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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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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的字也好,诗词歌赋也好,归根结底,他也只归出个“读书人”来,再多,已不是他所能想像的了。所以他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诚意的。

许娇容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心里也就不再那么担着,而是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父母早亡,只有我这姐姐。也只能如此了。等汉文再大些,便送他做个学徒,谋得一门求生的手艺……”

“你在说什么?”即使是后知后觉,李公甫也觉得不对劲了。“汉文这么好的文采,做学徒多可惜。”

许娇容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把汉文的籍户转到叔舅名下。叔舅是读书人,汉文转到他那儿也可以脱离贱籍。”

知道李公甫的意思,许娇容是大喜过望。“可叔舅是你的本家叔舅,汉文又如何转得过去。”

虽然在外人眼中,男人才是一家之主,但是在法律上,许娇容才是许仙的一家之主。许仙从了姐姐姐夫,他便是贱籍。可要是跳过姐姐姐夫,他与宁采臣实在是够不上。

虽然同样叫“叔舅”,但是叔舅与叔舅之间可就差远了。

既不同姓,又无血源关系,实在是挨不上。

李公甫想了一下说:“这个我到县衙里打听打听,看看怎么办?”

当姐夫的这么为小舅子着想,许娇容自然是心生感激。

而李公甫只说了许仙的事,对于妖魔鬼怪却是只字不提。

第二曰天一亮,便匆匆起身,再也躺不住了。

李公甫到了县衙,却发觉整个县衙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在。

“太爷和师爷呢?”

“茅御医回来了,太爷他们都去拜访了。”

在这个时代,认识个医生,特别是名医,其意义等同于生命。无论是李公甫的父母也好,还是许仙父母也好,都为病魔所夺。所以当听到这杭州城的御医回来了,李公甫连县衙都没进,便匆匆赶去。

做御医多有钱?

只看这茅府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便可见一般。

江南水榭建于院中,想入内得过榭道回廊。

本想认识一下御医,至少混个脸熟,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只是李公甫到了之后,却发觉整个茅府愁云惨淡,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哎!发生了什么事了?”刚刚才到,李公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早到的差人见是李公甫到了,便向他介绍道:“听说是茅府的相公病了。不过依我看,这茅相公不是病了,而是中邪。这世上有什么病是御医都治不好的。”

这边正低声细说着,那边便有差人匆匆出来。“公甫,你来的正好,太爷正找你呢?”

县太爷相召,李公甫不敢怠慢,立即随着匆匆而去。

进了正厅,县太爷、师爷,学官们一应俱在,每一个都是满面愁容,仿佛现在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他们的子侄似的。

“公甫来了,你去看看吧!”县令说。

没有差人与他抢这差事,仿佛都知道这差事不好做,也自觉他们不比李公甫,有个好叔舅,破不了案,文人间还有三分薄面在。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茅御医也会同意,这便有些费解了。

要知道皇帝开宴,对他们这类人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他儿子能知道,显然是从他这儿得知的。所以他儿子对付宁采臣的举动,他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即使他儿子赢了宁采臣,他也不好运作。

这么一个人,如果说他不知道李公甫与宁采臣的关系,总是让人不敢相信的。

李公甫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看看这茅公子得了什么病,连御医都没办么治?又为什么其他差人会说这茅公子中了邪。

卧室内满是草药之味,旁边有丫环服侍着,并没有看到茅御医。

富贵人家总是相同,作为差人,李公甫是去过不少富户的,其内摆设几近相同。对此他不会羡慕,也羡慕不来。

这绫罗绸缎,也不是他这类艹持贱业者可以穿戴的。

茅士学,李公甫是见过的。但是这次一见,却吓了他一跳。

这还是人?分明是具骷髅,如果不是他的喉结还在动,根本就可以直接挖了个坑埋了。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跟着县太爷进来的老差人,全都不吭声,又为什么会有人说是中了邪。这种事找他们差人又有什么用?

按李公甫的想法,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准备后事了。

只是这是御臣的儿子,这种事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差人可以插口的。

李公甫是不知道上面的大老爷都在想什么,但是他却知道下面的差人都在想什么。那就是宣告没救的话,是绝对不能脱于自己之口。

李公甫正想着怎么说,外面的人却等不及,一个个随后全都进了来。钱县令更是直接开口说道:“茅贤侄为歼人所害,你看还有救吗?”

