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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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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磊子依旧边追边叫,可前面的人丝毫不见减慢,他气得用扳手胡乱劈打枝条,一时又追赶不上。

几个警察有经验得多,分路包抄,逐渐接近了目标。

“站住,不许动!”

两个黑色身影终于就在眼前了,小景挥着警棍厉声喝道。几个人猛地冲向劫匪,磊子尤其勇猛。

那二人岂会轻易束手就擒?回转身来,两个黑衫男子挥舞着手里的长短刀与警察展开了对峙。双方紧紧盯着对方,反而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现场陷入了僵局状态。

“别过来,别过来!”高个男子紧张地叫道,“再过来老子不客气了!”他还是那么色厉内荏,强自挣扎。

“我警告你们,不许乱来!”小景大声喝道,“放下武器,你们还只是犯的抢劫。要是胆敢对抗,下场怎么样,你们自己很清楚!”

“快放下武器!”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

“明子,不要放武器!”矮个男与高个子背靠着背,右手握刀,左手拿着那个包裹,里面还有几把刀具。他掏出一把马刀塞给高个子,二人瞪大着眼睛,防备警察靠近。

形势愈发严峻起来。

这是山谷里的一块空地。其实也不大,大概十几二十个平方,周围都是草木。四个警察加一个司机磊子,五个人围着两个劫匪。从武器来说,劫匪手里都是闪着寒光的马刀。警察呢,三个人是警棍,另外那个握着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树棍,两片叶子还在一颤一颤地抖动呢。只有司机磊子有铁家伙,但扳手太短,对上马刀明显吃亏。我们这方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人多,不会让两个劫匪逃走。真要拼斗起来,看黑衫男凶悍的架势,绝非弱手,谁赢谁输都在两可之间。

该我建功的时候了!

我把目标锁定在高个男身上。左臂上缠着布条,手里是弹簧刀;右手举着马刀,眼睛盯着对面的磊子,高个黑衫男一副凶狠模样。在两个人里面,他的身体更加强壮,是一块难啃的“大骨头”。

就从他下手!可是,怎么办才稳妥呢?

我围着二人悄悄转开了圈儿,寻找他们防守中的漏洞。

我一动,黑衫男也不由地跟着动了,他们的眼神也留意到了低处的我。我动了,他们也动,始终是高个子对着我。我心里一喜,正合我意!

一圈,两圈,三圈!

我越跑越快,还大声吠叫着,干扰他们的心神。两个劫匪乱了,乱了,脚下有些犯拧,哪里还能跟上我的速度?

机会,机会来了!

奔跑中我来了一个标准的“侧空翻”——后肢用力蹬起,身体在空中扭转,目标:高个男的右手臂。

我飞起来了!

没有悬念,当我的牙齿咬上手臂的时候,手臂的主人,这个倒霉鬼才反应过来,想要抽回手劈砍,可惜太迟了!与左手差不多的位置,我狠狠地一咬,身体前冲,制住马刀和撞翻人同时进行。

“唉哟!”

“当啷!”

吃痛与马刀掉落共响,身体和我同飞!

“哗啦——,咚!”

高个男斜斜地摔倒在地上,压倒一片柴草,摔得七荤八素。

堪堪避过一边,脚下一跃,我稳稳地站住,嘴里喘着粗气。

磊子也是一个很善于抓住时机的人。高个男刚翻倒,他也发动了。揉身而上,目标是被撞了一个趔趄的矮个子。

“当!”

火花溅出,扳手劈中了马刀,顺势一磕,矮个子的手里一松,马刀落地。

踢腿,击肘,扭臂,按倒,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落,矮个子被磊子死死地按在地上!

果然高手风范啊!再看司机磊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笼罩着凛然的气息。

那边,几个年轻警察也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按头的按头,把高个子摁在了地上。“咔嚓”一声,挣扎不休的高个劫匪被反拷上了。

不过,这家伙不甘被抓,在顽抗中咬了一个警察的胳膊一口。气得小警察张口大骂:“妈的,你属狗的啊,咬得这么狠!”

“哈哈……”

“属狗也是属疯狗的!你看人家大黄,那才是真的好狗!”

另外几人不怒反笑,踢了高个子几脚才放过他。

矮个子也被拷上了,马刀也被捡拢来了。

大功告成!

