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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破梵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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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冷冷清清的天师洞,穿上掌门衣装的谭扬尹接过天师剑,正式成为碧洞宗的掌门,他对天师张道陵叩首三次,站起来转身第一次以掌门的身份对大家发言:“各位师叔师伯,师兄师侄,今天我临危受命,成为了碧洞宗新一任的掌门主务。其实对于掌门一职,我确实是当之有愧,只是无奈情况凶险,婆罗门对我们青城山虎视眈眈,我才名不副实地接任。作为一个掌门,我觉得我有必要为振兴我派而出力,山上愿意留下来的师兄师侄不用担心,我会身先士卒地抵抗婆罗门妖人的挑衅,不会连累大家。”
不做傀儡
俞仲恒一听他这么说,原本志得意满的心却突然间乱得没有了章子,预料不到这个儿子欺骗得自己如此厉害,居然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真正打算原来是要振兴碧洞宗,而不是让青城道教息微。他想要出言说服他,但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只得忍着没有发作,待迟些再说,脸上一片铁青。
只听谭扬尹继续说:“今日天师剑在我手上,我在祖师面前发誓,如有邪魔外道要侵犯我派,我必斩之!”说毕剑下如虹,斩下了上香祭祀的神台一角,直如当年孙权斩案桌,以示决心。
众道士见到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剑,年轻的或者只是觉得势道很猛,可是武学有造诣的却看出这一剑非同凡响,刚柔并济:剑出得快,一下子就穿过祭台,可台角却没有立即掉下来,而是缓了一下才直坠掉下,可想而知那是他的内力停留在祭台上,粘住了台角没有让它立即坠地。这手功夫一露,登时让剩下的道士好生宽慰,心想谭扬尹武功不是浪得虚名,凭借他的功夫,碧洞宗有救。
处理好就任掌门的事务后,谭扬尹让他们一切修道生活照旧,自己则到了练功场立即继续练武。到了晚上这时候,俞仲恒趁周遭无人,就对他说:“尹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偏要自把自为地振兴青城的道教呢?”
谭扬尹一心在练功夫,头也不转,只冷冷地说:“青城向来是道家的要地,现在我既然是接任了掌门,把碧洞宗发扬光大自然是我的职责,别人要是来挑衅,我也有责任捍卫我派的安危和荣誉。”
俞仲恒听他说得这样客套,深知这只不过是他的推搪言辞,想要再去劝他,却是没有什么说辞,只好又用荣华富贵来引诱他:“尹儿,难道你想在这座青山上终老,难道你舍得放弃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
“一点都没有。只是我既然是掌门,我的责任就是这样,目前大难将至,我已经打定主意坚决顽抗,要是能够助我派渡过难关那最好,我就可以将掌门一职传给他人,然后出去仗剑江湖;如果不幸身死人手,那是我实力不济,怨不得人。”说到这里,他收起了驾势,停止练功并且往自己的掌门卧房走去,口里直给出一句:“好了,今天我也很累,得先回去休息。”
俞仲恒看着他傲然挺立的身型远去,最后隐于弯角,狠心起来,恨自己看错了他,以为凭借着父亲的身份可以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为所欲为。可现在不但没有做到,反而助他成了掌门后让他愈发独行独断,完全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目的无处可达。就在他样子凶狠起来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这个身影鬼魅骇人,居然悄无声色地出现,仿佛根本就是从影子里活脱出来的一样,这等身法,就算是乾达婆也自愧不如。随着那个矮小身影的越趋走近,脸上天真的容颜赫然出现,这人不是何方神圣,竟然是亲手将宁封诀交给了谭扬尹的小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毗湿奴
小竹脸上讦笑一下,对俞仲恒说:“看来你的好儿子羽翼丰盈了,足够自己飞天,你这样一个老爹爹的角色是没有地位的了,嘿嘿……”
俞仲恒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愤地说:“与你何干!既然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有方法让他听我的话,你有本事就去跟他说了,不要在这里尽是幸灾乐祸!”
