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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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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勿让别人知道曾小姐与寿公子会面之事!”

得到嘱咐的林子连忙出门,匆匆往寿家赶去。赶到寿家,见到寿惠齐,把事情一说,寿惠齐欣喜若狂,自是对他感激不尽。跟着林子来到王府,寿惠齐与曾璧儿自有一番卿卿我我。说到后来,曾璧儿牙关一咬,提出要与寿惠齐私奔。寿惠齐沉吟片刻之后,竟然答应了。

听到他们说私奔,王琦真吓呆了。在大清朝,“私奔”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那意味着与家庭的绝断,意味着将要走上流浪生活,也意味着一旦被家人追回,可能是最严厉的惩罚,甚至会被以辱没门庭、有辱门风而被家法、族规治死!

起初,王琦真不肯答应二人提出的,再以她的名义邀曾璧儿来府里相聚的主意。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将会背上“协助他人私奔”的恶名,于己于家都没有丝毫益处,甚至会受到父亲的责骂。但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对苦命鸳鸯,想到平日里的情谊,她的心软了,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心下却惴惴不已。

过了两天,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王琦真按照事先商定的,又派林子去曾家邀请曾璧儿外出散心。曾家的大老爷曾非凡倒也没有过多怀疑,让人准备了车马送女儿出去。曾璧儿来到王府,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寿惠齐,二人忘情拥抱,臊得王琦真面红耳赤。

一辆王府的马车驶出王府大门,向城外驶去。车里是曾璧儿主仆、寿惠齐和王琦真主仆,驾车的是一向对王琦真言听计从的王六。按照事先计议好的,王琦真把三人送出城外十里,再由曾璧儿自己雇车去寿惠齐在临安的一个远亲那里,到那里再作下一步打算。

事情开始进行得很顺利,来到城外的十里亭,曾璧儿他们把东西搬上雇好的马车,与王琦真一一话别,离愁别绪笼罩在心头,却也未能遮盖获得自由的兴奋。就在曾璧儿登上马车将要离开的时候,两辆马车从绍兴城方向疾驶而来,是闻讯追来的曾家大老爷和二老爷。

看到驶来的马车,曾璧儿大惊失色:

“三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大姐,不是小妹……”

王琦真也很吃惊,连忙辩解道。

“别说了,快走!”

寿惠齐很快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催促车夫快走。

一前两后,三辆马车在官道上追赶起来,王琦真叫自己的马车也在后面远远跟着。终究比不过曾家的高头大马,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曾璧儿让车夫把车赶上了山道,朝城外有名的险峰断头山驶去。

后来,山道到尽头了,曾璧儿与寿惠齐跳下车,不顾曾家两位老爷的呼唤和呵斥,执意要两位老爷放他们走。曾非凡恼怒了,命令几个下人把二人捉住,死活不论。曾璧儿牙一咬,与寿惠齐双双站到悬崖边上。这个悬崖竟然是一个很有名的绝命崖,不少痴情男女都在这里实现了“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的愿望。

“大姐,不要啊!”

追上来的王琦真大声叫道,声音已经哽咽了。她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会把事情弄到这样的地步。

“三妹,不是你的错,姐姐不怪你!”曾璧儿望了一眼王琦真,再看了看还在恼怒不已的父亲,眼里很平静,“父亲,都怪女儿不孝,今生不能尽孝于膝前了!来生假若还能做您的女儿,女儿再来回报吧!”

说完,她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又深情看着自己选定的终生伴侣:

“相公,在阳间妾身不能侍奉于你,我们到阴间再做夫妻吧……”

这时的寿惠齐已经泪流满面了,但眼神也是坚定无比。没有多说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用力点了点头,柔情万分。

手牵着手,二人纵身一跃,跳下了绝命崖!