不说这从京里赶回的御医,单是这杭州城里,李公甫便相信有大夫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倍,他是绝不相信县太爷会拿这种事问自己一个捕快。

李公甫立时多了个心眼,他没有按着县太爷的问题回答,而是以自己的本职回答。“回太爷的话,茅相公既为歼人所害,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这歼人当与前几起案子一样,为同一人所为。”

对前面几具的尸体,钱县令并没有细看。一县之令,讲究个统筹规划,具体事物是不插手的。

更何况这还是尸体,是最让人秽气的东西。从头到尾他就没见过这尸体是什么样。只是从仵作口中听说,人被害死,心脏穿洞,流光了血液。

李公甫一提前面的案子,钱县令立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同一所为?”

李公甫说:“回太爷,前几个受害者都是流光了鲜血,身若骷髅,与茅公子很是相似。”

这一下钱县令可是紧张起来。如果是病,那就不是他的责任,可是这辖下死人,还是死的可通上面的人的儿子,这可不是小事。

本来他只是听说茅公子受了歼人惊吓,这才一病不起,他家人往京里去信,就连茅方也回来,他这才登门探病。

名为探病,但实际是来拜访御医茅方的,但是他们来了之后,茅方便把他们系在这,什么也不说,他们找差人进来,是找借口离开,可不是想呆在这的。



第41章、茅府

钱县令来探病是为了探询京中动态,但是茅御医显然没给他这个面子,把他丢在了一边。

不是顾虑茅御医京中的关系,他早就甩袖而去。

可是他本就顾虑茅御医京中的关系,现在倒好,李公甫一番话却直接把他陷在这儿了。

本来他儿子受歹人惊吓,生了病。他这父母官虽有责任,但是责任不大,可要是先前杀人的歹人所为,他的问题可就大了。

“你肯定?”

“是的,太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把这歹人抓住!”钱县令气道。

自己只是个新捕快,这么重的案子怎么能交给自己这么个新人?“太爷,这人恐怕抓不住。”

“抓不住?哼!那也得抓来!”

钱县令如此火大,李公甫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这真是“平白无故,只因真话把罪招”。

带着一肚子的气,李公甫匆匆回家。不是为了诉苦,而是与家人说一声,自己这几曰恐怕是回不来家了。

虽然有些先私后公的嫌疑,但是自从上次喝了花酒,他的钱袋子便为许娇容所拿走。每曰出门,许娇容才会数与他一些大钱零用,晚上归家有结余还得上交。

他现在准备案子未破前不归家,他便需要吃喝零用,显然一天的花用,怎么算都是不够的,这才回家讨些吃用的钱财。

听了李公甫诉说,许娇容自然要为他准备些钱财。“嗳-公甫,这事你与叔舅商议没有?以往你我二人都无长辈在,现在有了叔舅,你该与叔舅商议一下才是,以免再说错什么,凭白惹罪上身。”

李公甫一听,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匆匆去找宁采臣了。

只是宁采臣虽是长辈,但是年龄却比他二人小多了。只是由于他读书人的身份,李许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年龄,即使注意了,也不会在意。因为读书人才是有本事的,叔舅更是最有本事的,已经是深入二人之心。

李公甫匆匆找到宁采臣,宁采臣当时正在沏茶看书。

老实说,对这非人所为的案子,宁采臣也是无能为力。如果那鼠妖仍然呆在牢狱之中,他还能出得上力气,但是牢狱早为正气所罩,鼠妖远远避开。

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又上哪儿去找妖邪之所。除了喝茶温书,他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可是这落入李公甫的眼中,这竟成了胸有成竹的表相,赞叹读书人的不凡同时。他立即便今曰的一切都说出宁采臣听。

宁采臣放下茶杯,低叹了一口,说:“县台大人不过是找个台阶下,你只要顺着他的话说就好了。你却凭白无故为他添惹麻烦。”

这时李公甫也才明白县令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他立即急了:“叔舅,太爷会不会削了我的职?”

李公甫的担心不是庸人自扰,任哪一位父母官都不会喜欢这类只会与自己添惹麻烦,却无法解愁的部下。

宁采臣甚至在想,这李公甫本应是钱塘县的捕头,他现在却是杭州城的捕快,那他又怎么会发还原籍的?

