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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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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晚朱大赖子才到碧波大酒店来,没任何事耽搁,姗姗来迟,纯属故意。他回避熟人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自己夜宿碧波才好,已经达到了这种目的。踏入碧波大酒店没遇到一张熟悉面孔,他直接进了318房间。
  小笑已等在那里,具体地说等候在床上。做那种事她熟门熟路,下班后她在本酒店洗了桑拿浴,然后回到房间等待。时间粘稠血液似地流速很慢,往日快活的细节植物般地成长,回味从植物的某一部位开始。
  同所有女人一样,初次的告别刀子似的刻在记忆的长链上,回味它无穷而犹新。一种久违了的期待,从十分遥远的地方走来,当它来到面前,她便把今晚在房间产生新的期待做番比较,发觉截然不同的两种滋味。新产生的期待反倒枯朽,而那遥远的期待却新芽。那么就先叙述枯朽,应召小姐等待嫖客,自然产生期待,那是一种交易,是一部机器对另部机器的磨损,需要纯粹的机械方式的运转。所以小姐在某一时刻发出的声音,你千万别和情啊感啊高啊潮啊的联想到一起,她无非是想让另部机器快速运转……因此本是美妙的东西,糟蹋的面目全非。小笑今晚走进客人的房间和昨晚走进客人的房间心情没什么两样,三四个小时的等待,使她藏在心底的期待——那遥远的期待油然而生,因与一件刻骨铭心的事件联系在一块,她便沉醉于那遥远的期待回想之中。
  认识朱大赖子时她十九岁,初绽花朵般的年龄,女性的眼睛注意男人开始,并非出于爱情,而是因生存加生理需要。那个叫朱大赖子的人,集后者的条件于一身:药材公司的销售科长卖药的提成,足够包一个刚从农村进城打工女孩子;他的雄性特征——粗豪的络腮胡子和健康的体魄,诱惑使她心弦抖颤,他的目光飘到她的身体凸突部分,她发疯的、迫切的热望他是爆破手,炸毁自己!
  那件炸毁自己的事件发生在相当于星级条件的宾馆里,这是她特意提出的,理由近乎奇怪而可笑,要在馒头一般暄腾且搁下两人的床上那个那个。席梦思的双人床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她的怪怪的梦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把难忘的这一次,压缩、浓缩成一个微小的芯片,植入心田。用一句话描述一下内容,即面对雄纠纠她产生处女的恐惧!
  再后来,他曾经问及她为什么要在馒头一般暄腾且搁下两人的床上那个那个。她说从电视节目里看到城市女人就是那么做的,她想学学,仅此而已。
  大枣的事件发生后,他们分了手,也有那么几次。场合不固定,心情全变了,为他服务她快乐,他为快乐而大把付钱。但是她到碧波当服务员,他们还没有一次。
   。。

第九章 沉寂后面(3)
“怎么还没来?”她穿着睡衣伫立在窗前,望着霓虹灯闪闪烁烁的酒店大门口,呢喃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门。
  二
  卢涛被纪刚从江口招回,给他的任务去查牌号尾数33的墨绿色213吉普车。于是他先到市车辆管理所,没查到。再去运管部门,仍没有。
  卢涛说:“纪局,这肯定是一辆黑车。”
  “车牌照呢?”纪刚问。
  “假的,伪造的可能性大。”卢涛说。
  上午卢涛到市车辆管理所,翻遍车籍档案,213吉普车墨绿色的没有尾数是33的。
  “那个赌徒顾然,是不是没看准?”纪刚提出疑义。
  “顾然曾经坐过卫光男的车,道理不会错。”卢涛说,“我反复问,他很肯定。”
  纪刚朝透明的杯子加些水,一种赭色草叶的东西漂浮。近一时期,他天天喝这玩艺。
  “蒿子啥味儿?难喝不?”一刑警好奇地问。
  “溪黄草,这不是蒿子,它和红豆一起生长在南国,是消炎解毒良药。”纪刚解说杯中之物。
  “纪局真会保养身体。”有人恭维一句。
  “鉴于那辆墨绿色213吉普是黑车,无法查找,卫光男是赌徒,我建议就从蓝河赌徒身上寻找突破口。”卢涛说,“据顾然讲,卫光男赌场上小有名气,认得他的人要多一些。因此与其说找车,不如找人捷径。”
  “你的意见可采纳。”纪刚说,“卫光男我们要查,必须查。不过,要稍后些时间再进行,我们第一专案组当务之急是摸排卫思慧的关系人,有一个人疑点愈来愈大,我们要全力以赴攻坚。”
  “谁?”
