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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制裁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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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沉默良久，才问道：“你说，像我这样的非异能者，会被要求参与任务吗？”
解寅愣了一下，李顺很少像这样询问他的意见。他想了想答道：“尽管是非异能者，你已经比不少异能者都强了。”
李顺像是得到了安慰一般，笑了笑说：“那么，就等着消息吧。”
当天晚上，一个看上去十分jīng明的年轻人带领着一群人，走向了一幢看上去很普通的小板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不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传来接连的惨叫声。
屋内，年轻人双手插在裤兜里，他带来的那帮人全数倒在了地上，但是他毫无紧张之sè，脸上甚至带着笑意。
“你的部下全都倒下了。”说话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你还能笑得出来？”
“没什么。”年轻人说，“这帮人倒下与否，和我能不能成为下一任首领毫无关系。我笑你不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个炮灰。”
“哦？”
“你调查过我们，就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下一任首领的位置而来的，但是，你以为长老会和上任首领会蠢到用这种仪式去选拔接班人？制裁者这么多人才，对于首领，他们要的不是什么最强者，而是能继承现在首领的方针和与长老会通力合作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我。”
“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内定的？”
年轻人微微一笑：“没错，你挺聪明。而且那样的话你应该想到，内定的我事实上实力比你强得多，你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
中年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苦涩的笑容，但是在那苦笑中似乎隐含着什么其他的东西，年轻人看得有些起疑，不由得想：这家伙不会是在身上装了炸药，随时准备跟我同归于尽吧？
“没错，我是必死无疑……”中年人说，“如果我确实是你要找的那个名叫杨岱的炮灰的话。”
年轻人震了一下：“你不是？！不可能，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毫无疑问就是我的任务对象杨岱！”
被称作杨岱的中年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马桥，我以为长老会既然内定了你，你至少该有那么点儿智商，知道对于某些异能者来说，伪装成别人的样子不是什么难事。”
叫马桥的年轻人彻底呆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你，你到底是谁？！”
他眼前的杨岱慢慢发生了变化，身形变得模糊了，他知道那对手的真身即将显现，而接下来在那里出现的，是一张jīng致得令人叹为观止的脸庞，马桥一瞬间惊艳，几乎忘记了自己实际上身处生死关头。但是他很快回过了神来：“你……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就算你在这里杀了我，长老会也会找出你，把你绳之以法的！”
那美男子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倾国倾城却又让人觉得寒气逼人的笑容，说道：“长老会的人会以为你是被杨岱杀死的，因为，你的死状将和那几个被杨岱害死的人一模一样。”
马桥浑身筛糠似地发起抖来，那个杨岱事实上是一个小偷，所杀过的人只有两个，但是，那两个被他杀死的人都死得极惨——那两人是年轻的jǐng察，在执行抓捕任务时被他引到了一处破屋，随后，当其余jǐng察赶到时，那两人已被注shè了强烈的毒素。那是一种能够让神经系统极度兴奋的毒素，同时能够刺激人的大脑使人想起各种最痛苦的事情。毒素的剂量控制得很好，不至于太少，又不至于让两人一下毙命。
马桥看见面前的人微笑着对他说：“对于一个jīng神系异能者来说，让你产生各种痛苦的幻觉，然后像中了毒一样死去，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他已经紧张得无以复加，猛然间，他看见一个人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个浑身血淋淋的，好像已经被剥光了皮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啊啊啊啊啊——！”
尽管明知道这是幻觉，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捂着脑袋大叫起来，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你……你……你会遭报应的！！！”
胸口传来撕裂的疼痛，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胸腔已经被打开，一个人影蹲在他的身前，正从那打开的胸腔里掏出他的内脏和肋骨，吃得津津有味，发出嘎嗤嘎嗤的声音，那个人赫然就是他的父亲。
马桥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很彻底，理智告诉他这是幻觉，他也相信这是幻觉，可是他的心灵还是在猛烈地震颤。父亲对他不好，从小他就生活在家庭暴力中，而现在，这一幕场景带来的是对过去痛苦的回忆，以及积压许久的恐惧与仇恨心理的爆发。
“——啊啊啊啊啊——！！！！死……死……给我死……！”
