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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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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片刻后,赵佶冷笑道:“那么王姑娘你以为杀了我,你们王家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你跟你表哥就能双宿双栖,和和美美的花前月下?”

    “你胡说什么……”

    被一个陌生人点破心事,王语嫣顿时霞飞双颊,不过片刻后脸色却又阴郁下来:“就算不为了我家和姑丈家的关系,你这个恶人也该死!你借着官府的势力欺压良善,为难我家,原来是在贪图我家的武功秘籍!你持心不正,居心不良,就算我今天杀不了你,日后我表哥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原来贪图别人家的东西是恶行,那么王姑娘你倒可以问问你表哥,到底有没有贪图过别人家的东西?不过是动了贪念,却没本领贪到手里罢了。”

    赵佶随口回了一句,然后转头望向血迹斑斑的地面还有那两具尸体,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诚然这件事不是王夫人安排的,但若给她进来看到这幅画面,究竟会做何感想作何反应,赵佶也拿捏不准。若被堵在这空间狭小逼仄的琅环玉洞里,他的凌波微步完全施展不开,武功也没有纯熟深厚到无所畏惧,如此倒是一桩大大的麻烦。须得赶紧离开,与自己的侍卫们汇合起来,那王夫人再有什么想法,才会心存一份忌惮。

    “你胡说,我表哥他光明磊落,怎么会……”

    王语嫣正反驳着,却看到赵佶神色的变化,她本是冰雪聪明,只是牵涉到表哥的事情难免会有乱了方寸的时候,这会儿发现赵佶神情的异状,略一思忖便大概明白了他担忧所在,当下声音便顿了一顿,旋即便张口准备大声呼救。

    赵佶眼疾手快,眼见王语嫣准备呼救,当下丢开长剑,探手扼住王语嫣的咽喉,入手之处只觉羊脂温润,白腻光滑。只是眼下赵佶心中却无半点旖旎想法,只沉声道:“王姑娘,你这一声若喊出来,若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你王家满门上下性命或许就要交待在今天了。”

    “你吓我?我不怕!要么你连我也杀了自己逃出去,否则只要你一松手,我就喊出来。我娘听见了,就会发动玉洞外的机关,完全把你堵在这里瓮中捉鳖!”被扼住咽喉,王语嫣无法高声叫喊,却仍不肯示弱,艰难地冷笑道。

    看到王语嫣一脸决绝之色,赵佶只能感慨一声,这女人固执起来比她娘还要顽固。眸子一转,赵佶朗笑一声道:“王姑娘,风花雪月,生老病死,人的烦恼多半都是自找的。你对你表哥痴心一片,想要跟他举案齐眉,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想拿我的性命给你们做添头注脚,那你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仍是不肯就此罢休对不对?”

    王语嫣嘴角噙着冷笑,只蔑视的瞧了赵佶一眼,虽不出声,意思已经彰显无遗。不过下一刻,她脸上的表情便完全僵住了。

    赵佶手臂一舒,先前丢掉的长剑再次落回手中,剑锋一转,徐徐刺向王语嫣胸口,只是并没有笔直刺下去,而是横向一挑,竟削断了王语嫣衫裙前襟上的绳扣。

    “你……你要做什么?登徒子,住手……”冰凉锐利的剑刃毫无遮拦划过肌肤,王语嫣心悸颤栗,极力挣扎。

    赵佶并不理会王语嫣的低吼挣扎,剑刃轻轻回转,一连削断三根绳扣。而此时,王语嫣早已是罗衫半解,颈下一抹无暇白腻随着挣扎越露越多,乃至于贴身的小衣肚兜都已经悄然探出一角。

    这时候,赵佶才松开手,徐徐起身,眸中并无**,只是隐含一丝戏谑:“王姑娘,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喊了,最好喊得整个庄子里人都听见,都来看见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这模样早晚传到你表哥耳中,但应该也没什么,若是两心相知,你表哥应该也会像你相信他光明磊落一般,相信你仍是白璧无瑕。”

    “你、你这登徒子……”得了自由,王语嫣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眸中泛着凄楚泪光,只是已经完全没了再高声叫嚷的念头,就连呵责声都放低了音量咬牙切齿。

    “不错,我是登徒子,家有丑妻,视若珍宝。就算姑娘你国色天香的姿容,我也不屑一顾,所以,放心吧。”赵佶笑了一声,将长剑抛在了地上,旋即便快步离开这琅环玉洞。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却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荷尖尖,蓓蕾初凝,虽只是惊鸿一瞥,却实在可堪回味。

