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奸佞!给朕跪下-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字弯弯而起,洒脱飘然,苍劲而有力。一旁店小二见了,不由频频点头,“谜底是离骚,您以诗经之词书写,可谓相映得彰,这可是元宵之中的好彩头了。”
离得近的,见那笔画工整,画不知何意,却显露不凡功底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随着那画展开,一点一点画尽,那少年模样,一点一点展现,一旁题字的诗中,道着说不尽的情意。明重谋倏地觉得,这凛冽寒风,似也过得不那么冷了,不知怎地,莫名从心底有些发热,浑身便暖了起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谢临写得极慢,尤其是这几个字,明重谋敏感的察觉到,她腕间些微的颤抖。
书画成型,店小二长长呼了一口气,向谢临竖起拇指,“客官这画可谓意境道不尽,我虽然不懂这些,却也明白,这肯定是好画。”他刚说着,一旁酒保就在他耳语片刻,便又退了回去。
店小二立刻面色一整,便嘻嘻笑道:“我家老爷刚才说,喜欢您这扇上的字画,您若愿意,可否割爱,我立刻向我家老爷禀报,将您这画买下来,老爷方才已言道,有钱好商量,只要您肯割爱。”
谢临疑惑道:“你家老爷?”
“客官您不知道,我们这些酒保小二掌柜,全是老爷雇下来的,自然全听老爷吩咐。老爷京中产业不少,财力客官自不必疑惑,只要您肯出的起价,我们老爷自然也掏得起钱。”他本以为这两人虽然似是贵客,但衣着毕竟并没有太过华丽,只怕对那银钱,也是动心的。
不想此话刚出,明重谋便冷声拒绝,“这字画是她送给我的,我不肯割爱,你家掌柜的可以放弃了。”说着便扯着谢临,慢慢走远。
店小二一怔,正要招手要留,却被一旁一人阻住,他以为是那酒保,便要叫他放手,却听那人沉声道:“某已说了不必去追,你且接着挂灯谜,让别人去猜,此事不用再理会了。”
店小二听着声音熟悉,连忙一回头,便赶紧拜了拜,低声道:“老……”爷字还未出口,那人便阻住他。店小二无奈,只得又接着挂灯谜。
夜色灯火之下,映照出那人的脸,却见他紧紧抿着唇,眉毛也紧紧地皱着,看着远去的两人,眸中颜色变幻,最后变成漆黑的深潭。
灯火明晰,可见此人面目十分熟悉,竟是那兵部尚书尉迟正!
此人平日公正严明,却也不想竟也置下产业。他平日里除了上朝,倒也鲜少出门,因此众人倒没有几个认出他来的。
他只是冷冷淡淡地哼了一声,回身扶了帘子,便又回到酒楼之中。
“这画你既画了,那便是我的,不可反悔。”明重谋看着手中画,越看越爱,真是爱不释手。
谢临道:“臣既然为陛下画了,自然就是陛下的,陛下尽管拿去便是。”
明重谋皱了皱眉,偏头瞧她,“怎地,你又这么说话?刚刚我听着那个‘我’字,很舒服,你倒不如再那样自称,”他凑近她,“我就讨厌你说的那个‘臣’字。”
谢临摇头,“在那么多百姓面前,臣怎可自称‘臣’,这岂非暴露了陛下竟在宫外?这于陛下安危不妥,但是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臣不能忘却。”
明重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两人走到一处人烟稍少之处,他终于忍不住,在谢临唇上吻了一吻,轻声道:“说,你喜欢我,喜欢多久了。”
那画中的少年模样,虽然并未着皇子装束,他却一眼便看出来,那是少年的自己。
他都不记得少年时候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可她却还记得。
“容我想一想,”明重谋道,“那画上的我,只怕才十七八岁的年纪,那岂非□年前你就注意我了?还对我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竟还记得。我自那以后,便逐渐易了容,再也没有让人看出我的面目是何模样。”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笑,碰了碰她的额头,叹息了一声,“你竟还记得?”