可我似乎想得还是天真了些。

“嗳,你们抢的东西呢?”

四处查看了一圈,磊子盯着两个垂着头的黑衫男问道。转眼间,他又恢复到了原先那种俗庸的样子,好像对方偷走了他心爱的宝贝。

“对呀,怎么不见了赃物?”

小景也发现了问题。地上除了收缴的几把长短道具和那个装刀具的包裹,搜了二人的身,就是不见被抢的财物。我记得他们明明用了一个布袋子的,现在却不见踪影。

“说,赃物藏到哪里去了?”小景俨然一副审案的架势,看着二人,“政策你们应该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说出来,说不定可以减轻一点儿罪责!”

两个人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你说还是不说?”磊子按捺不住了,揪住了高个子的T恤领子,“嘶”的一下,领子的布片被他扯下来一块。原来,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中,两个劫匪身上的衣服裤子早被树木挂得到处是窟窿了,还有血口子,红红的。

再看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衣裤上都有不少口子,手脚上留下了划痕。

“呸!”

磊子吐了一口唾沫,随手把布片扔了。黑色布片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被风一卷,挨挨停停,飞到灌木丛上去了。

看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景止住了磊子,让其他警察在附近找了一遍,没有。

“边回去边找,肯定就在这一路上!”小景说。

于是押解着黑衫男,我们一行往回走,一路找过去。小景打通了高鸣的电话,报告了这里的情况,那头听了也很高兴,要求小景他们一定要仔细些,务必找到被劫的财物。

听到电话里传来乘客们的欢呼声,我心里无比自豪。

好狗做到底,帮忙也帮到底吧。想着,我跑在最前面,闻着,嗅着,辨识着,沿着原路返回。

在一棵大树底下,我停住了,因为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大树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像张开了嘴巴的老太太。树洞底下黑魆魆的,正躺着一个布包。

我扒拉着树根,冲着口子叫了几声,磊子跑过来,伸手从树洞里摸出了布包。

“大黄,真有你的!”磊子高兴地摸了摸我的头,“原先我还不太相信警犬、军犬有说的那么厉害,今天一见,你可比他们强多了!”

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任由他摸着,觉得他特别亲切,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这时,两名劫匪的脸上彻底成了土色。高个子横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报告高所长,赃物找到了!”小景再次拨通了电话,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容。

穿过树林,爬上山丘,一行人回到了中巴车那里。

“哦——”乘客们欢呼着,原先的沮丧之气一扫而空。

“太好了!太好了!”小女孩蹦跳着,拉着妈妈的手转圈圈儿,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

卖票女人乐呵呵地接过司机磊子的扳手,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又心痛地赶紧上车找来止血胶布,给大家贴上。胶布数量有限,只是把几个还在渗血的大口子贴住,其它的留着以后处理。

“大黄,你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小杰迎过来,抱着我的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看到几处伤口,心痛地轻轻抚摸着。我心里暖暖的,像是回到了多年未见的主人的怀抱,尽情享受着他的爱抚。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的狗,小伙子,你有一只好狗啊!”

高鸣过来了,磊子过来了,小景过来了,很多乘客也过来了。他们围着我和小杰,眼里闪着光芒,炽热而又激动。

多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关注了?

我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某个熟悉的时候,浮游在目光的海洋里,醉醺醺的——这种感觉真奇妙!

第19章 路窄

中巴车跟在警车后面,半个小时后到了山下的一处集镇。开进派出所的时候,太阳正好高挂在头顶。

司机磊子说的“刹车失灵”当然是假的,目的是为了麻痹两个劫匪,好趁机悄悄报警。高鸣要求乘客们协助作证,大家开心地答应了,谁叫人家高所长还说请大家吃午饭呢。

车子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下,几个留守的过来,押人的押人,招呼乘客的招呼乘客,忙乱了一阵后,院子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大黄,吃饭了!”

小杰端着两个盒饭走到我身边,在我旁边的长椅子上坐下,打开饭盒给我吃饭。饭菜不错,特别是有我喜欢吃的红烧鸡腿。一阵大嚼,面前的饭菜全部下肚了,我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小杰。他正细嚼慢咽地吃着,也看了看我,有些吃惊。

“这么快就吃完了?”看看地上的空饭盒,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饭盒,“我这里还有,给你吃吧。”说着蹲下来就要倒饭。

“小杰你自己吃吧,我这还有饭,”说着话,高鸣从屋里走到檐下,“怎么能让咱们的大功臣饿肚子呢?来、来,大黄,这里有大鸡腿,给你吃个饱!”