一个小时后，马桥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着，脸上还带着恐怖的扭曲，连那些早就倒在地上的人也无由幸免地失去了生命。没有血迹，可是马桥那如同干抹布一般绞起的脸和身体诉说着一种别样的恐怖。
而此时，李玄刚刚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起因只是因为宇彻给他传来了新的信息，告诉他楚玉在调查有关于白狼和“樱之使徒”的事情。于是，李玄决定孤身一人去会会楚玉。
；
16 开战
（） 樱花在制裁者是仇恨与背叛的象征，这其中当然该有个缘由，可惜时过境迁，为何会有这样的象征意义已经无人知晓。人们所知道的只是两个互相具有排斥xìng的事件——一，制裁者们提到樱花，想到的都是仇恨与背叛，二，被称作“樱之使徒”的异能者拥有极强的力量，在制裁者受到特殊优待。
而现在，李玄正站在一个樱花阵中，虽然四周很黑，但是漫天飞舞的淡粉sè花瓣仿佛能发光一般显得无比清晰，楚玉站在他的对面，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空气中有一种yīn沉的气息。
尽管谁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大的表情变化，但是气氛变得十分沉重，在那里弥漫的是一种愤怒、迷惑，还有……令楚玉搞不懂的是，李玄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些……愧疚。
“现在是十月中旬。”李玄说，尽管是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是明显声音里带着不悦。
樱花似乎更多了些，楚玉说道：“你在因为我刻意制造出的樱花阵生气吗？我只是好奇你的反应。”
沉默两秒，李玄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是知道你曾经是制裁者的樱之使徒，去过一次传说中的‘樱花禁地’，出来之后就成了非异能者，并且离开了制裁者，而且那似乎都是你自愿的行为。”楚玉说，“能够让人放弃无比强大的樱之使徒的能力，并且冒着被追杀的危险离开制裁者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所以我很好奇，那时候究竟发生了……”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李玄的刀尖已经到了他面前，一股浓浓的杀意弥漫开来，楚玉的笑容扩大了些，紧接着，他整个人和那漫天的樱花一起倏然消失，四周猛然变得一片黑暗。李玄站住了，他能感到从某处传来了隐隐的杀气，有谁藏在角落里。
现在他正处在一幢破落的房屋里，刚刚一进来他就被那樱花阵吸引了目光，现在，他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
……
此刻，夏忆年正坐在制裁者的医务室里，望着自己手上的那块和田玉出神。就在今天下午，李玄来找她，告诉她不要让别人知道这块玉的存在，可问题是，他还说了这句话：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很久。”
或许是因为自己离死亡比较近的原因，夏忆年对于“离开”一词非常敏感，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时问道：“很久是多久？”
李玄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但是，一定会回来的。”
正想着，门把转动了一下，夏忆年赶忙把和田玉藏进被子里，同时暗暗叮嘱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像这样看着玉出神，尽管不知道这块玉究竟有何危险之处，她还是愿意听从李玄的话，不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已经醒了？”师景瑶站在门口，“感觉还好么？怎么脸上表情呆愣愣的？”
夏忆年怔了一下，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什么，只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有点心悸。”
她仍在想着李玄说过的话，要不要把那句话告诉别人？还是算了吧。
……
“嚎啊！”
一个人像野兽一般喊叫着冲出来，尽管动作十分迅速有力，但是李玄轻轻松松就躲过了一个拳头，往旁边一闪，“铮”地一声拔出刀，对方虽然躲得很快，还是被划伤了腰部。
那个人，根据外貌来看，大概正是第一个袭击师景瑶他们的人。
“速度和力度都不错。”李玄说，“不过，技巧上太不够看了。”
那个人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怒sè，他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笑道：“哈哈，你以为我只会一个人打架么？喝！小子，你可真是不幸啊！”
霎时间竟从屋里屋外各处涌出许多人来，大概有几十甚至上百个，个个手里拿着大砍刀，一脸的凶相。其中一个问道：“雷老大，我们该拿这家伙怎么办？”
被称作雷老大的汉子yīn笑道：“楚玉说要活捉的，那我们就跟他耗上一番，耗光他的体力再说。”
于是立刻有几个人冲上来，李玄一挥刀，那几个人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就身首异处了，雷老大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喊道：“五个人一队，过两招立即走！上去打车轮战！”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事后凡勇敢参战者都有重赏，至于中途退缩的人……”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都想象得到中途退缩会是个什么下场，恐怕不会比死在战斗中更好过。
于是所有人顿时斗志满满，一个个嗷嗷大叫着冲上前来，但是对于李玄来说，杀死他们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无论踩死一只还是踩死五只。
