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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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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恺撒想给科尔涅利亚讲些轻松的事,让她也开开心,可是她却堵住了恺撒的嘴,“恺撒,你最喜欢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
恺撒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想了一会儿:“你结婚时穿的衣服最漂亮!”
“那套白色的婚袍!”科尔涅利亚陷入了幸福的回忆中,猛地,她从恺撒身边移开,“你去把那套衣服拿过来,我再穿一次给你看看!”

从政之初(14)
恺撒本来不想答应,想劝说等她病好了再穿也不迟,可是怎么也拗不过科尔涅利亚,只好去拿那套衣服。等衣服拿来了,科尔涅利亚却让恺撒站出去,等叫他进来的时候再进来。恺撒笑着听话地站到了门口,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里面传出来科尔涅利亚的声音:“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恺撒推开门,就看见了穿着婚装的科尔涅利亚,真是太美了!一件白色的绣着淡蓝色花边的丝绸的无袖长袍,灯光下,她那比得上奥林匹斯山上诸位女神的双肩,宛若象牙雕成的丰满的臂膀,以及被她那乌黑的波浪般的长发掩映着、*的、洁白的胸脯,就像那梦境中的仙女!这比她当年结婚时更显出了一种令人心醉的女性的成熟美。恺撒情不自禁地冲了上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在屋中绕着圈。两个人在屋里打着闹着,仿佛又回到了还是孩子的时光。突然,正在高兴头上的科尔涅利亚,一个趔趄,倒在了恺撒的怀里,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怎么了?科尔涅利亚!”恺撒紧紧搂着科尔涅利亚,不安地问着。门外的两个女奴隶闻声也惊慌地跑了进来。
恺撒正要叫她们去叫医生,可却被科尔涅利亚阻止了。
“不要……不要叫医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的!你还应该起来,你还应该躺在床上,来,我把你抱回去。”
“不要让我再躺回去,抱紧我!恺撒,我只想让你高兴,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你在一起。”科尔涅利亚艰难地说着,“哦!咱们的女儿呢?她怎么不在这儿?”
恺撒早已抑制不住了,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对着几个奴隶叫道:“快去把优利娅找来!”恺撒和科尔涅利亚结婚后,只生了一个孩子,就是优利娅,她的名字和恺撒姑母优利娅的名字相同。几个奴隶撒腿如飞,跑去找小主人优利娅去了。
“唉!我恐怕见不到她了!我走了以后,你要保重自己,要好好照顾咱们的女儿!我去找母亲去了。”
随着科尔涅利亚的声音渐渐微弱,恺撒的泪如泉涌,眼睛全都模糊了,科尔涅利亚的声音消失了,恺撒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哭了好一会儿,恺撒才含着泪把科尔涅利亚放到床上,给她重新盖好了被子,他抚摸着科尔涅利亚的脸,回想着与科尔涅利亚在一起的日子:在姑母优利娅家那矫小可爱的小女孩;马尔斯广场后的山坡上那温柔多情的少女;自己逃离罗马苏拉的追捕去小亚细亚时面容憔悴的妻子,恺撒又是一阵心酸。科尔涅利亚可能因为父亲秦纳不得善终的缘故吧,对政治很不热心。虽然她在政治上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但在生活上科尔涅利亚对自己还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在自己落魄的时候,科尔涅利亚和自己同患难;如今,自己在政坛上已崭露头角,即将奔向顶峰了,可自己心爱的科尔涅利亚却离自己而去了。不!绝不!她生前没能过上显赫的日子,绝不能让她就这样委屈地去了。我一定要给科尔涅利亚举办最隆重的丧礼!恺撒看着科尔涅利亚,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紧接着门口闪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小女孩跑进来,扑在床上叫着。
恺撒含着泪把小女孩抱了起来,抚摸着她金黄的卷发,这个小孩跟科尔涅利亚像极了,也是那么天生丽质,而且还有她特有的小姑娘的天真烂漫。“孩子,妈妈睡着了,你让妈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停了片刻,恺撒的语气很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让她好好地休息!”
