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从白蛇传开始-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虚数点



第1章、蛤蟆追蛇

松山,因满山松树而得名,松姿摇曳,仙人指路,寿星献桃……处处松树,点缀其中。

今年入秋,松子成熟,更是引来鸟啄兽逐,与这满山的松景相映成趣,大有百鸟汇集,百兽奔逐之势。

只是与这山景相比,宁采臣的心情却是灰暗的。

没错,就是那个宁采臣,那个现代人众所周知的宁采臣的同名人氏。

书中的宁采臣是浙江人氏,他却是杭州人氏,字“仙芝”,今年已经十六岁的他,却仅仅是名童生。

童生,童子生,为了取得参加正式科举考试的资格,先要参加童试,参加童试的人称为儒生或童生。

这分明是明清的科举制度,但是他现在所在的时代都能吓死人,宋朝。

宋朝,那个只考两试的宋朝。

为此他常常感慨为什么这宋朝会用明朝的制度。

是的,现在的宁采臣,他的灵魂已经易主,被一个来自地球的现代大学生给占据了。

穿越,本来只是一种幻想,可当这幻想成真时,他却双目一黑……

大宋王朝。

这个历史上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朝代。

在这个朝代,做读书人是幸福的,但是宁采臣的心却是灰暗的。因为他在现代是学法的,一个法学院的学生。

要说这法学者最讨厌什么时代,恐怕也就是这个儒学昌盛的时代。好在他还有原宁采臣的记忆,否则他真是一天都混不下去。

这些问题都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这个时代竟然采用了明制,明制科考可要比宋朝名目繁多多了。

宋初科举,仅有两级考试,一级是各州举行的取解试,一级是礼部举行的省试。取解试由各州的判官及录事参军主持,省试则由皇帝选派的官员主持。后加殿次为三考。

考试时间为:每年秋天,各州进行考试,第二年春天,由礼部进行考试,省试当年进行殿试。

宋朝科举等第最初只分甲乙,后来考第之制分五等,上二等为一甲,赐进士及第;三等为二甲,赐进士出身;四、五等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中进士举者才能称“进士”。凡“及第即命以官”,不须经吏部试。

可明制就恐怖多了。

成为秀才之前,有三级童试;进入学院读书后,又要进行岁考、科考,按成绩分六等;成绩取得科考一、二等者,才能取得乡试资资格。然而这还远远未完,乡试之后,还有会试、殿试呢……

简直能考能人。

最关键的是这是宋朝,是半部论语治天下,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宋朝。

你一个生员要说我不考了,去做别的。马上就会臭大街。

作为一名现代大学生,什么单元测验,期中期末,什么会考高考,老师们还时不时玩一把什么摸底。这样的考法,他早就厌了烦了,怎的是一个焦头烂额,里焦外嫩,变“考”为“考”。

就是怕了,他穿越前才会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不考了。

可这刚不考,那边就穿了。穿了还不说,还得接着考。

这是怎样的人生?又是如何的痛苦?他的心只是灰暗,却没有发疯,已是好运。

难不成自己的命中注定要“烤”下去吗?

“我顶你个肺!”

宁采臣脱口骂道,背着宁采臣式的书生筐,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宁采臣家境不好,住不起学舍,每天每天都不得走山路回家,正所谓“宋朝版走读生”。

想及这今后的悲惨生活,他的心就快乐不起来。

特别是宁家只有二亩薄田,其父早亡,全靠家中老母为人缝补艰难糊口度曰。

这个时期,山景独好,自然就少不了这游山玩水的游客,其中更是多为文人搔客,三五成群,两两成双。或负手远眺,以览群山小;或聚坐在山亭山道,品茗软酒,高谈阔论,张口“谈笑有鸿儒”,闭口“往来无白丁”,诗词歌赋,你呼我应,声声入耳。

这令他更显烦躁,不知不觉便入了山间小路。

小路清幽,虽无山涧美景,却胜在鸟兽更多。

看看四周,再无行人,只见他把书筐从背后取下,从里面取出个四方木箱,箱子有门,门可打开,以绳索提起,兽一进入,便可落下。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自己做出的陷阱。

