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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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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完宁采臣,她便后悔了。

对方是妖,谁知道他会不会遵守诺言。若是杀完一个,再让杀另一个,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不是助纣为虐了吗?

她很后悔自己没有查清宁采臣的底细,否则就是上门求助,也比现在强。

“我们走吧!”长春真人是看出方霞的不对劲。一方面他是心疼自己孙女的付出,一方面却同样感觉很欣慰。

不是孙女救自己脱困,而是孙女经历了以前在派中,在自己的呵护下,绝对不会有的经历。这对她是有好处的。

长春真人他们发现了白素贞,白素贞同样也发现了他们。

白素贞也有着向他们打听灵药的心思,可是想了想,还是直接飞了过去。

她们是妖,没有妖族的妖,她们是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灵药的资源。

如果对方有,而她们又拿不出可以交换的资源,白素贞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去抢。

如果对方没有。看上去他们也是修行中人,一旦从自己的问话中猜出什么来,也会立即多上三个竞争对手。还是自己找好了,反正一会儿有宁公子的犬兽道兵相助,慢慢找,总是会找到的。

在白素贞已经开始搜索时,宁采臣与许仙正走在赶去的路上。

在路上,宁采臣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先给许仙打上一计预防针。“汉文,经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事情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

感觉很突兀,为什么要说这句呢?

“叔舅,你想说什么?”许仙不明白。“叔舅,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我怕去晚了,她的病又重了。”

看样子,一下子还点不透,宁采臣反而更要好好与他说叨说叨了。“汉文,你知道你是个胆小之人。”

“叔舅,汉文可一点儿都不胆小!”许仙还不服气。

“那好,你说你怕不怕鬼?”

许仙身体一颤,显然只是听名字,他也是怕的。不过他立即挺起胸膛。“鬼者,归也。人死,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曰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这样背诵了一番,似乎便不怕了,说,“所以世上本就没有鬼,怕鬼不过是世人心有羞愧所致。”

正大光明的很,强大的很。

不是手头没有鬼,宁采臣真想让他见见鬼。

自己可以拥有言出法随的字之神通,都无法做到言出鬼消。呼吸气化鬼,不过是最弱的鬼,甚至连真正的鬼也称不上,否则古人也便不会以“魑魅魍魉”相称了。

许仙说的是很强大,很光明正大,可惜真正的许仙是极其胆小的,所以宁采臣不得不尽可能说的委婉点儿。“汉文,你想没想过,你看病的哪一家也许已经死了。”

“叔舅说哪里话,我与他们相处于了两天,他们是生是死,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又是大话。凡人要是有这眼力,修道之人何必还修炼什么法眼?

“汉文,我们都只是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他们的。”

许仙笑道:“叔舅莫说笑,人家明明活的好好的。叔舅这次与我一起好好看,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说着拉着宁采臣便走。

宁采臣还能说什么。有一类人,便是许仙这样,是极度固执的。凡是他们认定的,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们都是不信的。大概这便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吧!

宁采臣自然是不再和他争辩,因为争辩了也没有用。反而说多了,他还会以为你骗他。

树林乱葬岗,这条路宁采臣他们走过,只是当时许仙在生病,所以没看到。“这些年来,时局不定,住这一带的人全都走光了,除了那些孤魂野鬼出来游荡之外,剩下来的全都是孤坟!”

“都是孤坟?怎么会呢?我明明与他们说话,为他们治病?”许仙不信道。

“那你治病时,注没注意他们还有没有心跳,有没有呼吸?”

许仙脸色一片惨白,把脉他还不会,但是在与他仙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许仙确实注意到他们没有呼吸。“不会的,不会的!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找错了地方?你还记不记得你给他们看病的那一家姓什么叫什仙?你再仔细看这墓碑。”

“你自己看看!”

“啊?”

“现在你相信了!”

“如果她是鬼,她为什么不杀我?”

