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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昭辞月都花落,沧海花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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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银光飞驰,明晃晃地闪角落,一道强大至极的剑气朝逼近!正想施法抵御攻击,一道薄而透明的冰罩挡面前!那是胤泽施展的法术!转过头去,他正挡面前,正对持剑指向们的——傅臣之!
  惊道:“哥哥?!这是为何——”
  此刻,傅臣之双眼冒着红光,半边身子埋黑暗中。他的呼吸化作白色冷雾,胸脯上下起伏,喘息声毫无性,倒像是濒临疯狂的嗜血猛兽。他张开口,用嗓子长呵一口气,声音沙哑,手挥出数个雪白剑花,用力之重,直破长空,看上去就像疯了一样。但是,他的剑法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娴熟,传承了师尊的锐利极速。
  “退下。”
  胤泽把往后拦,侧身对着傅臣之,伸出右手,以手心对准傅臣之。一道法阵从天而降,把傅臣之框其中。傅臣之奋力挣扎,嘶声狂啸,最后却被压着跪地上。胤泽收回手臂,往前一挥袖,青玉戒闪着微光。
  傅臣之的红眸陡然睁大,随即血色散去,变回原本的模样。他身体摇了摇,倒地上,晕了过去。
  赶紧跑过去搀扶他,焦急道:“师尊,哥哥这是怎么了?”
  胤泽道:“他练功太勤,与妖兽交手中了邪,方才将他体内邪气散去,现已无恙。搀他回房休息罢。”
  只是因为练功太勤,和妖兽交手就会变成这般模样?修仙还真是门危险的学问。还好有师尊场,不然说不定已被哥哥劈成两半,真是癞蛤蟆蹦到脚面上,吓死个。把哥哥送回卧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数日未归,看见自己的小暖床和热情非凡的玄月,有几分怀念。很快就倒床上睡着,一夜无梦。
  然而,翌日清晨还是和以往一样,鸡鸣后便要去白帝山修炼。见回来,同门师兄弟们都很是贴心,嘘寒问暖了许久。而前一夜没休息够,摇摇晃晃地练了一个早上法术,到中午休息时间,便随便找了一个草窝睡下。
  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的心情依旧格外复杂,糊里糊涂地就陷入了半梦半醒状。
  不知不觉中,有冰凉的东西缠住的双足。这感觉又痒又渗,不由睁开酣眼,四周烟雾缭绕,薰炉生香,山头风景已朦胧,那冰凉的触觉却依旧未退,反倒沿着的小腿一直缠上了腰。
  想起身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身体,随后,嘶嘶声响起,当那东西缠住的胸、肩、颈,终于露了脸,被吓得手脚发软,直冒冷汗——那竟是一条粗壮的白蛇!
  “洛薇姑娘,许久不见,可有想下?”开口说话的是那雪蛇。
  “原来是。”松了一口气,叹道,“竟然跟到天市城来了,有何贵干?”
  雪蛇吐了吐信子:“自然是来和洛薇小姐做生蛋之事。”
  早该料到,他的生命意义就于生蛋。眼见雪蛇俯□来,推了推它:“想做生蛋之事,好歹也要变回形。”等等,都说了些什么?难道看见哥哥中邪,也中了邪?
  “也好。”
  雪蛇松开紧缠着的身体,嘶嘶滑到路边。然后,他烟雾中化作翩翩白衣公子,回头冲莞尔一笑。撑着身体坐起来,垂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那套鲛裙,而且,还是和东海岸上一样,是湿透的,上面有一道裂痕。
  不解地望着这一切,却见雪蛇床边坐下,笑盈盈地望着,手指轻捏住那块布料:“洛薇姑娘,下揭开了哦。”
  顿了一下,打开他的手:“不行。”
  谁知烟雾飘来,盖住他的脸颊,他的声音却变得清冷如冰海:“那行么。”
  “……师尊?”
