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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恋爱咨询中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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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兔子大娘道歉,然後才背起书包,走出傍晚的校门。兔子笼让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小偷,看来这真是很不顺利的一天。我捏了捏口袋的纸,那个有坏人脸的男人给我的地址还在,但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去找他算帐了。 
我拿起手机,有通未接电话,是John打来的。他今天秋天本来要去清迈长驻研究,据说为期是半年,但友人竟然婉拒了那个研究单位的邀请,结果这半年都待在T市的研究院里,还一天到晚来找我。忽然和他黏得这麽近,我觉得有点不习惯,以往John对我来说,就像片浮云一样,偶然抬头看见,一眨眼又不见了。 


我正想回call给John,忽然一阵温暖的触感绕过我身後,又转到我身前来。我低头看去,灰狼高大的身影投射在长街上,我惊讶地叫出声来:「Johnny?」我的狼仰视著我,我赶忙微蹲下来,抱住他的头颈,心中又惊又喜: 
「你怎麽会跑到城市里来?要是被人发现怎麽办?」 
「不必担心,在下近来已经越来越习惯在人类的处所移动,再加上阁下送我的项圈,有掩饰的作用。若要与阁下长期相伴,这是在下应该学会的事。」 
脸颊接触著微扎的狼毛,我觉得很感动,虽然我不认为Johnny有预知的能力,但他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让我的心情整个由阴转晴。想起前些日子,他在森林里对我说的话,又觉得有些脸红,我连忙放开他,支著膝盖看著他的眼睛: 
「难得我们一起待在T市里,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 
「阁下想去那里,在下必定奉陪。」 
我笑著推了推他的耳朵,又抓到口袋里那张地址。现在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早上那个男人虽然可恶,但他第一次正视我时,出口的话却让我很在意。现在有Johnny陪著我,我忽然想去探一探这个住址,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 
我和灰狼说了我的主意,我们便按著男人抄的地址,找到了位在T市内的处所。那里还真的是间宿舍,灰色的外墙,外面晒满了衣物,看起来也不像没人住的废弃房屋。我向Johnny打了个手势,我们便顺著外围的铁梯上了四楼,找到了纸上的房门号码。 
我向灰狼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後把耳朵靠到门上。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就是早上那个带猴子的工友,他好像在和什麽人说话: 
「你、你怎麽连他都偷?我没有要偷他的东西啊!真是的!」 
男人似乎很懊恼的样子,我听到他来回踏步的声音,然後他又说: 
「现在他一定笃定我是小偷,以为我在骗他,绝对不会来这里了。唉,怎麽办哪,我、我、我是真的想问他啊,长得这麽像教授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他们的。。。。。。」 
我还想听得仔细些,不自觉把身体往门贴得更紧。没想到门好像没阖紧,我才一靠近门缝,门就被我推开了,我整个人冷不防跌了进去,发出好大一声巨响。门内的男人也吓了一跳,Johnny跟在我身後跑了进来: 
「痛死了。。。。。。」我揉了揉肩膀爬起来。那男人惊讶地看著我, 
「啊、啊?是。。。。。。是你?」 
他随即又看到我身边的灰狼,露出惊吓的表情。他床上的猴子也一溜烟地钻回他肩膀上,我还来不及多解释,就看到房间的床上放著我的两百元,那男人查觉我的表情,马上慌慌张张地走到床边,把钞票拿起来塞到我手里: 
「对、对不起,我没有要偷你的钱,是我的猴子擅自趁我和你讲话时拿的。因、因为我们平常都是这样,由我和陌生人攀谈,吸引他的注意之後,再偷他的钱。。。。。。等等,请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心邀请你来我家的!」 
我叹了口气,把两百块收回口袋里。然後抬头看著那只猴子,那应该是只山猕猴,体型还满小的。我问道:「这人类说的是真的吗?」与其听善於说谎的人类,不如直接问动物比较快,这是我的想法。 
没想到那只猴子竟然跪了下来,泪眼汪汪地看著我。 
「你竟然相信坏人的片面之辞!」 
「咦?所以说真的是他偷的不是你偷的?」我惊讶地问。 
「是啊,这个人类用我老父老母老哥老姊的性命逼迫我,说如果我不帮他偷东西的话,他就要把我的老姊和老母灌水泥沉到东京湾里,还要把我老父和老哥卖到窑子里去,逼得我不得不从!」 
我觉得他有些地方好像说反了。「。。。。。。喔。」 
「还有还有,他还逼我签下白纸黑字的买身契,说偷满赎身的钱就让我回家,可是我帮他赚了五十多年,他还是不放我走。呜。。。。。。」 
