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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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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他们,祝铁山背坐着,皮学权坐的角度正好看得清楚:另一张桌子朱大赖子和那个叫小笑的服务员在用餐。朱大赖子心肯定不在餐桌上。
  “祝总,”酒使三孩子膨胀起来,脸忽然浮肿似的胖大,沾着汗珠的头发愈加油黑锃亮。借着酒力,他在篡改一首民间流行的顺口溜:“……不知官小,不到广州不知钱少,不到蓝河不知肾不好。”
  “原版好像不是这么说的。”皮学权打哈哈凑趣地插上一句。
  “蓝河的女孩丰满、风韵。”三孩子压低嗓子说,“今晚我给你们安排。”
  “呵,好啊!”皮学权声音很大,故意让另张桌子的人听到,“靓一点儿的妞。”
  “你酒喝多了吗?找什么靓妞?”祝铁山心里埋怨,脸部的表情,还是对三孩子的安排兴趣和满意。
  离开餐馆乘电梯时,三孩子说:“祝总,您先休息,我会安排小姐到房间去。”
  祝铁山本想寻个拒绝的理由,未等说出口,三孩子在二楼下了电梯。
  回到315房间,祝铁山责备道:“怎么搞的嘛,要靓妞?亏你……”
  “哎哎!你应感激我才对。”
  “道理呢?”
  “救驾呀!”
  “救驾?”祝铁山感到莫名其妙。
  “朱大赖子坐得离我们很近,只隔一张桌子。”皮学权把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学给他听。
  “他暗中察言观色?”祝铁山觉得麻烦的事在后面,这顿饭、小姐全是朱大赖子安排的,其目的试探和考验。酒桌可以应付,一会儿小姐上楼来……想到这儿,他问:“学权,三孩子真叫小姐来,可咋办?”
  “美差么,你来个假公济私。”
  “你让我和卖淫女上床?”
  “为工作,为破案……”
  “别开玩笑啦,学权,想个应急的办法吧。”祝铁山有点儿乱了方寸。
  “单是出台小姐还好对付,关键是朱大赖子恐怕要派探子就不太好对付。”皮学权说他的推断:“必是那个小笑无疑。这几天她日夜陪伴,今晚朱大赖子又亲自带她到我们身旁采点儿。”
  

第十一章 阴暗中的窥视(6)
“真要是她可麻烦大啦。”祝铁山觉得遇到棘手难题,他心里暗骂:朱大赖子你也太损了点儿,拿跟小姐上床来考验我。闹了心啦。
  “我们也只好见机行事。”皮学权说,“你是大款、老板,挑剔呀,找什么毛病,也能把她给开喽。”
  “对,你倒提醒了我,”祝铁山想到那个服务员,“她的年纪……就这个理由。”
  “假若不成,你是不是这样……”皮学权出谋了第二个方案。
  祝铁山说:“好,到时候我见机行事。”
  三
  “好再来”小餐馆里郁冬冬感慨出鳄鱼眼泪的话,令韩飞和穆楠生有些惊讶。
  “人家是夫妻,这眼泪用不着怀疑。”韩飞说,“古纪峰问我,病人整日圈在牢房般的病室,大大地限制了他们的活动界线,久而久之,他们的身心将二次受到伤害。我回答他:‘你对精神院缺乏了解,我们一天安排两次户外活动,周末还要搞集体活动,譬如做做操,唱唱歌……’他问:‘人人如此?’我说,‘极个别的重患,由医护人员领着参加活动。’”
  “古纪峰的表情?”郁冬冬追问。
  “表情倒普普通通,记得他还问我:‘我妻子属不属于重患?’我反问他一句:‘你问我这是第几遍了?’他觉得没趣,喃喃自语:‘重患。’”韩飞说。
  “我们怎么样才能接近张冰冰?”穆楠生问韩飞。
  张冰冰的装疯始终是一层稠密阴霾无边无际,韩飞觉得她孤立无援,尤其是她母亲谭市长被杀,她就更是孑然一身。她选择这个地方,采用这种方式,是迫不得已。事实证明此种方式很有效,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活得好好的。因此,韩飞很犹豫,尽管有哥哥韩鹏的亲口嘱咐:全力配合警方。还是不太愿意警方来打乱张冰冰现有的安安稳稳状态。
  “韩院长您?”穆楠生看出韩飞的心思。
  “我想,要找张冰冰的,不仅仅是你们警方,还有一些人,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担心弄不好,你们的行动被发现,她可能出现意外,我们就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呵。”
  餐馆小包房出现一阵沉默,韩飞的担心不无道理。穆楠生脑海里萦绕冯局长向他们特别交代的情景——
  “你们知道一旦张冰冰的真相暴露,她便身处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坚持这样的原则:没有绝对把握,万万不可接触她。”
  “寻找个理由,安排我们进医院……”穆楠生说。
  “安排没问题,”韩飞疑虑道:“可是能保证你们不被人认出吗?”
