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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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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口气,周继君不再犹豫,挥袖变出一只小豪,腾身于武道轮回上空,疾书如飞。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虽是下下之策,且后果难料,然而想保住这方轮回,保住周继君自己一身修为乃至性命,只有写下这一篇故事。
。。。。。。
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州,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单表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为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惊动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驾座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仙卿,见有金光焰焰,即命千里眼、顺风耳开南天门观看。。。。。。
。。。。。。
西游记的故事逐一写出,那扬州府城也渐起变,从一城一山一河衍生开来。花果山,傲来国,东海,东胜神洲,四大部洲。。。。。。那年周继君陷入准提的西游之局中,化身天蓬元帅,若非因高家女儿生出疑心,此时恐怕已成为那般傀儡棋子,可也因此熟知西游记的故事。西游记中第一主角当是那头灵明石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第二则是佛祖之徒转世的唐三藏。其后分别为天篷元帅,沙和尚,白龙马。以此五人为主角,四大部洲为背景,诸天仙神妖佛为陪衬,方才构成西游记的故事。
准提所创的西游记,虽是轮回故事,可却又真真实实存在于天地间,亦真亦假,如梦幻泡影,暗合佛家教义。
即便周继君明了西游的故事,然而它毕竟是圣人所创,宏伟壮阔如斯,周继君只有穹天下品的修为,想要将西游记完全撰写出却是超乎他的实力范畴。索性今日只是权宜之计,周继君只需一个能容下驱神笔下神鬼的世界,至于里面的人物则暂且不在他的考虑中。下笔如有神,周继君洋洋洒洒写下数万字,却将西游记的背景书写完毕,没有明灵石猴子,没有唐三藏,没有天篷元帅、沙和尚和白龙马,有的只是偌大的四洲和海漠,以及那些神鬼真龙永远无法触摸到的诸天神佛。
一卷写罢,却几乎耗尽周继君所有的道力,疲惫不堪的揉了揉眉头,周继君看了眼已经平定下来的武道轮回,长舒口气,思索片刻,尔后提起笔,在卷头写下《西游记》三字。
继诡道轮回、玄道轮回后,武道轮回终于落定,却是模仿圣人之局而创成的西游轮回。
虽暂离困境,可周继君心中仍觉不安,自己偷得准提的轮回故事,相当于原封不动的照搬了西游之局,也不知准提会不会知晓,如若他知晓,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恭喜道主。”
耳边传来诡道蛇人阴沉的声音,周继君眉头微蹙,稍作不悦的回眸望去。
“何喜之有。”
“道主莫非还没想通。”
诡道蛇人森然一笑,直直望向浩渺如斯的西游轮回,幽幽说道。
“道主虽借鉴了圣人的西游记,后果不堪。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道主此生之志在乎圣人,今日机缘巧合下得到西游轮回,非是大祸,而是大幸。”
闻言,周继君心头一动,渐渐的,嘴角翘起,诡道一番话让他豁然开朗。
圣人归来,战乱上演,可无论天地穹宇征战都么激烈,可大局却在西牛贺州,那场由准提布下的西游之局。圣人布局,君圣穹天皆为棋子,玄天法天更不用提。接下来的千年,万年,甚至数十万年里,当是圣人间的布局对弈,强如陆压、孔宣、祝融、镇元子之流的君圣方有些许资格插手,上轮天地大战的第一人平天,骁勇盖世的齐天都沦落至西游局中,何况他人。和这些征战数万年,历经沧桑尘烟的老牌君圣、穹天相比,周继君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虽想着插手这场大局,可一直以来,都觉难以下手,别说落子布局了,一不留神,连他自己都会陷入局中。
可眼下,局势渐起变化,一丝转机悄然降于周继君身上,却因他新创出的第三方轮回故事,几乎如出一辙的西游轮回。
虽无法完全模仿出,可故事背景大体主线跃然纸上,只要日后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未尝不能插手圣人之局。