恺撒决定以最隆重的安葬执政官的葬礼埋葬科尔涅利亚和他的姑母优利娅。消息传出来以后,罗马城轰动了,为两个女人举行执政官的葬礼,真是闻所未闻。所以天不亮人们都挤上街头,想看一看这一奇观,其中也有不少恺撒的追随者,他们自发组织起来为他们的领袖帮忙。
送葬的队伍过来了,当他们走到加宾门外的时候,丧礼总监——恺撒用重金请来的组织这次葬礼的指挥者——就开始整顿秩序,使送殡行列更加盛大庄严。他花了两个多钟头才整理好队伍。于是,行列开始进城。
走在一切人前面的是那位司礼总监,他的身后紧跟着24个穿灰黑色宽袍的仪仗官。接着是一大队乐工,吹奏着送葬用的长长的竖笛。乐工后面是五百多名穿丧服的哭丧人,这里有一些是专门从事哭丧职业的,他们哭丧按钟点付钱的,恺撒在事先嘱咐过他们,谁哭得好,谁得的钱多。这帮人正卖力地哭着、嚎着,还有不少人就是平时得过恺撒和科尔涅利亚她们好处的平民、奴隶,他们想到死者对她们的好处,哭得非常伤心。哭丧人的后面是许多乐工,他们使空间充满了悲惨的旋律。接下来的是奉献人,他们将要在火葬的燎火旁把死者生前最心爱的牲畜杀死。
两列六匹漆黑精壮好像用黑檀木雕成的骏马,各拉着一辆华丽的灵车,灵车是用黄金铸成的,外面缀着各种珠宝,科尔涅利亚和优利娅的尸体就放在灵车上,灵车上都涂过香油洒过香水。灵车紧跟在奉献人的后面,灵车后面紧跟着恺撒,他穿着丧服,手里拉着同穿着丧服的女儿,后面都是其他的近亲和友人。
像活篱笆一般挤在大路两旁的人群,看着前面送葬的人已是目瞪口呆,有哪个女人死了,能享受这么高的待遇?可当他们看见后面一长串护送灵车的祭司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些祭司紧跟在死者亲友的后面:首先过来的是一队占卜祭司,每一个人都拿着一根弯曲的牧杖——这是占卜祭司的标志(占卜祭司是专门观察飞鸟和走兽的内脏来占卜未来的大祭司)。他们后面是一大队侍神祭司:朱庇特的祭司,玛尔斯的祭司……他们全穿着华丽的祭服,戴着法冠,法冠上还有一截长春花的枝条作为头饰。跟着侍神祭司的是出征祭司,他们一律穿着绣花短衣,腰间系着一条作战时期的宽阔腰带,腰的左面挂着一柄短剑,外面披着一件华丽的紫色祭袍,左手拿着一面盾牌,右手则是一根铁制的令杖,他们不时地举起令杖敲击着盾牌。在他们后面则是一些小祭司:卜兽祭司,耕战祭司……在最后,则是高贵的受人尊崇的维司塔的贞女们:她们里面穿着麻布短衣,外面披着白色宽袍,从头顶到肩膀披着一顶镶紫边的白色风兜,额上系着一条白带子,把梳到脑后的头发束住。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些祭司们都非常兴奋,也感到很荣幸,平时谁能把这么多的祭司给请到一起来,人们对着自己崇拜的神的祭司顶礼膜拜,希望他们能把自己的期望带给自己所尊崇的神,让神降福自己,送葬的恺撒虽然非常悲痛,但看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给自己悲伤的心带来一点慰藉。那些祭司们都是恺撒花重金请来的,或是凭着他祭司团的大祭司的名分请的。
送葬的队伍穿过了加宾门,直向马尔斯广场行进,将要在马尔斯广场举行火葬,许多人都尾随着出殡的队伍向马尔斯广场挺进。有不少人都想看一看这前无古人的葬礼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举行火葬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了,规模、形式都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眼尖心细的人发现柴堆旁边有一尊极似雕像的东西,上面用红布遮盖着,嘴快的人已经把这消息传了出来,人们渐渐地注意到了,都感到很不解。人们纷纷议论。
“这会是谁的雕像呢?”