  “我进医院肯定不成。”穆楠生目光落在郁冬冬身上,“派她去,直接到病房,巧妙而隐蔽地贴近张冰冰。”
  “你说的办法倒可以,但是,取得张冰冰的信任并非容易做到。”韩飞吞吞吐吐下边的话:“公安,她假若对你们信得过的话,干吗装疯躲进精神病院里来呢?”
  穆楠生对韩飞说的未加可否,也许是张冰冰因某些方面的事情对公安不满意,甚至是误解,于是她采取了装疯住院的方式。这种方式回避某种人和事的同时,也回避了警方的介入。他对她的做法实难理解,她到底是对警方误解,还是敌视?间或错综复杂的东西搅和在一起?单方面的误解还易解决,那么敌视的消除,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问题。
  “即令你们能说服她,最终取得她的信任,可你们不宜在医院呆得过久,时间一长,别说外边的人怀疑,恐怕我院内部,也得有人怀疑。”韩飞说出医院的实际情况:医护人员全是经过严格挑选、考试确定的,精神病患者的特殊性,连负责打扫卫生的勤杂工也经培训后上岗。
  “假如我们进入……”穆楠生探问怎样进到医院里合适。
  “只有以勤杂工的身份。”韩飞的目光落到郁冬冬的脸上,说。
  “没问题。”她立即表态。
  “我们也只好这么办了。”穆楠生觉得扮勤杂工比较合适,也易做到,不然郁冬冬哪里有医护方面的专业知识,现买现卖都来不及。“韩院长,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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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阴暗中的窥视(7)
韩飞沉思片刻,说:“我给你们安排。但是,在里边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周。”
  “哎。”穆楠生点头,他明白韩飞为什么要求时限,以院长的特权,强行安排个勤杂工短时期没问题。但时间过长问题就来了,安排的人是否称职干得来,假勤杂工易让人看出破绽。
  “也不知医院里有没有第三只眼。”韩飞心事重重。“全院上下二百多医护人员,保不准就有人盯着张冰冰。”
  “但愿没有。”穆楠生也只能说但愿。
  “我应该做哪些准备呢?”郁冬冬提前进入角色,俨然医院的勤杂工,向院长请示工作。
  “平常做过家务没?比如整理床铺,刷便桶痰盂什么的。”韩飞已将勤杂工要做的活儿,渗透给她。
  “我一定能做好。”郁冬冬说。
  “你们刑警着实让人敬佩,为破案,什么委屈都受,什么罪都要遭。”韩飞顿生感慨。
  “韩院长,还有一问题。”郁冬冬想到那个先笑后说话的任医生,说:“任医生我见过面的,他会不会……”
  “他没问题,我会安排好他的。”韩飞说,“任医生是张冰冰的主治医,你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他喽。”
  “和他?”郁冬冬一听与任医生打交道,头脑中的一切都被飓风卷走似地,只留下任医生令人不舒服、莫名其妙的笑面。
  “木讷点,人还是蛮好的。”韩飞评价任医生道。继而他鼓励她说,“郁警官,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你的事,他非但不设障碍出难题,相反还会支持配合你。”
