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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我是孙悟空-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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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待会我亲自问。”

然而,等到两刻钟之后,出现在内阁的却并不止鹅铺子一个,而是小皇帝这个天子也跟了来。小皇帝的身上还穿着此前出宫的那一身青绸衣裳,面沉如水,嘴唇抿得紧紧的,乍一眼看去,就连满腹谏言的九门提督也忍不住犯了嘀咕。

看小皇帝的这样子,哪里像是在外头玩了一整天高兴得忘了归期?

司务长这一路上也试探过小皇帝,可小皇帝却一直一言不发,他有心盘问鹅儿,可又碍着鹅铺子在,竟也不好多问。此时此刻,既然还有九门提督这些大臣在场,他就乐得装糊涂,袖手站在一旁不做声。果然,三位大臣一一行过礼后,司务长起身之后就开口说道:“皇上今日微服离宫,上下人等尽皆不知道下落消息,一时侦骑四出搜索全城,险些惊动两宫。臣身为内阁首辅,不得不谏劝皇上几句,白龙鱼服素来乃是人君大忌,请皇上……”

“不用说了!”

小皇帝一屁股在九门提督的位子上坐下,脸色发黑地扫视了群臣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谏劝之外,想来你们很想知道,今天鹅铺子都带朕去了什么地方?”不等众人回话,他便笑了一声,可那笑声却异常沙哑难听。

“朕今天是去了很多地方,早上从西定门出了城,午饭胡乱用了几口就赶回了城,紧跟着又去了一个让朕不敢相信的人间地狱……戏文里常说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朕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闻所未闻的惨事,还有那许多想活都活不下去的人!”

这话尽管仍然没说清楚,可九门提督三人为大臣多年,何等敏感,立时猜测鹅铺子是不是带小皇帝去解决什么冤案,亦或是去看此次大雪过后那些受灾人的光景。尽管让一国之君看看民间疾苦看似好事,可三人各有各的不以为然。九门提督是暗想一国之君不可能足迹满天下,与其只用自己的双眼去看,不如学会如何从大臣的奏章之中分析;司务长是嗤笑鹅铺子装模作样沽名钓誉,博取圣心民意;而侍卫大臣则是单纯不满鹅铺子竟是为了这个隐瞒皇帝行踪。

然而,三个人谁都没开口,反倒是太监头子有些耐不住性子,疑惑地对恶铺子问道:“鹅大人,你这究竟是带着皇上去哪儿了?”

鹅铺子瞅了一眼小皇帝,这才淡淡地答道:“神定门外的苦苦家沟,还有城北的高兴胡同,武文门南边的幸福胡同。”

这三个地名说出来,别说九门提督和侍卫大臣满头雾水,就连司务长也是眉头紧皱满心糊涂。反倒司务长身后的司礼监猛然间神情一变,虽说他立时掩饰了下来,可九门提督何等样人,立时清清楚楚看见了。他倒是能克制住不贸然发问,同样发现这一丝端倪的侍卫大臣却忍不住,当即开口说道:“看公公的样子,似乎听说过这个地方?”

司礼监不料想侍卫大臣在这时候发问,见那边三个大臣都盯着自己,司务长也有些愠怒地看了过来,更不消说小皇帝和鹅铺子了。面对这些目光,他只觉得后背心直冒汗,直到小皇帝讥诮地看着自己,嘴里亦是迸出了重重的你说两个字,他老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回禀皇上,这三个地方我只听说过一个……就是南边胡同,因为距离西摩寺旁边不远……听说,听说里头住着不少自宫求进的小和尚却没有成功的人,因为都是年过五十也没等到入宫机会的人,所以就是等死罢了……”

尽管他停顿了好几回方才说清楚,但在场的都是心里敞亮的人,这自宫的小和尚几个字一出,顿时人人都明白了。

swz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这事虽惨,可朝廷屡次下令严禁,说到底都是那些愚夫愚妇自作自受。如果皇上体恤,拨几十石米赈济一下……”

“不可,赈济这些人,用什么由头?此等不肯用心务农做工,只想着自宫求进媚上的人,纵使死了也是活该,赈济这种人,让那些一年到头辛勤耕种的人情何以堪?”尽管刚刚才对九门提督说过自己不开口,可此时此刻,侍卫大臣终于忍不住了,说着说着竟已经是声色俱厉,“淘宝年间曾经有过旧例,此等和尚锦衣卫执而杖之,满五十编发海户充军。若有再犯,本身处死,全家发边远充军。都是因为之后律例逐渐宽松,方才纵容得这些人变本加厉!”

