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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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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什么?”

  “问我……“郑岩想想没继续说下去,不耐烦地走开了。

  黄忆江追上他,说:“你很烦啊?”

  “是!”

  “有什么可烦的?不要理她!什么葛太太,根本就是个泼妇!就会大吵大闹,话都说不清,要不是唐总拦着我,今天我就把她给灭了!什么玩意!出了手的货还想再要回去,懂不懂规矩啊!别说不值几个钱了,就算真的价值连城,也只怪她自个儿没长眼睛!怪得了谁?还想再闹?不信你看着,她敢再来,我准灭她!”

  郑岩没想到黄忆江没问原由就无条件的支持他,愣住了,看着黄忆江,眼里充满了困惑。

  黄忆江一回头看到郑岩呆呆地看着自己,也没了自信,捏捏诺诺地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不,你说的很对。谢谢!”郑岩眼中神采闪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4)
郑岩走后,陈汉书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告诉黄立德。他在山脚下的水库边找到正在遮阳伞下钓鱼的黄立德。听完陈汉书的话,黄立德不动声色,陈汉书却十分激动。

  “这是个好机会啊!那个玉龙玦我看过照片,虽然不能肯定它的价格,但看葛太太那个紧张劲,肯定少不了。要是我们拿到手……”

  “拿?从哪儿拿?你肯定郑岩说的那个朋友确有其人吗?”黄立德平静地望了他一眼。

  陈汉书说:“郑岩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没假话。”

  “就算是真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马上就去查!”

  一条鱼上钩,黄立德赶紧收线,但鱼太大了,陈汉书赶紧帮忙。

  “呵!好大一条鱼!”

  “哎,别着急拉杆,碰上大鱼要慢慢溜,等它疲了再收杆,一定要有耐心……”黄立德慢悠悠地说着,手腕轻轻摆动,富有技巧地溜鱼,大鱼在水中扑腾,陈汉书紧张的盯着。

  钓完鱼回到家,黄立德看见黄忆江正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今天这么早回家,没和同事出去吃饭?”黄立德有些奇怪地问道。

  黄忆江说:“他们都忙着呢!”

  “为了老葛家的那个玉龙玦吧?”

  黄忆江奇道:“你怎么知道?”

  “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如果处理不好,郑岩会有麻烦的。”黄立德正色道。

  “能有什么麻烦?他是为朋友找的,又不是为自己。而且又是双方自愿的公平交易,老葛家赖不上他。于情于理郑岩都问心无愧!”

  “郑岩真是为朋友找的?”黄立德将信将疑道。

  黄忆江不高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他?”

  “为朋友买、为朋友卖是圈子里惯用的托词。”

  “郑岩跟我从来不用托词。”

  黄立德笑了笑,“不要因为喜欢人家,就维护他,谁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我?”

  黄立德认真地看着她,突然道:“我这就给你说媒去!”

  “俗!真俗!”黄亿江吓了一跳,撅着嘴道。

  “这也俗?”

  “俗到家了!”

  “那就俗到家吧!明天你请他来做客,我请他吃顿饭。”黄立德微笑道。

  黄忆江疑惑道:“你又不是狼外婆,请什么客呀?”

  “我想跟他联络联络感情不行呀?”

  黄亿江翻了翻眼珠,说“你联络的着吗?”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帮他打开了那个机关盒子,按理说,至少也得请我吃顿饭表示一下吧,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个动静。他不请我,我请他行不行呀?”

  “不好意思,这都怪我记性不好,忘了向您转达了,他对您老表示十分感谢,我给代收了。”

  “明天叫郑岩过来吃饭吧。”黄立德认真地看了她一眼。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5)
第二天一早,黄忆江到了办公室便去找郑岩,时间还早,公司里其他人都没来。

  黄忆江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郑岩疑惑不解地看着她,黄忆江说出黄立德要请他吃饭的事,郑岩感到很疑惑,问:“黄先生请我吃饭?为什么?”