“为女人立雕像?不可能,绝不能?而且只有一个雕像。”
“那是什么呢?”
这时,恺撒走了上去,给科尔涅利亚和姑母优利娅合上了眼皮,心中祈祷着:“你们安心去吧!”又按照当时的风俗,将两枚铜币分别塞到两个人的嘴里,以便能顺利到达天堂。接着,恺撒大声说:“再会了!按神安排的顺序,我们会跟着你来的。”乐工们开始演奏哀乐,那些奉献人就在乐声中把好些指定作为牺牲的动物牵过来杀死,把它们的鲜血与牛奶、蜂蜜和葡萄酒掺合在一起,然后拿来酒洒在火葬的柴堆周围。当这一切葬仪全部结束时,送葬的人开始向柴堆上面浇香油,抛掷种种香料,堆上不计其数的花圈,花圈多极了,不但盖满了整个柴堆而且在柴堆四周厚厚地叠了起来,象征着已经用鲜花铺设了通向天堂的路。
恺撒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支火把,他看着已经被用入火不燃的石棉被子裹着放在柴堆上面的科尔涅利亚和优利娅的遗体,心中默默地祈祷:“我要亲手送你们去了,你们放心吧,科尔涅利亚,我亲爱的,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咱们女儿的!”
恺撒把手中的火把掷向柴堆,顿时其余的几处点火的人也把火把掷了过去。一阵火焰突然从柴堆里迸发出来,随即迅速地蔓延开去。终于,整个柴堆发出无数蜿蜒飘动的火舌,而且被一阵阵云雾一般的芳香的浓烟所笼罩了,那是燃着的香料散发出来的。在凄惨的哀乐声中,火越烧越旺……
葬仪结束了,可人们还未散去,因为那神秘的雕像上的红布还没有被揭去。这时候,太阳要下山了,苍茫的暮色即将降临,黑夜很快就要笼罩马尔斯广场,笼罩整个罗马城了。但是地平线上还燃烧着好像是煨红了的云霞,它们仿佛是一场冲天的大火的反光,映红了罗马周围那些小山的山顶。马尔斯广场也不知道是由于刚刚燃烧的柴堆,还是由于天空映红的晚霞,整个广场都笼罩在一片深橘红色之中。那神秘雕像的深红色的布罩在这一片橘红色中显得颜色有些发黑发暗。
当恺撒走过去准备揭开那层布的时候,围观的平民们都挤着争着,想看一看这究竟是谁的雕像。红布“刷”的一声被揭开了,雕像在晚霞红彤彤的映照中显露了出来。
“马略!”有谁眼尖,先喊了出来。人们挤得更厉害了,但广场上却静寂了许多。自从苏拉上了台,马略的雕像有十多年没有在广场上陈列出来了。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把马略的雕像陈列在马尔斯广场上呢?”几个显然是苏拉派的人,正七嘴八舌地叫喊着。
“把他撤了,应该把他撤了!”有一个自认为是代表了大家意思的人插了一句。
“谁敢撤!”一个很低的声音。随即好几个人附和:“不许撤!”反对撤的人的胆气渐渐壮了,声音也开始响了。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马略万岁!”立刻,声音响成一片,掌声也如轰雷般地响了起来,那几个一开始叫嚣要撤的人,见势不好,赶忙撒腿就跑。