司礼监本来就看不惯当初和户部尚书一块上书的侍卫大臣。如今见此人入阁之后还和自己作对,口口声声说什么律例,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是他纵容的了,他不禁大为愠怒,一眼瞪过去就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阁老虽说号称穷阁老,可小时候家里既然还能读得起书,足可见这穷字还没到底。你哪里会知道一家三口只有一人能吃饱,其余两个不得不卖了给别人为奴为婢是什么滋味?哪里会知道灾荒之年,不得不挖树皮草根,甚至为逃赋税不得不流离失所的滋味?哪里会知道当爹的亲手取了亲生儿子的宝贝,忍痛想把人送进宫里求碗饭吃的滋味?”

尽管早就忘了自己小时候挨那一刀是什么感觉,但此时司礼监接连三问之后,他就气势汹汹地说道:“所以说,有如今这惨事,也是地方父母治理无方!否则要是他们都能把地方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哪来的这等事!”

这一争,原本的重心竟是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鹅铺子见侍卫大臣勃然色变,就连九门提督亦是忍不住了,倒是司务长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司礼监暂时罢战,他斜睨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皇帝,开口说道:“这些人收进宫来,确实助长了民间那股邪风;可若是就这样发配边疆,不过是让路上多几具冻饿而死的死尸。就好比想当初太祖爷将贪官剥皮萱草,可如今贪官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照你这说法,莫非让这些人出家?先皇……。”

“当然不是!”鹅铺子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侍卫大臣,随即沉声说道,“如今这些和尚已多,要全数甄别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律法严惩!比如,我今天奉着皇上去苦苦家沟时,便有一男子鞭打妻室,非要将仅剩下的一个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而他前一个儿子,便是因为阉割死在了蚕室之中,可他依旧执迷不悟,为的仅仅是日后可以富贵荣华。如这等人,杀了却便宜了,不如取六十斤重枷枷了,让差役鸣锣将其游街,宣其事由,让其日日年年不得解脱,由此警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若日后再有此等人,照此旧例办理!”

鹅铺子取这一点入手,就连司礼监也觉得应有之义,忍不住点了点头,小皇帝更是一拍桌子道:“这一条好!朕恨不得杀了这个狼心狗肺当人老子的畜生,又嫌便宜了他!”

“其二,那些年纪一大把却进宫无门的自宫的和尚,此等人聚居京城怨气冲天,若是被人蛊惑,则转瞬间就是大害。兼且请托宫中亲朋希冀入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当年豹清宫内侍的案子。所以,从三日后起,令侍卫五部和五城兵马司清理京师上下,悉数逐出,不许此等人寄居京城。”

刘卷听了一阵,想到这个鹅铺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让户田山去杀吧!

可是这时系统出了提示:保护鹅铺子的性命。

413狐仙

这一争,原本的重心竟是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鹅铺子见侍卫大臣勃然色变,就连九门提督亦是忍不住了,倒是司务长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司礼监暂时罢战,他斜睨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皇帝,开口说道:“这些人收进宫来,确实助长了民间那股邪风;可若是就这样发配边疆,不过是让路上多几具冻饿而死的死尸。就好比想当初太祖爷将贪官剥皮萱草,可如今贪官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照你这说法,莫非让这些人出家?先皇……。”

“当然不是!”鹅铺子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侍卫大臣,随即沉声说道,“如今这些和尚已多,要全数甄别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律法严惩!比如,我今天奉着皇上去苦苦家沟时,便有一男子鞭打妻室,非要将仅剩下的一个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而他前一个儿子,便是因为阉割死在了蚕室之中,可他依旧执迷不悟,为的仅仅是日后可以富贵荣华。如这等人,杀了却便宜了,不如取六十斤重枷枷了,让差役鸣锣将其游街,宣其事由,让其日日年年不得解脱,由此警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若日后再有此等人,照此旧例办理!”

鹅铺子取这一点入手,就连司礼监也觉得应有之义,忍不住点了点头,小皇帝更是一拍桌子道:“这一条好!朕恨不得杀了这个狼心狗肺当人老子的畜生,又嫌便宜了他!”