  “詹科长。”纪刚说,“我们来研究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把詹科长列为重要嫌疑人,纪刚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卫思慧关系人中詹科长是较特殊的一个,他与被害门对门的工作,又有一层“特殊”的关系,恰恰是这层迷雾般的特殊关系,让刑警依稀看到蛛丝马迹的。构成这层关系中他始终不懈地苦苦追求想获得她,而她明确表明,那不行!为伊熬得人憔悴的他遭到拒绝,苦心思虑的还是努力,还是追求。在无果的情况下,他完全可能走到——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她——毁坏她的边缘,而以另一种形式获得她。
  “现实生活中时常发生此类案件。”纪刚没举某个具体例子,在场的刑警也是心服口服。大凡这类因情杀人的案子,都由一种因果关系而决定了。“执迷不悟,容易丧心病狂,当事者心中泛滥的便是强烈的占有欲,那么,他就可能杀人。”
  “假设卫思慧被杀第一现场在市政府大楼里,詹科长对卫思慧下手,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一名刑警沿纪刚的思路推断下去,“市政府办公大楼设两道门岗,尤其是夜间,大楼要关闭上锁,值班室人员坐更(不睡觉),飞进只苍蝇都能看见,更不用说是大活人。再说卫思慧身为市长的秘书,一般生人很难到跟前,夜间她就更不能与生人来往。杀手是市政府办公大楼里的人无疑。”
  “这只不过是一种假设而已,我们有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是卫思慧被杀第一现场在哪里,二是卫思慧被杀的时间没弄清楚。”卢涛持不同看法,“从詹科长身上寻找线索的做法我赞成,詹科长和卫思慧的那层关系,已经具备作案的动机,也具备作案条件。除此,詹又是保卫科长,特别是8月17日那天夜里,他值班,谭市长被杀是不是与他也有关系呢?”
  “好,三年的公安专科卢涛你没白念。”纪刚对卢涛的分析大加赞赏,“谭市长的命案,至今没什么进展,她的案子没破,他的秘书又被杀,犯罪分子像是要和我们公安机关叫阵。”
  “纪局,谭市长和卫思慧两个命案有无内在联系呢?比如连环案。”卢涛问。
  “嗯,两案发生时间很近,两位被害人又是关系密切的人,连环案的可能性也存在。”纪刚说,“问题在于我们没有一点两案相连的线索,谭市长和卫思慧两个命案两个谜团,没一个清晰的,我做刑警近三十个年头,第一次遇到这般棘手的案子。”
   。。

第九章 沉寂后面(4)
“现在卫思慧的弟弟找不到,他将来的命运又如何呢?”卢涛担心道:“他搅进这两起命案没有?或搅得究竟有多深,找到他就好了。”
  “对,我们尽快拿下詹科长,然后……”
  “是不是可双管齐下?纪局。”卢涛建议道。
  “眼下不成。”纪刚说,“这次我们不仅仅是詹科长,还有一个人。”
  几双目光落到纪刚身上。
  “詹科长有一个情人丁小朵,过去我们把她排出视线之外,现在必须将她纳进来。”纪刚说,“你们会问为什么?詹科长先与丁小朵好上的,是卫思慧的出现,打破他们玫瑰色的梦境,形成三角关系的氛围。大家想一想,往下的情节怎样发展?”
