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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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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彼此照例各报家门姓氏,行过起手礼,便开始打作一团。王五一上手,便使出了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一记棍舞枪花,猛戳陈国梁胸膛。棍力雄猛来势汹汹,殊不知陈国梁的梅花刀法,正以其“舍身单刀”和“刀走黑,刀如猛虎”而擅长破枪法。所谓舍身单刀如猛虎,是指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其迅猛气势刀路,可谓先声夺人。而“刀走黑”则是指乘敌侧门而进,善于抓住对方破绽乘虚而入。是而有勇知方,势如破竹的意思。
却见陈国梁身法忽突左右,有神出鬼没之奇。在王五棍势将尽未尽之时,左手指贴右手腕挥刀格开。抓住王五一瞬间露出的空档,右手刀换成左手持握,欺身挺进猛刺。王五大惊里,已经来不及收棍避开。右手翻棍一挡,刀尖堪堪从头顶刺过,挑落了一缕黑发。复觉裆处一凉,低头才发觉,对方的右脚带起的劲风扫过,一晃即收回,点到即止。其迅疾若流星飞箭,真真吓得王五一身冷汗。若是彼此生死拼斗,此刻自己岂非祠堂不保?
“好刀法!”迟荣吉鼓掌大喝道,围观众人也是跟着一阵赞叹。
“多谢承让,多谢小哥承让。”陈国梁收手提刀抱拳一揖,笑着向王五说道。
王五脸色却一阵青一阵白。一招而已,便在静仁仙子面前,输的这么彻底干脆利落,真真是羞的没处藏了。
“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心服口服。。。后会有期。”王五说完自转身,怏怏离去。
“师姐,这可是个硬点子诶。”静花很少有惊奇的样子,对静仁仙子说道。
“嗯。。。明日再试吧。”静仁仙子说着看过来,对陈国梁回眸一笑,便走了进去。
哇。。。陈国梁就呆住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吗。
半响。
“陈大哥,陈大哥。。。”迟荣吉连喊了几次,陈国梁才猛然惊醒。
“静仁仙子早就走了,你还发什么呆啊。”迟荣吉一旁直笑的合不拢嘴问。
“啊。。。啊。。。走了?哦。。。。哦。。。那明日再来吧。”陈国梁有些窘态的,赶紧回过神来说道。
“你看我没说错吧?静仁仙子可真是技艺双绝了吧?”迟荣吉打着眼色,对陈国梁说道。
“是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陈国梁心不在焉的应着,却已经是万分期待,明日能早点到来。
“明天的比试一定会很有看头了。”迟荣吉说道,忽而垂头丧气状:“陈大哥不会是真的要做护花使者,来人都得先过你这一关吧?”
陈国梁闻言一愣,复赶紧回答道:“哪里,哪里,每个人都有机会。先前无妄之语,贤弟莫见怪莫见怪哈。”
“哎呀!陈大哥果然是义薄云天啊!兄弟我心服口服,心服口服了!”迟荣吉哈哈大笑语。
由是二人把臂言欢里,便一同下山去了。
翌日。
陈国梁如愿以偿,连过静明、静月、静花师妹三关,迎战静仁仙子。直打的陈国梁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天花地花心花开啊。至此一战,二人皆是各显神通各尽其能,竟然足足打了七天七场,才胜负分晓。静仁仙子仗着越女追魂剑法的轻灵,配合鬼神莫测的针法,硬是把陈国梁比了下去。自此,静仁仙子与陈国梁,英雄美人惺惺相惜,已然是打出了感情来,成就了江湖一段美谈佳话。
