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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图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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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西里耶夫嗤笑着伸过手去狠狠的在朱利安的背上拍打了一下,惊得朱利安差点走火。
  “别紧张,小家伙!难道你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子吗?哈哈哈哈!”
  “你!……我懒得理你!”朱利安气愤的别过头去。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让老佳察这么一打叉,自己先前的紧张和不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各排注意!!!!目标是敌人的步兵,口令后自由射击!!!!”兹维列耶夫压低身形,向士兵们着下达命令。
  “是!”
  “明白!”
  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回应着。
  黑云已经越来越近了,德军射程比较远的武器已经开始对着他们这里开始了试探性的射击。有一度朱利安甚至感觉自己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敌人那一张张长满黑色汗毛的恐怖脸孔,可是他自己清楚,他告诉自己那只是死亡的恐惧带给自己的感觉,并不真实,敌人确实在接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忍耐,要忍耐!由于脸上的汗水,枪托都已经变得湿润了。
  “准备!!!”
  朱利安抬起头,准星随着着一个跟在一辆装甲车旁猫着腰缓步前进的敌人移动着,那神情如同一个演员等待着导演喊“camera”的那一瞬间般安详宁静。
  “射击!”
  随着兹维列耶夫一声令下,这边阵地上所有轻武器悉数作响。
  朱利安也同时扣动了扳机。砰!随着一声脆响,朱利安眼中紧盯着的目标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然后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朱利安愣愣的盯着倒在地上的目标看了几秒,然后继续寻找起了下一个目标。
  尽管有不少德军在朱利安他们第一波的攻击中倒下,然而气势汹汹的德军却丝毫不为所动,战友的身亡似乎反而激发了他们的狂性,原先小心翼翼缓慢前进的他们突然猛地嚎叫着冲刺了起来。
  “机枪手,压制住左面突出部的敌人,不要让他们冲上来!给我狠狠的打他狗娘养的!”
  “右侧敌人,投掷手榴弹!给我把他们揍回去!对,干得好,小伙子们,给我狠狠踢他们的屁股!哈哈哈哈!”
  “反坦克枪,过来这里,快,给我把那个碍眼的铁皮罐头干掉!”
  “喔,好样的!科曼诺夫,你小子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敲掉了两辆坦克,哈哈哈哈!德国人的坦克也不过如此嘛,我看和纸糊的没啥两样啊!”
  兹维列耶夫那雄壮声音不时的在阵地上出现,缓解着大家紧张的战斗情绪。所有人都热血澎湃的打击着德军。
  俗话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在这种力量对比并不对称的强硬对话中,苏军固然给德军带去了惨重的伤亡,然而敌人的炮火却也并不像兹维列耶夫所说是纸糊的,将近两个小时的激战,一个连的苏军也伤亡了近50人。尽管敌人暂时的退却了,但期望中的增援并没有及时的赶来,因此大家不得不进行短时间的休整,储备弹药,包扎伤口,准备迎接敌军下一波更加猛烈的攻击。
  朱利安刚刚在军医的帮助下包扎好自己的左臂,他轻轻的靠着一个弹药箱坐了下来,扭头朝边上一看,他惊奇的发现瓦西里耶夫竟然闭上了眼睛,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嘘嘘……嘘!”
  瓦西里耶夫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说道:“嘘嘘嘘,你嘘个什么劲儿啊?”
  “现在在打仗,敌人就要上来了,你怎么睡觉呀!”朱利安紧张的问。
  “我说年轻人,作为一个老兵,我要说你太紧张了,他们离这里还远着呢,火力侦察早就过了,再说你一直那么睁着,不累吗?”瓦西里耶夫满不在乎的反问到。
  不等朱利安回答,他又继续到:“况且你这么盯着也不代表你就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幸存下来。”
  “那么你呢?老佳察,你感觉你能活下来吗?”朱利安想到刚才的战斗还有些后怕的问道。
  “呵呵,我是想活下来。可是我不会在战场上想这些东西,因为想这些东西更容易让你丧命!”瓦西里耶夫回答到。
  “而且一旦踏上战场,你的生命就不是你自己所能够控制的了。因此唯一能够让你活的更加长久的办法就是消灭你眼前看到的所有敌人。”兹维列耶夫走过来插话到。
  “连长同志!”
  朱利安想要站起来敬礼,兹维列耶夫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
  “作为士兵,我只信奉库图佐夫的一句名言,‘既然我上不了天堂,那么干脆就让我堕入地狱好了!’”
