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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热血美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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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志君到底是豪杰心性,很快便稳住了心神,知道这是两军交战,来不得心猿意马。当下勒住马,上前喝道:“女将通上名来!”
那女将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剑眉一挑:“叫杨贤杰出来!”
谢志君见这女将看不起自己,顿时火起,拍马冲过去,抡刀便砍。
那女将冷哼一声,举一柄青龙长柄大刀相迎。谢志君根本就没把这女将放在眼里,以为女流之辈,体力和力道肯定都不能和男人相提并论,当下只想快点将她逼退……然而他想错了,这女将不仅刀法娴熟,那力道也十足,既凶狠又刁钻、辛辣中又带点诡异,那刀片上下飞舞,直斗得谢志君手忙脚乱、气喘吁吁。谢志君的刀法本来就不遵常理、放荡不羁,有江湖浪子的风格,一般正规训练的官军都吃不消他那套刀法。然而同这女将拼起来,他的刀法不过是小儿科,才斗了七、八个回合,便显了败象,左肩膀上吃了一刀,负疼大败而回。这还是女将心中有事,心神不宁,留了一手,要不然早就取了他级。
谢志君败回营中,向贤杰狼狈缴了令箭,面有愧色道:“大哥,小弟无能,不是那女将对手,请大哥治小弟战败之罪……”
贤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且下去休息吧。”
这里狄公提醒贤杰道:“这女将一定就是那吴巧了,望主公提醒各位兄弟们小心。”
贤杰点点头,对众弟兄道:“你们哪一位去战那吴巧?”
闪出刘来福(也就马嘴山下来福客栈的老板,也是一位豪杰,这次杨贤杰举义,他也和弟弟刘来喜一起参加了逆军)道:“末将愿往!”
“女将刀法娴熟,须要小心应对,不可轻敌。”贤杰照样拨给了他一支令箭。
然而不过片刻,那刘来福便满面羞惭前来缴令:“末将同那女将战了不到三合,不是她的对手……”
“真丢我们刘家的脸!”恼了刘来福的弟弟刘来喜,提了一条红樱枪,催动战马,风风火火去战吴巧。然而仅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这一下逆军将领全火了,一个接一个地上去轮战吴巧。先出场的是单铁勇,然而战了不到十合依旧败下阵来。接着便是石明亮粉墨登场。这石明亮还对吴巧游说一番:“你这女娃,年纪轻轻,本该待嫁闺中、伺弄针线女红,为何却抛头露脸、舞枪弄刀、出入军前?吴忠孝想必是昏了头,派不出将来,只好派自己的宝贝女儿出来送死!”
“你放屁!”吴巧轻骂了一声。她左等右等等不来想见的人,心里也不由有些窝火,眼里透出一股腾腾的杀机,手下更不留情。那石明亮哪是她的对手?战不到五合便败下阵来。
接着齐大召、井龙安、井凤安、曹一显、尤奔放、李安生、韩顺昌、归田虎、万长山、陈松、刘子春一个个雄纠纠登场,又一个个灰头土脸败阵而回。每个人都是在数招之内便被击败,齐大召、尤奔放还挨了刀伤。最后出场的刘子春更是倒霉透顶,竟被吴巧一刀搬掉了脑袋——其实吴巧并不想杀他,为的是日后和那个人见了面还有说话的余地,没想到这刘子春反应也太迟钝,那脖子半天也躲不开,楞是撞到了刀锋上!
贤杰见状,不得不赶紧敲收兵锣,鸣金收兵。
那吴忠孝高兴得合不拢嘴,敲起了得胜鼓,接女儿回营。
打了胜仗的吴巧却满腹惆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吴忠孝知道了她的心事,不被气个七窍生烟才怪!