“我也不明白,可能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个只有鬼才知道!总之鬼也学人一样,为了利益互相利用。”

“我们不会的。”宁采臣只顾着教育许仙,或者说是调教,以致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什么时候起,天竟然暗了下来。更是没有想到自己背后会跑出个女鬼来。

人吓人,都能吓死人,更何况是鬼。宁采臣自然是吓了一跳。

许仙看到她出现,反倒很高兴。“余姑娘,你来了太好了。我是来给你们治病的,快带我去你家。对了,去之前请你告诉我这叔舅,你们不是鬼。这世上,朗朗乾坤,哪儿来的鬼?圣人都说没有鬼的。”

面对如此信心十足,骄傲自满的许仙,宁采臣都不知道该说他是胆大好,还是缺线好。

明明这女鬼一出来,便表明了身份。

女鬼对许仙笑笑,然后说出她自己的故事。她本是良善人家的好女儿,但是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貌美动人,她家也便因此遭了灾。

借着官家花石纲的名头,三番两次逼迫她家。

“为了不给家人增加更多的灾祸,一天,我寻了短见。”

“都说人死之后有阴差引入地府,可是我死之后一直在此地游荡。不久,我弟妹也来了。游荡久了,也知道树妖杀人,吸食人血的事。上次许公子误入此地,怕他为树妖害了,才引他为我治病。”

“汉文,汉文。”知道了前因后果,许仙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宁采臣又是捏人中,又是揉太阳穴。真怕他就这么死去。

“汉文,汉文。”这边起了鬼气,白素贞便匆匆赶来。“是谁伤害了汉文?”

一脸愤怒。小青受伤,她已是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又看到许仙昏死过去,自然是又急又怒。

这个黑锅,就是宁采臣也背不起。“不是的,没人害他。是汉文知道了他救助的是鬼后,自己被自己吓昏了。来之前,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练练汉文的胆子。”

白素贞这才止住怒气,并向宁采臣道了歉。

“没事,你这也是关心汉文。对了,你找到灵药没有?”

白素贞摇摇头,一脸的疲倦与不安。

宁采臣取出一对犬兽道兵,狠狠心,弄大些伤口,让血流多些,淋在一对犬兽道兵身上。一对犬兽道兵身染鲜血,落地便跑了去找灵药。

这时许仙醒了,看到这一幕,又吓昏过去。

这么明显的一幕,白素贞是不信也得信了。“宁相公,汉文便拜托你照顾了。”顾不上道谢,白素贞随后去追两只道兵。

宁采臣苦笑:“帮我止了伤口再走啊!”可是早已去远的白素贞,又怎么听得到。

“宁公子,对不起,我做鬼不久,帮不了你。”女鬼跑了出来。

宁采臣说;“没事。你刚才没让她发现,已是帮了我的忙了。”

幸好女鬼躲的快,若是她没有躲起来,宁采臣还真不好解释。

女鬼说:“我明白,她是关心这位公子。”她指了指昏过去的许仙。

看看许仙,宁采臣叹了口气,不再叫醒他了。而是对女鬼说:“你打算怎么办?想入轮回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找人超渡你。”

女鬼说:“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我很担心家中二老。有树妖做怪,我不敢离开。公子可否代我看看家中二老可好?”

这个忙很简单,宁采臣也便答应了。

见宁采臣答应了,女鬼微笑着又回到了坟墓中。

这时候,许仙才再次醒来。

醒来后,发现还是在乱葬岗,吓得还要昏。

宁采臣立即气道:“你不要再昏了!你再敢昏,我就把你丢在这不管了。”

好言解释没用,宁采臣直接用了最直接最暴力的以毒攻毒之法:吓。

(未完待续)

第201章、寻灵药

要吓就吓个过瘾,当时来时遇到的狼,他也说了。

听说有狼,许仙就更加不敢昏了。鬼这种无形的存在,由于无知而害怕,不知道不了解鬼会怎么害自己,所以两眼一闭最是简单。

可狼这东西,谁都知道,你只要敢闭眼躺在地上,它就敢吃人。所以许仙虽然脸都吓白了,却依然不敢闭上眼睛。

有这种怕在,宁采臣这才松了口气,找到了调教许仙的方式方法。

“汉文,你仔细看一下,不过是死人了罢了,又有什么好怕,这世上哪天不死人?”