把马略的雕像在葬礼举行后陈列出来,是恺撒和他的一帮人仔细考虑后精心策划出来的。刚揭开红布的时候,恺撒也很是紧张,他怕出现冷场的情况,更害怕那几个苏拉派的人物的叫嚣得逞,可随后而来的群众自发的热烈的赞许,让恺撒放了心。等到欢呼声小了、停了,恺撒跳上了高处,手扶着马略的雕像,开始了他的演说。恺撒先追溯了尤里乌斯家族的历史:从传说中尤里乌斯家族的祖神维纳斯到为罗马作出重大贡献的他的祖父执政官塞克斯图斯·恺撒。然后,恺撒颂扬了他的姑父盖乌斯·马略那辉煌的战功和崇高的事业;他还痛斥了苏拉的残暴。广场上围观的平民们不时地发出激烈热情的掌声,鼓励着恺撒。 。 想看书来

从政之初(15)
最后,恺撒说:“罗马的法律已经被残暴地践踏了,这种法律已经成了苏拉按照他个人欲望来蹂躏所有人的权利,亵渎所有神的意志的工具。我是*派,我将代表所有拥护*的人们要求古老的十二铜表法重新保护我们。来吧!要求*的人们!来吧!反对贵族的人们!让我们一起为*欢呼吧!”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平民涌向了马尔斯广场,恺撒的热烈的、极富感染力和煽动性的讲话,将广场上的人们的情绪推到最高点。起先还是激烈地鼓掌,散乱地欢呼,渐渐地欢呼声趋于了统一,“*万岁”的口号喊响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不知道谁先喊出了“*派的恺撒万岁”,广场上的喊声立刻呼应了过去,“*派的恺撒万岁”,欢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激烈,这是十多年来苏拉*专制统治下积怨的爆发、不满的发泄。这是沉睡多年的火山喷发了,人们的热情就像那炽热的岩浆,滚滚不断地涌出来,向四周流开去。在岩浆前进路上的一切东西,都会被它冲毁、淹没,不管它是广阔的森林,还是坚硬的宫殿,岩浆都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消灭,留下的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火山灰土,但是很肥沃,在这上面将会很快建起更新的生命。这是自然界中不可征服的规律,在人类社会里也会有同样的体现。

天很阴,灰蒙蒙的,而且闷得让人难受。地中海的海水似乎也变灰了,不见往日的一丝蓝色,而且海水在不安地汩动着,好像一只被疼痛困扰的巨蟒在不停地蠕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疼痛而发作。一艘白色的小帆船正从东向西班牙的方向驶去,一个身穿白色宽袍的人正背着手站在甲板前沿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片死气沉沉的令人沮丧的景色。偶尔几只绕着船作超低空飞行的海鸟飞落在船上,才能给这里带来一些活的气氛,他显然没注意这景致,正低头问着身边的希腊老奴隶。
这时候,东南天空中越来越浓、越来越黑的乌云正向这边滚来,像一个黑色的雪球。雪球两边的云也跟随着滚了过来,或许滚的速度太快了,雪球边缘的云竟化作了一缕缕的黑烟,弥漫在空中,天更显得暗了。那个希腊奴隶看着这一切,很焦急却又很恭敬地说着:“尊敬的恺撒先生,您今天看见的才是真正的大海,咆哮的、暴怒的。您看东南天空扑过来的乌云,马上就要有暴风雨了,您还是先躲一下吧?”