  黄忆江认真地说:“我猜,可能是他想拜你为师吧。”

  郑岩愣了一下,无奈地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这就是最正经的理由了,他老人家从来没请谁吃过饭。”黄亿江面无表情地说。

  郑岩说:“上次打开机关盒,我还没有表示谢意呢,他反倒要请我吃饭,我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就别去了呗,省得闹个大红脸。”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去我去。”

  “那好,待会儿就走吧。”

  郑岩想想,说:“你说我应该带点什么礼物才好呢?”

  “直接送钱就行了。”

  郑岩惊讶道:“什么?”

  黄忆江说:“你打算花多少钱买礼物,直接把钱给我就行了。”

  第九章(5)

  黄忆江带着郑岩回到家,黄立德起身大笑着迎了上来:“哈哈!来了郑岩,又见面了。”

  郑岩恭敬地道了声好,黄忆江说:“你们先寒暄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说完匆匆上楼回自己房间。

  黄立德邀请郑岩坐下。

  郑岩微微歉仄道:“上次您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都没有表示一下,真是很过意不去。”

  “举手之劳,谈不上帮忙。你跟忆江是好朋友,有空常来坐坐,我其实特别喜欢跟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往。”黄立德摆摆手,脸上的神情显得很高兴。

  郑岩谦逊地说:“好的,能够得到您的指教,一定受益匪浅。”

  黄立德不悦道:“咱们又不是只见过一两次面,你总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好好。”郑岩点头答应。

  这时,黄忆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说:“互相吹捧完了吧?”

  黄立德冲郑岩笑笑:“你就别介意了,我拿她是一点辙儿都没有。”

  黄忆江到厨房帮着保姆王姐端菜上来摆桌,黄立德邀请郑岩入座,黄忆江坐在父亲身旁。

  黄立德说:“郑岩,听说你眼力不错,捡了不少大漏。”

  “哪里,比起黄先生您来,我还差得远,还是个小字辈。”

  黄忆江说:“我爸很少夸人的,他夸你就接着吧,又不是受不起。”

  “忆江说的没错,我很少夸人,因为我觉得这行里值得尊敬的人并不多!鱼目混珠的倒不少!忆江给我讲了你的好多事,真是后生可畏啊!”黄立德颇有些感慨得说:“这行其实很好玩,又能谋生,又满足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我年纪也大了,也该退休了,有机会能帮一帮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黄忆江说:“您老要是退了,古玩界的损失太大,所以您还要再多折腾几年才行。”

  黄立德看着她:“这话你要当着外人说,会叫人家笑话的。”

  黄忆江碰了一下郑岩,怪模怪样道:“听到没?老人家已经很不客气地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你还不赶紧敬一杯酒?”

  郑岩尴尬无语,黄立德忙替他解围,“郑岩,来,咱们喝一杯,别理她。听这丫头说话,最好当耳旁风,要不早就烦死了。”

  黄立德招呼郑岩喝酒吃菜,过了会儿,他问:“我听说,藏玉的葛家出事了,还把你牵扯进去……葛太太到安蒂克闹事,搞得满城风雨?”

  “哦,其实这是个误会,那玉龙玦不值多少钱,我只是为了满足一个朋友的夙愿才帮他换的。”郑岩解释道。

  “什么朋友?也许我认识?”

  “您大概不认识。”

  “哦?这圈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黄立德很感兴趣地问。

  “他处事低调,从不张扬,您很难接触到他,不过他热爱收藏,把一生的积蓄都用来买古玩,家里一贫如洗,如今靠吃低保过日子,也痴心不改!”

  “有这样的人?”

  “我就是敬佩他的为人,才帮他寻摸一些东西,尤其是这块玦。”

  黄立德点头:“你做人很有原则,为了这个人,你惹了不少麻烦。”

  郑岩平静地说:“比起他的这份执着,这点麻烦不算什么。”

  黄立德赞叹道:“嗯,诚实大度!古玩界要再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好了!”想了想,又说:“这个玉龙玦,我之前听说过的,葛家的旧藏,传世之宝,应该价值连城啊,为什么你说不值几个钱?”

  郑岩说:“东西我看过了,我相信我的判断。”

  “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知道,我也是个很执着的人,研究了一辈子古玩,我也很想看见识见识。”黄立德恳切地看着他。

  郑岩疑惑道:“您这么在意这块玦?”