  在小餐馆里,他们就即将付诸行动的细节做番认真的研究。
  郁冬冬穿上君山精神病院勤杂工深蓝色的工作服,走进住院处的A区。
  “四疗的卫生由你负责。”勤杂工的班长——四十出头、体态雍肿的姓田的女人——立刻把她分到第四治疗区,张冰冰属于那个疗区的病员。
  “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请田姐多多关照。”
  “过去做过保洁?”胖乎乎的女人,声音也有些胖乎乎的。
  “在宾馆做过。”郁冬冬编造履历。
  “也算有基础。小宁,”田班长叫了她的假姓,“宾馆的保洁与这里的卫生工作不同,区分在于住宾馆的人精神正常,不会便溺到茶杯子里。”
  “茶杯子里?”郁冬冬吃惊,她如何也想像不出患者会便溺到茶杯子里。
  “尤其是给他们整理床铺,近距离接触,还要防止……哦,好在四疗没有男患者。”田班长省略了一些话,突然问:“你与韩院长是不是偏亲?”她经过筛选用词,偏亲自然不能等同于近亲,充其量和远亲相同。
  “是的。”郁冬冬顺水推舟地承认,她猜想到田班长这样说肯定之前韩飞做了交代,安排偏亲是一可信的理由。
  “有韩院长这层关系罩着,你该干点儿轻巧活。像到医院的食堂。”
  “我对烹饪什么的不懂,做不了饭菜。”
  “改个刀,切个墩啥的一看就会,用学吗?”田班长也许是因她有韩院长这层关系罩着,才不遗余力地撺掇她。
  “嗯呐!”郁冬冬答应,她想必须与田班长处好关系,以后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任大夫没到之前,你可先擦地,钥匙在他的手里,他来了会告诉你做什么。”田班长说。
  郁冬冬端着个装毛巾、清洁剂类东西的塑料盆,腋下夹着拖布,迈进没有任何摆设的走廊。窗台的空间完全可以利用,摆放花草美化环境,生命的植物可打破死气沉沉的气氛。这些显然是她的想法而已。
  走廊此时鸦雀无声,大概一天不总如此。某个狂暴型的患者还狮子般的沉睡未醒。经过一个个门口,一双双说不清含义的目光,从失常变态的,令人有些厌恶的,神情恍惚的脸上水珠般地滚落,有那么一道扬洒过来,她感觉周身不自在。
  “我爱你!”突然一女病员声嘶力竭地喊,一双苍白瘦小的手探出窄小的窗口,拼命向郁冬冬摇晃,表白她永恒的愿望。
  

第十一章 阴暗中的窥视(8)
郁冬冬快步逃离,像猎人枪口下逃脱的兔子,来到张冰冰的病室门外,打扫走廊的卫生便从这里开始。
  大理石地面拖起来也算省些力气,当她劳作到走廊尽头,嘿嘿的笑声吓她一跳,抬头见任医生手拿病历夹子出现。
  “宁小姐,辛苦!”
  “您早!任医生。”郁冬冬以她现在的角色同任医生打招呼,她说,“我不知从哪做起。”
  “跟我来吧。”任医生的笑和知其某种秘密的自得的神情全聚集在脸上,他走路的步伐很快,像练过竞走似的。
  她紧走才赶上。
  他说:“我看病人,你打扫卫生。”
  任医生开一病室的门,她悄然在他的身后,那情形就像孩童时代,跟哥哥去钻山洞,又黑又深,怕有狼什么的,她差不多拽着哥哥的后衣襟。病室不是深黑的山洞,更不会有狼虫虎豹。
  “你到火车站来。”任医生向一偎在床里的五十左右岁的女患者说,“快点儿,开始检票啦。”
  “呃、呃,是四十二次直快吗?”女患者撇开被子,拿起半张书皮样的纸,递给任医生,问:“是这趟车吧?”