却说贤杰见众将战了一天,无法取胜吴巧,便和军师商议要挂免战牌。这也是阴差阳错,今日之势,如果贤杰能够出战,去会一会那吴巧,说不定会立即扭转战局,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然而他偏偏要拿主帅的架子坐在中军帐里不出战,空负了人家的一腔痴情不说,还累及众弟兄尝战败之辱,刘子春更是枉送了性命。可惜世间事就是这样,总有太多的遗憾、总有太多的不如人意,如果万事都那样圆满,那这个世界岂不是无趣得多?
“报!”马蹄如雨,一名探报滚鞍下马,几乎是跌跌撞撞滚到了贤杰案前。贤杰眉头一皱:“什么事?”
………【第十四章 落花有意】………
原来信州那边的战事又吃紧了。k普济送来急报说,那宇文虎收罗了四万残兵,卷土重来,向普济他们起了攻击。普济只得写信向贤杰求援。
贤杰眉头一皱道:“这个宇文虎想不到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军师狄公沉吟道:“这个宇文虎倒是个投机‘专家’,他不来助吴忠孝却去攻信州我军大营,这的确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贤杰道:“那依军师之见,我军应该怎样应对当前的局面?”
狄公道:“我军可留下少数人马在此牵制住吴忠孝,大队人马立即回援普济,打退宇文虎再作他计!”贤杰同意了军师的意见,留下井龙安、井凤安哥俩率两万人马紧守营寨,拖住吴忠孝,自己和军师率领四万大军星夜出,杀奔信州而来。
此时信州城下正打成了一锅粥。普济、闲空和高氏兄弟被宇文虎请来的昆仑八士缠住,不得脱身。两军士卒也混战成一团,仗打得十分艰苦。不过还算江道成没有出城夹击逆军。这家伙来了个坐山观虎斗,借此保存自己实力,想等到逆军和宇文虎两败俱伤时再来个渔翁得利。气得宇文虎大骂江道成混蛋,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是钦点的讨逆大元帅,自己若不尽力,皇上怎会饶得了自己?唐军到底人多势大,渐渐占了上风。普济等人苦战昆仑八士,渐觉力不从心。
这昆仑八士分别名南木鱼、北立天、东魔蛟、西海冥、左同精、右日魁、上血刀、下火人。名字都如此古怪,自然也非常人。只见这八人皆长相怪异、丑陋骇人、披跌足、具是一色八卦黑衣,手中兵器也都非常古怪,充满邪气。
这八人皆是步战将,全身似乎都散出一股玄青之光,这玄青之光从他们身上扩散开来,互相连成一个巨大的玄色光圈,将普济等四人罩住,令四人无法去指挥兵士作战。而宇文虎却驱使士卒,猛攻失去指挥的逆军。
逆军如无头的苍蝇东奔西逐、已经接近于崩溃……
正在这时,东北方喊声大起,贤杰挥军杀到了。
狄公一眼望见了那个将普济他们困住的玄青光阵,骇然道:“不好,这是‘玄幻囚龙阵’,须赶快破解,不然普将军他们性命有忧!”