两只香喷喷的鸡腿摆在了我的面前,高鸣笑眯眯地看着我。

闻了闻,好香啊!

“吃吧!”小杰也说。

我不再客气,开始展开“狂轰滥炸”,美美地啃着,嚼着,品味着。吃完了,抬起头左右一看,咳咳,人还不少嘛!

笑眯眯地,有警察,也有乘客们,都在周围看着我,笑意溢满脸盘、嘴角。

“能吃,真是一只好狗啊!”有人在感叹。

“大黄,你吃饱了吗?”有人在询问。

“呃——,”一个饱嗝告诉了他们答案。我不好意思了,跑到院子一角的水龙头底下喝水。旁边有人殷勤地打开龙头,我尽情喝了个饱。如果说用星级来表示我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五星是最高级的话,现在的情形显然是五星级。

“小杰,你要好好照顾大黄哦!”胖子又出现了,提着他的黑色小包,红光满面地对小杰说,“来,拿着,这是叔叔的一点小意思,替我多买几个鸡腿给大黄吃!”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纸币塞到小杰手里。

这个胖子是一家私营企业的小老板,瘦子是他的手下。他们这次到J市去购买一批紧俏的原材料,为了贪图方便,胖子携带了不少现金,不料撞了“大运”。要不是追回了劫匪,他这回肯定损失不小。

看到他的举动,其他乘客也纷纷行动了,大小的纸币塞过来。

“不行不行!”小杰连忙摇手推辞,态度非常坚决,“各位叔叔伯伯,我不能要大家的钱。照顾大黄是我的责任,怎么还能麻烦大家呢?不行,我不会要的,请你们都拿回去吧!”

推来挡去,忙乎了一阵,在高鸣的协调下,大家总算把纸币收回了。乘客们看着小杰,还有我,眼神更加炽烈了。

没过多久,全车人重新登车,继续我们中断的行程。这回的待遇好了,小杰被安排坐在司机旁边的位子上,我躺在一侧,抬头就能看到前方的情景。

“小杰,给。”上车前,高鸣把小杰叫到一旁,递给他一张纸条,“你到了J市以后可以去这里,他会帮助你的。”

“谢谢高叔叔!”

“别客气,是我要谢你才对呀!好了,客气话就别说了,记住我说的话,有困难就去找他。还有,你自己也要当心,注意保护自己!”

“嗯,谢谢高叔叔,我记住了!”

“不是说不用客气嘛,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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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车一路欢歌,车厢里更是欢声笑语。

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司机磊子,哦,全名应该叫石一磊,是我从车上贴在玻璃上的一张纸片上看来的。吹着轻松的口哨,他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中巴车仿佛变成了一条游鱼,在车辆中穿梭前行,超过了一辆辆别的车。

叫灵灵的小女孩趴在座位上,一会儿听前座的老伯伯讲一个故事,一会儿又到妈妈怀里撒个娇,喝几口牛奶,欢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车厢。看着这个小精灵,乘客们也都互相攀谈起来,像是一家人。

只有胖子除外。

上车没多久,胖子的脑袋开始“鸡啄米”,一点一点的,不多一会儿,他睡着了,发出呼噜声。一旁的瘦子这次没有响应他,转着干瘪的小脑袋参与大家的聊天,不时还看看胖子手里捂着的皮包。

“唉——,”瘦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胖子歪了的脑袋扶扶正,再摊了摊手,做出滑稽的表情,逗得旁边的人都笑了。

小杰看着前方闪过的景物,偶尔答应几句旁边乘客的问话。我呢,眯缝着眼,留意着车内情况,也算作是另一种方式的休息。

时间随着车轮滚滚而过,司机磊子一声“进城了”,把大家的情绪撩拨到了最高点。乘客们七嘴八舌说着以后有空联系的话,做好了下车准备。

“再见!”

“再见!”

“有空到我那儿走走!”

