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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魔-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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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愕然,他早就说过这件事,难道慕妖师之前不相信自己?
,“知道‘和’想起‘是两码事。”慕行秋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之前我’知道‘他是我儿子,现在我’想起‘了,我们、我们……”
慕行秋确信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这次“想起”非常古怪,他记得自己与慕冬儿的几次见面,却想不起具体的场景,更不记得是否有其他人在场,父子二人的交谈与战斗好像都是在一片虚空中发生的。
秃子摇头晃脑,不明白刚才的头痛是怎么回事,罗小六儿不明所以,还是颤声恭喜慕将军找回儿子,飞飞却越来越急,“妖师,不需要阻止慕冬儿吗?”
“我还能再承受一次。”慕行秋终于露出战斗时的认真神情,这次战斗与以往不同,为的不是取胜,而是唤醒某种东西,“你们三个后退,不用太远。”
飞飞已经无法理解妖师的状态了,他刚才相信过慕行秋,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这一次——犹豫片刻之后,飞飞还是拉着秃子的手退后几步,他没法怀疑妖师。
罗小六儿早已退后十几步,就快要爬上山顶了。
慕冬儿蕴势已毕,慕行秋抢先祭符,为的是将所有火焰都吸引过来。
果然,受到挑衅的慕冬儿将九团火焰全都吐向慕行秋。
这一次,慕行秋没有头晕,也没有新记忆产生,他小心地控制着筐上的符箓,吸入一个又一个火团,剩余的七件高品级法器陆续破裂,当筐盖上一无所有的时候,粗布和筐失去防护,瞬间就被烧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留下。
筐里的“元婴”显露出来,盘腿坐在地上,全身都是火焰。
飞飞的信心又多了一些,因为他的三田很安全,慕行秋的确能将慕冬儿的法术全都吸进去。
假元婴的外形维持不了太久,很快露出原形,那是慕行秋在城里换上的祖师塔分身。
九团火都被吸了进去,祖师塔分身没有破裂,仍然燃烧不止。
慕冬儿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茫然道:“人都去哪了?”
慕行秋也松了口气,他的判断没错,发泄怒火比压制怒火对慕冬儿更有好处,他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寒意从脚底生起,他的本能、直觉和奇怪的感受力都在发出同样的警告:祖师塔分身里有法术即将发出,目标很可能就是茫然无知的慕冬儿。
那法术如此强大,还没有成形就让慕行秋心惊肉跳,他突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不该在祖师塔分身上写符。
这件法器是祖师昆沌送给赵处野的。
第一千三十三章困龙之斗
慕行秋十指翻飞,在祖师塔分身的火焰上挥写符箓,神情凝重而专注,像是在抚奏一首激昂慷慨的古风,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慕冬儿不明所以,反而落在地上,目光从秃子、飞飞、罗小六儿一直扫到慕行秋身上,“你在干嘛?人都哪去了?法器呢?我刚才是赢是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秃子回答不了问题,罗小六儿惊恐得说不出话,飞飞全神贯注地盯着慕行秋,察觉到事情不劲儿,反而是慕行秋,抬头看着慕冬儿,双手仍然不停,“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像你那样,我只是忘了刚才那一小会儿……好像……我是不是又喷火了?”慕冬儿并不是真的失忆,狂怒状态的一些事情开始浮现在脑海中,“这下可糟了,母亲说过,再出现这种事,就要拿逍遥索把我捆起来,三年不准施法。”
不管嘴上怎么说,慕冬儿还是非常害怕母亲,脸色一下子白了,“飞飞、秃子,你们什么也不准说……没用,这么大的事儿,肯定会传到母亲耳中。倒霉啊倒霉,都怨姓申的老头儿……”
慕冬儿一边抱怨,一边看慕行秋写符,过了一会又笑了,“锦簇,你的手指头真是灵活,看得我眼都花了,这是什么法术?有什么用?”