贤杰忙策马冲向那玄青光圈——不想他刚一靠近,那光圈猛一激荡,迸射出一股玄青色的火焰,贤杰坐下的汉血宝马受惊,人立而起,贤杰也差点颠下马来,同时左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英俊的脸庞已被烧黄了一块。贤杰忙令众将率军去战唐军,自己和军师再研究对策。
军师观察了一阵,说道:“主公可以轻功从上往下攻击左第一人,此人便是‘阵眼’,杀掉此人,此阵可破也!”贤杰大喜,即从马鞍上飞身掠起,凌空直窜到“玄幻囚龙阵”上空,挥枪对准左第一人扎去。那左第一人正是昆仑八士之南木鱼。南木鱼的头上可没有玄青光罩保护,露出一个大空洞。贤杰一枪便扎破了他的天灵盖……
南木鱼“啊”地一声如一只死鱼扑倒在地,玄青色光圈也一下子暗淡下来。那其余的七人大惊失色,还不知怎么回事,贤杰身在空中,枪快如电,“刷刷刷!”又剌翻了北立天、西海冥、左同精,剩下四人惊慌失措、长身而起、如四只逃命的老雕,窜向空中,消失在了夜色中。
“杀呀!”逆军士气大振,人人奋勇争先,终于击溃了宇文虎的部队,重新扭转了战局。宇文虎不得不再次狼狈奔逃。
贤杰下令乘胜进攻信州。众逆军将士抬着云梯呐喊着攀上了信州城头。
江道成父子一面大骂宇文虎没用,一面硬着头皮拼命守城,将灰瓶、擂木、滚石、乱箭打往城下。擂木、滚石、乱箭这些东西大家都司空见惯,容易理解,那么这灰瓶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效用呢?顾名思义,灰瓶就是盛着白炭灰的陶坛子,这种东西砸到人身上并不能伤人,不过人的眼睛可就最怕这玩意,眼里进了一粒沙子都不得了,何况是这炭灰?那一撒就是一大片,专迷人的眼睛,眼睛一被迷住,自然也就成了瞎子,不被敌人杀死也会掉到城下摔死……
由于唐军的拼死顽抗,逆军的损失很大,一座座云梯皆被掀翻,地上躺满了逆军士卒的尸体,有的未死的人则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
狄公劝道:“我军刚刚战退宇文虎,现在又接连进行这等恶战,人马都很疲惫,是不是稍事休息,明日再战?”
贤杰认为有理,乃下令鸣金收兵,暂停攻城。
当晚二更,贤杰坐在中军帐中,思虑破敌之计。忽然远处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闷响。贤杰起先以为是打雷,并不在意。但很快,那声音清晰起来,分明是战鼓擂动的声音,还有人喊马嘶声。贤杰正要派人去查看,已有哨马惊慌来报:“大王,不好了,吴忠孝大军打破井龙安二将军的营寨,已经掩杀过来了!井龙安将军被贼女吴巧杀伤,井凤安被大军冲散,生死不明!”
贤杰急令整军迎战。
当下两军便在黑夜中混战起来。只见唐军女将吴巧,一杆大刀横劈竖砍,杀得逆军鬼哭狼嚎,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已有十几员偏、裨将被她杀死、杀伤。这时逆军背后又喊声大起,宇文虎整顿三万残军又杀了回来。混战中,逆军的营寨也被点着,立时大火熊熊,火光映红了夜空。
接着城里的江道成也率军三万杀了出来,三路夹击逆军。
狄公劝贤杰道:“这样混战下去对我军不利——敌军人数占优、士气正盛;而弟兄们都已经人困马乏、无力再战,不如暂避敌军锋芒,退回山寨再作定夺!”贤杰无计可施,乃下令全军向马嘴山撤退。
命令一下达,逆军乱哄哄如潮水般向马嘴山退去,你挤我拥、自相践踏、鬼哭狼嚎,好不凄惨,真个是落花流水,兵败如山倒。
贤杰亲自断后,且战且退,战退了数员唐将。四更时分,已退至马嘴山下。贤杰留在后面收容掉队的弟兄。听听追兵的喊声渐远,贤杰刚想喘一口气,忽然鸾铃响处,夜色中冲来一将,正是吴巧。
夜色中,她看不清贤杰面容,贤杰也看不清她。两人二话不说,便交起手来。及至一动手,二人都被对方的劲道和身手吃了一惊,都不约而同感到这个对手好厉害!二人同时想到了对方是谁,一齐道:“是杨贤杰?”“是吴巧?”