  “两个女人发扬风格退出一个。”
  “詹科长向往两个女人都留在身边,而且和睦相处乌托邦似的生活。”
  ……
  刑警各抒己见,纪刚说出结局:“她们倆都撤出了。起初,我也被此结果弄糊涂。昨天我才思想明白,卫思慧是什么原因刚沾个边儿,便撤出了。但丁小朵的说分手,就不那么简单。一个被激情淹没的人,轻易说分手?我们有千个万个理由怀疑,丁小朵跃进阴谋诡计的河流。人在灰暗浓重的河中要做什么呢?爬上岸,障碍物便要拆毁。显而易见,卫思慧成为障碍而身处险境,这就是詹科长来认尸时含糊不清地说出的杀机。”
  “纪局您的假设是丁小朵杀了卫思慧?”
  “除掉情敌,丁小朵可雇用杀手……当然,也不排除她和詹科长联手作案。”
  “那詹科长为何说卫思慧眼里藏着杀机呢?”
  “贼喊捉贼,是犯罪分子惯用的伎俩。”纪刚说。他最后布置道:“今天下午我们就进入情况。卢涛,你负责监控丁小朵,盯牢她。我去市政府办公大楼,正面接触詹科长。”
  三
  “国强局长吗?我是韩鹏,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现在?”
  “就来!”
  “哎,我马上就到。”冯国强放下电话,向坐在身边的袁成罡说,“韩副市长叫我立即到他的办公室去。”
  “没说什么事?”
  “听口气挺急。”冯国强准备动身,说:“韩鹏副市长找我,肯定与君山精神病院的事有关。”
  “但愿如此。”
  韩鹏副市长在办公室等他,冯国强进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说:“本来我打算晚一些时候再告诉你们,最近君山精神病院出现可疑情况,今天找你来就是告诉你……”
  君山精神病院?冯国强听此已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不是嘛,周毅书记临回省之前那次谈话,他就感到韩鹏副市长有许多的秘密没有说,顾虑重重也是可以理解的。刚刚解除对他的怀疑,被伤害的自尊心还滴着血,不可能一下说出更多的东西。秘派穆楠生去君山精神病院探听虚实,反馈回来的信息表明,韩飞不是牢牢地控制张冰冰,就是严密地保护她。作为同胞兄弟,韩鹏肯定晓知内幕,是他的安排也说不定。韩鹏的特殊地位,警方不可轻举妄动的。他企盼韩鹏自己主动找上门来,道出警方急需的秘密。难道,是这一时刻到来了吗?
  “张冰冰没疯,始终好好的。”
  “噢?”他惊愕。
  “一开始入院,我弟弟便告诉我了。”韩鹏目光沉重地凝视着他,“我想,迄今为止,知道张冰冰底细的只有四个人。我们兄弟俩,谭市长及张冰冰本人。”
  冯国强点上一枝烟。
  “张冰冰因突然患精神病住院,我是从省党校学习结束回来听说的,市政府大院内传扬着,关于张冰冰的病因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夫妻间长期吵架、感情不和;也有人说张冰冰生在高干家庭,清规戒律太多,精神备受压抑,逼疯的;还有一说更为离奇,张冰冰在药检所工作,接触过精神类药物,中毒发病……”韩鹏说到这儿停顿,苦笑一下,接着吐露了当时的真实情况:“你可能有耳闻,我们正闹矛盾。因而不便打听,更不能直接去问谭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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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寂后面(5)
冯国强点头表示理解。
  一天夜里,韩飞从君山精神病院赶回市里,没回家,驱车直奔韩鹏家来。
  “二哥,”韩鹏兄弟中排行老二,因此韩飞这样叫,他说,“有个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里边谈。”韩鹏带弟弟到里间的小会客厅,随手关严门,“说吧。”
  “谭市长的女儿没病,是精神正常的人。”韩飞说。
  “哦!”韩鹏听此惊讶。
  “我亲自给她作的检查。”
  韩鹏相信检查结果,弟弟韩飞是脑科专家,在国内颇有名气,是国家津贴享受者。他问:“还有谁知道这个结果?”
