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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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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生正色道:“那不会!严防死守也绝不放弃阵地!”

  海生看到郑岩回到大厅向这边走来,说:“不跟你说了,我先过去了。”

  郑岩走过来,并未看到海生。

  黄忆江说:“咱们走吧?”

  海生沉着脸,看着黄忆江和郑岩一起离开。

  一曲完毕,孙丽飞走过来。海生站了起来。

  海生说:“这支舞,我陪你跳!”

  孙丽飞奇怪道:“你不是不会跳吗?”

  音乐响起,是华尔兹。

  海生微笑着道:“别的不行,华尔兹还凑合!在学校的时候,年年拿冠军!”

  孙丽飞惊喜道:“真的?!那倒要试试了!”

  两人随着音乐起舞。海生舞姿洒脱优美,孙丽飞无比陶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章(8)
郑岩和黄忆江出了别墅来到停车场。

  黄忆江说:“你真看出那个瓶子有问题了?“

  郑岩肯定地说:“那是一件朱仿!”

  “又冒出一件朱仿?没那么夸张吧?我老爸看着没问题,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大相信你的眼力已经超过我老爸了。”黄亿江有些不信。

  郑岩说:“朱仿有它的特殊性,不光是眼力的问题。”

  “不是说朱仿都有记号吗,你找到记号了?”

  “是的。”

  “在哪儿?”

  “在底款上。”

  黄忆江奇怪道:“你收五彩大罐的时候,还认不出朱仿,这才几天工夫,你就一认一个准了,水平也长得太快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哪儿捡了一本《葵花宝典》什么的?一夜之间练成了绝世神功?”

  郑岩微微点头,说:“我的确掌握了一些有关朱仿的资料。”

  黄忆江将信将疑道:“发给我看看。”

  “给你看没问题,不过要过些日子才行。”

  黄立德回到家里,打开了张老送他的那张DVD。上面是一段录像,一个环境优美的疗养院里,护士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草坪间漫步,老人头发花白,骨瘦如柴,目光呆滞,表情麻木。

  黄立德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他找寻了多时的朱伯勤。画面上的朱伯勤老态毕现,身体虚弱,他吃饭时,手抖得很厉害,进食颇为困难。

  夜晚,朱伯勤失眠,失魂落魄地枯坐着。护士拿来几瓶药水和一把药片儿,朱伯勤吃药的样子,痛苦而费劲,伴随着阵阵剧烈的咳嗽……

  可以看得出,朱伯勤是一个精神和身体都有严重问题的病人。

  黄立德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中播放的视频资料,一晃十几年,朱伯勤愈加苍老,但还是那么熟悉。

  刘闯走过来,诧异道:“这是——”

  “这就是朱伯勤……”

  “啊……原来他真的没死。”

  黄立德感慨道:“他老了,筷子都拿不住了,什么都不干成了……”

  刘闯说:“还是张老厉害,还真把他找到了。”

  黄立德瞥了他一眼,说:“张老是什么居心你没看出来?”

  “张老?他很帮忙呀,很够意思,帮您找到了朱伯勤。”

  “不是这样的,在我找他帮这个忙之前,他其实已经找到朱伯勤了……”

  刘闯纳闷道:“他为什么要找朱伯勤?”

  “因为他想发大财,找到朱伯勤,就等于找到一座宝藏。我现在终于想通了,市博收的粉彩大瓶,祁三砸的五彩大罐,都是张老的货!”黄立德淡淡地说。

  “啊?!”刘闯忍不住吃了一惊。

  “是他逼朱伯勤做的,可惜,朱伯勤只做了两件人就废了。所以,张老又开始打我的主意!”

  “他打您什么主意?”

  “他肯定知道我手上还有一批朱仿,他要跟我平分,甚至还想拿大头!”

  刘闯恍然道:“原来张老是个坏人!”

  黄立德瞪他一眼,说:“我从来没把他当好人!”

  刘闯想想,问:“您要不答应呢?”

  “我没法不答应。朱伯勤在他手上,他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今天他专门点了我一下,叫我把存货都给他。”黄立德摇头道。

  “给他也不错呀,他给的价格不是挺高吗?要是一把全都给他,能卖这样的价钱,虽然赚的少,但是风险小呀。”

  “要真想你说的这样,我也可以考虑。可问题没这么简单。这次一件能拿回两百万,是个甜头,要是全都给他,就不是这个价了。”

  “如果价格不合适,就坚决不给他,又能怎么样?”