    离开琅环玉洞后,赵佶站在那大理石砌成的假山下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明显的人手调集的迹象,心里略松了一口气。看来王语嫣要刺杀自己这件事,并没有让太多人知晓。

    赵佶辨明了方向,疾步向前堂侍卫们所在的地方行去。行到途中,一名丫鬟从侧面行上来,垂首道:“公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夫人交待过,公子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婢子就是。”

    赵佶顿了顿足,问道:“你家夫人夫人现在在不在府上?若是在的话,转告她一声我在前堂等候。”

    说罢,赵佶不再停留,径直向前行去。

    不旋踵,赵佶回到了安置侍卫们的厅堂里,趁着王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即刻吩咐两名侍卫离开曼陀山庄去码头上守住他们的坐船。至于其他侍卫们,早在赵佶神色凝重走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不妥,尤其赵佶衣衫下摆处尚有斑斑血迹,第一时间便起身抽出兵刃将王家留在这里伺候的下人们驱赶出去,然后各自分散开,分别占据住这一座跨院的进出门户,各自卸下身上的劲弩组装起来,扣弦上箭,哪怕王家再多数倍壮丁攻打,也只能铩羽而归。

    做好了准备后,赵佶就坐在这堂中,等待王夫人前来。

    过了大约盏茶时间,曼陀山庄后院里传来女子惊呼喧闹声,旋即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热闹。过不多久,王夫人已经带着一群持剑丫鬟气势汹汹向这所跨院行来。可是距离尚有数丈,眼前便有利箭破空而来,噗噗几声响,她们面前青石路面已经被箭矢穿透,那箭矢甚至已经完全没入地面之下,若是射在人身上,只怕能直接将人射穿仍然余势不衰!

    听到外间声响,赵佶施施然走到这院落拱门前,见到王夫人脸色铁青站在数丈外,遥遥拱手道:“夫人府上当真藏龙卧虎,步步惊心,若非我还有一些自保手段,今次只怕要长眠府中了。”

    “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冷哼一声道:“赵公子,你说想进我家琅环玉洞阅览藏书,我也如你所愿,可是你却在我府上杀人,这就是你为客之道?我王家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却也受不得这等凌辱!”

    “我的为客之道如何,却要问一问令嫒了。”

    听王夫人这般说,赵佶心知她多半还没有弄明白前后因由。

    事实也的确如此,王夫人听到丫鬟转告的话,心中好奇,先去琅环玉洞中看了一眼,只看到地上两具尸体,却没有看到王语嫣。她心中怒极,径直带人来讨问说法,此时听到赵佶这般说,心中疑惑更甚:“这又关我女儿什么事?”

    这时候,那回房换衫的王语嫣才急匆匆赶过来,远远看到赵佶,眼圈已经先红起来,未语哽噎,走到王夫人身后颤声道:“娘,这个恶徒他、他……他欺侮女儿!”

    王夫人听到这话,脸色蓦地一沉,沉声道:“语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娟儿她们两个,怎么会进了琅环玉洞?你又说的什么浑话?你只在自己房里待着,谁又欺侮到你?”

    王语嫣见当下形势剑拔弩张,几乎整个庄子的人都在这里,哪里好意思将方才赵佶在她身上做的事情讲出来。她见母亲神色冷冽,张了张嘴,有口莫辩,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赵佶上前一步,说道:“这件事,也简单得很。令嫒心思玲珑,在那玉洞里布下杀局来接待我,被我侥幸破去了。至于令嫒所说的欺侮……”

    “住口!”王语嫣听到这话,顿足惊呼道,双颊如烧透的晚霞,望向赵佶的目光却是怨恨中带上了一丝哀求。
078 边衅将起
    王夫人锐目在两人身上游弋片刻,神情益发冷峻,沉默片刻后,她沉声对女儿说道:“语嫣,你跟我过来!”

    说罢,她将王语嫣拉到数丈外无人的回廊下,双目紧紧盯住王语嫣:“你跟娘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语嫣俏脸绯红,心中半是惊惧半是惶恐,踟躇许久才终于开口道:“女儿知道,娘您最近心情不好,甚至要跟姑丈家断绝往来,全都是因为这个恶徒仗势欺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带了娟儿她们两个潜进琅环玉洞想要杀掉他是不是?你越来越放肆了!这种事情,需要你来过问么?”王夫人听到这里,脸色顿时拉下来:“若凭你都能解决了这小子,娘何苦要答应他进咱家的琅环玉洞!”