“嘿嘿,你说的不错呀,我就是准备去跟他说一下,不过我就知道通常结果也是说不通,最后还得打起上来,你知道啦,一旦打起上来,我就很难留手了,到时候就是杀了他的了!”说道最后他的表情夸张,语气拉长并且阴沉,故意恐吓俞仲恒。
俞仲恒一听,他心知对方武功绝顶,即使谭扬尹习得宁封诀,又学会了山上武功中的最精妙之处,但无奈时日不长,比起对方,恐怕凶多吉少。虽然这个儿子不怎么愿意听自己的话,但是只要一日有父子的关系,就有利用谭扬尹的本钱,总不能让对方这么早就动手,于是说:“毗湿奴你不要乱来,他可是青城的掌门,关系到青城日后的趋势!”
毗湿奴听他这么说,又干又冷地笑了两声,说:“嘿嘿,他不是说要明摆着和我们对抗吗,死了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
“你敢!”俞仲恒知道对方的武功,面对他,自己叫板的唯一资本就是恐吓了。
“嘿嘿,看着你就知道。”毗湿奴干笑依旧,只是没有说明自己会否伏杀谭扬尹,笑了许久,心中念头一定,就犹如烛光普照的影子,一下子居然消失了。
俞仲恒对他的脾性不甚了解,看他无言不语地悄然消失,心中也没有把握他是否会去找谭扬尹开打,只能晾在房子前看天空乌云集结,雷音隆隆,即将又是山雨欲来的样子。
那边谭扬尹回到自己的卧房,这时候他已经身为掌门,地位不同,卧房已经搬到了一间独立的瓦房,按照规定,还应该有小道士在伺候他的起居生活,只是现在山上遭难,人心惶惶,小道士都*也,也没有人上山,因此他只能独独一人自居。可他刚回到卧房,里面烛光已起,竟然有人。
他向厅子里打望一下,只见蜡烛在震颤地飘零,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时候风越来越大,他进门后顺手关了门。才一坐下,里面立即走出一个小道士,捧了一杯茶过来给他,说:“谭师叔……谭掌门,请用茶。”
谭扬尹回头一看,哈,原来是小竹,他一见小竹宽容即现,笑着说:“呵呵,小竹你是要开我玩笑吗,这样说我可受不起。”
“有什么受不起的,你确实就是现任掌门,谁都要对你敬仰不止,或者日后甚至会是万是敬仰的一代宗师呢。听说你要振兴碧洞宗,准备以一己之力对抗婆罗门的人,风头无量啊!”
谭扬尹一听他这样说,奇怪了,小竹怎么语气如此不屑,似乎是对自己非常没有信心,又似是想说点什么,于是疑惑地问:“小竹,你想说点什么吗?”
小竹讦笑一下,四平八稳地坐下来,右手抓住茶杯直往谭扬尹递过去,只是那茶杯的去势好不强劲,夹杂了一股劲风,小竹竟然是一个内家高手!
谭扬尹本来听他这样说已经有所防备,骤然见他用茶杯直推将过来,左手立即迎上,并且脚下用劲稳住身子。他左手甫一碰上了茶杯,直觉得对方的内力透过茶杯山洪暴发一样涌过来,那横蛮的内力似万马奔腾,只是却没有一个劲地蛮冲,竟然刚中有柔没有将茶杯震碎。经过这一交手他深知小竹不可貌相,其实是绝顶高手,当下不敢怠慢,劲灌左手使出宁封诀的真炎劲,险险抵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将茶杯抵在两人之间,平分秋色。
两人就此借一只茶杯比武,僵持不下,谭扬尹这时内功超凡入圣,口上运劲,口上尚且能抽空出来说:“小竹,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学上最凶险的比武莫过于内力的僵持,看似两人不动声色,但其实这才是高手一生修为的最终体现,而且这种比试异常凶险,稍一分神就会落败遭受重创,就算死不了武功也算是废了,所以一般高手比拼起来也绝口不言的。小竹见谭扬尹手上的劲道如此凌厉,口上还能够抽空分神,不敢暗暗惊心,但还是逞强着开口说:“嘿嘿,我不是什么小竹,小竹只是我的其中一个身份而已,我的真正身份是毗湿奴!”
