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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商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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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1)
《一度商痛》曾名《商染风流》,力图新概念写作,语词多有模糊运用,不为别的,天下文章太过雷同,漫听雷只想尝试写出点新颖的东西。希望大家指点,赐教。如果喜欢,就请收藏,留言,多多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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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著名歌手李娜出家了,扮演“霍元甲”的黄元申出家了,台湾巨星崔苔青出家了,扮演“林黛玉”的陈晓旭出家了,随后她的丈夫郝彤也出家了……红尘多是非,明星们的急流勇退给我催生出太多的感慨,所以我要说出自己的故事。

  有人规劝我三句话:

  如果不是亿万富翁,就不要动辄鄙视金钱;

  如果还没缝合开裆裤,就不要动辄怀疑爱情;

  如果没当过流氓,就不要动辄拿流氓说话!

  我说:“我的人生阅历波澜壮阔着呢,抵得上那三句话!”

  成功已就,回首过去,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人生,太多依赖的是流氓的手法,虽然不入经入道,但却异常的实用。

  历数来路,我总要怀念马克思先生说过的那句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当然,这话现在很少提起了!

  的确!流氓性格,不可或缺。

  有人如果因为阅读本书而淘得《葵花宝典》样的致富秘笈,从而富甲一方,挥金如土,享受荣华富贵,包二奶三奶N奶,那么恭喜你!

  有人如果因为阅读本书而悟得半句《圣经》所言人生真谛,参透人生不过如此,从而心满善念,金盆洗手,放下屠刀,那么恭喜你!

  一 流氓起源(上)

  在老虎的眼里,我是个老实孩子,所以,村子里的大人见了我都会摇头:“这邪孩子,成不了气候,往好里说,是个流氓。”

  “流氓”是什么?我不明白,起码在我们村子里是没有的。于是,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渴望一座巍巍的丰碑——长大了,我要做一个伟大的流氓!

  我是山村里出生的孩子,所以,我是农民——后来长大一点,我才明白,我们国家与外国不一样,一个人刚生下来就被政策决定一生的命运。是啊,同是一粒蒲公英种子,飘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但家与家不同,飘进沙漠里的就只有等死的命。我爹说,我是天生的贱骨头,没有享福的命;的确,生就的骨头,造就的命,我不能抗争。

  那年夏天。

  站在广场的中央,黑子异常的兴奋,所以索性敞开喉咙放纵地高唱一曲。歌声虽说并不怎么优美,但还是引来了无数惊奇的目光。黑子——一头公驴——我亲爱的朋友,我俩的名字仅一字之差,我叫黑生。

  第一次进城,黑子自然有些兴奋,如同我感觉新鲜一样。城里与农村就是不一样,有一块这么大的闲地方,可供驴叫;在我们山里,要是有这么大的一块平地儿,早就刨腾刨腾种庄稼了,闲在那里多可惜啊。别的不说,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吃没吃饱,不就有数了。浪费这么大的一块平地,这要让我们村子里的六爷看到了,不急出高档神经病来才怪呢!

  黑子歌声的高亢是当然的,呼朋引伴尚可,但要博得大家的掌声,还差好大的一截儿,最少比职业歌星差八度吧;但就是这样,还是勾引了一位警察。

  “叫唤什么?”警察叔叔打个敬礼。

  “我没叫唤。”我说。

  “我是说驴。”警察叔叔正了正大盖帽。

  “跟驴说话还用打敬礼?再说了,驴听不懂你的话儿。”我说。

  警察叔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闭嘴!”

  “好,我闭嘴,我闭嘴。”我忙不迭口地说。

  警察的目光从驴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你是个农民。”

  我笑笑,阿谀道:“是啊,你有孙猴子火眼金睛的本领,看得真准啊。”

  “不是我看得准,是你很农民。”警察瞅了我一下。

  “你说得不对吧,”我说,“很农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农民嘛!我还是无地的农民呢!”