  烟雾散去,坐身侧的竟变成了胤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却见他抓住的手腕,把手指放到唇边,一根根细细亲吻。
  然后,他将禁锢他的双臂间,轻咬的耳垂,声音含糊擦过耳廓,每一个字都通过耳膜,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薇儿,想要么。”
  整个早已迷离惝恍:“要……要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话并未能说完。因为,被他吻了几下耳垂,已完全没了防御能力,双手颤抖,抱住他的颈项,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这个有生以来最为可怕的噩梦,终结重明鸟的啼鸣中。正午的冬阳很灿烂,天气也很冷,望着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发现黑眼圈和红晕也同样如光圈般灿烂。
  抱头蹲岸边,消沉得连恨不得一头淹死水里。其实,如果只是梦到雪蛇缠身,顶多觉得不舒服,但后半截被换成师尊……哪怕只是梦,也难免令感到自厌弃。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对师尊只有崇敬之心,不论别如何误解,也从不敢有半分逾越,究竟为何会做这种梦?难道是变了几天妖,连想法也妖化了?还是因为东海小岛发生的小插曲,其实令格外介意?
  站白帝山,眺望着师尊的沧瀛府,长叹一口气,然后跪深草中,对那个方向磕了几个头。
  师尊,虽然并不知情,但徒儿还是做了对不起的事,请原谅徒儿——心中默念数次,拍拍裤腿站起来。
  只是,脸颊一直像是被火炖过一般,如何也无法降温。跪溪水边洗了把脸,回到师妹堆里聊天。刚才的梦实太过真实,有一时半会儿都走神。忽然,却听见有唤道:“胤泽神尊!”
  与其他师妹一样,一起回头看了一眼。但四下观望,身后除了一脸狐疑的柔离,便再无他。这柔离,到底打什么小算盘……
  一天修行结束后,们回到沧瀛门,准备用晚膳。奉师叔之命,去藏书阁里间找一本书,但前脚刚跨门进去,后脚柔离就跟了进来。
  她把门悄悄关上,朝露出不明意味的微笑:“洛薇,的情绪藏得可真深。若不是仔细观察,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根本不是的情敌。喜欢的,原来不是三师兄。”
  笑道:“师姐啊,看看误解了多久。从一开始,就不是的情敌。”
  柔离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当然,那是因为喜欢的是胤泽神尊。”
  愣住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轻飘飘地说几个字:“喜欢,胤泽神尊。”
  听见这个名字,像被雷劈了脑门一样:“也中邪了?那是师尊啊,这怎么可能。”
  “别或许会觉得不可能,但方才可没看走眼,草丛里睡觉,一直用那种发‘春的声音‘师尊师尊’地叫着。后来叫了一声‘胤泽神尊’,大家回头都是一脸畏惧,就只有,脸上七分期待,三分荡漾。呵呵,那些事都听说了,逃离仙界,其实是因为嫉妒青戊神女,逼神尊去找。但看回到天市城,一直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是因为勾引神尊未果吧?洛薇师妹啊,这事若是传出去,的下场恐怕就不是逐出师门这样简单,说呢?”
  此刻,的手心都冒汗。她明明说的都是鬼话,为何会觉得如此心虚?可是,还是堆了一脸笑:“师姐这故事编的好,惊心动魄,精彩,继续编,爱听。”
  柔离涨红了脸,愤怒道:“就是喜欢胤泽神尊,别否认!洛薇,识相点就离傅臣之远一些,否则,会让整个天市城的都知道,喜欢师尊!”
  若无其事道:“嗯,虽然处处宣扬小道消息有损师姐形象,但若能令师姐心头舒服,放手去做便是。”
  对付柔离这种小菜,从来不需费太多心思。她很快便被气走。可她离开后,却莫名感到低落。最近情绪总是大起大落,这不是个好兆头。近日误会们的只增不减,如此下去,恐怕会给师尊带来很多麻烦。也不知道照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他身边待多久。
  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入藏书阁里间,却未想到里面有:窗外云淡天高,胤泽正手持毛笔,坐窗边,抬眼平静地望着。
  什么也没想,直接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但门外发呆顷刻,觉得倘或这时跑路,就像心里真有鬼一样。洛薇是个坦坦荡荡的好徒儿,凭什么被别随口说几句,便不敢再面对师尊?