「。。。。。。猴子的寿命那有那麽久。」 
「啊,被识破了。」他摇著尾巴说。 
「废话!你当人类是笨蛋啊!」 
「喔。。。。。。我刚刚被他强灌FM2,现在全身软绵绵的快要不行了,他接下来一定会玩约会强暴。你千万要小心,不要中了他的陷阱啊。。。。。。」那只猕猴说完就倒地不起了。 
「。。。。。。。。。。。。」 
主人妄想自己是加害者,宠物就妄想自己是被害人?这该说是天作之合吗?我决定放弃和这只猴子沟通,直接问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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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工友了?」 
他依旧是一脸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一面擦著汗一面说:「不,不,我真的是工友,虽然只是一年约聘的短期工。」 
他一直盯著Johnny看,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样子,却又不敢开口问我。「那、那个,你要不要坐一下?我泡咖啡给你,还是你想喝红茶?你的宠物。。。。。。」我在他拿来的坐垫上坐下,笑著抱住灰狼的颈子: 
「他真的是狼喔,不过你放心,他不会随便咬人的,我都叫他Johnny,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宠物。啊,他的名字也是用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取的。」 
Johnny听到我说「朋友」时,看了我一眼。但那个男人听见我的话,却端著茶的托盘愣住了: 
「你说的是。。。。。。『John』吗?」 
我愣了一下:「嗯,对啊,我的朋友叫John。不过说是朋友,他现在还算是我的监护人啦,不过我就快成年了。」 
「你、你现在。。。。。。是十八岁吗?」 
「嗯,是啊。」我望著忽然逼近我的男人,感到有些害怕。他半跪在我面前,仔细地端详我,好半晌才呼出口气:「你的爸妈。。。。。。是谁?」 
「我不知道,John从来没和我说。」我老实答道。那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没跟你说?怎麽可能?难道不是我认识的那个John?」他喃喃自语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瞥了一眼蜷缩在我身边的灰狼,迟疑地问道: 
「你说那只狼。。。。。。是你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然後说:「其实我。。。。。。从小就听得见动物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但我能够和狼啊、猫狗或是兔子的直接沟通。」那男人仍旧盯著Johnny看,听了我的话,缓缓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所、所以John才不愿意跟你说。。。。。。」 
我抬起头,终於鼓起勇气。「请问。。。。。。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 
他霍地转过头来,好像十分难以启齿地看著我,过了很久才说:「嗯。。。。。。是、是的。我叫David,以前。。。。。。很久以前,是森保所的学生,後来做了你父母的助理。」 
「森保所?助理?」我听得一头雾水。他长长吐了口气,在我面前席地坐下,把红茶推到我面前:「请、请喝茶,里面绝对没有放氰酸钾。」我很迟疑地说了声「谢谢」,接过茶杯,他则拿了咖啡啜了一口: 
「森保所全名是森林生态暨水源保育所,嗯,其实就是生态保育的一个分支,你父母是十分优秀的学者,我当时还年轻,好不容易才甄试进助理的位置,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跟著你父母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等一下,先慢点,我从刚刚到现在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麽,什麽森林保育、生态保育?难道我父母是学者?」 
那个叫David的人一脸惊讶地看著我。「John连这些也没对你说吗?」 
「我根本不知道我父母是圆的还扁的,连他们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也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John也不清楚我父母是怎麽回事,才没办法跟我说。」 
「原、原来是这样啊。。。。。。要隐瞒就彻底隐瞒,这的确很像是John那小鬼的风格。。。。。。」David又嘟嚷著我听不懂的话,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John「小鬼」,觉得很有趣,对这有坏人脸的大叔也生出好感。 
「请问。。。。。。John和我父母,到底是什麽样的关系啊?」 
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 
