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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过海岛的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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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是无聊,是美容!”邹一帆以萧芸说话的口吻回敬一句,但依旧不温不火。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林老师听着他们的对话,笑了起来。
“老师您好!我叫邹一帆,是东诚所的,刚入行的时侯,业内培训我听过您的课。”
“是吗?呵呵,人多记不得了。你们都是行业的希望呀,都那么年轻!”林老师感慨道。
“三十而立,不年轻了。”邹一帆接过林老师的话。
“成家没有?”林老师问。
“还没呢。”邹一帆有些腼腆地挠挠头,顺着大泡池明亮的灯光,萧芸把邹一帆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节(1) 实践磨练
第四节 实践磨练(1)
按照培训计划,第三天上午是分组讨论,下午返回海口。但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陈副所长给萧芸打电话,说在琼海有个破产清算审计项目,时间很急,所里人手紧,而萧芸也正好在琼海学习,她去是最合适的。
第二天九点刚过,陈副所长的车就已停在官塘酒店的门口,萧芸把请假的原因跟注协的负责人说了一下就跟着陈副所长离开。
“我们要去的这家食品厂创办于1982年,系市属国营企业,原依靠外贸补差,生产菠萝罐头销往国外,1988年取消外贸补差,企业无法维持,于是改产果汁饮料,生产椰子汁为主包括芒果汁、柠檬汁等十几种天然果汁在内的系列饮料品。”陈副所长一边开车一边给萧芸和跟车过来的小秋、小王助理介绍委托企业的基本情况。
“规模呢?”萧芸问。
“建厂初有800多人,后来减至300多,固定资产4330万元。由于经营不善,到1990年已累计亏损2000多万元。1993年企业更换厂长后,产量高达1万多吨,产值达8千多万元,销售收入1亿多元,上缴国家税金400来万,实现利润200多万元,弥补以前年度亏损近500万元,是建厂以来的最佳业绩。”陈副所长接着说。
“后来呢?”萧芸迫不及待地问。
“该厂想要扩大生产线,以便实现年产值翻两翻的目标。但是,由于该厂前些年的负债经营及产品的市场促销力度不够,造成产销不成比例,库存大量积压,资金周转困难。然而,当年琼海市财政的收入捉襟见肘,连工资福利开支都不够,哪能过多的扶持企业,而且该厂历史负债过多。走银行贷款之路已很困难,因此该厂在寻求合作伙伴,以解决扩大生产所需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投资。后来,海昌股份通过产权交易机构将其收购,并将可以利用的资金和体制优势很快改善其经营状况。”陈所长根据他了解的情况大概地介绍一下。
“既然被上市公司收购,并且产量规模都上去了,为何破产了呢?”萧芸觉得奇怪。
“真正破产的原因或许错综复杂,但它不是我们的工作方向,你把你的清算审计做好就行了。”陈副所长面无表情地说。
“所长,破产清算我没有做过,所以我还得边做边摸索。”萧芸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副所长,认真地说。
“破产审计目的主要是对企业的资产、负债及所有者权益至裁定破产日的账面数进行核实确认,完成后,清算组将向债权人会议报告截至法院裁定破产日间的审计核实情况。按照程序来走,你行的。”陈所长笑了笑,依旧看着前方的路在开车。
“有些相关规定尚存模糊的概念,没关系,实践都是靠摸索的,还有你这位老师在呢,是吧所长?!”坐在前排副座的萧芸,笑嘻嘻地看着陈副所长说。
“是啊,年轻不怕犯错,错了再重来。”陈副所长似在勉励大家。
“所长也很年轻呀,但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却很多。”萧芸顺着所长的话,小拍了一下“马屁”。
“四十五不年轻了,做这行都快十二年,从改制前到现在,也见证了行业的发展。”陈副所长平静地说。