  “这块玦只是其一,我更想见的是你这个朋友。对古玩如此执着,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这样的人,我倒是非见不可了。如果方便的话就请你引见一下,不方便的话就算了。”黄立德说。

  “方便倒是方便,可是,他的脾气不太好,有点怪,我怕他唐突了您。”

  黄立德笑道:“我就是平常人一个,还怕什么唐突了?!”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

  郑岩引着黄立德来到夏开林家。郑岩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夏开林出来开门。

  郑岩说:“夏叔叔,我带个人来见你。”

  夏开林楞了一下,黄立德从一旁走过来。

  “夏先生,在下黄立德,冒昧打搅,实在不好意思。”

  “黄……立……德?黄先生?”夏开林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黄立德会登门拜访。

  “在下听说夏先生这里收藏了不少很东西,又为了这些收藏倾尽家财,实在是非常敬佩,所以特地来拜访。唐突冒昧,还请见谅!”黄立德眼含微笑,很谦逊地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请进!”夏开林赶紧摆手,把几人让进屋。黄立德见到满屋子的藏品一下子惊呆了,他没想到世间还真有他不知道的收藏名家。

  夏开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个像样的坐处,就坐在床上吧。”

  黄立德说:“您太客气了。我这次来,一是拜访夏先生,二是想开开眼,观摩一下您的收藏。您这里可真是一座宝库啊!”

  夏开林说:“过奖了……郑岩,你招呼一下,帮我去倒点水。”郑岩应了声,出门离去。

  面对黄立德,夏开林有点紧张。

  “本来应该是我去拜访黄先生的,没想到……我这里东西也不多。”

  “怎么不多?你这里的东西,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丰富的藏品。”

  “跟您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在您的藏品面前,我才是小巫啊!我黄立德徒有虚名,徒有虚名啊!”黄立德感叹。

  “您太客气了!”夏开林心里很高兴,听到大名鼎鼎的黄立德也如此推崇,不觉有些飘飘然。

  黄立德突然话锋一转,问:“听说您最近换了一块玉龙玦,能不能让在下开开眼?”

  “您客气了!我这就去取。”夏开林走到一边取玉龙玦,郑岩拿着热水瓶进来,为黄立德和黄忆江倒水。

  “黄先生,东西取来了。”夏开林拿来已配成对的龙凤璧,黄立德和黄忆江一看就傻眼了。

  黄忆江恍然:“原来是一对啊!”

  “没错,这原是一对。”夏开林点头。

  郑岩说:“夏叔叔三十年前收到了这块凤玦,一心想让龙凤合壁,这也是他多年的夙愿。”

  夏开林:“对对,多亏郑岩帮了我这个大忙。”

  黄忆江不解道:“就算龙凤合壁了,也不过翻两三个跟头而已,怎么就价值连城了?!葛太太明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黄立德说:“别瞎说,这东西确实不一般。”

  “对我来说,它的确不一般,因为我等了三十年,才等来了龙凤合壁。”夏开林把东西收了回去。黄立德眼睛还舍不得离开那个龙凤璧。

  夏开林说:“黄先生要是有空,就过来坐,我要向您多学习。”

  “不敢,不敢!互相学习。”黄立德假装不再关注龙凤璧,眼观四周,忽然看到一个册页盒,上书“仇英十二册页”,心中一惊,连忙打开,里面却是空的。

  黄立德不觉微微皱眉,深深思索起来。

  呆了一会儿,几人辞别,夏开林出门送客。

  黄立德说:“夏先生不必相送,改天我再来登门拜访。”

  “随时欢迎!”

  三人上了车,刘闯开着车离开了夏家。

  车开一个路口,黄忆江和郑岩二人下了车。

  黄亿江说:“你看到没?夏叔叔床前有张照片,照片里有海生。难道他是海生的父亲?”