  想到此处,放宽了心,重新推开门道:“徒儿见过师尊!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看了看他的墨,立即跑过去,施展纵水术,帮忙磨墨。他重新拿好毛笔,砚台里蘸了点墨,唤道:“薇儿。”
  “徒儿!师尊有何吩咐?”
  “都听到了。”
  旋转的水花停了一下,也僵了一下:“是,是吗?反正师姐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她就是喜欢哥,想方设法想要霸占他,就会瞎编段子,您不用理她。”
  “她所言可有半句属实?”
  豁达地挥挥手:“句句不属实。”
  此后,他便未再接话,连个“好”字都没说。他反应太过冷静,不笑不怒,完全看不出一点情绪。如此一来,反而有些站不住脚,有些画蛇添足地说:“师尊,别这样说就算了,您要也这样想,认为徒儿是如此龌龊卑鄙之,那徒儿可就真是要冤死了。”
  他还是只顾写字,没说话。急道:“对您一片赤胆忠心,从未试图隐瞒过什么,您怎能听他一面之词,便全盘否定……”
  只听见“啪”的一声,他把手中的笔扔桌面。毛笔咕噜噜地滚至地上,摔成了两段。 就差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跪下来:“徒儿错了!”
  他冷冷道:“什么又错了?”
  焦虑道:“……也不知道,只知道师尊不高兴,师尊不高兴,肯定是徒儿做错了事。兴许是方才与柔离谈话方式不妥,但师尊,您一定要相信徒儿,徒儿崇拜您,敬重您,但对您真的无半点非分之想。”
  胤泽像真琢磨话中含义,点头笑道:“说得好,继续说。”
  颤声道:“徒儿很懂守本分,一直指望日后回到故乡,嫁个溯昭男子,平静过一生。”
  “很好,继续。”
  “师尊高高上,和青戊神女乃是天作之合,徒儿别说没这心,就是有这心,也是万万不敢拆散的……”说到最后,缩成一团,冲他深深磕了个头。
  寒风凛冽,墨砚凝冰。胤泽并未领情,只又笑了一声:“说完了?”
  “是、是的。”
  他二话不说,拂袖离去。
  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松一口气,翻过身一屁股坐地上,擦了把汗,半晌不能动弹。
  其实,说这些话时,还是会感到心虚。都怪,之前做了那种梦,真是罪大恶极。
  不论如何掩饰,师尊素来明察秋毫,必然发现了些不妙的蛛丝马迹,不然也不会莫名不悦,更不会露出那种笑……不行,不能再想下去,再想就觉得更加没脸面对他了。


  难断情思

  相比胤泽的苛刻无情,傅臣之见了,简直就跟滚水泡米花似的开心。但开心之后没多久,他也开始了对苛刻无情的训话:“不辞而别,竟是为了成妖?可有想过的感受?”
  “寿命极长,又何苦意这短短百年。若成了妖,也可以一直陪着,那岂不是更好……”见他脸色还是乌云密布,忍不住激将道,“莫不成哥哥是一天也离不开?”