穷寇亦追
“你就是毗湿奴!”谭扬尹一听当即大惊,过去几天他不断询问师傅关于婆罗门的高手,从他口中得知除了八部众外更强的就是三大神了,而毗湿奴就是其中一个大神!
“想不到吧?其实我对你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我潜伏在青城足足两年多,宁封诀我看过不知多少次,可就是看不明白,想不到竟然被你参透了。都说‘人不可貌相’,你觉得对吧?”
“没错,果然人不可貌相!”谭扬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越来越锐利,真炎劲似炼铁炉里鼓风的碳一样,红热炽炎,而且去势澎湃,狂催往毗湿奴手上。可毗湿奴既然贵为婆罗门三大神之一,武功绝对是超卓不群,只见他脸上紫青两色浮游起伏,似混沌太虚,策动着手上的阴寒内力反攻谭扬尹而去!
当下两人就是这样僵持不下,杯里面的茶一会儿冰冷凝固,一会儿火热冒泡,一只普普通通的茶杯竟然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兵,只要其中一方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伤得体无完肤。
此刻两人鹰準般的锐目相冲,同一时间看到了对方的意图,于是又同时用另外一只手与对方过招。经过几天的磨练,谭扬尹拳脚功夫日进千里,现在已经是道派武功里的一流高手,只是比起毗湿奴的身经百战,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才出手了他便立即吃了个亏。八门金锁的杜门看似是毗湿奴要攻的入口,谁料原来只是虚晃,毗湿奴连晃三下,晃过开、惊、休三门后才真的从景门进入,立即破开了他的第一层架势。谭扬尹见毗湿奴轻易破开自己的掌法,晓得对方的实战要远在自己之上,当下全力回守,只收聂心神招架对方的攻势——他的确只能够守,因为毗湿奴根本没有守,全部招式都是凌厉凶猛的夺命招式。
斗到酣处,谭扬尹越来越落下风,毗湿奴左手直勾勾地插过来,谭扬尹游掌回去守住中门,哪知道毗湿奴原来是长竹短打,到了他手上居然灵蛇变向一样弯过其手直噬他的心肺,谭扬尹大喊不妙,心神再也无法收聂下来,急智下兵行险着,弃守为攻,将四象紫庭的腿法用到手上,那一拳直有龙虎冲霄的力道!
“嘭!”厅子里一股气劲,不,是一股压缩了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的气劲,这股气劲将两人身边一丈以内的所有东西统统推开,烛光骤灭。只是在烛光熄灭之前还能够见到最后一丝光华,在茶杯中喷薄而出的沸腾茶水上熠熠生辉,闪亮了狼籍的厅子。
谭扬尹刚才和毗湿奴硬碰,全身内力涓滴不漏地爆发出来,以至于让他的右手击击中毗湿奴的左胸,左手将茶水蒸成汽,胸前抵挡了毗湿奴的一抓仍然不觉得太痛,只是留下五只指痕。他内力盈贯,当下不觉痛不知伤,更是贪胜不知输,漆黑中但见毗湿奴往窗外蹿去,知道他受伤,以为他落荒而逃,于是又运劲狂追。
毗湿奴身法奇快,谭扬尹还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真的像鸟一样移动,他不想太多,专心运气周天,脚下越转越快,隐约是要不逊于毗湿奴。毗湿奴下了青城后径直往北逃窜,一路上虽然山多林密,但他轻身熟路,犹如林中麋鹿一样直穿而过,竟然是对地形异常熟悉的样子。谭扬尹虽然在山上多年,可是却没有走过这些密林,一时间几乎不懂得走,唯有紧随其后。
彩池遇仙
谭扬尹追赶多时,进入一天高地迥的洞天之地,但见险峰恶林尽去,面前的居然是一个湖泊积水空明,月影下隐约有一条黄龙在湖中心戏水啸吟!谭扬尹看得大吃一惊,心想莫非世上真有龙的存在?仔细察看一遍才醒然,原来那不是什么黄龙,只是水下的一条堤埂而已。他无心留恋美景良辰,只希望尽快找到毗湿奴,可放目远去,水阔天空,哪里有什么人影?