  郑岩点点头,叮嘱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

  “如果大家知道那块玦是海生的爸爸收走的,你想想,海生还能脱开干系吗?公司肯定要让他收回来,但海生和他爸的关系很僵,夏叔叔甚至不让海生进家门。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海生拿不回来,公司就有可能误会他,甚至怀疑他。这个黑锅不该海生背,你明白吗……”

  黄忆江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也太累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6)
傍晚,孙丽飞又将海生约到咖啡厅见面,询问事情的进展。海生摇头表示不清楚,言语中暗示公司的人比较轻信郑岩。

  孙丽飞很气愤,说:“我就知道你们蛇鼠一窝!”看到海生突然改口道:“对不起,不包括你。”

  海生说:“我明白。这个事情确实很难办。”

  “难办?”孙丽飞气愤难平,轻蔑地说:“难办那是因为没利可图。老葛说了,要是他们还回玉龙玦,屋里所有的藏品,随便挑两件带走,一分钱也不要他们的。”

  海生心中一动,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昨天我留了一手,怕他们占了便宜。现在看来,还真得跟他们提这条件了。”

  海生心念转动,急急道:“等等,你这样提也没用的,你想想,如果他们答应了,就等于承认公司员工骗了你们,这不是为公司抹黑吗?以后还怎么在古玩行立足?为这点东西不值得。”

  孙丽飞迟疑起来,海生说:“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替你想办法。”

  孙丽飞疑惑地看着他,海生喝了口咖啡,笑而不语。

  海生和孙丽飞分别后,即刻到市场买了瓶酒和一只烧鸡径直回到父母家。夏母见儿子回来,还是开心。海生发现夏开林不在,一问原来是出门去了。

  过了会儿,夏开林回到家里,刚走进院子,便看见夏母从厨房里端出一道菜来,仔细一看,竟是烧鸡,不觉感到奇怪,问:“你领钱了?领了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上前闻了闻,忍不住赞道:“挺香!”

  夏母正要说话,海生端菜从厨房走出,热情地叫了声:“爸,回来了!”

  夏开林不明白海生怎么忽然如此殷勤,有些疑惑同时又有些警惕。

  海生给夏开林搬个马扎,夏开林落座,海生又把碗筷递上,夏开林有些茫然。

  夏母说:“儿子回来跟你吃顿饭,你就好好吃。”

  海生又拿出一瓶老白干,用牙咬开,给夏开林倒上,又给自己满上,恳切地说:“爸,来一杯!老白干,老妈家烧鸡、花生米,这可是您最喜欢的!”

  夏开林弄不明白海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绷着脸不出声。

  海生举起杯说:“来,爸,我陪您好好喝两杯!您为了收货,已经有好几年没痛痛快快地喝回酒了!来,我陪您干一杯!”说着把酒递到夏开林手里,自己先干为敬。夏开林看着手里的酒,鼻中闻到浓浓的酒香,已经有些心动,脸上却还矜持着。

  夏母扯扯夏开林的衣服,说:“儿子先干了,你还愣着干嘛?”

  夏开林这才干了这杯酒。海生又连忙给他夹菜,关切地说:“空着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来,吃菜!”

  听到这话,夏开林忽然有一点触动,终于拿起筷子,却鬼使神差地去夹盘子里的菜。夏母赶紧拦住他的手,以目示意道:“碗里有,儿子夹的!”

  夏开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默默地去夹。

  夏母:“好不容易儿子回来吃饭,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夏开林哼了一声。

  海生一点也不生气,仍旧陪着笑脸。他拿出一个玉镯。说:“爸,我收了件东西,有点拿不准,又不敢问别人,想让您掌掌眼。”

  夏开林本不理会海生,但对古玩打骨髓里的热爱使他不由多看了一眼。愣了一会,拿起来看了看,语气冷淡地问:“哪儿收的?”

  “河南,在一个农民家里。”

  “多少钱?”

  “三千块。”

  夏开林怔了怔,淡淡地说:“收起来吧,丢人现眼!”

  夏母问:“假的?”

  夏开林瞥了海生一眼,“他能收到什么好东西?”

  海生神色沮丧,说:“没想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收了假的。”

  夏母心疼道:“三千块啊!儿子,这……这能退吗?”