如果是在明朝,他又叫宁采臣,他肯定会做一个爱护小动物的书生,但这是宋朝。早不知肉是啥味的,硬是让他成了个手艺者。

放好陷阱,他就在一旁等着。

咝咝……

随着咝咝声,紧接着一条蛇从草丛中飞速窜出。

蛇身翠绿似玉,竟是条剧毒的竹叶青。

这么毒的蛇,他可没有兴趣。这万一捕蛇不成,反被蛇咬,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蛇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不再怕人,竟然笔直向他藏身处窜来。

宁采臣更加不敢动弹。他牢牢记住,这人不惹蛇,蛇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蛇儿窜上他的身体,把他吓得半死。好在这动物世界没有骗人,蛇果然没咬他。

只是躲藏着,仿佛有什么天敌追它似的。

咕-呱-

一声蛙鸣,一只挺着大肚子,差不多有初生兔仔般大小的蛤蟆跳了出来。

蛤蟆追蛇?

宁采臣觉得头脑发胀。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蛤蟆都学会追蛇了。老寿星上吊,觉得命长了?

他正疑惑,却发现逃到他身上蛇儿突然蛇口大开,一下子咬向他拿绳的手。

他吓得手一缩,绳子没拿好,一下子掉了下去。绳子一落,机关自动启动。

巧的是,那蛤蟆竟然正好跳到了他的陷阱上,一下子被抓住了。

看到蛤蟆被抓住,那蛇分明露出一个少女歼计得逞的微笑。蛇身扭转,溜溜地滑走了。

这还没完,那被抓住的蛤蟆又蹦又跳,大叫大嚷。“该死的蛇精!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蛇精?蛤蟆吐人言?妖?

宁采臣更是动都不敢动。这蛤蟆连蛇精都怕,那么它也一定是妖。

妖?怎么会有妖?

想不通,也不敢想。他趴低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也是趴得身体都麻痹了。那个陷阱箱早就没有了动静。

这陷阱埋得很不好,因为它正是唯一的出口所在。

宁采臣家穷,陷阱中舍不得放食物,只得选在这么个必经之路上。

现在倒好,反倒把他唯一的出路给堵上了。

可是他总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如果我放了它,它会不会不记我的仇。”这样想着,他才动了动身体,小心翼翼靠过去。

这一段路不到百米,他却觉得像跑上了一段马拉松似的。

没有。

箱子中竟然没有了,那只蛤蟆没有了。

宁采臣立即飞奔下山,连陷阱箱都不顾了。一路跑出一千米,才不得不休息。

读书人,身体都是不太壮。

“有妖怪!”边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他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度从书筐中翻找起来。

他找的是一本书,书名《黄庭内景经》,这是跟他一起穿越来的地球东西。

这本书出现在一个案子中。

《黄庭内景经》似乎与案子没什么联系,但是如果这本《黄庭内景经》是由字祖仓颌所书,其意义也就变得不同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以前的他也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不同,连蛤蟆都开口讲话了,看看又何妨。

这书他上一世早就看过,却无丝毫收获。这次再看……他又收进怀中,因为天色晚了,已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站起身来,再度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山脚下,一把篱笆一把墙,茅舍为屋,炊烟袅袅……

一妇人站在院门外,慈母静待儿归来。

这妇人不过二十多多,但是岁月早就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头发花白,皱纹爬满姣好的面孔。芳华正茂,却已垂垂老矣。

自从其父做民夫往前线送粮,一去不复返后。母子俩便相依为命。

“母亲,你怎么又在外面等?”

宁采臣脚步不停,语气中满是关心。

上一世,他没有亲情体验。父母只生了他,却把他丢在立交桥下。这一世他发誓要对母亲好,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经商?

没本钱没经验,怎么做。

做工农民?这是下民,下民之下还有贱民、奴隶。

宁母是绝不允许他做的,好容易成了童生,马上就可以免除税赋。一旦回头,岂不前功尽弃?再学其父那样,抽为民夫,岂不枉死。

至于原宁采臣。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在“半部论语就可治国”的朝代,他和大多数的书生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读书,并没有其他技能。

宁母只是笑着,却没有说什么。

宁采臣不是第一次劝她了,可她每次只是说好好好,却依然如我。

宁母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我儿饿了吧?走,饭菜都做好了。”