    讲到这里,王夫人话音一转,冷峻面上流露出一丝关切:“你说他欺侮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问题,王语嫣脸上红霞愈浓,嚅嚅道:“他、他……他嘲笑女儿!”

    王夫人目光灼灼盯住王语嫣:“真的只是如此?”

    王语嫣双唇紧抿,恨恨得往赵佶那方向瞪了一眼,然后才点点头。

    “哼,你做得这种拙劣伎俩,人家嘲笑你难道有错?幸而他肯放你一马,否则你就跟娟儿她们一同下葬吧。胡闹!”

    王夫人站在这里,瞪了女儿片刻,转头看看拱门下的赵佶,又看了一眼高踞墙头的一干剑拔弩张的侍卫,思忖许久,她才放低了音调道:“你跟我过去,向这位赵公子道歉。他既然肯放过了你,应该不会穷究到底了。”

    “娘……”听到母亲竟然要她向那登徒子道歉,王语嫣美眸顿时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状。她怎样也想不明白,向来强势的母亲为何在面对那恶徒的时候竟然这般软弱?

    王夫人面色沉凝如水,眸中却闪过一丝无奈,只叹息道:“女儿,你还太年轻。等以后你才会明白,这世上许多事情纵使你不乐意,也必须去得做。这位赵公子,来历不简单得很,你若再要强,咱们家乃至于你姑丈家,只怕都落不了好下场……”

    “什么?是女儿自己要杀他,又关姑丈家和表哥什么事?表哥他武功高强,邓大爷他们几个也都是高手,怎么也不会惧怕这恶徒!”王语嫣先是一惊,旋即又不忿道。

    王夫人听到这话,先是冷笑一声,旋即又凝声道:“你道咱们家跟你姑丈家断绝关系往来,只是为娘的不讲道理?那邓百川心里只怕比谁都乐意,他只担心咱们家会连累他慕容家,自是断的越干净利落他越高兴!”

    “不会的,表哥他不会这么想的……”

    “他会怎样想,我不管。只是今天你刺杀人家这件事若不解决,咱们家却不好收场!”王夫人又看了一眼地面上被箭矢穿透的坑洞,瞳孔微微一缩:“莫再拖延了,赶紧去给人家道歉!”

    赵佶立在拱门下,远远看着王夫人与女儿喁喁私语,虽然听不见她们说的内容,但看两个人的表情,应该是争执分歧不少。不过王语嫣最终还是屈从了母亲,满怀委屈走回来,只是面对着赵佶,俏脸上阴沉的几乎要凝出冰渣,在母亲厉目凝视下终究还是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我……”

    王夫人则在一边接口道:“赵公子,今次小女莽撞,只是还不清楚咱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小孩子任性胡闹,所幸没有酿成大祸。赵公子您千金之躯,胸怀海量,这事……”

    “只是可惜了那两个丫鬟的性命。”赵佶摆手道:“我虽然有一些防身的本领,但却也没熟稔到收放自如。当时事发仓促,只能倾力而为,却难留手,还望王夫人你不要介怀见怪。”

    王夫人闻言后,又狠狠瞪了女儿一眼,才说道:“赵公子言重了,她们自己糊涂,做了悖逆之事,纵使活着,我也不能轻饶她们!既然误会已经消除,赵公子尊驾暂留,寒家备下宴席为公子压惊。”

    赵佶摇头道:“叨扰良久,我这恶客也该识趣,就此告辞吧。”他向后挥挥手,侍卫们纷纷退下来簇拥在他身后,只是劲弩仍未收起,利箭遥指场中诸人。

    王夫人眸中暗含隐忧,却也不再开口留客,屏退了庄上这些人,自己一路将赵佶他们一行送到码头,眼看着赵佶在侍卫们簇拥下上了船,她才蓦地上前一步道:“寒家待客失仪,委实抱歉得很。不敢再请公子大驾光临,稍后我着人将琅环玉洞中藏书抄录副本,送给赵公子你细细品阅。”

    赵佶听到这话,却是颇感意外,不过自然不会拒绝。他站在船首对王夫人点头道:“如此多谢夫人馈赠,日后夫人若到了汴梁,我也当盛情款待夫人。夫人留步,告辞了。”

    眼看着那船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王夫人才徐徐转身,往庄里走去。沿路上遍植的茶树花叶凋零,一如她此时寂寥心境。真的是年纪大了,过往的洒然心境荡然无存,视野中一草一木,都能惹起她太多不舍。内心深处仍有美梦,但却怕如泡沫一般,一触即破。望断天涯来时路,前途杳杳,斯地不存,她又能去哪里?