虽然脑海里对毗湿奴的踪迹一片茫然,可他却不愿意就此放弃,少年心性,毕竟如此,于是四顾游走,希望能够找到他。可他走了才一会,但见此处美景简直是天上人间,水色灵跃,绵绵不争,却是千娇百媚,动静交宜!古人云:水者,天地之血也!石者,天地之骨也!而在这里,简直是水是石之魂,石是水之骨,两者相声互彰,美不胜收。面对如此一个巨大的神话般的仙境,素来只见青山幽寂的谭扬尹又哪能抗拒呢?不经不觉,他已经放慢脚步,偶尔见到一处实在好景,还用手兜起来喝上一两口,浑然就是来赏石逗水的游人。
这时候他来到另一个湖泊边上,放目一看,还以为自己头眩眼花,只见湖水由岸边远去湖中心,颜色竟然在变化!谭扬尹看得心花怒放,啧啧称奇,突然听到有水声轻溅,才立即醒悟过来,忙循水声望去。但见对面岸边的浅水上秀水依旧戏石,可是当中却有一素衣半裹的绝*子在沐浴,那多彩的水好生柔情,轻怜爱抚着女子的体态,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缠绵悱恻出一圈圈荡人心魄的涟漪。
那涟漪轻回慢舞,丝丝入扣,远渡湖水漂泊到谭扬尹的心头,直震得他脸红耳赤,不自觉地赞叹了一口*之气。他可是年少气盛之时,又向来简居深山,没有近过女色,此刻骤一瞥见此神仙绝色,哪能不心荡神驰。
虽然相隔遥远,可那女子竟然是耳朵极其灵敏,一听得谭扬尹发声,她立即醒觉,急回头往谭扬尹望去。她甫一望见谭扬尹,便和他两目相投,但觉得对方英气逼人,侠度陈面,心中好感立生;而谭扬尹心中就一个轻浮入云,偏偏又是实在如地——只觉得她美得不像人,是仙,但却近在咫尺。两人皆是心中欢喜,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少年男女,俱是怕羞,那女子转过神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忙转身往岸上跃去,身上的白衣在水里拉出一段段谭扬尹的情思,撒在空中久久散不开。
谭扬尹还待上前打招呼,哪想到对方身法利落,离开水面后手上一扬,已经把挂在树干的白纱抄回披在身上,迅疾消失在树林里。他空有一腔热情,却无法对该女子倾诉,只能心中暗责自己愚笨。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求救
话说那白衣女子正在沐浴,突然被谭扬尹出现一惊,花容失色地立即离开,穿过秀丽山水后来到一个藏族村寨进入了其中一间平房。这时候平房里就一个长袖大襟的藏族男子正在用火烧茶,突然见她进来,说:“咦?你不是去了圣浴的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过既然来了也没有坏处,我刚烧了茶,你也来喝上一杯。”说毕已经拿出茶杯准备倒茶给她。
那女子忙说:“不,摩呼罗迦,我来找你有事。”
那男子原来叫摩呼罗迦,只听他又问:“啥事?”
