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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奇英传之古玉奇缘(飞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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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无意识的状态。
他脑子越想偏生越发疼痛,仿佛脑门上放了一把锯子,每次动脑,便等同于牵动锯子;一阵剧痛后,只觉记忆便流失一些。他不由双手扯紧头发,咬牙道:“我想不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是谁?我又是谁?我的头······”
那少女正在捡起地上的背包,听到他这番话,又见他如此,顿时吓得面色大变,惊魂甫定,便赶紧上前安慰他道:“现在记不起没关系,以后慢慢会想起的,不要多想,只管好好休息。”武清的情绪这才渐次平复,问道:“你,你是······”那少女心如刀割,一面苦笑说道:“我,我是赵文兰,你的······”
“赵文兰,文兰······怎么这么熟悉,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以前我应该······我一定认识你!”他记忆中的事物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想不到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竟然颇为肯定。赵文兰一听,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听到他说记得自己,自己内心不会欣喜只会感到更痛。她轻咬着下唇颔首道:“嗯!我是你初高中的同学。”
“同学?同学······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这房间······不久前你和你的两位朋友曾一起在这里睡过的。”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脑子空如白纸,我······”
“你先不要急着回忆以前的事,慢慢来,一时想不起也不要紧,只要醒来就好。调养好身子,以后自自然然会回想起来的。我想你也饿了,你在这里休息,我拿些东西给你吃。”
文兰出了房转身端了一盘子饭菜来。她爸妈这时也紧随其后来看望,嘘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文兰见武清虽一面谦恭,却神色迷惑,心知他终究记不起来,连忙介绍自己父母。两位长辈见他仍旧迷茫之样,心下不由叹了口气,一面惋惜地走开了,留下文兰陪着。
时间如溪水般悄然流去,然而其“声色”似乎仍萦绕于每人的脑际,挥之不去,吹之不散。
近一个星期以来,文兰一直陪在武清身边。两人一时来到田间散步,面临一望无际的金黄稻海,尽意地嗅着稻花香,欣然地听取蛙声一片;一时登上楼顶安然坐在“七八个星天外”之月夜下,心境平静地数着星星,漫天遐想天际星座,享受着“清风半夜鸣蝉”之意境;一时在山间摘了菜后,心旷神怡地听着“隔叶黄鹂”为他们歌唱,感受山风“倾吐心声”,时常因此而忘怀,以致“两三点雨山前”时,才“三两声笑雨后”。
文兰觉得一天不把二十多天以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弄清楚,心中“包袱”就一天抛不开。如果选择一味逃避,不再想过去一切事情,那记忆无疑将会是可有可无了。但是如果所发生的事情是在武清的承受能力之外,无论此事是好是坏,文兰宁愿他选择“忘却”。
大悲大喜最容易使人迷失方向,冲昏头脑,是以皆不符合世人修身养性,治学立德之道。此所谓“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保持平和心境,一切纯系朴实自然。如此,既不因面临大风大浪却不敢起帆济沧海,亦不以顺流随风而停滞不前。
几天来,文兰一直念念不忘,早把问题在心中打好草稿,这时终于找机会要问武清:“你想起你来这里的目的吗?”她见武清摇了头,又问:“那么记得你离开我家后究竟去过哪里?你那副画像又是从何而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来我家时,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背包里有过这画。”这才把画卷摊开给他看。武清看了片刻,又闭上双眼沉思了会儿,最后还是摇头。
