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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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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发现了你的野心,洛继伤。”
“是吗?”洛继伤遥遥望向言飞,脸上毫无半丝表情,“你教了我三年武道,让我洞悉了天地之气的奥妙,不就是看中了我的野心吗……师父”
“我当初只以为,你的野心是对于武道,可没想到,你将你真正的野心埋藏得那么深,那么久。若是你真的继承了大钜子之位,以你那颗枭雄之心,天行者将会被你带上绝路。”
“这样……所以你才暗助君公子,想让他平安到达华清府,和我争大钜子之位?”洛继伤的声音陡然扬起,嘴角溢出一缕生硬的讥讽,“他一路过府斩将,的确是了得无比。坎坷他再如何强盛,不过是我前行路上稍大的踏脚石罢了,在我主宰天行者的历史中,他终究只是配角,如此而已。”
“你永远是这么骄傲。”
言飞望了望面前的白衣青年,随后沉下头,目光复杂。
五年前,他第一次遇见洛继伤,还是个少年郎的京城公子直直地看着他,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你来做我的师父。仿佛不是洛继伤请言飞收他为弟子,而是他收言飞为师。言飞本以为这个京城出来的纨绔子弟会在自己枯燥乏味又的武道传授下知难而退,孰料他硬是坚持了下来,这一下子,就是三年。三年间,言飞目睹了洛继伤的突飞猛进,还有那颗愈发膨胀的野心,以及令自己都有些忌惮的目光。
心头微跳,言飞陡然抬起头,却是一缕杀气自对面的流风中溢出。
“哈哈哈,怎么,想杀了为师?”
“不。”洛继伤冷冷盯着传授了他三载武道的男人,毫不掩饰眸中的杀机战意,“我只是想战败你。这么多年,你就像一座巨山死死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起来。若不能斩除你这颗强大的心魔,只要你在一天,我便会活在你俯视的目光之下,而我洛继伤,永远只有俯视他人。”
“战败我?就凭你?别忘了,你的武道是谁教的。”言飞仿佛听到什么很有趣的事,仰天而笑。
在他对面的白衣青年神色未变,冷漠如初。
“你比我强,我的武道传于你,如出一辙,所以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下一人……师父,你被三大护法重伤,又和君公子交手,你这一身伤势又能支撑多久?”
枝叶罅隙间荧光流转,落于白衣青年微微颤抖的拳骨上,仿佛一根透明的绸带,要将日月星辰都拉扯下来。下一刻,猛烈的拳罡闪出,将它面前的空气压成碎片,轰向对面抚胸轻咳的男子。
“武王境?”
言飞眼中流露出一抹惊异,深吸口气,光晕自他拳头上流转开来,也是凶猛无比的拳罡射出,如初一辙地轰击而去。
两人朴实无华的一拳,却引动林间的天地之气翻腾,空气中生出无数裂痕,仿佛波浪般起伏不休。
“轰!”
