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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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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从山下急匆匆走过来两个挑担的年轻汉子,看到我们,停下来问道。

“哦,我、我们走错了路,正想找、找地方避雨。”

驼白老人眼里神光一闪,瞬即熄灭,他找了一个借口。

“他怎么了?”

“他不小心受、受伤了。”

“你们快跟我来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山谷里。”

“那就多、多谢两位小哥了。”

“不谢、不谢!”

一个年长的汉子在前面领路,驼背老人叫出树林里的曾家姐弟,抬着王少勋,一行人踏上了前方的小路。

另一个年纪小些的汉子看清了情景,明显吃了一惊,想要跟年长的汉子说话,但在驼背老人的逼视下,只能放弃。

周翔抬着我的后腿,少主人抱着我的前身,穿过一段林间小路,拐一个弯,几间茅草屋出现在面前。雨点越来越大,一行人顾不得客气,匆匆冲进一间屋子。外面已经是“哗啦啦”响成一片了。

“思儿、想儿,你们回来了!”

刚刚把伤员放下,简陋的屋门“吱呀”一响,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

我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这不是我在新昌县城看到过的那个老妇人么?我记得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瘸腿男的,难道这里就是她的家?

“你、你们是谁?”

看到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老妇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比她更吃惊的人还有。

“是你!”

“是你!”

两个惊讶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原本坐着的王少勋和驼背老人不约而同地快速起来,都盯着这个老妇人。

“客官,你……是你!”

老妇人先认出了王少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忙用手擦了擦,看得清楚了。

“曾小姐,没、没想到你还活着!”

王少勋也结巴起来了,神情非常激动。

“是王公子,真的是你?”

“是我,曾小姐……寿兄,他,他好吗?”

“他好,他好……思儿、想儿,快来拜见王叔叔,哦不,快去请你父亲来!”

老妇人都语无伦次了,连连催促两个年轻人。

“我去叫爹!”

年长的汉子赶忙走出去。

“曾小姐,你还认、认得小老儿吗?”

驼背老人走上前几步,腰背一挺,几声响后,又变成了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

“你……你是那个算命先生!”

老妇人也认出来他。

“是哪位故人来了?”

脚步声响,一瘸一拐走进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

“寿兄,是我,王少勋啊!”王少勋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迈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你?真的是你,王兄,王少勋兄!”

瘸腿老人激动地抱住了王少勋,王少勋一声痛哼,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快让我看看,你怎么受伤了,怎么伤的?”

扶着王少勋,老人忙不迭地问。

“我没事,没事。哦,差点忘了重要的事。羽儿、翔儿,快,快过来!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就是你们的姑姑和姑父啊!呵呵,你们没见过的。她就是当年绍兴四大美女之首的曾璧儿,也就是你们的姑姑!”

王少勋叫过曾家姐弟,他已经知道二人相认了。

“你真的是我的姑姑曾璧儿?我的姑姑不是坠崖身亡了吗?”

曾羽看着老妇人,现在应该叫曾璧儿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大哥的女儿?你是儿子?嗯,真有几分像大哥!大哥他好吗,你们今天怎么也来了?”

亲人相见,有无数的问题要问,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了。确定了双方的身份,几个人抱头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外面是急骤的暴雨,茅草屋里也在下“暴雨”!

“姑姑,您能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吗?”

众人高高低低地坐在简易的竹椅、木板上,我还是躺着不能动。只有曾羽,揉着红肿的眼睛,偎在曾璧儿怀里,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经历了两场情感的风暴,现在的她,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邻家小妹那种。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其实也简单,当年我与你姑父掉落悬崖,被下面的树枝托住了,并未受多少伤。大难不死之后,我们决定从此隐居,不再涉入世事。几经转折,我们避到了这里,以免被人认出。后来,就生了你的两个表弟,一直住到现在。我的说完了,你快说说自己,说说大哥他们吧,二十多年没见,我想念他们啊!”