  傅臣之厉色道:“胡说八道。为兄岂是这般无用之。”
  原来如此,又是“为兄”。笑了笑,并未拆穿他,只是自个儿心中开心去了。
  虽然化妖之事,不过乌龙一场,但经过这一日的冥思苦索,也终于做下了决定:每日早晚一炷香,求神拜佛,热爱师尊,孝敬师尊,但要规矩钩绳,不可无事干扰师尊,不可与师尊唱反调,遇事皆三思而行。更重要的是,潜心修行,奋发向上。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没了闲事挂心头,便是间好时节。
  少和师尊接触后,与傅臣之相处的机会也大大增多,因为很喜欢散步、看花草异兽,所以,他只要有空,也时常带天市城内游逛。虽然都是比年长的,但跟他相处,确实比跟胤泽相处要轻松得多。
  这以后,青戊神女也不时来访。她原本就天姿动,落落大方,站胤泽身边也丝毫不显得逊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众弟子心中,她也逐渐成为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师母。
  不知不觉间,发现胤泽待神界的时间,竟已超出仙界的时间。一切又好像回到了被师尊冷落的那个时段。不过这一回是自愿,所以心中也再无怨言。偶尔看见这对神仙眷侣,心中确实会有一些难言的酸涩。
  这种感觉,某一个下午也上升到了顶点。
  转眼间冬去春来,花香遍野,白帝山晨练时,看见了经过此处的胤泽和青戊神女。他们自云海中缓步而来,青戊摘下几朵桃花,放鼻尖轻嗅了一阵,便让胤泽把花为她别鬓发间。
  胤泽似乎并不喜欢做这种事,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他们站桃花树下,她垂头他的宽袖下,笑得一脸娇羞。原打算偷偷离去,却不小心透过花枝,与他们正对上视线。
  青戊见了,稳住鬓上的桃花,朝招手:“胤泽,快看,徒儿也那边。们也为她别一朵花吧。”
  胤泽道:“她还小,正是勤修苦练的年纪,不让她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令心中一凛的,并非胤泽那一贯严厉的回答,而是青戊的话。没听错吧?师尊的大名,们平时连提都很少提。以往她都会尊称师尊为“胤泽神尊”,可是,她竟叫他“胤泽”。
  这一个小小的称谓变化,原不是什么大事。但她语句中那份随意自的亲昵,却像一块千斤巨石,沉沉压的胸口。
  她不顾他的否决,把拽过去,真的摘花别的头上:“还好不是师父,不然还真是倒了大霉。瞧瞧她,这么可爱的姑娘,若是别了一头花,保准像个花仙子。”
  她拆开的头发,脑后绑了条粗粗的麻花辫,然后把桃花一朵朵插上去,真把别成了个花仙子。胤泽看来,这种事无疑是浪费时间。因为,青戊为打扮的开头到结束,他只淡淡看了几眼。青戊神女却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说头发漂亮,一会儿说小女孩就是要这样才招喜欢。
  面对这样大姐姐般的青戊神女,确实很难产生反感的情绪,但内心那一份沉闷的酸楚,也确实无法与说。
  再偷偷抬头看了师尊一眼,只见花色浓郁,仙鹤双飞,云雾自白帝山蔓延至天涯海角,他高挑颀长,肤色莹白,渗透了冬季尚未化去的霜雪,既美得动,又凉得惊。那沧瀛神的水纹印记线条分明,印他雪色的皮肤上,时刻提醒着别,此象征神权,并非任何都能近身。
  察觉到他也看,心情慌乱至极,立即垂下目光,看着落满花瓣的芳草。不知从何时开始,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有些做贼心虚。并不想深究这是什么感情,内心却已清楚明白:很喜欢师尊,很依恋他,不愿意离开他。而想要长长久久待他身边唯一的方法,便是放弃。
  同样的,也不知道这被自己放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放弃的过程很苦。
  后来,青戊神女飞到另一个山峰摘花,松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开溜,却见胤泽迟迟不走。师尊不走,做徒弟的怎么能走,站起来,静候师尊离去。
  可是,他只是望着千里云雾,声静如水:“说吧,什么原因。”
  道:“什么原因?”
