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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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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杠!”雷平威低喝着,摊出了一坎五万,“老子等你个五万好久了。开杠!”抓起色子摇了摇一丢,是个八点脸色有点凝重,高达在旁边说:“七上八下,抓下面的那个!”

  雷平威说:“好,就依你娃的,下面那个,起来!”抓起下面的那张牌使劲用大拇指搓了搓,兴奋地大笑道:“哈哈,杠上花,高达真是直口,一说就中!”猛地把手里的牌拍在桌子上,是个三条,然后推倒面前的牌,居然胡嵌三条中了杠上花!难怪雷平威笑得那么开心!胡这把要进一千八,六百一家!

  高达笑得更开心,比自己胡了牌还高兴,说:“龟儿七上八下硬是真的,哈哈!雷老板,你的运气火得很,今天只怕要赢个上万数了。”

  雷平威乐得合不拢嘴巴,连声说:“确实手气火,嵌嵌都杠得中!赢多少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玩得高兴,哈哈,钱个嘛,纸个嘛。”

  武建设一边起身一边说:“雷老板说得好,给你六张纸!”

  老汪则说:“哎呀,早晓得这样,高处你一来就应该让你打的,不就免了个杠上花么?”

  高处笑呵呵地坐上去,说:“呵呵,李县长,头回跟你打牌,多包涵啊。”

  李学之接着武建设的位子,边洗牌边说:“我是外行,技术不行,还望雷老板、高处莫太火了,把我包包整空了可就惨了。”

  雷平威却对高达说:“高达,莫被李县长的外表迷惑,他手气也蛮好,我不是整了个杠上花,不见得赢得比他多哩。”

  高达说:“哦,牌逢新手,是要狠狠打击嚣张气焰!”

  雷平威说:“你锤子得很,莫豁到别个了。”

  一下午匆匆过去了,李学之终于见识到雷平威的麻将瘾了,居然吃饭也不下桌,叫旁边看的先吃,然后一个一个是轮换着吃,就保证了麻将不停场!而且雷平威吃饭飞快,一盘牌才打了一半他就吃完了,剔着牙齿在旁边看。李学之最后一个去吃饭,老汪还在细嚼慢咽,见李学之来了,笑着说:“雷老板和高达的麻将瘾子特别大,等下我去休息会,到时候你累了我接替你。喝点酒不?”

  李学之打了一下午就觉得肩膀酸痛,苦笑着说:“我不晓得有什么意思,累死人了。酒不喝了,我说老汪,我看你们经常玩这样的工作麻将啊。小毛在一边指手画脚的,有名堂吧。”

  老汪呵呵一笑说:“没办法啊,不是得求人吗?他们赢高兴了,心情一好也就大方点。再说也输不了很多,他们见我们输得差不多了,也就会不打了。主要是我们这里打牌清净舒适,而且人也合缘。来,吃吃小毛的拿手菜,鸭舌,真是好吃的很!”

  李学之说:“这次让他们玩高兴了,估计拿得到多少钱?”

  老汪说:“难说,现在要旧帐不容易,而且纺织厂确实没什么钱,我看能要到两三百万就很不错了。”

  李学之说:“那其他三个厂呢?他们一共也有一千多万呢!”

  老汪叹气道:“我看更难了,那三个厂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我们公司早就想从那三个厂搞点好布什么的,已货抵债算了,免得拖久了连货都没有,真一破产就什么也没了。可县社党委意见又不统一,都上报了几月了,还没听到回信。”

  李学之当然怕几个厂破产了,如今企业破产无非就是赖债物丢包袱,早就是资不抵债了的,一点资产几乎都不够安置内部职工的,还会有什么钱还债呢?他转念一想说:“既然还在生产,那么就叫纺织厂生产点棉布,轧花厂不是要棉布做简易棉花袋么?”

  老汪笑着说:“李县长的主意蛮好,平常都是进的棉布,这样既可免掉要帐的麻烦又可以得到要用的棉布,一举两得呢。”心里其实暗暗笑李学之迂腐:这样的话,那顾北不是少了一个赚钱的门路?就是顾北不愿意做了,想做这笔生意的人多得去了,只怕没人会同意这个主意的哟。

  李学之吃完饭,也没急着去打牌,拿出手机看了看,虽然长途加漫游话费贵,可自从出了黄县电话就一直没响过,难道县里就没一点事?要不就是胡长新能力不错,什么事都能应付得了了。有心想打个电话回去,可又觉得不好,正琢磨着,老汪在一边说话了:“李县长,你这手机用了几年了吧?”