谢临见他这般亲昵,脸颊不禁有些热烫,偏头不看他的眼睛,也轻声道:“臣自当记得。臣曾作的那幅全抹了黑色的画之下,隐藏的便是您少年时的面目,又怎会不记得?”
她隐藏了那么久,终于把这话吐了出来。方说出口,谢临却觉自己往日压在胸口中的重担,忽地散尽消失殆尽。这是她内心中的言语,自然无法平息。
更久之前,她第一眼见到他,那影子便被印在心口之中,再也不能褪尽。十年之后今日所见,往昔萦绕在心头的影子,又怎会褪尽思念?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只想着那诗经中的几句话。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莫大的喜悦淹没了他,明重谋笑着,却觉得眼中有那么一些热度,“绕了这么久,你果然并非对我无感。你却不提,我们浪费了多少时光。”
只想着与你相处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慢慢吻上她的唇,在这元宵之夜的灯火之中,喧嚣之中,他们二人觅得一处僻静,只愿缠绵无尽,至光华褪尽,也不能休。
春节过后不久,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冰雪消融。
从冬天所见,瑞雪兆丰年,今年必定会有丰收。
万兆皇帝认为,为庆今年之喜,便于春后月余,设围猎,朝中臣子,皆可于围猎中射取猎物,头筹者,加升一级,以庆今年之喜。
众臣大喜,令一出,众臣便叩首,高呼万谢皇恩。
☆、
元宵之夜后不久;谢临便举家将绮罗所谓的那个娘家布置出来,男方家本已置办许久,谢临只作一般的添置,但这就算一般;也比男方家要大许多手笔。
幸而谢临还考虑锋芒不能太露;否则对绮罗将来只怕不易;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是也比许多人家要精致许多。
墨儿还哼了一声;说自己本来都备好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要给绮罗姐姐当嫁妆;可是被爷一声话;这就登时寒酸了许多,好不懊恼。
淑霞听了她这小家子气的话,只得在旁边掩口偷笑。
不过就谢临这一操办,也足够令男方家侧目不已。绮罗出嫁时,吹吹打打,张灯结彩的,果然风光。新郎官站在大门口,喜气洋洋的,等着花轿到,他的母亲却已按捺不住,微微凑近了,看四下尚无人注意,低声道:“你这媳妇的来历不凡啊,你可考虑妥当了?”
“自然妥当了。”新郎笑道,“娘,您尽管放心,她愿嫁给孩儿,她是个善良女子,孩儿待她好,她自然也会对孩儿好,孩儿只想和她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娘您放心就是了。”
新郎的母亲这才微微有所安心。
轿子不久即到。
新娘袅袅婷婷,婀娜端庄,虽被盖头遮住看不到面目,众宾客却也瞧着替新郎高兴。
拜高堂时,男方父亲已殁,只有母亲在堂,女方高堂已殁,长兄如父,谢临便替她受了这新人夫妻一礼,三拜一过,随即送入洞房,两厢礼成。
新郎过后在洞房之中,掀了新娘的盖头,见烛影摇红之中,绮罗秀美的容颜上,映着凤冠霞帔,艳色夺人目光,新郎看着她,心中自有一片温暖,他坐在一旁,将两只酒杯倒得满了,一只放于绮罗面前,一只端在手里,只等着这一杯下来,两人交杯酒过,便是洞房花烛夜。
那时,便才是真正的夫妻。
新郎迫不及待地想喝酒,绮罗却只端着杯子,微微发怔,许久不见她要来和自己交杯同饮的意思。新郎疑惑,“你怎地了?”
“这杯酒下肚,你我二人便当真与夫妻无异了,”绮罗盯着自己夫君的眼眸,在烛影散落之中,透着纷扰人心的亮,“绮罗且问夫君,你……可真想好了?”