  “最近一直躲,是什么原因。”
  躲师尊,哪敢。只是有很多不喜欢的事而已。
  不喜欢总是责备又不作解释,不喜欢别误会们的关系带来诸多麻烦,不喜欢和青戊神女走这么近,不喜欢青戊神女叫“胤泽”,不喜欢看别的女子一眼,不喜欢总是不辞而别,不喜欢总是待神界……这么多不满的事情,如能当妖一样装紫金红葫芦里,恐怕会建立起第二个炼妖谷。
  只是,这些理由,没有一个是能说出口的。
  笑道:“徒儿没有躲师尊,只是想学乖一点,少给师尊添乱而已。”
  “薇儿,若是有心事,或是对有要求,不妨坦率点说出来。不会责罚。”
  一时紧张得连谎都撒不好:“徒儿没有心事。”
  这便是师尊最令害怕的地方,不管想什么,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也是,入他门下已有十多年,要看透这样一个毛头小鬼,他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果然,他沉思了一会儿,单刀直入道:“其实有的事,自以为不可能发生,却不是想得这样难。早告诉过,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师尊。”
  他这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茫然地望着他。此刻,一阵桃花旋落,打断了们的思路。他静待风过,又道:“但也有一些事,自觉难熬,对别而言却要难上千倍。毕竟,死了便了无牵挂,活着才是痛苦。若连个提示都不给,也不知从何开始。”
  细细思量他说的每一个字,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这似乎和想要放弃的事,有那么一点关联。
  思绪空白许久,终于道:“师尊说话真深奥,徒儿听不懂,决定回去好生琢磨思考。徒儿先行退下。”
  其实,不过是一些平淡无奇的对话,回去以后,却莫名钻被窝里闷声大哭一场,哭到后来眼睛都肿了,因为害怕别发现,又去凝冰来消肿。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跟提过类似的话。
  原以为,自己终于守住了这份小心翼翼的感情,们将会维持这种关系直到终生,却未料到中间发生了一个不小的插曲,将一切都拽出了轨道。
  那个插曲,便是东海的一场祸乱。
  龙王派来报,说近日有大量水妖东海横行作乱,无节制猎杀生灵,其中包括龙宫出海巡逻的虾兵蟹将。这群水妖与寻常水妖不同,身上无鳞片,但同样的青发雪肤,会纵水之术。龙王活捉了一批,想此事可能与沧瀛门有关,因而首先告知胤泽神尊。
  听见这个描述,和傅臣之都愣了一下,场的也不由自主都看了一眼。
  于是,请命下凡,与同门弟子一起去见龙宫之。
  这一日,大雨方歇,海风呼啸,高空看见被龙王送上来的几名水妖。其中一位少年与年纪相仿,相较他皮肤微黑,浓眉大眼,正极度不爽地想要挣脱水草缚妖索。
  立即冲下去,惊愕道:“是……是翰墨?”
  少年抬眼迷惑地看着,很快也只剩一脸讶异:“……洛薇?怎么可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又看了看傅臣之,僵硬了一下,忽而暴怒道,“还有!傅臣之,这家伙!洛薇,为何到现还和他一起!溯昭会变成现这样,都是因为他!”
  “溯昭怎么了?现溯昭何处?二姐呢,开轩君那个渣还溯昭?等等,为何会此处?们怎么都出来了?”
  很显然,俩的问题太多,把龙宫之和沧瀛门弟子们都弄晕了。后来,还是傅臣之解释说这些不是水妖,让他们先放,翰墨等才得以解脱。十多年来不曾得到溯昭的消息,此时再逢旧友,的喜悦之情,自然难以描摹。
  然而,翰墨被放开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冲过来攻击傅臣之。傅臣之轻而易举地放倒他,他却毫不畏惧,又挑战了数次。最终,翰墨这冲动的家伙有些疲了,才总算答应停战,找了个海岸坐下来,与们促膝长谈了两个多时辰。
  原来,溯昭的地理位置从极北调到了极西,处一片高山当中,周遭荒无烟,冬冷夏热,比以前的生存环境不知糟了多少倍。但更糟的是,离开溯昭后没多久,二姐以为不堪耻辱,跳崖自杀了。
  极度脆弱的情况下,她嫁给了开轩君,且婚后一蹶不振,精神健康每况愈下。不出一年,溯昭的统治权便落了开轩君手中,二姐这溯昭帝名存实亡。
  开轩君本来就是个诗般的仙,很懂风花雪月,却对治国一窍不通,日日寻欢作乐,夜夜笙歌达旦,整个溯昭被他弄成了一团乱。每当有大臣反馈财匮力尽,民不聊生,他都把责任推溯昭移位上。
  十多年来,这个渣学到的唯一本事,便是话说得越来越动听,承诺之事,没一件完成。
  到这两年,溯昭内旱灾频发,五谷不长,可一旦有提出要出去与异族建立邦交,开轩君又会豺狼般凶狠地下令禁止,违者株连九族。于是,溯昭氏们走投无路,只能出来寻找食物,但也都是杯水车薪。
  听翰墨说着,真是火气越来越大,把手中的海螺掰成两段:“开轩君这个败类!”