  李学之随口说:“是啊,快两年了。还不错。”

  老汪笑着说:“明年咱县就开通全球通了,是数字型的信号,比模拟信号强得多,那你这红灯168也该换换喽。”

  李学之把手机放进兜里含糊地应了句。

  老汪感慨着说:“现在的科技发展真是快,程控电话才普及,算是实现了毛主席老人家的夙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没两年就出了移动电话,刚开始那家伙像个砖头,香港片电视里全是黑社会老大用的玩意,人们戏称是大哥大!大哥用的嘛。这不模拟手机又差不多都用得上了,又要换代了,换数字的了。我到现在还没完全了解手机的功能,全是英语的,看不懂啊!”

  李学之说:“人家外国报纸说中国即将是全球移动电话的最大使用国,市场前景无可估量,又要让外归人赚个钵满盆满的了,可惜我们自己国家生产不出。当然只好看英文了。不过如果外国墒家真重视中国市场,肯定会出中文字幕的了。绝对比全英文的销量大!”

  小毛走过来,说:“李县长,我在您休息的房间放好了水,去洗洗吧,要不一上了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了。昨天换的衣服已经洗好放在房间的衣柜里了。”

  李学之很感谢小毛的无微不至,真挚地说了声谢谢,又对老汪说:“小毛人不错,很细心啊。那我就上去洗洗了。”

  进了客厅,雷平威就喊来接起打,李学之借口跟家里打电话上了楼,雷平威笑着说:“看不错你们李县长还蛮顾家的。”

  武建设夸耀着说:“雷老板,我们李县长的夫人人不但漂亮,而且还是市中级法院经济庭的庭长呢!”

  雷平威瞅了瞅高达,戏谑着说:“哟豁,还是女强人唆!漂亮的女强人!”

  高达接口道:“哈哈,不是我说,女人爬得上绝对要漂亮,要不上级怎么会赏识呢?而且党的干部要提拔,还得深入考察哟,不晓得你们县长老婆的深浅,我好遗憾哟!”

  王金龙不由得心里暗暗冒火,怎么也是自己县的县长,岂能如此让人糟践?就半真半假地说:“高处,说话还是积点口德,啷个说也是我的领导,莫说得太出了吧?”

  雷平威也说:“高达你也是,看老王冒火了。”

  高达摸了摸头呵呵一笑说:“莫怪莫怪,开玩笑的啊!”

  武建设连忙扯开话题说:“今天我算是手气撇了,勒才打了好就嘛,就输了我快六千了,一下午才自摸了一把!老汪也输了有四千,雷老板,真要赢个万数啊?手下留情哟。”虽然嘴巴里叫苦,可脸上笑盈盈的,不晓得的还以为他赢了不少。

  王金龙说:“我算还胡了牌的,不也输了两千多?看来我也得来一杠上花,才能扭转乾坤啊!”

  高达诧异地说:“雷老板,听他们一说你赢了上万了啊?那个李县长赢了输了?”

  雷平威笑眯眯地说:“没有上万,也过了八千!李县长也赢了点吧。你自己上来不就赢了一千多了么?”

  高达冲雷平威一挑大拇指说:“雷老板就是手气火!”刚要摸牌,手机又滴铃铃响了起来,大家无奈只得停了手等他说电话。高达也是臭不耐烦,匆匆敷衍了几句借口有事挂了机。

  武建设说:“唉,跟高处打麻将就是恼火,他电话多惨了。”

  雷平威则说:“莫怪高达,你们也晓得他那摊子事多,要不是我来,他哪里有时间坐在这里打牌嘛。”

  王金龙笑着胡诌说:“为了陪你们打牌,李县长手机都关了,就是怕事多影响了雷老板打牌。”

  雷平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我说李县长一下午手机都没响,原来的关了唆。没想到李县长还这么考虑周到,倒是我和高达就没什么诚意了,手机老是响不停。毕竟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县要比我们这一破厂难得搞多喽。”不禁心里的好感又加多几分。

  王金龙随便胡诌了一句话倒让雷平威感慨颇多,以至李学之再次坐到麻将桌上时,雷平威主动地聊起了欠款事宜,他说:“李县长来重庆的目的我们都清楚,说实话我本人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实际困难摆在面前也没办法。那一千四百多万肯定是要逐步分期归还的,这次李县长来一趟重庆不容易,我雷平威最是重感情讲朋友的,绝对不会让李县长白跑一次。李县长你也安心在重庆耍几天,到时候高达会给支票过来的。”