等到过个千年万年,修为大涨,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抢夺圣人之局?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周继君出神地望着神鬼真龙皆已平寂的西游轮回,心潮澎湃。
第六百九十四章驱神的第三招
“已经两柱香了,看来他是回不来了。”
盘膝而坐,驱神君圣百无聊赖的拨弄竹箫,指尖扣上一个个浑圆的音孔,轻轻敲击。幽幽绵绵的轻吟声此起彼伏在昼夜交织处,若没发生那么多事,白无念此时定会静心欣赏这番由十指弹奏出的奇妙箫声,可当箫声传入耳中,她只觉全身冰凉。
倘若君公子真无法回转,那接下来,这个可怕的男人等待的将会是师父。
一想到此,白无念心中发寒,绝望之色爬满眉梢。那个君公子是死是活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即便从他身上依稀能感觉一丝温暖,可对于见惯世情冷暖的白无念来说,这种温暖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她这辈子唯一会亲近的人只有师父,可偏偏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师父遭遇险境,连君公子都非此人的对手,若师父真来救自己,恐怕。。。。。。
天头飘来一抹褐色的浓云,顷刻间,暴雨疾降,大雨击打在山谷外的白昼中,却让这片穷山恶水稍显清净。白无念偷眼看向驱神君圣,就见这个生性诡变的男子皱了皱眉,抬眼向谷外望去,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透过雨幕,低沉的咳嗽声传来,白无念心头一动,急急转头望去,就见如水墨画般的芦洲群山间,白衣银发的男子踩着逶迤山路,缓步而行。他的步伐虽缓,可弹指间越过数百丈地,不沾风尘,转眼后,他就已出现在谷间。
心中一阵狂喜,白无念捏紧粉拳,无比期盼地看着不知从哪回转的周继君,可见到他咳得愈来愈重,心底却是一紧。他遇到驱神前已被那阵法所困,而适才又接了驱神君圣惊天动地一招,就算没受伤,可实力也会大打折扣,这样的君公子,能接下驱神君圣最后一招吗。
“啧啧,不愧是被通风他们看重的人物,能做到如此地步者,整个天地穹宇也算罕见了。”
上下打量着周继君,驱神君圣眼中奇光连连,兀自拊掌,神色却一如既往的轻松。
“也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模仿出通天那一剑,并且不再管这个女娃娃,我便放过你。”
说完,驱神君圣好整以暇的看着周继君,迎接他的却是气势如虹的君子剑。
身影闪烁,驱神的身法神鬼莫测,君子剑再凶猛再疾快也无法触及半丝衣衫。
倾天大雨,如梭如柱,驱神君圣身形飘浮在雨幕中,望向完全置身夜幕阴霾中的周继君,表情渐渐变得冷漠下来。
“既然如此,那你便来接我第三招吧。”
驱神的话音很淡漠,听起来并没多少气势,可周继君,就连一旁的白无念都知道,驱神的第三招便是斩断圣人手臂的那招,强如圣人都被重创,那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一招。
君子剑横握胸前,道力精气飞涌至双臂间,白气升腾化作三道蛇人,隐隐护于身侧。此时此刻,周继君不敢丝毫托大,满心警觉,却是准备全力以赴的去接驱神那一招。
驱神冷冷盯着周继君,满脸轻蔑,和数万年来每一个沦落于自己这一招下的对手一般,包括那个远古圣人,即便他们修为再高深,实力再强大,可遇上自己和他们从未遇见过的那一招,也只有落败身陨的份。
如今又多了一个,天吾山君公子,虽为后辈,可也是个名动四大部洲的人物,拿他的身死名败当作自己给这个时代的见面礼,倒也不算辱没。
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驱神君圣不再踟躇,纵身飞出,手中捏出一个古怪的印法,口吐道语。
“出。”
狂风暴雨如注倾洒,一时半刻停不了,雨水聚流成河,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北俱芦洲并不肥沃的土地,渐渐化作一道道洪流。漫山遍野,却始终未曾没入夜幕笼罩下的山谷,山谷中,素裙少女怔怔地看着神情错愕的驱神君圣,又看向满脸疑惑不解的周继君,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荒谬。
“裂!”
。。。。。。
“散!”
。。。。。。
“化!”
。。。。。。
“灭!”
。。。。。。
一个又一个凝聚着天地奥秘的音符被驱神君圣张口吐出,道意流转,谷外的狂风暴雨竟被道语所牵,或是倒飞冲天,或是四散而奔,可偏偏周继君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立于当场,白无念看呆了眼,而驱神君圣更是有些不知所措,惨白着脸死死盯着周继君,面庞抽搐着,良久方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竟没有心神?”