数百万斤的拳罡激撞在一起,林间小道中被炸开一个大坑,周围树木折断翻飞,在余力中渐渐碎裂成齑粉。白影闪过,却是洛继伤被重重地轰飞出去。
良久,烟尘散尽,白衣男子踉跄着爬起身,笔直地站着,透过浑浊的空气望向****对面。流光的阴影下,那个头上生出几缕华发的中年人也如他一般直直地站着,还保持着适才出拳的姿势,只不过,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眸子里,已是黯淡无光。
“这么重的伤势,还强行出手……师父,你还真是个宁可死也不愿意输的男人。可是,死了便是输了。”
洛继伤面无表情地望向毫无生气的言飞,眸中泛起淡淡如水痕的光晕,却转眼消散。
“你教了我武道,传了我天地之气的奥妙,还告知我大钜子继承者的身份,对我洛继伤恩重如山。可是……”
洛继伤微微停顿,眼中闪过黯然,抬手挥出一道拳罡。言飞的尸身轰然倒下,深埋于枝叶尘泥之下。
“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又有怎么样的恩情值得用一生去报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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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九点左右)
第一百六十七章解令(第四更,还有一更)
“风云起兮君归来,妖龙出宫天下乱……”
幽暗沉寂的密室内,形容枯槁的老者看着手指间升腾起的如幕光晕,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喃喃低语着。
“言飞,武尊地品……他的潜力足以在百年内修炼至通天境界呵,或者更高。扬州之地,京畿之下,终于死了一名真正的高手……开始了吗,纷乱,杀戮,征伐……那席卷七州的风暴又会在从哪开始出现,京城皇室、扬州天行者、各州诸侯抑或是……”
光幕剧颤,轰然碎裂,黑寂的斗室中闪出一道精光,却是来自状若疯癫的东来客眼中。老者挥动着双拳,哈哈大笑着,摇动得铁链震荡发响。
“我得了,我得了,那第三句偈预,哈哈哈哈……”
东来客咬破手指,暗沉无光的血渍从指尖缓缓滴落,他颤抖着手,不顾肮脏的尘泥,在墙上一字一顿地写着。
“天……行……”
就在这时,铁闸门咯吱咯吱地打开,一道刺眼的日光直射进来,捅破黑暗。东来客微微一颤,伸手遮挡刺得他眼睛胀痛的强光,许久,才闪烁着慢慢睁开苍老的双眼。指尖隙缝外的白光中,是两名手持钢刀的黑甲武士。
“皇室秘卫?”
东来客脸上浮起惊愕的神色,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些许慌乱,可指尖却不做停留,飞快地将第三句偈语写完。
“老狗,你自称精通预言和演算,那你就算算今日我们来做什么?”
一名秘卫冷笑着看向东来客,轻轻掂起手中的钢刀。
“你们…。。。”东来客怔怔地望向两名慢慢朝他走来的秘卫,眸底渐渐生起恐慌和畏惧,猛地蹬腿向后挪动,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哦?”之前说话的那名秘卫眉头挑起,阴阴笑道,“还真让你蒙对了,可是,你有没算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我不会死。”浑身沾满尘泥枯草的老者紧紧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哆嗦着望向满脸狰狞举起钢刀的秘卫,已是面无血色,“我不可能死这么早,上天注定我不会死在京城,不,不!”
东来客颤抖着死死闭上眼,使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刀光闪过,血溅一地,头颅滚出老远。
两名黑甲秘为身体对折扭曲,轰然倒地。
东来客睁开双眼,只见从门外如雾的光华中走进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他妖冶的面庞苍白,泛着丝丝紫气,幻化出一颗颗古朴诡谲的符文流转于他面前的空气之中。
“千十七…。。”老者愣愣地望向灭杀了两名秘卫的少年人,脸上的惊恐之色缓缓消褪,低下头,干枯如树皮的褶皱层层翻滚着,却不知是在想什么。
“你,走吧。”
“不!”
东来客猛地扬起头,直直地望向千十七,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必须,走。”千十七冷冷地说道,挥手射出紫若电蛇的罡气,将那十数条深深*插入墙根的铁链割断。
东来客全身传来一阵刺痛,茫然地看了眼栓了他足足三年的铁链,忽地抓起铁链捆绕在身上,紧张地看向千十七,麻木地摇着头,“我不能走,我还不能走,你就让我留在这……我全身的道力都给你,只要你让我留下……给你,都给你,你快吸啊!”
“不,你,必须,走。”
千十七看着如狗彘般蜷缩在尘泥中的东来客,眼底深处浮起一丝厌恶,僵硬地开口道,“你,在这,我,不放心。”
说完,千十七大步走上前,一把抓起苦苦挣扎的东来客,向门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密室,余光陡然一缩,停滞住脚步,扭头看向墙角,那三句鲜红的偈语赫然呈现在他眼前。
“这样…。。。君,公,子……好,好。”深深地看了眼紧闭双眼满脸痛苦的东来客,千十七不再回头,大步走出密室。
密室外,是千丈高空,这拘禁了东来客三年的樊笼竟然在京城之北一座高耸入云的铁塔上。
“你,想,去哪?”