  “是,请坐,这是你的座位。”任医生把她按坐在凳子上,“别动,看叫人抢去位置。”
  “列车员同志,告诉小范,我在车……”
  “放心。”任医生安顿好女患者,然后对郁冬冬说,“被子不用叠了,反正她还要披的。”
  “哎!”郁冬冬直到此刻才从惊异中恢复到常态,她方才看幕短剧一般,火车呀检票呀坐座呀等人呀,演得一铺一节的,他们表演得都很认真。于是,她开始打扫,整理床铺,擦桌子。
  “还要快些,”任医生催促她的同时,力所能及地帮她收拾。他说:“她不会安静地坐火车太久。”
  “您忙着,我自己来吧。”郁冬冬不好意思让医生做勤杂工的活儿,“我能行。”
  “刚来乍到,难免手忙脚乱。”任医生算是婉转批评,柔软的口气充满同情和爱护。
  郁冬冬默默记在心里,嘴边掠过一丝感激的微笑。
  第二个房间情况更糟,乱作一团,像似经过一场厮杀。可是,单人单间,看来是一人的战争。
  攻击者和被攻击者都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她靠在墙角睡觉,头发披散着,盖住张俏丽的脸庞,右腮边沾有血迹。
  “她时常无端地自虐,没有伤时很少。”任医生在叫醒她之前,极简略地介绍该患者的情况,“市歌舞团的演员,受一次婚变的打击,就……”
  郁冬冬注意到任医生对歌舞团演员可没对他讲什么火车之类的,同对待正常人一样,口气严肃:“到床上去睡。”
  被叫醒的歌舞团演员乖乖地到床上去,竟朝任医生正常人的一笑。
  “她不像有病。”离开歌舞团演员的病室,郁冬冬浅声地说,“人很正常嘛。”
  “阵发性的……”任医生在走向张冰冰的病室很短的距离间,又讲起精神病学的知识。
  这次她没专心听讲,思想溜号了,心旁骛另个人。
  是呵,张冰冰的病室就在面前。是紧张,还是激动?郁冬冬觉得心变成只小兔子,剧烈地蹦跳。
  任医生做出个她意想不到的决定,将钥匙拍在她的手里:“宁小姐,你来开门!”
  四
  省公安厅的一间办公室里,几位专家正等从蓝河连夜赶回来的袁成罡。
  几个小时前,卫光男的综合检查结果出来,几位专家一致意见,他是服了精神障碍药物。并且确定该药是从麻黄草分离出的一种物质,又添加两种化学药物,制成了这种精神障碍药物。由于尚不知此药的名称,专家们给它起个临时的代号:R2。
  “国强局长,”远在蓝河的袁成罡放下省厅专家组的电话,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对坐在身边的冯国强说:“好消息!”
  “哦,我猜想卫光男的结果出来……”
  

第十一章 阴暗中的窥视(9)
“不仅仅如此,还破译出药物的成分。卫光男是吃这些精神障碍药物致傻的。”
  “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看,卫光男嗜赌成性,没有发现他吸毒的记录。”冯国强说,“赌徒和瘾君子,风马牛不相及。”
  “不是……周书记让你我立即去省城,就是为这种药的事。走!”袁成罡急不可待,催道。
  “归心似箭了吧!”冯国强开句玩笑,问:“叫司机吗?”