“我们家……”

曾羽说不下去了,最后还是说了。第二次听着那个凄惨的故事,我心里仍然酸酸的,而曾璧儿早已牙齿咬得“咯咯”响了,寿惠齐忙在旁边把她扶住,轻拍肩头安慰她。

曾羽把自己的遭遇一笔带过,只说是流落各地,靠帮人做些女红为生,曾璧儿不会追问,其他人也不会揭穿她。周翔也补充说了自己的情况,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旁边曾璧儿的大儿子抱住了他的双肩,也拍着安慰他。

曾家的故事听完了,屋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屋外雨声喧哗,好像比原先小了。乌云密布,屋里屋外都是暗沉沉的,就像众人的心情。

“你们今天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曾璧儿打破了沉默,也转移了话题。

“这就跟他有关了。文伟,先来拜见大姨母吧!”

少主人连忙起身,一一给曾璧儿和寿惠齐见礼,也与他们的儿子互通姓名。这时我才知道他们一个叫寿思,一个叫寿想。

“你是二妹跟林公子的儿子?”

听到王少勋介绍,曾璧儿又一次激动起来了,站起来拉着少主人的手不停地问,上下打量着。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欣喜地拉着少主人的手不肯放,询问他家里的情况来。

“家父已经过世了!”

曾璧儿和寿惠齐都吃了一惊,忙问详情。

少主人话音一低,语调凄婉,道出了许多我也不知道的往事。结合王少勋的补充,女主人的故事在我们面前缓缓展开……

第89章 冰火两重天

冬末春初,夏婉婷坐在去杭州的马车上,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达杭州城。

怀里暖暖的,那是近一年来林正海写给她的一叠信,里面有他们的欢笑,也有自己才能看懂的情趣。摸着这些信,她好像握着林正海的大手,有羞涩,有甜蜜,更有期待。

“紫竹,你让夏雷快一点!”

“奴婢知道。小姐,你都说了三回了!”

“我有吗?”

“是真的,奴婢都不好意思对夏雷说了!”

“哦,那就先不说……”

……

马车辘辘前行,一个个村庄被甩在后面。

“紫竹,到哪里了?”

“我问问夏雷……他说快到萧山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杭州?”

“他说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这么慢?”

“他说路不好走,前些天刚下过雪。”

“哦……”

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驶进杭州城,人马皆疲。

“小姐,到杭州了!”

“嘘——小声点,小姐睡着了!”

……

夏婉婷没有直接去林府,找了一家临近的旅店住下,先慰劳一下咕咕叫的肚子。夏雷饭后马上出去了,夏婉婷让他去找王少勋。

得知夏婉婷来了,王少勋赶紧跟着夏雷来到了旅店。

“王公子,林公子——正海他怎么样了?”

看到王少勋,夏婉婷顾不上寒暄,也顾不得女孩子的矜持,急忙问。

“夏小姐你别急,正海很好,他被软禁在家里,除了不能随意出门,其他都很好。”

“连门都不让出来了,这,这还叫好吗?王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正海!”

“我和家父一直都在想办法,然而……”

“然而怎么样?”

“起色不大。听说案子已经转给了刑部,过些天刑部会派员来杭州,主持调查、审讯事务。”

“啊,这么严重?”

“皇上震怒,严旨查办,很难周旋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夏小姐,你也不要太过焦急伤心,但有一线希望,我和正海都不会放弃!昨天我去看望林伯母和正海,正海悄悄告诉我,他早几天去狱中探望林伯父,林伯父偷偷告诉他,自己手里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让他放心。”

“哦,太好了!”

“噤声,噤声!此事乃是绝密,仅家父、我与正海母子知晓,现在我告诉你,千万不可被他人知道!林伯父说,等到刑部来人,他把证据交上去,便可洗脱他的冤屈了。”

“好、好……”

夏婉婷顿时高兴起来了,右手不自觉地舞动起来,看到王少勋,猛然惊觉,连忙收住手,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通红一片……

晚上,王少勋在一家杭州风味的酒楼为夏婉婷接风洗尘。饭后二人手谈三局,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夏婉婷三战皆胜。商讨了一些之后要做的事情,王少勋告辞而去。

第二天,按照昨晚商定的办法,王少勋将以探访旧友为名,携夏婉婷一道进府去见林正海,以避人耳目。一早,夏婉婷梳洗打扮停当,吃过紫竹买来的早饭,就坐在房里等着。

为了穿什么衣服梳怎样的发髻的问题,她颇费了一番心思。这次前去,除了见到正海,肯定要拜见林母,那可是未来的……想到这个,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正海的母亲会怎么看我呢?”