“不要啊……”

几个声音急急叫着,只在山谷里留下一阵回音,最后归于平寂。生死阴阳,霎时处于两茫茫之间……

第67章 聚散两依依

“那个给曾家报信的人是小的。”

柳管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有些木然地说道。

那天,林子看着小姐的马车向城门驶去,心里不由替小姐担忧起来。他知道小姐在帮曾小姐私奔,他也知道这样做将会给小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不能让小姐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

林子暗暗想道,却又无法阻挡住马车。苦思之中,一个灵感闪过心头:何不让曾家的人去把曾小姐追回来?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林子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他站在王府门外徘徊了良久,连府里其他下人叫他也没理会。

“就这样,最多我不让小姐知道就行了。”

林子下定了决心,越来越觉得自己这样做对谁都有利,于是撒腿就往曾家跑。跑到大门口,他又使了个小心计,没有直接找上门去,转身到街头代写书信的摊上要了一张纸条,请老先生写了一个“跑”字,然后借过笔各在前后补写了“小姐”和“了”字,因为这几个字他已经学会了。

跑到曾家门前,用一个石子裹着,他把纸条扔进了大门。直到看到一个下人捡起纸条打开来看,然后匆匆走进去,林子这才放心地离开。至于后来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

“小的万未料到,由于小的一张纸条,竟然断送了曾小姐二人的性命。”

柳管事还是那个样子,似乎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里正在翻江倒海。时隔多年,这件事看来一直在折磨着他,折磨得多了,反而从外表看不出有怎样的苦痛。

“后来,听到曾小姐跳崖了,小的又惊又怕,心里忐忑不已,晚上做梦都梦见是自己亲手把他们推下悬崖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柳管事继续说道,眼睛看着地面,不看众人,“后来,小的实在受不了煎熬,把前后原委都告知了小姐。可是,小姐并没责备小的,也未因此冷落小的……”

“我责备你又有何用呢,大错已经铸成……”

柳夫人幽幽一叹,看着这个忠心跟随自己多年的中年汉子,理解了他这些年来的苦楚。

“林子,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往事已逝,来者可追,日子还要向前看才是。我相信大姐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活着的人为过去耿耿于怀的。伟儿,你说呢?”

少主人还能说什么呢?等到他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柳府的大门外了。

“小蝶姑娘,请留步,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自会回王爷爷家去,你不必跟着我了。”

谢绝了小蝶姑娘用马车送我们回去的建议,我跟着少主人慢慢走着。刚才,他默默地向柳夫人告辞,没有说什么,更未追问什么。在少主人走出大厅的一刹那,我看到柳夫人眼睛一闪,两行泪水流了下来,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心里没来由地也是一痛,少主人会原谅她、接受她吗?

夜色已经笼罩了新昌县城,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远处近处闪烁,与天上的星星融成了一体。一轮弯月升起来了,幽幽地施放着荧光,照映着地上生物的心事。

“唉……”

少主人也是一叹,以前少有愁眉的他踱着方步,背着手走着,整个人好像老成了许多。

我跟着,自然要尽我的职责,放开意识,探察周围的事物,尤其是人。一探,还真是马上探到了,在我们后面不远处,亦步亦趋跟着一个人。我凝神一“看”,是那个柳管事。肯定是柳夫人放心不下,让他暗中跟随保护少主人。

我不去点破他,跟着少主人向白胡子老人家里走去。一路上,我感到少主人的心绪在不断变化,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似乎在与自己作着激烈斗争。

回到王少勋家里,少主人面对他询问的目光,只说了一句“柳夫人对我讲了一些父母的往事”,就不再说了。王少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明早让他的长子明阳陪少主人在城里走走,中午还有一个什么活动要参加。

躺在少主人的卧房外,我抬头看着天空。那里正是星光灿烂,似乎有很多过去的将来的人与事都在那里看着地上的万物,又不给你一点明示,任你自己去琢磨体会,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往事已逝,来者可追,日子还要向前看才是。我相信大姐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活着的人为过去耿耿于怀的……”

柳夫人的话又浮现在我耳边,让我有了一些对生活的感悟,我相信少主人比我的感悟会更深更多。

第二天起床洗漱后,王明阳来见少主人,说请他去外面品尝一下新昌的特色早点小吃。二人向家里的长辈见告后,领着我兴冲冲往外走。王明阳说路途不远,步行去就可以了。

果然,走过两条巷子,路一转,前面人声嘈杂,一条满是来往行人的小街出现在眼前。王明阳说,这就是新昌城最为有名的小吃街,在这里可以品尝到最正宗的绍兴府各地小吃。

找了一阵,总算找到一家有空位的小店。小店不大,七八个双人座位摆成两排,很普通的装饰,但素雅洁净,不似一般小店里满地污水杂物。

“董伯,先给我们来两客水晶包子!”