  “哈哈,就是很农民嘛!”他鼻孔一扩,笑得很城里人。

  差点忘记了,“农民”早已不是一个名词,不知何时起,它摇身一变归入形容词的行列。“农民”是什么?就是下贱,低级,小家子气,小农意识,坐井观天没见过世面,拧鼻涕抠布碜,拉屎摸土坷垃,孩子当小狗小猫养……总而言之一句话,比流氓还不如的,天下就是农民了。所以,农民进了城,宁可说自己是流氓,也不愿承认自己是农民。

  我刚到这城里,还不懂得如此的规矩,所以,我承认我是农民,一种土得掉渣的动物。

  “拿钥匙来,把它开走!”警察冲我招了招手,而后指了指那驴。

  “你当这是查扣摩托车呢,它是一头驴,一头公驴,还用得着用钥匙开吗?”我说。

  “噢,我说错了。你把它牵到所里去。”警察说。

  “去干嘛,它又没犯王法!”我说。

  “广场是驴站的地方吗?——就是美国那些高举‘驴’牌子的政客,也不敢如此放肆!”警察说。

  “黑子,警察叔叔不让在这儿呆,咱们走吧?”我冲驴子说。

  黑子当然不说话,只是站在那儿直竖着耳朵,向远处张望。

  “还赖在这儿不走?——罚款五十。”警察叔叔说着,扯下张“一撕得”罚单,塞到我手里。 

  我吓了一跳儿,接过那红红的单子,看了一眼:违规停车,罚款五十。

  “毛驴又不是汽车,怎么给张‘停车罚款单’,而且,我们是第一次进城,怎么知道广场不让停驴呢?”说着,我用手指了指十字路口上空悬挂的横幅,“那上面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

  “行了,甭废话,交了罚款,有事你随便问就是!”警察叔叔催促道。

  “我身上就一块三毛钱,我爹就给我这么多。五十块钱,我们家恐怕也拿不出。”我后退一步,“我二叔娶媳妇才花了不到一百块钱,你这一张口,不就抢了半个媳妇去?”

  我把红红的单子还给警察叔叔,叔叔没有接住,单子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警察叔叔说。

像流氓一样 (2)
好的,我捡。只要不罚款,怎么都行。不就弯一下腰吗,累不着。城里人很怪,平日跟烘柿子一样,懒得干活;可锻炼身体的时候,总会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死里折腾。捡一张单子能累死人吗,真是的!

  我正要弯腰呢,只听“哗啦啦”一声,黑子尿了一泡黄水,啤酒一样带着丰富的白色泡沫,把那单子淹了个尿骚。

  “这……”我皱起眉头,抬眼看了看警察叔叔,“这杂种,早不尿,晚不尿,偏偏这时候来劲儿。”

  黑子是驴,我知道,它的驴脾气又犯了。

  警察叔叔越发地生气,它狠狠地踢了黑子一脚。

  黑子一个趔趄,然后又稳稳地站住了——它是四条腿动物,承受两条腿动物的冲击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该死的,总有一天把你炖巴了!”看来,警察叔叔也喜欢吃驴肉呀。

  黑子没有说话,粗大的驴鞭摇晃两下子,把城里夏日午后的热浪搅得更加骚不可闻。

  驴鞭是通用的叫法,在农村都管公驴屁股下的东西这么叫,可端到城里餐桌上,就大不同了,管那玩意儿叫驴剩。驴剩最终也剩不下,不知进了谁的肚子,经过了怎样的胃肠消化、小肠吸收。听说那东西贼能壮阳,能把百岁的糠瓤老头儿变得像二十岁的小伙子那样生猛——听别人说,那些服用“伟哥”失败的男人,吃完驴剩后,下身涨得跟公驴一样,少不了到处耍流氓,遭蹋小姑娘。

  “救命啊,有人玩流氓了!”一声女子的呼救自远处传来,急切但也优雅,仿佛外国电影片子里的那些午夜女郎,明显是在挑逗那些酒足饭饱后的欲望。

  警察叔叔顾不得黑子与我,寻声跑过去,自然,我们解围了。

  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警察叔叔返回来罚款,我与黑子交换一下眼神,盗贼一般地逃离了。

  城里就是不一样,横横斜斜那么多的街道,让人不知道往哪儿走;这一点不如我们那小山村,横竖两条羊肠子小路,村前一吆喝,村后马上有人应答。二柱子的吆喝最有魄力,他总会在天黑前站到房门口扯那么一嗓子两嗓子的:“老婆,别在二婶家骚浪了,快回家睡觉觉。”二柱子老婆属于豪放派的代表,她挪挪屁股在二婶家炕头上回上一句:“您瞎叫唤什么,再坐会儿我就家去,天一黑就来你的精神了!”如同城市里的标志性建筑,这是我们山村里的标志性语言,糙粝得让城里人感觉害羞,骂我们山里人跟公狗找母狗一样直接,不会讲讲情调。“不就那档子事嘛,讲什么情调?扯蛋!”二柱子晃一晃膀子,“跟老婆干点私事生个娃儿还要情调,城里人条件好,票子多的没处花,有茶楼、舞厅、澡堂子、洗头房、按摩院、夜总汇,当然要玩情调了,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浇浇我那二亩贡蒜呢!”