  兹维列耶夫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远处却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连长同志,敌人又上来了!”
  “嗯,全体各就各位!准备迎敌!”说着,兹维列耶夫拔出手枪跑回了自己的指挥位置。
  德军开始了又一次的疯狂进攻。沙哑的MG34继续倾泻着密集的弹雨,捷格加廖夫清脆的声响则与之遥相辉映,恶毒的火焰收割着一条条年轻的生命。
  噗!噗!噗!子弹射在土墩上,激起一阵烟雾。吓得朱利安用手按住钢盔猛地缩了缩脖子,射击刚一过去,抬手就甩了颗手榴弹出去。
  “哈哈,退下去了,德国佬跑回去了!”
  “乌拉!”
  耳边传来的尽是战友们的欢呼,看来这次的进攻德国人又是无功而返了。
  可还没等朱利安抬头检视一下自己的战果,耳朵中就听见一阵尖利的啸声。
  “不好,炮击!卧倒!!!!”朱利安和身旁的瓦西里耶夫几乎是同一时间抱着钢盔,猛地卧倒在壕沟里。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扬起了巨大的烟尘,所有人都背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呸!呸!呸!你爷爷的,竟然拿迫击炮来炸你佳察大爷我!!!有种你来和老子拼刺刀呀,你个德国鬼子!!◎#¥%※×……”瓦西里耶夫坐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阵痛骂脱口而出。然后就爬起来跑到胸墙后面,探头向外张望,发现德国人并没有冲上来才松了口气。
  “天哪!我的天!连部被炸塌了!”新兵帕特洛维奇指着临时指挥所的掩体不敢相信的叫道。
  瓦西里耶夫推开帕特洛维奇立即冲了上去:“见鬼!让开!”
  他一边用手扒拉着掩体的残垣断壁试图把兹维列耶夫从残骸下挖出来,一边大叫着:“连长同志,兹维列耶夫同志!”
  然而他们挖出来的仅仅只是一具业已冰冷的尸体。阵地上一时间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望着兹维列耶夫的尸体无声的哭泣着,在他们眼中闪烁的是复仇的火焰。
  

第二十四节 泪洒叶利尼亚(下)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坐在凳子上望着地图发呆的鲁西亚诺夫忽然转头问道,对于维德里诺——这个关键的战场支撑点的争夺令这位骑兵出身的少将显得异常的紧张。
  “还没有,师长同志。从后续部队被逼退失去联系之后就没再能联系上。”尽管明白维德里诺的重要性,但相对鲁西亚诺夫的焦急,科瓦奇显得非常冷静。
  鲁西亚诺夫又问道:“有没有派人上去联系呢?”
  “是的,可是上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说到这里,科瓦奇的神情显得有些黯淡。
  “那么攻击部队现在的位置呢?”鲁西亚诺夫问。
  科瓦奇沉吟了一下,回答到:“一直被压制在科洛索,德国人像疯了一样,不断从两翼调兵加强科洛索正面的防御,所以我们……”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到目前为止,苏军对于德军的防御束手无策。
  鲁西亚诺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也就是说德国人现在两翼正变得薄弱起来,对吗?亚尔诺夫斯基‘科瓦奇中校同志?”
  “是的,可以这么认为,少将同志!”科瓦奇回答。
  “如果说我们现在转向攻击敌人两翼,那么您认为他们能够撑到我们解决敌人吗?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这么做呢?亚尔诺夫斯基&;#8226;科瓦奇同志?”