奈何天妒红颜,英雄易老。虽然唐后期都是不出家的道士,没有必须出家不能婚配的规矩。然,这静仁仙子可是丁慧天师年近九旬,才觅得的唯一衣钵传人。峨眉虽然高手如云,但是能够融汇精通所有功法的,便只有静仁仙子一人而已。所以当初行拜师入门礼的时候,丁慧天师就让静仁在祖师爷司徒玄空画像前,发过誓愿:终身不嫁,献身大道。怕陈国梁太过纠缠,丁慧天师还特意,禅让了峨眉掌门之位与静仁仙子。从此峨眉派,便只有静仁道姑,再无仙子一说。陈国梁遭逢此打击后,却一蹶不振,索性遁入了空门,同在峨眉山入了昌德禅院做了和尚。其情真挚不离不弃,也渐渐传为江湖一段奇情隐恨。如是一晃十年过去。静仁仙姑带出了一批妙字辈的女弟子,而陈国梁也熬成了昌德禅院的主持,法号痴痴。原是佛法心地千万法门。无外乎常修戒定慧,了却贪嗔痴。其师原来的昌德禅院主持,却要他参修一‘痴’字,寂灭菩提了了三界外。大乘佛法谓之双修功德。戏乐严经曰:‘有修行菩萨。以善巧方便随意戏乐受诸五欲。以欢乐乘故。而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原主持所观,非凡人可见也。
“师父,这是痴痴主持让我给您端来的早膳。”头系紫色逍遥巾的妙真,对静仁仙姑说道。
练完功的静仁仙姑正梳洗着,闻言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痴痴大师已经起来了?”
“是的,师父。”妙真说道:“痴痴大师和觉明师兄等人,都起来的很早,痴痴大师说越是近襄阳了,越需要提高警惕。”
“嗯,有道理。”静仁说了句,便开始用膳。看着这体贴的斋饭,吃着心里倍觉温暖。
妙真看在眼里,就笑眯眯一旁半响不出声。静仁仙姑便瞪了她一眼嗔了句:“做早课了没?光这看。”
“做了,天没亮,我就练了一遍白猿剑法。到天亮时还想练通臂拳来,却遇上了个单身女子来住店,我就没练了。”妙真回答道:“好奇怪的女子,长得却真是好看。”
“天没亮就有单身女子入住?这就可疑了。”静仁仙姑不由肃然道:“痴痴大师怎么看。”
“大师就在厅里盯着她呢,她也不理,自顾跟小二打听起人来。”妙真回答道。
“她打听的是什么人?”静仁仙姑问。
“好像是问,最近有没有一个年轻俊朗的书生,和一个女子来过。”妙真答道。
“嗯?难不成,是太乙门谢掌门密函里所说的,朱恩公子和如兰姑娘?”静仁一愣说道。
忽闻外面传来喧哗吵闹,不一会,急急忙忙门外闯入一人大声的说:
“掌门师姊!痴痴大师已经和幽煞门的人,打起来了。”
第三十六章 佛渡有缘人
书接上回。
玄武护法使赵有之,正在追杀崆峒派掌门之际,却见赵宝川手掌已经可以动惮,弯腰去拾取青冥剑。惊疑错失良机,时不再来,更有丐帮帮主史世明远处奔来,欲救援崆峒派,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半点犹豫,赵有之一声口哨吹响,立马带着众幽煞门徒,遁入山林消逝而去。
“穷寇莫追。”赵宝川喊住欲追击的马龙等人,勉强把剑插回鞘里。其实双掌仍然不能灵活自如,仿佛戴着一层厚厚的手套一般。
“师父,您的手还没完全恢复吗?”虞姬见状急忙问道。
“是的,幸亏丐帮的弟兄们及时赶来,否则堪虞。你快去看看马师叔伤得怎样。”赵宝川说着稍微整理,便连忙迎向了,飞奔而来的丐帮等人,抱拳说道:“多谢史帮主,多谢丐帮兄弟,危难之际赶来相助,赵某人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仰慕大名久矣,史某见过赵掌门。”丐帮帮主史世明拱手还礼,谦恭说道:“按理,赵掌门是在下的前辈高人,可切莫见外。武林同道份内之事,客气则生份了。”
“久闻不如一见啊,史帮主太谦了。果然豪爽仗义年轻有为,名不虚传啊。”赵宝川连连赞道。