文兰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才把话从口中吐出:“你还记得阿年阿智两人吗?你晕倒于路那天,他们到了邻村,可是,发现他们时,他们神智已不太清醒了。后来,我爹和几个村民一起把他们送医院去,医生诊断为失忆性精神病,最后把他们送进了······”
她双眼一直留意着武清面上神情,却见他发呆地看着台脚,还真怕他胡思乱想下去不免也跟阿年阿智一样结果,赶紧劝道:“想不起就算了,过去的有如过眼云烟一样由它去吧!一切顺随自然的好!无论怎样,你依然还是你,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人生苦短,其实我们也没什么所求的,不过是欲将一切忧愁不乐减到最少;而最大限度地追求幸福快乐,无害他人,无愧自己,这样有意义地活着,便是美好人生的最好诠释。”
大江波逐,浪淘尽,落花一任东流去。武清等三人一路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找寻古墓,千辛万苦挖掘宝物的所有一切事情,个中根由,便随着其中一人记忆丧失,另外两人神经失常而终成历史。恍如石沉大海,难寻踪迹,却又由此揭开了古今纵横几百年始终令人扑朔迷离的四姑娘山的神秘面纱。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尘世间之事本皆无定数,乐极可以生悲,否极亦可泰来。种种事端,由你想来或许乃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应该发生的,却往往不如你所愿;反而那些不按常理,不可理喻,千不该万不该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世人不能预测到未来要发生的事,所以事情往往与其所料的出现了偏差,“正因为不能未卜先知,才不能选择一条自己认为一生最幸福之路”。此所谓“过程固重要,结局定成败”。人生诚如棋局,结局未到,谁敢言胜了?有道:一着不慎未言输,奇招突变胜败转。一日未到最后,无论谁也不敢断定结局!
………【第二十三章 好儿佳妇假绅士】………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便是十年。
隆冬气息才远去,万物如雨后春笋,抽嫩芽,换绿衣。阳春三月,正当一洗寒冬数十天压抑新生命的前耻。万物抖擞,永不言败之精神风貌,在春阳所吹响复苏的号角下,呈现出一派新气象;农田绿意盈盈,山间原野百花盛开,众花争妍。
有道:昨夜春风发,艳装钗头花。万里相映碧,迎春对鸣答。
病树枯草重生,又似有喁喁私语:大好风光有时尽,明年光阴明年新。桃花不必笑春风,请怜眼前可怜人。
平川绿野间,一位妇人携着一个**岁大的小男孩,在油菜花田地边信步闲走着。只见众多蝴蝶在油菜花金灿灿的花蕊上翩跹起舞,这时其中一对七彩斑蝴蝶竞逐相嬉,渐渐飞出菜地。那小男孩见状,挣脱了妇人的手,跑上前欲来扑下那对花蝴蝶。
妇人一面慈爱地看着他,一面喊道:“斌儿,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跤。”又望着眼前茫茫花海金碧,一双双玉蝶亲昵,不由口中吟诗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轻叹了口气,心里想:“如今人面桃花,已然不知何处去,究是好坏两不知!”
正自沉思,冷不防背后一把粗鲁的男人声笑接道:“何其感叹临花中,不闻夫君吟诗风。”妇人被吓了一跳,猛回头一看,知道来人原来是相识的,一下子飞红了脸,尴尬地笑道:“荣晓?怎会是你?很久没见了,听说你这几年你进城发展去了?”又见他笑嘻嘻的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心中想到:“怎么偏让他听了我这心里话?以他的为人,岂会有什么好话可说,一会儿肯定口出恶言来取笑我了。他也真没品的,偷听别人说话,鬼鬼祟祟,走路竟然没声音,自己不气死也羞死了!”
荣晓嬉皮笑脸道:“是呀!很久也没见面了,也快五年了,文兰你结婚也快十年了。嗯!九年零六个月。孩子都那么大了,仍保养得很好,这么多年还像女儿时那么年轻,我就可不能跟你相提并论了,如今是‘人老珠黄’了!”
赵文兰脸色本已渐复,听他这样说后,又红起来了;又见他一身黑色西装打扮,梳着二八分界的发型,头发就如他双脚上所穿的皮鞋一样乌黑亮泽,油光可鉴。她心中想:“他如此绅士穿着,卖相却不正经,我以为他进城自会长进,不想仍如从前那副可憎样。想我未嫁时他不时来烦扰我和清哥,最是可恶之处是他欺负清哥失忆,说些无聊话从中取笑于他。哼!那时我就经常对他反唇相讥,他却赖皮不走,脸皮可谓‘牛皮’做的。我结婚后,他明里虽不敢了,四下无人时,依然我行我素,死缠烂打。如今我当真见他比见鬼还怕!”