“我只想留在这,我求……求你了。”
“不,行。”千十七伸手卷起一团罡风,将东来客紧捆在身上的锁链碾成粉末,“说,枭雄,在哪,你,去,辅助。”
东来客身体一震,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向千十七,满脸的难以置信。良久,他无比痛苦地张了张嘴,幽幽吟念道,“十八反王七十寇,破军出硎北风起……北,向北吧。”
“好。”
千十七妖冶的面容寒若冰霜,便是朗朗晴空炎炎烈日也融化不了。他拎着眼角滴着浊泪的老者,踏上天云,化作一道紫光径直向北飞去。
…………
青泽府南,白衣少年忍住心头的激动死死盯着光晕中那一行行小篆。
“原籍扬州墨香府,九十八人。陈平,满面虬髯,身高八尺,健硕,北县屠夫。廖几,身高五尺三寸,精明伶俐,开源药铺伙计。缪恺,左脸有青斑,身形魁梧,城卫左军副统领……
……。原籍幽州仙客府,七十三人。方出云,身宽体胖,喜读书,东城首富,贾其升,面容削瘦,身高七尺五寸,沟涟街算命先生,吴桐,面如冠玉,余县平乡教书先生……”
合成七州的天行将令中隐藏的惊天之秘,居然是七州所有天行者的籍贯和身份,却是周继君之前如何也没想到的。
“有了这个,隐于天下的天行者全然暴露了。以前是他们在暗我在明,如今却反了过来。这么重要的存在竟落入我手,莫非这些天行将和各州钜子都不知道其中的玄奥?不对,这或许是各州执掌杀戮的天行将用来联络所属的天行者的……对于如今的我,这可比所谓天行者传承法宝还要有用呵。”
周继君目光扫过光幕中的小篆,握紧拳头喃喃低语道,随后张口,将翻滚着黑气的诡道棋盘吐出。
“诡道棋盘,收!”
周继君低喝一声,体内穹宇上丹田,诡道之种剧烈旋转,丝丝诡道气力顺着周天经络流于周继君手臂上。陡然间,诡道棋盘光华大作,京城之局、北疆之局、扬州之局外的云雾渐渐散开,无数光点从天行将令中浮出,随后一股脑地涌进诡道棋盘的七州之局中。那些未被开垦的大州虽然依旧荒芜看不清局势,可如星辰般坠落其中的无数天行者虚影却在各州棋局之中平添了几分生气。而扬州之局,更是渐渐变得清晰,迷雾谲云消退不少。
“执诡道者,就是要隐于幕后,操控人心棋盘。如今天行者除了各州钜子那三大护法外,尽皆落入我之棋局中,天元之地的归属,我却是后发制人,占得先手呵。”
周继君嘴角划开一道阴冷的笑意,看向不住落入棋盘之中天行者虚影,轻轻敲击着手指。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刺眼无比的名号上时,瞳孔遽然一缩,脸上浮起错愕。
“咦,云州女钜子也的身世也在天行将令中……什么!她竟然是…。。。”盘坐于地的周继君陡然站起身,张大嘴死死盯着那两行小篆,喘着粗气。
良久,白衣少年揉着眉毛,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微颤着,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她要借我之手灭杀云州将,对百里雄如此重视,还传信告诉我七将来袭的消息,她倒是打的好算盘……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师父,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身旁突然传来一阵怯生生的童音,周继君猛地转过头,却是沉睡了一天的齐灵儿揉着眼睛,醒转了过来。
“你还真能睡呢,没事了吧?”周继君看到齐灵儿苏醒,心头没来由地一松。
“当然没事啦。”齐灵儿站起身来,蹦蹦跳跳地来到周继君身边,忽然低头停住脚步,从头到尾打量着她自己,“咦,师父,我发现我好像长高了点。”
少年眉头微挑,自己打量着站在自己身旁勾着脖子笑盈盈的齐灵儿,眼中浮起一丝诧异。之前齐灵儿只是和刚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大小,而此时,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后,竟然长高了半尺有余,周继君盘坐于地,而她恰好顶到肩膀,已如寻常两岁童子一般大小。
周继君刚想说什么,齐灵儿已经习惯性地缠上他的脖颈,好奇地看着拼成地图的天行令,娇声娇气地蹭着周继君的脸颊说道,“好好玩啊。师父,这是什么?你送给我吧。”
诡道心思闪过,周继君细细看向撒着娇的齐灵儿,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把这主掌杀戮的天行将令交给自己这个注定成为杀伐之子的女徒,莫非又是命中注定的机缘?
