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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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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明白杀手是不想留活口,看这些人行动迅捷,从四楼下去逃走已然不及,刘愈忙到对窗招呼花园里的吕楚儿等侍卫。

“吕侍卫!”

侍卫们正在除草,且当作是消遣嘻嘻闹闹欢声笑语,听到刘愈招呼声,吕楚儿站起身望过去,见刘愈在楼上招手,抓着一把杂草连佩剑都扔在一边往小楼方向走近。

“剑!”

刘愈再喊一声,吕楚儿将手放在耳边,意思是听不清。刘愈比划个手势,吕楚儿笨头笨脑的还是不解,这时杀手已翻过墙冲进小楼。

楼上只徐轩筑一人习武,可徐轩筑一身宽服并未带武器,刘愈又不想令她犯险。

新建的小楼空空荡荡,幸好当初隋乂等人来看风景在楼上留下几张椅子,刘愈顺手抄起一张,喝道:“夫人,你护着隋小姐,是男人跟我去拼杀!”

这楼上的男人还有苏彦以及木器店的木匠和掌柜,但除了刘愈其他的几个都想着事不关己逃命要紧,刘愈见他们不动弹,怒道:“想跑从这跳,死的也快!”

木器店木匠和掌柜往楼下看了看,四层高看了眼晕心怵,被逼得没法只好也学样端起椅子,心中苦叫飞来横祸。苏彦举着椅子战战兢兢道:“师傅,他们……很凶!”

“那就比他们更凶!”

杀手转眼已杀上楼,其中一个冲的快的最是嚣张,方脸一副凶狠神色举刀冲上来,顶在最前的刘愈举起椅子想架刀,没想到那杀手一转手反而用刀尖刺向刘愈的腹部。刘愈手一拧,用椅座抵住刺过来的刀,那杀手一股冲力想将椅座刺穿,刘愈被顶着后退几步,突然松手,那杀手往前被晃个趔趄,刘愈顺势补上一脚,杀手直挺挺朝窗口方向撞过去,一头从四楼摔下。

“噗通!”

小楼与花园相隔两个院子,吕楚儿本漫不经心走着,见到有陌生人从楼上摔下来,自家姑爷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才知出事了。她赶紧回身朝众侍卫大叫,一群侍卫拿起佩剑往小楼这面冲来。

楼上的刘愈发了一回飙,才一合工夫便将一杀手踢出窗口,令冲在后的杀手心生忌惮。苏彦和木匠显然没刘愈这样的拼劲,只是将手上的椅子朝楼梯口砸下去,没伤到杀手却阻住了他们的冲势,给刘愈留下顿缓的时间。

刘愈提起刚才倒霉鬼留下的刀,凶神恶煞立在楼梯口像个门神,楼梯拐角的四个杀手一顿,其中一个半自语半感叹道:“练家子?”

刘愈登时明白他们并非专业杀手,没有不达目的誓死不回的狠劲,今日只是因缘际会碰上了。既然知道他们欺软怕硬,刘愈冷笑一声喝道:“爷爷乃堂堂御林军统领,还怕你们这几个毛贼?”

正说着,刘愈不避退却居高临下挥刀杀奔下去,很有上将军万人阵中取敌将首级的派头。

四个杀手一惊,又听到楼下吕楚儿的询问声,循声望去,一群女子提剑而来。四杀手登时战意全无,怎么上的楼又照样奔下楼逃命。

“追!”

刘愈有意大喝了一声,等见四杀手翻墙逃走,这才松口气,快速呼吸几口,对正要追上前的吕楚儿作出阻止的手势,骂道:“你个笨货,非要等火烧眉毛才知事态缓急!他们人多犯不着去拼命,赶紧报官……有点远,拿我的腰牌前去慈恩寺找御林军左统领杨烈,让他派人过来!”

吕楚儿被训斥一通觉得委屈,这时想留下来护卫不想当跑腿的,便吩咐两名侍卫去。不远处传来半死不活的呜呜声,地是泥地,倒霉鬼从四楼摔下来人没摔死,却只能趴在地上直哼哼。见刘愈杀气腾腾带人过来,抬起眼皮,艰难从喉咙发出俩字:“饶……命!”