    赵佶这番前往曼陀山庄,可以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意**刺,琅环玉洞中诸多藏书只看了一小部分,这倒只是小节,况且王夫人已经提出要抄录副本送给自己。只是想起那位王姑娘,心里却不免有些可惜。

    大概是态度不同,角度不同,对一个人的认识看法也就不尽相同。赵佶本来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独立于浊世之上,白璧无瑕的人。或许是隐隐的期望太高吧,所以哪怕那位王姑娘的表现跟世上大多数被情火烧光了理智的女子都差不多,可是对赵佶来说总意味着心里一丝期望的破灭。

    仔细想一想,哪怕赵佶没有诟病王夫人家教的想法,不过一个女孩子生活在那种氛围里,耳濡目染,只要不是一个生下来就有独立人格的穿越者,总要或多或少受些影响。深山苦修,难成菩萨。那位王姑娘脾性没能达到人的期望值,虽在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确也是情理之中。

    回到湖岸的画舫上,赵佶还没有来得及歇息,便听侍卫来报,西疆边衅又起,只怕不日大宋与西夏将有一场大的兵戈。因此使团在将近两浙路时转行北上,要早日返回朝中,不能再来苏州了。蔡京特意着人前来通知赵佶,交待了使团的北行路线,要他即刻启程在路上汇合。

    接到这信报,赵佶不免错愕,难怪这几日都没有收到后进传来的消息。既然如此,他自然不能再在苏州逗留了,江湖上事闲来消遣则可,终究还要大事为重。原本还想撩拨一下那姑苏慕容家,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赵佶吩咐侍卫们即刻打点行装,自己则去见木婉清,临行在即,这桩事总得处理得明明白白。

    或许是练武之人体质确实要好,经过了两天的调养,木婉清的伤势已经好转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

    因为昨夜言有未尽,今天再见面两人之间气氛颇有些尴尬。

    因为时间不多了,赵佶也没有再兜圈子,索性直接说道:“木姑娘,我听说武林中人常有给自己订下许多不在常理之中的规矩。见你每天纱巾覆面,心里有些好奇,这当中应该是有什么忌讳吧?”

    木婉清听到这话,娇躯不禁一颤,美眸中羞色渐浓,却是没想到赵佶突然提起这一个话题。沉吟片刻,她才樱唇轻启:“不错,我这面幕每天都要带着。因为我在拜进我师傅门下的时候,师傅曾让我发过一个誓言……”

    赵佶双目灼灼望着木婉清,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跟你说这件事之前,我有个问题须问一问你。你、你家中有妻室了么?”问出这个问题后,木婉清神情益发娇羞,不过美眸却瞬也不瞬望着赵佶。

    赵佶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有一句话,从看到姑娘你之后,就盘桓在我心里良久。只是咱们相逢日短,若贸然讲出来,却恐唐突了佳人,令姑娘你误会我是一个孟浪之人。只是今天得到消息,我家中有事,须得即刻离开苏州返回汴梁,我怕这话再不说出口,让木姑娘你明白我的心意,只怕余生都会抱憾。”

    木婉清听到这番话,臻首低垂,哪怕面上覆着面幕,都觉遮挡不住俏脸上溢出的羞意。芊芊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声若蚊呐道:“什么话?”

    “木姑娘,你愿意跟我一起返回汴梁么?”赵佶凝声道:“我明白,这话说出口,总显得有些唐突。只是我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慢姑娘你的意思,纵使姑娘你一时间难决断,那我也给你时间想一想。我家中并无妻妾,无论姑娘你何时做出决定,只要去了汴梁,我都不胜欢欣。”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件自己贴身的玉饰,只是或许心情有些激荡,另有一件物什被手指勾出来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将玉饰递向木婉清,说道:“木姑娘,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