……

“紫竹,你看看,这条裙子可以吗?”

“紫竹,快看看,这支钗子好看吗?”

“紫竹,快过来,你看这条披风行不行?”

“紫竹,王公子怎么还不来呀?你快到门口去看看!”

……

直到太阳一竿高了,王少勋还没来。不过,他派了一个下人过来传讯:昨晚林府发生了特殊情况,他赶过去帮忙了,稍后会过来。

“特殊情况?是什么特殊情况?”

夏婉婷一下子心乱如麻,如从半空坠落到地上,满腔的热情顿时化为乌有,代之以焦急和担忧。她站在门口,不住地向外面张望。

日已过午,仍旧不见王少勋的身影。

“紫竹,快叫夏雷备车,我要去林府!”

“小姐……”

“快去!”

“是。”

马车穿过两条街道,按照打听好的路线来到了一家府邸前。看门上的匾额,正是“林府”。

刚在门前停下,一个荷刀的捕快就走了上来:

“何方人士在此停留?快些离开!”

夏雷忙跳下车,说是林府的远房亲戚前来探视。

“有知府大人的谕令吗?”

“没有,我们刚刚到,还没来得及去衙门……”

“没有那就快去,只要有大人的谕令,我等自会放你进去!”

“差大哥行个方便吧。”

夏雷偷偷塞过去一块银子,那捕快却不接,推却道:

“林府乃是朝廷钦犯住地,你等不要为难我们兄弟,快去知府衙门……”

“好,好,谢谢差大哥指点!”

夏雷上了车,把情况一说,夏婉婷听了,皱起了眉头:

“林府的情况打听了吗,出了什么事情?”

“还没来得及打听。”

“这样啊……那,我们回去吧……”

夏婉婷无奈地回到旅店,草草吃了些东西,继续等王少勋的消息。到了半下午,王少勋总算来了。他首先为自己爽约表达了歉意,然后细说了情况,听得夏婉婷心里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来这一天里,林府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前几天,林正海带了汤药去探视狱中的父亲,特地为他把了脉。虽然在牢里没有上枷锁,承办案子的绍兴知府也很照顾,让牢头给予了食宿上的最大方便,允许家人送衣送食,但心力憔悴,林闽鸿的喘病又发作了,还咳嗽不止。看到父亲清瘦的面容,林正海心里一阵揪痛。

“父亲,您快趁热喝下这碗药吧,身体要紧!”

“正海,你不要着急,我没事。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死不了。”

“是孩儿没用,学了医也根治不了您的病!”

“傻孩子,当初我让你学医,可不是为了给我一人治病。你用你的医术,能给千百个病痛中的人送去健康,为父也就欣慰了!”

“是,孩儿谨记在心!”

林闽鸿喝完药,再吃了一些林正海送去的菜饭,坐下来与儿子说话。

看到儿子担忧的神色,林闽鸿也产生了深深的内疚。为人父母者,本应给子女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自己三代单传,儿子刚刚二十出头,向来勤谨敦厚,事亲至孝。去年年后,他偷偷跑去绍兴,据说有了心仪的女子。自己一向专心公务,疏于理会家里的情况,本打算忙完了秋试后,找他好好谈谈,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无妄之灾,现在怎好说起这个?依儿子的秉性,绝不会在自己还在狱中之时谈婚论嫁。

“正海,为父这一入狱,苦了你们母子了……唉,只怪我自己太心急,想早些做出点政绩来,不辜负皇上的圣眷。没想到……唉!”

“父亲,您也不必责怪自己。清者自清,当今皇上圣明,孩儿相信定会查清事情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清者自清,说得好!正海,有一件事,我只告诉过你母亲,现在我也告诉你。此乃是我脱此牢狱的保命法宝,你一定要记得保密!等到过几天刑部来人了,让你母亲把那件证据呈上去,应该就可还我自由之身了。”

