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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仙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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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苏……”

    “哈哈!给本君杀了他,杀了他……”

    “……”

    “不!”苏燮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沉,似乎就要被黑洞吞吸进去,他猛地一声嘶吼,本能地坐了起来,全身犹如从水中捞出来似地,脸颊苍白,眼珠圆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半响,他才从极度的惊恐与噩梦中缓解开来,轻轻舒了口气。掀开已经潮润不堪的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一边蹒跚着从床上下来,一边动手将湿透了的衣服脱下,随手丢到一边,这才踉跄着走到一张简陋到极致的桌子旁,颤抖着手拿过桌上的白瓷茶杯,倒了一杯水,狠狠地灌进嘴里。

    清凉的茶水顺着干涩的喉咙淌过,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浑噩的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紧皱着眉头,用力甩了甩脑袋,似乎想极力抓住些什么。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有丝毫头绪。

    几番无功,他方才不甘心的放弃了。轻叹了一声,嘴中喃喃道:“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他自问,在他十六年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世界。光怪陆离,人影幢幢,杂乱无章的声音、嘶吼,甚至无边的杀戮充斥耳膜,犹如波澜起伏般不断闪现的模糊不清脸庞,那一声声不知是何意的呐喊……

    而唯一清晰的画面,就是一个面貌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被活活分尸。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尖声绝望的喊叫,每次都会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并将他所有的精力消耗得一干二净。

    而每次梦醒后,他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疲惫不堪,浑身乏力,怏怏欲坠。好在,这样的噩梦,不是每晚都能出现。否则,他都难以想象,自己将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就算不是被吓死,病死,也会精神崩溃,疯癫了罢。

    苏燮又给自己斟了几杯茶水,都是一口下肚。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枯竭的精力又有了一丝,才停止了下来。

    “‘雾神茶’,果然是好东西,可惜,品质差了些,如果是上品的‘雾神茶’,一滴就能恢复精力。”苏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萦绕在茶杯上还未消散的余香,苍白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这‘雾神茶’,是苏家独有的,堪称天地七大奇珍之一,只生长于五色云雾峰,且每年只存在七天的时间,七天过后,无论怎样精心培育,都会枯萎。因此,每年五月,苏家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千辛万苦从五色云雾峰上将‘雾神’茶叶采摘回来,经过挑选、烘干、培润等上百道工序腌制方成。

    并根据品相、色味等评定其品级,上品的‘雾神茶’一般会作为贡品封存起来,作为每年给太玄帝国上贡,打通关系使用。极为珍贵。

    而中品的‘雾神茶’,因为其独特的清心凝神、凝练心境之功效,对尚处肉身境界的弟子极有好处。就被用来打赏、分配给苏家那些相对杰出子弟,以作修炼辅助药品。

    至于下品的‘雾神茶’,则用于平时生活用度。当然,即便是下品的‘雾神茶’,也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就算是苏家的旁支,也只有那些对家族有贡献的功臣,才能被偶尔赏赐一些。

    所以,苏燮能喝上‘雾神茶’,即使是下品的,也是难以想象的荣耀。这一切,都来源于他那个死去的老爹。作为一个世代愚忠于苏家的老奴,能为了保全幼主,英勇献身,可谓大功臣。作为其的遗孤,苏燮无可避免的获得了许多人眼中难以想象的荣耀并成了许多人嫉妒的对象。

    可惜,苏燮对那个为自己创造了‘对于一个奴才来说,最优越的条件’的老爹,没有丝毫好印象。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男人其实是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魔。想想看,一个为了极力讨好主子,而将自己的妻子供其淫乐致死,没有丝毫怨言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因此,苏燮从来没有为父亲的死而痛苦过,甚至在那次盛大的追悼会上,他麻木的犹如一个看风景的外人一般,面无表情的呆在遗堂上,看着进进出出,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的人将歌颂与缅怀带着颤音的吟唱出。

    他的心,竟然没有一丝涟漪,甚至莫名地有些许畅快。

    也许,那个男人死了,带走了一身的罪孽也是一件好事罢。

    苏燮抬起头。

    窗外初升的阳光直射进来,柔和的光晕洒在干净的石地板上,整个室内,似乎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苏燮闭上眼睛,这一刻的安宁是他最享受的。意识中,他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世界,正在缓缓醒来。