驱神君圣生平最得意的绝技不是他神鬼莫测的身法,也不是他笔下多如牛毛的鬼神,而是操控心神之术。修炼之人无论修为高低,都离不开心神,即便肉身毁去,只要心神在,仍可以夺舍或是转世。可若没了心神,修为强如圣人,也无法调动半成道力,轻者一身修为付之东流,元寿大损,重者暴毙当场,且再无转世重生的可能。当初那名远古圣人便是在驱神君圣偷袭下伤了心神,以肉身之力迎战驱神君圣,终损一臂。
那一战毫无疑问是驱神此生最得意的事,面对圣人,有多少人敢昂首挺胸,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又有几人敢像他一般,不畏圣人之威,抬手就是一拳。圣人折臂,驱神冷笑而遁,然而这一战的风头却被另五位圣人联手压了下来,世间传闻虽多,却没几人知晓这场足以颠覆他们认知的战斗。圣人的威名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剩余五圣自然不会放过驱神,驱神心知肚明,遂远走他乡,直到数万年前结识平天,方才重新回转没了圣人的四大部洲,却比从前谨慎低调了许多。
战败,归隐,当背负血海深仇的驱神再度重返四大部洲,欲以他这一手绝技让圣人血债血偿。孰料,他的第一战居然遇上了没有心神的周继君。
“心神?”
周继君微微一怔,转瞬恍然大悟。
难怪这驱神君圣能重创圣人,便是圣人,一身修为道力也离不开心神,心神被伤,实力自然大打折扣。这世上几无不修心神的修炼者,可偏偏周继君当初在七州时,心神被千十七所毁,重炼之后成就心念,堪堪不为驱神君圣的绝技所克。
长舒口气,周继君眸中战意重燃,驱神君圣前两招自己都已见识过,而他的第三招已废,这样的驱神君圣又有什么好怕的。
心念一动,隐于身后的三道蛇人飞腾而出,在半空合为一体,三头六臂的蛇人手执法宝,飞扑向犹在恍惚的驱神君圣。
。。。。。。
初春的大海不像往常那般波涛起伏,风卷浪涌,海水虽幽黑依旧,可风平浪静,出海的大船一艘接一艘的驶过,船上的水手们也没了秋冬时候的紧张,两三相聚,或是喝酒驱寒,或是闲谈轶事,很是惬意。
船舷旁,一头白发的老船工一边啜着烈酒,一边偷眼打量向负手站在船尾,兀自远眺的男人。
做了数十年海上活计,见多了往来商客,他也算识人。可自从那个一身黑氅的客人上船后,他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饶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究竟来。男人方到中年,面容古朴,却又透一丝着令人心悸的苍白,仿佛极少晒太阳。因此每当阳光落向海船,他总会不经意的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那丝柔和的光线,而这时,他的脸上总会浮起莫名的笑。
这样一个神情威严肃穆,透着浓浓杀伐之气的男子,竟会因那一线阳光而变得愉悦起来,却让老船工觉得不可思议。
又抿了口浊酒,借着醉意,老船工一摇一晃的向船尾走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白龙鱼服
(依旧三四更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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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宛若望海石般矗立船尾,纹丝不动。海风拂过,寒意袭来,老船工只觉得心跳比往常快上许多,打了个冷战,讪讪缩回那只伸向男子肩头的手,刚想回转,不料那人竟先开口了。
“我曾听人说,海之深广,能纳百川,人若常居海上,心胸也会变得和这大海一般开阔。”
男人的声音虽然冷冽,或许是今日天气极好,风和日丽,阳光万丈,驱散了话语中那丝丝寒意。老船工深吸口气,见着男子依旧没回头,也不以为意,将酒壶挂在腰间,手搭船舷,却是掏出一杆烟枪,塞了点烟草点燃,吞云吐雾,悠哉悠哉地说道。
“客官此话有理,我却有一则典故,不知客官愿不愿意听。”
“且说来。”
一听男子的口吻,老船工便知此人定是长居高位,可混迹客商,搭上他们这艘不大不小的船,却显得有些古怪。
望着面前云雾缭绕,老船工眯着双眼,灰白的枯发在阳光下随着海风轻摇着,顿了顿,卖足关子后方才开口。