林闽鸿告诉儿子,他猜测这次举报他科场舞弊的定是闻人家族无疑,而且可以肯定是闻人家族的二号人物闻人春树搞的鬼。去年,闻人春树为了儿子参加秋试之事,特意拜访过自己,还携了大量的礼物。自己没收他的礼物,更没对“关照”一事表态。秋试前夕→文·冇·人·冇·书·冇·屋←,闻人春树旧事重提,又来拜访过一次,临走时想要留下一叠银票,还是被自己拒绝了。那次闻人春树是黑着脸走的,此后再也未来找过自己。

秋试的试卷经考官评改好之后,按照惯例,张榜公布的名次都需主考官审定方为有效。对于前几名的卷子,主考还要重新阅过,以免出现差漏或徇私。就是在最后的阅卷中,林闽鸿发现了问题,一份名次排在第三的答卷引起了他的怀疑。

从宋代开始,为了防止舞弊,科举开始实行糊名和誉录的新制度。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又称“弥封”或“封弥”。宋太宗时,根据陈靖的建议,对殿试实行糊名制。后来,宋仁宗下诏省试、州试均实行糊名制。但是,糊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画。于是,根据袁州人李夷宾的建议,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誉录。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了。

现在拿在林闽鸿手上的这份试卷,仔细察看,竟然发现前后字迹不太相同。虽然都是端正的小楷,然前面三行字更为方正,后面的略显圆润。按照誉录制度,每份试卷都由一人负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林闽鸿找来了负责誉录的五名小吏,留了一个心眼,他一人一人叫进来询问。当问到第四个人时,他刚把那份试卷放到那赵姓小吏的面前,那小吏看到他沉着脸,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吓得咕咚一声跪下,招供了受闻人春树的管家之托,私自把一份早已准备的卷子抄录的过程。过程其实也简单,他看到另一人正在抄录闻人春树儿子的试卷时,借故把另一人刚抄了三行的卷子拿过去,补抄上管家交给的卷子。

那名小吏痛哭流涕地恳求林闽鸿放过他,说自己的老母正在生病,自己家中拮据,实在拿不出银钱为母亲治病,故而一时糊涂,答应了闻人府管家,收了五百两银子的贿赂。从小丧母的林闽鸿最后心软了,让这名小吏写下供状,签字画押,答应退赃后,就让他出去了,没把事情弄大。只是把闻人春树儿子的名次从第三名降到了二十名,想想也算对得起他对教育事业的一片热心了。

“我想,可能是我这样做触怒了闻人春树。因为他事先肯定得知了儿子第三的内幕消息,现在我把他儿子降了名次,怀恨在心亦属常情。不过,我把那个小吏的供词,还有他捐金办学的原始凭据和支出凭条都收藏好了。这次他使人诬告我营私舞弊,借的也是这个名义。过几天刑部来人了,你母亲自会把它们交出去。”

林闽鸿最后告诉儿子,看到儿子脸有喜色,他的心里也感到甚是安慰。

林正海回到家,问过母亲,母亲说,父亲存在她那里的东西还好好地保管着呢,叫他尽心伺候好父亲的身体,耐心等待京里来人即可。

林正海放心了,这天晚上睡得特别香甜。他好像看到父亲安然出狱,一家人又像原先那样快活地过日子。想到这些,他睡觉都会笑出来。

半夜时分,他起床小解,忽然听到房里似乎有异响,端着灯盏走过去一看,又没看到什么。以为是老鼠之类的东西,他又回去睡觉了。哪知道,黑暗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妖艳的光芒。

夏婉婷到达杭州的那一晚,林府再次出事了。

这次出事起于一个府里的杂役。这杂役叫老五,是林学政到杭州上任后招的下人中的一个,专门负责府里的花木打理,住在府后一角的杂物间里。

老五为人老实,做事勤快,独身一人过得倒也滋润。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贪杯,拿起酒杯常常忘了自己是谁。这天晚饭时,他又喝下了一斤多绍兴黄酒,醉醺醺地回到住处,他倒头便睡。半夜时分,老五被尿涨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走到院子里刚解下裤子,忽然眼前一晃,一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他定睛一看,真的是一个黑影,好像在飘飘忽忽地往前院飞。他吓坏了,嘴巴不受控制地叫出来:

“鬼,鬼,有鬼啊!”