王明阳对正忙着收拾的店主人说道。店主人花白的头发,无须,脸上皱纹纵横,却又平易近人。

“哟,这不是明阳吗,许久不来董伯这里吃东西了吧?”

叫董伯的店主人忙过来招呼二人,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大花,显然他与王明阳极为熟稔。王明阳与他说着一些闲话,又叫了两只大肉包给我吃,不免又引来董伯一阵称赞,说他心地一向很好。

不久,董伯端着两个圆形的小蒸笼放在桌上,又在小碟子里倒好酱油、米醋,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少主人用筷子夹起一个晶莹的小包子,细细欣赏着,脸上含着笑意。看到少主人的模样,我彻底放心了,不再管他,张嘴吃我的大肉包子。肉汁多陷料香,味道真不错啊!

吃完了,我砸吧几下嘴,意犹未尽,肚子却已经饱了。看看还在那里慢悠悠品味其他小吃的少主人他们,我转身走出小店。让他们慢慢吃吧,我自己四下里看看。

走在喧闹的小街上,我正为人类真懂得享受生活而感慨,两个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其他人急匆匆向前的时候,他们二人却是慢慢走着,女的搀扶着男的,边走边看着两旁的店铺,很有感慨的样子。我注意到,那个男的左腿一瘸一拐,走路很不稳,依靠那个女的搀着才能走得稳些。他们的年纪看上去很大,因为头发都已染上了白霜。虽然衣衫简朴,但给人的感觉是高雅内蕴,不同于一般的乡野村夫村妇。

看着他们,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涌上我的心头。陌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熟悉是因为他们身上蕴含的那种东西,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一时说不出来。我紧紧跟在这对老年夫妻的后面。

“相公,你看那家店,他们的焦饼思儿最爱吃,买几个回去吧。”

“好,我们去买。”

二人朝一家制售焦饼的小店慢慢走去,男的努力走得平稳些。

“相公,小心点。”

过门槛的时候,女的停下来用力撑着男的,使他能迈过去,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充满了对男的的情意。不少人看着这对互相扶持的恩爱夫妻,眼里都是笑意。

“你们来了,今天要几个饼,什么陷的?”

店主人跟他们很熟的样子,笑着招呼他们。

“三个干菜陷的,再来两个苔菜陷的。想儿喜欢这个味道,给他也带两个回去。”

女的柔柔地说着,一边从粗布对襟褂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数好几个铜板递给店主人。男的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满意足。

接过用纸包好的焦饼,走出小店,这对夫妻又在小街上缓缓走起来。一个搀着另一个,走着,看着,轻声说着,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跟了一段,我站住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努力搜索记忆,还是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们,而心头的熟悉感总是挥之不去。

“阿黄,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让我们好找!”

王明阳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转头看去,少主人二人走了过来。

“明阳兄,我说了嘛,阿黄不会走远的,决然丢不了!”

少主人笑吟吟地说道,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们到前面再看看。”

少主人和王明阳在前,我跟在后面,也向前面的热闹处走去。

我心里一动:他们会不会认识那对夫妻呢?

我越过几个人,跑在了他们前面,引得王明阳对我称道不已,说我是一只不错的狗儿,懂得为主人领路了。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想着,搜寻着那对夫妻,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正在前面慢慢走着,看着。

“让开,让开!”

就在我们将要赶上那对夫妻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吆喝,我一“看”,一个黑脸大汉推着一辆独轮车“轰隆隆”过来了,口里大声嚷着,一副神挡碾神佛挡碾佛模样,慌得几个路人连忙往旁边躲。眼看地,车子就要推到那对夫妻前面了,而他们一个腿脚不便,一个力弱难支,很难顺利躲开去。

“小心!”

我身后的王明阳一声断喝,一阵风般从我身旁掠过,向前面二人冲去。

冲到男的身旁,双手一搀,那男的整个身体悬空而起,朝一旁飘去,女的也被带着转到街边。“轰隆隆”,独轮车从他们身边疾驶而过,带起了一股旋风。那黑脸大汉看也不看一眼旁人,更不理会行人的议论指责,旁若无人地飞奔而去。

“谢谢你,年轻人!”

惊魂未定的男的反应很快,连忙向王明阳施礼致谢,旁边的女的也连连道谢。

“大伯,大妈,你们客气了!”看到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王明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摆着手阻止两夫妻的行礼,“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大伯身体不太便利,请多加留意!”他搀着男的的左臂,让他能站得平稳些。

少主人也走上前去,捡起女的慌乱中掉在地上的纸包,双手托着递给她:

“大妈,您的东西请收好!”