  “我尊崇您的决定,师长同志!”科瓦奇眼神坚定的看着鲁西亚诺夫说道。
  鲁西亚诺夫缓慢的站起身,转向了望哨外那战火连天的天空,下达了让他为之心痛的命令:“下令突击部队,立刻转向两翼,从那里再次打开突破口,在今晚12点以前彻底凿穿敌人的防线。”
  这个命令几乎等于宣判了瓦西里耶夫他们的死刑,因为这个命令意味着在从现在起到12点这9个小时内决定等不到任何增援。以仅仅1个连的兵力要面对德军疯狂的进攻中坚持9个小时,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师长同志!”科瓦奇敬了个礼,向外走去,对于瓦西里耶夫他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好运了。
  ※※※
  “各单位抓紧时间休整,军官负责统计伤亡数字,立刻上报给我!”指挥排排长诺达拉夫塔中尉趁着敌人攻击波的间隙大声的发布着命令。从兹维列耶夫牺牲后,作为连里军衔最高的军官,他义不容辞的接过了全连的指挥权。
  “中尉同志,现在我们排伤亡很大,而且弹药也快见底了,如果太阳落山前还没有增援的话,恐怕……”说话的是一排的代理排长亚斯特洛夫准尉,排长捷莎波斯基在德军第三次的攻击波中牺牲了。
  “嗯,你们排的情况也不太乐观吧?”诺达拉夫塔对着亚斯特洛甫身旁一个吊着手臂的少尉问道。
  “是的,中尉同志,我们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二排的指挥官萨西奇,这个格鲁吉亚少尉,曾经参加过西班牙内战,是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官。他看着诺达拉夫塔表情严肃的回答到:“减员非常严重,算上轻伤员,还有战斗力的不足25人,担负阻击任务恐怕有些困难。”
  “那么武器呢?”诺达拉夫塔问道。
  “还行,我已经组织大家收集战场上的武器和弹药了,德国人的冲锋枪和机枪都不错,用起来比起我们的步枪火力要强不少,所以我们捡了些回来,但是似乎我们的反坦克手雷快没有了,如果敌人再有装甲车攻上来的话,我想我们只能点着火把冲上去作个纵火犯了!”萨西奇边说边调整着绷带的位置,竭力想要把它弄的更加舒适一些。
  萨西奇的冷笑话并未能让人开心一些,气氛依旧无比凝重,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笑得出来。
  “我们能不能突围?”亚斯特洛甫小心翼翼的问道。
  “突围?”萨西奇瞟了他一眼,不屑的反问道:“向那里突围?”
  “向……”亚斯特洛甫刚要回答,忽然却发觉好像往哪个方向都不可能突围。向前是汹涌而来的纳粹党卫军,他们的疯狂自己是已经见识到了,想要和他们硬捍,杀出一条血路根本没戏。向后则是固若金汤的德军国防军的防线,连苏军大部队都没有能力突破,以自己这么点人想要撕开一个口子,活着见到自己的部队,那恐怕更不可能。犹豫不决的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诺达拉夫塔见他不语,于是开口到:“突围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而且我们和大部队联络不上,就算突围出去也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搞不好又会一头撞上什么德国人的部队。失去了地形上的优势,我们这么点人,还全都是轻武器,根本不可能和敌人交手,所以我认为最为保险的方法只有固守待援。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敌人这么疯狂的攻击这里,想要夺回这里,这就意味这里对于德国人是多么重要。所以我们一定要像颗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这里,死死的掐住德国鬼子的咽喉,即使是死也绝不撤退。”
  “是!死也绝不后退!”亚斯特洛甫年轻气盛,听了诺达拉夫塔一番话便热血沸腾起来。
  “我明白了。”萨西奇淡淡的回答到,但他眼神中同样透着与亚斯特洛甫一样的坚毅。拾起靠在墙边放着的一支MP38,冲诺达拉夫塔轻轻点了下头便走了。
  两人刚刚离开,前面德军再一次发起了攻击。敌我双方为了压制对手拼命的朝对方阵营里倾泻着弹药,地面,房屋,墙垣上到处都是弹痕,就如同一张张被蚂蜂蛰过的面孔般伤痕累累。
  呲!一颗子弹贴面而过,朱利安只感觉到子弹带过气旋割的面颊生疼,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抹,是红色的鲜血,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都停止了跳动。他甚至可以诡异的看清楚每一颗子弹行进的轨迹,如慢镜头般的感觉仅仅一下子而已,朱利安立刻恢复了神志,他猛地背靠着掩体蹲下,只把手里的冲锋枪伸出去胡乱的扫了一梭子子弹,然后伸手扶了扶已经有些歪了的钢盔,定了定神,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去。铛!似乎头盔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朱利安翻身倒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无数的片断闪现出来,然而他却无法抓住其中任何的头绪,他以为自己的中弹了,将要死了。可是过了半晌,他却发现自己却好好的,原来刚才击中头盔的只是一块被弹片激起的石头而已,自己是做了一回惊弓之鸟罢了。
  “发什么愣,快射击!”瓦西里耶夫在一旁怒喝道。
  “是,是!”回过神来的朱利安赶忙抓起冲锋枪朝着敌人扫射。
  “啊!”另一边的机枪手达尼耶忽然中弹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胸部不断的涌出,倒在地上的他还不停的从嘴里咳出深红的血液。
  “妈的,该死的!小家伙,去,上那边去,你去控制机枪!”瓦西里耶夫一边射击边对朱利安发号施令。
  在战场上已经变得有些机械化的朱利安立刻跑过去,操起毫米口径的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对着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一通狂扫。
  顿时不少刚冲上来的党卫军士兵捂着胸口痛苦的翻滚了下去,同时还带倒了另外一些正吃力的向这里冲击的同伴。重新响起的机枪射击声也同时振奋了其他士兵的精神,竭尽所能的打击着敌人。
  如此疯狂的射击,使得47发的弹盘很快便空了。朱利安抓起手边的两颗手榴弹,奋力的甩向敌群,然后迅速的蹲下身子,用撬棒撬开弹药箱,抓出一个新的弹盘,想要装上去。然而过分紧张的情绪使得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上下两个弹盘无论如何都无法嵌合到一起。
  瓦西里耶夫一边射击一边愤怒的吼到:“见鬼,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快点射击!射击啊!妈的,敌人都要上来了,你还在搞那见鬼的机枪干什么!该死的!”