他二人相守之时,她便早将自己出身,往昔所托非人之事,告诉给了他。如今绮罗已非完璧,只剩这残花败柳之身嫁他,蒙他不弃,愿娶作正室,一生一世相守,她心中感恩,却也不拿娇,只是想问明了,若今日他反悔了,不喝此酒,来日休书一封,将她遣回家去……
她也……不会怨他。
想到此处,绮罗面色微变,喉中一哽,便再也想不下去了。
新郎见她此问,忽有些呆怔,他也不笨,片刻便明了她的意思,只是将酒杯放下,盯着她的眼眸,慢慢道:“绮罗,你可是不信我?”
绮罗微微敛眸,“绮罗不是不信夫君,但绮罗却……却也惶恐,绮罗当然希望夫君不悔,但是……”她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夫君不喝此酒,这便是夫君的退路,夫君若是当真不愿……绮罗……绮罗自也不会强求……”
绮罗只是喃喃地说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目光落在自己面前这只酒杯上,望着那杯中酒的弯弯波纹,怔怔地有些发呆。
新郎看着她,忽而笑了一笑,“绮罗,我本不愿娶你。”
绮罗听了一怔,她本就不善言语,此话不轻不重的,却几乎能将她击个粉碎。
新郎又道:“我如今功不成名不就,只是一个举人,落了榜,又要等上三年之后,才可重考科举,或者等陛下开了恩科,我才有机会。”他顿了顿,又轻声道:“我本等着等我中举,便凭我一己之力,用那八抬大轿,上等的结彩礼仪,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来,决不会委屈了你。”
他低头,望着酒杯中的水波,叹声道:“没想到,你虽然嫁给我,却非凭我一己之力,我为成亲尽力操办,却不比你兄长片刻话语,我当真……当真惭愧。”说着,他捶了下桌,令那桌上放置的酒食颤了一颤。
绮罗一惊,见他这样懊恼,忙劝慰道:“只是兄长太过急切,想让绮罗嫁个良人罢了,她只是希望绮罗嫁得风光,忘却往日哀愁烦恼,夫君也不必如此懊恼。”
“我知道,”新郎微微笑了笑,“你嫁得好,嫁得高兴,那我,自然也高兴。”〖TXT小说下载:。。〗
绮罗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由面颊绯红,垂下头去。
新郎只是盯着她,又问道:“绮罗,你如今,可真的嫁得高兴了?”
“自然是十分高兴。”绮罗微微抿唇,弯了弯眸,笑着说道。
“那自然好,我说了,你嫁得好,嫁得高兴,我自然也高兴,”他举起酒杯,笑道,“那现在可愿举杯了?”
绮罗也禁不住满心喜悦,轻轻“嗯”了一声,慢慢抬起玉臂来,和他交握了,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新郎的母亲替代其父与谢临同桌,她与谢临本来就没见过,下聘的时候,也是媒婆代的,这亲家,她倒是头一回见。见谢临长得一表人才的,她暗暗与自己儿子比了比,仍然觉得自己儿子生嫩了些,只得摇了摇头,道:“亲家,看您一表人才的,可曾娶妻了?”
她暗暗思忖着自己的亲戚,有哪家的侄女外甥女未曾婚配又适龄的,若这亲家尚未婚配,倒可以考虑亲上加亲。
正思忖着,谢临却笑了笑,“虽未成家,却也有了相识相守之人。”想到元宵时为着个扇子就欢天喜地的明重谋,谢临敛了眸中精光,只是摇头叹笑。
新郎之母见他已有意中人,只得无奈放弃,又道:“听犬子说,您是经商之人,敢问是做什么营生的?”