    好半响,苏燮才回过神儿来。

    “过完年,就十七岁了,今年一定要选上采茶童子,否则,就再没有机会了。死鬼老爹那点微薄之功,希望真能顶点用处。”苏燮心中算计着。打开半旧的橱窗,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套在已然干透的身上。随后迈开步子出了门。

    五月十五日,对于苏家来说,是个大日子。

    对于苏燮来说,也是。

    对于一个在苏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来说,被选为采茶童子的意义,那是难以想象的。苏燮就记得很清楚,三年前,一个奴家的女孩儿,因为长相水灵、聪颖异常,而被选为采茶童子,并且作为采取‘雾神茶’之中茶皇的童子。

    要知道,雾神茶作为天地罕见的灵茶,一般都具备灵性的。而雾神茶中茶皇,传说更是韵有仙气,凡人能沾染上一丝,那就是洗髓炼胎,投胎换骨,从肉体凡胎一跃而称为神通境高手,从此天高海阔,无忧自在。可以说是一步登了天。

    不过,茶皇毕竟是成了神韵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摘的。而且摘取茶皇,讲究通心通灵,也就是所谓的心意相通。心越纯,越贴近自然,越有可能获取茶皇青睐,否则就算是修为再高,也无法摘取。

    观苏家采茶百年历史,也就寥寥几次成功摘取到雾神茶的茶中之皇。而近二十年来,唯一的一次,就是三年前那个女孩,成功摘取到。并将那一丝天地孕育出来的仙灵之气引渡自身,蜕化凡胎,成就神海秘境。被苏家吸为核心弟子,各种资源,大力培养,一下子从一个地位低下的奴才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凤凰。甚至连女孩的父母、亲戚,也一飞冲天,地位蹭蹭上涨。真应了那句老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燮倒不是羡慕这女孩儿。

    不过,他知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通过‘采茶童子’选拔这一条途径。因为,采茶童子的选拔,是唯一没有等级界限的,所有苏城的孩子,年龄在八岁到十七岁之间的,都可能获得机会。

    在苏城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出生,往往决定了未来。即便苏燮老爹付出生命,也仅仅换来了每月一斤下品雾神茶的低廉待遇。想要学到经文韬略、武学典籍,出将入仕,封妻荫子,改变命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苏家,奴才,就是奴才!

    不过,他也没有幻想着自己能像那个女孩一样,选上摘取茶皇的童子。他从八岁到十五岁,选了整整八年,连平常童子都选不上。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甄选童子的管事就是死鬼的上司,因同属于一个少主,对老爹能忠心赴死极为欣赏,而额外提醒苏燮参加这最后一次机会的话。每天采矿、睡觉、采矿,无限循环而没有丝毫变化的日子让他都差不多忘记这一年一度的盛典就要来临了。

    举行盛典的地点在苏城的正中心——凯旋广场。一个不仅拥有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而且还拥有无数荡气回肠的史诗篇章的地方,苏家的圣地。

    苏燮的土坯屋子当然不可能建在豪华气派的苏城中心。他绕过两条街,在街角的油炸包子铺里买了十个包子,要了一碗豆奶。狼吞虎咽将肚子填饱。

    随即汇集着拥挤的人流朝前方涌去。

    “该死的,不要碰我,我昨晚整整洗了十八个澡啊!连皮都磨破了!”

    “我的新衣服啊,谁的猪手摸的,他妈的。”

    “我的鞋子,别踩,别踩,尼玛!再踩老子怒了啊!”

    “……”

    拥挤的人流,混乱不堪。

    苏燮无声的笑了。

    几年前,他也跟这些小孩子一般,为了这一年一度的神圣典礼,为了选上那采茶童子,他恨不得将整层皮给搓下来,甚至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半夜三更就爬起来,赶往凯旋广场,目的仅仅是为了排上一个好位置。

    然而,连续的落选,又看到隔壁那个长得跟一头猪一般的胖子竟然被选上,他就彻底的心灰意懒了。以后几年,他再也没有斋戒三日,沐浴更衣,洗手焚香,拜神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虚妄。只有钱、关系、手段,才是一切。

    “苏燮,你来了,等你好久了。”

    突然,一道洪钟在苏燮耳畔震响。

    紧接着,一个憨厚模样,长得极其壮实高大的少年出现在苏燮的身畔。他脸膛极黑,咧嘴嘴嘿嘿笑着,衣着跟苏燮一样,普通,但显得干净利落。

    “苏钟?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苏燮眉头微蹙,疑惑道。这个高个少年苏燮很熟,刻骨铭心的熟。