  是啊,二柱子这样,山里人都这样,农村人都这样,中国有###亿这样的人呢,当然,我也算其中的一员,虽然眼下我只有十八岁,还没讨上媳妇。不过,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媳妇嘛,差不多也会有的——只要打不了光棍。

  我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一下那一块三毛钱,还在!只要城里没有江洋大盗,我就不害怕——小偷小摸是偷不走的,我用力攥着呢;再说了,我会三拳两脚功夫的,量小毛贼也不能把我怎样!

  辨不出东西南北,我只管拣大道走。俗话说,“庄活老土不识货,只捡大的摸”,这话不假,同样走路,为什么就不能走光明大道呢?二柱子也曾告诉我这个理儿,他说,社会上骗子太多,无论买什么东西,同样花钱,买大点的总不会吃亏,所以,他娶了一个人高马大的老婆。他那老婆肥肥胖胖的,两个奶子摇摇欲坠,走起路来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让人喜欢,让人有想法。二柱子拍拍老婆肥嫩的屁股对我说:“黑生,我这眼光错不了,咱老婆丑俊莫论,生孩子那绝对是把好手!你看看这胸脯,奶水跟泉眼一样一咕嘟一咕嘟的,生了孩子不愁没奶喝,用不着像城里人那样给孩子买牛奶!”

  城里的年青人喜欢追歌星影星当偶像,我则不同,二柱子是我的偶像,至少他那几间大瓦房让全村人眼红了好一阵子。

  “哎,你停下,停下!”我与黑子正走着呢,突然,一辆轿车冲到我们前面,拦住我们的去路。

  “嘭!”车门一响,一个人站到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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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3)
正与黑子毫无目的地瞎逛荡呢,突然,一辆轿车冲到我们前面。车门一开,一个人站到了我们面前。

  “绿色的吗?”白白胖胖的他对我喊道。

  “什么绿色的?”我不明白。

  “我是说驴,驴是绿色的吗?”他挪动了一下脚步。

  我仔细打量他一番:他不是瞎子怎么还分不清颜色?——难道是色盲?

  “你看不到吗,它叫黑子,不是绿色的,是黑色的。”我回答。

  “扑”一下,他笑了,露出两枚光灿灿的金牙:“真农民!”

  “对,我是真农民,不是假农民。”我说。

  “扑”,他又笑了:“好好好,你农民着吧,我不跟你争。”

  “那你问我绿色是什么意思?”我问。

  “亲爱的农民兄弟,”他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毛驴是绿色无公害的吗?”

  “你以为我们农民会卸磨杀驴呢?”我白了他一眼,“跟你坐轿车一样,我是坐毛驴来城里打工的。”

  “明白了——山里的,不通车,所以骑驴来了,对不对?”他靠我忒近,偶尔强力释放出两个酒嗝,把我熏个半醉。

  我点点头。

  “找到工作了?”

  我摇摇头。

  “见面有缘,如果愿意,就到我那里去干!”他NB地竖起拇指,朝自己浑身的膘子肉指了指,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没敢答应,我怕他吃我的毛驴。

  “很农民,很农民,农民得相当原生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哈哈”一笑,转身上车,一阵马达轰鸣,屁股底下的“四环素”绝尘而去,给我们留下一团浓浓的黑烟。

  黑子打个喷嚏,我咳嗽一下。

  围绕着城市跑了几十家工厂,最终我还是被拒之门外,找工作跟找老婆一样——难啊!

  夜幕初降,当灯红酒绿把这城市激活的时候,我却累得要命。整个下午,没喝点水,我的嗓子呼呼地冒烟,就像高耸林立的烟囱。

  我肚子里咕噜倒好说,黑子可咋办?虽然它是头驴,不能说话,但它的饥饿感总会有的吧,而且那比我的还要严重。俗话说,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俺就不信,地球这么大这么圆,养飞机大炮轮船航母核弹都不成问题,反而养活不了俺的一头驴?

  我的驴脾气犯了(当然,这是黑子的脾气),恶狠狠地咒骂了这个城市一句:“奶奶的,黑子,咱们走!”