  “我没告诉任何人。”韩飞觉得奇怪,市长的女儿好端端的装疯?其中必有蹊跷。他觉得此事非同寻常,一定要问一问当市长的哥哥:“她的家人等待我的诊断结果,尤其是她的丈夫古纪峰,一天没遍数的电话追问,还特地派个叫二镖子的人守在医院,明显是看着我,生怕我做什么手脚似的。”
  “嗯,是这样。”韩鹏陷入沉思。他对蓝河某种意义上说比弟弟了解的多,把张冰冰的突然发病(装疯)放在蓝河社会的大背景下来看,横的竖的,林林总总。觉着此事复杂,绝非平常意义上的天灾病疫。但他一时还思想不明白,回避什么,逃避什么,也用不着采取这种形式,装疯卖傻,一个市长的女儿,置身星光般温馨家庭气氛中,而落入一群疯子之中,怎样生活,真是不可想像呵!
  “君山精神病院建院以来,头一次遇此情况。二哥,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收治呢?还是拒绝收治呢?”
  “装疯一定有原因的,不然谁会采取这种受苦受罪形式?”韩鹏表态:“目前这层窗户纸暂时别捅破。在我看来,这件怪事中张冰冰不是孤零零她自己。你见着谭市长没?”
  “她亲自送女儿到医院的,向我介绍病情时,反复强调是家庭的因素——他们夫妻离异给女儿造成伤害。仿佛向我暗示,她女儿就是精神病。”
  “这就对啦,很可能是母女俩共演的一出戏。”
  “那我……”
  “即然如此,你就暗中帮助她们吧。”
  “二哥,我不明白,你和谭市长的矛盾化解了吗?”
  “一时半会儿还化解不了。咳,她误解我很深。”
  “可你却让我……”
  “那是两码事,工作上的磨擦、发生不愉快纯属正常,我们没有个人的恩恩怨怨。”韩鹏客观而公正的评价谭韶芬市长:“她人蛮好的,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干起工作拼命三郎似的,蓝河有这样一位市长是福气。”
  “她对你的成见,因工作?”
  “我一直分管城建,蓝河是百年老城,历史上欠账太多,改造的步伐慢了些,因此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她在江口搞城建获得阳光灿烂般的荣誉,把这块工作看得很重,加之有人给她吹风说我是坐地户,排外欺生,设置障碍不支持她的工作。嗐,不说了。”韩鹏说,“这些与你没关系,你还是全力帮助她们吧。”
  “二哥我听你的。”韩飞说。
  张冰冰的装疯,一个大大的疑问一直留在脑海里,成为未解之谜。他对冯国强说:“我始终没想明白,她们母女为啥这样做?”
  “谭市长知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吗?”
  “她不知道。其实知道不知道已不重要,天地良心,她需要帮助,我有能力帮助,就该帮助她。”他的声音听来是苦涩的。
  冯国强对韩鹏肃然起敬,德性的伟大湮没在世俗眼光之中,蓦然屹立起来,高尚的精神如同刺破云雾直射过来!
  韩鹏说:“直觉告诉我,谭市长被害,与她女儿半年前装疯有某种联系。”
  “您认为问题是出在她家族内部,还是社会上的什么组织……”冯国强请教的口吻问。
  “蓝河的社会环境你比我清楚,就不多说了,谭市长对丑恶现象深恶痛绝,这一点你作为公安局长,体检会比我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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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寂后面(6)
“是。”冯国强赞同他的说法。
  “得罪一些组织和个人是必然。但我百思不得其解,哪个组织敢作枪杀市长的惊天大案呢?没人敢。”韩鹏设问后马上又自答道:“谭市长还是被杀了,也许她的女儿装疯就是某种信号,那一刻她看到了危害,怕女儿受害,百般无耐,才采取躲进疯人院之策。”韩鹏说,他的分析正确与否且莫论,至少是他对此已思索再三。“让一个鲜活的生命,躺在黑暗的病房中,忍受孤寂、乏味的生活,真是不可想像。”
  “我们的人说她在一间没有光线,形同洞窟般的病房里,呆坐着,裸露……现在看来是表演,完全病人模样。唉,着实让人同情可怜。”冯国强面带愧疚之色,说,“我这个公安局长没当好啊!”