  听到瓦西里耶夫的怒吼,朱利安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妈的!”瓦西里耶夫劈手夺过轻机枪,将手里的冲锋枪一把塞到朱利安的手里,说道:“拿去,快他妈的给我射击!”
  “是~~是~”朱利安有些结巴的接过枪,趴在掩体上扣动起扳机来。
  瓦西里耶夫将弹盘从左至右猛地一旋,然后在弹盘上方用手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弹盘嵌了进去。他飞快的将机枪的两脚架支起,打开了手动保险,透过柱形准星和带V形缺口照门的弧形表尺瞄准了近乎无序地冲锋着的德国党卫军,开始了又一次的打靶射击。
  前面同伴不停的倒地令得后面的德军士兵有些惊慌失措,他们逐渐的向后退却,还没退下多远,他们就又重新向着苏军阵地如潮水般的涌了过来。朱利安正在纳闷为什么他们去而复返,一边的瓦西里耶夫倒是嘟囔了起来:“妈的,来了个大官呀,可惜太远了,打不着哇!不然的话,老子赏他一粒子弹,回去说不定可以戴个红旗勋章了!”说归说,他手上可没闲着,依旧不住的扫射着想要扑上来的德国士兵。
  朱利安抬眼望去,发现了距离自己相当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豪华的轿车。虽然看不清那里的人,但是从车子的外形来看,可以肯定是个大人物。
  这次德军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铁了心往上猛攻。虽然瓦西里耶夫连续更换了四五个弹盘,然而由于没有足够的火力来压制的关系,他们这个方向上身穿黑色制服的德军党卫队士兵越冲越近,渐渐的逼近了他们的阵地。
  慢慢的德军终于还是窜上了苏军的前沿阵地,苏军的战士们不得不和他们展开了白刃战。短兵相接中,瓦西里耶夫端着轻机枪如滑鱼般在阵地上来回的射击着落单的德军士兵,使得德军始终占不到什么便宜。
  瓦西里耶夫杀的兴起,然而接连不断的连续射击,机枪枪管开始发热,致使枪管下方的复进簧受热而改变性能,机枪忽然卡壳了。敌人趁着这个间隙立刻扑了上来。此时的瓦西里耶夫已经来不及想,把机枪调转过来,抓着滚烫的枪管用枪托猛地砸向敌人。瓦西里耶夫和被他砸中的敌人几乎同时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几乎在敌人倒地的一瞬间,瓦西里耶夫立刻就把机枪甩了出去,然后捧着烫得通红的双手,咬紧牙齿捡起了一支上着枪刺的莫辛-纳甘,向前面的另一个敌人冲去……
  战斗进行的无比惨烈,敌我双方全都绞在一起,用刺刀扎,用枪托砸,用手掐,甚至用牙齿咬,只要能够置对手于死地的方法全都使了出来。而德军的火炮、坦克乃至飞机此时都无法插手其中,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己方士兵和对手进行这种野蛮的搏斗,直到一方胜出为止。
  朱利安又捅翻了一个德国佬,那人死之前嘴里依旧不停嘶吼着他听不懂的话语,短促的几个音节,朱利安认为那应该是他对死亡的不甘和对生命的绝望吧!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阵地上的敌人在逐渐减少,但是情势依旧不容乐观,毕竟只要还有一个德国人在自己的阵地上,就不能放心。
  有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德国人无意再继续维持如此血腥的攻击方式了,步兵们开始退了下去。朱利安他们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对着撤退中的敌人来上一次完全一边倒的屠杀。
  敌人撤退了,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歇一会儿了,包括朱利安以及瓦西里耶夫在内的所有苏军全都抱有如此的想法,但是德军的指挥官却不容许他们喘息。这边德军步兵刚刚退开到苏军射程之外,那边德军的火炮就响了起来。炮击的猛烈程度令人咋舌,炮弹不停的从瓦西里耶夫他们头顶上掉落下来。整个苏军阵地上每一寸土地都像被犁过一遍一样,还升腾着咝咝的白烟,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生气。
  忽然一块泥土松动了一下,一个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抖去一身泥土,露出了他的面容,原来是瓦西里耶夫。不一会儿,其他人也如雨后春笋般东一个西一个的从泥里钻了出来。瓦西里耶夫忽然大吼:“长官呢?长官呢?诺达拉夫塔中尉呢?”