“不过是商贾,不值一提,做什么营生,只要钱的来路正当,便也罢了。”
新郎之母一想也是,只好笑了笑。
正说着,忽听一个婢女装束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一着忙,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婢女又说了一遍,新郎的母亲偏头看了谢临一眼,闭了闭眼,又睁开,才吐出一口气来,缓缓道:“亲家,新娘,出事了。”
谢临一怔,本正端着酒杯喝酒,忽地一松手,酒杯掉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洞房之中,一片愁云惨雾,新郎抱着新娘,失声痛哭,新娘倒在他怀中,也不知是生是死。
“这是怎的了?刚才还好好的。”新郎的母亲见到这般惨淡模样,不由惊问道。
宾客还道是怎地,都围到洞房门前往里探头,谢临见状,看到新郎怀中的绮罗,胭脂也掩不住其面上的苍白脆弱,她便忽觉心如刀绞,脑中忽然什么也想不出来,只是向身后招招手,“找大夫来……”
身后人却一丝一毫的动作也没有,似乎都被这景象看得呆了,一个一个都发起傻来。本来还喧闹的会宴,登时静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谢临闭了闭眼,将眼眸中的湿润浸回去,一甩长袖,回身怒声道:“我说找大夫来,都听不见是么!”她本就久居上位,一言一行,比之这些人来,自然要厉害许多。她这一声怒喝,登时把这一群人骇了一跳,有几个忙连滚带爬出了门,找大夫去了。
谢临看了看那新郎,他因眼泪哭得脸也有些模糊了,这时一抬眼,谢临忽而发现,那眼眸之下,似乎潜藏着怨恨,一触即发,而且是针对着她来的。
谢临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瞧,那新郎已抹了把脸,又硬声道:“丞相大人,您再瞧瞧,我是谁。”
一旁新郎的母亲一听此言,登时浑身一抖,吃了一惊,往谢临这边看了过来。
后面的宾客听了此话,也不禁骚动起来。
谢临尚来不及理会他如何得知自己却是丞相之事,只是定睛注目看那新郎的脸,他那一抹脸,虽没做什么动作,却因他方才流泪,将脸蹭得本有些花了,眉毛比方才微短了一点,眼睛也稍微大了一些,下唇更薄了些,就这几分不一样,却与方才长相大不相同。
谢临只觉这三分长相越看越是熟悉,忽然想到一人,不由瞪了眼睛,心下一惊。
那新郎看她神色,便知她已经猜到了,不由冷冷一笑,“看来丞相大人已经看出来了,不错,我正是严惯。”
严惯,严柳方之子。
昔日工部尚书严柳方,因建卢阳阁偷工一事,被陛下斩首。而这严惯却一直认定,严柳方是因谢临所杀,因此怀恨在心,更因上次科举之事痛恨谢临不已。
谢临早认定他要报复,却不想他易容成他人模样,却来骗的竟是谢临身边的侍妾绮罗。
上回所见,绮罗对此人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而谢临也眼见此人确也对绮罗有情。
有情有情,她只想着让绮罗能找个情投意合,相知相守的人,却不想竟害了她!
谢临只觉痛悔不已,正想上前一步,探探绮罗鼻息,若她为生,她定要救她,若她为死……
谢临拢在袖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慢慢吐了口气,走上前去,正要伸手去看绮罗,严惯却忽然将她挥开,抱着绮罗的头,怒声道:“不要碰她!谁也不要碰她!”
谢临一怔,一旁严惯之母却道:“孩儿,你且松手,不要这样。”
“你不要管,你也不要看,你们都不准看。”严惯也将他母亲也挥开,将脸贴在绮罗的脸上,怒气满溢,却有几分哽咽地说:“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没多久,大夫便来了,大夫要把脉,看看绮罗是否安好,严惯却死也不松手,硬是将绮罗抱得紧紧的,无论怎么说,也不松手。谢临无奈,只得找了会武的人将他硬生生扯开,大夫这才有空隙去看。
把脉把了许久,大夫这才缓缓道:”她无事,只是中了毒,倒也不太重,不会误了她的性命,只是容易过气,尤其是……”他瞧了瞧这满床满房的红,知道这肯定是洞房了,“尤其是圆房的时候,她的毒不重,可是和她圆房的那个人,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我开一副方子,她服了就能好。”说着,提笔一挥,方子就成。
等大夫走了,严惯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绮罗,一咬牙,这才转头对谢临恨声道:“谢临,听见了?你害了我父亲还不够,你还想害我?这女子究竟是何人?谢临,你倒是说啊!”