“其二,那些年纪一大把却进宫无门的自宫之人。请托宫中亲朋希冀入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当年豹清宫内侍的案子。所以,从三日后起,令侍卫五部和五城兵马司清理京师上下,悉数逐出,不许此等人寄居京城。”

司而侍卫大臣和九门提督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觉得这是应有的防范之义,反倒是小皇帝出了声。

“鹅铺子,那你之前不是还给了兵马司的人银子,让他们搭窝棚设锅子给他们一口热粥喝,这会儿怎么又要赶他们出京?大雪天的,这得死多少人!”

“臣出了银子,是不想让那地方变成死人堆。这些人留在京城,照旧是得靠人接济才能生存,不能做工不能种地,只是一群等死的人。这一场大雪过后还有下一场雪,今冬过后还有明冬,就和九门提督说的一样,赈济了这些多年不能进宫,却仍旧存着希望不肯自食其力的人,就会让更多的人变本加厉。如今三镇总督正在各处要害请筑城墙,把这些人悉数发去修建城墙,想来以羊大人的清正名声,既不会把这些人当成牛马,也不会让他们继续浑浑噩噩。”

话说到这里,他方才看着司礼监说道:“至于其三,那些年纪幼小的自宫幼童,立时让侍卫五部清点出来,给赐诸王府,只可执役,不得升内使。纵使有为人父兄贪图富贵的,王府使令前途有限,况且至亲之间从此之后隔着十万八千里,除非他们肯背井离乡去投,否则便休想借此富贵,便能绝了这条心思。”

这一条也是从前用过的旧例。侍卫大臣等三个阁臣自然无话,而司礼监虽觉得鹅铺子逾越,居然伸手管到了内臣这一揽子事情上头,可见小皇帝每每点头,他便悻悻闭嘴不吭声。直到小皇帝欣然起身,吩咐内阁就此拟旨,随即就背着手往外走,他和鹅铺子一块跟上去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讥刺道:“鹅大人真是面面俱到啊!”

“说不上面面俱到,只是希望近畿少些这种事。”鹅铺子说着便看着司礼监道,“虽然看似绝了好几条路,但公公若是对皇上说,不忍心看着自宫之人越来越多,请上严禁,此后但凡想要阉割进宫的,俱得由司礼监引进,否则一概不收。想来皇上今天郁闷了这么久,一定会觉得公公想到他心坎里头去了。当然,鹅公公他们这些个有头有脸的,若是招选少些人,公公可以不计较。”

“嗯?”

司礼监被这话说得一愣,随即立时眼睛大亮。这各家大珰都有挑选自家乡里的小子阉割后带入宫的,但数目当然不能太过庞大,一二十已经是极限了。想到如果自己捏着这大权,日后人进宫自然而然就成了自己的门下,简直就是会试的主考官……不,会试的主考官又不是连任,可自己却能够长长久久地把持着,日后进宫人都得从他手底下过,别人就再也别想盖过他去!

“好,好,老弟你真是好生妙计!”司礼监自然不会再皮里阳秋地叫鹅铺子什么伯,当即笑吟吟地说道,“咱们自己人,你还叫什么公公,不是早说了让你叫老麽么?这法子好,俺立时三刻就去禀报皇上,想来皇上今天看了那么多惨事心中不忍,如此也会心情好些?

等到出了文渊阁,辞了天子,眼看着满脸兴奋的司礼监跟着小皇帝走了,分明是预备路上抑或回了承乾宫再提这事,鹅铺子又瞥了一眼小皇帝身后亦步亦趋低头不语的鹅儿,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宫之人也是人,也是确实可怜,他并不是不同情,可他没法子杜绝这个制度,却不能因为同情而让这些人越来越多!只是,要想这些人少些,他刚刚那些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投献土地的越来越多,土地兼并已经远超建国初年,可要解决这种事情,有人倒是拿出了方法,可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而且不可避免地使新政数年而废。他即便有心挑唆司务长去冲锋陷阵,可要保长久,也得从长计议。

话说回来,此前让下人先后去打探的情形是,那些聚居之人中颇有人传散各种教义,若是再听其聚居京城,转瞬之间大变就来不及了。既然下了决心,动作便要快!这种时候,只有把小皇帝拉出来!

等到出了午门,他却发现一个人正在飘飘洒洒的小雪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那斗笠上头已经满是一片雪白,就连漆黑的大氅亦是白了大片。他正仔细认人,那人一侧头,随即立时快步迎了上来。

“大师,这大雪天的,你在这儿干嘛?”