  “据我弟弟讲,她为迷惑医护人员,吃自己的头发……为不暴露,她做出常人所不能做的事。”
  冯国强继而无比愤怒道:“朗朗乾坤,竟把人逼到装疯卖傻的地步,枪杀市长,这还了得!”
  “讲出这些,无疑泄漏了天机,”韩鹏十分担心地说,“她可能时时处在危险之中。我之所以叫你到我办公室来,考虑到你们公安内部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洁。消息一旦走漏,后果不堪设想。”他接着问:“往下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张冰冰还未暴露真面目,不去接触她是最好的保护方法。我派人暗中……”
  “不成,不成。”韩鹏打断他的话说:“我弟弟讲,最近几日,常有一些来历不明、身份不清的人来院打听张冰冰的情况。”
  都是一些什么人呢?冯国强想。韩鹏讲的情况,引起他的高度警觉。他说:“我回去搞个方案,然后详细向您汇报。”
  “一定要稳妥,万无一失!”韩鹏叮嘱。
  冯国强匆忙回到公安局,立即把这一重要的情况告诉袁成罡。他们两人整整研究了一个下午,制定出个行动方案:派穆楠生和郁冬冬秘密找韩飞,同他商量在如何保护好张冰冰的同时,尽快接触张冰冰,争取早日取得她的信任,揭开她装疯之谜。
  当冯国强局长说张冰冰没疯时,便出现了前一章所描述的场面。
  四
  路上,胡凤鸣把回家进屋在女儿丢丢面前展现“馋嘴鸭”时的情景想得很人情味——
  “丢丢,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啦?”
  “‘馋嘴鸭’!”
  “想吃?”
  “想!”
  “亲爸爸一口。”
  滋,滋、滋!丢丢温乎乎的小嘴唇泥鳅似的吮着——吻。
  等红灯,他仍然觉得腮边丢丢吻过的地方凉丝丝的,让那吻痕留下来,一点儿一点儿地慢慢体味,享受女儿对父亲的挚爱。绿灯,他开车,并加大油门,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回到她们母女身边去。
  再过一条街到家啦,就在他望见自家住宅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他把车靠边儿停下,接听,信号很弱,听得费劲:“喂,大一点儿声。谁?郑军,你在哪里?”
  “四平路,女子公寓左侧。”郑军气喘嘘嘘地说,“快过来,我看见他啦。快!”
  胡凤鸣毫不犹豫地迅速掉转车头,加速向四平路开去。
  几天前,在胡凤鸣的安排下,取保后审放出郑军。启蒙星网吧毒死小学生刘大桐案,先解除嫌疑的王锦萍已放她出来,剩下惟一的嫌疑人郑军。经侦查,他与刘大桐没任何恩怨,方便面注入毒药,他实属不知情,且主动坦白交代,并有立功表现。
  “我知道两个逃犯住在哪。”郑军说。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两个逃犯的谈话。那夜很黑,他和女朋友小维幽会,选择一所烂尾楼,二层的空荡荡房间——房框里,铺上块塑料布,准备亲近。忽然有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俩没有出声,屏住呼吸,听到脚步声朝三楼移去。十几分钟后,他们弄清是两个男人,就睡在他们的头顶——楼板上,说话的声音不小,显然他们认为此地绝不会有人来,放着胆子说话:“笨哥,房子找好了,椴树居7号,月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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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寂后面(7)
“几户?”