“男人四十一朵花,所长这朵花才刚刚绽放呢,怎么就叫老了。”萧芸嘴巴小甜地夸了陈副所长。
“可能是跟职业有关系吧,心态老把持在一种稳健的状态,然后就觉得很成熟,人太成熟了就觉得老。”陈副所长自我嘲解道。
“嗯,这点我赞成,所长平时太严肃了,以致我们大家都不敢跟你开玩笑。”萧芸说出了心里的看法,陈副所长长相并不令人讨厌,就是说话“板”了点,所以平日和大家有些疏远。
“萧芸姐说的没错,所长就是太严肃了,我们都怕你。”坐在后排的小秋也插进话来。
“哈哈,没什么可怕的,纸老虎而已嘛!”陈副所长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乐,萧芸心想,真是难得。
第四节(2)实践磨练
第四节 实践磨练(2)
二十分钟左右,萧芸他们的车已经开进琼海市区。陈副所长把车停在南门街街心的红色娘子军雕像旁,说是和该厂留守的办公室主任约好在此碰头,然后再把他们带进厂区,车停泊后该厂的办公室主任还未到,趁空隙,萧芸和助理小秋小王赶紧下车透透风,然后绕到红色娘子军雕像前瞻仰了一下。
红色娘子军雕像由花岗石雕刻而成,是为纪念坚持琼崖革命“二十三年红旗不倒”斗争中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女子特务连的英雄事迹而建成的一座纪念碑。由于革命历史背景的原因,该纪念碑及纪念园已被当地政府修建成红色经典旅游点而闻名于世。
站在雕像前,萧芸在想,历史的车轮已经走过了七十多年,当年那些为中国革命和妇女解放不屈不挠斗争的伟大女性,如今大多已经不在人世。但那段很少人真正知晓的红色传奇,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萧芸,快走啦!”陈副所长的催促声把萧芸从思绪中唤回来。
“这位是食品厂的张主任。”萧芸走近车身的时候,已看到一位身材稍矮偏瘦的中年男人坐在前排的副座上和陈所长客套地抱歉他的晚到原因。
“哦,你好张主任,我们要麻烦你好几天了!”萧芸出于职业习惯地说。
“哪里哪里哟,是你们辛苦啦!”张主任身子转往后排座位,笑容可掬并操着一口夹带着琼海口音的普通话。
“张主任,你们厂目前留守的人员有多少?”萧芸先行摸底。
“十人左右吧……我想想,出纳会计、我和电工、四名保安和两位仓库保管员,对对,就是十位。”张主任一二三四地数了一下才放心确认。
“那,你们那些下了岗的职工都往哪分流了呀?”萧芸接着问。
“哪有分流呀,早些年政府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从原来的700多人到被收购后的300人,又到现在的10人,我就一直看着这个厂从创建到兴旺,又从兴旺到衰败,心疼呀!”张主任感慨不已。
“你们厂停产多久了?”萧芸问。
“三年了,咳,厂房慢慢破败,设备全部蛀锈,老鼠到处掏窝,这国有资产呀,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被蚕食掉。”张主任深深地叹气。
“产权转让后,工厂不是元气恢复了吗?怎么会导致破产呢?”萧芸急着想要从张主任那里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恢复什么呀,我们的职工实在是太善良了才被蒙蔽,被人家卖了还帮着数钱,什么产量翻几翻,产值有多高,实现利税有多少,全是骗人的鬼话,我们的员工真正领了几个月的全额工资,你们去查帐的时候就会一清二楚!”张主任越说越气。
“萧会计师,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帮人到底把钱花到哪去了,要给我们全体员工一个明白呀!”张主任好象把希望都寄托到萧芸身上去的样子。
“我知道的,只是有些问题不在我们该查的范围内呀……”萧芸想要把委托目的说得更明白些,但顾及到张主任的情绪也就打住了。
“张主任,我们住哪呀?”萧芸心想,张主任也不是主要的管理人员,再问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然后就转移话题。
“我已经让人在离厂区不远的地方订了酒店,这种委托吃住只能是我们自己解决了,住宿条件可能不会很好,只能辛苦你们了。”陈副所长听萧芸这么一问马上插过话来。
“呵呵,我明白的。”萧芸表示理解。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这破产企业真是为难你们了。”张主任也赶忙抱歉。