“哎呀,真是谢谢你了……你,是你?”

那个女的怔怔地看着少主人,好像很惊异,眼里闪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那男的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少主人,眼里一闪,脸上瞬间变化了好几下。

“大妈,您认识我吗?”

少主人奇怪地问道。

“不,不认识,不认识!”那个女的连忙又说,不再看着少主人,“相公,我们回去吧,免得孩子们担心。”

再次致谢后,这对夫妻搀扶着向前行去。

“为何会如此相像,莫非……”

隐隐约约地,我听到二人边走边在嘟哝着。

莫非,莫非什么?

我很想追上去探个究竟,但看看站在一旁的少主人他们,还是放弃了。

女的,高雅气质;男的,瘸腿……啊,这怎么可能!

我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再看前面,已经不见了那对夫妻的身影。晃了晃脑袋,我努力把那个有些荒诞的念头赶跑。但是,令我感到悲哀的是,越是想忘掉,它越是牢牢地占据着我的心里,一点点吞噬着我的理智,愈发明晰起来——对,就是他们!

当两个在故事里已经消失的生命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感受?

我的感受是,人生的奇妙,往往在于“无”中生出“有”来。“聚”与“散”不是时空能够决定的,它的呈现会让你大吃一惊或默然注视,然后,渺然于各自的心灵最深处。

我站着,体会着一种全新意境,几乎忘记了身在何方……

(周六了,三章总共一万二呈上!!)

第68章 要识字了

回到花白胡子家里,少主人马上被请去与他的“王爷爷”说话去了。我闲着没事,就躺在檐下乘凉。

夏天已经过半,气温一天天高起来了,热得我伸着舌头直喘。

回味着柳夫人所讲的四大美女的故事,我有了不少的收获,也还有许多疑虑等待分解。

老主人,女主人,少主人,他们逐渐在我心目中连成一体。再往上推,少主人的祖父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为何女主人会隐居林刘村?这种种人事,恐怕不是我一只狗儿所能理解的。

嘿,我操那么多心干吗,难道我能去改变什么?笑了笑自己,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昨天遇到那对夫妻所产生的猜想也逐渐淡了,毕竟无凭无据,我不能让猜测牵着鼻子走。

上午,我与两个王家的小孩子在院里玩了半天。少主人则与王明阳在书房里谈论文章啊什么的,我听不懂,索性不听,自己开心去玩。

中午,少主人乘上一辆马车,跟着王少勋父子出去了。这次他没带我去,只叫我在家里待着,别乱跑。我当然不会乱跑了,只是午饭后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了大宅子,到外面遛遛。少主人不在,眼前一下子变得无趣起来了。

走在阳光灿烂的石板街道上,我心胸一舒,开阔了许多。

“汪汪,汪汪,”一阵狗儿的撕咬、吠叫吸引了我,我朝发出声音的巷子里跑去。

“大勇,怎么是你?”

在狭窄的巷子里,几只狗儿正咬成一团,那只占据了上风的黑狗正是久已不见的酒馆看门狗大勇。看阵势,是大勇以一敌三,与另外几只狗儿斗在一起。那几只狗儿毛色各异,体型比大勇要小得多。尽管占据了量多的优势,但在体型、气力上明显不是大勇的对手,它们且战且退,拼力抵抗着。

“你们几个小狗崽子,敢欺负到我大勇头上来?我在新昌城里混的时候,你们还没出世呢!”

嗳,这词儿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啊?

我哑然失笑,张嘴“汪汪”大叫了两声,把斗得正热闹的几只狗儿吓了一跳,慌忙分开来,各自跳到一边,警惕地看着我。

“阿,阿黄大哥,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今天特意来看我啊?哎呀,真好、真好!”