恺撒怎么会跑到地中海上的小帆船里来呢?原来,恺撒自从科尔涅利亚死后,心情一直不好,他一直沉浸在悼念亡妻的哀思中。虽然在马尔斯广场的丧仪和随后举行的纪念马略反对苏拉*的演说中,恺撒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罗马民众中的声望就像汛期的台伯河水越涨越高,但这一切都无法冲淡他失去妻子的悲伤。这几天他总是闷坐在家中,对着科尔涅利亚临终前留给他的纪念盒发呆——里面是科尔涅利亚的两绺头发。他的朋友们对他这一委靡不振的状态非常担忧,因为倘若恺撒再这样下去,不仅对恺撒本人不利。而且将会对恺撒自诩为领导的平民斗争不利。所以在他的朋友们苦苦劝说之后,恺撒同意去西班牙散散心,因为西班牙风景幽美、气候宜人,而且西班牙行政长官提斯提乌斯·维图斯也是恺撒的朋友。恺撒大概是因为上次去罗得斯求学走的海路,感觉很不错,这次去西班牙他也决定坐船过去。可谁料想,船出发还没几天,就遇上了这样恶劣的天气。
恺撒听了希腊奴隶的话,只“嗯”了一声,也没有进船舱去避避,那个希腊奴隶却忙着吩咐水手们降下船帆,做好防暴风雨的准备。
天越来越暗,海水也越来越浑浊了。小帆船在波浪里颠簸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海面上开始起风了,风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大似一阵,波浪在风的推动下,浪头越追越紧,也越打越高。乌云已快要砸到脑袋上了,忽然,一道闪电将乌云劈开,那云好像是一块兜着雨的布,布一裂,雨水便倒了下来。风紧的时候,雨也紧;风大的时候,雨也大。雨点砸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好像擂动的战鼓,随着雨的大小、疏密,也能奏出有旋律的鼓点。雨打在人身上、脸上,砸得人生痛。风大浪急,小船在海浪里拼搏着,但海太大了,浪太猛了,船太小了,就像一片树叶落在海面上,随浪波动,一会儿从浪尖落到浪底,一会儿又从浪底被推上了浪尖。打起的浪头和落下的浪好似一张巨嘴,正在追逐着食物。一阵巨浪打过来,小船就被吞噬了,待得浪头落了,小船又被吐了出来。小船上的一切都在摇晃,人被颠得从船左刮到船右,船上一切都被风刮得嘎吱吱直响,好像船要散了一般。又刮过一阵大风,只听“嘎巴”一声响,碗口大小的桅杆被风给吹折了。
水手们、奴隶们一个个脸都给吓白了,他们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浪,难道是海神发怒了?几个年龄稍长些的水手已经跪拜了下来,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祈祷着。那个老希腊奴隶颤颤巍巍挪到恺撒近前,大着嗓门喊:“主人!赶快进舱里避一避吧!海神发怒了!”
“胡说!哪有什么海神!”恺撒虽然已被摇晃不定的船颠得脸色苍白,但他一只手紧握着船舷,另一只手里攥短剑。他看到水手们都这样胆战心惊地跪拜海神,不由得大怒,举着手中的剑对着海浪骂了起来,那些水手们听了,一个个都面露惧色,害怕恺撒触怒了海神,海神会掀起更大的风浪。正在这时,一个大浪咆哮着打了过来。水手们都吓呆了,以为这是海神前来报复,恺撒却举起了剑向巨浪投去,嘴里还叫着:“我看你有多厉害!”

从政之初(16)
海浪铺天盖地地打了下来,船被大浪吞了下去,水手们都闭着眼睛等死,可一会儿,船又从大浪中现了出来。说来也怪,这阵巨浪打过去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凶猛的浪了。又下了一阵雨,雨也渐渐小了,风也渐渐停了,乌云也渐渐消散了,海面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终于,太阳出来了,太阳的光芒驱散了天空的乌云,把缕缕温暖洒向海面,洒向小船。死里逃生的众人,看着这一切,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终于,一个年纪最大的水手走到恺撒身边,感激地但又是很虔诚地对恺撒说:“尊敬的先生,勇敢的年轻人,你战胜了海神,从此你可以在大海里自由驱驰!”