「John也是你爸妈的学生,你爸妈当时都是生态保育学者,你母亲还在大学的生保所任教,我们都叫他Catherine教授。」David说。我睁大眼睛,作梦也想不到我父母是这麽有地位的人,而David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我惊讶: 
「不、不过说是学生,也只是他们喜欢这样互称。John从小就是孤儿,听说是未婚怀孕,生了就随手丢在小诊所里那种。是你父母抚养他长大的,那时候John才六岁,你父母去育幼院参与环保宣导,遇上了那小鬼,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大概。。。。。。是喜欢那小鬼的机灵吧?总之,後来John就一直跟著你父母,直到他们死了为止。」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David从头到尾都很紧张,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但因为内容太过出乎我意料,我也不在乎他的结巴了。 
「John。。。。。。是孤儿?这麽说来,他跟我。。。。。。一样了?」 
Johnny一直静静伏在我身边听著。我心里想著,这麽说来,John之所以会抚养我,多半就是为了报恩了。这样一想,我对友人的愧疚感不由得少了许多,因为任何人处在John的地位都不会将我置之不理。但不知为什麽,我竟觉得有点失落。 
「我老爸老妈。。。。。。真的去世了吗?」 


「嗯,在你。。。。。。在你一岁多的时候吧。那时候John刚满十八岁。。。。。。就是你现在的年纪,你父母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他消沉了一整年,後来进了大学才好一些,他一成年,就向法院争取你的监护权。」 
那只猴子也坐到主人身边,学David的动作喝起咖啡,然後就握著脖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叫著「茶里。。。。。。有毒!」还不停抽慉。不过我们都不想理它了: 
「这件事当时还闹得很大,很多人觉得那小鬼是以Catherine夫妇的养子自居,想要成为他们的继承人。但是John争取到你的监护权後,你应得的遗产一毛也没动,大学拚了命的半工半读,用自己的力量养活你,死也不让其他亲戚碰你一根汗毛。不过这些。。。。。。这些我都是後来才打听到的,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我心脏仍旧跳个不停,我知道John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但没想到是这样沉重的恩情。我不愿让David看出我的动摇,我继续问:「不在了?为什麽?」 
David似乎很惭愧的样子,把脸藏在咖啡杯後面。「因为我。。。。。。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被开除了,而且还因此吃上官司。」 
「不好的事情?」 
「嗯,那、那时候因为工作的关系,常会接触一些保育类动物,像是金刚鹦鹉、玳瑁海龟或是白犀牛这类市场价值很高的动物,说来很不好意思,因为当时年轻,又总是。。。。。。很缺钱,所以和盗猎集团做了协定,我做内应,放他们通关,盗捕保育类动物後再运出去卖,我事後再和他们分红。。。。。。」 
我心想原来如此,对我而言,这实在不是什麽值得原谅的事。David继续说: 
「没、没想到只做了一次,就被发现了。我的助理工作理所当然被开除了,後来还因此坐了六个月的牢,接下来的书也都不用念了。」 
「为什麽,不是只有六个月而已吗?」我问。 
「事、事情才没有那麽简单,光是等到法院开始调查我这个案子,就要等上好几个月,我虽然不太懂那些事情,不过像触犯动物保育法这种小事件,拖上一、两年是正常的,一但法院那边觉得你有问题,又会先把你关起来,我真不懂为什麽可以这样做。我的事情前前後後就拖了五年,後来虽然只轻判六个月,我的人生也毁了。」 
「我老爸老妈。。。。。。知道这件事吗?」我又问。 
「他们还来不及知道就去世了。我是在看守所得知他们死亡的消息,那之纵使我出狱,因为有了那样的前科,与我专业相关的机构完全不可能雇用我,我从此便和生态保育绝缘了。就是比较正经的工作,也不会用我这样的人。」 
David拭去额上的汗水,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浏海间搀杂著许多白发。我心想:这个人应该也曾像我、像John一样,走过一段相当灿烂的青年时光,可是现在却像熄尽的蜡烛般,一点光芒也没有。 
「加上发生这种事,家人几乎都放弃我了。我、我只好不断地、不断地更换工作养活自己,但是那些工作又赚不了什麽钱。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地,就会又开始动歪脑筋。。。。。。」他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整个人又畏缩起来, 
「不、不好意思,你一定觉得,我实在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蛋吧。。。。。。我也觉得自己很糟糕,但这样说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有时候就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糟糕的人,才更无法回头,也不可能回头。。。。。。这样说你懂吗,小朋友?」 