“捆起来!”刘愈喝道。

吕楚儿走上前好心提醒道:“姑爷,没绳子。”

刘愈怒目相向,吕楚儿见情势不对缩回头去,一旁的木匠走上前拿出丈量尺寸的草绳道:“小人有。”胆战心惊递上前。

绳子不粗捆个半死不活的足够,趁着御林军和京兆府的衙差还没来,刘愈先审了审那倒霉的杀手。

原来这些不是专业杀手却是职业杀手,就是以打打杀杀为职业却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涉及的是长安城的帮派火拼,长安城两大三教九流聚集的帮派,车马帮和兴庆会。兴庆会的人想借着车马帮刚“换届”,大当家的护送老当家的棺椁回乡,趁机吞并了车马帮的地盘。

杀手是兴庆会派来的,而隔壁牙人的院子是车马帮的。

“你个不长眼的古惑仔,仇杀杀到爷爷头上来了!”刘愈听完狠踢了这倒霉杀手一脚,刚才若躲避不及就被这混蛋开膛破肚了,此时也没好脾气。

倒霉杀手唯唯诺诺连称该死,也没想到今日会碰上长安城有名的将军夫妻,刘愈夫妇如今在长安城也为人们茶余饭后经常谈论,这些跑江湖的自然知晓。

等杨烈带着近百号御林军浩浩荡荡过来,刘愈才在其陪同下一同进了隔壁的院子。此时院子里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死伤者甚多,连先前那个用藤条抽打婢女的掌柜,也被人砍伤好几处,坐在门槛上奄奄一息。

“帮忙救治一下。”刘愈道,“能送医的送医,死了的也安葬了。”

杨烈为难道:“刘右统领,这事太棘手,还是不管的好。”

历来长安城的混混火并火拼,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这涉黑的世道千百年来都没曾改观,堵不如疏,官府对其治理上已形成惯例,就好像古人买卖人口不合法却合情一样。

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刘愈是不能袖手旁观,当下拿出银子让人去请大夫来,身上伤势严重的马上让人包扎止血。

过了不长时间,京兆府的衙差也在隋乂和柴锦的率领下赶来,见到满地的鲜血,柴锦立刻支着门边呕吐。隋乂上过战场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场景,已是过来人,此刻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柴锦。

刘愈将犯人移交并说了详细的情况,隋乂皱眉道:“他娘的又是兴庆会。”

刘愈听这意思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命案:“最近经常这样?”

“可不是。”隋乂道,“最近车马帮的大当家的死了,然后换了一个,还驮着老当家的尸体回乡了,车马帮没主事人兴庆会就开始闹事,接连闹了好几起命案,一次比一次严重。我也带人去想将他们当家的揪回来,可他们就好像提前预知,神出鬼没。每次都扑个空。”

刘愈也没想到城内帮派火拼的这把火会烧到他头上,只要不是专业刺客来刺杀他还是有安全感的。本来大好的兴致被破坏,刘愈也很窝火。隋妤和韩家姐妹在外面等候没看到,不然一定做噩梦。

隋乂和柴锦还要留下查案,刘愈从院子里出来,徐轩筑要与韩家姐妹回家,而隋妤那边,徐轩筑却让刘愈去送。本来隋妤就是他们请来的客人,一同担惊受怕了一场刘愈心里也过不去,于是带着侍卫陪她一同回到悦来居,一路上隋妤都很安静,羞答答的不言语。隋妤不说话,刘愈还以为她没从刚才的命案中回过神,也不好意思打扰。

到了悦来居门口,见隋妤回了店内,刘愈转身要走,却有个伙计模样的人拿出一张请柬道:“这位公子,有位公子请您一叙。”

刘愈打开请柬,见到上面的字刘愈心中一惊,只见上面写:“十二少,许久不见,奴家甚是想念。”没落款,但刘愈一看就知道是柳丽娘所为。

“人呢?”刘愈抓住那伙计问。

伙计指着楼上道:“喏,就在那。”

刘愈抬头一看,一身男装风姿不凡的柳丽娘,张开手中折扇,巧笑嫣然看着他。

刘愈没想到柳丽娘居然如此胆大公开露面,还是在悦来居提前等候,不用说也是一路尾随,说明她肯定连刚才的命案也一清二楚。

此时刘愈身边有吕楚儿等侍卫又是公开场合他还不怕柳丽娘耍浑,上去提醒她一下也好。走上楼,也只有柳丽娘一人,她连随从都没带。

雅间内,柳丽娘起身相迎,笑道:“刘家公子,风采依旧。”

刘愈黑着脸道:“找在下何事?”