“不关你的事张主任,你只要帮我们协调和提供我们想要见的人及需要了解的情况就好啦,我们再请你吃饭,哈哈。”萧芸笑着宽慰张主任。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张主任肯定地说。 。 想看书来
第四节(3) 实践磨练
萧芸他们一行五人到达食品厂的时侯,出纳和会计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他们。
“这么老远过来,辛苦你们了!我姓李,是会计。她姓魏,是出纳。”会计看起来略显老,好象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稍有发福的身材及满脸的沧桑,让萧芸不无肯定地想,在这种名存实亡的单位,她的日子一定是过得不舒心的。出纳偏瘦,年龄看起来和会计差不多,脸色有些惨白,讲话声音很轻。
“你们都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萧芸把手包往会计给她腾出的临时办公桌上放,拿出工作底稿就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有10年了,是我们厂改制那一年进来的,她和我一样。”李会计说完用手指了指出纳。
“我们财务部人员最多的时侯有13位,后来退休的退休,下岗的下岗,最后就剩我俩在守着这堆烂帐,领导说在工厂没有完成破产清算之前,我俩还得继续呆在这里。”李会计眉头紧锁,让人感觉她有许多无奈。
“你们的财务资料都全吧?”陈副所长插话进来。
“从工厂成立到现在,二十年的帐都在,只是成立之初的那几年凭证都很破旧,可能翻阅时有些困难。”会计用手指了指靠墙摆放的一大排黑旧黑旧的铁皮柜。
“那你先把改制后的年报及帐本凭证等给我们提供吧。”陈副所长有些急于进入工作状态。
“都在柜里,我把锁都打开,你们想看哪些拿哪些。”李会计急忙站起来,从她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大串钥匙,然后仔细辨认上边已经很模糊的编号,逐个把柜子打开。
“我们来我们来。”小秋、小王助理赶紧走到李会计的身边,帮着把一堆报表帐本拿出来。
“具体工作萧芸负责吧,我在海口那边还有事,下午或明早得赶回去。”萧芸就知道所长会这么说,按照惯例,所长们一般带队来现场都是走马观花地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或是把委托协议签完就走人。
“那小秋你就负责资产类审核,小王负责负债类的,所有者权益我来管。”萧芸说完,让小秋帮她把委托截止日的报表拿过来。
萧芸把该厂自产权转让后94年至2000年度的报表详细地看过一遍后,感觉里面大有文章,她做了一下测试,结果发现,该厂94年对外公布的报表和实际相差悬殊。
从各项经营及财务指标的对比,她不难看出94年度的产量、销售收入均比被收购前的93年大幅度的减少,生产成本比93年增加,但报表上的利润总额却比93年增加312万元,增长幅度为223%,销售利润率比93年增长,全部资产报酬率比93年高,但流动比率、速动比率、资产负债比率却比93年大幅下降。很明显,94年度厂方对外界公布的财务报表已几经“包装”,可见管理层的“用心良苦”。
“李会计,你们产权转让后,第一年对外公布的会计报表有问题?”萧芸直言不讳地问。
“咳,事隔多年,何况我们厂也面临关闭,所以我说也无妨。报表内容确实不真实,但那都是管理层的意图,我们当兵的也只有照办。”李会计苦笑。
“你们的收购方是上市公司,你们可是上市公司的子公司呀,这也太不地道了。”萧芸感叹道。
“呵呵,萧会计师,你还年轻,估计也是刚刚入行不久,那个年头,有哪个上市公司是地道的?又有几家上市公司公布的报表是未经修饰的?谁要能上市,谁能圈到钱,谁就有本事,管你广大股民的死活!”李会计越说越激动。
萧芸好气又好笑,摇摇头,继续手头的活。
第四节(4) 实践磨练
陈副所长当天下午就赶回海口,临走前他嘱咐萧芸不要过多浪费时间去了解一些与委托目的无关的事实,但萧芸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摸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该厂破产的欲望,她没有在企业做过管理,她想要探究原因。
接下来,萧芸又对95年至2000年的损益类指标进行测试,结果她发现了致使该厂走上绝路的诸多原因。