周继君低头沉思着,余光扫过嘟起小嘴的女童,明媚的阳光下,她的双眸清澈通明,没有半点杂污。
“好不好嘛,师父~~”
“好。”
周继君轻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细带,将七块天行令栓在一起,挂于齐灵儿粉嫩的脖颈上。
殷红的血光从天行令上一闪而过,周继君微微皱眉,再看去,那七块古朴的方令却依旧黯淡无光,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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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钜子之争(第五更)
周继君赶到华清府时已过晌午,而距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复赛,也只剩下两天半。
午后的阳光灼热刺眼,周继君牵着好说歹说终于肯自己走路的齐灵儿,漫步在府城的央华街上。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呢?”齐灵儿伸出右手遮挡着火辣辣的阳光,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周继君。
“去抢宝贝。”白衣少年嘴角微翘,悠悠说道。
齐灵儿正欲说什么,狂风起,呼啸着卷过拥挤的长街,商贩行人们纷纷掩面避开。
人潮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街道中央,冷冷地看向周继君,陡然间,他淡漠的面庞上浮起一丝说不明意味的轻笑,透明的心神从他头顶飘出。
“君公子,你终于到了呵。”
“让你久等了,洛继伤。”
“确实,我等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你是个很好的踏脚石,沾满了无数天行者的鲜血,又是如此强大。灭杀你,取得最后一样天行传承宝,成就大钜子之位,我才会觉得心安理得。”
“踏脚石?”周继君的心念微微跳动着,陡然散发出紫火的光晕笼罩向对面的心神,“你真的认为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所有人都是你一生的配角?狂妄,可笑。”
“是吗?可有些人,天生便是为了主宰历史而生,比如我于天行者。你君公子虽然强大,可却遇到了我,我们的宿命牵扯在一起,注定要有一人倒下成为对方的踏脚石,那个人只会是你。”
“宿命吗?也是,我们的宿命的确紧紧缠绕在一起,天生的敌人呵。只不过,从来都是他人成为我的踏脚石。多说无益,洛继伤,我们战吧。”
长街上空的浮云下,莹白透紫的心念猛地轰向那颗强大的武王心神,搅动风云变色欲压城。天穹下,两名同样身着白衣的少年同时后退一步,直勾勾地看向对方。
“别心急,君公子,我们的一战怎能在此时此地,这可是关乎七州天行者命运的一战呵。”
收回心神,洛继伤穿越人群走到周继君面前,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偶然邂逅般微微拱手,随后低头看向一脸茫然的齐灵儿,轻声问道。
“她是?”