二人荡开对方的兵器,各自退后几步,借着夜光互相打量对方……
贤杰此时心内并无他想,只是想要看清这个战胜自己众多弟兄的武将究竟是个怎样张牙舞爪的角色,怎的如此厉害?在他眼里对方仍然只是一名大唐的战将,只不过是女性而已。
在吴巧眼中却另有一番感受,她朝夕想见的人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她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对方,眼里的表情颇复杂……
虽然是在夜色中,这个男人看上去疲惫不堪,身上的衣甲也多处破损、残留有不少斑斑血污,但仍难掩他的那股英气、那份挥洒从容、那种叛逆倔强的气质……
贤杰被这女将望得有点莫名其妙,他现在想保存体力,并不急于进攻,只是静静地等待对方来攻。但对方就是不进攻,只是痴痴地望着他。他心下甚是奇怪,这女将怎么回事?莫非从来没仔细瞧过人,现在要将他瞧个够?那好,你瞧吧,我反正有的是时间……
两边的军士也都有点呆,呆呆地望着这两个人不解,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哪根筋不对了……
这时马蹄声又起,吴直和王横行也赶了上来。吴直见妹妹象傻了一样,忙诧异道:“五妹,你不和敌人交战,在这里犯什么傻?”一连叫了几声,那吴巧终于清醒过来,脸上现出一丝羞怯,忽然拨转马头,向夜色中疾驰而去……
吴直等人也不敢上前和贤杰交战,只在远处观望着。
贤杰也象清醒过来,缓缓向山上退去……
天亮的时候,战斗终于停止了。贤杰留下华氏兄弟率军一万扼守小石城,归田虎、万长山扼守山前隘,其余大队人马撤回到山上休整。
………【第十五章 心有千结】………
信州一战,唐军反败为胜,士气大振。尽在朝廷对官员也进行了任免和调整。宇文虎作为唐军主帅,作战不力,损兵折将,十万讨逆大军止剩三万,朝廷大为不满,宇文虎自己也还算知趣,主动让出了元帅一职,太宗重新任命吴忠孝为讨逆平叛兵马大元帅,又派救应使李林率领十万唐军赶来增援。
二十万唐军将马嘴山围了个水泄不通,唐将吴巧则日日到山前骂阵挑战。其实她是“假公济私”,为的是有机会能再看那个人一眼。
贤杰却高悬免战牌,不许众将迎战,只教紧守隘口,待敌军粮尽后退兵。
自此,自贞观三年九月初七贤杰出兵进攻信州(贤杰竖反旗是在五月初六,攻下小石城是八月二十三,期间有三个月是招兵买马时期,并没有生战事),到十五日撤回山寨,征战了七、八天,竟连唐朝寸土未得,还折了郑啸天、刘子春两员大将,另有一员大将井凤安失踪,生死不明,第一次伐唐战争算是失利了。
不过令贤杰高兴的是,队伍还是得到了锻炼和扩大(由下山时的三万人马增加到了五万人)。
这日贤杰同狄公商议军情。狄公道:“目下不必出战迎敌,敌人二十万大军,粮草供应不是小事,敌军内部又派系林立,江道成、宇文虎都未必会服吴忠孝;只消能够守住十天,敌人必定会粮尽退兵。”
贤杰认为有理,即下了一道命令给守山前隘的归田虎、万长山两人,令他们一定要坚守住十天,若在十天内丢失关隘,将按军法从事。
然而命令送达下去还未满一天,就见归田虎、万长山浑身带伤,屁滚尿流赶来道:“大……大哥,不好了,山前隘被打破了,唐军女将吴巧实在是太厉害了!”
贤杰和军师等人都大吃一惊。山前隘失守,即意味着山上大寨同小石城失去了联系,也意味着粮道被敌军切断了。山上四、五万人马的吃喝可就成了大问题!
如此一来,不要说十天,就连一天也守不住了。
贤杰将脸一沉,喝道:“我才刚刚下达了命令,叫你们紧守十天,为何才一天时间就丢了山前隘?这仗还怎么打?前番在大青岭,郑啸天战败了都还知道自刎,你二人为何不自刎?如此苟且偷生之辈,我要你等何用?推出去斩了!”