  酒肉的香气混杂着优雅的乐曲以及食客们的浪笑调戏着我的感官,吞咽口水的同时我的鼻子猛烈地抽了几下,仿佛白粉嗜客。我与黑子并肩走在都市的街道上,浸透着慷慨悲壮的豪迈——我不再骑在黑子的背上,我知道它又饿又累,比我坚强不了多少。我们拖着滞重的步伐,慢慢向市郊走去——死也不能到城市中心去的,那是魔鬼呆的地方。

  发廊粉红的灯光旖旎而朦胧,暧昧而妖冶,漫到街道上让男人们心里痒痒的,嘴边上挂上老长的哈喇子,狂生出抛弃老婆背叛爱情的的伟大思想来。整天大肉大鱼也有吃腻的时候,来两筷子咸菜更适合胃口。女人们总是视爱情为跑马圈地,把心爱的男人圈到自己的栏里养个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终日相厮相守,共度白头。可真正的“男人”并不这么想,他们腰缠万贯以后,还有些老当益壮的雄心壮志。钱是一种流通工具,自己腰包鼓鼓的而不花销,岂不失去了货币的社会意义?汽车有了,洋楼有了,海参鲍鱼吃得血压热情洋溢,差点爆裂血压计了,穿金戴银满身珠光宝气了,连狗链子都换成金子的了……得,这钱多的没处花,干脆消费小姐得了。男人嘛,就要干点男人该干的事,看看人家西门公子,那才是真正的爷们!

  发廊的生意红火着呢,进进出出的男人们不少,一个个酒气熏天,大腹便便,把店里的美女们乐得浪声浪语地叫唤。

  我扭过头望了一眼,赶紧耷拉下脑袋——一位发廊姐姐把白嫩的胸脯肉露出来了,刺得我眼球火辣辣地疼痛。

  “小阿弟,过来啊,到姐姐这里来吃豆腐!”她冲我一挤眼,声音甜得相当有糖度。她的年龄与哑姑差不多,虽没哑姑漂亮,但是前卫、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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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4)
哑姑是我们村前街的,黑黑的,是个哑巴,善良、勤快,一手的好针线,我脚底的鞋子就是她做的,她待我可好啦,经常摘她家果园里的桃子给我吃,小时候我常常骑在她的脖子上看电影,我喜欢她。

  论豆腐,我们村“豆腐拐子”家的豆腐才是天下最好的呢,想当年乾隆爷下江南的时候还专程到过“豆腐拐子”家,御笔亲书“天下第一豆腐坊”的牌匾。发廊又不是豆腐坊,非常不专业,能磨出什么好豆腐来?我不信!虽然肚子饿了点,但我决不会过去吃的。

  “小阿弟,别怕羞,来呀!”发廊姐姐的冲我笑着。

  我不理她——道理很简单,我不认识她嘛!

  我一如既往地走着呢,猛然被黑子拽了一趔趄。

  “黑子,走啊!”黑子止住了脚步,我吆喝一声。

  黑子理都不理我,只顾扭头朝发廊门口使劲儿,发廊门前妖冶的姐姐让它生出成千上万的好感来。猪是好色的,这一点我知道,猪八戒可证;驴也有这脾气,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我们家黑子向来是正派童男,今日见了美女照样挪不动步了。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这是地理使然,刚到城市半天黑子便有了这这毛病,想来让人不寒而栗。

  任凭我喊破了嗓子,黑子照样一动不动,这使得我很尴尬,有损我当家作主的光辉形象,尤其是发廊姐姐的笑声更是让我无地自容,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低头的时候我才看破了秘密:乖乖的,怪不得那位姐姐笑得那么浪呢,原来黑子又把后腿间那粗大的东西抽打出来了!

  思想教育不是万能的,不拿出我的无产阶级专政是不行了。我奋怒了,扬起鞭子“叭叭叭”三下。暴力照样产生出美来,美学上都这么说,七八年来,这是我第一回在黑子身上实践这一伟大的理论。

  黑子惊吓了一下,仓皇收起驴鞭与我同一步调了。我弓腰看了看,还好,没有太大的问题,估计不会把它惊出阳痿来的。反正以后这些事可得注意,真要把黑子打成街头广告所说的“阳痿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就麻烦大了;传闻我们那儿有一位刘副乡长夜里爬到张寡妇家里行奸,被张寡妇的婆婆听见,忙得穿不迭裤子,结果吓出阳痿来,整了几年没见好,最后跑到美国花了二十多万才男人起来。现在想想有些好笑,刘副乡长一天一只鸡两天一只羊的,那玩意儿咋就那么不顶事,连我家的驴也不如?