凄厉的叫声把府里上下都惊动了。等到众人打着灯笼赶到后院,老五还傻呆呆站在那里,裤子早被尿湿了。

忙了很久,没有看到老五所说的“鬼”,下人们骂着老五,都回屋睡觉去了。作为少主人的林正海却睡不着,想起几天前自己听到的异响,他越想越担心,天刚亮,马上差人去请王少勋来府里。

王少勋听了几个人的叙述,眼里一惊。再仔细查看了府里的角角落落,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在房顶上,他发现了夜行人留下的踪迹。对于一个自幼跟随异人苦学的高手来说,发现这些并不很难。他感觉夜行人应是在府里找什么东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林正海后,林正海不再犹豫,把父亲在狱中的话告诉了他。

“难道有人也知道了,晚上偷偷来找证据吗?”

“有可能。”

“那件东西收藏好了吗?”

“母亲说她收藏好了,除了她,没人能够找得到。”

“这就好。你放心,在交出去之前,我每天都来陪你。”

“少勋,谢谢你!”

“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生疏了吧?”

“呵呵……”

“正海,还有一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你……”

王少勋正想把夏婉婷已到杭州的事情告诉林正海,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下人,边走边叫:

“少爷,不好了,知府衙门来人说,老爷在牢里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快说!”

“来人说,老爷忽然病重昏倒,知府已经派人去抢救了!”

林、王二人闻言,一下子浑身冰冷,像掉进了冰窖。林正海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在地上摔成了几片……

第90章 我也是高手了

林正海和王少勋赶到牢房的时候,林闽鸿已经昏迷不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正在号脉,旁边是急得团团转的杭州知府钱文博。

“钱大人,我父亲怎么样了?”

看到林正海来了,钱知府如获救星,连忙迎上来:

“正海贤侄来了!听说你的医术很是高明,你快去看看。哎呀,这些狱卒真是该死,本官叫他们好好照顾林大人,他们就是不上心。这不,早上他们跑来报告,说什么林大人病情加重,本官赶紧请了城里最好的郎中前来医治……”

就在钱知府絮絮叨叨说着的时候,林正海已经快步进了牢房,不听他的啰嗦。难怪钱知府会啰嗦,要是林学政在自己的牢里出了什么意外,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只是个五品官,学政可是堂堂二品大员,且他的事情还没有定案。皇上那只是一时震怒,才下旨把他先行关进牢里,谁知道啥时候再来一道旨,人家官复原职了,捏也可把自己捏死。有心人如果奏上一本,说自己玩忽职守,虐待上官,那前途岂不要泡汤了?所以,他现在要赶紧撇清关系,把责任推给那些该死的狱卒,希望林家不会怪罪自己。

不说钱知府在一边患得患失,这时候,林正海站到了父亲的身边。看着父亲凹下的脸颊,紧闭的双眼,他的泪水差点要下来了。

“林大人乃是肺热脾燥,虚火上行,一时不得泄出,加之喘病发作,这二者合一,才导致暂时昏厥。老叟开几副药给他服下,当无大碍。”

老郎中把完脉,写好方子,对站在旁边的人说道。林正海忙施礼致谢,接过药方纳入怀中。钱知府听了,大松了一口气。过两天刑部就要来人了,到时候把人一交,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高兴地赏了老郎中一块银子,钱知府借口府里公务繁忙,也出去了。

送走钱知府,林正海回到牢房里,想想不放心,手指轻放,搭在了父亲的脉搏上。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起来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正海,林伯父不会有事吧?”

一旁的王少勋见了,关切地问道。

“庸医误人哪,幸好我发现得早!少勋,我感觉父亲他,他好像中毒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你再仔细看看。”

“我看过好几遍了,确实像中毒之症,可又不甚明显。我在这方面涉猎不多,要是师傅在就好了,他对此研究颇深。”

“那现在怎么办?”

“不能拖了,我、我用针灸试试看。”

“只是试试看,你有几成把握?”

“七八成吧,但有一分希望,我也要试!杭州城的郎中已不可期,只能靠自己了!”

“正海,你放手去做,我支持你!你的医术一向精湛,一定能治好伯父的!事不宜迟,你快些开始吧!”

林正海取出随身携带的医包,拔出一根根闪亮的银针,宽衣解袖,开始在林闽鸿的身体各处穴位施针。

半个时辰过去了,针灸的效果出来了。林闽鸿长长嘘出一口气,醒了。

“父亲!”