大勇看到是我,高兴地跑过来舔我的嘴巴。我扭头避开去:

“大勇,你这是……”

“没什么,没什么,我跟它们闹着玩呢!”大勇连忙解释起来,偷偷回头瞪了那三只狗儿一眼,“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几只狗儿看了看我,又互相看了看,有些无奈地说了声“是”,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暗笑大勇真会“狐假虎威”,也不揭破它,就问它的近况。没想到,这下我把大勇的话匣子打开了。它从上次与我分手说起,说到自己如何如何想念我,怎么怎么到处找我,到了哪些地方,看到了哪些人,罗里啰嗦一大堆人名地名狗儿名,听得我头昏脑胀。光是说着还不够,它边说还边暗地里向那几只狗儿炫耀,大嘴巴昂得老高。

我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趁它再次回头“抛媚眼”的机会,赶紧打断它:

“大勇,我问你,你见过一对老年夫妻吗?男的左脚瘸的,要女的搀着才走得平稳……”

“啊,阿黄大哥你说什么?”

大勇正得意于跟我滔滔不绝呢,一时间对我的话没反应过来。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瘸腿的夫妻,看上去很文雅?”大勇低头沉吟起来,半晌没动静。他又转向那三只狗儿:

“你们见过这样的两夫妻吗?赶紧告诉阿黄大哥!”

“见过,见过!”

三只狗儿按耐住心里的不耐烦,有些敬畏地抢着说。

“去年秋天我在北门看到他们进城,在街上逛了半天,然后还是从北门出去了。”

一只叫小米的身上有花斑的白狗说道。

“他们最喜欢到小吃街去,不仅吃各种小吃,还会买一些焦饼、豆沙包回去。”

另一只狗儿补充道,有些小心地看着我,好像怕我不够满意。

“你们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吗?”

我一听,知道它们说的就是那对夫妻,忙问。

“我只知道他们是从山上下来的,因为有一次我听到他们说‘咱们山上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小米说,也看着我,“名字不知道,我只听到小店里的人叫那个男的齐先生,也可能是戚先生。阿黄大哥您知道,有些话字音都差不多的。”

齐先生?戚先生?到底是什么先生?难道那个男的姓这个?

我脑子里冒出一大串疑问,看看实在从它们这里已经不能再得到更有用的信息了,就客气地谢了它们。

我的谢语马上让这三只狗儿精神一振,都笑眯眯地凑过来讨好我。我不好拂逆了它们的美意,于是与它们一一互致舔嘴礼,顺便也把躲过了的大勇的那一个舔吻补上,乐得几只狗儿在我旁边高兴地蹦跳着。

再玩闹了一会儿,我与它们告别。这时,大勇与三只狗儿已经和好如初了,我也不再追问它们打架的缘由。

回到白胡子老人的大宅里,少主人还没回来,我就躺在大门口等着。

那对夫妻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我的猜想到底对不对?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他们并且了解他们的身份吗?

我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直到少主人乘坐的马车出现在大门前。

少主人下了车,我看到他的脸上一片喜色,好像遇到了高兴的事情。

“文伟,秋上到了杭州,你再去拜望他们,我想,对你定然大有助益!”

王少勋边走边说,少主人连连点头,笑意盈盈。我跟着,为他的高兴也开心不已——主人的快乐就是我们狗儿最大的快乐嘛!

向一干人等一一告别,少主人带着我,还乘那辆马车回书院去。

回到书院,自然是与威少爷、齐峰等人一番亲近,好似少主人走了很久一般,其实也只一天而已。少主人把在街上买的小吃分给众人,大家又是一阵高兴,坐在一块吃着、聊着。

“以后到了绍兴,我请你们吃绍兴最有名最正宗的臭豆腐、桂花香糕、大夹沙,啧啧,那滋味,没吃你就先要流口水……”

威少爷无限憧憬地说着,口水真要流下来的样子,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笑好了,他们的生活又要进入紧张的备考之中。唯一的遗憾是,小蝶姑娘没来,我看到杨二少开始有些郁郁不乐,后来也没什么了,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了。

功课之余,少主人竟然很有兴致地开始教我识字了。

“汉字乃是我华夏最为精华的遗存之一,有了它,才能开启民智,传播文明,使我华夏文化流传千万年。那么,汉字是怎么来的呢?”

少主人先给我进行启蒙教育,很庄重的神色。他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两个字,展开来给我看:

“阿黄你看,这两个字叫‘仓颉’,仓颉是什么人呢?他就是汉字的创造者,被尊为‘造字圣人’。关于他造字,还有许多传说,阿黄你要听吗?”