从相关资料上不难看出,食品厂从94年被收购至2000年底止,累计产量才仅仅相当于被收购前即93年全年的产量,负债从93年的6711万元增至23255万元,另外还有几千万元的潜亏。而食品厂自被收购至今,长期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的不正常状态,另由于工厂长期以来借款利息和债务负担过重,饮料市场的激烈竞争,再加上经营管理不善,亏损严重。
“李会计,把法院受理破产的资料给我。”萧芸把正想往门外走的李会计记叫住。
“这些资料在张主任那里,我让他给你拿。”不一会李会计就从张主任办公室那边拿回几份文件。
“市法院在5月份受理及裁定了我们厂的破产案,并且已发布公告。”跟着李会计一起走进来的张主任说。
“再把你们改制后的人事任免文件给我看看。”萧芸一边接过张主任递过来的文件,一边又给他派任务。
等张主任再次来到她跟前的时侯,萧芸让他和李会计一起做坐到她桌子对面来,她想了解情况。
“按理说,上市公司接管你们后,生产经营管理及市场推广应该上一个层次才对,为什么会有一会停产,一会又半停产的状态?”萧芸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你刚刚叫我拿的这堆文件上。”张主任拍了拍刚放在萧芸桌上的材料。
萧芸随手把材料翻开,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人!该厂自被收购以来,六年期间换了七任厂长,简直就是走马观花。再看看这些厂长的经历,除了其中一位是当过酒厂厂长外,有三位是从北京部委调过来,一位是大学教师,一位是学园林专业,还有一位是海昌股份公司的管理人员,从他们的工作经历来看,基本上都是外行。任期更绝,除了其中一位任职时间最长三年外,其他的任期都不满一年,最短的才一个月。
“这个厂就象是旅店,这些来去匆匆的高管们就是其中的过客……几个亿的资产就是这么玩的……”萧芸像是自言自语。
“有些厂长我们的基层员工见都没见过,甚至办公室的管理人员也是‘有幸’才见到几面,呵呵,萧会计师,这种状况估计你审过这么多企业也是头一回听说吧?”李会计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海昌股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他们原本就不想把这个厂做大做强……。”萧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
“回想起94年草案签字会上,海昌股份总经理在给市政府的承诺是,三至五年内形成与海南最大的食品厂相抗衡的能力,几年过去了,我们期盼到的却是破产还债的结局。”李会计感慨万千。
“那海昌股份为何要收购我们厂?”张主任一脸不解。
为什么要收购?萧芸真不想说,从专业判断上来看,萧芸更明白海昌股份的意图,因为收购一家规模适度,有发展潜力的工业企业,是改善股份公司的资产结构,争取股票上市的唯一途径。投资实业,实现多元化是海昌股份发展的必经之路,而收购该食品厂是实现多元化发展战略最直接、最便捷、最有利、风险最小之举。
而政府出让该厂的动机是在于卸下这个沉重的包袱,同时给企业注入新的活力。另外,过去在政府的保护伞下,企业法人未能真正承担企业经营风险,企业盈利是他的功劳,亏本仅需一纸检讨书。这个痼疾是国有企业难以搞活的根源。政府欲想通过产权转让来根除这种症结。
“可惜的是,海昌股份成功上市的目的实现了,政府的决策却失误了,几百号工人的饭碗弄丢了……这帐能算到谁的头上……”萧芸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主任,陪我到厂区走走去。”萧芸不想再做些徒劳的分析,她突然想看看厂区及生产线,或许能从假想当中找到些许往日的辉煌。
第五节 职业操守
第五节 职业操守
阳光下,这片破旧的厂区被烘得暖洋洋,厂房的四周,一片绿油油的,有膝盖高的杂草在微风中微微起伏,一群可能是被住在厂区职工圈养的鸡,在咯咯咯悠然地觅食,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这群鸡一下慌乱地散开。
“你们厂区面积有120亩?”萧芸往厂区四周望去。
“是啊,可惜都被抵押掉了。”张主任看着身边的萧芸说。
“还有没有未办证的土地?”萧芸问。
“没有了,厂区这片地原来是划拨的,一直没有办证,直到94年底,新来的厂长说是要扩大生产线,要用这块地来抵押贷款时才赶着办的。”张主任淡淡地说着,这时一阵风吹来,他连续打了两个喷涕。