  “加我们共四户,两户是男的,一个在狗肉馆作后厨,一个过去看网吧,后来出了什么事……”
  “咦,说你呢!”小维用长长指甲的小手指杵了一下郑军的肩膀,浅声说。
  真是巧啦,椴树居7号院内共有四间房出租,现只闲一间,竟租给了这两个人,即将成为邻居,好奇心促使他们偷听下去。
  “哎,笨哥,那个冰柜要是停了电,会不会臭喽,邻居的人闻到怪味,向公安报案……”
  “买把锁把你的臭嘴锁牢,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把酒给我他妈的戒喽,一喝你就大,一大就胡嘞嘞。”
  “我怕……”
  “死人还能活?重庆离这那么远,警察休想找到我们。何况,你我整了容,连我爹都认不得我这个儿子。”
  “我怕,咱们走吧,郑军。”小维惴栗,声音发颤。
  “别急,等他们睡了。”郑军摁住因害怕而身子瑟瑟发抖的她。
  ……郑军在提审时主动交代了这一重大线索,蓝河警方迅速查清椴树居7号是两名负案在逃犯,并捕获他们。两人流蹿西南几省抢劫,最后他们在重庆嘉凌江边一出租屋内,杀死房东女人,塞入冰柜,逃回老家东北……他就这样立了大功被放出来,但启蒙星网吧毒死小学生刘大桐案并没完,胡凤鸣交给郑军个特殊任务,寻找往方便面下毒戴墨镜的那个男人。
  “郑军!”胡凤鸣朝站在女子公寓前的郑军快步跑去。
  “你怎么才来,早跑没影啦。”郑军埋怨道。
  “看清是他吗?”
  “没错。”
  “他怎么跑的?坐车?”
  “他开辆卡迪拉克,往北街口……”
  “车牌号?”
  “四个八。”
  “什么颜色?”
  “黑色。”
  “喔,我知道啦。”胡凤鸣说,“郑军,你做得很好。”
  “好什么呀,你早到一步,不就逮住了他。”
  “你听我说……”胡凤鸣叮嘱他一番,然后开车离去。
  四个八的黑色卡迪拉克不难找到,明天到车辆所查一下便可知道。问题是那男人是车的主人,还是司机?或是盗开别人的车?可惜来晚一步,没能亲眼见到他。
  他的手机响了,是女儿丢丢打来的,她甜甜的声音问:“爸爸,我的‘馋嘴鸭’是不是飞啦?”
  “是你妈妈让丢丢这样说的?”
  “这是个秘密,我答应妈妈不告诉你。”
  “丢丢把鼻子凑近听筒。”
  “干吗?”
  “闻‘馋嘴鸭’呀!”
  “爸爸,丢丢努力闻,没有‘馋嘴鸭’味呀。哦,闻到了,爸爸。”
  “香吗?”
  “妈妈的香水味。”
  “香水?”胡凤鸣恍然大悟,家里电话听筒用手绢缠裹着,妻子定期朝上洒她用的香水,电话听筒总散发着桂花香味。
  “丢丢,爸爸这就带‘馋嘴鸭’回去。”
  五
  进入刑警的调查询问程序里,詹科长宣称道:“卫思慧的死与我没一点关系,作为朋友我很难过。”
  “你们仅仅是一般的朋友吗?”纪刚问。
  “在她眼里是这样子。”詹科长动弹一下身子,光板凳子有点硌屁股,答。
  “换把椅子?”纪刚看出他坐得很不舒服,“卢涛给詹科长搬把椅子。”
  市政府小会议室不缺少软面坐的东西。詹科长被叫进来自己随便拉了条板凳,十几分钟后才觉着不舒服。他拒绝:“可以,不用。”
  “看上去,我们得需要一些时间。”纪刚把这句话的后半部分速度放慢,相当于口播新闻,目的十分明确,得谈下去,而且时间要长。
  “没问题。”詹科长说着心里所想相反的话,真正折磨他的不是板凳,何况他平常顶爱坐这种光板硬板凳,坐着踏实。刑警哪根神经出了毛病,莫名其妙地盯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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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沉寂后面(8)
“在你眼里呢?”纪刚接续先前的话题,问。
  “当然不一样。”詹科长不想在和卫思慧的关系上保留、隐藏什么。一进入卫思慧的话题,一种魔力掀动他的心扉,爱情便清晰到来。
  “怎么不一样?”