慕行秋本想凭借符箓消解祖师塔分身里的法术,很快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里面的法术太强大,超出了他的极限,“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立刻。”
“去哪?为什么?明明是我替你撑腰。”慕冬儿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听话的是飞飞,小妖一跃而至,抓住慕冬儿的一条胳膊,同时施法带着秃子和罗小六儿,一块飞离山峰。
慕冬儿倒是知道好歹,虽不情愿,却没有挣扎,只是追问不休。
之前逃走的人当中,道士们速度快,已经不见踪影,散修次之,还在视线范围内,符箓师的实力参差不齐,有人追上散修,也有人还在山坡上滑行,符皇城中的普通居民甚至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散修无端坠落又起飞,他们也跟着逃跑,大部分人连城门还没出,在城内的街道上挤成一团。
飞飞朝远离符皇城的方向飞去,只要离开这片环境复杂的区域,他就能施展瞬移之术,可他们连一里地都没飞出去。
“飞飞,你在玩什么?怎么绕起圈来了?”慕冬儿第一个发现古怪。
飞飞无法直线飞行,他越是增加法力,弧度越是明显,他想冒险直接瞬移,结果眼前一黑一亮,四个人又回到了慕行秋面前,正对着他,或者说正对着祖师塔分身。
“来不及了,我出手晚了一点。”慕行秋知道慕冬儿逃不出去了,他错误地选择祖师塔分身写符,错误地允许慕冬儿第二次喷火,又没有及时发现祖师塔分身的异常,导致塔内的法术已经泄露出一部分,将目标牢牢束缚住。
无论之前犯过多少错误,他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什么来不及了?”慕冬儿莫名其妙,突然纵身而起,以极快地速度向远处飞去,同样不到一里地就兜了一个圈子回到原处,嘴里一个劲儿叫着“奇怪”。
“锦簇……”
慕冬儿正要发问,被飞飞拽到一边,“别打扰他。”飞飞小声说。
慕行秋不能再分心了,此刻的他正试图驾驭世上最狂暴的巨龙,这条法术之龙要从祖师塔分身形成的牢笼里站出来,龙须已经在外面摆来摆去,慕行秋手中既无缰绳,也无工具,只能一刻不停地修补牢笼,争取不让狂龙出来。
他的十根手指快得不可思议,不要说罗小六儿,连飞飞和慕冬儿也看不清手指的动作,秃子盯得太紧,甚至趔趄了一下。
每一道符箓就是一根铁条,慕行秋手快,呼吸之间就能建造至少五十根,可里面的狂龙力量却大,一口气就能毁掉数十根,双方比的是谁更快。
与此同时,慕行秋还要将泄露出来的一部分法术吸进体内,转化为法力,他的经脉很快就被充满,若是在两年前,他根本承受不住,现在却是轻车熟路,一些法力用来增强符箓,另一些则通过双脚传到地下。
整座山都在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筛筐。
慕冬儿也明白处境危险,却不知道这危险就是针对他的,对飞飞说:“咱们得帮帮锦簇,嗯……咱们朝不同方向飞,城里还有咱们孩儿军的人,都叫出来,道士们跑得倒快,云形会的老首席呢?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吗?”
慕冬儿一连出了几个主意,飞飞只是嗯嗯以对,他心里十分慌乱,奇怪的是,越是心焦,他对慕行秋的信心却越足,“咱们一块封堵这座塔?”
他是在询问,慕行秋没有反对,小妖立刻取出宝珠施法,马上就发现情况比想象中更危险,塔内的法术似乎无穷无尽,慕行秋却不可能一直这么快地写下去,而且泄露出来的法术逐渐增多,慕行秋只能化解一部分,剩下的正在空气中凝聚,阻止附近的人飞离,很可能也在准备一场攻势。
慕冬儿觉得飞飞的主意更好,正要施法相助,慕行秋严厉地说:“你不行。”
“为什么?”慕冬儿愕然,“飞飞没带灭世,还不如我厉害呢。”
“塔上有你的火,所以不行。”慕行秋没心事编造更合适的理由。
慕冬儿皱起眉头,勉强接受了,他虽然有些娇纵,却不会在危急时刻乱来,“秃子呢?他的法力很强,比我还强。”
慕行秋点下头,独木难支,有一点助力也是好的。
秃子笑呵呵地走来,双手按在火焰上,一下子呲牙咧嘴,却没有挪开,反而连声叫喝,将双手慢慢稳住。
秃子的法力的确惊人,可他不怎么会用,全是一股蛮力,飞飞马上说:“秃子,帮我!”