“久仰赵掌门大名,丐帮北派铁杆子周昆,这厢有礼了。”却是一个身背八层百丁花布袋,花白胡子的丐帮长老,向赵宝川抱拳作揖道。
咦?按照江湖规矩,初次见面的礼数,需得两派帮主掌门相互引见为礼。怎可以有帮主在,而擅自逾越辈分,招呼比自己地位级别高的掌门呢?赵宝川心里一怔嘀咕,却也只好连忙回礼:
“原是周昆老哥,幸会幸会,感谢老哥前来相助。”
“这位是,北派铁杆子史有禄老弟。”周昆竟似乎倚老卖老般,擅自介绍起来。
“有禄大哥好,有礼有礼了,。”赵宝川也只好应酬着。却见那丐帮帮主史世明一旁微笑,不以为意大度模样,虽有疑问,却也暗自佩服其肚量来。
“赵掌门或许不记得了吧?二十年前,昆仑绝顶围剿幽煞门一役,赵掌门杀了那玄武护法使施烈温,还是我给那他收的尸呢。”史有禄嘻嘻笑语:“当年的赵掌门,还真是个少年英雄啊,没想到今天,已是一派掌门之尊,果然不负众望。”
“哦。。。哦。。。失礼失礼,有劳有禄大哥。惭愧惭愧,当初在下,也只是年少轻狂牛犊不畏虎,仗着青冥利,侥幸取胜而已,实在汗颜。”赵宝川连忙作揖,一再还礼道。
“请问赵掌门,方才所遭遇的,也是幽煞门护法使之一吗?”史世明插嘴说话,问赵宝川道。
“是的,而且正是新一任玄武护法使。”赵宝川回答道:“名叫赵有之,可真是冤家路窄了。不过前一任的被我削断了玄冥剑,此次的功力不弱,却换的是一把上乘宝剑。”
“原来如此。来来,我给赵掌门引见一下。”史世明这才拉过身旁之人,跟赵宝川一一介绍,各位长老舵主等人。
分别是:另两位南派木杆子长老蓝瘸子、陆章奇;和中分舵花棋子、北分舵云中仙等人。赵宝川也给他们引见了马龙、虞姬等人。自古英雄惜美女,这史世明,不免也多看了两眼虞姬。奈何虞姬刚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志鸿师哥,自然悲情戚戚,无心他顾。至此,崆峒派在丐帮的帮助料理下,一同返回了襄阳城。唯独缺一个张元千,经询问才被丐帮兄弟告知,所见之行踪。一路撵着那霹雳堂主李膺,出了山林往官道而去。赵宝川不由黯然长叹,志鸿师侄也不能擅自掩埋了。一并四具遗体,皆运回襄阳城郊再做打算,届时想必老三元千,能及时赶回来。这幽煞门堂主李膺被自己伤着,一味奔逃,应该不会太大威胁到老三的安危。何况像他这样的拼命打法,士气早就胜过那些邪魔歪道。由是定下心来,领着众门人,与丐帮兄弟同往襄阳而去。日后,慢慢也被他了解到,丐帮那些让人有些疑惑之处来。
原来这丐帮,新创立于末唐后期,相对于其他名门正派,算属于新生之派别。也是因后唐天下大乱,连年内战征伐,流民失所,才得以逐渐形成。而丐帮乞讨多聚于当时的城市,尤其是通都大邑当中,带有天然的地域性,所以自然就会划分为南北两派。北派系由破落贫困的前唐贵族所组成,是属于高级乞丐组成的组织‘铁杆子’。丐头则由北派执法长老凌天下来充任,兼有东北二分舵、周昆、管长青、史有禄三位长老。而南派则是由普通乞丐,所组成的组织‘木杆子’,丐头是从普通乞丐中选出的执法长老蓝瘸子,兼有吴不同、吴不名、陆章奇三位长老和西南中三分舵。史世明则是由四年一届,南北丐帮大比武,推选出来的帮主。其师父便是前任帮主卓不文,可是当年围剿幽煞门,功不可没的得力之人。虽武功高强不足盖世,但最大的本领是弟子散布四方。但有人居兴旺之处便有乞丐,随时能够组织起队伍,投入战斗,而且跟踪放哨,监视敌情,犹是丐帮的过人之处了。
话且说回来。