  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嘛。挨了鞭子,黑子懂事了,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当然免不了跟猪八戒一样偷偷摸摸递个眼神到美女怀里的。

  走了约半里路,迎面碰见三个摇头晃脑的帅哥,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们喝得有点超级,像超级女生似的,很是神气。担心他们会撞到黑子身上,我们只得往马路边挤了挤。

  “臭农民!”一个说。

  “乡巴佬!”一个说。

  “土包子!”一个说。

  我以为他们在整“三句半”呢,没成想跟放屁一般,三句过后没了下文,真没文化!

  “快点给爷爷让开!”一个胖子冲我吼道,其实我看到他下巴上并没有一根胡子。

  我与黑子迅速向路边靠过去,直到不能再靠为止——再靠就是墙了,我们没那能耐,即便有那能耐,把墙抗倒了更是麻烦。

  “哟嗬,我看你小子欠扁!”一个高个瘦子嚷道,“肥哥的话你没听见吗?是不是活腻了!”

  “我……我这不是靠边了嘛!”我辩解。

  “还不行,再往那边靠!”瘦子推了我一把,我歪一下身子,碰到黑子身上——关键时刻凸显出阶级情谊来了,多亏黑子在那边,要不,我的脑袋决对硬不过那堵墙的;我甚至后悔抽了黑子三鞭子,不该管它的好色。

  “再往那靠就是墙了!”我说。

  “靠到墙里边去!”瘦子双手夹腰矗立在我面前。

  “你以为我是神仙呢,我不会穿墙术。”我正眼看了他一下,“这么宽的马路,你们靠那边一点不就行了吗?”

  “爷爷喜欢这样,怎么了?你想管呐!”瘦子一动不动戳在那儿,堵得我跟黑子迈不开半步,“这里城里人的马路,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

  “既然知道,为什么来城里乱蹦达?我看你小子是明知故犯!”

  “城市不只是你们城里人的,我们交的公粮、提留、三统五统不也是建设城市,修了公园了吗?我们农村哪儿修过一条像样的马路?”我说的是实话,天下人都知道的。

  “嗬!这小子有个性!猴子哥,甭跟这土块废话,饱揍他一顿就是!”旁边的矮子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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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5)
“你们别过来,俺爹说不让我在外面打架!”我急了。

  “你爹?哈哈,你爹是个屎蛋!”矮子挥拳上来,“嗵!”一下打到我的肚子上,我身后是墙,连个躲闪的地方没有。

  “你小子属啄木鸟的——嘴硬!”矮子吭了吭鼻子,似乎患过鼻炎。

  “好了!我让你这一拳,我不跟你们打架!”我说,“我爹说了,吃亏是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爹那王八蛋!”矮子又吭了下鼻子,据此我断定他鼻炎得很厉害,“你以为你爹的话是毛主席语录呢?”

  “虽不是毛主席语录,但也差不多。”我说。

  “哈哈哈哈,傻小子,差远了,起码十成八千里——最根本一点,你爹是农民!”瘦子笑得很夸张,像滑稽演员。

  “你可真说对了!”我自豪起来,“毛主席是农民,我爹也是农民!我爹的话就像毛主席语录,放之四海而皆准。”

  瘦子止住笑声,转身问胖子:“肥哥,毛主席真是农民吗?”

  胖子搔了搔瓜子,迟疑一下:“起初在湖南的,后来进了北京——怎么说呢,算是半个农民吧?”

  “他妈的,这小子侮辱了毛主席一半子,打!”胖子振臂一挥,英雄一样,很让我羡慕——虽然他们打的是我。

  “你们别过来!甭说你们三个,就是三十个也打不过我的,我会拳脚的!”我大声喊叫着。

  “哈哈,这小土包子还会吹牛X呢,给我往死里打!”胖子脱去身上的T恤扔到地上,露出一身的膘子肉——看得出来,他是打架的行家,单说那风格就颇够豪侠。

  起初,以为他们只是吓唬吓唬,没成想他们动真格的,犹豫之间我吃了他们三五拳。不能这样呆在墙根边挨打,他们人多,我施展不开拳脚,明摆着要吃亏的。虽然我爹说吃亏是福,但鸿福齐天我会享用不了。

  “呀!”我纵身一跃,双手一点驴背,脚蹬着墙壁顺势跳出圈外。马路上平坦开阔,是打架的好地方,当然也是打麦场的好地方,可惜路政部门不让农民在马路上打场、晒粮。

  我刚在马路中央站稳,他们三个便围扰过来。

  既然是要打架,就要事先声明,农民都是这样,怎么说的怎么办。

  我高声道:“我不想打架,是你们逼我的!丑话说在前头,伤着了别怨我!”