但是过了一会儿，李玄就明白过来，这个雷老大至少有一百个部下，虽说这样的人即便来两百个也没关系，但是他们切切实实地消耗着李玄的体力，而如果要和楚玉这样的人为敌，就算是一点点的疲惫也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更何况他还冒着旧伤复发的危险。
“嗤！”
又是一刀，这一刀划开了三个人的喉咙。就算知道这是楚玉的计谋也别无他法，李玄只能像现在这样继续杀人，在这里制造一场屠杀。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满了尸体，满地的血，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雷老大肯定没有预料到这一刻，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慌张。他大声地喊道：“各位！给我上！”可是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用，他们已经充满了胆怯，有几个甚至在李玄的刀还没有碰到自己时就倒下装死了，李玄也懒得拆穿他们，少造几个杀孽也不是坏事。
到了这个份上，雷老大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李玄。但是他想了想，还是一咬牙冲了上来：“算你狠，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如果这时候逃跑，是不是会被楚玉问责？”李玄问道。
雷老大抿了抿唇，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李玄事情不是那样的，这个人是真心地为楚玉做事，绝不是为了利益或被逼无奈。想来以楚玉的能力，弄到一两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下属也并非不可能。
李玄后退一步，手腕一转，让雷老大的拳头擦着自己的脸而过的同时，一把将刀扎进了他的胸膛，雷老大最后挣扎了一下，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并没有直接致命，但是如果没有在十分钟内得到救助的话，他这辈子就完了。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刀，只听某处传来咔嗒一声响动，李玄把头猛地往后一仰，就见一枚小小的，圆形的东西从他眼前飞了过去，随后啪地一声打在墙上，虽然不像是有爆炸xìng的热武器，那巨大的速度还是使得墙上出现了裂缝。
“真是麻烦。”一个人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推了推眼镜，“在黑暗中看东西好辛苦。”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形状莫名其妙的东西，尽管没有见过，但是李玄猜得到那是什么。许多弄不到武器的不良少年会自己制作一些武器，当然此时这个人手上拿着的就是一种可以发shè圆形弹子的武器，而且是一种具有相当强大的速度的武器。
“啪！”
又是几枚珠子样的武器发shè出来，李玄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凭借优秀的夜视能力躲开这些珠子并不在话下，况且对方并没有这样的夜视能力，反而失了准头，李玄于是看着这眼镜男的脸sè渐渐变差了。
“唔……”
情况又变，趴在地上的雷老大竟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李玄的脚踝，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对那眼镜男说道：“小……小聂……我看我们还是……还是用那个吧？”
李玄一脚照着他的鼻子踢上去，小聂及时发shè出一枚弹珠，李玄往后一跳，便没踢出全力来，雷老大似乎又昏了过去，叫小聂的人淡淡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着他抬起手，又发shè出一枚圆形弹子来。
“刷！”
一道寒光闪过，那颗弹子被李玄直接切成了两半，李玄说道：“楚玉只是在利用你们来拖垮我。”
“我知道。”小聂说。
他走近了几步，说道：“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我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被人利用的，况且我没有多强大的能力，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楚玉是第一个关注我的生死的人，这就够了。”
李玄轻轻摇头，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得死了。”
“咔嚓！”
这是那弹子发shè器从中间断裂开以后，其中一部分掉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骨碌碌弹子在地上滚动的响声。小聂对此一点儿也不惊讶，他走到雷老大的身边，轻声说道：“明白了，不凭异能是打不过这家伙的。”
雷老大抬起头，脸上露出深深无奈的表情，随后点了点头，张嘴要说什么，李玄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刷地冲到了他的面前，连那小聂把另一只发shè弹子的武器对准了自己也不甚在意。
本来按照李玄的速度，在被弹子击中的同时他应该已经把雷老大干掉了，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当他的刀光在空中闪过之际，雷老大的身上竟浮出一层红光来，随后身形一闪，李玄的刀击了个空，而李玄近距离被弹子打中，不由得胸口一窒，后退了一步。
；
17 目的是什么
（） 有点不对劲。
胸口一阵发麻，李玄意识到刚刚那颗弹子里带上了异能力量，但是这还不至于妨碍行动，但是紧接着，他看到一个庞然大物腾空挑起，如同发怒的老虎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这个浑身散发着红光的庞然大物正是雷老大，此刻他的速度和力度都比刚才增加了三倍不止，李玄往旁边一闪，只听得刺啦一声，袖子被抓破了，与此同时，一枚弹子打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