我听不懂。但我记得我曾经听John说过,这个世界,是个不容许别人犯错的世界,即使只有一次也不行。 
David忽然从地上站起来,这间宿舍十分简陋,到处充满奇怪的塑胶袋和绳子,角落则堆满了一个个空箱子,还有一看就很像垃圾的东西。David在一堆箱子里翻找。 
「啊,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忽然拿出AK47来威胁你。」他忽然回头。 
「。。。。。。我很放心。」因为那东西好像还满贵的。 
David把两叠厚厚的、看起来像书的东西堆到我面前。「我、我进看守所的时候,我女朋友也抛弃我了,还顺道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顺手牵羊,到最後只剩下这些相簿。」David翻开积满灰尘的封面,指著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你看,这是小时候的John。」说是小时候,其实大约是十五六岁时的照片。我赶紧伸长脖子,毕竟John从没让我看过他过去的任何纪录。但我才看了几张,就沉默下来。 
「怎、怎麽了?不像吗?」David紧张地盯著我。 
「。。。。。。不,只是单纯觉得。。。。。。很。。。。。。惊人而已。」 
「啊。。。。。。哈哈,很、很英俊吧,他那时候就像贵族的王子一样,就连年纪比他大上十几岁的研究员都很迷恋他,听说太晚回家还会被欧巴桑夜袭,你、你看这张。」 
他把一张照片挪给我看,我不禁屏息,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棵树,John手上抱著什麽东西,背靠著大树睡著了,阳光静静地洒在他脸上。我抬起头:「他手上的。。。。。。」 
「嗯、大、大概就是你吧?因为教授他们太忙,所以你一出生,就常托给John照顾。我、我照了很多有趣的照片,你看,这一张是他刚洗澡完正在擦头发的样子,啊,这张是他看书看到睡著的样子,还、还有这张是他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样子,喔!这张很珍贵,是他只穿了衬衫在衣柜里找四角裤的样子。。。。。。」 
好像是查觉到我的视线,David从兴奋中醒觉过来,赶快向我挥了挥手: 
「你、你不要误会,我、我绝对没有迷John迷到跟踪他回宿舍,也没有在他床边架设针孔照相机,更没有把他的照片做成专辑以一本两千块的价格卖给其他研究员。」 
我无言地翻著成山成堆的照片,John的篇幅大概有二十几本以上。虽然有点夸张,但也忠实纪录了当时的John各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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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也凑到我身後,和我一页一页的翻著。上课的John、吃饭的John、和人争论的John、熟睡的John,还有好几张逗著我玩的John,姑且不论眼前这位大叔是不是跟踪狂,这里纪录了许许多多我所不知道的友人。我看著看著,不自觉地轻轻笑了起来。 
「对、对了,我还有当年John穿过的内裤,现在好像还留著,没洗过的,啊,还有丁字的喔!你想看吗?」David很High地说。 
「。。。。。。不用了,那个你留著自己用就行了。」难怪他的女朋友会跑掉。 
我翻到相簿的最後一页。那是John大约十八岁时的照片吧!和我差不多年纪,他站在一间白色的建筑物前,但我注意的不是John,而是站在他左右两侧的人,有个少妇带著黑框眼镜,按著John的肩头,笑得非常灿烂。我屏住了气息。 
「这个人是。。。。。。」 
「是Catherine教授,也就是你母亲。左边那个是你父亲。」David好像知道我的心情,缓下语气说道。 
如果问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见到父母的感觉,我实在难以形容。我当下第一个反应是脸红,好像暗恋了很久的明星,忽然站到自己眼前一样。我老爸的长相很平庸,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但David口中的教授,也就是我的老妈,却甜美的令人心折,如果我再大个十岁,说不定会毫不考虑地追求这样的女子。 
「很、很可爱吧,Catherine教授,一点都不像教授的样子。」David好像只要遇到俊男美女,就会异常兴奋,双眼放出光亮:「你别看教授这个样子,她当时已经年过三十五了。大家都说她像精灵一样,即使历经岁月也不会失去光彩。」 
「嗯。」我呐呐地点头,觉得脸颊很烫。 
「她和你长得很像。」David看了一眼照片,又望著我,脸上充满回忆的温柔: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这麽觉得了。。。。。。你们真不愧是母子。」 
我和David一直看相簿看到天黑, Johnny一直安静地陪著我,一句话也没说,只在看到John年轻照片时说了句:『原来人类长大了也会长毛。』 
临走前,David把有我爸妈合照的那本相簿送给了我,和我道别。我心情紊乱地抱著那本相簿,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David先生,我爸妈到底是怎麽死的?病死的吗?还是出车祸?」 