  “她像一座山,我心灵在守望。”詹科长眼睛发亮,很诗意地说。
  卢涛觉得他的表白正像一句歌词,只不过是说出来的,不是唱出来的,但丝毫没影响它撞击人心灵的力量。
  纪刚在掂量詹科长几乎完美无缺的话,便询问停顿些许时候。这其间,办公室主任赵德才进来,说:“纪局长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卢涛,你。”纪刚起身,把询问的事交给卢涛,然后走出去。
  这当然是一个轻松的时段,在詹科长看来是这样。他反客为主啦。问卢涛:“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杀死卫思慧?”
  卢涛不置可否地笑笑。
  “极其愚蠢的想法!”詹科长情绪激动,很气愤的样子。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那是你们的事。”
  “詹科长,你可穿着警服,”卢涛觉得不给他几句,还震慑不住他,瞧我职位低,纪局面前他可没这般气焰。换了严肃面孔的卢涛,还真有点威势:“是卫思慧拒绝你的吗?”
  “算是。”
  “公然,我指的是公然。”
  “算是。”
  “你怎么老算是,含糊不清。”
  “这与案情无关,我有权不回答。”詹科长耍起态度。
  “她公然拒绝、冷淡你,使你心灰意冷无趣而退不一样。”
  “啊,公然就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恼羞成怒,我愤而杀了她?”詹科长讥言机关枪般地向他扫射。
  至此,调查询问彻底变了味。
  “你们已经大大地偏离了侦查轨道,错过了许多破案机会,没头没脑地纠缠皮毛小事……”詹科长教导起卢涛来,“侦查学你学过的,杀人案件发生要存在因果关系,犯罪人和被害人要有矛盾冲突,可我与卫思慧的矛盾冲突在哪里?这是其一;杀人总要有个动机,我杀卫思慧的动机是什么?这是其二;卫思慧之死是突发性,还是激情杀人?假若不是,那么预谋过程……”詹科长正滔滔不绝地说:他见纪刚进屋,立刻哑言。
  “喂,讲呵,侦查略要讲得不错。”纪刚诙谐地说,“别下课,继续讲。”
  “在你面前讲侦查理论,圣人面前卖字,火山庙上点灯嘛。”詹科长一半是恭维,一半是畏惧,面对公安局副局长与面对普通刑警不同。脸上的自命不凡神色顿然消失了,眼里的藐视也消失了。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接着说。”纪刚问:“卫思慧出差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詹科长答。
  “她亲口对你说的?”
  “不,我找她有事,赵德才主任告诉我的。”
  “你找她干什么?”
  詹科长挪动下腿,让一条压迫另一条,慢吞吞地说:“我给她送牛肉干。”
  纪刚相信了牛肉干,献殷勤,讨好是得送牛肉干。他问:“你最后见到卫思慧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八月十五日,是周五下午,我请她吃鹿肉。”他的回忆隐隐约约,“她一直望着墙上的油画,沉默不语。”
  “画的什么?”
  “两头鹿,一头母鹿,一头小鹿。”詹科长像是在某种境地中挣扎。
  “你请她的目的?”
  “为了燃烧渐熄的感情火花……”
  市政府办公大楼八楼小会议室里,专案组询问詹科长仍在继续着……
  

第十章 疑窦丛生(1)
引蛇出洞计划悄然实施——
  投毒的疑凶忽现蓝河街头——
  女市长的前夫浮出水面——
  一
  站在碧波大酒店315房间门前,从里边通过猫眼儿向外观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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