这崆峒派的张元千,追着李膺一路杀到官道,不知跑了多远,直追的李膺是如鬼附身,又惊又怕。可恨先是被赵宝川用拂尘,重伤了脸部,若是在往日,自衬哪里把对方放在眼里。虽然包裹住了伤口,但已然影响了战斗力,更勿论士气哉。还好身为大漠神飚铁骑队的总把子,最擅长的便是长途奔袭。若不然,早被这疯子张元千给耗死了。跑了甚久才发觉,官道上太宽阔,实在难以甩掉这张元千。扭头复往山林里钻去,虽然速度会慢下来,却也更容易隐蔽和藏匿。这不,回头奋力一搏,挡下了张元千追击。趁其身形顿滞之机,晃身密林里就躲了起来。张元千赶紧跟上,绕过大树,却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却听呼啦声响,左边有枝叶被穿过击打的声音。张元千立马挥舞着双钩,咿呀呀杀将过去。却不见有人影,两丈开外,是一个停下来微微晃动的石头。遂也停下身来,凝神细听四周,仍然没有动静。此时的李膺,其实就藏在他方才经过的草丛里。气喘心跳努力抑制,屏息憋气躲避张元千的追踪。果然,这张元千张望了一会,便向前钻进密林里,一路声响着远去了。哇。。。。李膺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喘个不停。心里兀自怦怦然耳鸣心跳,才觉着累得够呛。他娘的,脸上的伤口就撕扯般疼痛。暗自恨恨的诅咒了一句,爬起来往回走。密林里,此刻只有杂虫啾啾,远处偶尔两声山鸟空啼。想必那崆峒派的疯子,现正如无头苍蝇般追鬼去了,李膺的嘴角,就阴阴泛起得胜的冷笑。必须赶紧回去,汇合玄武护法使才行,否则擅自逃离,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惩罚。当初本以为,加入了幽煞门,一统江湖树大阴凉。今天却倒霉如斯,真真是流年不利了。日前,护法使大人还叮咛,要小心最近横空出世的‘爆裂书生’。秦岭一役重伤麒麟护法使,终南山过招掌门天尊任九霄。一介书生的混元金刚拳,足让幽煞门谈之色变谓之克星。“笑话。”李膺心里念叨了一句。跟这死缠烂打的张元千比起来,这才是瘟神呢。稍微平复了些气息,李膺方欲提纵轻功的急走。突闻身后破空劲风袭来,连忙侧身翻滚躲到树后。却听笃笃两下,钩子钉在树身的声音。然后就是张元千紧跟其来的嘶吼,和狰狞面孔,把李膺吓得差点没屁滚尿流。
原来这张元千虽然火遮了眼,却是心性不乱。跟着老大赵宝川掌门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经验火候老到。方才追击,当不见了李膺身影,而四周又没有动静的时候,猜想其必然是躲在就近的树林里,按兵不动。何况还有个扔出去调虎离山的石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张元千索性,来个将计就计。表面佯装往前追去,实则过了几丈地,便如法炮制。往远处抛掷了枯枝,制造人往远处走过的声响。然后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摸了回来。还真是有始有终不离不弃啊。
要不是知道投降也会死,李膺此刻,求饶的心思都有了。慌不择路里,复又奔逃起来。你追我赶,不知跑了多远,直至两人都快精疲力尽时。李膺回过头,仍是看见张元千那执拗,兼杀气腾腾的双眼,却同样已是气喘吁吁,气力不济。张元千看见着前面的李膺,顿住了身体缓了下来,便挥舞双钩当头劈落。噹的一声响,不复原来的激烈,被李膺架刀顶了开去。像俩斗累的公鸡,耷拉着手颓废不堪,却各自通红着眼。
“你。。。你何苦穷追不舍。。。又不是我杀了你儿子。”李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手上的长马刀拖在地上。
“哼。。。哼。。。一丘之貉,同谋帮凶!该。。。该死!”张元千也是气喘吁吁地说着,双钩举着,已是如重铅灌臂。