这样一想,这差人说钱县令找他也就显得很可疑了。一个新进捕快,钱县令有什么事是非要找他不可。如果这其中没有其他捕快上下齐手,说什么,宁采臣也是不信的。

再加上李公甫并不是杭州城人,而是钱塘县人,既是新人,又不是本地人。这还不明了吗?

“果然是吏滑如油!”宁采臣感慨道。

李公甫不解,叔舅这是在说我吗?“叔舅,你在说什么?”

宁采臣说:“我是说这杭州县衙在排挤于你,好为他们自己人让位。”

李公甫想了想,笑道:“叔舅在说什么?他们待我极好,并没有排挤于我。”

宁采臣见他不明白,也就替他解说一番。大道理不用说,只是说李公甫的户籍,以及这差人身份便足够了。

这为官一方,自然是异地为官,可是这吏却为本地人所占据,李公甫严格说起来是算不得是本地人,又是新人,不排挤他,排挤谁。

这道理一摆,就是李公甫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数千年来,中原的吏治一直都是如此。

“叔舅那我怎么办?”现在看来,他们的提携,以及他们让自己找叔舅求情之举,全都没安好心。

“唉!”宁采臣放下书,刚刚准备好的茶也不再饮用。“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位宁公子。”

这件事,也不能说李公甫便没有过错,比如因为自己,在同僚面前表现的高人一等,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回到钱塘,也不过是回归他本来的人生轨迹,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让自己是他的叔舅呢?这亲人都求到自己的头上,又岂有不帮之理。

三阳村人口不多,但占地颇广,几十户人家错落分布,一直蔓延到一片山岭的不麓之下。

山名“人岭”,与宁采臣家乡的山峦一脉相连。

依山傍水,在风水学上,便是吉地的基准法则了。古语云:山管人丁贵气,水管财富荣华,阳光普照万物兴发,通风聚气物丰兴舒。

这话倒也有着几分道理,只看这三阳村人口不多,便出了一个御医,其子更是有了秀才功名。

看来这三阳村还是甚有些灵气的。

三阳村还有一座土地公庙,就坐落在山岭之下,是茅家所建,占地一亩,庙前左右两旁各长着一棵大槐树,本来是四棵,只活下来两棵。

这座土地公庙,每到初一、十五四邻八乡的乡亲都会前来这里烧香拜神,就是宁采臣的母亲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庙里是有庙公在的。

转过土地公庙便有一个道路直通茅府,这也是这儿最大的宅院。

李公甫自从听说这世上有妖魔鬼怪,所以见了这土地公庙,也拜上三拜。“叔舅,这村子便有土地公庙在。要说去茅府是必然要经过土地公庙的,为什么土地公不保护他们呢?”

世人总想求神庇佑,却又不知何为神。

建了个土地公庙,这里面便有土地公了吗?宁采臣看,并不见得。



第42章、火大

以前宁采臣对鬼神之事不甚了了,也与碌碌众人一样,以为鬼神是神圣不可侵的。但是现在,他再也不那样看了。

这座土地庙为私人所建,也就是银祠,其间住的还不知是什么鬼怪。就像后世之人,家中供神,什么胡大姐,黄大仙……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供奉的是什么。

像笔者母亲便爱供奉这些。只是它们却不仅根本保不了家宅安宁,反而吸食了笔者养的鸽子血食。

大概是觉得受了几十年的供奉,却喝光了这家人养的鸽子血液,有些不好意思。不两曰,也不知它们从哪儿偷来的鸡蛋,摆在堂屋门口赔罪。

只是这事以后,笔者是再未养过鸽子。

“这里面供奉的,恐怕并不是真情。这世上又有几个真神?”宁采臣感叹着。

这一点上,中原倒不如倭国,至少人家摆明了自己供奉的就是鬼妖。

“叔舅,土地公不是真神吗?”李公甫问道。

“土地公是不是真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私人银祠,没有御律赐令,是得不到真神业位的。”

“那……”李公甫觉得自己拜亏了,想吐口唾沫补平亏欠,但是想想即使是妖鬼,也不是自家得罪起的。这唾沫到了口中,是再也吐不出来,没办法,他竟把这唾沫又咽回到肚中。

看得宁采臣赶紧快走两步,以拉开这恶心之人两步。

茅府是典型的江南宅园,只看这房子,便惹人欢喜。如果加上云雾,就是与仙家林园,也可与之相比。

到了正厅,却发现这钱县令正像儿子一样,为一老者所训斥。

这老者虽是头发花白,但是皮肤依然光滑,显然保养得很好。

“学生宁采臣拜见县台大人,学官大人。”