李玄是左手握刀，这一下差点让他把刀落在地上，但是他迅速用右手接过刀，猛一转身，一颗弹子从他背后擦过去，同时雷老大的腹部被划开了。
但是雷老大不退反进，一拳头打在李玄的胸口，这一下力气如此之大，李玄差点儿两脚离地飞出去，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感传来，体内的旧伤又开始疼痛起来，看来这拳头也用异能强化了。
“刷！”
李玄顾不得自己的伤，一挥刀，雷老大竟然伸出手来，想徒手挡住，看来对自己强化后的身体十分自信。但是，李玄的左手较为灵活，右手爆发力却更大，雷老大惊讶地发现自己挡不下来想要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老雷！”
在小聂的叫声中，雷老大倒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的血。
李玄往后一跳，转身躲避小聂突然变得猛烈起来的，看来那家伙也是发了狠的。李玄不得不左腾右挪，一时还找不到机会攻击，但是……
小聂的神sè突然窒了一下，然后猛然停下动作，弓下腰，露出痛苦的神sè。
异能反噬？
李玄第一次见到异能反噬，但是由于听说过不少，所以他一下就明白了。看来，这小聂恐怕一直以来都过度使用了异能，才会遭到这种困境。
这么想着的时候，小聂已经在吐血了。虽然痛苦，但是从他的神情来看，这似乎是家常便饭。他抬起头，苦笑着说：“如你所见，我一时是继续不下去了，不过我的职责已经尽到了。”
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要战胜李玄。
“出现异能反噬症状，也就说明寿限将至了。”李玄说。
“你是不是惊讶我还很年轻就出现了反噬？”小聂说，“这就是我一直被人利用的明证，像异能者这样的族群，正因为有反噬和暴走的危险，才被称作被诅咒的天才。而制裁者，却霸占着三大圣物，也霸占了异能者们解脱的希望……”
小聂猛咳几声，说不下去了，李玄走过去，在他的后颈处重重一击，小聂倒了下去，而且没有半天时间是爬不起来的了。
“但是制裁者的异能者也没有解脱。”李玄说。
他向楼上走去，越往上走，四周越是黑暗yīn森，同时有阵阵杀意的气息从上面传来。
走到第三层楼梯口，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李玄猛一扭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有一股什么东西朝他袭来，他往旁边一闪，只见地上“咚”地一下，地面被什么东西击中，竟然裂开了。
看不见的攻击？
“砰！”
这回李玄从背后被打了个结实，直接朝前飞了出去，同时吐出一口血来，他努力稳住身形，回过头来，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从背上的感觉来看，这攻击不是子弹、不是拳头，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一头撞了上来……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李玄往旁边退开一步，但是故意没有退太多，只觉得一阵风拂面而来，气压发生了变化，他猛然醒悟过来，这是空气弹！
但是，释放攻击的人在哪里？
空气随处都是，只要有能力，当然可以在任何地方制造空气弹，比如说攻击者站在十米开外，却在被攻击者的身边制造了一团压缩空气……
李玄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险境，尽管看不到，他可以感受得到危险正在临近，这回至少有五团压缩空气在成型，马上要朝自己飞过来。
“轰！”
李玄顿时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在翻江倒海，但是他毫不停顿，吐出一大口血的同时便朝一个方向冲过去——趁现在，那五团压缩空气散开时严重地搅乱了这屋子里的空气，在这时候要继续制造空气弹会多花一些时间，而这，就是机会！
“当！”
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用一根铁链挡住了李玄手里的刀，说道：“还是被你发现了。”
“你不是隐身人，只是躲在角落，当然会被发现。”李玄说，他的眼里放出微弱的橙sè光芒。那人笑道：“你果然很厉害，如果你刚刚没被那些人消耗了体力，我还真担心能不能对付得了你。”
李玄手腕一转，刀和铁链摩擦产生了火花，但是这铁链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看来是相当结实的东西。
“我和下面那两个愚忠的笨蛋不一样。我叫程焕，楚玉用威逼利诱的形式来让我为他做事，所以，请你不要责怪我。”此人说，“另外，我很欣赏你的忍耐力。”
他这么说是因为李玄的唇边还在不断地溢出血来，新伤旧伤合在一起，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疼都给疼晕过去。
但是李玄毕竟是李玄，在听着程焕的话，同时忍耐着痛苦的同时，他还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攻击。
李玄猛地往旁边一闪，以至于程焕也不得不闪开以免被自己的招数击中。随后李玄猛一转身，右手的刀换到渐渐恢复了知觉的左手，一时间程焕只觉得眼前剑花闪烁，却不知那攻击究竟要往何处去，只得连连后退，同时护住要害部位。只听得一声响，刚刚那空气弹打在了墙上。
轰隆一声，整幢屋子都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墙塌了一块，露出里面像是商场的工作间一样的地方。两人都往屋子正中去了，免得被落下来的砖块砸中。
然而，李玄猛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yīn风。
楚玉！
尽管不知道楚玉此刻是怎样一种状态，但他手上拿的肯定不是鲜花，李玄立即往左边一闪，却正好迎上了一个正面而来的空气弹。
“砰！”“哗啦！”
李玄被击飞到半空中，随后那铁链便将他缠了起来。
“这是从制裁者监狱偷来的特制铁链。”楚玉的声音传来，“它能够封锁人的异能，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想用异能来对付我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李玄落到地上，好不容易站稳了。