“听人说,在沧海深处的几座小岛上,岛上有国。国中百姓身高不过两三寸,少有过尺者,终日于虫蚁为邻,抢夺蜂蝶所酿花蜜为食,非但生的小,心胸也同样狭窄,凡有不按时缴纳花蜜的蜂妖蝶妖皆会被他们埋入地里,当作冬粮。后有一天,天降大灾于小人国,却是从海上疾奔而来一个巨人,身高上千丈,腰粗亦有百来丈,当中有一座海岛正拦于巨人面前,巨人抬眼望天,又怎会看到身下的海岛,一脚踏是那个,整个岛瞬间化作乌有。岛民死的死,就算没死的也被海浪冲走,葬身鱼腹。却有一小人,为皇室旁支,岛主之子,见着巨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心中大恨,在巨人跑过时死死抱着他的裤脚,心中发誓终有一天定要报得大仇。就这样,巨人在海里跑,他则拽着裤脚一路向上攀爬,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在海上颠簸了多久,当那小人终于能见着巨人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竟也站在海里,只比那巨人矮上半个头。原来小人生来矮小,却是因为他们心胸狭隘,在沧海游历这么多年,不知不觉间,他的心胸变得宽广,身形也长大了不知多少。此时再看那巨人,岛主之子已没了先前的报仇之心,思乡心切,又想把这个秘密告知族人,于是便疾奔而回寻那小人国去。然而,当他遇上那小人国所在的海岛,却只顾着望天,丝毫不留意身下,一脚踩吓,又是一片岛屿化为乌有。。。。。。”
故事讲罢,黑氅男子却不为所动,依旧安静地望着大海,就在老船工微觉失望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这故事虽然荒谬,不过倒也有趣。大海能使人心胸宽广,这世间凡是一望无际的存在都如此,让人的心不断变大,却终忘了曾经所拥有的那些。。。。。。”
声音愈发低沉,到最后,那男子竟莫名的笑出声来。
奇怪的人见多了,老船工也不在意,瞅了瞅时辰,倒也尚早,那些年轻的水手少有受得了他唠叨,倒是这个客人能认认真真的听完。老船工兴头上来,敲了敲烟枪,看向始终未曾转过身来的男子,悠悠说道。
“客观的话倒是与众不同,这海中故事海中道理还有许多,不知客观是否愿意再听两则故事。”
“无妨,你且道来。”
“这一则故事,却是和那传说中的仙神鬼怪有关。”
老船工吸着烟枪,卖了个关子,看着差不多了,方才接着道。
“这则故事却非别人和老头我说的,而是在下年轻时候的亲身经历。”
见着那古怪的客观依旧不为所动,老船工有些悻悻,目光落到黯沉幽黑的海面上,眸波流转渐渐变得沉凝起来,烟枪也放在一边顾不得去吸,似在缅怀那些遥远得让他有些记不清的岁月。
“那年我还是个操杆水手,一天夜里,我在一个人在船头巡哨,忽见前方海水仿佛煮沸了般冒着泡。我心头大惊,放眼望去,只见一条受伤的鱼龙在那吐气。那可是传说中的鱼龙,我当时就惊呆了,手足无措,就听那鱼龙张口吐人言,竟是我和讨酒。我六神无主下,竟真回舱中取来一桶酒,灌入那鱼龙口中。那鱼龙见我呆立不动,只当我不怕它,发出人的笑声,随后和我攀谈起来。你道这鱼龙究竟是何方神圣?”
自己说到这份上,那个客人还是没有半点回应,老船工不由得暗叹了口气,目光黯然,心道此人定和那些年轻水手般,对自己的故事嗤之以鼻。当了近百载的行海人,一生奇怪的经历足可让那些临海府城里的说书人说上三天三夜,可最奇怪的莫过此事,奈何无论自己多么舌灿如花,听过这番故事的人虽多,却无一相信。有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模糊的记忆里参杂了太多别人的故事和大海上的传说,让自己以为真的发生过。
“后来怎样了。”
就在老船工想要告退时,就听那客人轻笑一声,开口问道,那笑声落在老船工耳中却仿佛从前那无数次的嗤笑,刺耳无比。
罢了罢了,今个儿就再说最后一次吧,若真发生过,就当自己的仙缘,自己知道就好。
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意,老船工吐了口烟云,幽幽说道。
“那鱼龙不是别人,正是这方大海主人麾下的一名校尉。此海色泽发黑,终年不变,我们凡人称为黑海,可在那些神仙口中,这海叫作幽冥海。海底有帝王,乃是当今世上少有的英豪,独霸幽冥海,手下亦有百万雄师,仙神无数。那帝王一怒时,幽冥海便大浪滔天,海啸叠生,百丈楼船难渡,他心情稍好,立马风和日丽,阳光大好,就像眼下这样。不过依我看来,那海中帝王定是个坏脾气,否则这幽冥海为何难见好天气。”