噹、噹、噹、彼此马刀双钩,又格了几下。最后一击,倒像是轻触,而不是博击格斗。两人都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龇牙咧嘴着,慢动作相抗,却同样是精疲力尽,声嘶气竭状。李膺此时,心里只有个念头,那就是活命。强撑着转过头,踉踉跄跄摇摇摆摆,撞进了一个村落里。仿佛打破了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宁静。田里耕作的几个农家汉子,见状愕然,停下了手中的农活,懵然不知所措。看着一前一后,跌跌撞撞闯进来的二人。李膺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绕过了田埂,没摔倒田沟里去,复撞入了一家农舍院子里。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全然没了力气。脸上渗出的血丝汗水,都麻木不觉到疼了,而是全身,都快散架般欲裂。张元千横眉怒目里,跟在后面,吹鼻子瞪眼,却也是东倒西歪。挨着院墙篱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手上双钩勉强耷拉着,才没掉落。精疲力竭里,眼睛仍然死死盯着,躺在地上的仇人李膺。李膺回头看了看张元千仇恨的目光,颤栗里,身如地狱般痛苦,喉咙咯咯作响,复觉着一种生不如死的凄凉无奈。却忽然,听闻旁边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二人循声望去,这才见着了院落一旁凉亭处,有两个人在下着围棋。其中有一袭白袍羽士,长得眉目俊朗仙风道骨貌。却问方才喧佛号的白眉大耳老和尚:
“和尚,你这是要管闲事么?”
“佛渡有缘人,道醒痴心客。”和尚笑语答道,复看向这对生死冤家。
李膺如获救星般:“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医者难救命终之人,佛陀难渡无缘的众生,你要我如何救你。”老和尚问。
“大师莫听他狡辩,此人是幽煞门的凶徒,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张元千晃了晃疲惫不堪的身体说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和尚问李膺道:“可有此事?”
“大师明鉴啊,杀他儿子的,是青峰堂主,早就被他杀了报仇。”李膺辩解道。
“你不与他合伙伏击,我儿又怎会惨死?”张元千怒斥。
“罪过罪过。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不要光埋怨你被他追杀,似冤鬼缠身,多想想,横死在你刀下的众生,又有多少?”老和尚质问着已经绝望了的李膺,说道。
半响,哇的一声,李膺竟然哭出声来。难道真的是报应?一生喋血,那种种苦痛,种种贪嗔痴念,犹如过眼云烟般虚幻。
“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报应啊。”张元千凄凉狂笑语:“你们害死了我儿志鸿!便该偿命!”
“仇恨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这是永恒的至理。”却是白袍羽士突然插嘴说道。
“此等恶人,怎能原谅?留着便是祸害众生!”张元千愤然语,拼死踉跄,欲爬起来索命。
“人不是坏的,只是习气罢了。每个人都有习气,只是深浅不同而已。你若是此刻杀了他,与他何异?”白袍道士说道:“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不杀他怎解我心头只恨?不杀他怎慰我儿在天之灵?”张元千摇晃着,提起双钩逼近。
“大师救我。。。救我。。。”李膺爬到和尚跟前,匍匐叩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和尚双掌合十语:“你可知罪了吗?”