    “去汴梁?可是我……”木婉清一时有些难以决断,这两天她虽然想了许多,但却没想过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不过赵佶这一番告白却令她芳心略宁,原来这件事终究不是自己在一厢情愿。正踟蹰之际,她却看到赵佶怀中掉落出的东西,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待俯身凝目一看,脸色却骤然一变:“这、这是钟灵的护身金锁!怎么会在你这里?”
079 筹谋
    赵佶这时候也看清楚脚边那件东西,弯腰将之捡起来,神色不变笑道:“原来木姑娘你也认识钟灵小姑娘,不错,这件东西的确是钟灵姑娘的。在来苏州遇上木姑娘你之前,我曾前往大理一行,路上偶遇因为被父亲责骂负气出走的钟灵姑娘,结伴通行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囊中羞涩,钟姑娘将这金锁抵押在了当铺里,凑巧被我的侍卫见到给赎出来。只是分别的仓促,这金锁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就留在了我这里。”

    木婉清听到这解释,双眉却仍紧蹙着,凝声道:“真的只是这样?”

    赵佶一脸问心无愧装点点头:“说起来确是有点巧,不过这有什么问题么?”

    木婉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有的事情,我便跟你说清楚。关于我脸上的面幕,师傅曾让我发下誓言,世上第一个看到我容貌的男子,我就须得嫁给他。若是不嫁,就要杀了他。你救了我,我着实感激,可是你也是第一个看到我容貌的男子……先前你讲的那番话,我听了确是有几分高兴。我、我不愿意杀你,原来这不是我自己在一厢情愿……”

    “不过,有的事情我也得弄明白。钟灵是我师叔的女儿,这金锁是她满月时我师傅请人打造给她的礼物,后来还开玩笑说她若有了钟意的男子,就把这金锁做信物相赠。”木婉清沉声道:“你的解释,我不是不愿信,只是终究要自己弄得清清楚楚,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赵佶没想到这当时只是一动念留做纪念的小金锁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意义,也确实有些吃惊,不过总归心里没有太多鬼,倒也能淡然,只是有些为难道:“可是,那钟灵姑娘还远在大理,一时间却是不好寻到她讲清楚。”

    “这没什么,我就是从大理来的,再回去问她一次。我跟你的事情,也要跟师傅讲明白。”木婉清接过赵佶手中的玉饰,又说道:“我本来打算是要你跟我一同去我自幼生活的谷里,不过师傅说过,女儿家出嫁从夫,你要我去汴梁,那也没什么。不过,这些要等我回去问过钟灵再说。”

    “等我弄明白了,事情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我自去汴梁找你。你家里人口多,我自己脾气又差,不好跟人相处,我会尽量收敛着,不要你为难。但如果不是像你说的一样,我也会去汴梁,不过却是要去杀了你!你身边护卫多,凭我只怕也难杀了你,那么你就把我杀了……”

    赵佶听到这里,不禁微微动容。他并未因为木婉清不信自己的解释而介怀,彼此之间毫无嫌隙的信任,终究要靠时间才能培养起来。只是担心木婉清现在还有伤在身,一路长途奔波,或会有意外发生。

    木婉清见他欲言又止,将头转到一边,说道:“我现在心里不平静,你讲出什么,我听到都会变了味道。有什么话,等我去了汴梁再说吧。”

    说罢,她便盈盈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不过在行到半途时,却又折转回来,望着赵佶欲语还休,过了好一会儿,才声若蚊呐道:“给我点钱……”

    赵佶先是微微错愕,片刻后蓦地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将娇躯拥入怀中。木婉清下意识挣扎片刻,不过最终还是温顺地靠在赵佶怀中,突然哼了一声,轻声道:“我从小就瞧钟灵这丫头不顺眼……”

    木婉清终究还是走了,赵佶站在码头看着那大江上的客船向西渐行渐远。怀中犹存佳人幽香,些许旖念脑海中翻腾片刻,赵佶晃了晃脑袋,收敛了思绪,派人再往太湖中曼陀山庄交代一声那些藏书副本日后自己会派人来取,然后便与侍卫们乘马扬鞭北上。

    一路披星戴月的追赶,终于在淮南与使团汇合。虽然赵佶这一遭私自脱离使团前往苏州有些不妥,不过这一次使臣们放了他一次鸽子也颇觉不好意思,因此彼此倒也未计较太多。

    再见到蔡京后,赵佶不免好奇问了几句朝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经过蔡京的讲解,赵佶才渐渐明白。原来这次边衅倒不是宋人与西夏直接的冲突,而是宋夏之间的横山羌人出了事情。

    横山乃是大宋与西夏之间的疆域界限,当地生活着诸多山民诸羌,力量不算弱小,多年来一直在西夏与大宋之间摇摆不定,也算是两国之间的一处缓冲,同时对宋夏两国都意义重大。尤其对西夏而言,重要性不吝于燕云之于大宋。