老船工轻叹一声,抖了抖了烟枪,见着那客人只顾看海,不再理会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不过先前也料到会如此,随即释然,苦笑着,正要和客人告辞。
就在这时,一抹乌云飘过天头,老船工微微皱眉,耳边陡然传来宛若暴雷的话音。
“什么,竟没有心神。”
那声音低沉、威严、冰寒,隐隐间携着几分不信和怒意,而它来自的方向,竟是一直在听自己唠叨的客人。
转眼间,天头已是乌云倾垂,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即将到来,船上的伙计们都慌了神,纷纷向大帆跑去,唯独老船工怔怔地看着那客人,满脸呆滞,手中的烟枪滑落海中也浑然不觉。
客人终于转过身,宽大的帽斗下,那双眸深邃若幽海,目光所致,仿若巨山压顶,帝王的气息扑面而来,老船工浑身颤栗,止不住的想要下跪。
转眼后,那客人竟冲天而飞,强睁老目望去,老船工不由得张大嘴巴,尔后满脸激动之色,口中念叨着什么。乌黑如浓墨的天云间,一条九爪黑龙身如流星,向着北面疾飞而去。
海浪一阵阵的扑来,风暴四溢,将海中的船只尽数掀翻,货毁人亡,唯独老船工所在的那条船仿若风中落叶,颠簸摇晃着,遇到疾浪总会堪堪避开,平平安安的行于海中。
第六百九十六章吞噬星力
(第一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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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俱芦洲,无名山坳中,激战正酣。
周继君和三道蛇人一左一右,携着电掣雷鸣之势攻向身法飘渺的驱神,每每在驱神想要落笔而书时,君子剑以神游而御,突袭而至,逼得驱神只得作罢。
驱神是天才,更是举世无双的强者,可他太过依赖那三样绝技。从古至今,那三样绝技伴随他功成名就,杀了不知多少强者,即便有人能破去第一招,也无法破去第二招,就算破去第二招,可再无一人能破解他最后一招。然而眼下,面前这个年轻得让他有些妒忌的强者,却将他引以为傲的后两招一起破去,圣人也没做到的事,却让这个不过百岁之龄的君公子做到,怎能不让驱神又恨又怒。
上一轮天地大战,他撰写出漫天神佛,近万的玄天大军,轰动天地,可到后来却被天宫强者寻着他撰写的那本书卷,书卷被毁,笔下的神佛没了主心骨,自然功亏一篑。而操控心神之术只能用于独战,在千万人大战里效果不显。兵败积雷宫,再败于沧海,六君圣分道扬镳,相约下一轮天地之战时再谋大业。平天移山通风等人,白龙鱼服,布局天下,而性情古怪多变连平天也揣摩不透的驱神却没那等兴致,兀自流连于那些不知名的小洲,心情好时变化仙神传道百姓,烦闷时化作妖魔鬼怪,作恶多端。在那些小洲留下无数神鬼传说后,驱神兴味索然,独坐一洲,此时方才思索起上轮天地大战落败的缘由。这一想便是数千年,等到他终于想通如何将操控心神之术运用在大战中时,抬眼望向四大部洲,却突然发现六君圣中他唯一在乎的大哥平天,已被太上斩杀。。。。。。
身形游离在虚空间,驱神君圣心中恍惚,神色变化,却不防横刺里劈来一柄血色斧钺,措手不及下,驱神横笔而挡。
“咄!”
携着浑厚道意的天音炸响在耳边,却是三头蛇人中神情庄严肃穆的玄道口吐天音诀,携着道力精气攻向驱神。
身躯剧震,驱神君圣身形浮现半空,手中那支撰写诸天仙神的小豪跌落在地。下一刻,小豪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见状,驱神脸色陡变,怔怔地看向好奇打量着小豪的周继君,咬紧牙关,顿立当场却有些不知所措。论起修为实力他驱神比周继君高出大截,可论起战力,此时没了两样绝技的他又怎是周继君的对手,法宝落入对方手中,想要再夺回却是难而又难。
“回去该练练书法了。”
指尖滑过小豪,良久,周继君淡淡一笑开口道。
“听说你驱神生平大小百来成名之战,无一不是越级而胜。你为穹天上品,我为穹天下品,你从前可曾想过,会有被人越级而杀的那一天。”
大雨冲刷着泥地,那个“杀”字随风荡来,驱神君圣面色陡变,直到此时方才醒悟了过来。
这君公子奇招怪招层出不穷,若再这样战下去,自己终无法避免落败的下场,那笔。。。。。。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支曾让自己风光无限的小豪,驱神君圣猛一咬牙,身形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下一刻,化作一阵清风,融入风雨,正欲遁走。
“想走?”