“阿弥陀佛,听说大人送皇上回宫了,就在这儿等了一等,心想大人去内阁之后兴许会走这条路,果然叫我料中了。”这个人行过礼后,忍不住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这才低声开口说道,“护国寺的旧档已经找到了。”

鹅铺子眼神一闪,随即就笑道:“你倒是做事雷厉风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大冷天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跟我回府说话吧!”

从寒风呼啸的室外进入温暖的书房,连靴子都几乎被雪水濡湿的这人顿时舒服地长长吁了一口气。今天得知小皇帝出宫,他被几个大佬差遣着几乎绕京城跑了好几个大圈,虽是事情解决,可身上差不多都快冻僵了。此时此刻,眼见一个年纪小小的僮儿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条盘送了一碗热姜汤上来,他瞅了一眼立刻伸手接过,连喝了几大口,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暖和了起来,忙开口道了一声谢。

“吩咐厨房去做两碗面条来,不要放那些油油腻腻的东西,素淡些,多放些花椒。”

鹅铺子从前喜辣,可如今没有辣椒,也只能那花椒和胡椒凑合。见和尚喝完姜汤缓过神来,他便开口问道:“护国寺旧档里头怎么说?”

“听说皇太后与一个和尚有……。”

到这里,和尚顿了一顿,随即便摇头叹道。

“若是大人觉得此事不妥,只要将其提早散布于文官中间,必定上下义愤填膺上书劝谏,而皇上知道了这些内情,也必然是不会准奏此事。”

见和尚欠了欠身说出这番话来,鹅铺子心中一动,随即就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除去内有旧档,内阁有存档,六部之中应该也有当年的老人知道这些事情,再说,司礼监乃是内官衙门之首,又怎会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司礼监特意让内卫整理出这些旧档呈上去,以他的精明,不会料不到内素来和我交好,也就是说,这事儿他有心让我知道。”

想到这一茬,鹅铺子只觉得心里豁然贯通,回转身坐下之后,他便端起一旁已经只剩下温温热的茶盏,喝了两口后方才放下了:“这事情提出去,百官必然是群起反对的,所以他想事先探探我的态度如何。如果接下来文官就得到风声纷纷上书,亦或是我捅到了皇上面前去,那这件事就可以就此作罢,他就算收了人家什么好处,难道有人还能到他面前去把雨求来?不过,如此一来,咱们两个就算是真真正正撕破脸了。”

和尚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记起师傅曾经提点过他,道是不要自作聪明,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少爷,面条已经做好了。”

“送进来吧!”

鹅铺子暂且打住了思绪,见是下人一人捧了一个黄杨木大条盘,上头是硕大一海碗的面,他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今天东奔西走,连午饭都是随便扒拉了几口,再加上在宫里内阁又耗去了许久,回来又耽搁了一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吩咐两人把面条放在一旁窗下的小桌上,他就举手示意和尚一块过去。坐下之后,他须臾之间就下去了小半碗,随即憋着气喝了几大口热汤,立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似的,却是舒服得无以复加。

他固然是爽快了,但和尚从未尝试过乌鸡国人的花椒,吃了几口就觉得口舌发麻,待要放下筷子,可着实之前是又冷又饿,不得已之下只好继续。可待到大半碗面下肚,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了起来,只是嘴里却麻得更加厉害了。等两人闷声不响吃完了这一大碗面,下人已经是送了软巾和茶水漱盂来,服侍完了就蹑手蹑脚把东西都撤了下去。

“吁,大人就连吃食也是不同凡响,我这会儿嘴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和尚面露苦色,鹅铺子不禁打趣道:“大冬天的,又常在外头走,吃些花椒胡椒正好暖胃暖身子。你一个和尚,难道还受不了这些吃的东西?好了,如今肚子终于填饱,咱们就继续说吧。若是九门提督要卡你,事情就要棘手多了。”

说到这里,发现对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他便微微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此前只是说说而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武官的事情却常常得文官保奏,我已经让人给你找了几个有名的御史上了一本,约摸这两日任命就要下来,所以,就不用节外生枝了。”

“大人……”

“另外,你回去告诉你师傅,有我在,这事情就有希望,现在灭法国已经两年没有下雨了,今年还好的,下了一点雪,不过今年只怕会有大旱。告诉你师傅,有空了我就去看他,想想他当初在京都的时候是何等威风样子,不要轻易说什么丧气话!”