  有了雷平威这话,李学之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打麻将的精神头也足了很多。王金龙、武建设更是笑得一脸橘子皮,午夜一点,小毛弄了夜宵,大家吃了继续挑灯夜战,直到天亮,期间武建设输完了从李学之那里借了六千,王金龙勉强维持得住,只可惜六千本金只剩了一千多。在吃早餐时一算帐,李学之居然赢得最多,赢了近一万,雷平威赢了七千多,高达也赢了四千。

  雷平威边吃早餐边总结说:“李县长打牌真稳定,又不贪,大小都胡,不象我,只想胡大的,虽然也胡了几把大牌,最终还是没李县长赢得多!这说明李县长才是真正打牌的高手,只可惜不爱打牌,要不还真能赢成百万户哩!我兴致正高,李县长要不要接着打?”

  李学之谦逊着说:“我反正是乱打,运气好而已。平时在家忙得四脚朝天,哪有时间打嘛。既然雷老板想打,我舍命陪君子!”

  王金龙胖子瞌睡大,早就睁不开眼睛了,连忙说:“老汪昨晚睡好了,他打,我睡觉,还请雷老板莫介意。”

  雷平威只要有人打,管你是王胖子还是汪瘦子。匆匆吃了又开始了新一轮战斗!又一直打到天黑,雷平威也许实在是吃不消了,吃了晚饭就和高达告辞了。

  此时的李学之已经熬得眼红脸青,连澡都没洗就匆匆上了床。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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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一六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3…13 13:25:00  本章字数:5762)

  接下来就是等待,虽然雷平威答应给钱,可总得见了支票才算完成任务,而且还不知道德丰这次将支付多少货款。

  武建设和贾强便一天一天守在高达的办公室,三天过去了,不但不知道具体金额,更别说支票了。高达倒是晚上就来办事处见见李学之,说说话聊聊天,反复说明雷老板的话必定兑现,只是目前实在没钱,而雷老板公务繁忙,只能耐心等待。一问及到底可以支付多少货款的具体金额,高达也没个准话,只是推到雷老板身上。

  王金龙、老汪和武建设都十分纳闷,委婉地旁敲侧击高达,是不是还有什么礼节没到?令雷老板生气了?高达也莫名其妙,他也琢磨不透雷老板的真正意思。

  李学之更是焦虑,三天时间已经把重庆市区名胜景点都游遍了,胶卷更是照了不下两卷,还逛了重庆著名的解放碑步行街,给何丽和菁菁买了礼物,给老父老母买了点补品。因为李学之把打麻将赢的钱全部归还了办事处,所以架不住王金龙的软磨硬泡,所购物品大概三千多元全部由办事处买的单。

  期间黄县来了几个电话,一个是张云生的,问李学之玩得开不开心,再就是询问事情进展情况;胡长新也来了几次电话,在一些小问题上征求了李学之的意见,语气十分谦恭,让李学之有点犯嘀咕;政府办主任张前江也来过几次电话,汇报了办公室工作,传达了市政府一些文件精神,顺便说了机关干部第一次补发了几项补贴和奖金,大概人均一千二百多吧,好象这些钱出自鸿发公司;魏华也来了几次电话,但有个电话让李学之十分警觉,那就是县组织部忽然开始进行大规模地干部考察,已经开始了。李学之却毫不知情,算算应该是他离开黄县的第三天,可张云生和胡长新在电话里一句也没提及呢?县委作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身为常委的李学之应该给予通报的。

  带着疑问,李学之拨通了张云生的电话:“张书记,我是李学之,想问你汇报一点情况。”

  张云生语气很轻松地说:“学之呀,有什么话你就说,什么汇报不汇报的,就是见外。”

  李学之问:“我在重庆这么久,事情的进展出呼意料的不顺利,至今还没得到准确消息。最有希望付款的德丰也没消息,只怕这次困难不小啊。”

  张云生一副体谅的口吻说:“学之呀,凡事尽力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你是棉麻的福星嘛!就是真不理想也没办法喽,现在就是这样,欠钱的倒成了大爷!”