David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我身边的灰狼。「这个。。。。。。你还是直接问John吧!我想,他终究会和你说的。欢迎你再来,对、对了,那个相簿里绝对没有埋定时炸弹,在你离开後十分钟就会爆炸消毁证据。」 
「。。。。。。我知道。真的很谢谢你,David先生,後会有期。」 
David头上的猴子却在这时醒来了,睡眼惺忪地叫著:「快去报警,我来拖住这个恶棍!你不要管我,快去报警!」我开始觉得,最近T市的动物是不是压力都太大了。 
※※※z※※y※※z※※z※※※ 
离开宿舍,外头果然已经灯火通明,我一看手机的时钟,已经是九点钟了。但此时我的手机却响了,来电人不用说是John,我很快接了起来。 
「喂,John,是我。」 
「你去那里了?我从你放学就一直call你,你家也没回,也不接我电话。。。。。。」 
「John,」我打断他的关心,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你可以来我这里一趟吗?或是我去找你也可以。」 
大概是被我严肃的说法吓到,John沉默了一下,好半晌才开口:「你在那里?」 
「在R街和H街十字路口的转角,就是那间三层楼的咖啡馆,你知道吧?我在那里等你,顺便吃个晚饭,可以吧?」 
「我知道了。」 
John挂了电话,我便过了马路,灰狼也跟著我过来。我在他面前微蹲,看著他的眼睛:「Johnny,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麻烦你先回森林去吗?」 
灰狼凝视著我,缓缓地说:「阁下父母的事,在下不便听取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个人问John。」 
「。。。。。。在下明白了。」 
Johnny一说完,便跃进城市的夜色里。我望著他如银河般亮丽的毛发,他忽然停下脚步:「对阁下而言,在下还只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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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呆了呆。但他没有等我回话,几个灰影掠过树丛,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怀著忐忑不安的心,点了一杯柳澄汁和两个三明治,挑了二楼面窗的两人座坐下。本来以为John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来,没想到我三明治才吃一半,他便从楼梯口匆匆现身,身上还穿著研究院的袍子,只在外头罩了件御寒的黑色大衣: 
「John,我在这里!」我招呼他。他的脸色十分不安,应该说是很紧张,他站著盯著我:「有什麽事?」我把三明治放下,指著我对面的位置: 
「先坐下来吧,John。」 
「到底有什麽事?你想和我谈什麽?」他显得相当急燥,好像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胸口还微微起伏。我用双手握紧柳澄汁的杯子,帮助自己冷静: 
「你从研究院过来的?」 
「夜里留下来谈一些事情。这不重要,到底是什麽事?」 
他急著问,我决定不再吊友人的胃口。 
「John,我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 
John猛地向我一望,好像很惊讶我会问这种问题:「这就是你想谈的事情?」 
「是啊。」我觉得他似乎松了口气,却又有点生气。 
「你大老远把我从研究院叫过来就只为了问这种事?」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然後把背靠进沙发,转头看著我:「我说过了,这种事情不重要,你父母已经不可能回到你身边。我照顾你、抚养你,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这样就已经很够了。你。。。。。。」 
「我母亲。。。。。。Catherine教授,你的恩师,到底是怎麽死的?」 
周遭的气氛一下子阴沉下来,我观察著友人的表情变化,他先是惊讶,然後是微怒,最後竟然涌起一丝似乎早已了悟的悲哀: 
「你从那里知道这些事情?」 
「这不重要,John,你明明什麽都知道,为什麽一直隐瞒我?」 
「你知道你父母的死因要做什麽?」 
「因为他是我的父母!John,我什麽都知道了,包括你和我一样是孤儿,是我爸妈抚养你长大,还有他们也是生态保育学者的事。我知道我爸妈的死一定让你很难过,但请你告诉我真相,至少让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这样好不好?」我求恳著。 
John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会说的。」 
「为什麽?」 
「我说不会说就是不会说。就算要说,至少不是现在,如果你就只有这点事情的话,我要走了。」友人竟然站了起来。我忙起身拉住他: 