    如果你能想象,这么一个看上去面容憨厚老实的家伙其实是个心狠手辣,血腥残暴的暴君。任何人都会刻骨铭心。

    苏燮就在他手上吃过上十次亏。不过,在死鬼老爹英勇就义,成了少主子的心腹,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之后,这苏钟就再也没有找过他的茬,甚至平日碰见,也没了往日的嘲讽讥笑,而是热情十足的打招呼。

    久而久之,苏燮也就不在将这个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可怜虫放在心上了。不过此刻一看到苏钟那憨厚的笑,苏燮立马警惕起来。

    这种笑,他印象太深刻了,绝没好事。

    “等你啊!”苏钟依旧笑着,除了憨厚,看不出别的表情。

    “等我?我们可扯不上关系!”苏燮让开一步,挤出一点空间来,就要走,他很不习惯这苏钟的笑容,感觉极度地诡谲与狡诈,而且那一丝轻蔑,他轻而易举就感受到了。

    他苏燮虽然身为奴才,可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奴才看的觉悟。在他看来,他采矿赚钱,用汗水养活自己,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可耻的,更不会低声下气的去苛求什么。所以,他看不惯苏钟这种狐假虎威的人。

    “先别急着走,找你有事呢。”苏钟伸开手,一把就抓住了苏燮的胳膊,他的力气极大,用力一提,竟然将苏燮给提离了地面。

    苏燮大惊失色,旋即愤怒的挣扎道:“苏钟,你干什么?快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逃走了怎么办?离少爷要见你,那是你天大的荣幸,知道么?”苏钟冷笑一声,脸上那一丝憨厚彻底消失不见,随后像拎小鸡一般,一边大吼着:“离少爷办事,不想惹事的给老子滚开。”

    一边大步流星地从急速分开的人道中朝前奔跑而去。



………【第二章 神海境】………

    与此同时,一座三层的琉璃金瓦、气派傲然的阁楼上,三个手摇折扇的白衣公子正席地而坐,酣畅饮酒作乐。

    厅台中央,十八个妙龄女子衣着单薄,里边春色无边,清晰可见,会和着叮咚悦耳的琴声,在翩翩起舞。

    而三个白衣公子,则不时对那些女子指指点点,发出一阵阵大笑声。

    “咚咚咚!”

    猛然间,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坐在上首的白衣公子放下手中的纯金酒樽,神色一收,挥了挥手让那些女子退下。

    刹那间,室内只余下三个白衣青年公子。

    “离公子,那苏钟,倒是一条好狗!五十两银子,卖与我苏洪如何?”

    三人中其中一个面颊颀长,鼻梁高挺,微显消瘦的男子摇扇一笑,道。

    “洪公子,你也太小气了些,只要离公子舍得,我出一百两,另外今天的消费,也算我苏历的。”说话的是坐在上首离公子左侧的青年,尖嘴猴腮,身材看上去又极其壮硕,很是古怪。

    “苏历,苏洪,这苏钟可是我离公子的心腹手下,培养他,我连《虎魔炼骨经》这种中品的武道典籍都教给了他,甚至花费了一枚珍贵的‘筑基丹’为其脱胎换骨。你们打的好主意,一百两就想买走,当我傻子不成?”离公子冷笑一声,道。

    “什么?公子竟然将《虎魔炼骨经》交给一个奴才,还给他筑基丹脱胎换骨,这……怎么可以?让元老院那般老家伙知道,可是大逆不道啊!”苏洪惊讶的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旁边的苏历,也差不多。

    “这有什么?《虎魔炼骨经》不过是肉身境界的武道典籍,而且还是中品货色,我离公子还看不上眼。至于筑基丹,虽然珍贵,但只要对我离公子忠心耿耿,死命为我办事,中品的灵气丹我都给。”离公子傲然一笑,道。

    苏洪与苏历对上一眼,刹那间就完成了交流,旋即笑着恭维道:“离公子果然大手笔,这等笼络人心的手段,我苏洪是万万不及啊。”

    “是啊,怪不得那么多人替离公子卖命,这一啄一饮,收放自如,苏历自愧不如啊。”

    离公子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却没有继续下去,因为门已经被叩响了。

    “少爷,人带来了。”

    是苏钟的声音。

    “嗯,进来吧。”离公子淡然道,声音似乎从鼻孔里发出的,自带着一丝威严。

    “哐当。”