“呵呵,你们家阿姨在背后念叨你啦!”萧芸开个小玩笑。
“人老也不经风雨咯!”张主任笑了一下,他是地道的琼海人,肤色显白,讲话慢条斯礼。
“张主任多大了?”萧芸笑着问。
“52岁了,办完这些事不退休也下岗了。”张主任依然淡淡地说,萧芸从他眼里看不出因为面临的下岗而带来的困扰。
“呵呵,和我爸一样大,也和共和国同龄啊。”萧芸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张主任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爸是在审计局工作的,呵呵,我算是女承父业了。”说起父亲,萧芸心里流淌着幸福。
“你爸真有福气,有你这么能干的女儿。”张主任满脸羡慕的样子。
“这里一共有几个厂房?面积是多少?”萧芸怕引起张主任不好的情绪,赶紧转移话题。
“厂房有十二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第一排的4间,后面还有两排呢,面积大概有2万多平米,具体数字财务帐上应该有。”张主任认真地回答。
“右边这片都是宿舍区吧?面积有多少?有没有搞房改?”萧芸当然知道帐面会有详细的记载,但她必需要有个直观的了解。
“这些平房都是建于八十年代的,面积好象有5、6千平米,全部都没有搞房改,大部份有能力的职工都在外建房买房了,住在这里的都是穷人呐,哪有钱搞房改。”张主任看着这片旧宿舍区感慨不少。
“职工宿舍区怎么办?会被用于清偿债务吗?”张主任担心地问。
“这点你放心,不会的。《破产法》规定破产企业职工住房、所属的学校、托幼园、医院等福利性部门和设施都属于非破产财产,要在审计确认清算资产负债表时,予以审计剥离。”萧芸肯定地告诉张主任,关于这方面的相关法规。
“带我去看一下车间生产线。”萧芸突然想起什么,想要赶紧完成的样子。
“我带你去罐装二车间看吧,那里边的两条生产线是停产之前购置的,稍新一点。”张主任告诉萧芸,罐装车间有两个,生产线一共有五条,三条旧两条新。
张主任叫来驻厂保安,让他把二车间的大门打开。
车间大门是上推下拉的铁皮门,门锁因久未打开已生锈,张主任帮着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
“啊,老鼠!!这里有老鼠!!”眨眼间,几只老鼠从车间大门串出来,萧芸见状,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呵呵,女孩子就是胆小,老鼠都能吓破魂!”张主任边跺脚赶老鼠,边笑话萧芸。
“里面还有吗?”萧芸用手捂着胸口,胆怯地问。
“不知道哦,车间许久未有人气,老鼠都当道了。别怕别怕,我给你赶着。”张主任笑眯眯地给萧芸壮胆。
“哇,这两条生产线这么壮观!”萧芸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同时也把心情调整过来。
“当然啦,一千多万的价值呀,可惜运回刚安装好企业就停产了。”张主任痛惜的表情萧芸看在眼里。
“都抵押出去了,咳……”张主任用手摸了摸机架上的灰尘。
“成新率还是蛮高的。”萧芸也用手指刮了一下灰尘下的锈。
“萧会计师,你说这厂里什么都抵光了,那欠发的职工工资及社会保险怎么办?”张主任终于提出了他最担忧的问题。
“这方面国务院有规定,破产企业财产处置所得,在支付安置职工的费用后,其剩余部分才按比例清偿债务。”萧芸让张主任宽心,关于破产企业的职工安置问题,法律上都有明确的规定。
这时,萧芸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小秋助理的,赶紧接听。“萧芸姐,待摊费用、预提费用、长期待摊费用的账户余额怎么调整。”电话那头的小秋在问。
“应当全额冲减当期损益,原则上不再保留该账户余额。”萧芸清晰地回答小秋的问题。
“另外,对挂账尚未处理的‘待处理流动资产损溢’、‘待处理固定资产损溢’账户的余额,也要进行核销处理,不再保留该账户余额”萧芸又补充交待。
“知道了,萧芸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小秋清脆地问。
“快了快了。”萧芸挂断电话,然后又绕该罐装生产线走了一圈。 。。
第六节 见解冲突
第六节 见解冲突