“我错了,我错了。弟子昔日所造诸般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忏悔。”李膺痛哭流涕道。
“你们不要被他死到临头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人终究是恶人!杀了他也还是个恶鬼!”张元千怒斥道。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和尚缓缓语:“今你所造之恶业,又何以救赎?”
李膺闻言身躯一震,默然里复大笑无声,复大悲无语。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和尚面有释然缓缓道来。
“佛主慈悲。”李膺拜了拜和尚语:“弟子,愿赎我罪。”说完竟抹泪转身盘坐,面向张元千不再逃避,双掌合十低眉认命。
张元千怒骂:“还我命来!”便挥起双钩,左右往李膺颈项处斩去。
“且慢!”白袍羽士洪音震耳的阻止道:“且听我一劝,说完随你处置便是。”
“先生但说。”张元千的双钩,就抵在了李膺的脖子上,明亮刺眼。
“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何以如斯执着要杀了他呢?”白袍道士问。
“杀子之恨不共戴天!”张元千言之悲愤不已。
“他既然有了向佛思过之心,能原谅的就原谅他,不要把他看做是坏人。”和尚一旁劝慰道:“须知一切恶法,本是虚妄的,你不要太自卑你自己。一切善法,也是虚妄的,你也不要太狂妄你自己。”
张元千闻言微怔,无语言驳,痛苦纠结状。白袍羽士接着说了下去:“舐犊情深。你可以拥有对爱子之切,但请不要太过执着,因为分离是必然的。否则今日的执着,便会造成明日的后悔。试问,你后悔了吗?”
张元千身躯一震,一念丛生,而百感交集,答曰:“后悔了。。。”
“事于至此,你何以救赎?杀了他于事无补。难道是要抱着一死的心赎你的罪过吗?若是志鸿有知,岂非其所不愿意看到?岂非罪上加罪了?”白袍羽士接连发问。
张元千的身体在白袍羽士的询问里,忽然激烈颤抖起来,泪如雨下,哽咽失声。复看向眼前低眉受死赎罪的李膺,不由仰天长叹撤下了双钩。
“若任由冤冤相报何时了?希望今日之福业,能佑道友之修行。无量天尊。”白袍羽士对张元千一揖道。
“身心顺理﹐唯道是从。无量天尊。”张元千回礼,囔囔自语里无心他顾,复摇摇晃晃往来路去了。院墙外围观的几个村民,皆叹息着报以同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双掌合十欣慰。
“唉,又是个情执所累。”白袍道士叹息语:“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这世间啊,唯一情字了得。”
“先生所言极是。”老和尚笑语。
“谢大师和先生的救命之恩,一切皆是弟子罪孽深重。”李膺对老和尚拜下虔诚忏悔道,已然看透世情,淡薄人生。
“佛渡有缘人,修行在各人。阿弥陀佛,今日得一善果莫大造化焉。善哉善哉。”老和尚呵呵笑语。
“愿随大师左右,聆听教诲。”李膺对老和尚匍匐拜语。
“诶哟,贺喜和尚福报因缘。”白袍羽士打趣起来。
“同喜同喜。”老和尚谦语:“有赖先生指点呢。”
“相聚佛缘,戒律清修需不辞辛苦,了却尘缘需六根清净,你可真看破这红尘愿遁入空门了吗?”老和尚对李膺问道。
“弟子俗名李膺,昔日大漠天鹰教总把子。后因被幽煞门威逼利诱,而不得不归顺其下,为虎作伥。今遭崆峒派张元千追杀,方得大师恩泽度化,誓愿洗心革面,救赎往日种种恶业。”李膺虔诚说道。
“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你能持否?”老和尚问道。
“能持。”李膺答语。