    门被推开,苏钟提着一脸愤慨的苏燮走了进来。抬手将苏燮仍在厚厚的地毯上,倒没有摔着。

    “少爷,苏燮带到。”苏钟恭敬的走到一旁,垂手而立,背部微弯,显出一幅恭敬的神情来。

    “好,很好。”离公子抚掌而笑,也不知其什么动作,一颗圆润,光泽流转,清香扑鼻的珠子滴溜溜的出现在他的掌心。随手一抛:“苏钟,这是一颗下品灵丹,蕴含磅礴灵气,你吃了,好好炼化,可立即提升一个境界,公子赏你了。”

    苏钟面色立即一喜,连忙接过,感激涕零道:“谢少主赏赐,苏钟无以为报,唯有一颗忠心,将来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只要少主有吩咐,万死不辞!”

    “好!说得好!好一个忠心。离公子,我出一万两,苏钟归我了。”苏洪拍案而起,神情动容道。

    “一万两,苏钟,你说,你值这个数么?”离公子并不应答,而是看向苏钟,似笑非笑的道。

    苏钟微微一怔,旋即脸色一正,恭敬道:“在少爷的眼里,苏钟一文不值!”

    离公子笑了,他虚指着苏钟,对苏洪道:“苏洪,他一文不值,你出一万两,是想拆我苏离的台么?”

    “不敢,不敢,离公子,您这话可要折煞小弟了。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拆您的台啊。”苏洪苦笑一声,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心中忐忑:“他娘的,这变态果然难缠,马屁给拍到他娘的马蹄子上了。”

    “哈哈,苏洪,离公子心胸宽阔得很,你就不要装这幅苦媳妇样了。苏钟不错,离公子,说心里话,这样的奴才,我苏历也舍得砸本钱啊。”苏历哈哈一笑,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场面的尴尬。

    离公子微微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眼神在苏洪与苏历身上巡游了几圈,收了回来。

    随后才看向被摔在一旁的苏燮,问:“苏燮?苏寻道的儿子?”

    “离公子,您找我一个奴才何事?在海天阁摆驾召见,这阵仗,也太高抬了一个奴才了吧!”苏燮语调阴阳怪气的,神色愤然。被苏钟如小鸡一般毫无抵抗之力给抓到这里,他满肚子的气。更何况,对这离公子,他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什么害怕之心。

    毕竟,在他死鬼老爷子的葬礼上,家主亲自说过要庇佑苏燮这遗孤平安一生的。苏家,等级森严,家主的话,好比圣旨,谁敢忤逆?这等于给苏燮加了一道免死金牌,一般人,谁敢明目张胆的杀他?况且今早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被苏钟提走,只要出了事,稍稍一查,就能查到离公子头上。因此,此刻苏燮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离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这奴才,倒是牙尖嘴利,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为何还如此有恃无恐?难道真以为家主那句戏言能保你一生一世?”

    “我苏燮似乎没有得罪离公子您什么吧,你这堂堂少主,难道拉得下面子来动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么?要说给苏钟发泄私愤,我倒无话可说。”苏燮说得不卑不亢。他算准了,离公子不会拿自己怎么办?要是平时,他可能会软一点,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一年一度大盛典,闹事可是会被刑堂审判的,加上自己身份特殊,老爹救下来的那位少主,似乎与这离公子也不是一条路的。真要闹僵起来,恐怕这离公子也得惹一身骚。

    “狗奴才,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敢跟离少主理直气壮?快快住嘴!”离公子没说话,那苏历先吼了起来。

    苏燮看了凶神恶煞的苏历一眼,他认得这个家伙,苏家旁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听说达到了肉身六重神力境,是个难缠的角色。苏燮对修炼境界是一窍不通的,不过,从同行的口中,他倒是听过不少什么‘力断巨石’、‘飞檐走壁’的故事。偶尔也能看到那些苏家子弟练功时的壮观场面,算是耳濡目染。

    “看什么看,还不跪下,磕头认罪!”苏洪刚才一记马屁拍错了方向,心中有些疙瘩,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回来,思来想去的,精神有些恍惚,导致刚刚被苏历给抢了头筹,懊恼至极,此刻正好将怒火全浇在了苏燮的头上。

    苏燮冷笑一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狗奴才……你找死!”苏洪怒了,手爪一抓,就要动手。

    “算了,一个奴才,犯不着动怒,苏洪,苏历,你们心思少放点在争宠上面,修炼才是正道,一个肉身六重神力境,一个肉身七重内息境,也不嫌丢脸。年底的族比大会,再像去年那样给我离公子丢脸,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离公子语气很淡,但威严极盛,顿时吓得苏洪、苏历两人噤了声,如落水的公鸡一般,威风大减。

    三言两语将苏洪二人吓得噤若寒蝉,离公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旋即看向苏燮,道:“苏燮,听说这次你内定了采茶童子?是这样么?”