  “我驾车!”袁成罡说。
  三菱越野车风驰电掣般地向省城疾驶。
  “昨天纪刚找我,说谭市长的前夫张金彪有重大嫌疑,请求对其侦查。”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冯国强说,“我同意了。”
  “好,让他放量折腾。”袁成罡说,“我记不清谁说过,揭穿骗子的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充分的表演。”
  “过去,蓝河社会有一巨大的漩涡,乍看,无底深渊,深度简直无法测量。靠近它,即遭灭顶之灾……现在我们已清楚地看到了漩涡,并了解它,无非是条鮟鱇在兴风作浪……”
  “我们的‘追鮟’行动到了关键时期,要加强三条战线……”袁成罡说。
  那夜,省厅的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
  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周毅、省厅马厅长和省刑警总队李队长参加。首先听专家组介绍卫光男的鉴定情况,然后李队长向大家讲了一个刚刚破获的案子。
  省城的一家金属回收公司的经理,贪污巨款,惟恐知其情的公司财会室汤会计早晚会告发他,用一种药将她变傻。汤会计的傻样子与卫光男惊人地相似,这引起警方的怀疑,经专家鉴定,和卫光男同属一种药。
  巧合吗?警方在那个畏罪自杀的金属回收公司的经理办公室意外发现一往返蓝河的火车硬卧票。据调查,那个经理有专车,从来不坐火车,甚至去海南也开车去的。
  “蓝河,这个经理坐火车去你们蓝河取药?”马厅长警觉地说。
  紧接着他们专门研究了R2致人傻的药物的打击问题,会议决定,要加强警力,侦破R2的相关问题,一定要狠追猛查,加大密查暗访的力度,既然露了头,就要坚决尽快斩断毒源,绝不能让它滋生漫延,让犯罪分子危害人民安全。会后,马厅长特别对冯国强说,“现在看,不能排除蓝河有人在研制这种药。成罡,国强,你们要抓住这条线索,一查到底。”……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1)
洛丽塔式的养父女关系——
  是小姐心急火燎还是——
  离奇古怪的死亡警告——
  一
  “其实我已经开始行动了。”叶箐抬高声音,以表明她的勇气和决心,“我要坚持不懈。”
  在朝阳公安分局刑警队的一间办公室里,胡凤鸣与叶箐谈话仍在继续,青草间复仇的火苗依然蹿跳。已经开始行动的信息使他感到微微一震:她用什么方式方法实施复仇计划的呢?一个身单力薄的女孩子,她怎是那个无赖、魔鬼般的人物对手?
  “胡队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叶箐敏锐的目光,正穿透他的心房,看清了一切。
  “是的,我觉得你们不是一个同等重量级。”
  “您认为我是羽毛,他是飓风,我注定让他给吹走?”
  胡凤鸣最初的她是羸弱女子的印象逐渐被击碎,她的语气壮大了她,使她蓦然挺拔。
  “我承认自己的弱势,但我坚信水能穿石,他三孩子玄武岩也好,花岗岩也罢,最终我要凿开,不,砸碎它!”叶箐大声说出来。
  石头,一块愤怒的石头!胡凤鸣倒觉得她才是一块顽固的石头,一块变质岩——温度和压力使其构造与成分上发生变化而形成——石,她显然也是受到磨难而使温柔女孩变成石头的。他此时想该如何把劝阻她不要用不正当的手段或过激的行为实施报复计划,讲透彻道理使顽石点头。
  “我劝你要相信警方……”
  “事实上,我正按你们警方的意思,收集三孩子的证据。”叶箐见胡凤鸣一脸的迷惑,进一步解释说,“姚队知道我。”
  姚勇知道,这就不是她所言的擅自采取行动,胡凤鸣的心便放下来,继而放弃规劝。至于姚勇怎样安排她,或是她在做什么,不想问,也没问。他和她谈话的目的是弄清三孩子,于是他问:“三孩子平常都和哪些人接触,比如要好的朋友?”
  “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叶箐指他们刚到蓝河住的老房子,时间即两年前,后来她便搬出去自己租房住。她说,“朱宝贵,是他的生死之交,三孩子扑奔他来蓝河的。”
  “你说的朱宝贵?”
  “康健药材公司的老板,外号朱大赖子。”
  “他给他开车。”
  “对。”叶箐说,“三孩子到蓝河就给他开车,一直开到现在。”
  “先前你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你认为呢?”
  “朱大赖子亲口对我说,三孩子是他的外脑,是救命恩人。”叶箐说这话时,头偏入卷柜挡住日光形成的阴影里,半个臂膀和部分发丝仍旧在明媚处。
  外脑好理解,三孩子给朱大赖子当参谋,可称为外脑。救命恩人呢?