  “中尉同志他……阵亡了……”一个士兵回答到。
  “那么其他长官呢?萨西奇少尉同志呢?!”
  “他,也阵亡了,就在刚才炮击的时候……”
  “那么……”
  “亚斯特洛甫准尉也是……”
  “见鬼!”瓦西里耶夫低声咒骂到,他抬起头大声吼道:“还有长官活着吗?”
  声音在空旷的阵地上越传越远,然而却没有回应。全连所有还动得了的人只剩下了49人,其中还有十多个身受重伤。49人,没有一个军官活着,而在剩下的人之中,瓦西里耶夫明白,自己这个上士就成为了军衔最高的一个了。他果断的命令道:“那么既然如此,全体听我指挥!”
  “是!”没有一个人对此持有异议。
  “大家抓紧时间收集好武器和弹药,敌人可能很快又要进攻。”瓦西里耶夫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能够行动的人都在努力的收集着战场上每一样可用的武器和弹药,而失去行动能力的人也在默默的整理着身前的武器和装备,也有人整理的着自己的军容。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思想准备。大家都明白自己恐怕是没有机会活着离开阵地了。对于这个事实,早有预料,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没有人说出来而已。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每个人都选择了沉默。作为一名军人,一个战士,即使死去,也必须像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样勇敢的面对死亡的利爪,因为战场就是军人最后的归宿,没有人会对此有所怨言,因为这一切从自己踏上这个战场之时就早已注定了的。
  战士生来就该死在战场之上,那是宿命,也是使命。
  没有恐惧,没有遗憾,有的只是无言的等待……
  ※※※
  保罗&;#8226;豪塞尔(PaulHausser),这个一头银发的党卫军中将右手指尖捻着不久前刚被授予的骑士铁十字勋章,左手背在身后,苦着脸郁闷的盯着地图上的维德里诺这个小小的圆圈拼命直瞧。
  而他的党卫军少校副官则神情严肃的肃立在一侧,等待着长官的命令。
  “奥扎。”良久,豪塞尔忽然沉声道。
  “是,长官。”听到豪塞尔的召唤,副官上前一步立正道。
  “第几次了?”
  “呃,应该是第四次了。”
  “已经第四次了吗?奥扎。”
  “很抱歉,阁下,是这样。”奥扎&;#8226;科布雷尔从侧面看着豪塞尔那张越发阴沉的脸谨慎的回答道。
  从豪塞尔鼻腔里发出了重重的哼声,然后他缓缓的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奥扎,问道:“奥扎,你跟随我多久了?”
  “从39年SS-VerfngsTruppe(党卫军占领军)组建开始,到现今已经一年零十个月了。阁下。”
  奥扎对豪塞尔显得非常恭敬,因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部有赖于长官的垂青。自己这样一个除了战争之外毫无技能,而且又不懂得溜须拍马,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军人,如果不是长官将自己调到身边的话,自己恐怕根本不可能在党卫队内继续生存下去,也更不可能获得如今令人羡慕的党卫军中校的军衔。
  “哦,已经一年零十个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豪塞尔又转回身去。
  “是啊,从39参加进攻波兰的战役开始到现在,我们‘帝国’师一直都是元首和全国领袖阁下的骄傲!