    “嗯?”苏燮神情微动。他本想装出不再搭理离公子三人,好尽快离开这儿,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从离公子的口中说了出来,他顿时惊讶起来,“难道走漏消息了?不可能啊,长河叔不可能将这种事宣扬出去的。这种舞弊之事,宣扬出去,那可是死罪啊!不用经过刑堂会审,直接五马分尸处死!”

    长河叔,叫苏长河,正是这次甄选童子的管事。

    “不用奇怪,这点消息,还瞒不过我离公子。苏长河能力不错,就是太愚忠,太优柔寡断,不然可称一代枭雄,可惜了。”离公子竟然大大然的评价起苏长河来,而且完全以一种上位者的眼光。

    “这次恐怕离公子猜错了,长河管事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管我这个低下的奴才死活,您未免太抬举我了。”苏燮神色不变,沉声道。

    离公子哂然一笑,轻轻弹动手中的金樽,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道:“本公子也不喜欢兜圈子,咱敞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本公子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好了,你以后就在本公子手下做事,跟苏钟一样,赏赐你武道典籍,筑基灵药,让你鲤鱼跳龙门,改变命运,如何?”

    苏燮脸上露出一丝迷惘,道:“离公子,您认为我一个奴才能做什么事?如果叫我给您挖矿,没问题,只要三餐管饱、管好,有月例金领,我保证豁出膀子玩命儿干,如果……。”

    离公子飞身而起,身形一闪,鬼魅般地落在苏燮的身前,匍身下来,紧紧盯着苏燮,冷声道:“苏燮,你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本公子在说什么。不要自误,也不要自持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免死牌,就装聋作哑。答应我,否则,不仅你,就算苏长河,本公子都能死死弹压。明白了吗?”

    苏燮沉默了,离公子威势太盛,他一逼迫,犹如一座山岳狠狠压榨下来,让他有一股难以呼吸的感觉。

    “为什么选我?”苏燮咬了咬牙,沉声道。

    “因为你聪明。”离公子眼神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这光芒,似乎能洞穿他的心神。

    “好,我干了。”苏燮并不古董,他深深地懂得有时候变通,才是生存之道的道理。所以,即便还不知道干什么,他也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下来,没有一丝迟疑。

    “哈哈!苏钟,你说得不错,这狗奴才,果然识时务!”

    离公子哈哈一笑,身子犹如羽毛一半飘了起来,随后一闪,又重新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惬意的玩弄着手中的金樽,似乎没有动过丝毫。

    苏燮低垂着头颅,眼中一片愤怒的火光闪烁,旋即迅速隐去,余下的,是巨大的震惊。

    没错,是震惊!

    离公子的一动一静间,翩翩如仙,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所带来的震撼,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难道这苏离已经达到了死鬼老爹所说的‘神海境修士’境界么?苏燮隐约知道,肉身境界,呼之为武者。只有达到传说中的神通境界,才称为‘修士’!

    修士,那是一个传说中的强大无匹的族群,是凌驾于亿万武者之上的存在。

    如果说,普通人在肉身境武者面前时蝼蚁,那武者在修士面前,同样是蝼蚁!



………【第三章 天河尺】………

    “苏钟,去将‘天河尺’呈上来。”离公子朝苏钟挥了挥手。

    “是!少主。”苏钟恭敬的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出了屋。

    “天河尺!传说中可以丈量天地的极品灵器天河尺?家主竟然将它赏赐给离公子您了。”苏历面色惊讶道。

    “苏历,你消息未免也太闭塞了。离公子在‘天墟战场’立下大功,家主亲自赏赐天河尺,早传遍苏城了。”苏洪面带得色,似乎扳回一城很是满意。

    “我刚刚闭关出来,还没来得及收罗信息。离公子,苏历这一声恭贺虽晚,但字字真心,还望离公子能海涵。”苏历神色不变,拱了拱手道。

    “虚伪,哼!”苏洪心中冷笑,脸上却一副谦卑模样。

    苏离摆摆手,淡然道:“无妨,这次‘天墟’之行,本公子只是略有所得罢了。那苏霆,所获更大,竟然走狗屎运,得到了上古一尊大能的道统,虽然只是其中亿万分之一,但也足够震慑天下,一步登天,只要花些时日,参悟透彻,成就非同凡响。而家主也是喜不自禁,将早些年亲自炼制的中品宝器‘七星罗盘’赐给了他。我这天河尺,虽堪称奇宝,但较之宝器‘七星罗盘’来,就犹如鸡肋一般,不提也罢。”