  胡凤鸣问她:“怎个救命恩人?”
  “他不肯说,不像是什么见得人的事。”
  “既然如此,朱大赖子还亲口对你说?”
  “我抽枝烟您不反对吧?”叶箐往幽暗的阴影中沉浸,只剩下亮丽的发丝。
  “抽吧。我也想抽。”胡凤鸣从抽屉里拿出盒烟,让道:“来一枝?”
  “我有,谢谢!”叶箐从坤包里取出烟和火机。
  很快,烟雾在朦胧的暗影中弥漫。视觉没有欺骗他,清楚地看到一个灵魂和肉体都在人性边缘漂泊的年轻女孩,他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
  “我和他,和朱大赖子上床。”叶箐低沉而苦凄的声言从角落里,滞涩地飘来。
  与朱大赖子上床,令胡凤鸣蓦然一惊。
  “严格意义上说,第一次是三孩子做了手脚,全然不觉的情况下……第二次,就不同了。”叶箐移出阴暗的脸上,忽地闪烁一下称为仇恨的东西。叙述便从此开始了——
  “美艳绝伦的妙人……”朱大赖子在叶箐的耳畔嘁嘁喳喳情话。“你的双唇呼出股香味。”
  “朱哥,你尽用甜言蜜语哄人。”叶箐撒娇道,“不答应我,我就不和你好啦。”
  “我没说不成,秘书的位置有人占着,等倒出空来……”朱大赖子说。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2)
他们讲的是叶箐给朱大赖子当秘书的事。
  第一次让三孩子阴谋上床,她恨不能一下子撕碎三孩子和她没商量就给侵略了的男人。恨他们中,她突发奇想,何不利用亲近朱大赖子之便,搞到这两个恶男人的某些证据,让公安逮他们。到那一刻,她复仇的黑名单上增加了一个新名字:朱宝贵。
  “既然和他上了床,提出给他当秘书他不会拒绝。”叶箐这样想,才向朱大赖子提出的。
  然而,朱大赖子流氓成性,从来没对女人认过真,玩玩、作作乐而已,没记住哪个女人……
  “当秘书的事虽然没成,我还是搞到了一些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以吐露一点儿吗?”
  叶箐点燃第二枝烟,说:“三孩子在为朱大赖子卖药,一种很值钱的药。”
  “什么药?”
  “我不清楚。”叶箐讲了她一次亲眼所见。“我和朱大赖子在他的别墅洗鸳鸯浴,三孩子急火火地来找他。”
  “朱老板!打扰你,你出来一下。”隔着磨沙玻璃,影影绰绰见他很着急的样子,
  “嗯——嗯。刚有了情绪……”叶箐搂着他的脖子说:“打搅乱,别理他。”
  “朱老板,那个、那个,噢他来啦。”三孩子吞吞吐吐,明显是因叶箐碍眼。
  朱大赖子掰开她蛇缠般的玉臂,在她的肩膀上拍拍。“去去就来,自己先泡着。”
  “哎哎,浴巾!”她见他赤裸裸地爬出水池子。
  朱大赖子头也没回,一片白赤亮从拉开的玻璃缝儿扁出去,门立刻被拉上。
  能把朱大赖子从水池捞走,肯定是件重要的事情。叶箐悄然移向玻璃门,从门的缝隙中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对话:
  “人在车站等着,下趟火车返回。”
  “咋没坐他的车?”
  “怕走漏……他要一份,价格很可观。”
  “行,药在财神爷的底座下……你自己拿吧。”……
  胡凤鸣见叶箐眼朝他的烟盒上瞟,猜她没烟还想抽,便把烟扔给她:“以后,你没再发现他们……”
  “仅一次。”叶箐说。
  “三孩子会不会用枪?”
  “枪?”叶箐竟受惊吓似的一哆嗦,急吸几口烟来稳定情绪。毫无疑问,她与枪有着某些方面的联系。是什么呢?