秃子点头,这是他们在阻风山练习过的配合,秃子提供法力,飞飞将它们转为精巧的法术,帮助慕行秋阻挡塔内的狂暴力量。
飞飞越来越心惊,塔内的法术强大得不可思议,慕行秋居然只凭符箓就能挡住,也是匪夷所思。
慕冬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总想出手帮忙,瞧见“锦簇”坚毅的神情,又放弃打算,他开始觉得这个“锦簇”与自己印象中的马妖不太一样,而这与失忆关系不大。
罗小六儿帮不上忙,也逃不出去,急得手足无措,“我去山顶,看看能不能叫些人来帮忙。”
罗小六儿手足并用,很快爬到山顶,毛不破的雄狮还趴在那,双爪抱头,像是一只被主人打怕了的大狗,身后一股臭气,原来是吓得**了。
罗小六儿向符皇城望去,里面的散修和符箓师还在乱飞,城内的居民堵在城门口,半山腰上,没来得及逃走的符箓师也被法术困住,像一群没头苍蝇爬上爬下,明明逃不出去,偏不肯放弃,也不做变通。
“喂!”罗小六儿举臂挥动,“大家都上来帮忙!”
有几名符箓师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一个肯上来,法术的束缚越强大,他们越想挣脱出去,如同顶网游动的鱼群。
罗小六儿连喊数遍,没叫来符箓师,却叫来一群孩子,那都是慕冬儿带来的同伴,他们飞向山峰,大声问:“冬儿在那边吗?”
罗小六儿正犹豫着应不应该让一群孩子过来帮忙,他们已经飞近,受到法术的影响,加速向后绕去,一个个大叫“奇怪”,都不怎么害怕。
慕冬儿大喜,“快来帮忙,我吐出的火不小心把这座小塔点着了,我不能出手,你们快把火灭了,让锦簇看看咱们孩儿军的厉害。”
一帮小孩儿哪知深浅,雁形排开,左手按在前方同伴的肩膀上,右手变换法诀,年纪都不大,手法却极为成熟,站在最前方的孩子双掌拍向火焰,身子前倾,似乎要将火焰压下去,马上又向后仰去,嘴里大叫道:“好强的法术,大伙儿加把劲儿啊。”
几十个孩子不停地前仰后合,提供的助力忽大忽小,慕行秋很快就看明白其中因由,这群孩子当中藏着数名元婴,他们的力量正在觉醒,本人却不自知,力量因此时而迸发时而隐藏。
慕冬儿看得心痒难耐,摩拳擦掌道:“锦簇,我可以……”
“不行。”慕行秋严厉地拒绝,虽然多了一些助力,情况却没有多少好转,塔内的法术也在增强,他们这些人不知能坚持多久。
慕冬儿悻悻地退到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听从锦簇的命令。
他有点忍不住了,悄悄走到雁形阵最后面,伸出手打算按在同伴的肩上,用这种方式帮忙点,他想得很好:这样一来,塔上的火认不出自己了吧?
慕冬儿的手臂刚一举起来就被拦住,他惊讶地抬头,看到的是云形会首席那张苍老松弛的面孔,山顶上,罗小六儿还在冲山下叫喊,根本不知道身后多了一名符箓师。
“昆沌为什么会盯上你?”首席唐敖迷惑地说。
“啊?我不知道,昆沌盯上我了?他在哪?”