  李学之忙表示感谢说:“谢谢张书记的理解了。我总觉得不安心哩!家里没什么事吧?”说着话风一转“刚才接到电话,说是县委组织部大规模地进行人事考察,是不是有什么变动?今天你给我打电话时怎么没提及呀?”

  张云生笑呵呵地说:“哦,是这样的,前天接到市委组织部于部长的电话,说是黄县马上要换届了,正好利用这机会对黄县干部进行一次常规、系统地考察。也没说要动考察干部的位置,所以就直接传达到了县组织部老易那里,既然是常规考察,我也就没开常委会,免得闹大了人心不安稳,还以为要搞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样会影响黄县的安定团结嘛。”

  李学之隐隐感觉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说:“既然是常规考察,可我怎么听说考察对象中还有普通干部呢?难道常规考察还要提拔干部吗?”

  张云生哈哈笑了起来说:“那是谁给你通报的情况呀?有点误导哟。既然你问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是老书记在市里争取了几个指标,说是以前许诺了几个人的,在走之前给办了。学之呀,你说老书记开了口,我能不办了么?再说指标也是老书记搞来的,也不占咱们黄县正常的指标嘛。”

  李学之沉吟着说:“虽然是吴书记想提拔的干部,可按照组织程序还得在常委会上研究的嘛。你的心思我明白,可这样反倒欲盖弥张,倒是让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知道了生事端。”

  张云生说:“唉,现在的人耳朵长着呢,舌头也长!不管你怎么搞都有人说但道四的,这不传到你耳朵里的又是一回事了!本想老书记看人应该是很准的,所以我也就没考虑就答应了。要不我叫老易把要提拨的人的资料传真一份给你看看?”

  李学之听他这么一说再强调就有点矫情了,于是说:“那就不必要了,我相信我们的组织部会把好关的。”

  电话放了很久,李学之还在想其中的原委,他相信魏华不会无缘无故提及此事,有心想打电话问问吴书记,可这到底还是犯忌。万一真是吴书记委托张云生办的,自己岂不是连老书记都猜忌了么?再说违反原则的终究还是张云生,他完全可以按程序来办的嘛。可自己一提及,无疑又让吴书记多心了,难道连吴书记也不信任了吗?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李学之还在为这事斟酌不定。王金龙等人见李学之面色不愉,还以为他为迟迟收不到货款而发愁。

  实际上王金龙他们更加忧虑,上海、天津那边的消息更为不利,几乎没有厂家答应还款,理由无非就是没钱!眼见得最有希望的德丰也没动静,怎么叫他们不忧心忡忡呢。

  第六天,德丰总算有了消息,在厂里守侯的武建设打来电话说也许会有支票拿,可高达仍旧没有说具体数目,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这消息让王金龙着实高兴了一把,总算等到了,可到了下午,武建设在电话里可怜兮兮地说只有三百万,而且还是背书的转帐支票。

  王金龙大为尴尬,恼怒地说:“那雷老板人呢?你见着没有?”

  武建设说:“听说去了北京,走了有两三天了。”

  面对着武建设拿回的三百万转帐支票,李学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晚上高达又过来了,他似乎也有点过意不去,宽慰着说:“雷老板这次确实是有急事去了北京,还不晓得啥子时候转回来。他叫我转达他的歉意,确实是你们运气不好,厂头没钱,你们要早来几天,那新疆的六百万还能分出个两百万给你们。不过雷老板交待说了,等帐上有了钱,优先给你们,保证在春节前尽可能地还三百万老帐给你们!”

  话已到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李学之决定明天去上海,怎么也要争取争取。王金龙也只得同意。

  上海之行比重庆更糟糕,虽然纺织厂接待得很客气,接待规格也高,可谈到实质问题上都是一句话没钱!但也许诺有钱了优先归还。可也就是句话,不管语气说得多么委婉多么动听,也就是句话,当不了支票的空话!

  三天,李学之跑了所有欠黄县棉麻公司货款的六个纺织厂,硬是没讨到一分钱!却吃了上海六家大饭店,一家比一家高档,餐费也一次比一次昂贵!看着厂方原料处的处长、副处长在高级饭店如鱼得水般得心应手,李学之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专业陪吃饭的,对服务员们语气那么高敖、点菜那么娴熟、动作那么优雅。简直象极了十八世纪一丝不苟注重礼节的英国贵族!