“劣徒。”
闻言,齐灵儿脸上浮起几许不满,嘟着小嘴瞪了周继君一眼,却没说话。
“哦?倒也是灵气不凡。君公子,随我来吧,去见见各州钜子,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两个同样身着白衣风度不凡地男子不紧不慢地走出长街的人群,身后跟着个两三岁大的女童,有说有笑,乍一看还真像是多年未见的故友。
拐过华清府无数街坊店铺,三人来到一处宽敞高大的阁楼前,推门,在数名黑氅护卫恭敬而又古怪的目光中走上楼梯,来到阁楼之顶。
紧闭的铁门猛地打开,七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周继君身上,神色各异。而周继君扫视过七名主宰天下天行者的大钜子,最后目光落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上,云州女钜子。
居然也在这,她就这么镇定自若嘛,不愧是女中豪杰。周继君嘴角微微翘起,饶有深意地和女钜子对视一眼,随后携着齐灵儿大步踏入密室。
“我来了,各位钜子。折了那么多天行者和天行将,你们心疼吗?”周继君冷笑着环视盘坐于地的七名黑氅人,指间轻弹,“似乎我也是大钜子的传承者,你们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截杀我,真是不守规矩。”
周继君话音落下,六道强横的气息携着怒意猛地向他扫来,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白衣青年了上来,于他并肩而战,迎上那六股杀意怒气。
“的确是不守规矩,仅剩的两个传承者都来了,他们还这般傲慢,真是不像话。”
杀气消散,密室内的空气却陡然凝滞,谁也没再说话,压抑无比。只有毫无心机的女童嘻嘻笑着,甩开周继君的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绘满古朴文符的墙壁。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开始典礼。”
资格最老的扬州钜子深深看了周继君一眼,挥手卷起一道罡风将铁门关上,长叹一声站起,缓缓走到巨大古朴的神龛前,拾起火折子将檀香点燃。悠悠的青烟袅袅升起,缭绕在幽寂的密室中,七根烛火从忽地从四周亮起,火苗摇曳,光晕黯淡。
年迈的扬州钜子走回蒲团盘膝坐下,闭上双眼,两手合十而插,低声吟念着。
“天穹之下,大地之上,众生茫茫,微渺涂炭。我得大愿,平天为道,行于世间,造福众生。九天星曜,辉芒万千,穷尽我生,平等天下……”
低沉而又空灵的吟唱声从七名神色安详的钜子口中传出,回荡在密室中,仿佛带回来了那久远神秘的年代,飘渺无际。一束莹白的光芒陡然从天而降,落到神龛上,光华之中,是熠熠发亮的七样法宝的图案。
“两位传承者,还请下跪叩拜以明心愿。”吟唱罢了的扬州钜子睁开眼,目射*精光望向洛继伤和周继君。
“下跪?”洛继伤眼中掠过一丝冷冽,僵硬无比地说道,“我从不下跪。”
“我也是,要让我像这虚无缥缈的图像下跪,真是可笑之极。“周继君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愤怒的火焰从钜子们眼中腾起,密室内的空气再次变得凝重无比。就在这时,那一直深埋着头坐在角落里的云州女钜子忽然开口道,“规矩是人定的,再说,芸芸众生皆平等,两位传承者不向传承宝下跪,也是情有可原。”
扬州钜子微微犹豫,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大手一挥道。
“好吧,就这样,等了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就不再纠缠下去了。两位,还请取出各自的传承宝物,决定大钜子之位的归属。”
周继君轻笑一声,深深看了眼低下头不再说话的女钜子,张口,将护天镜吐出,捏在手中把玩着,随后抬头望向扬州钜子,淡淡地问道,“如何决定呢?”
“战!”
