汉书垂头丧气地来的走进来,满身酒气。
黄立德抬头扫了他一眼,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惊讶道:“你怎么喝成这样?”
“立德,前功尽弃,前功尽弃了呀……”陈汉书意态消沉:“唐景明还当他的总经理,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儿!”
黄立德摆手阻止道:“进屋说话吧。”
黄立德洗了手和陈汉书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陈汉书不停地唉声叹气。
黄立德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本来,唐景明铁定会走人,没想到,郑岩突然冲进来搅局,结果,郑岩被开了,唐景明反倒留了下来。这一定是他们事先合计好的,丢车保帅!你得赶紧帮我想个对策,拿个主意,现在我脑子里全都是糨糊,什么都想不明白了!”陈汉书叹了口气:“立德,我想明白了,这件事儿我一个人肯定办不成,你得帮我!”
黄立德连连摇手:“这忙我帮不了。”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保证答应你!”
黄立德不快道:“汉书,你越说越离谱了。”
“立德,我可是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看在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上,你不能坐视不救啊!”
“汉书,你这是强人所难嘛!”
“你帮我这一次,事成之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开场锣我也敲响了,总得把这出戏唱完不是?”
黄立德无奈,叹道:“唉,我看你真是中魔障了!”
“这事儿我要干不成,这辈子就白活了!”陈汉书神色颓唐,愤愤地说:“这是他们搞的阴谋诡计……”
黄立德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搞阴谋诡计?”
顿了顿,问道:“你们的秋拍还上吗?”黄立德问道。
“取消了……董事会决定,跟明年的春拍合并。”
“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要在春拍接着做文章?”
“有什么文章可做?”
“我怎么知道!”
陈汉书一脸失望,黄立德想了想,突然问:“这回秋拍的指标是多少?”
“一个亿啊。”
“那明年春拍呢?”
“也差不多这个数……”
“你们公司也真是不长进,你看人别的公司,指标恨不能一年翻一番,哪像你们公司老是在原地打转儿……”
陈汉书恍然大悟:”对呀……你倒是提醒我了!哎!这主意不错呀……”
黄立德忙道:”打住,你爱打什么主意那是你的事儿,我没兴趣,别跟我说!”
陈汉书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赔款的事儿怎么样了?”
“哦……我正要跟你说呢。货主没来,把钱打到他账户上了。你放心,下回他再出货,我亲自去看,一定能问个清楚!”
黄立德喝了一杯茶,就像根本没听到。
郑岩回到舅舅郑万春家,开门进来,郑万春正坐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厨房传来炒菜的声响。
“回来了郑岩?”郑万春叫了他一声。
郑岩把存折交给郑万春,“舅,存折里的钱我没动。”
“那你用什么交得首付呀?”郑万春讶道。
“啊……我刚领了一笔提成,差不多就够了。”郑岩放下存折,朝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有十几平米,像个微型的瓷片博物馆。里面放满了青花、彩瓷,青瓷,高古瓷的残片,至少有几百片。其中有一组石刻群像也极为显眼,二十几件汉代石刻,有佛像,菩萨像,乐舞伎像,供养人像,造型各异,工艺精湛,显示了极高的雕刻造诣。黄忆江一直追逐的那个头像也在其中。
郑岩随手拿起那只头像把玩了片刻,出了房门回到大厅。
电视上正在播出一档鉴宝节目,郑万春边看着电视边倒水泡茶,见郑岩出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舅,今天没去修车店?”郑岩问。
“嗯,最近不忙,我也懒得过去。”
“郑岩,吃饭吧。”郑婶端出饭菜摆在桌上。
“舅,吃饭。”
郑万春答应一声坐到饭桌旁,眼睛却还盯着电视。
郑婶问:“定金交了吗?”
“交了。”
“郑岩没用折子里的钱,他刚领了一笔提成。”郑万春回头插了一句。
“那就存着吧,等他结婚的时候再花。”
“舅妈,你们别为钱的事儿操心了,我自己能挣出来。”
郑万春放下电视,看着郑岩说:“我听说你们这一行来钱挺容易的,有的才干了一两年,就住上大别墅了。你都干了七八年了,买套房子还按揭,这差距也忒大了点,是不是跟你们那个公司有关系呀?”