  “放的什么狗屁!”胖子仿佛魁梧的将军,一摆手,“猴子,矮子,给我上!”

  瘦子人高马大,一伸胳臂老长,拳击手似的,很是威人。按物理学来说,高个子会重心不稳,我懂得这一点,便一猫腰,钻到他身下,左脚一支,右脚猛然一个扫堂腿,如同秋风扫落叶,“刷”一下把他撂倒了。矮子嚎叫着扑过来,我闪到一旁,弹跳得老高,一个鹞子翻身,一甩左脚踢到他腮帮子上,估计他的腮胖得与那位肥哥差不多了。一看两名革命战友被我掀翻在地,肥哥顾不得同志情谊,施出三十六计最娘们的一招——走为上!这怎么能行,农民实在,认真,办事讲究公平公正,已经打了他们两个,还能差你一个吗?俗话说,一碗水端平——岂能打偏了,让他们回去骂我偏心儿,骂胖子走后门儿,骂胖子跟我是瓜秧子亲戚?苦一点,累一点无所谓的,农民就是干活的命,三十六拜都拜了,打一个也是打,打三个也是打,还差这一罗嗦不成?于是,我紧赶两步追上肥哥,朝他肥美的屁股补一脚。“扑嗵”一声,肥哥表演一个“狗吃屎”,狠狠地亲吻了大地。巨大的冲击波把整个城市的楼房震得摇晃不止,地震局的领导们晕头转向地查勘了半天,张衡发明的地动仪自那个遥远的朝代做了一次跨越时空的问候。

  光顾打架了,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地围了那么多的人——噢,不!确切一点说,是观众。他们看得很专业,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仿佛是在看一场斗鸡,或者一场斗狗,或者一部现实题材的功夫片,成龙的,李连杰的,当然最过瘾是李小龙的。

  我回过神来,揩了一下嘴角的血痕,对趴在地上自诩爷爷的那三位说:“爷爷,怎么样,起来接着练呀!”

  “别打了,你是亲爷爷,饶了我们吧!”三个人异口同声,背台词般整齐化一。

  喊我爷爷我真有些不习惯,那会折寿的,这不明显是在搞暗害吗?就像当年林彪“四人邦”喊毛主席万寿无疆一样,玩得是两面三刀的手法,我不喜欢,我们农民都不喜欢,或许有些领导们喜欢带这样的高帽;城里管这话叫“骗死人不偿命”,农村管这话叫“扶着死猫上树”。

  “好,好,好!”有人边鼓掌边从观众中间走出来,“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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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6)
我抬头一看,是他——屁股底下坐四环素的那位!

  “你们仨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是我的兄弟,是你们随便欺负的嘛!”白白胖胖的他站在我身边,浑身绽放领袖风采,像伟人会见红小兵那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认识他。要搁在我们农村,我早就开口与他打招呼了,可这是在美丽的城市,城里人信奉的是“不与陌生人说话”,我应当小心遵守城里的规矩;或许是同住一栋楼,或许是同一个单元,或许是同一楼层的对门两家,都要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的。

  “兄弟,我们有缘分,又见面了!”他微笑着,“我们已经第二次见面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他侧脸看我一眼。

  “不知道。”我说。

  “哎哟,当大侠总不能把哥哥我甩了呀!”他提示说,“名片上有我的名字,这你总记得吧?”

  “名片没有了。”我实话实说。

  “没有了?哎哟,拿我乔大老板真不当回事呢!”他苦笑一下,“名片哪去了?”

  “我憋得慌,墙角大便的时候就拿它擦屁股了。”我吱唔着,“你们城里找块坷垃都难,拉泡屎真费劲。”

  观众们哄堂大笑,宛如欣赏了春季晚会上赵大忽悠演火的小品,乐得合不拢嘴。

  “哎哟……”乔大老板挥舞起拳头假装要打我的样子,然后慢慢放下手,“农民兄弟就是实在,南山顶上滚碌碡,逮那句弄那句——好了,乔哥我不埋怨你。”

  “谢谢乔……”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称谓,不知道应当称呼他“乔老板”还是管他叫“乔哥”。

  “谢谢”是城里人的惯用语,无论是虚情的还是假意的,即使感情成分全都风干了,也要赘上这个词。其实,我谢他什么呢?我挨打的时候,他劝过架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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