扬州钜子扫过取出各自传承法宝的白衣男子,指向神龛道,“你们将七样法宝放在那,随后在一柱香内战于这尺寸之地,或是杀死对方,或是夺取全部七样法宝。获胜者,将成就大钜子之位。”
闻言,周继君和洛继伤相视一眼,眸底同时升起疑惑之色。
“若是在一柱子香之内不分胜负呢?”洛继伤冷声问道。
“那么……”扬州钜子眉头挑起,呵呵一笑,“那就表明你们两人都不是大钜子的传承者,这七样法宝将会被收于天行宝库之中,等待有缘人。”
话音落下,洛继伤和周继君同时变色,眼角余光相触,都是阴冷无比。
好大的圈套,好深的谋算手段。
周继君一脸铁青直勾勾地看向面不改色的扬州钜子,手指轻弹,诡道心思流转。
他和洛继伤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想要在一柱香时间内于这尺寸之地分出生死胜负谈何容易?这些钜子分明就不欲再出现一个大钜子压在他们头顶,想要通过此局顺理成章的收回天行令,在这之后,解除了他们大钜子传承者的身份,当然不会再留下周继君和洛继伤的性命。而此时周继君身处他们的包围之中,六名强横的武尊,便是想脱身也无法。
好一个死局。
周继君眼角微微抽搐,余光陡然落在墙角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女钜子身上,脸色渐渐平淡下来,嘴角微翘。
可惜呵,七名钜子,却有一人不同道,这必得之局或许就在弹指刹那后崩溃瓦解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个手持弹弓的小童虎视眈眈。这鹿死谁手,岂可先知。
“好!”
周继君沉声答道,扭头看向微微诧异的洛继伤,嘴角弯起优美的弧线。
“洛兄,战否?”
“那就战吧。”
洛继伤望向周继君,冷傲的眉宇间浮起浓浓的战意,毫不犹豫地应声道。
七样天行法宝齐齐飞于神龛上,火光闪现,新的檀香燃起。
两衫白衣同时划过光晕黯淡的密室,各退一方,拉开距离。
杀气如剑,凶猛无比地激撞在一起,余波散落于纹路古朴神秘的墙壁上,发出锵锵作响的声音。
————
(快五十万字了,突然发现这个故事还有很多很多没去写,还有很长很长要去写。第一本书不管成绩再差,收入再低我也会认认真真写完,虽然知道写小白会有更多人看,但总想写一本结合网络YY和出版类严谨有那么一点点深度的小说,就像猫腻的文,正在为之努力中。不过有你们在追看已经很满足了,猎天的元老们,你们会一直跟下去吧……明天开始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诡变
烛影摇曳的斗室中,火苗无风轻颤起伏。
两个白衣人踱着脚步对峙于这方圆数丈之地,杀意丛生如林如剑,谁也没有先动手。
京城武道大会的少年人中,若论武道修为,洛继伤和周继君并非最高,可他们却有一项相似处凌驾于其余其他天资横溢的少年武者上,便是那颗如冰铁般坚硬的杀戮之心。而两人的武斗经验亦不可谓不丰富,他们深知处于狭小、逼仄的斗室中,十成的实力只能施展出两三,腾挪不便,稍不留神就会葬身对方手中。
不多时,那柱长长的檀香已经燃了近一半,室内的空气紧张凝固,雪白衣袂轻拂着,却都只是杀气在不断试探。围坐于周围的各州钜子互视一眼,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他们将战场设于此处,正是压在这两个传承者头顶的无形枷锁,逼得他们无法施展全力。
“君兄,莫非你真想这么耗下去?”一脸淡漠如水的洛继伤扭动着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打碎了空气中的沉闷。
“哦?我还以为是你想这么拖下去。”周继君淡淡一笑,掀起衣袂,双手猛地一抖,电光般的精气翻滚在他的手指间。
“那就……”
“战吧!”
两人眉宇中同时溢出浓浓的杀气,下一刻,虚影闪烁,两衫白衣瞬间越过三步的距离,激撞于密室之中。
传承者之战终于正式开始。
对于洛继伤来说,这是他执掌天行历史中踩碎最强大的那块踏脚石的一战,成王败寇,就在此役。可对于周继君,却是此生的宿命之搏,当年臭名昭著的废物与他名动京城的天才表哥之间,终究注定要分出龙与蛇。
室内的空气荡开一圈涟漪,浓烈沉厚的战意将空气点燃,竟然蒸腾出丝丝如雨的水气笼罩于两人头顶。
两拳。
周继君和洛继伤各轰出两道精妙无比的拳招,却瞬息间被对方格挡开来,弹指刹那后,两人脸上浮起一丝红晕,错身而过。
“武侯天品?”