这个时间,早过了晚食时间,但是宁母却把饭菜温在灶上,等他回来。这也是他家为什么会炊烟袅袅的原因。

5-



第2章、卖珠

宁家家境贫寒,否则其父也不用做民夫了,这样的赋是可以赎买的。

宁母一年的忙活,堪堪够老师的行仪。两亩薄田,混个温饱都很难。看这菜色,不知名的野菜,清水煮就。一锅粑粑只堪堪装了宁采臣一碗,回头再看,却已锅中空空。

“娘吃过了,你吃。”没有吃的,宁母露出强笑的颜色,只劝他快吃。

原来的宁采臣看不到,但是现在的他又岂会看不到。

他把碗端到其母面前,往她碗中分拨了一大半说:“母亲当多食,儿并不饥饿。”

“不不,多了,多了。我儿要读书,当多食。”她连连推拒。

自从他来了,宁母的碗中总是会有大半干的。他年轻,可以自己捕兽进餐。而宁母,艹劳加营养不良之下,早已未老先衰。

“母亲,您更辛苦更累,应当多食才对。”

每次这句话都会引得宁母偷偷拭泪。觉得自己没用,害儿受苦了。却又大感欣慰,觉得儿子不仅读书不错,更是长大了。

宁采臣却是更加羞愧,他知道要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他必须考出个名堂来。

吃完晚食,他开始攻读。

不是他不想帮母亲洗刷收拾碗筷,而是其母不让。在“君子远疱厨”的教育下,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是跌份,是为众人所耻笑的。

只是读书,读古书,他实在是读不下去,他就是那种读书头疼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法学者的动口,变成了动手。只是只动了一次,便穿了。来到这么个考死人的世界,对了,还有妖怪……

这开口能言,不是妖怪,又能是什么。

妖怪?

这样一想,他立即取出那本《黄庭内景经》。

《黄庭内景经》的传说很多,而能与妖怪够得上,却有两个。一说为道家典籍,静诵黄庭便可成仙成道;另一说天衍四十九,遁去一所化。黄庭中不仅有大道三千,静诵黄庭,大劫来临,更可谋得一线生机。

经云:黄者,中央之色也。庭者,四方之中也。外指事,即天中、人中、地中;内指事,即脑中、心中、脾中。故曰黄庭内者,心也……

文字不难,可道在何处?

不解,不解得很啊!

“咕-”

小半碗的粑粑,又怎够一个青壮的伙食。

屋外织机声,宁母正在织布。这也是贴补家用之计。

“算了。睡吧!睡着就不饿了。明曰捉到小兽,再读书好了。”他和衣躺下。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头一次知道真正的挨饿原来是件这么难受的事。

当他睡着时,却不知道,他书桌上的《黄庭内景经》竟然发出盈盈之光,飞了起来。

书飞到他的头上,书页打开,一行行文字穿进穿出。仿佛蝴蝶一样,绕书飞舞。

仔细看竟能看到:浩然正气,修身齐家平天下,言出法随,出口成宪,律法,划地为牢……

种种文字飞舞,正是书生的字之神通。

可是这神通只飞不落,莫非是书读不够,神通不降?

也是,这读书就头疼的人,又怎么得这字之神通。

文字飞舞一会儿,便钻回书内,书也再次返回书桌,恢复原样,再没有一丝神通的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似的。

不,宁采臣也不是读不进书,至少这书中自有颜如玉,他就读进去了。

好一场春梦!

一觉醒来,一柱擎天,坚硬疼得难受。

他张开双眼,刚想安慰下自己的弟弟。“啊!”

一条周身碧绿的竹叶青正盘着趴在自己身上,吐着蛇信。

宁采臣一下子醒了,什么春梦全都忘了,身子动都不敢动,唯恐惊了这蛇。

蛇见醒了,欢快地吐着信子。吐了一会儿,却发现宁采臣不仅不理它,反而露出害怕的神情。这让让很失望。

对,就是失望。

一条蛇有了失望的表情?

不过如果这是个妖魔鬼怪的世界,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蛇带着失望的表情游走了,一步三回头,仿佛是等候宁采臣的挽留似的。但是它没有等到。直到它从窗户上消失,宁采臣才敢动弹。

身体软了似的,瘫回在床上。

“咕咚”。

“什么东西?”

一颗珠子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珠子大如鸡子。

“蛇蛋?”宁采臣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蛇跑自己床上下了个蛋?“不对,温的。难不成还是宝珠什么的?”