柳丽娘道:“奴家这次来,一者是答谢刘公子对我一位妹妹的相救之恩,再者……还请刘公子和您的朋友高抬贵手,放过兴庆会一马。”

第一百零一章 端午宴(上)

柳丽娘自身都难保居然还来为兴庆会求情,看来兴庆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刘愈琢磨一番,淮王在京城中布的官员眼线被清除所剩无几,要继续保持对京城的控制就想从底层做起,收买三教九流之人为其效命。兴庆会虽然在长安城没什么地位,却胜在人数众多且组织有序,乱中能派的上用场。

由此推论,兴庆会想铲除车马帮一家独大,也是淮王的暗中授意。

“在下与柳小姐身为敌对,没有道理要帮你忙。”刘愈道。

柳丽娘脸上露出几分不愿:“奴家两次放过于你,上次在教坊更是只身逃出随从全军覆没,淮王早已对奴家的忠诚有所怀疑,刘公子不该有作为?”

刘愈闻言笑道:“抓我的是你,放我的也是你,做人也当鬼,这样就要我报答恐怕不合适。”

“那你要何条件?”

“没有条件,我的能力本就帮不上你忙,御林军负责的是皇宫的安危,铲不铲除兴庆会是朝廷的事,与我无关。”

柳丽娘凑近一些道:“那你……这几日可要小心了。”

说完这近乎威胁的话语,柳丽娘处之泰然地往外走去。刘愈看她沉着的背影有些来气,她是料定了自己不敢动她,抓了她就等于承认了跟她有来往,落下与敌私通的罪名。

出了门口走在回家路上,刘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柳丽娘特地跑来跟他说一些本就没有结果的话,与其说她是来求情,不如说她是来通风报信,告知他兴庆会是肉中刺非拔除不可。还有淮王的人可能要下手害他,出门要多带几个侍卫。

回到家,徐轩筑和韩家姐妹已早前一步回府,今日一家人兴致被扫,都有些落寞。刘愈也嘱咐一番,这几日要加强府内的守卫不要随意出门,吕楚儿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也不知她记没记在心上。

韩升听闻刘愈一家被刺的消息匆忙赶来,他本以为是淮王所为特别紧张,当得知是被城内帮派火拼波及,稍松口气,叹道:“城内鱼龙混杂的帮派殴斗,有些太不像话。”

刘愈问道:“韩老哥没听说这几日兴庆会的人闹出好几出命案?”

“可有此事?”韩升一愣,转而道,“即便如此,长安城品流复杂,要清理兴庆会这样的大帮派会很困难,即便清除也会有其他帮派滋生,不能禁绝。”

“那也不能让一家独大,至少要打压一下兴庆会的气势,令长安城三教九流保持势力的平衡。”

韩升点头,说回去上奏给皇帝,让防司衙门配合京兆府展开联合行动,扑灭兴庆会一股嚣张的气焰。

刘愈见目的达到,也没提过分要求。他也知道兴庆会在长安城根深蒂固,要剿灭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

当日夜,刘愈与徐轩筑一同去往四公主府上赴宴。

长安城的贵族社交有其一套模式,大致以派别划分,每一派的宴会都会邀请一些无别无派的官员,但对于其他派别成员是绝对不会邀请,这也形成了长安城官员一个个的社交圈子。刘愈和徐轩筑现属于无门无派,这建立在昱王苏彦不成气候的基础上,即便出席了四公主宴席,他们夫妻也不会被认为是投靠了四公主。

四公主苏碧虽是女流但精明能干,在朝中势力不可忽视,隐隐成为除了三王之外唯一能争夺皇储的人,尤其是在曾经最为庞大的三皇子一党倒台背景下,今日的宴会更是来了很多不请自来的宾客。苏碧碍于面子,也想就势发展势力,来者不拒。