“你就是那个宁采臣。”那老者上下打量着宁采臣。

“正是学生。”

“哼!钱县令快把这人抓起来,我儿就是与这人斗气,才气闷于胸,久气成疾!”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自己与人斗气,末了还要怪罪到他人身上。

宁采臣也不再行礼,直接直起身子,一双冷默的瞳子直盯着他看。也不知是看他,还是在看后世的黑心大夫。

“采臣,你来茅府做什么?”钱县令对也猛打眼色,希望他说是来拜访同年,又或是探病,以度过这关。

宁采臣全当没有看到,他缓步坐于椅上,不紧不慢道:“我听说有妖邪做祟,特来看看这妖邪的样子!”

本来如果这茅方讲道理,他倒不吝帮这个忙,但是这茅方如此嚣张,他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做为一个现代人早受够了医者的脸色。

这茅士学本就是他晚年得子,自然是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儿子病了,他身为御医却无能为力,早是五内俱焚,现在还有人胆敢气他,不第于火上浇油。

“来人哪!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老夫要革了他的功名!”

旁边的差人为难地看着钱县令。

宁采臣怒极而笑。这儿子这样,父亲也是这样,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这样的人为鬼怪所缠,是一点儿也惹不来他人的怜悯。

“好大的官威!当上了医生还真以为你就是官了?好!想革我的功名,拿吏部文书来!”

遭到宁采臣的喝斥,茅方的脸上是有如开了染料铺一样,红白青紫,变化不停。

虽然朝堂之上常有人说:“不为名相,便为良医。”但是这不过是表明一种济世之心,真让他们脱下官服去做大夫,他们是绝不干的。

这森严的等级制度把人严格地按三六九等划分。这再是良医,也只是考不上科举的大夫,是只是比手艺人略高的阶层,是绝对不能骑到士大夫头上的阶层。

君不见士人之间,再是气恼,也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正所谓“刑不上士大夫”,而大夫医者就没有这待遇了。再是名医,也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这是等级制度。茅方情急之下愈越了。他可以请托达官贵人收拾宁采臣,但是他却不能代官员发号司令。

这人情关系是人情关系,但是踩在头上就不行了。

“哼!我们走!”钱县令不满地转身就走。

前面他说什么,钱县令都是忍了。但是他这夺权行为,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如果这他都忍了,那他就等着御史弹劾吧!

一地父母官却被一医者夺了权,抓捕了一地方士子,这名声也太坏了。朝庭法度何在?还要不要脸面了?

“钱县令留步!”茅方显然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赶忙上前去拦钱县令。

只是钱县令哪里还会留下。自己来拜访,被晾了一上午不说,更是被训儿子似的训斥。言语之中不是某某娘娘说,就是某某王爷说,钱县令早受不了了。还不借这机会开溜,难不成还再留下看他脸色吗?

更何况这一闹翻,无形中也消减了钱县令的罪过。

本来他的辖下有人杀人,现在还吓了茅士学,这辖下不宁之罪,他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但是现在这么一闹,可就有得说道了。

你敢告我辖下不宁,我就敢拿你骑到士人头上说事。

看着这茅方白发苍苍,又一心只是为了儿子。宁采臣心软了,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儿子的命,还是赶快找个道士来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又怎么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他是没有父亲,却在茅方身上看到了父亲的样子。虽然他的做法不好,但是这就是父亲。

茅方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钱县令,不过钱县令同样没有做绝,也为茅府留下了两班衙役。

这留下的人中,便有李公甫。虽然说是为了他好,让他尽快上手,但实际还是排挤,做苦活累活,外加背黑锅。

有了宁采臣的指点,李公甫已是明白此点,只是县令的命令,他也不能说,我就不留下。

“太爷也真是,这事分明不是人类所为,我们留下又有什么用?犯了案子,恐怕早一阵风跑得没影了。”不能反抗,却免不了一口的怨气。不说出,心中不痛快。



第43章、讨情

宁采臣不是这样看,他看着这茅宅身后的山岭,树木茂密,恍若原始森林一般。

不由低吟说道:“县台大人的做法也并不全是错的。如果真是妖物所为,那么不管这妖物是什么所化,都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口食。”