郑岩稍稍犹豫:“嗯,是有些关系……”
“实在不成你跳槽算了,树挪死,人挪活,换个环境说不定就发大财了。”
郑婶白了他一眼:“你少出馊主意吧!唐总对郑岩可不错,人要知恩图报,不能钻到钱眼里。”
郑岩笑道:“舅妈说的对。”
“郑岩,买了房,就该办婚事儿吧?”郑婶问。
郑岩愣了一下:“啊……等房子下来再说。”
“丽音现在成了一个人,最怕孤单,你可要多花点时间陪陪她。”
“我知道,就算不见面也经常打电话。”
“那就好。”郑婶起身又去厨房。
郑万春小声道:“郑岩……”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
“什么?”
郑万春压低声音:“我又淘了一个宝贝!给你看看!”
郑万春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一只柜子的柜门,里面是一只青花花瓶。
郑岩老远一看,没表态。
“嗨,你怎么不吭气儿?人家告诉我这叫——元青花!”
郑岩问:“你出了什么价?”
“二百——怎么样?”
郑岩用手比划,“要是真的,值一千二百……万!”
郑万春一听疯了,立马死抱着瓶子不撒手,低声惊呼道:“一千二百万?就这么一个破花瓶,值一千多万?!”
“要真是元青花,能值这个价。”郑岩认真地说。
“要是假的呢?”
“要是假的,能买两斤萝卜。”
郑婶端着一只汤盆走出来。“来了——萝卜汤!”
郑岩挥手示意,郑万春忙将瓶子藏进柜子。
“舅妈,您可真疼我——我最爱喝羊肉萝卜汤!”郑岩笑得开了花。
郑万春起身苦笑,脸上表情怪异,弄得郑婶浑然摸不着头脑。
第三章(3)
第二天上午,郑岩去医院矫形科门诊室找丽音。佟丽音正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商谈整容方案。
她一眼看到郑岩,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郑岩应了声,女孩起身跟佟丽音道别,走出门诊。
郑岩说:“这女孩挺漂亮的,不会也是人造美女吧?”
佟丽音说:“百分之百的是。”
郑岩慨叹:“你们才是真正的作假高手,要放在古玩行,所有的专家都会打眼。”
佟丽音不悦地说:“别在我面前提古玩,拐弯抹角的也不行。”
郑岩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有感而发。”
“那也不行,我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别扭!”
“好好,我不提就是了,你帮我洗洗牙吧!”
“来吧!”佟丽音将郑岩带到隔壁的诊疗室,让他躺下,摆开洗牙的工具,换了一个新钻头,准备清洗郑岩的牙齿。
佟丽音看了一眼郑岩的牙齿,说:“你这颗智齿长得差不多了,该拔掉了。”
“我听说拔牙会损害记忆。”
“瞎说,跟本没有科学依据。”
“现在也不疼了,还是别拔了。”
佟丽音瞪眼:“必须得拔,它会影响你的牙型。”
“好好,听你的,拔掉。不过今天就算了,改天吧。”郑岩松动口风,佟丽音脸上露出笑容。
“丽音,有件事儿要告诉你……”郑岩突然说道。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儿,对我嘛,不好也不坏……”
“哦?你是想让我猜猜看?”佟丽音停下手里的动作,问。
“没什么好猜的,我离开公司了……”
佟丽音惊喜道:“你辞职了?”
“不是……我被开除了!”
佟丽音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收了一件假……算了,不跟你具体说了,反正是我犯了错,被扫地出门。”郑岩道。
佟丽音沉默片刻,说:“这不是件什么好事儿。”
郑岩说:“你不是希望我改行吗?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
“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佟丽音开始给郑岩洗牙。
洗完牙后,郑岩又去了公司,门口碰到黄亿江,二人走进办公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黄忆江诧异:“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都,都外出办业务去了——我,我站完最后一班岗就跟大伙儿拜拜了。”郑岩说话直捂嘴巴。
黄忆江瞅着郑岩说:“你怎么回事儿?牙疼?”
“刚洗了一次牙,不敢张嘴。”
“你走了,我也没必要留下了。”黄亿江说。
“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不怕伤了唐总和陈总的心?”
“这都是你给我出的难题。你要不走,我还能干一阵子。”黄亿江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既来之则安之,公司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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