文兰心里这样,想口中却说:“你看你!还是死性不改,我可对你无可奈何了!我看你仍如从前那样称我‘老班’好。”
荣晓心里自有想法:“我那时称你为‘老班’无非为讨好你,你如今已经嫁人了,我没必要再讨好你。讨是‘讨’,不过是讨便宜。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对我的‘爱’。记得那孙武清来你家后,我一直拿他开玩笑来讨你欢心,却亏你反过来帮他羞辱我,处处维护他。
这还不算,最可恨的是你竟然下嫁于那个失忆鬼来报复我,让我伤心欲绝了好几个星期。你大婚之日虽然也请我参加,但我认为你这是存心气我。那时我便想你这‘天鹅肉’我是吃不了,你请我喝喜酒无异于耻笑我是‘癞蛤蟆’,我当然更加气愤,这才有心在你大婚当日借酒闹事。哈哈······孙武清这失忆鬼那天穿上新郎服,我见了早已生厌,在敬酒之时,有心泼湿他的衣服,好让他洞房也不称心如意!哈哈······”
荣晓正想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忙以话掩饰道:“‘老班’这叫法不太好,把你也叫老了。还有那‘老婆’的叫法,也不好,叫的人也真俗气。如果称呼一个丑女也罢了,怎么也把人家如花似玉的美妇也连累了,整天‘老’呀老不离口。”
他望了望赵文兰,又道:“就像一个女子本来有一把很美的头发,却不想因听到一位亲人离世了,便每日以泪洗脸,伤心欲绝,以致头发也掉了不少。后来又接二连三地听到又有什么叔伯丈舅,姨妈表姐,三姑六婆等亲人去世了,头发掉得所剩无几了,最后连家中忠实的狗也离她而去,头发于是就掉光光了。
那‘老’字也像那女的头发,叫一次掉一次头发。如果换作我,不如叫‘娘子’或‘爱妻’更来得亲切恩爱了。”说完,竟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文兰听他尽扯些无关紧要的事,真是无事生非,无理取闹,却又无礼无知,不禁令人又厌又可笑。可不想“老婆”二字叫来虽通俗,但除了“妻子”的意思外,还比别种称呼多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深情的意味。但文兰可不愿意在这文字上与他纠缠不休,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不闻不问,让他知难而退。她喊了斌儿回来,便要回家去。
荣晓见了道:“这就是你的儿子斌儿?啊!也这么大了!来,过了个新年,叔叔给你一个红包!”文兰拉着斌儿,嘱咐道:“不用红包了,叫声叔叔,咱们就要回家吃午饭了。”斌儿应着,点着头口称“叔叔”。
荣晓拿着红包要文兰收下,却见文兰固执己见不肯受,于是顺手塞到小孩手中。孩子也乖巧,知道妈妈不准,硬塞回对方手中。荣晓还想塞回去,却见文兰转身拉着儿子走了,只好作罢,快步追了上去,一路说东道西地跟着文兰回家。
………【第二十四章 脱胎换骨古美玉】………
文兰爸客气地留他吃饭,他也便不客气地留下了。说谈之间,荣晓这才得知过去的“情敌”孙武清已进城工作,也快两年没回来了,今年春节将过去,却还没赶得及回家团圆。他心中更是乐开花了,这一顿饭竟吃了三大碗饭。