“阿弥陀佛,我必定转达。”

等到将和尚送到外书房门口,见人行过礼后就在风雪之中消失在了院门外,鹅铺子脸上的轻松之色顿时无影无踪。然而,就在他打了个呵欠,随即拢起袖子预备回房的时候,外头下人突然一溜烟跑了进来。

“少爷,外头有人送了一封没头没脑的信进来,上头写着知名不具,六叔不敢怠慢,所以就让我呈递了进来。”

“没头没脑的信?”

鹅铺子闻言眉头大皱,接过信之后见果然信封正面光秃秃的,北面却写着知名不具,他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拿着信回了屋子。用裁纸刀裁开封口,见里头赫然是一张白纸,他顿时一下子迷惑了起来,犹豫片刻,他突然心中一动,便把信纸放到了烛火上。略一烘烤,上头就出现了几行略黄的字迹,他连忙把信笺拿了下来。

“尔今虽位高权重,然仍危机四伏,勿管和尚之事,否则有百害而无一利。”

端详着这区区几十个字,还有那歪歪斜斜显然是左手书写的字迹,鹅铺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从前也干过类似的事。然而,这一封信虽说有些故弄玄虚,可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匆忙,而且,若信送不到,或是送到了自己发现是白纸就丢在一旁,那则何如?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去看那信封,思来想去,最后竟是把那信封也放在了烛火上,顷刻之间,信封内部就出现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

wan。

晚?难道是鹅晚?

鹅铺子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个唯一的可能,当即霍然起身唤道:“来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

见是下人敏捷地闪身进来,鹅铺子一手按着信笺和信封,沉声问道:“送信的是什么人,何时来的,怎么走的?”

“六叔说,来的是个寻常大户人家仆从打扮的人,就是一刻钟之前到的,送了信立时就走。六叔原本想留下人问个仔细,可追出去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想起鹅六把信交给自己时那心有余悸的情景,下人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可看见鹅铺子面色不好,他赶紧低下了头,“六叔还嘟囔是不是撞上狐仙了,神神叨叨好不紧张。”

狐仙……想来应该是高手了……

鹅铺子知道大晚上就是兴师动众,也必然找不到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因而徐徐坐下之后,便冲着下人摆了摆手。只是,攥着这么一封沉甸甸的信,他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鹅铺子见过一些高手,可唯独就没来见过妖怪。现如今却突然送出这么一封神秘的信,那家伙是想要干什么?联想信上的内容,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414鹅晚

莫非鹅晚失踪了十几年,却是窝在老家图谋……图谋造反?不对,十几年前琳王不过是一个刚刚承袭亲王爵位的宗室,除非是失心疯了,否则怎会去做这种蠢事!不论是什么积年的恩怨情仇,他已经到了如今的秩位,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做些什么?

鹅铺子素来自负机敏,可这一次他却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而最终,他只是把信封连同信笺一块丢在了炭盆中,任由其渐渐化为了灰烬。等到用小竹棒拨拉了两下,见烧得什么都剩不下了,他方才站起身来披上大氅出了外书房。吩咐下人锁门,他缓步下了台阶,突然眯了眯眼睛望了望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想做什么……若要坏了如今这平安喜乐的生活,那就别怪我了!”

夜色之下的京城在大雪纷飞中显得格外阴沉。虽说钟楼和鼓楼上的钟鼓声间或响起,但在风雪之中却是朦朦胧胧听不分明。在这种天气里,五城兵马司的巡查也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谁都不想又冷又饿地在外头行走,就连小蟊贼们也大多消踪隐迹。因而,一条条街巷看上去干干净净,连个平日乱窜的野猫野狗影子也不见。

在这种天里,一个顶着风雪行进的人费力地拉开了两扇大门,钻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等到锁好门之后,他到了北面正房的门口站了一站,有节奏地轻轻敲了几下门之后,里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进来吧。”

那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这才侧身进了屋子。感觉到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了自己,他便解下了身上那件油毡斗篷,又脱去了木屐,这才快步到了窗边的书案前,弓身说道:“大人,信已经送到了。”

“嗯,很好。”户田山放下了手里的账册,揉了揉鼻梁,这才淡淡地问道,“先生那儿情形如何了?”