  对叶箐说来,枪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
  蓝河的酒店星罗棋布,找尚不知店名的酒店,惟一的办法是到工商局去查张金彪,有无办营业执照的登记。查了,没有。再到与开办饮食业有关的卫生防疫、城管、税务、物价等部门查,也没有。
  “一条街一条街,拉网式的寻找。”纪刚给卢涛下了令。他说,“张金彪总不能把酒店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先找商业街,再找主要街道。”
  卢涛开车,对搭档小庞说:“你认为他会把酒店开在哪里?”
  “眼下有一些当官的搂钱太多,怕有一天落马翻车,接受调查说不明赃钱的合法来源,洗起钱来。”
  “洗钱?”
  小庞讲他家的楼下有出租的门市房,他说:“我差不多每周都听见放鞭炮的声响。”
  “干吗?”
  “开业呀。”
  “你家的楼有多少间门市房供出租?”
  “五间。”
  “喂,说玄了不是小庞,五间至于每周……”
  “开业停业的频率高呵。这个周天开业,下一周出兑了关门啦。”小庞说话带表情带动作,警队的人谐说他是表演。
  “穷折腾啥。”
  “折腾来折腾去,反复折腾就出戏。”小庞说,“你想呵,开业就要请客,前来祝贺就得上礼。假如你是权力部门的头头呢,上米儿(钱)吧!”
  “呃,这就是你说的洗钱。”
  “这只能算小打小闹,毛毛雨喽。”小庞的舌头巧簧出南国的味儿来,“局长家开买卖,捧吃捧洗捧唱捧买,还有捧死的。”
  

第十二章 幕后绰绰凶影(3)
“开饭店捧吃,开桑拿捧洗,开歌厅捧唱……可这捧死?”卢涛费解。
  “有人瞄准殡葬,建墓地……”
  哈哈哈!卢涛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因此我想,张金彪来蓝河,奔他前妻名气来的,拉上市长的虎皮开酒店,市长的前夫,极具新闻性,又有名人效应。”小庞做了戏剧性动作后,说,“好奇者来,溜须者来……”
  “受你启发,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他一定知道,他要是不知道,蓝河恐怕就没张金彪开酒店这码事儿。”
  “什么人那样厉害?”
  “餐虫。”
  “餐虫?我知道网虫会虫什么的,这餐虫?”小庞觉得说法挺新鲜。
  “餐虫是政府接待办老苗,他自诩吃遍蓝河酒店。”卢涛说,“咱们找他去。”
  找餐虫老苗并非易事,政府接待办的人告诉他们,老苗中午被一家试营业的干菜馆请去试吃,还没回来。
  卢涛问清那家干菜馆的位置,政府接待办的人说在将军楼那一带,具体也说不清楚。
  “那一带我熟悉,小时候掏过将军楼房檐里的麻雀窝。”卢涛便开车往那儿赶,一路上饶有兴趣地讲将军楼——奉系将军盖的青砖大檐房。讲到掏麻雀窝掏出条长虫(蛇),吓得小庞脊背发冷。
  “我把手伸进去,嚯,凉瓦瓦的。那里是没出飞(羽翼未丰)的麻雀崽儿……”
  “你还是别讲了,我头发茬子发憟,今天非做恶梦不可。”顶怕蛇的小庞告饶道。
  讲蛇到此打住。
  “你负责看右手,我看左手。”卢涛做了简单的分工,“试运营其间也可能不挂幌,瞅仔细。”
  老街老树,一派晚秋的衰竭的景象。
  干菜馆果真没挂幌,但是牌匾上狂草的“忆苦思甜干菜馆”大字特醒目。
  门脸不大的小餐馆,台阶上却戳着足有一米八零个头的礼仪先生,他在开门时,卢涛说:“请叫一下政府接待办的老苗。”
  “稍等,先生。”礼仪先生客气而礼貌。
  很快,老苗直线过来,带出浓厚的干葫芦条炖红烧肉味道。
  “老苗,有个事向您打听。”卢涛说,“听说没,张金彪开的酒店地点……”
  “谭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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