“谭扬尹来了。”
“啊!”摩呼罗迦拿着茶壶的手定在空中,轻轻震了一下,说:“想不到这小子真有如此厉害,连毗湿奴也无法一举将他击毙。”
白纱女子说:“但是他肯定会死在这里的,我想他尽快离开。”
摩呼罗迦听她这样幽怨地说,迟疑了一会才回她话:“那又怎样,既然是毗湿奴亲自引他来的,那我们也阻止不了,他恐怕要客死荒郊。不过,这里也不算差,山清水秀,他要是死在这里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摩呼罗迦!”白纱女子娇蹙一样,像是发嗲地对他说:“我不想看到他死。”
“啊?你怎么了,他既然决定了要和我们对着干,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无可厚非的,你怎么发起善心来呀?”
“我……我,哎!总之我不想见到他死在这里!”
摩呼罗迦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知她少女心事,当下不喜反忧,语重心长地说:“辩才天,你我知道你可能是喜欢上了谭扬尹那个小子,但是你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对别人再起情欲,要不然惹怒了梵天,那你可是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救那个小子。”
辩才天好生软弱,或者是说被摩呼罗迦的话刺穿了坚强的一面,似是想哭的样子,眼里水汪汪的泛起一丝丝红,口里微泣着道:“摩呼罗迦,我的一生就是这样了,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帮助谭扬尹一次,我没有想太多,就求你帮一帮我。”
摩呼罗迦听得心里软而且痛,同情她说:“好吧好吧,你真会找人,八部众里面就我最心软,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你,他现在在五彩池,你快去劝他速速离去。”
辩才天话音刚落,摩呼罗迦又已经“嗖”的夺门而去,身后扬起的风吹得辩才天的轻纱漫天飞舞。
摩呼罗迦转瞬间已经来到五彩池,这时候只见一个年轻道士正在池边一棵树上用掌摩挲,不用多看,正是谭扬尹。这时候谭扬尹兀自留恋在白纱女子的美艳中,刚才自己来不及上前结识,眼巴巴地望着她的倩影消逝,如今正是惋惜不已,只能够在那棵女子用来挂白纱的树上摩挲,感受白纱的柔滑,似乎那树仍有留香。
“小兄弟,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谭扬尹全神贯注着思念伊人,却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此时被摩呼罗迦无声无息地走进发问,心下惊疑不定,忙返过神来转大量一下他,手上暗中拉开架势准备作战,口上却温文尔雅地说:“没有什么,误闯贵地,又迷途不知所向,因而在深夜你徜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劝告
摩呼罗迦见他这样口不对心,知道他疑心重,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万一被毗湿奴发现了,自己也会遭责罚,当下开门见山:“不要转弯抹角了,我知道你来是因为追毗湿奴。”
谭扬尹一听大惊,以为对方就是毗湿奴的帮手,脚下立即摆开四象之势,准备先发制人将他制服,口说缓缓地说:“嗯,莫非你也是他的同党?”
摩呼罗迦大笑几声,说:“哈哈哈,我就是摩呼罗迦,但我不是他的同党!”
谭扬尹一听他就是摩呼罗迦,知道他也是婆罗门八部众之一的地龙,更加不敢怠慢,气聚于手,口里问:“毗湿奴呢?怎么不见了,是他要你先来与我一战吗?”
“不是。”摩呼罗迦笑声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突兀地停止了,说:“我是要来劝告你走的。”
谭扬尹一听,奇了,怎么回事,婆罗门的人居然不是和自己直接动手,而是要自己走,莫非这里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继续问:“毗湿奴这么辛苦跑了这么多路将我引来,怎么不把我杀了干脆省事,反而要我走?”
“因为这不是毗湿奴的意愿,但也不是我的意愿,我只是答应了别人要来劝你离开,因为你如果不走,一定会死在这里。”
“谁,谁叫你劝我离开?”谭扬尹心想这世上自己认识的人除了青城的道士外再无其他,怎么会有人在如此遥远的地方想要暗中保护自己?
摩呼罗迦觉得他话实在太多,于是脸色严峻起来,说:“岂有此你,哪有这么多问题的,你给我赶快离开,迟了就死无葬身之地!”