谢临见他有些疯狂的模样,这方有些明白了。
“她名为绮罗,处了这么久,她果然未与你说过,”谢临看了看床上的绮罗,忽然笑了笑,“她是我的妾侍。”
这一声,满座登时哗然。
丞相大人有三位妾侍,名字却不甚了了,但对丞相大人好色的旖旎风光,有些人还是欣然神往的。
丞相大人不把妾侍好好地藏在家里,而是让她抛头露面,甚至还主动将她送到对方怀里。送到怀里也就罢了,这女子竟是身怀剧毒,而且不毒她自己,要毒的却是与她行房之人。
听方才新郎说,丞相大人似乎还害了他的父亲。
这其间意味,可不太小。
众宾客只作哗然,议论纷纷。偷偷瞧那站在中央背脊挺得笔直的人,相貌倒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这竟就是那奸佞丞相。
百姓们早听谢临奸佞之名,此时又见如此恶事,不由瞪大了眼睛瞧,暗暗鄙夷不已。
而到此刻,谢临也已明了,这严惯所图为何。她看了看严惯死死盯着她,痛恨的目光下,却总是忍不住朝床上的绮罗看过去。
谢临忽然有种由衷的佩服,而且她也感叹出声来,“严惯啊严惯,你倒是用尽计谋,连你母亲也来骗,骗了宾客,骗了我,”她低声笑了笑,“还骗了绮罗。”
严惯脸色一变,他偏头向床上的绮罗看过去,那苍白的脸色,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动人?
“夫君……”绮罗蹙着眉,沉沉地说,严惯赶紧抓住她的手,一时之间忽地忘了旧日仇恨。
“我在这里,”他抓紧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我在这里……”他只是重复地说,然而绮罗仍然只是蹙着眉,仍然呓语着,这一日过去,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亲们还有疑惑,不过我会在下章为你们解忧。
码完字就出门去,俺回来就给你们回复~
☆、
严母瞧着旁边站着的谢临;又瞧了瞧面目似是而非的儿子,不由脸色惊疑不定,凑近严惯耳旁低声道:“儿,我说你为何将面目掩饰一番;你倒是安抚我说;你想过过小儿女家的小日子;不教那往日恩怨干扰到你;这才化装遮掩面目;等娶妻后寻个机会辞官归隐;不再问世事。怎地今日却做如此……”严母心痛得浑身颤抖;“你这哪对得起你那故去的父亲?”
严惯沉沉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娘,这些日子你实在受惊不小,等儿子这就收拾了谢临这恶贼奸相,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说罢,他不再理会一旁听了此话露出吃惊之色的严母,向着谢临喝问道:“谢临,你好狠的心,此女子毕竟是你的妾侍,须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也能下毒害她,还教她一女侍二夫,来暗害于我,我知你与我本有宿仇,曾害我父亲性命,我念你是本朝重臣,不想再惹是非,宁愿易容改扮,寻一女子远离这是非旧怨。但看今日此事,你却是来斩草除根的了。”他咬牙眼含悲愤,嘶吼出声道,“好,好,谢临,此事我若能与你干休,那我严惯便枉为人子!”