  夏开林冷然道:“三千块算什么?当初我交的学费是这个的几十倍。”

  “三千块钱是不算什么?但我是打算来送给您的,这下……”海生的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情。

  夏开林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夏母激动起来,说:“你看你,儿子打了眼、吃了亏,你还说风凉话,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要是你多教他点,他也不至于吃这亏……”

  海生说:“妈,这不关爸的事,是我的错。爸也不是没有教过我,是我学得不精。”

  夏开林冷淡地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您忘了?我十岁的时候,您带我去河南的大山里去收货,您教了我很多,您忘了?”

  夏开林语气一软:“哦,有这事。”

  海生偷偷瞧了他一眼,深情地回忆道:“我忘不了那一回。……妈,您还记得吗?我和爸去了一个多月,一个多月没有联系,您急疯了,都报警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次是大雪封山,你们爷儿俩困在了山里。”

  “我和爸爸被人骗上山,爸爸识破了他们的诡计,他们跑了……整整一个月,我和爸爸被困在山里,大雪封山……我们住在破庙里,饿得吃草……水倒不缺,因为有雪。我还记得,那会我想喝水,爸爸就拿着收来的破碗,装上一捧雪,放在怀里化成水……”

  夏开林很难过,猛地喝一大口酒,说:“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为什么不提?”海生激动道:“我要提,我自上大学以来,就没在家住过,为什么?因为我们家的房子全都装了你的货,这家哪有我住的地方?妈妈也被迫住到厨房了。您为了收藏牺牲了我和妈……我怨恨!可是,每当我怨恨您的时候,我心里总在想着那年那一碗的雪水,我知道您还是爱我的,您还是疼我的,您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您……”

  夏开林因羞愧、感动等复杂情绪而激动,大声道:“别说了!”

  海生眼中闪现出泪花,动情地说:“您知道我这次去哪里收货吗?我去的就是当年那个地儿,就是那个破庙。不过很可惜,破庙没了¬;……”

  夏开林懊悔羞愧,梗咽道:“海生,我对你不好,我对不起你啊!还有你妈,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爸,您对我好不好,您爱不爱我,您以为我真不知道,我有数!只不过是我以前不接受您这种方式的爱。但自从我做了古玩这一行,我开始慢慢地理解你,我知道您有很多苦衷,我没权力责怪您。”

  “不,你有,你有这个权力!那年困在山里,我说你留下,爸出去找救兵,实际上我不是,我是出去……我还想出去看货,我还想再收件东西,我不想半途而废,一无所获……我把你丢在那里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你会冻死的!可是我……你现在还不恨我吗?你没有道理不恨我!……现在想想我那会真是疯了!”夏开林终于忍不住敞开心扉,心里的话滚滚而出。

  海生端起酒,说:“爸,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您儿子……”

  夏开林愣住了,他内心里最软的部分被触到了。他有些不能自持,看着酒,百感交集,一饮而尽,又继续倒满。

  夏母担心道:“你少喝一点。”

  “妈,您别管了。”海生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地陪着夏开林喝。夏开林心中思绪翻涌,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不停地自斟自饮。

  不一会儿,一杯老白干见了底,大部分都被夏开林喝了,海生心里有数,虽然一直陪着,但下到肚子里的酒其实有限。夏开林很快喝醉了,海生和夏母扶着他进东厢房。

  夏开林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可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到了门口,海生突然停住脚步。夏母问:“怎么了?”

  “这屋我和您都进不得。”海生故意道。

  夏开林忽然一把抓住海生的手,大声道:“有什么进不得……你是我儿子,扶我进去……”

  海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扶着夏开林走进房间,回头冲夏母说:“妈,我来吧,你去歇着。”

  夏母走开,海生一个人扶夏开林进了房间。他扶夏开林在床上躺下,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说:“爸,喝点水再睡,爸……”

  夏开林已经睡死了,没有回应,海生松下一口气。他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母亲不在门外,悄悄地解下父亲的钥匙。在屋里寻找玉龙玦。

  屋里东西实在太多了,海生又有点紧张,怎么找都没找着。正在他紧张地四下探寻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厉喝——

  “你干什么!”