    “二少爷竟然得到了‘道统’!还拥有了宝器‘七星罗盘’,凭他那倒转乾坤的手段,大肆收罗手下,他的势力,岂不顷刻间就能膨胀到难以想象的境地。”苏历眼珠子急速转动几圈,不安地说道。

    “二少爷早就行动了,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已经倒过去了大半,就连苏弄影那骚娘们,也跑过去了。”苏洪见怪不怪,嗤笑道。

    “苏弄影?怎么可能!她可是清高的很,更何况她修为也极高,肉身九重,就要鲤鱼跳龙门,成就神海境。平日里她最看不惯二少爷的所作所为,怎么会投到二少爷的麾下去?”苏历一副不信的样子。

    “哼!只是利益不够罢了。她苏弄影再故弄姿态,装清高,也是一女人。在苏家,要想地位牢固,必须仰人鼻息,有坚硬后台。现在她后面是有人撑腰,可将来呢?一旦‘改朝换代’,她处境就立即极度危险。以她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一次二少爷得了‘道统’,风头正劲,她审时度势之下,做出这个决定,一点也不稀奇。”苏洪冷笑一声,他受过苏弄影的教训,吃过大亏,仇怨极深。

    “好了,管好自己就行!”苏离脸色很难看,出声打断苏洪二人的争执。

    苏燮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台面三人争执、谈话,心中百般思绪飘过。

    “侯门果真深渊似海啊,这苏家之主还好好的在堂上呆着呢,儿子们就开始自立山头,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也不知道那家主知道了会作甚想法!”苏燮心中泛起一丝怪异的探究意味。

    苏家有三位公子,这些苏燮是知道的。大公子苏天行,二公子苏霆,三公子苏离,相传都是天资聪颖之辈,而且个个修为高深,心思如渊似海。不过苏燮只见过其中两位,眼前的苏离,以及他们口中的二公子苏霆。

    在他的记忆中,苏霆长相很粗犷,满脸络腮,就像个粗野屠夫。远不如眼前这苏离模样俊俏,皮肤白皙,犹如未出阁的女人一般,翩翩绝世。至于那苏天行,他只是听说过罢了,似乎常年行走在外,对苏家任何事物都一副漠视不管的态度。

    这下一代家主,毫无疑问会在二公子苏霆与三公子苏离之间产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苏家家大业大,眼见家主逐渐隐退,又现双龙夺嫡之象,门下之人未雨绸缪,为未来站位,博取更大的利益,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这也算是站了位么?”苏燮心中涌现一丝荒诞,自嘲一笑。“没想到,我苏燮一介奴才之身,竟然也有站位的一天,这狗娘养的世道!”

    苏燮眼珠急速旋转着,脸上不时露出一丝奇怪之色。

    这个时候,苏钟回来了。

    他缓步走着,极为小心。双手屈直前伸,恭敬的端着一个被一层紫色精致的布帘盖住的物品。

    “少主,天河尺带到。”走进了些,他‘嘭’的一声,单膝跪下,双手举过头顶。

    “很好!”苏离随意地招了招手,那托在苏钟手中的物件竟然飘了起来,然后‘呼’的一声,就被苏离抓在了手中。

    “隔空摄物!神海境二重,练就法力真气,才能做到的隔空摄物!”苏洪惊讶的看着苏离。旋即浑身一颤,竟然跪了下去,以前所未有的恭敬语气道:“少主法力无边,功参造化,进阶神海二重,我们‘离海神阁’,复兴再望啊!”

    苏历也是大惊变色,不过他倒不像苏洪那般,赤裸裸的马屁奉上,而是坚定地道:“离少主,苏历修为浅薄,但忠心日月可鉴,以后少主出游、上战场,我苏历愿做马前卒,听候驱使!”

    “好,好!”苏离酣畅大笑,伸手虚托,让二人重新坐好,才将那盖住天河尺的紫色布帘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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