谭扬尹刚刚和毗湿奴斗过,他知道毗湿奴是婆罗门里最强的三人之一,尽管不是独领婆罗门,但也和其余三神不相伯仲,自己能够将他击退,世上能够杀死自己的应当不多,于是冷冷地说:“想杀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唉,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许你刚才已经和毗湿奴交过手,也许你甚至能够将他击败,但是你如果以为他的实力就是这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谭扬尹听他这样说,虽然心中震于摩呼罗迦对自己的预料,但是随即又认为这都是毗湿奴告诉他,让他来恐吓自己的,当下更是决心不走,说:“毗湿奴呢?如果他真的还留有后着,好应该现在就始出来,不用你来给他拖延时间了。”
“混账!”摩呼罗迦大喝他一声,怒道:“你的武功的确在我之上,我想拦也拦不住你,但是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毗湿奴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你现在逗留这里只是等死!”
“哼,他刚才和我硬碰内劲,受了伤才一直逃遁至此,我紧随其后正是要趁机良机将他一举歼灭!”
“臭道士你是否不走!”摩呼罗迦怒不可遏,挑起那把背上的鬼头棍直往谭扬尹腾飞而去,猛力要砸他个血肉模糊!
谭扬尹近日武功大进,又跟毗湿奴切磋过,对付摩呼罗迦还不简单?他轻轻一沉,上腰同时一扭,那鬼头棍只在他头颅上将空气打得呼呼呻吟,却伤不到谭扬尹。谭扬尹再乘势出手,弯如朔月,最后赶上鬼头棍把它手到擒来,再立即腾起成黑虎跳涧,抓住鬼头棍的手作中心双腿外踢径飞摩呼罗迦的头。摩呼罗迦反应也不慢,长袖一迎将来腿格开,可另一只手上的鬼头棍却像掉进了山涧一样直飞开去,自己怎也抓不住,稳当地落入到谭扬尹的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神女再现
摩呼罗迦一出手就尽落下风,虽然没有中招受伤,但自己也明显是落败了,可他怒火攻心,气得须发俱直,还得要赤手空拳和他厮拼。他正要迈步,这时候身后树林里随风飘来了一袭白纱,不,那不是白纱,不仅仅是白纱,还是辩才天女,只是她轻功太厉害,让看到的人一律反应那仅是白纱。“不要打了!”只听得她声音娇媚如三月阳春,又素雅清淡得如彩池之水,更温婉得胜和田白玉。
她一声道来,谭扬尹登时魂不守舍,直飞往女子,连摩呼罗迦盖头劈面的拳头也妄顾了。他不顾自己的身子,辩才天可关心得多,眼看他快要被摩呼罗迦痛打一拳,立即手上白纱一长,直伸摩呼罗迦的拳头去,那纱出得及时,恰好在拳头打中谭扬尹之前将它一裹,然后硬生生扯开。
谭扬尹虽然没有了魂魄,可还是见得到摩呼罗迦在攻击自己,只是呆滞而已,呆滞得辩才天用纱将拳头扯开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忙闪身避开,可避开的已经是空气了。他眼见白沙女出手如风,身法更妙,当下除了惊叹她的美貌,更是惊叹他的功夫。
辩才天见谭扬尹直勾勾的瞪着自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娇羞地别过头斜下地下,也不赘言,直接就是跟他说:“谭公子……谭掌门,此地不宜久留,请你相信我,你绝对不是毗湿奴的对手,要是强行和他交手只会让你平白赔一条性命,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谭扬尹本来听摩呼罗迦说自己不是毗湿奴的对手,自觉不如其言,并不相信他的话,现在听得连白纱女子也这么说,心里开始变得没有底了,问:“姑娘,那毗湿奴我刚刚才跟他交过手,即使不能说是胜过他,但起码没有落败,而且他的招式是比我强,但我内力却在他之上,你们怎么会说我一定落败呢?”