  “也根本没想到,原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厮,真是可恨!可恶!”说到此处,翰墨充满歉意地望向傅臣之,“臣之,这么多年来一直误会,是不好。”
  傅臣之道:“无妨,当务之急,是们应回溯昭一趟。翰墨,们先回去跟师尊禀报一声,为们带路罢。”
  然而,将此事告知胤泽后,他只道:“臣之不能去。”
  与傅臣之异口同声道:“为何?”
  “一来,虽然这叫翰墨的孩子相信们,但其他溯昭氏都会相信他么?们根本没有半点开轩君栽赃嫁祸的证据。如此敏感的时段,稍微一点煽风点火,便会引发民愤。说不定开轩君还会把当年的把戏再玩一遍,到时,还会拖累薇儿与二姐团聚。”说到此处,胤泽看了一眼傅臣之,“二来,臣之,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现的,能长期离开天市城么?”
  傅臣之沉默了。对于胤泽说的第二个理由,心中有满腹疑问,但通常情况下,哥哥不会对隐瞒秘密,他若不说,必然是有难言之隐。于是,也没再多问,只道:“没事,这本来就是们溯昭氏的烂摊子。自己去就好。”
  “薇薇,是真的想和一起,但……”傅臣之微垂着脑袋,轻叹一声,“若去了,说不定还会火上加油。”
  “相信,会想办法的。”拍拍他的胳膊,“哥,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啦。”
  此次事发突然,当天匆匆收拾好包裹,便黄昏时分,与大家道别。胤泽素来尊卑分明,竟也送出了沧瀛府,直达驿站。想来,是与有相同的想法:这一别,便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复见。
  胤泽道:“薇儿,到了东海,让其他先走,有会来载回去。”
  “好。”
  “去吧。”
  傅臣之与一同上了大鹏背,转头,望着伫立赤红云海边的师尊,朝他挥了挥手:“师尊,徒儿走啦。”
  “嗯。”他点点头。
  “徒儿向您保证,处理完溯昭之事,一定会立刻回来的!”
  “嗯。早些回来。”
  看着大鹏展翅而起,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小,大声道:“师尊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徒儿真走了!”
  后来他是否回答了,回答了什么,再也没听到。因为傅臣之身边,饱含眼眶中的泪水,也一直没有流下来。
  只知大鹏无情,斜阳赤红,延至云雾外,很快,便再不见师尊的踪迹。
  傅臣之则送直达东海。也不知为何,与他的分离并不像与师尊那样难过。
  因为知道,哥哥会一直守身边。只要可能,他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来找。也可以随时随地见到他。他却颇有几分伤感,让务必要写信给他,等了许久,因仙界还有事,才有些不舍地提前离开。
  待翰墨等上了文鳐,看见一条长长的影子由海雾中翱翔而来。
  诧异道:“青龙大?!”