刚入夜,四公主门前便车水马龙,今日的宴会与刘愈之前来的两次不同,请的宾客多,他也就不会被苏碧绕着圈为难。

夫妻二人走进门,院子里张灯结彩有节日的喜庆氛围,大臣们互相见礼,出口便是恭贺。见到刘愈夫妇过来打招呼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当京官的平日里最留心京城里新崛起的贵族,刘愈官升的快,又是掌管御林军的要害衙门,上次出席祭天大典就有人刻意留意了身处祭天台前的他,徐轩筑更是多次出席朝会早为人熟知,再闭目塞听的,见到跟徐轩筑一同走的男人也能猜到是定国侯的十二公子,新任的御林军右统领。

刘愈不喜欢应酬,过来打招呼的他也只是随口问声安便退。

寻着空暇,刘愈问徐轩筑道:“夫人,今天是过节?为何人人都出口称贺?”

徐轩筑一笑道:“夫君莫非忘了,明日便是端午合家之日,若有节日宴会自然要提前一日。”

刘愈这才明白原来是端午宴会,心中也就没那么拘谨。正想寻个座坐下来休息,便见到一人四处张望,见到刘愈迎了过来,不是刘愈预想中可能会见到的王虎,而是苏彦。

“师傅,您也来了。”苏彦兴冲冲迎过来,身后还跟着俊俏小厮装扮的小鱼。苏彦走过来,给刘愈和徐轩筑各自请安。古时三尊君父师,学生对先生分外礼重。

刘愈问道:“你怎么也在此?”

“是我四姐请我来的,回到家才知四姐送来请柬,没时间知会师傅您。当个王就是好,以前要是我敢来的话肯定被四姐赶出门。”

苏彦能参加宴会觉得荣幸,毕竟贵族圈子在他看来既神秘又期待。但今天的来客倒是不太给他面子,虽然近乎人人都知这是新晋的昱王,朝廷的显贵,但没人过来打招呼,这涉及到政治派别问题,还涉及到苏彦屡次在三皇子府上捣乱的前科,谁都猜想这昱王是不请自来找麻烦的。

没人敢惹苏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刘愈跟他在一起也就清静了,官员主动退避三舍,夫妻二人也可以跟苏彦坐在预先为他们准备好的椅子上聊天。桌上有粽子,各种馅的都有新鲜热乎,苏彦可能知道晚上要参加宴会便没吃饭,剥开粽子自己吃几口,还拿给小鱼吃。

今日宴席桌椅的布置跟刘愈当日在皇宫参加的御宴有几分相似,不过案台换成桌子,地席变成椅子,另外桌子只有左右两排,因一些不请自来的官员,临时又在添加桌椅。

苏碧和柴锦作为今日的主家,在热情招待着宾客,见到刘愈夫妇和苏彦,二人丢下宾客迎了过来,柴锦见到刘愈还是很高兴的,一张大脸令刘愈看了就有想抽几巴掌的冲动。

“呦,昱王还有刘将军和徐家妹妹。”今日的苏碧倒是不像之前看起来那么冷淡,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九弟,不是当姐姐的说你,来之前就没先吃点垫垫肚子?”

公众的宴席主要目的是官员联络感情,吃东西是次要,有的宴席只有酒不准备饭菜,所以参加这种宴席一般都要先吃东西免得挨饿。

苏彦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行礼,尴尬笑道:“四姐,你也知道,我从没来过……这种场合,不懂。”

第一百零二章 端午宴(中)

今日来客实在众多,苏碧要赶着去招呼,只是与几人寒暄几句,倒将柴锦这闷葫芦留下来招呼他们。柴锦本来很热情,可能想说几句场面话,但张开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嘴闭合。

苏彦对柴锦不熟悉,惊奇问道:“四姐夫要说话?”

柴锦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搞的苏彦更加莫名其妙。

刘愈明白柴锦这是嘴和脑子都跟不上思路,笑道:“葫芦,你当了几日的京府少尹,可是习惯?”