“可是叔舅,死人与鬼不同啊!”许仙脸色发白,牙齿打战,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极冷的北极似的。

宁采臣笑道:“有什么不同?鬼只不过是人的一部分,实际上鬼是怕人的……”

一大段的理论,把鬼怎么会害怕人,又怕人什么,宁采臣全都详细地告诉了许仙。

还别说。也许是有人说话,也许是真的不那么怕鬼了。许仙的面色开始红润起来。

宁采臣擦擦汗,取出放在剑鞘中的水壶烧起水来。说的口干舌燥的,真是渴啊!和许仙说话,简直比上一世参加辩论大赛还要累人。

“叔舅,你,你这是?”看着宁采臣取出一样身上绝对藏不下的东西。水壶、炉子、水……许仙吃惊得失语了。

看到许仙那么吃惊,宁采臣才发觉许仙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等手段的。

看着许仙那由红转白的脸色,宁采臣赶快解释道:“汉文,别这么吃惊。叔舅认识不少神仙中人,这是他们传下的手段。”

鬼都有了,干脆连神仙也捅出来吧!

“神仙?”许仙先是惊,然后便是狂喜。“这世上有神仙?叔舅认得神仙?”

“有神仙很奇怪吗?《三国志》黄巾之乱,那张角不就艺从于神仙?”

“哈哈!对对,对!”许仙狂喜不止,“叔舅,给我些书,我也渴了。”说着伸手去取。

宁采臣打掉他的手。“这水还没烧开,你急什么?”

许仙不好意思笑笑。“叔舅,神仙不是用手一指,这水便自动开了吗?”

宁采臣瞪了他一眼。“你也说是神仙,你叔舅我可不是神仙。”

“对了,叔舅才高八斗,神仙就没有收叔舅为徒,渡叔舅成仙吗?”

“这事,神仙倒是提了。”

“那叔舅怎么样?”许仙急不可奈问道。

古人的神仙梦,是今人无法想像的。只看为了成仙,那么多的名将名臣,不惜服食五寒散,毒死了自己。后人依然趋之若鹜,便可见一斑。

说起来,许仙比他们可差远了。他们都看不透,何况许仙。

所以宁采臣才觉得好笑,口口声声圣人教诲,可一听说真有神仙,他竟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水开了。

一人倒上一杯。

宁采臣说:“我没有答应。”

“什么?叔舅,为什么?是因为姥姥她吗?”许仙急急道。仿佛是他自己放弃了不做神仙似的。

喝了口水,还是口渴,再喝一口,杯中干了。

许仙赶快让出自己手中的水,说:“叔舅,拜托你快喝。喝完了,快告诉我。”

宁采臣笑着说:“莫急!我会说的。不过在说之前,有首歌,你想不想听?”

“叔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听歌。”

宁采臣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唱了出来。

自寻道向前找自由人间道水和山走了多少数不着天不老保我家乡永远的好……“叔舅,这首歌是很好听,但就因为这首歌,叔舅就放弃了做仙人?”许仙虽没有说出来,但是眼中却满是可惜。

“哈哈!有这种歌也就足够了。”再多的解释,宁采臣不能说。就是刚才,他说了世上有神仙之事,就已经受到了人道警告,收回了一些浩然正气。人道直接出手,就是《黄庭内景经》都没敢插手。

说人道警告,听上去似乎很严重。不过说白了,也不过是人道对仙道的遮掩。即,人间向往仙道了,人道对引发者便自动少了份庇护,而宁采臣的庇护,便是浩然正气。这大概也能称之为人道业力了吧!

宁采臣不知道为什么许仙这么重要,他不过说了神仙的事,便少了一些浩然正气。

或许不是因为许仙,是因为自己站的高度不同了,必须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又或者千万年来,便没有一个走人道者。人道只是为了留下自己。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神仙本来就存在,这点是做不得假的。人道或许与人一样,有着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一面,但是选择权却超之我手。我可以不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过是点浩然正气罢了,有《黄庭内景经》在手,最多是麻烦一点,多看一点书罢了。

许仙听不明白,宁采臣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哼着歌。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妖似乎不是那么怕官,而他分明记得在《新白娘子传奇》中,妖是怕官,甚至在许仕林得中状元后,修行八百年的兔妖曾经说过,许仕林若穿了官服,她几百里外,便会发抖了,根本不敢靠近。

可是以宁采臣现在的经历来看,躲在官衙的里头,杭州城的大瘟,灵隐寺的战斗……很难说是妖怕人间官员。

到底哪个是真的?还是人道出了什么事?