“林伯父!”

林闽鸿眯着眼看看旁边的人,看清了,精神一振,想要起身,林正海忙按住他,说需要好好休息,他这才躺下,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说着,精神又不济了,说要睡一下。

服侍父亲睡下,林正海细心察看了一下父亲的饮食,再在牢里搜寻了一番,都没发现什么。听着林闽鸿熟睡的鼾声,林、王二人退出牢房,站在外面看着。

“正海,林伯父这是……”

王少勋轻声问道,很是担心。

“我也很难断定,适才把脉时,我感到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游走,很难捉摸。据我的经验,又不像食物中毒……我要回去查看一下师傅的笔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林正海也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那快些回去吧,我也要去……哎呀,有一件重要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夏小姐来杭州了,昨天刚到的。”

“夏小姐,哪个夏小姐?”

林正海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夏婉婷啊!”

“什么,婉婷来了,她在哪里?”

“就在离你家不远的一个旅店里。本来我跟她说好今天早晨带她到你家,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

“哦,这样啊……少勋,你先替我接待她,你看,我现在……”

“正海你放心,夏小姐那里我自会替你解释,你还是以伯父的病情为重。我们分头行动,你回家,我去找夏小姐。”

“就这样吧。”

##############################################################################

“林伯父他是什么中毒了,能确定吗?”

听完王少勋的话,夏婉婷追问道。

“正海说,还不能肯定,他要查找一些医书,看看能否找到例症,也就能找到治疗之法了。你放心,正海从十岁起跟随名医学习医术,医道精湛,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这次应该也没问题的。”

夏婉婷才放心了些,等着听到好消息。对于林正海不来见她,也不放在心上。百行孝为先,他这样做很正常,这也是自己倾心于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他听到自己来了,就不顾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先跑来看自己,自己才会看不起他哩!

王少勋告辞走了,夏婉婷坐在房里想着心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看得丫鬟紫竹迷惑不解。

第二天一早,林闽鸿再次昏迷不醒,得到消息的林正海在王少勋的陪同下,匆匆赶到牢里。经过一番针灸救治,林闽鸿醒过来了,但精神很不好,没说几句话就要睡了。

面对王少勋询问的目光,林正海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未找到病因。

夏婉婷又在旅店里枯坐了一天,茶饭也不太想吃了。紫竹知道她的心事,隐晦地跟夏雷说起,夏雷急了。虽说不能干涉小姐的事情,帮个忙还是要的。

晚饭后,夏雷独自一人来到林府,几经央求,才传了一个信进去。

正在埋头于医书、笔记中的林正海听到下人的传话,忙让陪在一边的王少勋替自己出去看看。

“王公子,您在就好。”

看到王少勋出来了,夏雷忙高兴地迎上去。

“林公子他,他何时能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呀?”

夏雷不知林府详情,语气里有了一些不满。这也是,自家小姐大冬天从绍兴跑到杭州来,三天了还没见到林正海。你就是再忙,也要抽点空出来呀,难道高官人家真的如此傲慢?可在自己的印象里,林正海不是这样的人啊!

“夏兄,正海确实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先回去,一个时辰后我会与他同来客栈。”

王少勋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好,那小的回去告知小姐,恭候二位公子。”

不说夏雷兴冲冲回去禀告夏婉婷,王少勋回到里面,跟林正海说了自己的决定,要陪他夜访夏婉婷。

“这怎么行?没有钱大人的谕令和知府衙门差役的陪同,我不能出府的……”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冬末的夜晚,街上一片黑沉沉静悄悄,人们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林府的后院墙边,一个黑影带着另一个人,几个起落就飘出了高高的院墙。要是被老五看见了,他又要高叫“有鬼”了。不过他看不见,现在的他,晚饭时两碗老酒下肚,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王少勋和林正海走进旅店,来到了后面的客房。夏雷正等在门口,看到他们来了,展颜一笑,请他们进去。

王少勋却不进去,与他一起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惊喜声,问候声,他脸上浮出了会心的微笑。

过了很久,夏婉婷送林正海出来了。

“王公子,有劳你了!”

“夏小姐说哪里话,你客气了!”

在夏婉婷依依不舍的眼神里,林、王二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林正海的心情不错,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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