  黄立德突然停顿了一下,慢慢地说道:“祁三爷就是个样子……”

  刘闯吓了一跳,惊恐地说:“祁三爷?您的意思是,他不是自杀的,他是被张老……”

  黄立德冷笑道:“如果他知道东西是张老的,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下手!”

  “张老这么可怕?!”

  黄立德认真地看着刘闯:“你看到的张老是个假的,我看到的那个张老才是真的!一旦你被他盯上,而你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就会像恶鬼一样缠着你,叫你永无宁日,直至死无葬身之地!”

  刘闯摇头:“那真是没办法了,还是安全最重要,为了一批货不值得的!”

  黄立德神色决绝,突然大喝一声:“不!”猛然站起身,一拳砸在桌面上,“我决不会妥协!他这样对付别人可以,对付我却行—不—通!!!”

第十一章(1)
1
  黄忆江回到家,将包放到沙发上,看到黄立德从书房出来,说:“爸,今天那个天球瓶可能真的有问题,郑岩说那是朱仿,他好像很有把握!”黄立德心意微动,问道:“他有什么证据?”
  “他说底款下面有暗记。”
  “哦……”黄立德沉默不语,黄忆江问:“你信吗?”
  黄立德沉吟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可有一点我不大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朱仿专家?”
  “他好像前不久找到一些和朱仿有关的资料。”
  黄立德心中一紧,问:“是吗?我能借来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整天琢磨什么猪仿啊牛仿啊,有意思吗?行里的假货多的是,能管得过来吗?”黄忆江不以为然,黄立德皱了皱眉,故意说:“你是不是问过人家,人家不给?”
  “你怎么知道啦?”
  黄立德淡然道:“我一猜就是。”
  “根本不是!我要想看,还不是一句话!明天就给你拿来!”黄忆江受激不过,大声说道。
  “算了,欠你人情不好还,就不麻烦你了,回头我自己跟郑岩说吧。”黄立德摇头道。
  第二天到公司,黄立德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又拿出那批朱仿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起来。他得很仔细,时而默默沉思,时而起身踱步,忧心忡忡,不觉默默地站在窗口发呆。思忖了一会儿,他走出院子,让刘闯开车送他去张老那里。
  二人来到张家庄园,保安认得黄立德,让他们的黑色轿车径直开进停车场。黄立德坐在后面,面色凝重,沉思不已,刘闯脸色急促,担心的神色表露无遗。车停下,刘闯担忧地说了一句:“您千万要小心一点……”
  黄立德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担心。”
  刘闯下车默默打开车门,黄立德从车里出来凝视着张老的欧式大别墅。夜幕降临,整栋别墅此刻就像一只贪婪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气氛阴森恐怖。黄立德静立片刻,信步走进别墅大门。
  跟班将黄立德领到书房,说:“黄先生,您先坐一会儿,张老在吃饭,我去叫他。”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缓缓推开。张老出现在门口,黄立德似乎没有听到,毫无反应。张老站在门口审视着黄立德的背影,黄立德纹丝不动。张老推门走进书房,叫了声:“立德……”黄立德扭头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叫你久等了。”
  黄立德歉然道:“来得真不是时候,叫你连顿饭都吃不安稳。”
  “没关系的,坐。”张老请黄立德落座。
  张老的书案上有一整套雪茄专用烟具:保湿箱、雪茄剪、穿刺器、特制烟灰缸、长支无硫火柴……他从保湿箱里取出一支上等雪茄,拿眼望着黄立德说:“来一根?”
  黄立德摇头:“谢谢,我不抽烟。”
  “抽雪茄和抽烟可是两码事儿,饭后一支雪茄是我多年的习惯了。立德,我建议你可以试试,抽烟是恶习,可雪茄是一种境界,绝对是非同一般的享受。他能让你心平气和,祛除烦躁,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我觉得雪茄很适合你。”
  黄立德淡然道:“我以前还真试着抽过,没什么感觉,我可能还是比较传统守旧,对这些洋玩意儿不怎么上道儿。我喜欢喝茶不爱喝咖啡,喝点酒也只喜欢咱们的白酒,对红酒不怎么感兴趣……”
  张老笑了,说:“呵呵,你不喜欢的正好是我最爱的,茶太清淡,白酒太烈,我都不喜欢,我还是习惯咖啡和红酒……”
  “咱们的口味是不大一样,您喜欢的都是绅士贵族的品味。”