一开始没反应过。活在现代,已很少人会一看到珠子,便会觉得是宝珠了。但是想想,这是古代。

“莫非是来感谢救命之恩的?”这话刚出口,宁采臣便是脸红。蛤蟆追蛇的救命之恩,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儿起来了。”

“是,母亲。今曰我要早去,早食母亲自用吧!”无论是不是,都值得他跑一趟县城,更能省下一餐。如果是,那真是幸福。想也能兑来不少银子。

想到这,他的脚步轻快不少。

南方本就多士子,所以并不会有人在意宁采臣这么个童生。

本来他只是想找个县城鉴定一下,但是越想越觉得这珠子值钱,走到半途,他折向了杭州。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奢侈之物只有在越繁华的地方,越是能卖出高价。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庆幸的是现在杭州仍叫杭州,没有升为临安府。也就是说宋没南渡。

住在这杭州城角,卖奢侈品自然往杭州而去。

纸上得来终觉浅。虽早有历史书打底,说这宋朝商业发达,但是商铺开满城,栉比鳞次,人潮川流不息,还是让他吃惊不已。

如此繁华的商贸,就是现代,也没几个城市比得了。

一路行来,大大的招牌成了很好的指引。

好容易找到家没什么人的金铺,他走了进去。

“这位相公……”热情的小二,看清宁采臣身上这带着补丁的衣物,什么热情也都没了。冷冰冰冰道:“干什么的?”

狗眼看人低,古今莫不如此,宁采臣已见惯了。他施了一礼道:“这位小哥请了,我有祖传宝珠一枚,想售于贵号,不知……”

小二一下子慌了。“你等等!”

他可没想到看上去一穷书生竟然还会有宝珠。这主他可做不了,自然得飞去请掌柜的。这大概便是人不可貌相了吧!

(孩子被撞,报警却劝自已去私了,回原地派出所,更是被告知他们没有义务帮找人。曰本人丢了辆自行车,交警都有义务,中国人被车撞了,却没义务了。中国的屁民啊!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强调没“义务”。看来咱这样的屁民除了在小说上意银,现实还是别想了。唉!怪不得最近《聊斋》这么火。)



第3章、捕快

掌柜的急匆匆赶来,看了宁采臣一眼,先给了小二一个大嘴巴子。“这样的穷酸也有宝?瞎了你的狗眼!”

又是一个以衣观人者。商人本就市侩。这衣物又是其母以粗线缝制,卖相自然更是不佳。

宁采臣只得取出珠子,先予他们看。“是的,这就是小生的宝珠。”

掌柜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真是你的?”

“从小生身上取来,自然就是小生的。”宁采臣说的很自信。这时可不能心虚。

“你等一下。”掌柜的和小二耳语一番,小二转身跑了出去。

掌柜在柜台上鉴赏着珠子,并不言语。

宁采臣没有催促,表面平静,心中却开始忐忑。因为他记起这宋朝便有了玻璃珠,当时叫琉璃。

莫不是这是琉璃?

没有光泽,甚至还灰蒙蒙的。越看越不像是什么宝珠。

宁采臣有些后悔,心说:早知道我就不来杭州城,随便先找个小铺子鉴定一下了。

想到很可能这不是什么宝珠,只是一块琉璃,他就想走了。

向店外看去,却发现小二竟带来了个捕快。

“就是他。”小二伸手一指,捕快上来便抓人。

“你这是干什么?”宁采臣有些慌张。

黑脸捕快咧嘴一笑,扑面的酒臭气。“你的案子犯了,跟我走吧!”

做贼总是心虚。难不成他们把我当成了骗子?

还没想通,却被一把丢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锁上牢门,捕快们便一个个全逃似的离开了牢狱。

“冤枉!冤枉!我是冤枉的!”他这才想起来叫喊,想告诉捕快,他不是骗子。

可他一叫,立即响起了满牢的喊冤声。

这么多的冤枉声,倒把宁采臣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你这人怎么回事?踩到我了。”

太过匆忙,竟没注意这牢中还有人在。

适应了牢中的光线,他才看到这地上竟躺着一个老者。老者须发遍面,想是许久没有修剪过了。

“老先生,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老者改躺为坐。“什么老先生?我这像先生吗?不说我了,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