“大哥请息雷霆之怒!”众弟兄慌忙跪下求情。
狄公也劝道:“主公且饶了他们,当前正是用人之际,若斩大将恐会动摇军心。不如略施惩戒,令他二人将功折罪是了。”
贤杰本来也不是真的想斩他二人,只想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当下听军师如此说,便就坡下驴道:“好吧,今日且记下你二人项上人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八十军棍,关禁闭三天,写出深刻自省!”所谓“自省”,也就相当于今天的“检查”、“保证书”之类。
归田虎大字不识一个,让他写出“深刻自省”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当下哭丧着脸道:“大、大哥,这写‘自省’就免了吧,小弟可不会写字呀……”
众弟兄都哈哈大笑起来。狄公也笑道:“这‘自省’就免了吧,狄某以为他们已经从这件事上得到教训了。”贤杰这才作罢。不过仍规定,今后谁再犯错,非写“自省”不可。
处理完这桩子事后,大将龙颜道:“唐军势大,皆因女将吴巧勇武之故,待末将去会她一会,夺回山前隘!”贤杰点头同意,拨给龙颜五千人马,让他去夺回山前隘,自己也率众将下山,为龙颜助阵。
当下开了寨门,龙颜提着大铁铛,催马直往山前隘奔来。
唐将吴巧早已在隘前排开阵势,单等逆军到来撕杀。那吴忠孝在隘上望见逆军如潮水般冲来,忙令吴直、吴才调拨一万弓弩手放箭。霎时乱箭齐飞,逆军收不住势,被射了个人仰马翻,死伤无数。龙颜抖擞精神,不顾乱箭射来,纵马舞铛,狂啸一声,直奔吴巧。
吴巧挥刀架住道:“逆将慢来!”两人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各展身手打成一团,直杀得难分难解。龙颜本是唐朝名将,铛法精湛纯熟,桩子很稳,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有章有法。吴巧却心不在焉,直往逆军阵中看,因此手上力道并不是很足,勉强同龙颜打了个平手。两人当下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龙颜逐渐占了上风。吴忠孝在城上观战,觉女儿今天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似乎老是走神,按她正常的实力,绝对不会打成这个样子。当下他也顾不得多想,急令四子吴德上前助战。
吴德便跃马舞刀,冲杀过来。逆军阵里早有单铁勇接住撕杀。吴直、吴才也冲了过来。这边石明亮、齐大召分别接住。两边军士将战鼓擂得震天响,呐喊声响彻云宵。
那吴巧被两边制造的巨大噪声干扰,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燥之气,手上突然加重了力度,“刷刷刷”连挥几刀,快如流星闪电,且异常的阴骛戾狠,那龙颜措手不及,竟然手忙脚乱,差点招架不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将刚才还败象显露,怎么突然之间就象换了一个人?他如果知道一个女孩儿家的那种莫名的烦燥是为了谁时,他就不会这么惊讶了。可惜他什么也不知道……
“刷!”吴巧的刀片又悬到了他的眼前,冷风擦着他的鼻尖而过,龙颜只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性感的鼻尖仿佛被削去了一块,顿时吓了一跳,那跨下的马竟然也闪了一下蹄(还没有“失蹄”,只是打了一下滑而已),不过这也让龙颜出了一身臭汗,身子也同时失去重心,摔落下马。
张忠和龙彪一见,急忙冲了过来,一人架住龙颜一只胳膊,将他抢回了本阵——其实吴巧此时并无杀他之意。
龙颜一败,吴忠孝顿时率军掩杀过来。单铁勇等人不敢恋战,慌忙率了残部回营。贤杰也急令弓弩手放箭,射住阵角,不让唐军靠近寨门,同时掩护战败的弟兄们撤退。等最后一名士卒撤进来之后,高绞吊桥、关闭寨门,坚守不出。唐军则掌得胜鼓回营。
此后两天,张忠、龙彪相继出战,皆被吴巧杀败。自此逆军阵中再也无人敢与吴巧对敌。
这天晚上,众弟兄皆在帐中喝酒,排遣胸中郁闷。贤杰对龙颜道:“那日我见你战吴巧,本来已经得胜,为何突然之间又败了呢?”龙颜苦笑着摇摇头道:“末将也不明就里——此实是末将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奇怪的事,那吴巧似乎总是心神不宁,老往我军阵中探瞅,也不知她到底对何物如此感怀?更令人奇怪的是,这吴巧的武功简直就象是深不见底之渊潭,深不可测,招法之辣狠诡异,简直是匪夷所思!”张忠、龙彪也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这时座中一个声音叫道:“大哥,我看吴巧这妞还非得大哥那杆枪不可胜她!”“对,还要加上大哥下面那支‘枪’!”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哈哈……”众将都大笑了起来。贤杰将脸一沉:“军中大事不得儿戏!”