经过这次大劫难后,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困难了,恺撒他们很顺利地就到了西班牙。恺撒到西班牙的缘由,提斯提图斯·终图斯也知道,所以他给了恺撒一个名誉的巡视员的名号,让恺撒由着他自己的兴趣巡视西班牙的各城市和分社。一个多月来,恺撒从半岛东部的地中海到半岛西海岸的大西洋,领略到两种风味迥然的海洋风格,开阔了心胸。从巴塞罗那到塞维利亚,无数美丽的城市舒展了他的心胸,恺撒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他开始更多地出现在交际场所,白天刚一到达某城市,晚上就游戏于该城市宴会的贵妇人和小姐们之间。恺撒在西班牙是极有人缘的,许多当地有势力的家族都和恺撒建立了巩固的联系,成了恺撒的被保护人。
这天恺撒带着他的几名奴隶到了加地斯当地的一个贵族苏埃托尼乌斯的别墅里去,苏埃托尼乌斯也是恺撒在西班牙的一个被保护人。他在盛情招待了恺撒以后,建议恺撒第二天早点起来去到附近的山上看日出,恺撒看腻了海上的日出、平原上的日出,就是还没能看到山上的日出,所以他对苏埃托尼乌斯的建议很感兴趣,便应允下来。当天晚上,恺撒第一次没有参加宴会,早早地就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恺撒就跟随着苏埃托尼乌斯上山了。天还很黑,还需要点着火把照明。其实,说是山,也并不很高,只是个小山群,不过相对于加地斯的大平原来说,还是有一些高度的。在火把的照耀下,连绵的山峰快乐地闪耀着,但森林和峭壁,却又使它们显得荒凉而又阴郁。恺撒他们行了大约2英里路,终于到了山顶,天还是那样的黑,他们便在山上的花园的由金合欢、长春花和迷迭香组成的芬芳的活篱笆中间休息。
一会儿,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看!”人们发现东方更远处的那原先在黑夜中仿佛挡住了蓝色天空的山峰顶上,出现了好些灰色的云块,它们渐渐亮了起来,仿佛一团团预示着大火将临的轻烟。接着,阳光的大火就突然在周围的几座山的山坡上熊熊地燃烧起来了。山顶的白云顿时变成了玫瑰色,又从玫瑰色变成紫色,最后它们发出了金色的霞光,于是在那些原先矗立着又黑又可怕的巨大花岗石山峰上,一下子奔泻着生气勃勃、辉煌灿烂的阳光的湍流。它照亮了附近那些被葱郁繁茂的植物所覆盖的冈峦峰岱,它照出了在凝固的岩浆所形成的灰色岩层间张开大口的可怕深渊,也照亮了无数美丽的丘陵。这些小丘陵遍布在群山周围几英里以内的地面上,好像在山脚下铺上了一幅奇妙的、由葱茏的绿树和绚烂的鲜花所织成的彩色地毯。山下密密地布满了橄榄树、果树、茂盛多彩的花园、葡萄园和小树林。人们在这儿建造了好多别墅和庄园,使这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同时又像是一座完整的城市。
恺撒和他的随从们都沉浸在这样迷人的景色中,他们不禁想到在这样青玉一般的天空下,沐浴着如此醉人的温暖阳光,呼吸着洁净的充满了芳香的空气,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的居民该是多么幸福啊!
太阳越升越高,山上的温度也随之升高了,和煦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有一种穿不住衣服的感觉。苏埃托尼乌斯想叫恺撒下山去,但是恺撒显然是还没有从这迷人的景色中挣脱出来,他还想到附近的几个山头上逛一逛,苏埃托尼乌斯无奈只得再充做一次向导,带着恺撒他们沿着满是香花绿草的蜿蜒的山间小径,向远处的山峰走去。一路上,他们时走时停,每到一个景致,恺撒总要停下来欣赏一下。不过,苏埃托尼乌斯发现恺撒并没有完全被景色所吸引,他不时地问自己有关西班牙的风土人情的问题,像什么哪里的名门望族是恺撒最喜欢问的问题,每当苏埃托尼乌斯回答了一遍,恺撒总要重复一下,似乎是为了加深一些记忆。有些问题问得之细致,就连苏埃托尼乌斯作为西班牙本地的贵族也无法回答。他不得不佩服这些天来恺撒在西班牙生活的充实,观察的缜密。
再转几个弯,就该从山的另一面下去了。可是,恺撒突然发现山的那面在一片树木中有一片圆乎乎的东西,很像是什么建筑物的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恺撒很奇怪,就问苏埃托尼乌斯那是什么东西。
苏埃托尼乌斯看了一眼,很不经意地说:“那是一座神殿,很破旧了,说是里面有亚历山大的雕像!”
“亚历山大?哪个亚历山大?”恺撒追问了一句,“不会是那个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吧?”
“就是他!”