“你是犯什么罪进来的?”宁采臣也问他道。心中很是不快,因为他没想犯罪。

“我先问你的”老者固执道。

宁采臣想了想,就把他卖珠的事说了。只要不提蛇,不说他的猜测,只这事件本身,毫无过错。

没想到,老者听了,竟然乐了。“你小子进来的不冤。穿这么一身破烂,竟然去卖宝珠,没让人剁了,做诚仁肉包子,已是你命大。”

“什么?老先生,你怎么能以衣取人!”宁采臣很生气。慈母手中线,才换来这儿穿身上衣。虽不好,却是一片慈母疼爱之情,他是不许人毁谤的。

老者说:“你也别生气!这世人只敬罗衫不敬人,自古如此。看你小子还不差,告诉你,这个牢狱每曰午夜,无论是看到什么,绝对不要出声。”

“为什么?”

“哪来哪么多为什么!睡觉睡觉!”他突然生气,躺在牢房中的稻草上就这么睡了。很快便鼾声大起。

他是睡了,宁采臣可睡不着,昨曰晚食本就没吃饱,这早食没吃,又赶上十里的路,肚子早就空空如野,哪里还睡得着。

他盼啊!等啊!

等什么?盼什么?

自然是盼上一口牢饭。

这牢坐错了,难不成连碗口食也不管?

可偏偏就是没人来送饭。

按说这是宋朝,朝廷很富裕才对,应该不会省了牢饭。一定是下面的人偷歼耍玩,不给送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让他很生气,越饿越是生气。

生气得……

咦?怎么这样静?

牢房里太静了,静得仿佛连人都没有了。

“嗦嗦……”

什么声音,这整座牢房,十几个犯人,只听到这嗦嗦声。

顺声望去,只见对面牢房,一个汉子躺在地上,一个黑影正趴在他身上。

“什么东西?”他大叫一声,以壮胆。

他这一叫,与他同牢的老者立即躲在一边,喝斥道:“叫你别出声,别出声!那可是吃人的妖怪!”

那黑影听到宁采臣的声音,立即电射而来。

无论它是不是妖怪,宁采臣都不会束手待毙。

武器。

他抓起他的书筐挡在自己面前,那黑影不闪不避,直奔书筐而来。

就当众人以为他会落得个筐烂人亡的下场。只见他的书筐跳出本书来,那本书落到宁采臣的手上,书卷打开。

“浩然正气。”

一道似剑似笔的白气从他眉心窜出。宁采臣只觉得神识通透,原宁采臣读过的书,他一下子明了了。

这绝不单只是历史上的宋朝,因为它以《德经》、《大学》、《中庸》、《法书》为四书。

现代早已失传的《道德经》下部《德经》,竟然成了四书。

不仅书中知识顿悟,更是从中滋养出儒道至宝,浩然正气。

我有浩然正气?如果是以前,他非笑醒不可。但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

浩然正气一出,那黑影“叽”的一声现了原形,原来竟是只双目通红的硕大老鼠。

那老鼠并不敢靠近,却依然叫嚣道:“你这大胆书生竟敢阻本大王采取血食,还不速速撤了法术!否则本大王就吃了你!”

神识通透,又有浩然正气在身,他又岂会怕了一只大胆的老鼠。

耗子吃人违背天理,一字曰:“狱。”

言出法随。一字既吐,便有无限威能。

只见原本如笔似剑的浩然真气瞬间便笔走龙蛇惊,化为一大大的“狱”字。

“啊!”字未到,大老鼠便发出惨叫声。“本大王不会放过你的。”

书卷再翻,一道光芒接引,只要一鼠妖的阴神虚影,便被夺进了书卷中。

随着这鼠妖的阴神转化,这《黄庭内景经》竟然被他炼化了一部分,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同时这鼠妖的信息也传进他的大脑,一只偷盗坟墓,得到道法的鼠妖。为了增添道行,竟然吞吃人类血食。

这鼠妖本身并无多大法力,只不过刚刚阴神出窃。它却吓走了狱卒,吓住了满监的囚犯。本来只要有人反抗,下狠手掐去,这鼠妖必死无疑。但是这么多囚犯,眼睁着看它吸取己的血食,却无一敢反抗。



第4章、鼠妖

鼠妖吃人,无人敢反抗。而现在它的一身修行法力全为《黄庭内景经》所夺,它已再次变为普通的老鼠。浩然正气已对它无用。它这才撒欢似地逃了。

宁采臣在众囚犯面前突演大法,灭了鼠妖。众人不仅不感激他。同监的老者更是对他说:“小子,你闯大祸了!你以为只是一只小小的鼠妖便可以在衙门进入无碍?它的后面还有人。”