第十一章(2)
“是呀,我准备去欧洲买一座城堡,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大酒庄,过一种轻松闲适的生活。”
  “到时候我一定去做客。”
  “一言为定哦。”张老用雪茄剪将雪茄的密封口剪出一个切口,擦着一根长棒火柴点火,缓慢旋转雪茄进行预热……黄立德静静地注视着张老一丝不苟地完成繁琐的抽雪茄的程序,脸上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雪茄点着以后,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张老美美地吸了几口,显得很满足,说:“好东西本该跟朋友分享,可惜你不好这一口。”
  “没关系,好在可以分享的东西很多,不仅仅是雪茄嘛……”张老神色一动,笑道:“说得好呀,立德,可以分享的东西的确很多,呵呵。”说着,把雪茄架在特制的专用烟灰缸上,问道:“说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还没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直说吧,我想请你再帮个忙。”黄立德直视张老缓缓说,“我手上有一批瓷器,成色还不错,都是官窑精品,跟昨天那个天球瓶的档次差不多,您要感兴趣,我们可以合作……”张老急急地道:“好啊!什么时候让我看看货呀?明天?后天?”
  “别那么着急嘛,最近这段时间恐怕都不行……现在货没在我手上,怎么给您看嘛。上次我从您这儿借了一笔钱,就是为了那批货……”黄立德笑笑,“说实在话,我那批货虽然都是官窑器,可有点儿来历不明,这您是很清楚的,再好的东西,卖不了好价钱。所以,我前一阵子把它们都送出去了。”
  张老恍然:“原来是这样……”
  “您别着急,我先在您这儿挂个号,等那批货一回来,我就给您送来。”张老微笑点头:“好好……价钱嘛——好商量,我不会亏待你的……”
  黄立德说:“这我不担心,我要信不过您,就没人能信了。”张老开怀大笑道:“哈哈,立德呀,我喜欢和你打交道,因为你是个明白人,够爽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张老倒了两杯红酒,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回到办公室,黄立德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口气干了,非常过瘾地长长出了口气。面露不屑道:“什么雪茄洋酒,我这辈子都不喜欢那些洋玩意儿!”
  刘闯问:“您真的要把那批货全都给他?”
  “门儿都没有!”黄立德断然说道。
  “可您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
  “我是答应了他了,但货还在我手上……”
  “您这是缓兵之计?”
  “对,他已经盯上我了,我要不答应,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要不答应,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朱伯勤了!”
  “他答应让你见朱伯勤了?”
  “我根本就没提。”
  “你不提他怎么知道?”刘闯不解,黄立德笑笑,说:“我要主动提出来,肯定见不着,我不提他反而会提!等着瞧吧!”
  刘闯想了想,说:“如果那批货早就出手了,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了。”黄立德看着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手,苦等了这么多年吗?”刘闯有些不确信地道:“因为不缺钱?”
  黄立德扫了他一眼:“我都快穷疯了,还说不缺钱?”
  “那是为什么?”
  “当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真正的官窑精品时,这批朱仿就会变成硬通货!因为这批货是高仿中的高仿,无限接近真品。当市场如饥似渴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卖个好价钱了,我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谁要敢碰它,想从我的碗里抢肉吃,我就把谁的牙敲掉!”刘闯担心道:“张老能量巨大,不好对付。”