这话将往日秘辛便倒了个干净,有明白的人,立时便将严柳方之事告知旁人,本以为严柳方确是因监工不力中饱私囊而死,但见此似乎还有其他内幕,有些人便暗暗揣测,官场之事你坏坏我,我坏坏你,本就是常事,或许这严柳方正是被这奸相给坏了,这才掉了脑袋,又引发其子严惯怨恨。
在座宾客,多以邻居为主,严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没什么朋友。就算几个至交好友,也都是心腹之人,早就知道他打算要做什么了,而严家本族早已没什么人了,少量来的,严惯也早就告诉他们,婚礼上自有好戏,不多时便知分晓。
那几个严家族亲又并非见过大世面的,只觉得严惯言语神秘,因此在宴席上也有些惴惴不安,揣摩着可能会发生何事。
此一见,便即明白,严惯此番依然孤注一掷,硬是要让谢临今日便身败名裂了。
严惯那话语悲痛,俨然似乎要把谢临咬死才要干休。众人目光皆纠缠在谢临身上,明理的,尚且还等着看她如何分辩,缺乏理智的,已小声唾骂起来。
宾客之中还有稚嫩幼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了一句“爹,看来这个谢临是坏人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那位大姐姐”,孩童倒是不像那些大人畏于谢临权势,不敢大声说,因此这稚嫩声音便听得格外明显。这一声却如卷起千层浪,众人又想起大楚那丞相奸佞之名,往日积怨和今日所见累积起来,仿佛一瞬间便放开了顾忌,人群中的唾骂之声已越来越大。
这院落本不甚大,邻舍有听到咒骂声的,便也探头探脑地向这边望来。
那稚童却也只说了这一句,便被其父掩住嘴巴,登时就只发出“呜呜”之声了,可是这会谁会去理会他,只是对着谢临咒骂不已。
淑霞和墨儿本还女扮男装,混迹在宾客之中,此刻听到这咒骂声,墨儿已忍不住心中愤怒,就要趋前驳回这些咒骂声,惟淑霞还尚且有些理智,赶紧拉住了她,低声道:“爷让我们不要露面,你忘了么?”
墨儿看前面的谢临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们,也不知她什么表情,但想到谢临往日辛苦,明明成日为国事操劳,却得那奸相名声,临了还要受百姓咒骂,墨儿急得泪都要出来了,“淑霞姐姐你怎地还不着急,这时候还不露面,爷在这些人中本就名声不好了,百姓还没见,倒还不觉得,但今日既然见了,就肯定不能善了。爷不是说了,百姓的嘴,就是那河川一样难防,今天这事过了,爷这丞相还当不当了?那严惯就是要把爷往死路上逼呢。”
“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爷成日教你读书,你就读成这样。”淑霞摇了摇头,安抚她道,“你看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你先别急,先看爷如何应变。若连爷都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出去又有何用?”
墨儿一想,确实如此,但是仍按捺不住担心,又想到洛石阡毕竟仍是宫中御医,不好随意出宫,此刻才不在这,否则用哪会让爷如此受辱?一边想着,她便一边焦急着往里面看去。
众人正指着谢临唾骂不已,有的还说要把这奸臣绑起来送官,有的问这奸臣本就是官,要怎么送官,立时便有人答我等联合起来把他绑了送官,即便闹到天子面前,合众人之力其利断金,也能要了这奸臣性命。
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好不热闹,连严惯都要上来和谢临拼命。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过如此。
众人早已觉得那谢临定已是板上鱼肉,只等待宰了,这番争论,也不再避讳他。
甚至已有人拿着绳子扑上去,对着就要让谢临束手就缚。这些人毕竟没什么武功,又以为谢临必定束手就擒,谢临当然不会甘愿就缚,就向那人胸口推了一推,那人不料她还反抗,便“蹬蹬”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破口大骂道:“你这奸佞,这种情况,还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真要我们一群人硬着来么?你要真是个人物,就双手伸出来,勿怪我们动手!”
他这样说,满以为那奸佞要害怕到求饶,却见她只是居高临下斜睨了他一眼,眸中冷意,几乎要将他冻僵。
只这一眼,众人便忽然想起对方毕竟是丞相,是除圣上外,手握重权的人物。这些人大多仍是平民百姓,往日里哪有见过这么大的官,见状只觉蓦地有些畏惧之感,这手上动作便缓了一缓,嘴上也留了几分口德,一时之间,又静谧了下来。
谢临轻轻哼了一声,依然站得笔直,她昂然趋前几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碰触绮罗,被严惯挥开。严惯抱紧绮罗,戒备道:“不准你碰她!”