“十善:不杀生、不偷窃、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语、不绮语、不贪婪、不嗔恚、不邪见。能持否?”老和尚复又问道。
“能持。”李膺又答。
“皈依三宝:一皈依佛、二皈依法、三皈依僧。能皈依否?”老和尚再问道。
“愿皈依。”李膺答语。
“善哉。”老和尚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李膺的脑袋,说道:“一去人间无数烦恼贪心恶业;二去人间所有嗔痴了无牵挂;三修戒定慧法我佛如来。阿弥陀佛。老衲便赠你法号了缘。”
“谢我佛慈悲。”李膺释然受赠:“今日之后只有了缘,再无李膺。”
却见老和尚轻手抚摸处,李膺的头发和裹伤的绷带,散开纷纷缕缕飘落。不一会,竟现出了个满脸是血的光头来。
第三十五章 天蚕变
书接上回。
在去襄阳城的山道上,崆峒派中了幽煞门的伏击,伤亡数人。在击退幽煞门的第一波攻击后,又遭遇了前来支援李膺的,玄武护法使赵有之。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还被他欺近用暗器伤了四人。张元千大声的提醒,众人才惊悉,他所使用的,竟然是苗疆五毒天蚕丝。这大名鼎鼎的五毒天蚕丝,和五毒噬心针一样,可谓是臭名昭著满江湖。是五毒门创派人秦秀苗,终其一生,才制成的两件大杀器。尤其这五毒天蚕丝,伤人之後无痕如隐。即使当场不死,事后中毒者,身上也会长出淡绿色的细长丝发。等到通身细长毛发变白,便是阎罗索命勾魂之日。形状犹如化茧天蚕,却永世成不了飞天彩蝶。而且这五毒天蚕丝,是一根根细长的丝线,极易收藏携带方便。可以秘密卷在手上,或暗藏袖里而不露痕迹。其锋如刃、其柔似水、其利穿甲、其舞如风,寻常刀剑也奈之不何。也正因为轻柔如丝,使用时却是极其损耗内力。如若是被内力高强的人使用,则是非常可怕的杀人利器。赵宝川此时的心里,才恍然大悟。难怪对方要故意麻痹大意自己,原是要欺近身旁,伺机而用。一时疏忽大意,便倒下了四名弟子,看来是难有生还的可能。赵宝川不禁又气又急,使出了‘人鬼殊途’剑法,长空一剑‘人鬼立判’。
仍在半空,还未落地的玄武护法使,在张元千和赵宝川的夹击之下,却是一牵手中丝线。借力凭空,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折弯,堪堪避开了二人的攻击。张元千的双钩被天蚕丝荡了回来,翻身接住,也来不及救助伤员,自转身配合马龙,直往幽煞门李膺等人冲了过去。此时赵宝川,一剑逼近玄武护法使,竟然也被天蚕丝线滑开剑势。连忙催加真气内力削去,铮铮作响,硬是把穿透弟子们身体上的天蚕丝斩断了。其剑式方走满,就听到嘶嘶破空声袭来。也不收剑,翻手内力暴涨,荡起一泓秋光冷影,圈向来袭暗器。‘噺噺噺’一阵缠绕的声音黏连剑身。原是赵宝川有心毁掉这歹毒的杀人利器。仗着自己内力比对方高强许多,运起无相神功的绵柔内力‘粘’字诀,硬是用削铁如泥的宝剑,一路缠绕了过去,冷冷剑锋直削赵有之的手掌。赵有之大惊失色,欲抽回天蚕丝,却反而带起对方的宝剑更快削了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连天蚕丝如此强韧的宝物都被他削断了,何况是血肉之躯哉。一咬牙,忍痛割爱,松手甩出天蚕丝把柄,往赵宝川掷了过去,同时屈身弹跃开来。却见那赵宝川一带手中长剑,翻手挥转,左手就攥住了小小的天蚕丝把端。青冥剑仿佛一汪秋水,卷起一股淡淡青绿,丝凉剔透如玉。看得玄武护法使赵有之不禁跺足丧气,看得赵宝川却凛然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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