“目的？”
“如果仅仅是想杀死我或者活捉我，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李玄说。
楚玉微笑，李玄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说道：“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看白狼，或者樱之使徒的终极力量罢了。你应该也想得到，说是能封锁异能的铁链，如果将人逼到临界状态，从而引发力量的爆发的话，也不一定就打不破。如果你所拥有的樱之使徒的能力是被封印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逼着你使出来。”
“那不是封印。”李玄说，“我丢掉了那个能力。”
“异能是丢不掉的。”楚玉说，“而且制裁者不可能没有樱之使徒。白狼、樱之使徒、还有三大邪神，在制裁者的资料记录中他们是最强，却也被称作‘被诅咒的身份’。而这些身份，都是从制裁者建立起就代代相传的。其实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制裁者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玄怔了一下，究竟是什么让制裁者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也想知道。这样一个以正义为目的的组织，逃开了令异能者们惧怕的反噬和暴走，却陷入了“以恶制恶”的悖论中，并且还有“白狼”和“樱之使徒”这样受诅咒的身份存在。他当初潜入制裁者的资料库，就是想知道这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没有来得及多想，楚玉的身形已经消失了。同时几股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是空气弹！
没想到那铁链不仅限制了行动和异能，甚至让他的直觉也变得迟钝起来。程焕一下收紧了铁链，把李玄制得更牢，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为了让你解开封印，爆发出你全部的能力，我就只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李玄完完全全处在了受虐的位置上。
又是砰地一声，这回是正面击中，李玄撞到墙上的同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肋骨断裂的声音。
“别想看到樱之使徒的能力。”李玄说。我曾经对自己立过誓，再也不让那蓝sè的火焰出现在世界上……他这样想着。他不会使出那个能力，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子青竟然能使用那种火焰。
程焕一脚踢了上来，这一脚的力量竟不比那些空气炮要小，几乎让李玄断裂的肋骨插进了他的心脏。
“那就试着打破铁链的限制，使出白狼的能力吧。”程焕说。
；
18 侵蚀
（） 不知过了多久，李玄的血洒了一地。程焕非常尽职尽责地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他眼里的惊异之sè也越来越浓，因为李玄虽然浑身是血，狼狈至极，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足以致命的攻击——所有的！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有发出过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其实很看不起楚玉。”程焕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凌驾于我们这些弱者的头上，脑袋不太好的，就被他骗了进去，对他死心塌地，像我这样的，就被他用各种形式逼迫。”他叹了口气，又狠狠地踢了一脚，接着说道：“小子，我很佩服你的毅力，而且我认为，你应该有能力打破这铁链的束缚。”
李玄面无表情地望着程焕，程焕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那眼神里此刻并没有痛苦，也没有仇恨，尽管他的瞳孔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痛苦藏起来？”程焕说，“就算你满地打滚惨叫不已，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李玄保持沉默，在这种时候，他竟然回忆起了林子青。
楚玉说，制裁者不可能没有樱之使徒。但是曾经身为樱之使徒的李玄明白，制裁者更不可能有两个樱之使徒。但是除了樱之使徒，他从未听说过有别的能力者可以使出如此强大的蓝sè火焰。
“咚！”“咔嚓！”又是一根骨头断了，这是第十根。程焕叹了口气：“为什么？如果你把你的仇恨爆发出来，打破铁链应该不是难事。”
“那样的话……你也会被杀死的……”
程焕愣了一下：“你的意思说，你不希望自己打破铁链后克制不住杀意而杀死我？”
李玄还没有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说：“看来，想看看白狼的终极能力还相当不简单。程焕，停手吧。”
是楚玉的声音。
楚玉走到李玄的面前，程焕问道：“现在该怎么做？”
楚玉抬起手，提着李玄的后领将他拎起来，随后他走到天井边上，将李玄从那已经被震碎的玻璃处扔进了天井。
“这里可是三层楼！”程焕说。
“他死不了的。”楚玉说，“还是说，你在担心他？”
楚玉走到天井边沿，朝下望去，下面毫无动静，楚玉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半只脚已经悬空了。
此时李玄正费力地抬起头看上面，他看到楚玉站在天井边，而程焕站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近到一抬手就能把楚玉推下来，而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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