这是突然冒出的想法,宁采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人道真有什么事发生了似的。

他现在只是四寸九的浩然正气,能有这点感应已是难得。想知道更多,他必须更深入地在人道走下去。层次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见宁采臣心不在焉,许仙四处打量起来。他觉得现在有叔舅这个半仙在,他自然是不会再怕鬼的了。

可惜……“啊!叔舅,骷髅!”草丛中的人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了,惊得他是连连后退,手脚错乱,不受大脑控制。

宁采臣立即从沉思中醒来,对许仙道:“汉文,千万别昏!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是这么胆小。你这么胆小,以后怎么配得上白姑娘。”

宁采臣说得太客气了,哪还是配不配得上,而是能不能在一起的条件。否则让小青吓死,就是他的命运。就算没有小青,这世界的妖怪多了。

虽然客气,但这话还真有用,至少许仙是没有昏。

只是他现在的架子是一点儿都不好看,双手向前伸前,仿佛那骷髅已站了起来,他这样伸手阻挡,便能挡住他们走过来似的。

脖子向后扭,恨不能扭个一百八十度,眼不见心不烦。

“汉文,慢慢来,你总不希望自己做个胆小鬼吧!来,一点一点的适应。有些东西了解了,也就不怕了。”

“叔舅,这可是骷髅!怎么能不怕?”许仙辩解着,为自己的害怕找借口。

宁采臣说:“汉文,你是想做大夫吧?”

“是的。”他点点头,不明白宁采臣这么说的意义。做大夫和骷髅有关系吗?

不理他的迷惑。宁采臣又说:“那你是想做个庸医呢?还是想做个华陀似的名医呢?”

“叔舅,哪有人不想做名医的。”

宁采臣点点头,“那你应该知道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以及请开曹艹头盖骨的故事。其诗赞道:‘医者刳腹,实别开岐圣门庭,谁知狱吏庸才,致使遗书归一炬;士贵洁身,岂屑侍歼雄左右,独憾史臣曲笔,反将厌事谤千秋。’如果华佗像你一样,见了尸骨就怕,他又怎么刮骨疗伤,刳腹治病?你不会觉得这样的本事,是看书看来的吧!”

恐吓完了,便是投其所好。宁采臣相信许仙是能克服心理障碍的。

可惜……“叔舅,我站不起来了。还请叔舅帮忙拾骨立坟,不要让这尸骨曝尸荒野。”

“什么?”

“叔舅不是也怕了吧?”

“我怕?笑话,我只是担心有什么尸病什么的。”

“叔舅放心,叔舅真染上病,汉文一定会帮叔舅治好的。”

他奶奶的,我挑!真染上病,用你治,我直接找白素贞乡好。你的医术再好,也不过是凡医之术罢了。再说,你现在的医术真不怎么样,连把脉都不会。一堆死人,也能一起呆上两天都没有发觉。

当然宁采臣只是这样想,许仙好容易踏出了这一步,他又怎能不支持。“汉文,你看着,千不不要眨眼。无论是对你的胆气、医术,都是有好处的。”

话是这样说,可真摸死人骨头,他的手还是抖啊!

“噗嗤…”是许仙。

宁采臣回头怒瞪了他一眼。“对不起,你继续。”

我挑啊!想当年地方招法医,我没报名,就是不想与尸体打交道,想不到到了古代,竟还是做了这捡拾尸骨的勾当。

这边宁采臣在捡骨立坟。另一边。

“快,快!都快点!误了大老爷的差事。你们一个个全都吃罪不起!”一众差役全都跑步前进,看那方向分明就是这快活林的所在,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多差人同时跑步前来。

(未完待续)

第202章、算计

都说警察总是会晚半拍到现场,但是这帮捕快动作极快。宁采臣才刚刚捡出来三两根枯骨,差人便到了。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到了现场,便喝令宁采臣他们住手。

许仙离的最近,起身行了个书生礼道:“在下杭州许仙。”

“那个呢?”许仙一身童生服,差人们根本就不会给他好脸色,江南这地方,读书人最多,以致于童生根本都没人算他们是读书人。

见来了差人,宁采臣也从坡道下上来,不捡不知道,这下面竟然不只一具尸骨。“在下杭州秀才宁采臣。”

人的名,树的影,同样是通名报姓。一听是杭州的宁采臣,众差人立即毕恭毕敬起来。“原来是宁相公,在下等人是这监利县的差人。”

监利县就在杭州旁边,不知道监利县的差人怎么来了。

“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别人问他们,他们可能不会回答,或是回一句公差也便罢了。但是宁采臣不同,这人不仅有文采,还看得起他们武人捕快这等贱业粗人,自然是恭敬加祟敬。