    大宋与西夏之间的纷争,横山之争乃是重中之重。熙宁开边以来,大宋在横山一线经营卓有成效,而当地羌人也更乐于与宋人打交道,而非臣服于只知横征暴敛的西夏人。只是神宗驾崩后,高氏太皇太后执政,秉承修好四边,大宋边略调整,大好形势几近损坏殆尽。当今官家亲政后,励精图治,一意振兴大宋,衡山边略自然又成了重中之重。

    赵佶本身历史知识虽然不甚精通,但也知道大宋与西夏围绕衡山一线的生死争夺。在固有的历史上,大宋自英宗朝来便在横山一线经营,国之梁柱的西军也就是在这一系列的征战中历练出来。长达几十年间,无数仁人志士苦心孤诣,励精图治,几乎用鲜血浸透横山,终于在徽宗朝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完全具有了一战平灭西夏的实力和优势。

    可惜,适逢南面方腊举事叛乱,西军南下平叛。接着又是北方女真起兵,其后大宋再无余力用兵西夏,给了西夏喘息之机,再次夺回横山这条生命线。数百年汉统复兴的大好良机,就如收复燕云一般,昙花一现,旋即便烟消云散,此后便是更苦痛的**。

    这些历史的脉络在赵佶脑海中一一掠过,令他心潮澎湃不已。

    今次横山之乱,乃是因为过往数年宋人放缓了对横山一线的经营,诸羌复归于西夏,但却不堪西夏越来越苛刻的欺压,彼此争执之间发生兵乱。这对大宋而言是一个再次涉入的好机会,官家对此也热切得很,只是朝中对此仍然有些争议。

    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后,赵佶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虽然限于目下的身份,这等军国之事他无法涉足,但是也明白当今官家这一朝实在很难将对西夏之战做出一个收尾,事情终究要在他手里有个了断,许多安排可以提前准备下来。

    返京途中,赵佶一方面在了解当下官方在横山一线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在思考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无论今次大宋是否真的出兵,一番筹谋布置是少不了的。赵佶打算回到汴梁后,彻底整合丐帮的力量,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将丐帮的人手逐步往横山一线调动,不只要在大宋方面经营一番,同时也要着手对西夏方面的渗透。

    当然,这些动作不能摆到官面上来做,大可以用江湖人的手段去做。要怎么去做,要做到哪一步,能做到哪一步,赵佶心里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想法,他也要询问一下全冠清等这群丐帮中人的意见。

    而且,时间上来推算,现在应该也到了丐帮内诸多阴谋萌发的时间了。赵佶此前虽然做过一些布置,但是人心隔肚皮,是否能够受到成效,他心里其实也不能笃定。

    那么就借着这样一个机会,一方面整合丐帮的力量借今次之事历练一番,瞧瞧丐帮能否胜任这种事情,做到自己所期望的程度。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日后还能依法而为,往燕云方面进行渗透。另一方面,也彻底剪除丐帮的隐患,真需要杀人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手软。毕竟,丐帮是他当下唯一能够经营的力量。至于江湖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没心思理会,也没必要理会。

    就这样一路思忖着,中秋之前,使团终于回到了阔别大半年之久的汴梁城。

    ————————————————————————————
080 卓有成效
    阔别数月,汴梁城依旧繁华。

    因为朝堂上正因是否出兵西夏之事争执不休,因此也没有安排什么欢迎仪式,不过官家还是安排了宫中内侍在城外等候,当使团到达的时候,直接将蔡京这个正使和赵佶直接请到了宫中。

    再次面圣,官家的精神较之年初时好了许多,谈笑风生,似乎已经完全从丧子之痛和病痛折磨的阴影下完全走了出来。见面之后,官家先是对赵佶一通赞赏,且御赐了许多奖赏。赵佶知道官家应该还有要事跟蔡京讨论,而这些事情自己多半是不宜参与听闻的,因此面奏片刻后识趣告退。

    从御前退下,旋即便有宫娥上前请赵佶前往向太**中。赵佶也正打算前去拜见太后,便随着宫娥一同前往。向太后近来偶感风寒,卧病在床,不过得知赵佶已经回京进宫,还是打起精神来接见了他。见面之后未免寒暄一番,赵佶也讲一些沿路趣闻,倒让太后精神渐渐好起来。

    因为许久未见,加上太后对赵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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