被刘愈打开话头,柴锦明显感觉有了自信,道:“官做的是习惯,只是……隋兄弟好像对在下有意见。”

刘愈心说隋乂对柴锦的不是意见而是成见,说到底隋乂这么鬼精的人自来就看不起榆木疙瘩一样的柴锦,隋乂给柴锦面子仅仅是给刘愈面子。

“好好干。”

刘愈鼓励了他一句,刚说隋乂,便见隋乂的身影出现在人堆之后,发现刘愈往这面走来。

柴锦见到隋乂很高兴,含笑迎上前,但凡柴锦笑那肯定是遇上他自己认为的“好哥们”。隋乂只是对这主家拱了拱手便算是见礼,闷着脸径直走到刘愈身旁坐在椅子上。

刘愈对隋乂打了个眼色,意思是再不爽也要对主家客气点,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柴锦毕竟是四公主苏碧的大宝贝。

“葫芦,别来无恙。”隋乂脸上稍微挂上点笑容再次行礼。

柴锦腼腆一笑道:“听你们叫我葫芦,就是比他们称呼我四驸马亲切。”

刘愈心说柴锦还真是个实诚人,就是人笨的够可以,“葫芦”这外号基本也是在讽刺他他也未觉。刘愈转问隋乂道:“发生何事令你面色不佳?”

“李糜那小子不讲义气,听说到四公主府上赴宴,马上借口有公事逃之夭夭,害的我只能一人来。”隋乂看了眼柴锦,“葫芦,通知你一声,皇上刚下旨要城内各防司衙门配合京兆府打压兴庆会,明天会跟各防司衙门的都尉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因为他们要配合我们,所以计策方面由我们做主。”

韩升上奏的速度和皇帝下旨的速度都很快,刘愈隐隐也感觉到一种危机,有些说不上来。涉及到皇帝的信任问题。在一个疑心病的皇帝手下办差,虽然皇帝处处显得亲近,但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几个人也只是闲聊着,很快来宴席的人差不多,宴席也要开始。刘愈和苏彦的桌子就在主桌右首,这代表着苏碧对他们的重视,另一边是王简和几个刑部大臣,并不见王虎身影。

各人各自落座,一些衣着花里胡哨的杂耍艺人跑出来,各自在表演着一些绝技,翻跟头转碗碟之类,众宾客看的是聚精会神连声叫好,可刘愈看的没什么兴趣,正要剥个粽子吃,苏碧的声音传来:“刘将军可是对这表演不太满意?”

刘愈没想到苏碧会盯着他注意他的表情,敷衍道:“表演不错。”

苏碧也不勉强,笑道:“一会总有你喜欢的。”

刘愈见她的表情心知没什么好事。杂耍结束,苏碧起身敬酒,说了一番场面话。刘愈喝了一杯,见徐轩筑似乎不想喝,便道:“夫人,不想喝就抿一小口意思一下就行。”

徐轩筑点点头,这时一些仆从正在搬鼓架子,刘愈马上联想到司马璇儿,连徐轩筑也忍不住轻声问刘愈:“四公主也请来亍兰小姐?”

刚问出口,一身加长版霓裳羽衣的司马璇儿拿着一把剑走出来,对四公主行礼。

徐轩筑在皇宫御宴上见过司马璇儿,也知道她跟刘愈有纠葛,那时还未成婚或许不觉得怎样,但现在二人毕竟已是夫妻。刘愈心说难怪四公主面色怪异,想来是觉得司马璇儿会跟他发生点什么要看热闹。

司马璇儿只是舞女,经常出入达官贵族的宴会份属平常,刘愈见她已瞥到自己,想来不会跟上次一样出现坠鼓的窘状。

很多人都耳闻过亍兰的舞姿,尤其鼓舞是她继上次在皇宫表演过受伤,痊愈后第一次登台,很多人想一饱眼福。但见司马璇儿身姿轻盈地跳上鼓架子,在优美鼓乐声中舞起的剑不见厉反而更添柔美,身子在不同高低的鼓架子上穿梭,比刚才的杂耍还显得神乎其神,宾客看的惊叹,连提起的酒杯洒出酒也浑然未觉。

眼看司马璇儿跳上最高的鼓架子要将舞姿升华以结尾,便见到人堆里闪出一个人,手里拿的不是酒杯而是酒盏,摇摇晃晃地提着一把崩了口的剑出来,一边大笑一边挥舞着。

刘愈没想到好戏在前居然还有人抢戏,见这人虽然是斯文的书生袍,却显得发旧,不似达官贵族却又风姿翩翩,见到他刘愈忍不住想起一个古人,李白。饮酒舞剑的洒脱气质交李白也不遑多让。