在食品厂的破产清算中暴露出许多管理问题; 如食品厂在改制前后才在电视上做过一次促销广告; 品牌未得到很好的推广,市场的促销力度不够,也是产量无法提高的一个原因。工厂的生产部门,供应部门,销售部门,财务部门由于管理上的脱节。造成核算上的失误。如存货的库存数与财务的帐存数无法核对,销售部的调拨与财务的结算数也无法核对。另外,在全国各地的应收货款及原材料预付款挂帐金额巨大,厂里也曾派人前往追讨欠款,但效果甚微,还有就是各办事都存在帐外固定资产。
“萧芸姐,厂里在海口的办事处费用超离谱!”小王助理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怎么个离谱?”萧芸问。
“办事处才四人,没有明显的销售业绩,管理费用一年就有200多万,你说这四人一个月怎么花去20万的?!”小王助理愤愤不平。
“呵呵,你没有仇富心理吧?”萧芸见怪不怪。
“仇富谈不上,我是替广大职工们打抱不平,人家这边发不出工资,他那边凭什么大手笔地花销!”小王朝萧芸做了个抗议的手势。
“你想想呵,如果他们内控严谨,管理规范,那还用找咱们坐在这里做破产清算吗?”萧芸用手里的笔敲了敲脑袋,示意小王看问题要经过大脑思考。
“办事处的帐审完了?”萧芸问。
“审完了,其他应收款不少,特别是破产前一年内形成的。”小王看着萧芸认真地说,不时用手指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一年内形成的?什么状况?给我看看。”萧芸很快地伸出手,等着小王递过来的帐本。
萧芸看到破产申请前的几个月内,食品厂海口办事处帐面新增几个项目的往来,金额少的有20万,多的差不多上百万。
“把海口办的凭证给我看看。”萧芸叫李会计及小王助理帮她找凭证,凭着职业敏感性,她认为不能忽略过。
“这笔20万是付咨询费,付往长沙一个中介机构的。”李会计捧着翻开的原始凭证让萧芸看。
“萧芸姐,这笔80万是付设备款的,收款方是广洲的一个商务公司。”小王助理也打开他找出的付款凭证。
萧芸根据他们找出的凭证逐一核对,付款性质都差不多,一共有五笔,有的背后附有协议,有的甚至连协议都没有,萧芸算了一下,一共是230万。
“连同管理费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折腾掉4百来万!”萧芸抬起头,看着正面对着她的李会计及小王助理说。
“你们都困难成这样了,哪来的这些钱花?”萧芸问李会计。
“这些都是最后在全国各地追回的欠款,领导说海口办要用,就转过去了。”李会计解释到。
“你们现在还有厂长吗?”萧芸问。
“据说不在海南了……这个你可以问问海昌股份负责破产清算的领导。”李会计想了一下,给萧芸建议道。
萧芸想了一下,就给海昌股份的财务总监打电话,她把海口办事处的这几笔帐及费用开销情况详细地跟他说。
“肖总监,根据《破产法》的规定,这些都是属于不合理的交易及转移资产的行为,你们应该追回的。”萧芸依据事实,给肖总监建议。
“这些情况我们知道,也派人去追讨过,可是那些交易方不是人去楼空,就是地址不详。你说,这厂已经破落不堪了,我们还要继续付出这些无谓的费用吗!?”肖总监无所谓的态度让萧芸心凉一截,她心想,这国有资产怎么就象泼出去的水一样。
“那……海口办的负责人还在吗?”萧芸出于职业习惯地问。
“跟你说了吧,这位海口办的负责人就是食品厂厂长的老婆,现在俩人都不在海口了……据说已经出国去了……”肖总监说得有些迟疑。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萧芸还没反应过来,肖总监又接着问。
“哦……没有了,谢谢!”萧芸有些想不明白。
“所长,审计中遇到一些问题,我要跟你商量一下。”萧芸放下肖总监的电话,左思右想心里还是堵得慌,于是给陈副所长打电话,她把审计遇到的这些问题都一一汇报。
“情况你已经汇报,他们主管单位都不管,你就别这么纠住不放了。”陈副所长语气有点不屑。
“拜托,这是直接影响到职工个人利益问题,怎么变成是我纠缠了!?”萧芸脑子“嗡”了一下,他没想到陈副所长会这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扯那么多节外生枝的问题,依据审计程序,尽早交出报告就行了!”陈副所长没想到萧芸这么顶撞他,说话口气也生硬起来。
“这不是《破产法》里面规定,破产审计实施过程中应当关注的问题吗?!”萧芸不甘示弱,坚持己见。
“你要是这么照本宣科会钻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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