一席饭后,荣晓与文兰爸闲聊着,却又心神恍惚,不时想着:“早在十年前就见过孙武清身上那块玉,那时我‘把珍珠当泥丸——真不识货’,还在他俩面前诋毁取笑它。五年前进城打工,认识一位卖玉的老行家,无意提及那玉,那老行家神色紧张,叫我拿来让他研究一番以辨其真假。我那时已经察觉到他的面色了,心知那玉定大有来头,马上赶回乡里问孙武清要玉,却被文兰知道了,还当场骂了我个狗血淋头。如今旧话重提,只怕结果还是一样。”
荣晓心下打定注意,于是口中滔滔不绝,向文兰爸述说着自己这五年在外的经历,如何辛苦为人打工,为生计东奔西跑;说到又如何认识一位鉴玉行家,从此改变了自己一生,后来又如何跟他学习鉴玉,做了几年学徒,如今已经相当于半个鉴玉师傅了。一席话说得口沫横飞,煞似讲古大师——只有他说。
这时见文兰母女收拾了碗筷,正要拿到天井那边去清洗,荣晓心怀鬼胎:“那时我没说玉是真是假,如今虽知道了,说了他们也未必肯从。现在正好只有她爸在这里,虽然他不贪财,但向他要宝玉来鉴别一下,碍于情面,怎么也不好拒绝,哪像文兰这鬼灵精那般不好说话。”
荣晓心思既定,随即对文兰爸借口说,他从前看过孙武清有快玉佩,曾发现玉上有瑕疵之处,借来看看以便指出,也可替他们甄别玉佩之好坏。荣晓果然是“鉴宝”的行家,很会察言观色,见文兰爸有些心动了,正自暗喜。不想文兰母女此时拿着干净碗筷走来,他的一番话终究让她们听见了。
荣晓心下打了个突:“如果文兰坚持不肯,说什么‘金玉价值不在乎本身,而在其所赠送之情意深浅’这些屁话,我难免要降低我这‘甄玉家’的身份,向他们讨要那宝玉来开开眼界便罢了。”
他虽大概猜中此番话,但却猜不到说话者。只听文兰妈笑道:“那碧玉也算是武清的聘礼,好坏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真心实意嘛!”
言外之意,这玉是他们两的定情信物,你不便要来看,而且就算鉴出真伪,也不好。一来假如玉是好的,难免引起四周人的注意,所谓“匹夫无罪,怀壁有罪”,恐怕以后日子要日防夜防,而碧玉乃二人定情之物,决计卖不得;二来若此玉乃伪品,说了出来未免让武清脸上不好看,文兰虽不计较却难免内疚;最后,那玉本身包含着武清之情意,鉴定出真还好,如是假的倒伤了他款款真情,所以何必非要要定出其自身价值呢。如此,确实还是不甄别要好。
不料荣晓听了心中有气,他暗自骂道:“真心个屁!你是‘骑牛找牛——老糊涂’,他是‘十二岁做媳妇——啥事不懂’!如果他知道那是宝玉,还会给你们吗?说不定现在已在城里大吃大喝了。连文兰母亲也难免‘妇人之见’,为啥好好端端本来聪明的女子一旦嫁了人后,个个都变得迟钝而毫无远见了?”想毕,不得不低声下气向文兰爸借来见识一番。文兰爸受不了他如此“热心”,便叫文兰拿出来借他看去。
文兰之所以不借是因从前他三番四次对那玉佩品头论足,说是谈非;又气他如今小题大做,故弄玄虚,不识好歹坚持要看。听父亲如此说来,只好忍气吞声,回房去解下身上所戴之玉佩。
荣晓听她离开时咳嗽了几下,因笑道:“老班还在教书吗?教书先生粉笔灰‘啃’多了,难免‘呛着’引起咳嗽,好生注意才好。”