司马璇儿被这突然窜出个怪人给打乱节奏,只能站在最高的鼓架子上打量着不断大笑挥舞剑的浑人。鼓乐声也都停下。

只听那浑人边舞剑边吟道:“酒中自有花仙女,一盏陪君登仙临。”→文¤人··书·¤·屋←

正吟的爽,手上的剑也未停息,竟然直接往司马璇儿立身的鼓架子脚砍去,刘愈心说司马璇儿这是又要摔的节奏。不过这次的司马璇儿要机警的多,眼见危险,匆忙跳到低一阶的鼓架子,在最高鼓架倒塌之前逃走成功。但这浑人不依不挠,继续追着司马璇儿去砍,砍不到不罢休。

宾客们正在欣赏舞姿,没想到会有浑人来打搅,此刻他手上是剑,也没人敢上前去阻拦。司马璇儿一边躲避一边为难,若是鼓架子都倒了他上来砍人可就麻烦了。刘愈对身后直着眼神看热闹侍立的吕楚儿道:“吕侍卫,还等什么,你出场的时候到了,让众人见识一下你的武技!”

吕楚儿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她最喜欢的就是出风头展示女儿家的不凡,拔出剑几步冲上前,那浑人侧目发现有人朝他刺来,轻巧的躲避,手上的剑挽出剑花,玩剑玩的很漂亮。吕楚儿原本以为可轻巧将此人拿下,没想到这浑人耍剑的造诣很高,看似不经意的耍弄竟能化解她的进攻,而明明觉得他已无退路,又是一招便重新转危为安。

刘愈这才明白,此人的剑艺颇高,武艺也不凡。光是一个吕楚儿根本奈何他不得,却听他耍剑空暇好整以暇道:“花仙女,你可是来与君羽化登仙?”

本来气势汹汹的吕楚儿反而成为他调笑的对象,吕楚儿脸上露出气急而凶的怒意,手上的进攻更加没有章法。

一曲鼓舞,变成了一男一女的对剑,场面更胜一筹。

第一百零三章 端午宴(下)

吕楚儿的武技不弱,平常的男子难以近她身,但这浑人却能轻轻松松应对,顺带口上说些放肆调笑的言语,逼得吕楚儿张牙舞爪想要杀人灭口。越是如此,她的防守越是不稳,那浑人多次有将她制服的机会,却偏偏继续跟她纠缠不下最后一招,有意相让。

“楚儿有危险。”

徐轩筑突然道了一句,踢开桌子“噔!噔!噔!”几步冲上前,趁着那浑人惊愕的空档,上去便是一脚,那人直接被踢飞,呈一条抛物线重重落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

刘愈早知道自家娘子威武过人,但也没想到这么勇猛,当众表现的这一手令在场无不惊叹女儿家不输好男。吕楚儿几步上前将剑架在那人的脖颈上,似要报复,徐轩筑喝道:“楚儿,不得失礼!”

苏碧冷声询问躺在地上的人道:“阁下何人,似未曾谋面,可是哪家的公子?”

那人咳嗽了两声,没答话,旁边走出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行礼道:“回信竹君,此人姓瞿名竹,字明礼。乃长安城一泼皮,早年中得武进士,因家世不净不得从军从官。其人极为耍浑,经常混入宴会,捣乱撒酒疯。信竹君尽管将其轰出便是。”

这人说话时刻意看了苏彦一眼,似乎觉得苏彦的风格跟瞿竹相像。

“谁说我耍浑?”瞿竹从地上爬起来,顺带将那把破剑重新提起来,人摇摇晃晃,“我乃酒中仙是也,尔等皆为凡人,凡人岂懂仙道?”

刘愈汗颜不已,心说这不是耍浑,简直是酒后神经病。不过瞿竹说话张狂,下手却很有分寸,先前对吕楚儿可说百般忍让,并非一个酒醉失心疯的人所为。

正在刘愈觉得此人不过是性子洒脱了些,却见瞿竹突然端起剑冲向刚走下鼓架的司马璇儿,一拧身将剑架在司马璇儿的脖子上,事情发生的仓促,没有任何人能加以援手。

先前说话的中年男人警告道:“瞿竹,你可别玩浑的,劫持良民送交官府,便是你妹妹也保不了你!”