“先生这几日频频造访公公那儿,又送了不少礼物,公公说殿下的奏疏已经送到了御前,若不出意外,应当能说动皇上答应。”顿了一顿之后,那人又犹犹豫豫地说,“只不过,小的跟着先生发现,他出入公公那儿时,仿佛已经有人盯着他,下处附近也有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哪处内卫的耳目。”

“他素来以为自己千变万化,却不知道如今朝廷内卫既多,哪里容得他任意逍遥!”户田山冷笑一声,按着账册站起身说道,“找个机会提醒他一声,不要玩把戏玩得过了火!”

“大人不是一直觉着先生……为什么要提醒他?”

“他这时候还有用。若没他规劝殿下,有些事做不起来。”

“是是是……”那人连声答应之后,犹豫片刻,又开口说道,“只是,先生此前曾经说过,之前打理京城事宜的时候,一味广撒网,若早像他这样计算,只盯着要紧的人物,何至于现如今才能让殿下送上请复护卫的奏疏……”

“哼,他知道什么,如今是暴风初年,换成是暴汗年间,朝堂全是那些号称正人君子的当道,我买通了那许多要紧的大珰都没效用,更何况一个两个?”户田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即方才不以为意地说道,“随他怎么说,横竖我就要出关去了……这次只要能让他作壁上观,复护卫的事情易如反掌,那些朝臣不足为虑。”

直到那人应声退下,户田山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事情做到这一步,距离他的目标已经又进了一步,想来鹅铺子那么聪明,再加上自己的提醒,总不至于轻举妄动才是。朝廷亲藩如今看似只剩下表面尊荣,其实却连城池都不能出去一步,可终究是公侯大臣都要伏地拜谒的亲王,谁也不敢轻易触动。否则,以那人那样多如牛毛的罪名,又怎会在朝臣们连篇累牍的弹劾下依旧屹立不倒,平平安安得了善终?

老天既然不长眼睛,那么就换他来给这个天开开天眼!

一天一夜的雪之后,次日清晨,天又放了晴。只是家家户户门前又积满了雪,甚至有熬过早先那第一场雪的房子倒塌了。富贵人家固然忙着扫雪,而寻常百姓却不得不冒着危险上房除雪。一些差役由于此前朝廷的旨意,少不得上街巡查清点损失,而五城兵马司的人则在诏令之下,和内厂忙着清理京城内的自宫之人。

整整一天,这样的清理就在此前大约摸清的那几个地点陆陆续续展开。在昨夜这新的一场大雪之中,冻饿而死的尸体又多了好几十具,而那些求饶哭喊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大街之上那个戴着重枷被人用棍棒打着游街示众的和尚,最初还有人投以同情的目光,可随着差役大声宣告事由,那些目光就都变成了鄙夷的眼神,甚至还有人带着小孩子将一团团雪捏成了雪球重重地冲着那和尚光头上丢去。

这种烂人自然该打!大雪过后,就是烂菜叶子也是值钱的,不值得在这种人身上浪费!

从护国寺胡同出来的一行人看见那和尚被一个个雪球打得抱头求饶不止,可因为重枷在身,躲闪不得,好几次都被打得踉跄倒地,其中打头的一个用鞭子指了指,随即就对身边一个披着重裘的人说道:“谷公公,这和尚虽该死,可如此处罚一二未免太重了吧?”

“太重,这种狗东西死了活该,喂狗都是便宜了他!”

415刘卷打副本

415¥¥¥¥¥¥¥¥¥¥¥¥¥¥¥¥¥¥¥

从护国寺胡同出来的一行人看见那和尚被一个个雪球打得抱头求饶不止,可因为重枷在身,躲闪不得,好几次都被打得踉跄倒地,其中打头的一个用鞭子指了指,随即就对身边一个披着重裘的人说道:“谷公公,这和尚虽该死,可如此处罚一二未免太重了吧?”

“太重,这种狗东西死了活该,喂狗都是便宜了他!”

一个太监阴沉着脸冷冷答了一句,见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他才开口说道:“要同情也别同情错了人,那些个京城吃了上顿没下顿,巴望想进宫的家伙,或许还有一丝可怜之处,可这种狗东西就应该重枷游街,至死方休。》?一个儿子都熬不过去死了,他还要阉另一个,这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怎么不阉了自个入宫?我可告诉你们,要挑人往宫里送,决计不要这种人的子侄,否则异日你们是自找麻烦!”

“是是是……”

“你说得轻巧!”一个老太监一时眉头倒竖,竟非但没消气,反而更加气恼了起来,“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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