谢临目视着他,并未收回手,“我不碰她?”她挑眉道,“这是我的妾侍,你是他何人,竟不让我碰她?”
严惯张口结舌,不想谢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能对答,只得将绮罗抱得更紧,绞尽脑汁想出借口来,“她……她已嫁给我,那便是我的妻子……我是她丈夫,就算她之前算是你的妾侍,今日也与你一刀两断,我既然不同意你碰触她,那就不容许你碰触她,你……你……”他本非擅长言辞之人,又在绮罗一事上有些心虚,被谢临一逼问,登时就有些口吃起来。
“哦?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妻子?原来你就这么对你妻子的?”谢临冷笑着,一字一字道,“我真后悔让她嫁给你!”
严惯心头一震,抬眼看她。谢临却缓缓道:“既然你们非要认为我害了他父亲,又要通过害我的妾侍来害他,那我们不妨找个人来评评理,看我是否真做了此事。”
严惯咽了咽口水,按捺住心头激动,道:“你是我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来做此评理之人,岂非活得不耐烦了?”
谢临唇角微弯,似露出几分冷森森的笑意来,睨了方才拿绳子要来捆她之人,只看得那人遍地生寒,“你找来这么些人,这些百姓,哪个会武,哪个有官职的?这都敢来要捆我朝丞相了,又怕什么评理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登时有几分瑟缩,平民人家毕竟胆子还没那么大,这等事哪敢真那么明目张胆干出来?也不过方才群情激奋,这才壮起胆子动手,此刻见他人已生怯意,这时再还敢上前,那才真是胆大包天了。
“严惯啊严惯,”谢临道,“我看这婚礼上你请了这么多宾客来,不是祝福你能与绮罗百年好合,而是就针对着谢某来的吧?怎地事到如今,竟还要畏首畏尾,退缩了呢?”
严惯一滞,低头看了看闭着明眸,脸色苍白的绮罗,又看了看一旁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的母亲,一咬牙,“谁怕了?你害我夫妻,我怕你作甚?只是你且说,你说要评理之人,究竟是谁。”
谢临见他这般,眸中倒露出一些赞许之色来,“这还算明理,我所说之人,你定会服气。此人你知我知,在座之人皆知,甚至全天下人皆知,此人之公断,谢某保证尔等定然不会另有二话,若他说谢某当真有罪,谢某定然立刻将这官帽朝服摘了。”
什么人如此厉害,连丞相都反驳不得?严惯怕这奸佞狡猾,随意推选一人来脱身,便犹疑道:“你所说者,究竟是谁?”他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不想自己当真如此好运,这狐狸官场上混得久了,还会把这大好机会直接送到他面前来?
“此人便是我朝大楚天子,”谢临向天子方向一揖到地,又对严惯道,“天子一言,臣即有罪,下狱,斩首,到时君叫臣死,臣当然立刻就死。这回你可信了?”
此话一出口,众人登时哗然。站在后面的墨儿听了,心里一急,便要上去劝阻,淑霞赶紧拉住她,却也是佯作镇定,心里一样扑通扑通直跳。
严惯瞪大眼睛地看她,“此言当真?”
谢临负手笑道:“谢某身为当今丞相,怎可说一不二?此言既出,此间众人皆在看着,皆为谢某证人,”她伸出双手来,“你若怕我,便将我缚了,我不会武,当然不会逃脱,你也不必日日夜夜担惊受怕!”
严惯哼了一声,“谁怕了?”说着,他便要拿绳子来,把谢临双手捆上。
谢临却忽地把手收了回来,“且慢!”
严惯以为她说完就要后悔,心说奸佞就是奸佞,临到当头,就要畏缩起来,便鄙夷道:“怎地?丞相大人怕了?”
“怕从何来?”谢临便冷冷一笑,“严惯,你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