传说?我当然爱听了,我对着少主人“汪汪”叫了两声,表示乐意倾听。少主人微微一笑,翻开一本书,给我讲起仓颉造字的一些故事来。

相传,仓颉在黄帝手下当官。那时,当官的可并不显威风,和平常人一样,只是分工不同。黄帝分派他专门管理圈里牲口的数目、屯里食物的多少。仓颉这人挺聪明,做事又尽力尽心,很快熟悉了所管的牲口和食物,心里都有了谱,难得出差错。可慢慢地,牲口、食物的储藏在逐渐增加、变化,光凭脑袋记不住了。当时又没有文字,更没有纸和笔。怎么办呢?仓颉犯难了。

仓颉整日整夜地想办法,先是在绳子上打结,用各种不同颜色的绳子,表示各种不同的牲口、食物,用绳子打的结代表每个数目。但时间一长久,就不奏效了。这增加的数目在绳子上打个结很便当,而减少数目时,在绳子上解个结就麻烦了。仓颉又想到了在绳子上打圈圈,在圈子里挂上各式各样的贝壳,来代替他所管的东西。增加了就添一个贝壳,减少了就去掉一个贝壳。这法子挺管用,一连用了好几年。

黄帝见仓颉这样能干,叫他管的事情愈来愈多,年年祭祀的次数,回回狩猎的分配,部落人丁的增减,也统统叫仓颉管。仓颉又犯愁了,凭着添绳子、挂贝壳已不抵事了。怎么才能不出差错呢?

这天,他参加集体狩猎,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几个老人为往哪条路走争辩起来。一个老人坚持要往东,说有羚羊;一个老人要往北,说前面不远可以追到鹿群;一个老人偏要往西,说有两只老虎,不及时打死,就会错过了机会。仓颉一问,原来他们都是看着地上野兽的脚印才认定的。仓颉心中猛然一喜:既然一个脚印代表一种野兽,我为什么不能用一种符号来表示我所管的东西呢?他高兴地拔腿奔回家,开始创造各种符号来表示事物。果然,把事情管理得头头是道。

黄帝知道后,大加赞赏,命令仓颉到各个部落去传授这种方法。渐渐地,这些符号的用法,全都推广开了。就这样,逐渐形成了文字。

仓颉造了字,黄帝十分器重他,人人都称赞他,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仓颉头脑就有点发热了,眼睛慢慢向上移,移到头顶心里去了,什么人也看不起,造的字也马虎起来。

这话传到黄帝耳朵里,黄帝很恼火。他眼里容不得一个臣子变坏。怎么叫仓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呢?黄帝召来了身边最年长的老人商量。这老人长长的胡子上打了一百二十多个结,表示他已是一百二十多岁的人了。老人沉吟了一会,独自去找仓颉了。

仓颉正在教各个部落的人识字,老人默默地坐在最后,和别人一样认真地听着。仓颉讲完,别人都散去了,唯独这老人不走,还坐在老地方。仓颉有点好奇,上前问他为什么不走。

老人说:“仓颉啊,你造的字已经家喻户晓,可我人老眼花,有几个字至今还糊涂着呢,你肯不肯再教教我?”

仓颉看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这样尊重他,很高兴,催他快说。

老人说:“你造的‘马’字,‘驴’字,‘骡’字,都有四条腿吧?,而牛也有四条腿,你造出来的‘牛’字怎么没有四条腿,只剩下一条尾巴呢?”

仓颉一听,心里有点慌了:自己原先造“鱼”字时,是写成“牛”样的,造“牛”字时,是写成“鱼”样的。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教颠倒了。

老人接着又说:“你造的‘重’字,是说有千里之远,应该念出远门的‘出’字,而你却教人念成重量的‘重’字。反过来,两座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该为重量的‘重’字,你倒教成了出远门的‘出’字。这几个字真叫我难以琢磨,只好来请教你了。”

这时仓颉羞得无地自容,深知自己因为骄傲铸成了大错。这些字已经教给各个部落,传遍了天下,改都改不了。他连忙跪下,痛哭流涕地表示忏悔。

老人拉着仓颉的手,诚挚地说:“仓颉啊,你创造了字,使我们老一代的经验能记录下来,传下去,你做了件大好事,世世代代的人都会记住你的。你可不能骄傲自大啊!”

从此以后,仓颉每造一个字,总要将字义反复推敲,还行拿去征求人们的意见,一点也不敢粗心。大家都说好,才定下来,然后逐渐传到每个部落去。

“仓颉真不愧为造字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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