第十一章(3)
“现在有句话不大提了——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样子吓人,可实际上没什么好怕的!”黄立德淡淡说道。
  2
  郑岩开车到公司,找到黄忆江说:“我想请黄先生帮个忙,带我去见一下张老。”
  “见他干吗?”黄忆江问。
  “我想打听一下那个瓶子的来历。我跟张老毕竟只见过一次,如果黄先生一起去,可能更方便一些。”
  “得了,不用通过我老爸,我带你去就行了。在张老那里,我的面子也够大了。”
  二人来到张家庄园。保安打开自动门,黄忆江开车和郑岩进入庄园,张老热情地迎上来,笑呵呵地说:“忆江,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
  黄忆江开门见山:“张伯伯,我们对那天拍卖的那个赏瓶挺感兴趣,想打听一下它的货主是谁。”张老有些意外,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儿?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张伯伯,您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郑岩觉得那件赏瓶是件高仿……”
  “哦?”张老面露惊讶。
  黄忆江说:“朱伯勤的朱仿您应该听说过,说不定都见过,郑岩认为那件赏瓶就是一件朱仿!”
  张老以犀利的目光审视着郑岩,缓缓说道:“郑先生真的这么认为?你的意思是——从我这里走了一件假货?现场有那么多专家,包括忆江的父亲,他们都没看出来,就你看出来了?你不觉得有点狂妄吗?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请教一下了,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一件朱仿?”
  郑岩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朱仿的水平很高,让好多专家上当打眼,不少人吃过它的亏,最近一段时间,我决定好好研究一下朱仿,希望有一天能把所有的朱仿都找出来,彻底清除这颗毒瘤。昨天晚上拍出的那件赏瓶,很可能就是一件朱仿,我想知道货主是谁,好顺藤摸瓜查明朱仿的来源。”
  张老心中一动,深深看了一眼郑岩,说:“年轻人,你的理想和热情我非常赞同。尤其是你们做拍卖这一行的,讲诚信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你还年轻,对古玩的认知也许还远远不够,古玩的魅力和价值其实就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古玩行的买卖,吃的就是眼力饭,就算上当,也只能自认倒霉不是。随便一件东西,如果大家都没看穿,假的也是真的。除了故宫里的藏品,谁敢保证市场上的古玩都是真的呢?就说你们拍卖公司走的货,到底真的多还是假的多呢?谁能说得清楚?”
  黄忆江说:“张伯伯,其实这件事儿跟你没多大关系,你跟我们公司也差不多,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做个中介,你告诉我们货主是谁,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就是了。”张老脸带微笑,目光中却透着一股锐利,说:“呵呵,这我倒并不担心。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绝对乱来不得。行里的朋友能瞧得起我张某人,愿意给我几分面子,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懂规矩,也讲规矩。我要是明面上讲规矩,背地里坏了规矩,也就混不到今天这个份儿上。”
  见张老的态度坚决,黄忆江也没了主意,茫然道:“我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复杂。”
  郑岩想了想,见不是办法,只得拉了拉黄忆江准备告辞。张老拦住他,说:“郑老弟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张某人就倚老卖老,送你一句话:想在这一行里混,就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一只眼说的是眼力,要学会识真辨假的功夫,才能混口饭吃;至于闭一只眼嘛,指的就规矩,只有学会了守规矩,才能活得长久。”