  在荷兰,我们配合着空降兵,第一个攻入鹿特丹,迫使荷兰女王搭乘英军驱逐舰仓惶逃往英国;
  在比利时,虽然我们没有部署坦克,但是我们勇敢的小伙子们完全依靠反坦克炮和炸药,制服了气势汹汹的英军坦克,继续向北挺进打击英法联军;
  在法国,我的士兵们从马其诺防线开始一直打到了西班牙边境;
  在南斯拉夫,是我们第一个攻陷了贝尔格莱德;
  而进入俄国之后,从比亚里斯托克到罗斯拉夫利,我们一路势如破竹,任何敢于阻挡我们的敌人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我们的战绩是如此的辉煌,如此的耀眼!”
  奥扎低着头颅,聆听着豪塞尔的长篇大论。
  豪塞尔的语调突然一下子提了上去:“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强大无敌的‘帝国’师竟然栽倒在了这里,维德里诺,这个小小的地方。在这里,我们第一次被我们的敌人挡住了前进的脚步。一小群俄国人,是的,俄国人!我们进攻了四次,整整四次的进攻!可是我们竟然还是没有拿回这个该死的小村落。奥扎,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阁下,”奥扎从未见过自己的长官用这种吃人的目光看过别人。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长官和其他那些党卫队高官不同,他从没有过什么不名誉的传闻,时刻都保持着一个容克贵族的高贵,完全一副标准的军人做派,而且拥有非常优秀的战术素养,绝对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指挥官。而这种在自己的印象中应该只有那些在波兰管理集中营的渣滓才有的可怕眼神竟然出现在了自己最为敬畏的长官的眼中,难道……想到这里这位经历过无数次惨烈战斗的英勇的党卫军中校感到不寒而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看待自己的长官,怎么会出现如此荒唐的想法。“这些俄国人似乎和我们先前遇到的有些不太一样,他们太过顽强而且凶悍,我们那些优秀的小伙子都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
  “不要和我说什么竭尽全力!”豪塞尔粗暴的打断了奥扎的话,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声吼叫着,“我只要立刻占领那里!迅速的!彻底的占领维德里诺!懂吗!?”
  “是的,阁下。”奥扎谦卑的低下了头,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声音里也没有一丝的不快。对于自己长官的命令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的,不单单因为报答豪塞尔对他的知遇之恩,更因为作为军人与生俱来的天性。
  豪塞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说话也恢复了一个贵族的优雅气质:“古德里安将军已经对我们的迟缓战果表达了他的不满。因此他要求我在午夜之前,必须彻底拿下维德里诺,从而保证突出部的安全。我们需要成功来恢复‘帝国’师的名誉,明白吗?奥扎!”
  “是的,我想我明白此事的重要性,阁下!”奥扎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是否需要下达一个最后时限的命令?”
  “嗯,”豪塞尔考虑了一下,回答说:“给我接克林根伯格。”
  “是,阁下。”
  奥扎拎起电话,说道:“接一级突击队中队长克林根伯格。”
  “您好,我是克林根伯格。“
  “克林根伯格阁下,您请稍等,将军阁下要和您说话。”说着,奥扎将电话听筒交到豪塞尔手里。
  “是克林根伯格吗?我是豪塞尔。”
  “您好,将军阁下。”
  “加塞林,你是我最信任的一个下属。因此我也就不对你拐弯抹角的了。”
  “是。”
  “加塞林。”
  “是,阁下。”
  “现在两翼的防御有些吃紧,而古德里安已经对维德里诺的事情颇有些微词了。所以我要求你,在午夜之前,必须给我拿下维德里诺!”
  “遵命,阁下。在午夜前,我一定拿下维德里诺!即使攻不上去,我也会用炮弹把维德里诺彻底填平了!”
  克林根伯格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
  拉库京双手反剪,焦急的在指挥所里来回踱步。指挥所里的其他人全部都紧张的工作着。
  忽然,所有坐着的和走动着的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向着门口行注目礼。
  拉库京回头望去,被站在门口的身影吓了一跳。在门口长身而立的竟然是方面军的代理司令员盛杰。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来了?”拉库京有些心虚的问道。要知道战事开打之后,一般情况下,上级军官不太会跑到下级军团里来的。而发生这些情况的时候,通常是因为进攻不利,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要撤换指挥官。
  “大家都继续工作。”盛杰说道。
  他也从拉库京略有些颤抖的语调中听出了大概,盛杰取下大盖帽放在桌上,微笑着说道:“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呆在后方等待消息实在有些慢,而且太过急人。所以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呵呵,是这样啊。”拉库京放心的笑了笑,心想司令员同志也和我们一样很紧张这里的战局啊。
  “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拉库京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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