「等一下!John!你为什麽总是这个样子,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你上次在森林里和我说的话,我也有话要说,什麽叫做我不信任你?什麽叫做你没给我安全感?不信任的人是你好不好!就像上回在动物园,我说Johnny不会伤害我,你却坚持成人的判断能力,硬要把我拖回家!但你看,到目前为止有任何一只狼伤害过我吗?」 
我放开他的手,望著他高大的身形,从满面的胡渣间,似乎仍可以窥见年少时的英俊,我继续说: 
「我已经十八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你,过自己的人生。就算一辈子都缠著你,你也会老、也会死,我不能事事都依赖你。John,请你至少相信我一次,我已经不再是当初抱著你哭,要你留下来别走的小鬼头了,好吗?」 
我自以为讲得还算得体,但友人却越听越是阴沉,呼吸也微微加快。「不曾伤害过你。。。。。。?」他语气带著讽刺:「你说没有任何一只狼伤害过你?太可笑了,至少我就知道,他伤害过你一次!而且是最重的一次!」 
「你说什麽?」我呆住了。 
「你这麽想知道Catherine老师的死因是不是?很好,那我就告诉你!」他蓦地逼近我,我觉得有些可怕,但又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回头: 
「当时我是第一个发现者。那是西伯利亚的森林,你至少听过吧?在一个大雪的夜晚,他们死在那里的观测站附近,你对动物那麽清楚,应该知道那里盛产什麽。没错。。。。。。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你父亲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你母亲一只脚血肉模糊。而在他们周围,全是西伯利亚荒原的王者,狼的脚印!」 
我说不出话来。John似乎陷入某种报复性的亢奋,他近乎自虐地笑了笑: 
「那时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科学中心有个计画,请你的父母去参与,因为是相当大的研究计画,我便休学跟著他们一道去,你在T市没人照顾,当然也就随著我们。工作的地方是位於里斯特温卡镇北方数百公里的科学观测站,离最近的城镇也要半天路程。本来西伯利亚的夜,是绝对禁止閒逛的,他们研究人员也很清楚。但你母亲为了替一只枭放生,所以只好由你父亲陪著她,走进观测站附近的黑森林。」 


John拿起我的柳橙汁喝了一口,他的眼睛都是血丝,我一声也不敢吭, 
「我也不晓得当时Catherine老师在想什麽,竟然抱著你一块出去放生,她这个人有时就是很异想天开。总之他们夫妇俩在回程时,不幸被狼群赶上,观测站在很荒僻的地方,而野地里人类永远跑不过狼。」 
「我跑出去找他们时,已经来不及了,你父亲。。。。。。几乎被狼吃得不成人形,Catherine紧紧把你抱在怀里,你毫发无伤,但她一只脚被活生生扯下来,就这样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过剧而死。」 
我的嘴唇微微哆唆著,友人的表情有些木然,他看著我。 
「我本来等你大一点,就想和你说这些事。但是你从那之後,对动物却开始亲近起来,後来竟然开始和动物说话,对猛兽又充满兴趣,我每回想和你坦白,就觉得好像会破坏掉什麽似的,就这麽一天拖过一天。怎麽样,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高兴了吗,Catherine的儿子?」 
他自嘲地笑笑,我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他又说道, 
「而现在竟然有只狼跟你告白!哈,对我而言就像杀母仇人一样的生物,竟然说想和你永远生活在一块,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那和Johnny一点关系也没有!」我醒觉过来,虽然我现在脑袋乱成一团,John看起来好悲伤,我从未看过他露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表情: 
「就算是。。。。。。就算老爸老妈是被狼杀死的,那也不是同一只狼啊!西伯利亚狼是西伯利亚狼,Johnny是Johnny,你不能把罪过推到他身上。。。。。。」 
「对我来说他就是!」John低吼道: 
「我管他是那种狼,你口中人畜无害的动物,就曾经杀了你父母,还差点杀了你!」 
「但人类也曾经杀了Johnny的兄弟!」我瞪著友人,也大叫回去: 
「因为西伯利亚不知那只狼杀了我妈,你就要我恨死天下所有的狼吗?Johnny的弟弟什麽都没做,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类谋杀!真要说起来的话,如果不是你们侵入狼的领地,在他们出没的时间擅自打扰,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当成食物!说到底还不是。。。。。。」 
「啪」地一声,John竟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咖啡馆里残存的人全看著我们。我呆住了,以往他虽然还满常教训我,但从来没有打过我的脸,我用右手抚著脸颊,无神地望著他,John的手发著抖,好像也没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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