  青龙面前停下,只扬了扬头,示意上他的背。犹豫了一下,跳了上去,顿时觉得自己无比渺小:“真没想到,您竟是师尊的朋友……”
  青龙没有理。道:“也是啊,是青龙,他住青龙之天,怎么都会认识的。世界可真小。”
  他还是没理。于是,也识趣地没再开口。青龙乘风而行,一飞三千里,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被甩出去,于是紧紧抓住他的毛。
  他越飞越快,渐渐地,周围只剩了沧海与明月。看着高远的夜空,的脑中一次次出现师尊的容颜。
  一直以来,总是说师尊害怕孤单,害怕离别,所以总强调说要一直和他一起,想要给他安全感,让他不那么孤独。实际上,真正没有安全感的是。怕短短三百年寿命结束后,自己他生命中留下的痕迹,连那些短如烟花的女都不如。
  那份思念之情,终于悄然满溢而出。
  “青龙大……真的好不甘。”伏青龙的背上,轻轻抽泣道,“为何只能活三百年?真的好喜欢师尊,只想永生永世都陪着他,为何……为何会这样难……”
  青龙自然没有回话。
  道:“不过,觉得自己离开是对的。自己已经没资格再待师尊身边。对他的喜欢已经很不正常了,不喜欢青戊神女老跟着他,只想霸占他,一旦他不看,就会很生气。夜深静时,只要想到他和别一起,就会辗转难眠,心如刀割。现哪怕他不身边,的心里也好痛……”
  青龙飞行的速度慢了一些,却还是沉默着。
  把泪水擦他的毛发间,轻声道:“什么都不想,只是想一直和师尊一起而已,只是想一直当他的徒儿而已……真的什么都不想要……”
  “当真什么都不想要?”
  “嗯?”猛地抬头。
  青龙竟开口说话了。只是……这声音为何会是师尊的?
  “当真只是想当个什么都不要的徒儿?”
  “是、是的啊,不然呢……”
  “可以变成师尊,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再想想,到底想要什么。”
  然后,青龙一片山脉旁停下,放下来,转而化成了烟雾。渐渐地,有一个影从烟雾中出来。
  看见胤泽的模样,惊愕地捂住了口:“怎么可能如此像?”
  “现如何作想?”
  看见眼前这双眼睛,的心又跟被小锯子抽拉一般,痛得不得不用手去按胸口。道:“还是很难过。”
  “还是什么都不想要么?”
  “……不知道说什么……”
  他站得这么近,一时紧张得难以呼吸,下意识后退躲避。谁知,他一只手握住的手腕,把拉回去,另一只手搂住的后腰,然后垂下头,重重吻住的唇。
  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受惊小兽般的叫声,立即挣扎着想要躲开,他却加倍用力将钳制住。
  然后,他嘴唇松开些许,贴着的双唇,低低地说道:“这个,不想要么。”
  他深情的凝视令知道,这不是师尊。师尊永远都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
  尽管如此,因为两个实太像,的浑身乃至心脏,都微微发抖。见没有反应,他低头快速轻吻两下,便一边摩擦着的嘴唇,一边将舌头探了进来。
  两舌尖相碰的那一刻,感觉心脏狂跳到快坏掉了,闷哼一声,别开头道:“不行,不行,这真的不行……”
  “薇儿,转过来。”
  虽然还是命令的口吻,却令莫名感到缠绵,从头皮到尾椎都如电流击过。不受控制地把头转回去。他抬起的下巴,再次吻了下来。这一回并未变得好一些。他只象征性地与温柔交缠片刻,便狂野地、粗鲁地吻下去。
  真的知道,这是高高上的胤泽神尊绝对做不出的事。然而,却像是中了罂粟花的毒,产生了被他热情灼烧着的错觉。心疼得快要窒息了,却如同浑身灌了最甜的蜂蜜……
  最后,颓然地坐地上,垂下脑袋,一直抹着眼泪。发现真相以后,并没比之前轻松多少,反而更绝望了。
  “真的不行,他是的师尊啊……视他如父,真的不能做出这种违背伦理的事……”
  “倘若他对有超出师徒情谊的感情,还是这样想么?”
  使劲摇头:“他不会的,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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