  海生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时,正看到夏开林半坐在床上,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海生一时没了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帮你……”

  “你帮我什么?海生!――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今天假情假义,就是为了进这个屋,偷我几样东西!我早知道,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

  海生争辩道:“我不是偷,我是帮人家取,人家的东西就得还给人家!”

  “什么东西?”

  “葛太太的玉龙玦!人家为了这个差点和老公离婚,你还好意思骗人家!”

  夏开林怒道:“谁骗她了!我是用东西换的!她后悔是她自个的事,跟我没关系!”说着挺身想要下床,头却感到一阵眩晕,不由得晃了一晃。

  海生说:“葛先生说了,谁把玉龙玦还给他,就可以随便挑两件东西,你没见过他的藏玉,我见过,都是顶级的,随便一件都卖个几百万上千万。”

  夏开林勃然大怒,喝骂道:“你这畜牲!原来又是为了钱!我没你这个儿子,滚!”

  “我……”

  夏母闻声而来,着急道:“又吵什么啊?别吵了!”

  夏开林瞪着眼,浑身发抖道:“你让他滚!我以后就是死了也不想见他!”

  海生恼羞成怒道:“你根本就是老顽固……”

  “哎呀,你们就少说两句……”夏母用力把海生拉到了门外。

  “别吵了,你爸就是这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夏母安慰海生。

  “好吧。这次我不跟他计较!”海生眼见计谋败露,心中的懊丧无以复加,扭头出了院子,夏母怎么叫都不回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7)
黄立德坐在办公司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黄立德看了一会儿,关上手里的锦盒,满意地笑了,冲刘闯说:“你去请夏开林过来。就说礼尚往来,我要请他来我这儿好好坐坐!”

  刘闯应声点头。

  “要客气点。”黄立德吩咐道。

  刘闯前往夏开林,很恭敬地说明来意。

  夏开林有些意外,又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爽快答应了。他换了套新衣服,和刘闯出了门。

  刘闯给夏开林打开车门,夏开林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谢谢!”跨步坐上了车,表情很有些激动。

  到了黄立德的公司,黄立德已静候多时,见夏开林进来,黄立德亲自为他泡茶。夏开林看着周围,屋内陈列的全都是上好的藏品,他有些目不暇给。黄立德端着茶,偷偷地关注着夏开林的一举一动,举手道:“夏老,请!”

  夏开林不安道:“千万别这么叫,这称呼我可担当不起,叫我老夏就好。”

  “怎么担不起,就凭您那些东西,也算是一流的大玩家了!古人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您就是隐于市的大人物啊!”

  “真的不敢当!”夏开林接过茶来品了一小口,不觉已有些陶醉。

  黄立德说:“我这儿的收藏虽然比不上你,但也还算将就,今儿请您来,就是想跟您切磋切磋。”

  夏开林赞叹:“您的这些藏品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啊。”

  黄立德微笑:“您太谦虚了,请随便看看吧。”

  夏开林早已急不可耐,连声道:“好好。”

  黄立德陪着夏开林在屋内逐一浏览藏品,只看得夏开林叹为观止,不住点头称许。忽然,他的目光盯在了一件并不起眼的锦盒上,上面写着“仇英十二册页”。

  夏开林心中一震,道:“这——”

  黄立德急忙打开锦盒请他欣赏,是一幅十二开本的册页。夏开林看到册页,激动得手发抖。

  黄立德观察着他的神色,问:“您好像很喜欢仇英的画作?”

  “是是——这个册页跟我还有点渊源……”

  “是吗?”

  “你这是后配的匣子吧?”

  “没错。”

  “原配的匣子在我那里……”

  黄立德故作诧异道:“莫非你曾经收藏过这套画作?”

  夏开林神色黯然,叹息道:“这其实是我师傅传给我的,都是我不争气,又流失了……”

  黄立德问:“您师傅是哪位先生?”

  夏开林忽然十分难过,缓缓道:“他早就去世了……”

  “哦……”黄立德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开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黄先生,我那些藏品您也看过,您喜欢什么?”

  黄立德平静地说:“我从来不惦记别人的东西。”

  “可我惦记上您的东西了。”

  黄立德愣住了,指着盒子说:“你是指这套册页?!”

  “对!这未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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