辩才天见他偏要寻根问底,心里很气,却是不忍气他,咬了一下薄薄的朱唇,说:“毗湿奴练的功夫受月相盈亏而影响,下弦月到满月之前一直形如童子,终究不高,而武功也就其实际功力的六成。但是每到望月,就会骨骼劈啪作响,虽然体格仍然不高,但是功力暴涨,勇不可挡,是谓‘蚀盈脱亏’。今天是十五日,是他功力尽复之时,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赶快离开呀!”
谭扬尹心中忆起小竹在青城的时候确实会在望月到下弦月的期间离开,说是想家中的娘,因而每到月圆时就会离去。他这时候听白纱女子说得关切,又看她咬唇的诱人模样,心中甜滋滋的,就算这里是阎王十殿也不愿意走,哪里舍得离去?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白纱女子那修长姣好的瓜子脸,恨不能用手指背一亲雪肌。
辩才天被他看着越发不好意思,又喜他情投于己,但又气他不知轻重,恨恨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说:“我要回去了,谭掌门请你离开这里吧!”说毕又发起轻功,乘风而去。
谭扬尹见神女又去,虽然觉得她已经是二度决绝地离开,但是反而心生一种若即若离的快活,思慕不绝,不禁叹了一句:“人间绝色,倾国倾城。”
谁料他这么自言自语的一句,却也被摩呼罗迦泼了冷水:“这个女人你想也不要想。”
谭扬尹大奇,问:“她是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梵天之妻
岂知摩呼罗迦不禁没有回答,反而冷冷说:“总之不管你的事,既然现在你知道了毗湿奴今晚将要回复十足功力,好应该立即返回你的青城做个好掌门,免得青城派一天之内要换两个掌门。”
本来谭扬尹已经心生离意,但是被他这样一说,又不忿了,觉得不能就此被他们看扁,当下说:“道理是这么说,但是今天我重创了他,他想要回复十成功力也不是那么容易。”
“自以为是的臭道士!”摩呼罗迦知道打不过谭扬尹,又劝不了他回去,也懒得跟他多费神,转身便走。
谭扬尹见他真的坚决要走了,觉得他说得对,自己还是太过自傲了,当下好生后悔,忙语转客气地说:“大哥,请留步!我知道我太过轻视毗湿奴,但是我听你们说后也想回去的,只是对这个女子念念不忘,心中辗转难安,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摩呼罗迦边回过头骂他一句:“你这算什么道士,心中就想着女人!”他见谭扬尹低头受训,语气轻了起来,说:“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是年轻气盛,想姑娘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个女人你是万万碰不得,要不死得更难看。”
谭扬尹只知道那女子样貌动人,也肯定自己会爱得死去活来,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爱上她也会死得难看,更是奇怪,问:“大哥,我不明白,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唉,她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爹。”
“她的爹?莫非他老人家不喜欢道士,甚至是痛恨汉人?”
“不是,都不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爱上了自己女儿!”
“什么!”
“唉,说来这个男人也是可怜,原本武功高强,为人侠义,凭借祖业也是一方大家,和妻子相亲相爱,是江湖中的神仙侠侣。后来他妻子怀上一胎,他开始笃信佛祖菩萨希望母胎平安,可惜天不随人意,妻子结果还是难产,保得住个女儿却葬送了个娘。他对此非常哀痛,结果痛心成疾,一天突然抛下只有三岁大还在牙牙学语的女儿,只身离开中原,远赴天竺说要在西方极乐世界与他娘子相会,之后一直下落不明。正当人人都以为他客死异乡的时候他突然回来了,这已经是他离开后的十一年了。回来后本应父女团聚,好生高兴,岂知真的家门不幸,他居然一回来就说女儿是她娘的投胎转世,还强行要求女儿和他拜堂成亲,最终酿成这样一个天理不容的*,唉……”摩呼罗迦说罢又是长长一声叹息,那息叹得满地唏嘘。
摩呼罗迦这样将这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长长道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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