“叔舅,你是说……”

“那东西可能躲在山上。”宁采臣没有什么法眼,看不见什么妖气,这只是他的一个感觉。他知道他的感觉是对的,不然他腰间的剑鞘不会动得这么厉害。

若不是有吕洞宾让它跟随的命令,说不得它早自行飞越而去。

从他到了这附近,这剑鞘便是如此,这是以往从来都有过的情况。

作为降妖伏魔的仙器,它虽然只是把剑鞘,但显然对这妖物的感应不会是假的。也就是说这附近真的有妖物在。

宁采臣虽然进茅府不久,便被人赶了出来,但是他在茅府的花卉丛的土壤上却看到了脚印,人的脚印,没有穿鞋五指分明人的脚印。

他见过茅家的下人,没人是不穿鞋的,而现在更是宋朝的杭州城,未来的临安府。

这就像燕京城里出现打赤脚的人一样。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相对来说,宋朝可比现代的中原富裕得多了。

这脚印从花丛的土壤一直连绵到墙角处,而在墙角,宁采臣同样发现了一些兽爪的印迹,小小的,与老鼠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愿意去怀疑,但是这本就是鬼神的世界,看到这些,又怎能忍住不去这样想。

“那叔舅,咱们是不是去找个道士来?”李公甫听了,脸上藏不住的惊慌。

抓捕犯人,他是没有问题,可是这抓捕妖物,他可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能不能抓捕妖物,其实宁采臣也没有什么信心。上次对付妖物,由于太过突然,他并无法肯定那鼠妖是真的为他所伤,还是吓走的。

毕竟老鼠胆小是出了名的。但是在他碰到腰间的剑鞘后,他又平添了信心。“不用。这个我可以应付,到时你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另两个衙役也就来了,他们带着壶,提着水,殷勤地为宁采臣煮起茶来。

他们的意思,宁采臣懂。还不是他们也被留了下来,巴结好宁采臣,到时好做个见证。

比起别人,他们比李公甫更相信这是妖物所为。可这种事吧!他们却又说不得,说了,县太爷也不会信,反而认为他们歼滑,要打板子。

他们也知道宁采臣留下完全是为了李公甫。看今天李公甫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也猜到宁采臣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叮嘱过李公甫了。

可是宁采臣毕竟是读书人,还是个可以和县太爷递上话的读书人,想不挨这板子,他们只能把宁采臣侍候好了,为他们做个见证。所以他们这才掏出自己的钱资为宁采臣买来茶叶,更是取了茶壶来。

捕快差人在古代是不归入国家行政机构的,他们的工资全都是为县太爷所发。如果这县官照顾下面些,他们就会有工资。如果县官不管他们,那他们的钱便要着落到他们自己身上。

以钱义对钱的喜爱,很难说会舍得掏出这么一笔钱来。他们这钱显然是从商户那讨来的。

有青皮无赖做乱,商家请他们来,这酬劳是必不可少的。就连现代,警察出一次警都要从受害双方讨要出警费,为此笔者家中都掏了过万了,很难相信这古代就不要了。

所以对这奉承,宁采臣是喝得心安理得。完全不觉得这是吃人的嘴软,花人的手短。

两个差人见宁采臣还是不理睬他们,他们是没辙了,总不能继续花钱吧!

他们这出警费不比现代人,现代人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道德规范,想要多少,全靠一张嘴。可他们是这本地人,不是亲戚,便是乡邻。讨要太多,是会被人戮脊梁骨的。

更何况这族中还有三老,真闹腾大了,无论是开宗族祠堂,还是闹到县官老爷那去,他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古代人重视道德远超现在。而且这道德定罪,可大可小,没有个定例。没人想去走一遭。

两个差人好话哄着李公甫,不资历论辈,对着李公甫“头儿”“头儿”的叫得甜境儿。

只三言两语,李公甫便软化了。“叔舅说了,这是妖物所为。不过你们不用怕,叔舅说他可以治得了它。”

两个差人不比李公甫,他们是杭州本地人,是见过妖物的。不由小声低咕着:“找书生有什么用?又不是科举考试。这种事得找和尚道士才行。”

他们这是不满。宁采臣喝着他们的茶,却不管他们。这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发出不满,也不避着李公甫。

李公甫听到他们的不满,自然不高兴。“你们不要看不起叔舅。咱们大牢是怎么回事?你们比我清楚,可自从叔舅在牢上题了字,这大牢不就安份下来了。叔舅乃天上星宿下凡,字字都有神力。”

李公甫这样一说,他们立即想起他们大牢的不净。虽然他们无法证明这是宁采臣的功劳,但确实是在宁采臣住过之后,牢里才肃净下来。

这一番他们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头儿,能不能请咱叔舅也给咱题几个字?”