……

别情依依,终究要各奔东西;人群散去,一种情绪飘在心头。

“小杰,来,这是阿姨送给你的。”

卖票的女人,也就是司机磊子的老婆小娟,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放在小杰手上,不容他推辞,又帮着放进了背包里。

“听说你要去找你爸爸,阿姨也没什么能帮上你的,这点儿吃的你带着。”小娟的眼圈儿有些红了,“孩子怎么能没了爸妈呢?阿姨祝你能早些心想事成,下次要是再回Q城啊,你还坐我们的车,好么?”

“好的。谢谢你阿姨!”

小杰也颇为动情,感受到了母亲般的关爱,不再拒绝。

“大黄,你是好样的!”

磊子却抱住了我的头,轻轻拍拍背上涂了药的地方,再摸摸我的肚子。

“人生何处不相逢,大黄,咱们有缘再见喽!”

我舔着磊子的手背,心里也是不舍。

小杰他们互相挥着手,我小跑着在前面。回望车站,磊子夫妇的身影渐渐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

顶着毒辣辣的大太阳,我跟着小杰走在街边的绿荫下。法国梧桐树的影子斑斑驳驳,滤掉了大部分热量。还好,不算太热。

我边走边观察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

说熟悉,因为根据我的记忆,我是在这个城市出生的,而且后来还在城里流浪过近两年。说陌生呢,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年代比我出生至少还早两三年。也就是说,如果有机缘,我还能看到自己是怎样出生的!

奇妙么?就有这般奇妙!

恍惚之间,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自己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个时间里的过客而已。以前在大清时我曾有过这种感觉,现在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看看地上的影子,理智又告诉我,我还是我,真实地活在当下。

是的,当下的我还是我自己!

“大黄,你怎么不走了?”

小杰的声音把我从冥想中拉回现实。定了定神,我紧跑几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不管过去与将来怎么样,做好当下的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小杰问清了路,我们走进了一条巷子。

无数次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只要我一进巷子,十有八九会有事。这不,事儿来了!

“呜——,”犬类恼怒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间杂着低沉的吠叫声。不用我去探查,转过巷口,四五只狗儿出现在我的眼前。

“小子,你想清楚了没有,加不加入我们?”

问话的是一只杂毛狗,身上黑白灰三色间杂,看年纪,是一只老狗了。它的身边跟着三只大小各异的青年犬,它们显然是一伙的。对面是一只半大灰狗,不超过两岁犬龄。看它毛色晦暗的模样,处境肯定不好。与人类一样,“优胜劣汰”的规律同样适用于流浪狗。

一瞥之下,我知道遇上了常见的“站队”问题,就是一群流浪狗想要拉成单的狗儿入伙。这是它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然而,没来由的,我心里浮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与那只半大灰狗有似曾相识之感。在记忆里搜寻一遍,没有找到对应的狗儿。况且,在这个年代我是第一次来到J市呀!

疑惑着,我再一次仔细看了看灰狗。正好一抬头,灰狗与我的眼神遥遥碰上了。这是什么眼神啊,有屈辱,有担忧,也有愤愤,更有一种隐藏在心灵深处的倔强与坚韧。

这……这眼神,为何感觉这么熟悉,熟悉得隐藏在我的心底里?

我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电石火光之间,记忆里的一道眼神与眼前的眼神重合了——是它,居然会是它!

(前后开始衔接上了。预知后事如何,敬请往下观赏!哈哈哈)

第20章 不遇

“它”是谁?

“它”就是眼前的半大灰狗,“它”又似乎不是眼前狼狈的灰狗。

不是我说话不利索,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今天在这里竟然会遇上它。就是它,当年逼我加入它的狗群做它的手下,我不愿意,它就竭力排挤我,咬伤我。最可恶的是,正是由于它,我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大清,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提前几年回到了J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它所赐!

它就是当年令我深恶痛绝的“大坏蛋”,那只“霸王”灰狗。

可是,眼前的它显然又不是那个大坏蛋,至少看上去有些怯怯的眼神证明它还只是一个弱者。

“小子,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我们老大的耐性是有限的,再不说话,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杂毛老狗旁边一只精壮的狗儿不耐烦地问道。另外的两只配合它,向灰狗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灰狗低下头,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用沉默表达拒绝,就是不说话。

杂毛狗它们不耐烦了,眼看着就要发作。我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做出决断:帮还是不帮?