周继君眉头挑起,面露寒意。
他虽克此人,可除他之外,天地间任何一个强者对上驱神君圣都免不了身死的下场,更何况天吾山中那些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门人们。
这驱神君圣当为心腹大患,放在眼下的局势里,比之圣人还要恐怖几分,今日却是斩杀他的良机,错过今日,等他归于通风或是覆海羽翼之下,再想斩杀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心意一动,恶君子道意流转升腾,强压真君子一头。
君子欲平天下,以杀止杀。
磅礴无匹的杀气冲散漫天飞雨,就连躲在山谷旮旯角落里的白无念也觉脊背一寒,她心中恨极了那个的古怪男人,此时见着周继君生出杀意,心中也是一喜,可放目望去,脸上不由浮起浓浓的失望。夜色虽已散去,午后的山野套上灰蒙蒙的雨幕,那个将她劫持至此的男子却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就在这时,白无念只觉一阵清风扫来,转眼后却化作狂舞的飓风。
山坳上空现出一只黑白流转的漩涡,低吼声回荡在谷间,狂风暴雨先是一凝,尔后倒飞向那只漩涡。
山石摇晃,枯数连根拔起,周继君施展出万类臣,仰天而啸,吞噬天地万物。
渐渐的,一个模糊的身影浮出虚空,却是满脸慌乱的驱神君圣。蛇人手执法宝,三颗头颅各露异色,却无不饱含杀机,弹指间或飞扑至驱神身侧,就欲下杀手。
“道主,浪费此人一身道力,岂不可惜。”
却是诡道蛇人的那颗头颅阴阴一笑,抬手止住正要落斧的武道蛇人。
驱神君圣为上古强者,修为实力也有穹天巅峰,近百星力,对于周继君来说不异于饕餮盛宴。嘴角滑过冷意,周继君飞身而上,大手重重按上驱神腹部,眸中流淌着一黑一白两团漩涡。驱神君圣颤抖着,无比惊骇的看向周继君,只觉全身上下无法动弹,体内道力仿佛破堤般,源源不绝的流向周继君。
“这招。。。。。。你究竟是谁!”
远古异人才会的逆天战技竟又出现在四大部洲,且被用于自己身上,驱神君圣满脸难以置信,只以为这君公子是远古大神通者的后裔,心中的忌惮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然而,此时方才忌惮却已无济于事,转眼间,他辛苦修炼了数万年的道力已散去四成,且仍在不断流逝着。紧握双拳,驱神君圣咬牙切齿,满脸不甘。当年他被圣人神游追杀,流窜天地穹宇,虽然落魄,可也没这么凄惨。从那以后,他行事低调,附于六君圣尾翼,然而胸中的热血却从未冷却过。
杀圣。
他这辈子做的最惊天动地的事便是斩断圣人手臂,可在心底深处,这个无比疯狂的念头从未终止过,平天被杀,为大哥报仇,不过是一个让自己更有勇气面对圣人的借口罢了。他懒得争霸天下,懒得名动天地,他驱神有着更大的抱负,虽然当初只是一时之愤,可到如今,却已成为他毕生的志向。
壮志未酬身先死,而且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终结自己一身,他驱神君圣实在不甘。
目光所及,驱神君圣又是一愣,就见那个君公子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转眼后却宛如初升之日般生机勃勃。
原来穹天境界的突破,仅仅是炼化道力。
感觉着体内不断增加的道力,弹指流转过百多周天,周继君心情激昂,只想仰天长啸。
吞噬了驱神君圣四成的道力,将近四十星之力,再经藏象熔炼后,却也能炼化出七八星之力,归于道丹中,算上周继君原先的十二星之力,如今亦有二十星之力。穹天之上想要突破境界,已无需道意法则,纯粹是道力的积累,然而每一星之力的炼化生出少说也要上千载,除非机缘到来,否则穹天强者想要突破境界,却是艰难无比。
___
(细心的书有应该发现了;今天是猎天一周岁生日;一年过得好快。有没有从去年夏天秋天就开始追砍;至今仍奋力追砍着的同志?)
第六百九十七章兄弟重逢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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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机缘正放在周继君眼前。
施展万类臣,吞噬他人的道力,炼化后归于己用,即便只能获得三四成,可也比苦苦修行要强上无数倍。
心意所及,周继君精神大振,流转面堂的光华愈发火红,猛力催动功法,疯狂地吞噬着驱神的道力。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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