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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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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引起了村民地骚动,因为他们也知道,棉麻倒闭了,也就断掉了他们的经济来源 。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好书尽在。cmfu。





  正文 第一零一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1…26 10:17:00  本章字数:5435)

  李学之一席话不但现场两百多村民骚动不已,就连县社主任彭必桂棉麻公司领导和职工都大为心惊,面对公司巨额亏损,很多普通职工早就心怀不满,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前几年公司赢利了几千万到如今亏损一亿多的真正原因。而大部分普通职工根本没在公司获得更多是实惠和利益,职工住房还是八十年代的老旧房,职工基本工资一直是周边几个县最低的,绝大部分职工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可不少公司领导、中层厂长主任、驻外办事处的负责人或是有门路的人都已经提前进入了小康生活甚至更奢华阔绰。职工们有怨言去告状,可潇洒的人照样潇洒,捞钱的人黑起心捞钱,又没掌握有效的证据,徒呼奈何。

  在发动清退临时工后,很多职工便主动要求进了车间,到了生产加工第一线,虽然工作脏点累点,可收入着实增加了不少(棉麻公司开始怕懒散惯了的职工不愿意进车间,导致一线缺乏人手,就采取了大幅提薪的举措,鼓励职工进车间),工作积极性也增强了。可公司巨额亏损却始终是压在广大职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不少是双职工,甚至全家都在棉麻公司,眼见供销系统其他公司纷纷垮掉,这让职工们更加担忧,事已至此,都明白棉麻公司是靠着国家的保护政策,靠国家的贷款支撑着苟延残喘,就象几月的婴孩,一断奶就会彻底玩完!

  所以不少职工听了李学之的话后,不觉慢慢被吸引,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汇聚到了人群中。可彭必桂等所谓领导们在心惊之余却大感颜面尽失,这些领导一直在职工面前缄口不谈企业的亏损,企业面临的艰难,他们不愿意也不敢在群众面前谈及解释这方面的问题,有些事就象一张薄薄的毛纸,虽然一捅就破,可谁也不敢先捅破,还要努力保护这纸不被捅破!

  廖双喜,他年近退休,在供销系统工作长达三十年,在棉麻公司就呆了二十多年,他的老伴儿是棉麻的退休职工,儿子媳妇是棉麻的职工,女儿女婿也是棉麻的职工,他一直非常不满县供销联社把职工养老保险金脱离社保所而搞个什么供销系统的统筹办。统筹办成立了什么公司,拿着全供销系统五千多人交纳的保险金做生意,万一亏了怎么办?他多次和一些年近退休的老职工去县社交涉未果,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今天听了李县长一席话,大感投机,认为李县长触及到了根源,不禁在下面大声说道:“李县长,是得想办法好好对棉麻进行改革了!真要垮了,我们全家可都是棉麻的职工啊!”老廖头的话立即引起了共鸣,不少职工都纷纷为了自己的饭碗担忧着“老廖说的对啊,下车间累点脏点不算什么,可不能让棉麻再亏损下去啊!”

  “李县长,你派点人来查查好不好?把棉麻内部的老鼠清除掉,不就好了?”“就是就是,人家棉花贩子弄个几百担籽棉要赚上万元钱,怎么棉麻公司就硬赚钱不到?我们看都是那些领导无能,撤了换了要好得多!”“李县长,棉麻也要进行廉政风暴才行!”

  彭必桂见棉麻的职工也围了上去,吵吵嚷嚷地乱说话,立即官腔一打,指着人群 喝道:“棉麻的职工赶紧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别再给李县长添乱了!”

  轧花厂的头头脑脑马上执行县社一把手的指示,开始上前驱散轧花厂的职工。场上秩序一阵混乱,李学之急忙制止道:“大家都别乱,棉麻轧花厂的同志们,如果有工作要做的请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现在企业面临困难,是需要同志们齐心协力才能共渡难关,想听的可以留下,前提是要遵守秩序,不要乱!”

  既然李县长发了话,在场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只有彭必桂铁青着脸愤然上了楼:李学之你什么玩意,这样涮老子的面子!你能干你一个人搞,我不管了!