从心底里来说,我宁愿希望灰狗被虐待、蹂躏,最好跟很多流浪狗一样,最后无缘无故“失踪”了,那不是连萌芽都被掐掉,没有了以后的忧患?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帮了它吧,将来它会怎么对待我呢?

对了呀,我现在帮助它,与它交好,那不是“善因种善果”,它也会对我好吗?我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呢?甚至还可以……

我嘴角一翘,拿定了主意。

“汪汪,汪汪!”我叫着,跑到了狗群前面。

“各位,幸会幸会啊!”我看了几只狗儿一眼,站到了灰狗旁边,无形中表达了对它的援助。

“你是谁?”杂毛老狗歪着脑袋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淡淡一笑,“我只是来找我的小兄弟而已。”

“小兄弟,谁是你的小兄弟?”

“它呀。”我冲着比我矮一头的灰狗一仰下巴,神情笃定。

“它是你的兄弟?”杂毛老狗眼里满是疑问,“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现在不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我都了解过的,它根本就没什么兄弟!”

“谁说没有,我不就是?”

“你?你不像!”

“不像?怎么才算像?”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小灰灰,你还站着干什么,走,咱们回去啊!”我记得以前听到过同样不满“大坏蛋”的狗儿私下里说起过,它的小名叫小灰灰,只是没谁敢公开这样叫它而已。

“小灰灰?它叫小灰灰?臭皮蛋,你什么时候叫小灰灰了?”杂毛老狗旁边的那只精壮狗儿忍不住了,冲着灰狗嚷道。

“我、我本来就叫小灰灰的,不叫臭皮蛋……”

灰狗,也就是小灰灰抬起了头,眼里竟然潮湿了。它看看我,一丝感激快速掠过眼底,然后又低下头。

“不行!臭皮蛋你不许走!”精壮狗儿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显然不满我破坏了它们的好事。

“是吗,为什么不行?”我斜着眼睛看着它。嘿嘿,很久没跟同类斗上一斗了,好怀念以前争斗的日子啊!今天要是能放开来拼一场,肯定能过瘾。看这几只老少狗儿,应该可以过足瘾的。

可是我的愿望无法实现了。

“这位大兄弟,既然它是你的兄弟,就请你带它回去吧,我们正为找不到它的家人发愁呢。”杂毛老狗顺势说道。好狡猾的老家伙!看看形势不妙,它乐得做好人,不对,是做好狗。

“老大,怎么……”精壮狗儿还想说什么。

“走,咱么也走!”老狗不等它说完,转身就走。其它狗儿跟着它,不久转过墙角消失了。

“这、这位大哥,谢谢你!”

小灰灰抬头看着我,感激之情溢出眼眶,化作流淌的泪水。它现在还太弱了,弱到任凭谁都可以欺负它。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好像不认识你呀?”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知道。”我高深地一笑,努力显得和蔼,“小灰灰,现在你已经没事了,我也要走了,你看……”

“这位大哥,我跟你走!”小灰灰的反应很快。没有了眼前的威胁,它很快恢复了灵性,我知道它一向都是有勇有谋的。

“真跟我走?这个……”我心里在窃笑,表面上却装出为难的样子。

“你放心,你就是我的大哥,现在是,以后也是!”小灰灰下定了决心,眼里很是坚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它的决定无疑是最明智的,我不由为它能够迅速做出决断感到欣慰。这就是那个能够霸占一大片地方,说一不二的强者风范,尽管现在还很弱,只要假以时日,谁能否定它不会一飞冲天呢?

“好吧,那我们走,别让小主人等久了。”我向远处站着的小杰努努嘴,“我叫大黄,现在跟着那位叫小杰的小主人,你也要听他的话。还有,你的名字太女性化了,我给你改个名吧,叫大灰。你看怎么样?”

小灰这个名字已经有狗儿叫了,它在我心里有不可替代的位置。小灰灰呢又太肉麻,为了让自己以后少一些鸡皮疙瘩,我决定充分运用我“老大”的权力,先帮它改了再说。有机会问问它,哪个恶趣的人为它取了这么个搞笑的名字!

“大灰、大灰,好,我以后就叫大灰了!”小灰灰,哦不,应该叫大灰了,丝毫不以为意,兴奋地叫道,“谢谢大黄大哥!”