  不死心的李学之又飞到了天津,天津纺织厂的却没有上海人那么冷漠,规规矩矩在办公室谈工作,还热情地请客人们参观厂区生产线,到了用餐时间热情地请客人们吃工作餐,虽然简陋但让李学之感觉到了天津人的古板与务实,只是收不到货款总让李学之提不起精神。

  李学之为此寝食不安,一路上差旅费花费了上万元,可仅仅讨回了三百万,距离要求还差五百万!虽然王金龙等人不停安慰他,可在他还是闷闷不乐,天津的十二月气候寒冷而干燥,这让南方人很不习惯,李学之很快就嘴唇干裂,口内生疮,加之饮食不甚习惯,很快就消瘦下去,原本饱满的脸颊凹了进去,只有眼睛反倒更得深邃漆黑。

  王金龙真想告诉李学之棉麻公司暂时还有钱应付收购旺季,上次从省纤维检验所争取来的一千五百吨储备棉已经支付到帐了。可他不敢,他害怕张云生,更害怕失去令人羡慕的棉麻公司总经理职务。

  十天后,李学之心有不甘却万分无奈地飞回了H省,连夜回了家。

  何丽咋一见到李学之,眼泪立即涌了上来,丈夫苍白憔悴的脸令她莫名心痛,嘴唇还有暗黑的血痂,本就不是健壮的身体更显单薄,可他脸上还是带着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地微笑,从他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归家的激动和兴奋!

  那一晚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一切都在两人激情而温柔地肢体语言中尽露无遗。

  第二天上午,天下着淅沥的冬雨,李学之去了市人民医院老干部病房,看望卧病月余的吴书记。

  李学之在护士的带领下进了601号病房,吴新宇正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电视,虽然面色稍差,可精神蛮好,一见李学之便开心地笑了,一掀被子就下了床。

  李学之看到吴书记恢复得很好,开心地说:“吴书记,我来看您来了。买了您最喜欢吃的贡梨!”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水果蓝。

  吴新宇笑着迎上来一把握住了李学之的手使劲摇了摇,说:“呵呵,今天我正想吃梨,没想到你就送来了。好啊!来,坐下说话。”说着就要给他倒茶。

  李学之笑着想把吴书记推回床上说:“天气冷,您还是躺被窝里热和。我自己倒水就行了。”

  可吴新宇不乐意说:“我才不愿意躺床上呢,都趟了一个月了,骨头都睡散了。还是坐着说话舒服。”说罢很惬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李学之从床上拿起呢子大衣给吴书记披上,还把下摆往紧里掖了掖,感觉还是不放心,又从床上抱了张毯子把吴书记的腿部裹住,才满意地去倒水。

  吴新宇默默地享受着亲人般的温情,眼睛有点湿润,却笑着说:“学之你搞什么名堂?把我包成粽子喽!哎呀,你比我家老太婆还麻烦!”

  李学之喝了口茶,笑着问:“吴书记,您这一病呀,可苦了高阿姨了。吴惠玲两口子这一怕也吓坏了吧。”

  吴新宇挪了挪屁股,把身体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坐姿,说:“没办法,小玲他们两口子前就天才回去,是吓得够戗,以为我老头子会被马克思召了去。也幸亏他们来了,这不我把家从黄县搬进了市里,住进了人大家属院,告诉你新地址,在人大家属院四号楼二单元三楼301,听你高阿姨说房子够大,足有一百五十平方米。够我们老两口养老喽。嘿嘿,我自己都还没去过哩!”

  李学之一楞,旋即笑着说:“吴书记全面撤退喽?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址我记住了,等下去看看高阿姨。”

  吴新宇呵呵一笑说:“是该撤了,马上换届了,到时候一卸任,我不自己走,还得叫人撵呀?”

  李学之深情地说:“吴书记,您在黄县那么多年,您是什么人大伙都明白,我们真的很留念您的。”

  吴新宇摇摇手,感慨地说:“学之呀,在黄县八年,我是有愧的,别人留念也好,别人背后拍手称快也好,我都接受得了。这段时间在病床上,我好好反省了自己,客观真实地评价了自己,工作一辈子,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百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当然我曾经也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也有过这样那样的成绩,但我觉得都不重要了,在黄县画了个句号,却又从南林市重新开始,呵呵,只要身体还行,我有信心坚持到退休的。”

  李学之点点头,诚挚地说:“吴书记,您的胸襟永远值得我学习。”

  吴新宇笑了笑说:“学之,你这次出差十几天,怎么瘦了一大圈呀?水土不服?”