第十一章(4)
张老静静地盯着郑岩,眼神中渐渐露出一丝狞厉。郑岩淡淡地道:“多谢指教。”
  “我还有点事儿,恕不远送了。”
  二人扫兴离开,黄忆江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嘛,没想到老先生怕成这样儿,瞎扯了这么多歪理邪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真是一点都没错。”
  书房窗口露出张老的面孔,他看着郑岩和黄忆江上车离去,目光像毒蛇一样冰冷无情,突然回身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厉声道:“立德!有些事情我搞不太明白,需要你解释一下!”
  二人离开张家不久,黄忆江突然接到黄立德的电话,让他们立刻过去。二人便掉转车头,驱车赶往黄立德的公司。一见面,黄立德便大发雷霆道:“忆江!你们是怎么回事?!”黄忆江吓了一跳,嘟囔道:“怎么了?冲谁发这么大火呢?”
  “还问冲谁!就冲你们俩!”黄立德瞪红了眼。黄忆江和郑岩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黄立德发那么大的火。
  “你们去找张老,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黄立德高声道,黄忆江撅着嘴说:“就为这点小事儿,你犯得着发火吗?”
  “小事儿?还说是小事儿?!”
  “不就是打听一下货主是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说就是了,事实上他就是没说嘛。”黄立德气结,恼怒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有多凶险!”
  黄忆江一愣,突然笑起来:“凶险?你也太夸张了吧?”
  “几百万的东西,你们跑去跟人说是假的!搞不好会闹出人命的!”黄立德脸色沉重,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和善神情。
  “你在说什么呀?张老先生还能为这点事儿吃了我们不成?”
  “张老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根本就不清楚!”
  “有什么不清楚的?他老人家整天笑呵呵的,对谁都很和气,一个慈善长者,有错吗?”
  黄立德口气变得缓和,尽量压抑怒气说:“忆江,说起来也都怪我,为了能让你快乐地成长,我尽量不让你看到生活中的一些阴暗面,结果就养成了你现在这样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口无遮拦,我现在真的很担心,这样下去会出问题!”
  “爸爸,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黄忆江还想再说,黄立德摆摆手,忧心忡忡,显得非常疲倦。
  郑岩说:“黄先生,这件事情的责任都在我,跟忆江没关系,是我提出来要去见张老的,您还是怪我吧。”
  黄立德叹息一声,说:“我是真的有些后怕,才忍不住发了这通火。你们还年轻,不知深浅,怪不着你们。古玩行里的水很深,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因为古玩有暴利可图,所以也充满血腥。为了一件古玩,有人会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人间蒸发,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别看张老表面上很和气,通情达理,也许他这种人正是古玩行里最危险的人物!”
  黄忆江说:“那你还跟他交往?”
  “我跟他交往是有分寸的!像张老这一类人,我永远都不会跟他有利益上的往来,只是君子之交,就不会有危险。而你们俩倒好,傻乎乎地跑去跟人家说,从他手上走了一件假货!我一听说这件事儿,当时就冒了一头冷汗!”黄忆江不服气道:“这就叫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能把绿豆看成西瓜!”
  黄立德气急道:“你还嘴硬!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你说我什么时候冲你发过火?这次要不是真急了,我能这样对你吗?”
  “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小心点就是了,你别生气了……”黄忆江举手投降。