唐敖轻轻推开慕冬儿,冲正在写符的慕行秋露出微笑,“你还真是一个惹祸精啊,到哪哪完蛋,连我的符皇城都不例外。”
“别说风凉话,你有多大本事,能灭火吗?”慕冬儿问。
唐敖嘿嘿笑了两声,“我的本事很大,可是有一个人比我的本事更大,只有她能灭火。”
唐敖没有写符,也没有加入镇压祖师塔分身的队伍,而是向脚下的山峰连挥数掌,像是敲门一样击出响声,“两位姑娘,闭关该结束了,昆沌露出尾巴啦!”
第一千三十四章粉尘之山
整座山从上到下变成了粉末,有那么一瞬间,它似乎就要灰飞烟灭,踩在上面的人感到脚底起起伏伏,双脚忽地下陷,山石如泡沫一般涌起,淹过了脚踝,直奔膝盖而来,可是下一瞬间又落了回去,山还是山,只是没有半点厚重与稳定。
山峰成粉,石头、泥土等死物都已变为一粒粒的灰尘,可这灰尘没有散开,山风吹过也只是掀起阵阵波浪,诸物仍然维持大致形状,看上去十分怪异,忽长忽短、忽胖忽瘦。
拉扯山体的力量非常古怪,死物尽毁,活物却没有受到伤害,枯木与土石一样化粉,绿树绿草变化却不大,虫子从地下探出头,小兽四处乱抓,发出哀叫,尤其是活人的心情,都与这座粉尘山一样起伏不定,半山腰没来得及逃走的符箓师们,在原地转圈就已经让他们惊慌失措,脚下突然又变得柔软如棉,上下不得、进退失据,不由得更加惶骇,有人甚至号啕痛哭起来。
山顶的罗小六儿心里也害怕,可是看到符箓师们的窘态,他反而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慕将军和老符箓师唐敖站在浮尘之中纹丝不动,飞飞与慕冬儿双脚离地,也不动,那群孩子前仰后合得更明显,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秃子更是觉得有趣,连手上的灼痛都给忘了。
罗小六儿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狮子说:“我谁也帮不了,只能给你一点安慰。”
罗小六儿伸手搂住雄狮毛茸茸的脖子,狮子也抱住他的一条腿,一人一兽像是站在波涛之上,遥望远处的风景,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
慕冬儿惊讶地看着唐敖,“瞧不出你还有这种本事,能将山拍碎不算什么,可是拍碎之后还能粉而不散——厉害,厉害。”
慕冬儿难得表示敬佩。老符箓师露出得意的神情,连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少了许多,不再像从前一样深藏不露,“我当然厉害。不过——这不是我的法术。”
“难道是你招唤来的那两位姑娘?”
“也不是,还是这位慕将军和祖师塔。”唐敖说起“慕将军”三字时语气稍显怪异,“慕将军脚下转移的力量将山体击碎,祖师塔泄露出来的力量却维持山体不变,就像束缚你们飞不走一样。”
“你能飞走?”慕冬儿无事可做。只好提问题。
“如果我想的话。”唐敖昂首道,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昆沌真身在此,我或许让他三分,他只派出一道法术,可拦不住我。”
慕冬儿不太相信,左右看了看,“你叫的两位姑娘呢?早就逃走了吧。”
“她们在闭关,可不是你们那种闭关,这两年多以来。她们不吃不喝、不醒不眠、不思不动,处于完全的存想状态,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醒来。”
慕冬儿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大笑道:“吹牛,就算是服日芒道士,也顶多存想六七个月而已,什么人能存想两年多?”