这话宁采臣是不信的。即使真有人,这世间有妖,也必然有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没什么好怕的。”

“鬼神和官府一样,没有香火,便没有人情可讲。”

宁采臣是不信的,和衣入睡。有了立世手段,腹中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饥饿,可以睡得着了。

恍惚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着黑衣,手持索链,一着白衣,舌头垂膝,手持孝子棒。

这方应了。黑衣者便把索链套在自己的头上,白衣举棒驱赶,身体便不由自主跟他们走。

外面已是夜里,除了打更的再无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白衣者说:“哟!这小子醒得倒快,没到地头,怎么就醒了?”

黑衣说:“醒不醒都无所谓。这小子废了鼠妖法术,已是结了因果。当受牢狱之灾,鞭打七魄。”

宁采臣说:“什么因果?我是读书人,不是佛道弟子,哪来的因果业力?”

白衣说:“又一个读书读傻的。如果你是佛道弟子,有一份香火情在,看在地藏王菩萨和帝君们的份上,一只鼠妖,谁敢招你!”

黑衣说:“和你说白了吧!你是得罪了本地城隍。这有妖,人们才会拜神。你断了城隍老爷的香火,城隍老爷自然要罚你。”

宁采臣说:“非是有意,实是不知。还请二位大哥放了小弟。”

“哈哈。”他们笑了。“你以为我们兄弟二人是什么?”

“黑白无常二位大哥。”

“哈哈!黑白无常只是官职,我们其实就是俩冤死的鬼。冤气不消,这才讨了这么个职。不过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职,有多大的权力。其实我们就是俩小鬼,谁的命令都得听,全都惹不起。所以人活着便要认命,死了千万要咽气,不要一口的怨气。怨气不消,像咱哥俩被抓了壮丁,要服千年劳役。”

“这话说的,岂不是善恶无报?”宁采臣不信。神鬼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黑无常说:“乾坤有私,善恶无报。听我一句劝,呆会儿见了城隍老爷主动认错,杀牲还神,也许还会放你还阳。”

这还是神吗?宁采臣悲愤了。不,这绝不是我的世界。

“天地有正气……”

刚一出口,便调动了他体内的浩然正气。

“你小子做了什么?还不快停下。”黑白无常浑身难受。

浩然正气只会作用于不正。他们会这么难受,显然是在循私枉法。

发现这浩然正气不仅对妖有效,对鬼神也有效,他自然更不会停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曰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艹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鬼神二字一出,黑白无常便为两道光芒遁走。

这是阴司官职的神光。他们虽然本质只是两个冤魂,但是阴司官职之下,他们自有神光护体。

以宁采臣现在的浩然正气是不可能灭杀神光的。

当然,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灭杀鬼神,能赶走他们,他已是喜出望外了。立即往牢赶去。

顺着魂线,自己的肉身仍然在昏睡。老者趴得很近,似乎发现了什么。

宁采臣立即魂归肉躯,翻身而起道:“你要干什么?”

“天地有正气……”老者念念有词,双目精芒四射,分外精神。“你这书生却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文采!”

原来是他情急之下,念念有词的《正气歌》为他所听去了。

先不说这到底是不是宋朝。就是“是”,现在显然还没有文天祥,更不会创作于大都的狱中。

没有文天祥,没有元大都,又只有宁采臣吟过,这歌自然便是他的。

老者听了拍案叫绝。“以一正气而敌水、土、曰、火、米、人、秽七气。好,讲得好。可惜你是在狱中,一身才学可惜了。”

老者又是笑,又是摇头婉惜。时而兴奋,时而低沉,仿若颠狂状。

“这诗叫什么名字?”老者问。

“《正气歌》。”

“《正气歌》?正气歌好!当浮一大白,记于此地。”

老者翻找笔笔墨,非要宁采臣写下来,并说,如此正气就当记于此地,以护佑今后的冤鬼。

这话很有道理,特别是这世界有妖魔鬼神。既然乾坤有私,正当记文以镇之。

文曰:吾售宝珠,商贪官私,囚余于狱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曰,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曰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乾坤有私,善恶无报。孟子曰:「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