贤杰无心喝酒,来到马嘴山主峰观日台上散心解闷。忽见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正定定地望着他。他一楞,仔细一看,原来是乌云。只见乌云松松地挽了个髻,穿着一件桃红色衣衫,站在那观日台的一偶,眼里似有嗔怨之色。贤杰奇怪道:“乌云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有何心事?”
“哼,你还问我有何心事?你难道不知道小妹的心事?”乌云嘴一翘,轻轻哼了一声。贤杰忽然记起乌云也是武将,而且身手不凡,看来她定是责怪自己这次攻打信州没有带她同去了。忙笑道:“乌云妹妹,你可是怪为兄没有带你上阵杀敌?这是为兄的疏忽,下次一定补上……”
“哼,你有了新欢,早把乌云忘到了九宵云外,这时候记得我了么?”乌云脸上飞起一朵羞云,只觉得两颊烫得厉害……幸而天色墨黑,贤杰并未觉察。不过他对乌云摸不着头脑的话却有点不解:“乌云妹妹此话何意,劣兄何来的‘新欢’?”
“别骗我了,这几天,乌云在山上看得一清二楚,有人日日到我军阵前挑战,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眼光那么痴,只往大哥身上瞄,大哥见了她也是魂不守舍,忘了你们本是敌国交兵,哼……”
贤杰苦笑道:“乌云妹妹,劣兄实在不知你所说何事……”
乌云见贤杰脑袋里缺根筋,知道点破也没意思,当下柳眉一扬:“不知道就算了,小妹也要歇息去了……”
贤杰叫道:“乌云妹妹,明日让你下山去会会那唐将吴巧如何?让你也过过打仗的瘾。”
乌云听到吴巧二字,心念一动,但她的脚下却没有停歇,早已如一只轻捷的夜茑消失在了夜色中,她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算了吧,我还是去伙房打杂,帮大哥做点好吃的,打仗的事是你们男人的事……”
贤杰有些哑然。他想不到乌云会拿这话来堵他的嘴。他真的希望乌云去会一会那吴巧,他其实是深知道乌云的本事的。只是自己中孔孟迂腐之流毒甚深,又兼一股大男子主义左右自己的大脑,重男轻女,看不起女将,乌云几次请战都没有答应她。想不到这次需要她时,她却耍起了小性子……贤杰捶着脑袋,懊丧不已。看来少不得只有明天自己亲自出马了。
山下唐军大营。
吴巧卸了戎装,着女儿便装坐在后营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对烛呆。忽然毡帘一掀,原来是父亲钻了进来。吴巧忙起身迎接,象个乖乖女般低声道:“父亲……”
吴忠孝不咸不淡嗯了一声,目光里透出一丝慈祥,但很快又转为严厉:“巧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的表现让为父深感失望?”
吴巧低着头,不敢正视父亲的眼睛。按理,这两天她打破山前隘,又打败了数员逆将,正是功绩显赫,父亲为何还这样说她呢?而她也象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般,面含愧色,不敢辩驳,这又是何故?