唐敖笑而不语,盯着慕行秋看了一会,“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想起左流英呢?你的每一次变化好像都藏着他的阴谋诡计。”
慕行秋确信这位老符箓师肯定是自己从前认识的人,但是没工夫闲聊。他此刻正肩负着更沉重的担子。
唐敖说得没错,从祖师塔里泄露出来的法术越来越多,慕行秋转化的法力也越来越多,后者击碎了山体。前者则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一切东西都留下,保住山上所有活物的则是慕行秋,活物体内蕴含的天地灵气与死物稍有不同,连一般的道士都很难区分开,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并且给予所有活物一点保护。
唐敖招唤的“两位姑娘”迟迟未到。从远处来了新客人。
“嘿,道士们的靠山终于肯现身了。”唐敖语带不屑,没将所谓的靠山放在眼里。
慕冬儿原本就离地数尺,这时又浮起一丈有余,再高就不行了,稳住身形向远处望去,“我认得这个老道,我出生的时候他去过,母亲让我看的图册里也有他。”
江湖险恶,杨清音为让儿子认得道士,根据记忆为他画了一些道士的形象,慕冬儿胎生道根,不仅记得画册,还记得刚出生时见过一面的道士们。
“赵处野,这是星山宗师赵处野。”慕冬儿想起了姓名。
唐敖没回应,他早就认出对方的身份。
正在写符的慕行秋抬头望了一眼,那的确是赵处野,左右两边跟随着狄远服和最先逃走的石亘,赵处野是个棘手的麻烦,慕行秋此时却无力与其争斗,将目光转向慕冬儿,又转向唐敖。
“我来对付他。”慕冬儿亮出鞭子,他憋闷已久,正想打架出气。
慕行秋的目光还是盯着唐敖,老符箓师威严地瞥了一眼,“我不是帮你,是要保护两位姑娘顺利出关。”
慕行秋松了口气,继续写符,脑子里继续思考如何结束这场战斗。
赵处野等三人在五六里之外停下,石亘惊魂未定,远远指着慕冬儿,“就是他。”
赵处野的目光在慕冬儿身上只停留一会,马上转到祖师塔分身上,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我的法器……”
慕冬儿已经做好准备,提起一口气正要说些挑衅的豪言壮语,身边的唐敖却抢先说:“赵宗师节哀,你的法器都被烧毁啦。”
慕冬儿不满地看向老符箓师。
赵处野心疼如割,那十三件法器都是他的,比不上九大至宝,却也都是极为罕见的宝物,想当初也是只有宗师才能配得上它们,其他道士即使境界更高一些,也分不到这么多的高品级法器。
“你们怎么早不来找我?”赵处野恨恨地说。
狄远服羞愧不语,石亘连声道歉,并将责任推给别人,“都是那个小孩儿喷火毁掉的。”
“把慕冬儿交出来,还有你们的元婴。”赵处野抬高声音,伸出手掌,对准的却是慕行秋,两人数度交手。星山宗师每每功败垂成,所以一见面就要先下杀手。
慕冬儿张开嘴要说话,结果又被唐敖抢先,慕冬儿一口气没吐出来。内息混乱,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
“堂堂星山宗师、道统的大戒律师,如今变成强盗了吗?”唐敖笑道,没有出手干涉的意思。
赵处野不认识这个老符箓师,眉头微皱。没有搭理对方,直接冲着慕行秋发出一道法术,他对得很准,不会有分毫误差,从他手中射出的光束却在三里之外就偏离正轨,绕了半圈,从后面击中了山峰。
已成粉末的山峰维持着极为脆弱的平衡,服月芒道士的法术没有击中目标,却造成更大的损伤,整座山先是突然升高数丈。随后又降落更大的距离,罗小六儿和狮子抱在一起,被抛上天空又掉下来,一个哇哇大叫,一个呜呜低吼。
慕行秋等人连同祖师塔分身都被粉尘淹没,片刻之后又露出来,个个灰头土脸,而且双脚离地,那山原来被削下去一截。
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唐敖随山升降。半粒尘土也没沾上。
慕冬儿本来也可以躲开的,可是看到同来的几十名孩子陷入尘粉之中,他不升反降,要与大家共患难。因此也是一身灰土,连模样都看不出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唐敖,这个老家伙摆出了抵抗的架势,却什么都没做,让其他人吃了一次亏。
唐敖全不当回事。冲远处的赵处野笑道:“赵宗师这些年来东躲西藏,是没吃饱饭,还是法力尚未恢复,怎么劲力这么小?”