第十一章(5)
二人走后,刘闯走进黄立德的办公室,脸上有些不自然,忧虑道:“郑岩能认出朱仿,早晚也是个麻烦。”
  黄立德沉默不语。
  “只要郑岩在安蒂克,就不能从那里出货了。要不让陈汉书活动一下,把他赶出安蒂克,也不是做不到。”刘闯献策,黄立德摇头否决,说:“这是个笨办法!”
  刘闯问:“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如果跟对手硬碰硬,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能把对手变成自己人,才是斗争的上策。”黄立德思索着说道。
  刘闯顿了顿,说:“我看这个郑岩有点认死理,不大好改变。”
  “是人就会有弱点,郑岩也不例外。只要你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您是想花大价钱收买他?”
  黄立德摇头:“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上,多数人都能用钱收买,可还有一些人,花多少钱都没用!郑岩恰恰就是这一类人。”
  “不用钱还能用什么?”
  “感情!有时候感情比钱更有效。”
  3
  郑岩开车来到舅舅的汽修店,郑万春不在,伙计小许告诉他郑万春跑古玩市场去了。郑岩心中有些不安,知道舅舅近来常往那儿走,店里的生意都荒废了。郑岩打了个电话给郑万春,没想到电话里舅舅心急火燎地让他立刻回家。
  郑岩一进门,就看到舅舅正和舅妈吵架。舅妈手执一把鸡毛掸子,不停地敲打着茶几,大声咆哮。郑万春抱着膀子龟缩在另一张沙发上,负隅顽抗。郑岩连忙劝阻,问起缘故,原来是郑万春私自取了家里的存折,到古玩市场收了一张唐伯虎的画。
  郑岩问:“画儿在哪儿?”
  郑万春进卧室,拿了一卷画出来给他。郑岩展开看了看,心里立刻有了定论,并没有马上说破,问起舅舅买画的经历。
  原来郑万春近来逐渐迷上淘宝,今日一早去早市晃悠,想看看能不能淘点东西。一个外地农民不知从那里钻出来,叫住了他,说有件好东西要给他。郑万春起初倒也并未打算真买,不过心里挺好奇,便跟着去了。那人把他带到一个茶座的包间里,从包里摸出一张旧画儿来。他先拿言语*郑万春,装作怀疑他眼力的样子,故意掖着不让他看。郑万春哪受得了这刺激,他虽然对古玩一窍不通,但一向喜欢以行家自居。大咧咧地从那人手里取过画来,一口咬定是唐伯虎的真迹。反倒是那人作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郑万春还指着画上的题字大大给那人发挥了一通,不但说得那人深信不疑,感激万分,也说得自己心痒难搔,不能自已。最后那人要将画卖给郑万春,郑万春先是说买不起,但架不住那人一再打折,自己又要硬充行家,几乎是半抢着用两万块从那人手里把画买了下来。
  郑岩听了几句便全然明白了,自己的舅舅郑万春简直就是一个大棒槌,不但被人下套给骗了,还懵然不觉,自以为得计,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当然,郑万春自己说起来可完全不是这样,而是大加渲染,直夸自己的眼力非凡,硬是捡了一个大漏回来。郑岩心里暗暗叹息,见到婶婶的神情更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
  郑万春得意扬扬地讲完,看着郑岩道:“郑岩,我是不是捡了个大漏?”郑岩哼了声,不置可否。郑万春追问:“是不是能值几十万?”
  郑婶也凑上前,等待郑岩的回答。郑岩看看两人的表情,只能撒谎,说:“差不多吧……”郑万春立刻神气活现起来,冲着郑婶大声道:“听见没?!听见没?!郑岩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第十一章(6)
郑岩拿话支走郑婶,把舅舅引出门外。
  二人下了楼,一离开郑婶的视线,郑岩便把那幅画儿扯个稀巴烂,扔进垃圾桶。郑万春大惊失色道:“郑岩,你疯了!几十万的画儿,你怎么给扯了?”
  “舅,这幅画是唐伯虎的不假,可一文不值,它是印上去的,不是画的!你说的那个故事,在古玩街每天都有,利用不懂装懂的心理,专门对付你们这种门外汉。”
  郑万春颓丧不已,却又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就当交一次学费,两万也不算贵。吃一堑,长一智,下回肯定不会打眼了。”郑岩哭笑不得,说:“舅,古玩这一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到处是陷阱,真正能发财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你要当成一种业余爱好,每次花个百八十块,我会全力支持。要指着捡大漏发大财,根本不现实。”
  郑万春说:“我是不大懂行,可我有个懂行的外甥,还愁发不了财?”
  “舅,你听我一声劝,好好开你的修车店,别走这条道,你真干不了这个!”郑岩诚恳地说道。
  “我都修了二十几年车了,真是修够了,我现在闻到机油味就想吐,可一闻到土腥味,连胃口都好了。走这条道的人那么多,我凭什么就不能走。想当初,你姥爷还不让我学修车呢,我就学了!怎么样?我不照样成了个修车高手?倒腾古玩,我现在是不大懂,可以后未必不懂嘛,再说,我还有你这个懂行的外甥,别人有这条件吗?”郑万春深陷其中,执迷不悟,说,“郑岩,你要不让我玩,我这心里就会憋着老大的不痛快,肯定要得病,没准一得就是场大病,搞不好呀,咱爷俩就来世再见喽……”
  郑岩闻言十分无奈,犹豫不决,想了想,说:“好好,舅,你打住吧!我服你了!你要真想玩,得慢慢来,千万不能着急。”
  “我不急,不急。”                             
  “首先不能花太多钱买东西,要量力而行;其次,不能买卖出土的东西,犯法;还有就是别听故事,卖假货的都靠编故事来骗人;再就是,心态要端正,不要老想着捡大漏,发大财,一夜暴富;最后一条,以后不管收什么东西,一定要先跟我说,让我看。我说行,你再收。”
  郑万春笑道:“呵呵,郑岩,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4
  自从孙丽飞带海生参加晚会后,介绍他认识了很多上流社会的大腕。海生自是受益匪浅,细细回味孙丽飞对自己的情意,更是暗自得意不已。而且,那晚的效果也很快显现出来。没两天,当晚拍得朱仿天球瓶的陆董便找到他,委托他代为拍卖那晚的拍品。海生激动不已,把从陆董那里带回青花天球瓶的照片资料带回公司。唐景明仔细看到照片,赞不绝口,但对陆董七百五十万的报价稍稍疑虑。
  海生说:“像这样的官窑*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我怕给低了就拿不到了。”
  唐景明征询陈汉书的意见。陈汉书心中焦虑,担心指标被唐景明轻松完成,自己的总经理位子可就没着落了。却又不好明说,只得用言语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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