吴忠孝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数落她:“你的本事完全在众贼寇之上,但这两天交战你却精神恍惚、心神不宁,脸色无故红晕,常常独自对着山上痴,似喜似嗔,心烦意乱,究竟是何原因?”
“父亲,女儿这两天身体有些不适……女孩儿家每月都会来的那些事,你是知道的……”吴巧低下了头,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胡扯!”吴忠孝暴跳如雷。但他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情绪有点过激,忙缓和了一下脸色,压低了一点声音道:“巧儿,你要对为父说实话,你说,你是不是爱上了那姓杨的?”
吴巧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一枝簪躅也“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第十六章 多情余恨】………
吴巧的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一枝簪躅也“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半晌她才脸色苍白道:“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不用瞒我……你当为父不知道你的心事?”吴忠孝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已经被他说中,知女莫如父,果不其然。說閱讀,盡在
“父亲,没、没有的事……”
“啪!”一个耳光扇到了吴巧脸上,吴忠孝的咆哮声跟着在她耳边炸响:“岂有此理!你身为朝廷大将,不思为国出力,却沉溺儿女私情……更可恶的是你竟然爱上敌酋,置家国于何地?”
吴巧以手捂脸,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一边以嗔怨之色看着父亲,象是责怪他为何如此大声张扬……
吴忠孝也有所觉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毕竟帐外皆是巡哨之士卒。再一个他也有点后悔刚才的那一巴掌,毕竟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动肝火打了女儿。他对这个女儿一直期望甚高,甚至比那四个儿子看得还重,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女儿能为他争光。没想到女儿心内竟有如此无耻之想法,竟然会去爱恋一个反贼头子,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让他一张老脸往哪搁?
他叹息一声,放低了一点声音道:“退一万步而言,就算那杨贤杰不是敌酋,婚姻之事也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岂有私自作主的?何况你早已许配兵部侍郎王石大人之子贲郎将王横行,又岂可再配他人?趁早收起此念,潜心准备明日与敌酋一战,为父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吴忠孝说完,叹口气,甩手走出了帐蓬。
吴巧擦了擦眼泪,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到父亲竟然明察秋毫,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对烛凝思,心道:“师妹,师父她老人家看来是说错了,想不到为姐最先陷入情劫,为姐现在要万劫不复了,唉……问世间,情是何物?情是何物?谁人能告诉我?谁人能告诉我?”
她眼里忽然射出一道叛逆的光,长身而起。
“梆、梆、梆……”打更的梆子声时远时近,那悬挂于帐蓬顶端的一串串灯笼仍在夜色中放射着昏昏的黄光。守门的士卒昏昏入睡。这里是山寨的核心要地,他们守卫在此也只是做做样子,如果敌人已经摸到了这里,那么说明整个山寨都被攻破了。
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偏偏有一个不之客摸近了他们身边。四个守卫有三个哼都没哼一声便被点倒。剩下的一个刚要叫喊,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同时一张蒙着黑纱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低声问道:“说,杨贤杰住在哪儿?”
虽然已近三更,贤杰思虑战事,仍没有入睡。忽然他透过窗格似乎看见外边站立着一个人影,忙喝道:“是谁?”窗外那人低低道:“请出来面谈一下好吗?”象是个女子声气。
贤杰一楞,这军中只有乌云一个女眷,莫非乌云还有什么事要和他商谈?忙道:“是乌云妹妹吗?快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人却坚持道:“请出来一下,现在就谈!”
贤杰无奈,只得披了一件衣裳,开了门。早见一道袅娜的身影往观日台方向奔去。他更加确信了是乌云无疑,忙也加快脚步赶去。
及至赶到观日台时,那人已躇立于观日台最前端悬空之处,正眺望前方升起的一弯下弦之月。
贤杰来到她身后,叫了一声:“乌云妹妹……”
那人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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