“阁下何方神圣?”赵处野的确很长时间没敢露面,一直躲起来去除施含元加在他身上的束缚法术,几个月前才重新出山,虽然还跟从前一样高傲,却不那么冲动了,唐敖显然有些来历,并非普通的符箓师。
“贵人多忘事,大戒律师关起来的囚徒太多,已经记不住我了吧。”
赵处野不会忘记任何一个被自己定罪的人,盯着唐敖看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突然醒悟,对方说的是“囚徒”而不是“人”,“异史君!原来你又换了一张皮,怎么有兴趣来当人类的符箓师?”
异史君大笑,“你说我换了一张皮,说明你一直没有看透我,老子乃是众魂之妖,身无常形,本来就没有固定的皮囊。”
异史君嘲笑的是赵处野,旁边的慕冬儿却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刚要开口,被异史君在脑门上轻轻敲了一指,浊气入脑,直透下丹田,一肚子话都被压了下去。
“赵宗师,你从前斩妖除魔的劲头儿呢?怎么没胆量走进来?”
赵处野发出第二招,这回不管目标所在,反正都会被吸过去,他只想用这一招堵住异史君的嘴巴。
激将法没成功,异史君不想干等了,赵处野刚一施法,异史君也动手,他的法术很难脱离祖师塔的束缚,勉强飞出去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既然不能将敌人拉进来,他用了相反的一招,将整座山连同山上的所有人搬到敌人身边。
轰的一声,数百丈的粉尘山瞬间前移数里,压在其它山峰之上,山已成粉,为异史君省下不少法力。
赵处野暗道不妙,可是法术刚刚离手,反应慢了一点,等他终于能施展瞬移之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星山宗师在山前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山后,只跑出数十步距离。
至于石亘和狄远服,根本来不及逃走,大骇之下,疯狂地施法进攻。
异史君也毫不留情地反击,如此一来,容不得赵处野置身事外,只得也加入战团,一时间,没有准头的法术四处乱飞,最终全击中粉尘山,烟灰升腾,比原来的山高出一倍有余。
慕冬儿也想参战,可是异史君那一指不知是什么招,浊气在体内怎么都撵不走,他只能勉强浮在半空中,却不能施展其它法术。
很快,斗法四方全都住手,尘土逐渐回缩,慕冬儿以天目望去,看到同伴们没有死伤,心中稍安,又向下方看去,只见一个圆形的透明罩子正在灰尘中缓缓上升,里面站立着一名女子,而不是两名。
“哈,那不是龙魔阿姨吗?哪来的’两个姑娘‘?”慕冬儿大声说。
第一千三十五章既熟悉又陌生
粉尘之山变成了粉尘之雾,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像是突然长高了数倍,身处其中的人全都浮在空中,两眼一摸尘,肉眼顶多看出几尺,只有道士的天目还能看得远一些,也只有他们能看到那团缓缓上升的透明罩。
直径一丈有余的护罩里没有粉尘,只有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头发很奇怪,随意地披散着,长至腰际,末端是深蓝色,慢慢向上过渡为纯黑色。
慕冬儿以为她是龙魔,马上又想起野林镇的事情,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她的变化,“啊,你不是龙魔,是秦凌霜……阿姨。”
慕冬儿曾问过母亲秦凌霜是谁,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而是得到提醒,必须称其为“阿姨”。
众人当中,赵处野站得最高,同样逃不出祖师塔分身制造的法术范围,这让他又惊又怒,这座分身一度属于他,上面却没有他的印记,此时完全不认旧主。
“又一个死而复生者。”赵处野不在意女子,积聚起全部法力,打算拼死一搏,他怀着不小的野心,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你们都不应该存在!”