文兰进房有几分钟才出来。荣晓一眼觑见她手上拿着的玉佩,双眼不由睁得滚圆,心荡神迷地暗自道:“乖乖不得了!最后一次见它还是深青色普通玉石,如今竟变成翡翠了!”他陡然站起双手从她手中迎接过来,捧在手心,缓缓移至桌上,交到左手手心仍旧让桌面托着手背,右手早已快速地从口袋中摸出鉴玉工具,对着那玉佩细细研究起来。
只见那玉佩通体碧绿,比他手掌稍小,润泽夺目。前面精雕有栩栩如生的林木景致,其边际镂刻有崇山峻岭,天地皆碧穷一色,蔚为壮观,极出自然,恍如真景。触之始觉冷气侵骨,继而凉气爽人,再则暖人心脾,不禁使人心境平静,惬意无比。不过荣晓此时心境怎样也平静不下来了。
他手捧碧玉,魂飘神荡地想道:“此宝玉温润而泽,缜密以栗,当真无愧于‘巧夺天工’四字,神奇之处莫过于由粗玉变琼瑶。想来是文兰整天戴在身上,以致其日新月异,越见光彩惹人,不想果真有‘仙石吸人气,脱胎又换皮’这样的说法。
想我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不可思议之事,当真应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话。按道理说,孙武清这穷小子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宝玉,回想他和阿年阿智三人的来历确实可疑;离开文兰家后,万万想不到一人失忆,两人却成疯子,而阿智俩的包袱不知何去,这孙武清却无端多出一幅美人图和这块宝玉来。”
他的手不由抚摸着那碧玉正面的“密林峻岭”,又自沉思:“还记得阿智身上那本什么《守墓辑要》中所写的胡诌乱说的话,那个什么鬼坟墓隐藏着一个宝藏。他们三人走时不正是带着铁铲什么的,看来必定是去挖宝藏无疑了。三人最后为何落得如此结果,却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因为分宝不均以至分道扬镳,互相倾辄!
哼哼!世间尔虞我诈的人太多了!不对!不对!不仅仅是人,这宝玉也诈苦我了!足足欺骗了我五年!若非后来学了鉴玉技能,也当真被这宝玉冒充烂石头浑水摸鱼般蒙混过去了。也亏那天在场,捡了阿智身上掉下的那书,可惜当时因不懂就随手扔在一旁,束之高阁。
五年后因那鉴玉行家的提醒,这才想到要找来仔细研究一番。看了那书后与三人前后的行为迹象一对照,有了点眉目,这才激起我四年来一直学鉴玉的斗志。现在经这一鉴定,什么也了然于胸了!那书当真功不可没,只可惜我仍然不知那几句诗文所云。唉!枉读了十多年书,竟连个孙武清也不如!”
文兰见他手拿那碧玉出神良久,这时催了几次他,问他对这块玉有何话可说。她父亲在一旁也请他有话不妨直说。荣晓这才不紧不慢地把鉴玉工具放回袋里,又看了看手中之玉,点头道:“嗯!这赝品手工还一流,上面确实又几个瑕疵之处。”说着便指着毫无挑剔的碧玉正面上他认为不好的地方大放厥词,居然也说得头头是道,煞有介事。
文兰听了冷笑道:“我说你这番话怎么跟十年前所说的有几分相似,想不到那时你已经会赏宝鉴玉了?我当真有眼不识泰山了!”