“仙人怎会有亲眷?”瞿竹劫持着司马璇儿,大叫着,突然又嘀咕一声,“咦?本仙人似乎真有个妹妹。”

刘愈心中犯嘀咕,看起来那中年男人应是个官,言语间对一个泼皮无赖却心有忌惮,不合常理。那人不是说瞿竹保护妹妹,而是说他妹妹保不了他?这“妹妹”好大的本事,念及之前所闻瞿竹家世不净,刘愈愈发搞不懂这瞿竹一家到底是干嘛的。

“有妹妹又如何?妹妹也不及花仙女,现在本仙人就要与花仙女一同登临天庭。”

瞿竹说着似要将剑往司马璇儿的脖子上抹,隋乂大叫道:“别动!”人忽地跳上桌子,“本官京府少尹隋乂,敢在本官面前行凶?”

见瞿竹稍愕然,众人这才觉得隋乂这芝麻绿豆的京府少尹还有点用,至少能拿出来唬唬人。

“知不知道你的罪行判得何罪?利器劫人无加伤害,最多判打你二十大板,要是伤了人命就要砍你脑袋抵命,到时你去的不是天庭而是地府!”

众人本以为瞿竹会心生忌惮而住手,没想到其手上的剑不放,一笑道:“你可是那个藏云坊一首诗赢得美人心的隋乂?本仙人不但是酒仙,且是诗仙,对会作诗的凡人最看重,要跟你比比,若你作的好,本仙人也令你羽化成仙,到天宫同享逍遥!”

“你他娘的诚心跟老子耍浑是吧?比就比!”隋乂突然从桌上跳下来,没有吟诗作赋的架势,反而大叫道,“不过老子的诗都是抄来的,当日在藏云坊老子抄的就是这位的诗。”隋乂指着立在他身后的刘愈道,“他乃是御林军右统领,刘文严刘将军!让他跟你比!”

在场一片哗然,这隋乂居然当众承认是抄别人的诗,这在文人中可是奇耻大辱。刘愈也没想到隋乂叫嚣了一阵气势迫人,最后却扯到他身上。一旁的徐轩筑低声问道:“夫君,藏云坊是何处?”

刘愈心说这可不好解释,敷衍道:“回头跟你说。”

隋乂见刘愈一直不出来镇场,紧忙凑身过来,焦急道:“刘兄台,情势逼人你可要帮忙了,不然那浑人真可能当众杀人,你也不想亍兰小姐死于非命吧?”

徐轩筑也急道:“夫君,还是帮下忙,救人要紧。”

刘愈走上前,众目睽睽下人显得很洒脱。

“就是你,当日教姓隋的诗词,令他出风头?”瞿竹问道。

刘愈不答,转而问道:“说吧,这诗词如何比?”

“今日有酒且有花仙女作陪,本仙这就要重返天庭,你就将其串成一首诗吧。”

刘愈心下为难,这是要考验他的能力,显然这瞿竹的出题出的太偏,但凡是酒或是仙女还好说,诗仙李白的诗很多都能用上,可偏偏将其串联,那就没有现成的给他照搬,难不成让他现场作诗?

急中生智,刘愈就是这种类型的人,闲散而懒惰,但有急智。

“既然如此,在下可要当众献丑了。”刘愈脸上一笑,显得很镇定自若,“在下偶得两句,‘酒香飘得云霄外,仙女若若落凡尘。’酒之香气飘到天庭,连仙女们都忍不住纷纷降落人间,这世上有如此的美酒,你怎能强人所难,令仙女返回天庭?”

瞿竹的脸上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刘愈能在如此境形下作出一首符合情景的诗,还借此以劝阻他。见瞿竹的表情,刘愈更加明白,这瞿竹清醒的很,在这里故作发酒疯,实际只是因为郁闷不得志而无处遣怀,想引起人注意而已。

“佩服,佩服。”瞿竹只是连道两声,并不放人。

刘愈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将花仙子归还人间?”

瞿竹哈哈大笑,忽而又感慨道:“本仙人来人世走一遭已二十又三载,这一世过的萧索,眼看即将归去天庭,如此落魄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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