恺撒感到很奇怪,亚历山大那么显赫功名的人的雕像怎么会在加地斯这样的小地方呢?想到亚历山大的丰功伟绩,恺撒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他对苏埃托尼乌斯和随从们说:“走!咱们看看他去!”
那座神殿就在下山的路上,离着恺撒他们说话的地方也不远,不多会儿,恺撒他们就到了近前。神殿不大,就在一片树林中,树林中的树生得很乱,好像是神殿久无人去了,树木才杂乱地长了出来。神殿果然很破旧,几处屋顶都掉了下来。柱子虽然很直地挺立着,但上面已经有了裂缝,神殿里的地面上、供桌上,以及雕像上都灰蒙蒙的一片。正面有一尊很高大的雕像,也蒙了灰,一名奴隶走过去,将灰吹了吹,才依稀辩认得出来。宽广的前额,鼻孔鼓起得好像狮子鼻一般的大鼻子,一张相当大的、具有两片往外凸出的威严嘴唇的嘴,眼睛刻画得很逼真,阴沉而又锐利,那是一种永无止境的征服的欲望。他的面前还放着两个瓶子,上面也尽是灰。
恺撒回过头,问他的希腊奴隶:“这就是那个征服世界的亚历山大?”希腊奴隶们正怀着畏惧而又崇敬的目光注视着这尊雕像,听到恺撒的问话,一个个都点头称是。
“哦,这就是亚历山大!”恺撒又盯着雕像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指着一个给他讲解希腊历史的奴隶说,“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那个希腊奴隶就从马其顿的兴起和亚历山大开始征服希腊讲起,一直讲到他东征波斯一直攻入到印度,建立了庞大的亚历山大帝国。最后,那个奴隶指着亚历山大雕像前的两个瓶子说:“这两个瓶子应该一个是装水的,一个是装土的,这里面的水和土代表了亚历山大征服过的每一片土地和每一条河流!”说完这些话,那个希腊奴隶就对着亚历山大的雕像祈祷。
恺撒听完希腊奴隶讲的亚历山大故事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沉思,过了许久,恺撒才低低地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记得那时亚历山大也33岁。”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亚历山大在这个年纪已经征服了全世界,而我到现在却任何像样子的事情也没有做。”又叹了一口气,恺撒转身离开了神殿。一路上,恺撒只是低头沉思,全没了刚才在山上的好兴致。
恺撒当天晚上还是住宿在苏埃托尼乌斯家中,月亮如银盘般悬挂在空中,很圆、很亮,月光水银一般泻在屋里,四下里很宁静,正是一个好睡的夜晚。可恺撒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的头脑中不时浮现出亚历山大率着大军冲杀的场面,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将东征路上所有的酋长、国王打得抱头鼠窜,举手投降,征服一个民族又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想到同是33岁,自己还没做出任何大事,可亚历山大却在不断地征服、征服……恺撒觉得身上一阵燥热,再也躺不下去了,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端了张躺椅走了出去,坐在屋外的月光下。
恺撒躺在躺椅上,看着银盆似的月亮,感到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就这么样地躺着,看着月亮。一阵浮云飘过,遮住了月亮,可是等浮云过去后,月亮竟变了,不再是个圆形了,而是长出了头、手和脚,是个人!还正向地面上飘来!恺撒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似乎有些愣了!
  人影越飘越近,终于落到了恺撒的身边:“母亲!”恺撒惊奇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母亲会化作月亮从天而降,母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么会又返回人世了呢?恺撒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母亲,可又不知从何开始,只是呆呆地注视着。恺撒发现母亲太美了,恺撒知道母亲奥列利娅也是罗马有名的美女,但他没有想到母亲竟会有这么美?雪白的肌肤被散散地披着的像乌鸦羽毛一样黑的长发衬托着,显着格外地动人。
奥列利娅正站着微笑地看着恺撒,恺撒犹豫了片刻,冲上去想拥抱一下母亲……
“不行!不行!这是我母亲!”恺撒狂叫着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我干什么了?”
在恺撒的叫声中,几个奴隶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问:“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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