荣晓一听,脸上难得红了起来,干笑几声。他本想硬着头皮也要借回家去,学个“刘备借荆州,一借无回头”,又或者借鉴“偷梁换柱”之计,暗施“移花接木”手段,将真宝玉掉包。如今受了文兰这“当头棒喝”,内心顿时打退堂鼓。
但他岂会如此容易罢休,又转念想:“不如出高价买了去······唉!文兰这贤妻那么爱那孙武清,无论出价多少也不中用,此计当真是‘青蛙下塘——扑通(不通)’······哼!当真有那样的恩爱夫妻?我倒要拭目以待,看你这对‘鸾凤’何时成得‘劳燕’——东飞伯劳西飞燕!”他心下另有一番打算,极不情愿地交还了碧玉,匆匆离开了。
四天后,荣晓匆忙赶回成都去,临走前还跟文兰一家告别了。文兰见他这四天也没来她家炫耀其“三寸不烂之舌”,正好闭门修学,闲赋锦书,倒是乐也融融。
………【第二十五章 盗贼光顾疑重重】………
清风盈盈拂宫,月牙高挂长空。当晚,文兰一家很早就用过晚饭,文兰和妈收拾了残席,在天井边洗碗边聊天;父亲与斌儿正在饭厅中玩耍。
只听文兰说道:“妈,我明天便要到镇中学去了,斌儿这重担子又要交给你和爸了。爸妈也不可太操劳,好好保重身体。斌儿学校离家里不远,不必像从前那样送他上学,那孩子是时候学会自立了,你们不能太宠他,让他自己去吧。”
文兰妈说:“斌儿还小,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人去。反正我这里年纪的人早醒,也当作晨运。妈跟了你爸后,每天与他一起到田里干活,久而久之这骨头一天不动反见辛苦。呵呵!这叫‘劳碌命’,一旦闲起来倒会病魔缠身。但不像你那病,妈这‘病’是心甘情愿的,在田间出身汗比呆在娘家闷得满头大汗快活多了。”
文兰知道妈说起她和爸从前的事:妈待字闺中之时与爸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史,那时爸妈一见钟情,妈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下嫁当时家境贫穷的爸。那时节正值建国初期,农民地位翻身,当家作主,乡村一时流行:“当家嫁个好农民,富人不嫁专嫁贫。”又说老实农民是“昆仑山上的灵芝草——无价之宝”,嫁给他们便是福,所以纵然娘家不承认这婚事,也是反对无效的。而妈来到爸家受到了当地村民的热烈欢迎与敬爱。妈永不言悔,至关重要的是老实的爸对她矢志不渝的爱。
文兰由衷敬佩地望着妈,微笑道:“妈醒了就多躺会儿,让斌儿跟本村几个同伴一起去吧。早在幼儿园时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了,像斌儿这般年纪也已经会自己洗衣服了,什么时候要爸妈你们操心过?”
文兰妈笑道:“这是因为那时缺少妈的疼嘛!所以现在只有补偿在你的后代了。”文兰笑道:“其他同龄孩子也不用大人相送,妈这样做只会让别人笑话他的。”
文兰妈又说:“好吧!你到了学校就不用经常回家看妈了,这发病的非常时期,你骑自行车远路回来,小心又着凉了。武清还有经常写信到学校吗?”文兰点着头。文兰妈接着说:“那碧玉还是留在家中放着,取下又戴上总是冰凉凉的,对你保养身子不好。”
文兰说:“我把它用布包着带了去,不碍事。”文兰妈笑道:“你就不怕它掉了或给顽皮学生拿去了?丢了可别回来向妈哭鼻子,妈要找一模一样的定情信物给你可无能为力了。”文兰依着妈笑道:“妈,我不跟你说了!你老是取笑人家!”
文兰妈凑嘴到她耳边,轻轻笑道:“你常在没人时就把它拿出来赏玩着,竟比看信的次数要来得多了。”文兰因为心事被妈发现了,脸霎时红了,笑道:“妈怎么喜欢在背后偷看人?”
这时斌儿走进身边,听了这话后便说道:“妈!谁喜欢在背后偷看人呢?”
文兰笑道:“就是你啊!”摸着他轻柔的头发又说,“妈明天就走了,你乖乖的要听外公外婆的话,好好读书。妈可能要暑假才能回来,回来妈又要考查你的功课,可别让妈失望哦!”斌儿点头说:“外公教我造小木梯和小木偶玩;外婆给我讲故事和笑话,我会好好听他们的话的,妈你放心好了!”