从星山宗师手中发出七束光,受到祖师塔分身的影响,光束弯曲,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准头,赵处野早有准备,这七束光只是用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他本人一跃而下,像是在水中深潜,目标不是秦凌霜,不是异史君,不是慕行秋,而是慕冬儿。
想要结束祖师塔分身的法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死分身的目标。慕冬儿本人仍茫然无知,实力更强者都已发现真相。
一片粉尘之中,只有异史君保持笑容,他利用敌力的力量让“两位姑娘”醒得更快一些,正得意洋洋,准备向众人隆重介绍透明护罩中的女子究竟是谁,因此没有及时看出赵处野的真实目的,只防备着那七条弯曲的光束,忽略了施法者本人。
赵处野转瞬间就到了慕冬儿面前,冷冷地盯着他,手中握着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他的法器几乎都在两年前被夺走了,苦寻多日,只觅到几件六七品的法器,短剑就是其中之一。
法术会偏移,利刃总不会吧,赵处野怀着悲愤的心情将短剑刺向慕冬儿,感到一丝嘲讽,祖师法力无边,发出的法术还是不分敌我,服月芒道士只好像粗野的凡人士兵一样冲锋,自己杀死慕冬儿之后会获得祖师的原谅与青睐吗?
异史君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笑容一下子消失,在十几步之外拍出一掌,一团红光砸向赵处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法术同样受祖师塔分身的影响,虽然距离极短,仍然偏差几寸,紧贴着赵处野身边掠过,算是击中了目标,却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慕冬儿没有等死,更不会逃跑,抬起头,两腮鼓起,脸色变得通红,又要吐出奇异的火团,可他晚了一步,火团需要蓄力,而他根本没有时间,白晃晃的短剑抵在他的胸前。
只有一个人及时冲过来,慕行秋从来就没将儿子的安危完全交给异史君,即使在写符最专注的时候,也有一道余光盯着慕冬儿,赵处野的七束光刚一散开,他就知道不对劲儿,他对这种冲到近前的打法太熟悉了,即使失去记忆,反应也比别人都要快一点。
一边是祖师塔分身里喷薄欲出的法术,一边是手握短剑绝不可能留情的赵处野,慕行秋只有一个选择:先解决最迫切的威胁。
赵处野被异史君的红光擦了一下,身形微晃,随后手上用力,将短剑刺进慕冬儿的胸膛,再强大的法术也不能让他失手。
短剑刺进去将近两寸,慕冬儿的脸色更红,赵处野身上就在这时猛然一沉,一股极大的力量而不是法术从侧面将他推开。
“必须杀死他!”赵处野愤怒地大叫,手心灌注法力,将短剑又推进去一寸,然后扭头看着扑在他身上的慕行秋,看着那张比他还要愤怒的脸孔,“道士哪来的亲情?”
这不是质问,而是指责,赵处野不理解慕行秋的选择,推开他只能让慕冬儿多活一会而已,没有慕行秋的符箓压制,祖师塔分身内的法术立刻就会一涌而出,还是会杀死慕冬儿,很可能顺便将在场的其他人一块消灭。
慕行秋双手掐住赵处野的脖子,没有符箓,没有法术,只有经脉内刚刚吸入的充沛法力,他必须救慕冬儿,这不是选择,而是本能与必然,他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只后悔一件事,两年前没有利用一切机会杀死这名服月芒道士。
赵处野在施法,一开始想杀死慕行秋,很快就变为自保,对方注入的法力太多,扰乱了他的经脉与三田,没有法术能够成形,他也只能纯以法力对抗。
他们像是旋风中纠缠在一起的两片枯叶,在祖师塔分身的影响下飘摇不定。
赵处野坚持不住了,慕行秋的法力并非内丹产生,而是来自于法术转化,天生带有攻击性,在慕行秋的经脉内尚且不老实,进入外人的体内更是横冲直撞,蛮横得像是一百头野猪冲击井然有序的王侯府第,府中的人若是早有准备,或许能将入侵者全部歼灭,突遭意外袭击,一下子全无还手之力。
赵处野近身袭击了慕冬儿,但是在更擅长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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