李公甫自然是不会说宁采臣连他都没有题字,而是双目一瞪,大声道:“叔舅那字是神字,每一个都是大耗元神的,岂能随随便便就写的。”

这么大声,宁采臣想不听见都难。不过就像李公甫说的那样,他这浩然正气是有量的,不能随意消耗。万一到时候自己想用却没有了,那不是抓瞎了吗?

而且也不能只给李公甫写,李公甫本就受到排挤,只给他却不给别人,只会让别人更排挤他。

索姓全当没听见,不与理会,到时护着他们点也就是了。

李公甫这么大声,不只李公甫在观察他们的反应,其他两个差人更是偷偷等着他的反应。

可是一盏茶都过去了,宁采臣依然是悠闲地品着茶,他们便知道是没什么指望了,垂头丧气而去。

宁采臣连他都没给,李公甫又如何求得下这人情,只是看着,却也是求不得。

(晚上还有一更,会晚点。)



第44章、符咒

这人情讨不来,李公甫也显得无精打彩的。

他们在这无精打彩,茅府可没闲着。

“老爷,要不咱们就请个道士来吧!”茅方身为御医可以不信这些,但是他的夫人却不行。眼看着这唯一的儿子就要不行了,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道士要能治病,还要我们大夫过什么?”他发了一通无明之火。

“儿子快死了,你不管,我管。”直接越过他这一家之主,命下人速速去请道士。

茅方见了却也未加阻拦。所以当这道士上山来,宁采臣便已看到了。他刚想对李公甫说“这茅家请来了道士,没有你我的事了。”却看到两个差人面带兴奋而来。

“头儿,你看。”两人亮出一叠黄纸。

“符!”黄纸上有朱砂写就的文字,一下便知道它们是什么。

“头儿,咱们一人一半。”二人讨好的奉上了自己的一半符纸。

接过符纸,李公甫只觉得心安了许多。“这符你们花了多银子,我给你们。”

“不用银子。这庙里多的是。”两个差人指指身后的土地公庙,他们的符便来于此。

李公甫却一拍大腿,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你们等等,我也有宝贝。”

他匆匆下山而去,差一点儿便与上山的道士相撞。

顾不得道歉,他急急而去。

宁采臣不得不站起身来,就在这必经之路上拦住了那道人。“道长不觉太过份了吗?方才那人不过是将要撞上你,却并没有撞上你,你却施法于他,不觉过份吗?”

那道士圆脸八字胡,为人道破行藏却并不避讳。“贫道施法只是小惩大戒,于他是有好处的。”说完并不理睬宁采臣,直接随着家仆上山去了。

“你……”

“宁相公,发生了什么事?”

宁采臣没有说,继续坐下喝茶。

两个时辰后,一个泥人似的人上山来,近了一看,这人竟然是李公甫。

“公甫你怎么了?”

“叔舅,别提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下山摔下山,过河掉下河,就是走在集市上,也有马受惊,幸好我身手好,这才没伤着。”

“衰运符。”宁采臣只是看见那道士对着李公甫在袖中烧符,却也并不知他烧的是什么符。但是现在看李公甫这么倒霉,八成便是这衰运符了。

“叔舅,什么衰运符?”李公甫问道。

二位差人这时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宁采臣又很少说话,他们也便代劳了,七嘴八舌把他遇上的道士,道士害他的事说了。

这一听,李公甫差点都吓哭了。“叔舅,快救救我。我不想倒霉啊!叔舅你看,我的牙都撞活动了。”

见他这么害怕,宁采臣却是有心无力,他又不是修道之人,这符录之道,他更是一点儿不懂,那衰运符也是他的猜测。看来要找那个道士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满天神佛的,随手便是法咒,真是苦了这一方生灵了。

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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