  李学之下意识地摸摸脸,说:“也许久不出差的缘故吧,在外面特别是北方根本就不习惯,吃不好睡不香,如果我是个胖子倒也开心了,可惜本就没有几斤肉,我女儿说我风吹得倒了。”

  吴新宇说:“这次只给棉麻收了三百万的货款,是不是感到心里不舒服啊?”

  李学之瞅了瞅吴新宇,说:“吴书记,我是心里不舒服,倒不是说我没完成预定计划,而是有感我们国家的某些拖后腐朽的体制啊。我知道现在办事难,出外办事也难,可却没想到难成这样!”

  吴新宇笑了笑说:“这就需要我们慢慢去清除这些东西了,我们这代不行,我们还有下一代,只要存有希望,终究就有成功的那一天的。一些旧体制在新时代只是暂时地存在,历史的车轮会毫不留情地碾碎它!”

  李学之却听得心里一寒,吴书记的话语气虽然坚定,可含义却那么虚无飘渺,在他的理解看来,一座山也迟早会变为平原,只是时间问题,愚公移山理论上成立,仅仅也是时间问题!李学之一时无语,陷入了沉思。

  吴新宇又说:“学之啊,马上就要换届了,不过你别担忧,从各方面情况来看,你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可以顺利地去掉代字。你顺利当选了,我也就能安安心心到市人大上班了。”

  李学之有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说:“我没经手两会的筹备先期工作,一直在处理一些棘手问题。再说我也只是个常委,重大的党务工作有那么多副书记在搞,想插手也插不进的了。”

  吴新宇呵呵一笑说:“有些事不插手有不插手的好处,我现在就超然身外事。有些事呀,不是某些人想怎么样就可以办得成的。那新来的常务副县长怎么样?”

  李学之说:“胡长新啊,我感觉那人很圆滑,油得很,也许是很大众化的干部吧。”

  吴新宇点点头说:“我清楚那人,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还得知他去黄县仅仅是个过渡,不久会回句江区当区长的。黄县的新班子动得不大,易立宏接张云生的副书记,人事局的孙林波任组织部长,其他我就没怎么太注意了。韩爱国等人还在四处在告你的状,要引起注意。”

  李学之笑起来,说:“他们就是告上了天我也不怕!我听说现在黄县组织部搞全县干部考察,这时搞那么大动静,造气势呀!”

  吴新宇苦笑着说:“确实是市委组织部发动的,其他县市区都在搞,不晓得于明扬发什么疯,我都是头次经历。其他地方都无所谓,黄县的情况经不起再折腾了,提前换届已经人心涣散了,现在又搞什么考察,搞得有些官迷心窍的人又开始上串下跳的了。”

  李学之心里一动,随口说:“吴书记,您就要进市人大了,还有什么心事没了的么?”

  吴新宇瞬即眼光一紧,旋即笑着说:“咳,能有什么心事呢?原来看好的几个干部本想提一提,我也跟张云生交待了的,看他们的运气了。”

  李学之长嘘了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这点表情都看在吴新宇的眼里,吴新宇心里说:学之,不是我故意瞒你,而这时是关键时刻,你一点也冲动不得,现在张云生在黄县大肆提拔亲信打压不服他们的人,这次把你打发出去,无非是不想你出头来阻扰他们的行动。你李学之在黄县正直清廉的出了名的,如果是你极力反对的就会有麻烦有难度,他们就会在换届时做你的手脚,让你在合法的组织程序中合法的落选,我这样也是保护你呀!我只唯愿你当了县委副书记、县长后,尽快组织一部分正直果断的党员干部来与张云生他们抗衡,这样才是正途啊!字可惜了小陈,如果不是意外身亡,他必定会成为李学之的得力干将的。

  念以及此,吴新宇心如刀割,泪水瞬即夺眶而出。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一一七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3…16 9:47:00  本章字数:6492)

  李学之的手机滴铃铃响起来,他拿出电话冲吴书记歉意地一笑,接听电话,是个男子的声音,陌生又有点熟悉。

  “你好,是李县长吗?”

  听得出来电话的人是带着笑脸和热情的。“我就是李学之,你是。。。。。。”

  “李县长,我是王蒙啊。你现在在哪里?”

  “王蒙啊,王科长,你好你好!我现在在市人民医院看望吴书记。有什么事吗?”李学之虽然很客气,但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眼睛投向了一旁的吴新宇。

  吴新宇听出居然是顾同喜的秘书来的电话,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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