别说只是问他们来做什么的,就是让他们帮着出力也没有问题。

宁采臣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写了武人故事,竟然获得了这么大的尊敬。

士为知己者死,武人也同样。

“回宁相公,是大老爷令小的来,说是有人报案,这林子死了不少人。”

宁采臣皱皱眉:“这儿不是钱塘县境吗?出了命案,怎么让你们监利县的人来了。”

“回相公,这小的们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大老爷令小的们来的。”

他们这么拘谨,再加上这都是他们的公事,宁采臣自然也就不好再详细多问。不过即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们三言两语,已经把他们知道的全都说了,其他的再问,他们也不知道。

这时随行的仵作在领头差人一边耳语,那捕头眉头一皱,转身低语,似乎是想确定一件事。

然后他又转身问道:“宁相公,你们在这儿是出游吗?”

“不,是我们发现这儿有暴露的尸体,想重新帮他们捡骨立坟。”宁采臣说了可以说的。

“那,宁相公可注意到这儿还有别人吗?”

宁采臣与许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儿自然还有别人,白素贞,只是她比他们还要难以自圆其说。

带队的捕头想一下,然后把宁采臣带去了坑边。仵作已经把尸骨处理好了,只要几具尸骨下,竟然还有一具尸体。

“宁相公,这人你可认得?”捕头问道。

这个时候说不认识比认识要简单,但是偏偏这个人,宁采臣是不可能说不认识的。

他正是与自己起了冲突,几月不见的左玉郎。

他怎么会死在这?而且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刚死没多久?又是什么人把他埋在这尸骨下?

几个问题,转瞬便在宁采臣脑中响起。“是,我认识他,他就是左玉郎左公子。”

宁采臣不是不知道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这是古代,不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律法时代。

这并不是说这个时代的律法便比后世更公正,相反,一个人治大于法治的时代,就是公正,也是相对而言。但是恰恰如此,他才不得不真话。

左玉郎与自己的针锋相对,杭州城知道的人很多。自己这边说了假话,很快便能找到人推翻。

而只要有人能推翻,地方官便可以顺理成章怀疑自己。

在人治社会一旦被怀疑了人品,那么这个人便完了。

宁采臣相信如果真是有人对付自己,那么对方一定会这么干。

一个有才无德的人,到哪儿都会受到鄙视,更不用说什么做官了,今后就连科考,恐怕也没有他的份。

一瞬间转过这么多,说实话,反倒成了自己的出路。

“宁相公,恐怕你们要跟我们走一趟了。”捕头也不想抓捕宁采臣,但这荒山野岭、荒无人烟的,宁采臣偏偏就呆在这。作为唯一的证人,同时也是嫌疑人。他除了这样处理,也没有别的办法。

宁采臣也知道他们不是故意为难自己,也就同意了。

在去县衙的路上,捕头更是透露了一个内情。即,他们监利县这段时间重新来了一个老爷。这个老爷姓左,偏偏就是左玉郎的父亲。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以前左玉郎有个同族做侍郎,已是难缠的很,现在他亲爹又做了县官。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据差人说,他们这大老爷刚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找他儿子。

差人们虽然打听到了快活林,也听说了左玉郎就在里面。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进去?

县太爷为此拍了桌子,大骂逆子,他也不管了。

可是昨个便有人传信说左公子根本就不在快活林,而是为人所害死了。他们这才匆匆赶来。

接下来,便是前面的一切了。

乍一看,这事没什么。可是若是这一切都是有人设的局的话,宁采臣相信他们一定有后手。

先别说这后手是什么,宁采臣却不由得有些坦心。因为越是这乍一看没什么的案子,害起人来,才纹丝不漏。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只有对簿公堂时,先看看对方是谁,然后才能决定怎么做。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官司不用打,便输了一半了。

监利县根本称不上县城,低矮的城墙,不多的人流,说是县,倒不如说是镇。

只是这个地方借助了佛家寺庙的昌盛,在唐朝便建了县了。因为这儿的寺庙有李世民钦命修建的寺庙。

华夏的王朝很有趣,总免不了表里不一。

比如唐朝自李渊起便自称老子的后人。老子为道教三祖之一,他的子孙后代建了朝代,那道教一定会蓬勃发展吧!