“武王人品……”
“你又强了呵,君兄。”
“彼此。”
不再多言,回身,周继君左手如持百丈长枪,右手似举万斤大山,身形如电,猛轰向洛继伤,却是携着阴炎精气的破万诀与充斥着人道精气的五岳诀同时施展出。
“好!”
洛继伤面对呼啸而来的拳风丝毫不惧,沉入古井的眼中染起兴奋之色,暴吼一声,双拳从腰际而发,状若冲天。
“轰!”
两股势不可撄的拳力猛*撞在一起,滔滔翻滚的气浪中渲起破天般的杀气,如电闪雷鸣般,涌出偌大的剧风扫向四周。他们脚下的地板一寸寸撕裂翻飞开,露出陈旧的泥石。四面的各州钜子再也坐不住了,冷喝一声,挥手射出如透明墙壁般的罡气,将两人的战局围于其中,护住被他们的拳力肆意摧残的密室。
“这是什么功法?”
拳影翻飞,激战中的周继君望向将他势在必杀的一击挡下的洛继伤,眉宇间划过一丝诧异。
“我自创的,皇天拳。”洛继伤冷漠地望向周继君,傲然道。
“自创的嘛……”周继君眼红渐渐燃起兴奋的血光,念海之中,紫微星曜和七杀星曜光华大作,星芒冲天,“那你便来试试我所创的,玄武斗数!”
话音落下,周继君的拳意陡然一变,不再如刚才一般咄咄逼人,却微微凝滞,缓发流水将刚猛霸道的皇天拳拘囿于玄武斗数的拳阵之中。
“咦?”
洛继伤眉头微挑,却是发现他竟无法跟上对面少年人的变招,那每一拳每一式都将自己的出招算尽,而当他发觉破绽想要轰击时,周继君的拳招又陡然变幻,仿佛天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十六道人影围城的矩阵之中,面色冷傲的白衣青年身形不再闪动,即便他想动,也突破不了这尺寸之地。嘴角忽地划过一丝笑意,洛继伤脸色渐渐暗沉了下来,余光瞟过那柱渐渐燃烧殆尽的檀香,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天穹猛地坠落压在头顶一般,以他孤傲不屈的性子,竟也难以承受。
风起,明亮刺眼的光晕从洛继伤晃荡的拳缝中溢出,旋转着绽放于幽暗的密室中,刺目耀眼。洛继伤面庞狰狞抽搐,青筋血丝一寸寸的暴凸而起,他艰难地张开嘴,仿佛决堤般,嘶吼着咆哮而出。
“龙霸天!”
仿佛一团光云的拳头轰出,手指弹开,一条银白色的腾龙腾挪飞蹿,环绕于周继君的斗数之阵上空,倏地发出清亮彻响的龙吟,接近百万斤的巨势从它周身暴散开,须臾间冲垮了周继君的斗数之阵。
龙能翱天,忽大忽小,其欲霸天,沛莫能挡。
周继君身形疾退,堪堪撞上身后如墙的罡气,阴沉的杀气从他眼中腾起,念海之中,主宰杀戮的七杀星曜光斗四溢,却像是在愤怒地咆哮。
“杀!”
周继君怒吼一声,脚尖踮起,撕裂长长的木板扑向洛继伤,念海之中的七杀星阵不断变化着格局,飞腾出他手掌的两道先天精气如两尾小龙不住变幻腾挪围剿向那只不断释放着武道巨力的霸天之龙。
“杀!”
龙吟此起彼伏,两道先天精气渐渐将银龙围绕住,却又无法将其彻底围杀,生机死气若水流觞。
就在这时,七名钜子同时望向那柱檀香,却是青烟已尽香灰散落。
“两位,时间到了。”
扬州钜子长呼一口气,冷笑着望向密室中央那两个拉开身形,似要完成最后一击的白衣男子,可瞬息之后,他的眼中暴绽出惊色。
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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