大灰凑过来,伸出舌头舔着我的嘴巴、耳朵,完成了一只狗儿归认从属的仪式。咱们狗儿就是这么简单,一旦认定了领袖,绝不会再有反悔。

我也高兴了,舔舔它,然后带着它向小杰跑过去。看到大灰,小杰也伸手摸它的脑袋,表示欢迎它。

大灰蹦跳着,舔着小杰的手,在他的身边转着圈儿,亲热得不得了。我有些迷糊了,收留大灰,是福还是祸呢?

我还是暗暗有了一些警惕。

我们一人二狗走过长长的巷子,在一扇门前停住了。门是旧式的双扇门,围墙里面的房子看上去也有些年月了,爬山虎长到了窗户上方,一片墨绿。

小杰拿出一张纸,仔细核对了上面的地址,这才上前敲门。

“谁呀?”

没过多久,一声问话,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我透过门缝看去,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缓缓地出来开门。“吱呀,”门开了。

“你找谁?”老人看着外面的我们,长满老人斑的脸上现出探询的神色。

“请问这里是魏新生的家吗?”小杰好像有些激动,定了定神才开口问。

“魏新生?没听过。”老人摇摇头。

“老爷爷,您看,我这个信封上写的就是这个地址。”小杰把发黄的信封递给老人,老人接过来看了,再回头对了一下门上的门牌号码,点点头。

“地址没错,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姓魏的人。”他又摇摇头,看眼神不似作假。

“这怎么会呢?明明写得很清楚的……”小杰刚想再问,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爸,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腿脚不方便,开门这样的事叫我就行了。”

说着话儿,一个穿着短裤背心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看到了门外的我们。

“姓魏的?”问明了情况,中年人皱着眉思考起来,“这处院子我们买了快十年了。当初买的时候,我听卖主好像说起过,他是从一个姓魏的人手里买的。对,不会错,是姓魏的!这样吧,我帮你打打电话,看他还知不知道姓魏的情况。”说着,他回身向屋里走去。

“打电话也不急啊,请人家进屋去坐坐,太没礼貌了!”拄着拐杖的老人却不依,客气地邀请小杰进去,小杰连忙推辞,说在门口等等就行。

中年人看小杰真的不愿进去,就快步走回去了。没多久,他又走了出来。

“我打过电话了。”中年人说,“卖给我们院子的张先生也联系不上了,他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实在抱歉,让你空跑一趟!”

“联系不上了,怎么会这样?”仿佛一盘冷水从头到脚把小杰浇蒙了,他站在那儿,看着手里的信封发呆。

“小杰你也别急,办法总是有的。”中年人已经知道了小杰的名字,他招呼着我们,“进来再说,你看这大太阳的,你不进去,我爸也不肯进屋了。”

中年人扶着老人,小杰跟在后面,我和大灰也进去,一起走进了这座小院子。

院子不大,但很干净,各种物品收拾得整整齐齐。靠东面一架葡萄藤,青青的果实挂在架下,随着风一荡一荡的。

“来,小杰,快请坐!”

中年人张罗着茶水,然后在老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小杰。我和大灰趴在葡萄架下,没有太阳,一片阴凉。

“你找姓魏的先生有事吗?他是你的什么人?”中年人问道,眼里充满了探询的问号。

“我、我……,”小杰欲言又止,看看老人和他的儿子,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第21章 身世(一)

“孩子,你慢慢说。”躺在竹制凉椅上的老人开口了,饱经风霜的脸上都是慈祥神情,“你说出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我们尽量帮助你!”

“爸……”中年人似乎对老人的表态有些着急,想要叫住他。

“忠诚,你别说了,我有数!”老人脸上变得严肃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气息。

“姓魏的,叫魏新生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小杰看着二人,也许是他们的眼神鼓励了他,亦或是他憋了太久,想找一个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闷。他慢慢地开始叙说,我也第一次知道了他的身世,原来他也是一个苦人儿。

二十年前,也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J市的某知名大学里,曾经活跃着三个年轻人——魏新生、楚楠和沈傲霜。他们是两男一女,虽然所学专业不同,但都是同样的阳光向上,充满朝气与干劲,对新闻宣传的热爱把他们联结在了一起。

他们创办了这所大学的“学生新闻通讯社”,把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一块儿,采访,写作,报道,发表,干得不亦乐乎。

像很多年轻人的故事一样,他们三人之间也产生了一段凄美的故事:魏新生和楚楠都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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