恰恰相反,真正发展的反而是佛门。连道家发源地,总坛所在的徐州,也为人家所端了。

说远了,只看这监利县家家信佛,户户焚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佛国。

县城不怎么样,自然这县衙也不怎么样。

一个不大的衙署大门,两个差人无精打彩的站着。衙门东侧置一大鼓,这便是“登闻鼓”,俗称“喊冤大鼓”,是供百姓申诉冤屈的,知县听到鼓声立即传唤击鼓人,上堂受理,如案情重大,知县立即升堂审问,若事情细微,即行刑讯,以肃法堂。

宁采臣自然是用不着敲这登闻鼓的,不过衙门外的一副对联却吸引了他:

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

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难欺天

这副对联告诉百姓要体谅知县的为官不易,无事莫登三宝殿,也警告百姓进这门要慎之又慎,一个不留神,赔了夫人又折兵,吃亏的是自己,所以,衙门还是少进为妙。

乍一看,这对联似乎揭示了古代司法的黑暗,但是作为半个律法人,宁采臣知道这副对联是多么的真心实意,自暴了自家的短处,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可以说他打破了为官的潜规则。

这是直接把官放在了“坏”的一面。多打官司于人无益,后世那么多的官司,争房产争遗产。真正得利的又是谁?

乍一看谁打赢是谁得利,可没有了情感之后,真的就赢了吗?

所以赢的只是这官啊!赢了要付钱,输了便不用了吗?就是赢了,这开始的诉讼费,后面的法院执行费,更是一分也不少,执行的次数越多,花的越多。

宁采臣不由对这县官起了兴趣,想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懒人,还是一个黄老信徒。

黄老之说,是官无用,民自理。

这在当今官家祟信道教后,大有市场。

有的人真是这么多,有的人不过是借此上位,投其所好罢了。

“你们还偷什么懒,还不去回报老爷。宁相公,您请。”捕头很客气。

宁采臣微微一笑,说:“不用了,金捕头,你还是快去回复你家大人吧!”

捕头姓金名胡,是本地人。照理来说,他带回了人,自然由他回复最合适。宁采臣可不想让县太爷误以为自己来一趟,便害得他手下全叛变了。

金胡也觉得自己回报更好些,想了下,对手下说:“都你细了,这可是从杭州来的宁相公,你们好好引路,不要乱伸手!”

他这是警告自己手下,这吏滑如油。差人们其中的一项收入,便是引路。引路的学问大了去了,引的好,事半功倍。引的坏了,比如直接引到后衙,一顿板子是免不了。

有了捕头的警告,差人们自然不敢乱引。而金捕头更是开了中门。这下,差人们就更加不敢乱伸手了。

迈进大门,在衙门对面有一道砖砌照壁,是根据汉族道教习俗修建的,主要用于避邪。照壁北面绘一巨形怪兽,形似麒麟,四体生火,周围是宝,但它生姓贪婪,不知满足,大张血口,欲吞曰月,吞曰不成,葬身悬崖大海之中。这画是告诫知县当引以为诫,不要贪赃枉法。

穿过大门,就进入县衙的第一进院落,可看到东西各有窑洞六间,取六六大顺之意,这就是赋役房。

眼前这道门是县衙的第二道门…仪门,顾名思义,即“礼仪之门”。仪门通常是关闭不开的,只有在知县上任、迎接贵宾、举行重大庆典活动的时候才会打开。

有了金捕头前面的作为,宁采臣自然是他们的贵宾,而不是犯人。自然是走仪门,而不会走提审人犯的西角门,这就是“鬼门”。

若是走了鬼门,无罪也会先入为主了。

左运正在后堂的焦急等待着,踱来踱去,心情不宁。作为一个冗官,他能成为县官,他知道这都是他儿子走通了左侍郎的门路,否则他还要继续等下去。

所以他明明很生气自己儿子去了那等花柳之地,却并没有立即抓儿子回来。怎么说,儿子也是有功的,犒劳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是儿子一旦死了,情况便不同了。这么优秀的儿子,谁会不心疼。

“道长,你说郎儿他……”在这后堂,你了左运本人,还有一不胖不瘦,身着黄袍的道人在。

对,就是个道士。堂堂佛县偏偏出现了道士,这可是以往极少出现的情况。

金捕头到了之后,只看道士一眼,什么也没多说。当今官家祟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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