次日,用了早饭后,文兰骑着自行车,到离村子五十多公里的一间中学教书去了。斌儿和文兰爸妈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于绿树青影中,才转身回家。文兰爸妈随后便到田地干农活。斌儿因妈妈不在身边,也没心情和小伙伴玩耍去,跟着外公外婆一同去了。
至下午两老一小方从田里笑着走回来,却见家门像知道他们回来似的“蓬门今始为君开”。文兰爸以为自己老懵懂才忘了把门上,听老伴和斌儿两人说明明亲眼见自己关好才走的,这才起了疑心,马上跑进屋子里看看;只见文兰和自己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有如经鬼子进村扫荡后一般,心知是遭人盗窃无疑了;立刻查找一下失了何物,幸好家里无甚财物,即使小偷光顾也只好失望而归了;连两老藏于床底下,一暗角处的砖缝里面的存放已久的私房钱也仍在。不知小偷翻箱倒柜后偷了什么?
文兰妈留意了家门,发现两木板之间有一条明显的缝隙,如果用长针之类的小东西插进去,便可挑起缝隙里面的门阀,堂而皇之地走进来了。她于是嘱咐老伴用木板把那门缝封起来,以绝后患。
文兰爸边钉着门板,口中边说道:“想不到现在的小偷竟那么鬼精灵,这么个小漏洞也让他有机可乘,想我造这门时,就没这般细心考虑到这一层,压根儿也没那设防。”
文兰妈因道:“这也难怪,那时节正值‘大跃进’,咱农民也当家做主了,谁想去做盗贼?也没人敢做!正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你当时造这门根本没想过要防盗贼,不过为了挡挡西北风罢了。”两老不由笑起来。
这时斌儿捧着一只小花猫跑进来,说道:“隔壁黄婶婶家里的老猫生了三只小猫,黄婶婶送了一给我,我们家也养一只猫,好让它看门口。”文兰妈笑道:“那就养吧!但是猫只会抓老鼠,不会看门口。它见了人老远就藏起来了,就算走过来,那贼兜屁股一踢,也不当它一回事。”斌儿一面正经地说道:“会的!会的!它既然会抓老鼠,就一定也会抓贼,那些贼不正是偷偷摸摸的‘老鼠’吗?这样,猫儿一见那样鬼鬼祟祟的‘老鼠’,便会‘喵喵喵’地发出叫声来警示我们了。”两老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六章 天外来物奇变生】………
一晚,斌儿半夜醒来想要解手,迷迷糊糊地听到家中小花猫在“喵喵”叫,心下还以为真有小偷半夜“光顾”,也不忙叫醒外公外婆,自己先到房门旁静听外面动静。良久,一直听到的只有猫儿的叫声,再有就是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
斌儿蹑手蹑脚开了房门,摸黑走了出去,却不闻猫儿叫了,找了会儿也不见它的影踪,这才摸着大门出到巷子,在巷子一条小坑旁边自顾小便。无意抬望眼四顾,只见此时天色已蒙蒙亮了。正想拉上裤子走回屋中,不想天空突然间飞过一块金灿灿的物体,“嗖”的一声,刹那间便飞到后山去了。上空留下一条若隐若现的形如金色丝带的痕迹,久久仍没被“抹去”。
斌儿睁大眼睛当时看呆了,心内疑云满腹,万般好奇,极想跟上去看个究竟。人心既如此,双脚如何能违心,不由匆匆走向后山。一路不时抬头去搜寻那金黄发光物体的踪迹,好不容易赶至后山半山腰,除了“捕捉”到乌云山影,却哪里见有什么异物。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春去夏未来之际,凉风时袭人,加之又在下半夜之山腰,正是“半夜霜露水亦寒”,刚才只是爬上山来身子热了些,才不怎么觉得寒冷,此时体温渐降,兼之冷风嗖嗖,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正想转身回家,眼角瞥到西北角远处的丛林中,似有那金黄之光隐现;正犹豫未决是否应该回家穿好衣服再来,却又怄不过好奇好异之童心,这才连走带爬地靠近了那丛林,寻至发光源头。只见一块正方体形状的黑色物体时有时无地闪亮着,那光线金黄灿烂,光彩夺目,而且温暖如火,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所有寒意也随即一驱而散了。
斌儿走近几步,起初见它黑乎乎的样子倒有点忌惮,后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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