  李学之站在桌子上,前后看了看聚集在身边的群众,动情地说:“煅炼的乡亲们,轧花厂的同志们,我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关注棉麻轧花厂的前景。我做为政府官员,其实比你们更关心更担忧!刚才那位老爷子说得好啊,棉麻确实需要大改革。现在国营集体企业基本亏损,很多早就资不抵债,全凭国家的优惠政策保着护着,可国家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要适应新时代的需要,要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国家不会一保到底!现在轧花厂的职工同志们进了车间到了生产一线,从不会到熟练操作,他们仅仅用了不到二月时间!煅炼的乡亲们,他们不是懒散,是没给他们机会。刚才这位老爷子全家都是棉麻的职工,棉麻公司垮不得!说句难听的实话,棉麻公司垮了,大炼的乡亲们还有自己家的责任田,虽然票子挣得少了,可肚子还不会挨饿,可棉麻七百多职工怎么办?他们失去了工作也就失去了养家糊口的收入啊!流行的话就是下岗职工,处境可就比煅炼的乡亲困窘得多了!大炼的乡亲们,我说的是不是在理呀?”

  不少村民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哪会不知道呢?都开始点头称是,可有人在人群里喊:“他们棉麻迟早是要垮的,何不让我们乘早多赚点!”“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改善农民的生活,政府应该巴不得咱们农民多赚点钱嘛!”

  李学之拿眼睛搜寻说话的人,可人头攒动哪看得清楚!只得对着那方向,笑着说:“那我打个比方,就那刚才说话的人打比方啊!你家本来四亩水稻,自己种了还有点闲,忽然外面来了几个人硬要帮你做活,注意,不是免费的,是要收钱的。我想你当然不愿意了,自己弄还得闲,哪用得着人帮啊,还是几个人,还要付工资!”

  村民们一听都哄笑起来,李学之继续说:“我想你肯定会拒绝,也由不得你不拒绝,你家媳妇不跟你急才怪!”人群里果然有人喊着:“李县长,你真神了,刚才说话的鹏子最怕老婆!咱煅炼的头号床头跪!”大家更是放肆地笑着。

  李学之轻轻笑着,说:“我继续打比方,他叫鹏子是吧。鹏子不答应,可那几人却不干了,堵在鹏子家门口闹事,说是不然我们干那就大伙都干不成!”李学之提高声音说:“鹏子兄弟,人家堵在你家门口,你说你该怎么办?”

  鹏子没说话,不少人醒悟了,笑着说:“人家县长其实就是说我们哩!”有人大声说:“李县长,你的比方我们都明白,可这是两码事嘛。”

  李学之依旧满面微笑,说:“煅炼的乡亲们,做人要讲良心要厚道,你们不知道吧?很多棉麻的职工生活其实不比你们强,他们拿着几百元的死工资,孩子要上学,自己要吃饭,还要交朋结友,人情负担也重,也不容易。如果真要是棉麻的职工个个是大款老板,那轧花厂的车间他们是不会进的,你们看现在轧花厂没了临时工照样在正常加工生产,说明棉麻的职工还是肯吃苦的。现在你们再来抢轧花厂的职工们饭碗,人家可要跟你们急了!”

  立即就有棉麻轧花厂的职工说话了:“煅炼的弟兄们,你们就别眼红我们了,我进了一月的车间,我知道在里面上班的滋味不好受,噪音大灰尘厚,我们都不愿意你们再受那样的苦。我们自己的苦让我们自己来承受吧!”他这戏谑玩笑的话一出来马上就引来大家的哄笑,其实煅炼的村民跟轧花厂的职工都很熟悉,常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话也就随便得多了。

  李学之看了看手表,说:“乡亲们,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都在这里站了两小时了,该回家休息休息了。我也是个拿工资的人,可请不起两百多人吃饭哦!”眼见得人群有点松懈,李学之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语气一沉说:“今天来了两百多人,说实话,组织这次活动的人能力蛮强,至少是很有人缘嘛,要不大家伙怎么会听他的话呢?其实也不必要弄这么大阵仗,一些事也不是靠人多就能解决,想当年蒋光头八百万部队不还是让咱工农武装给夺了政权?!如果大家心里还有什么问题,就请留下几名代表,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怎么样?我给大家三分钟时间选出代表,好不好?”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威严地四周一瞥,说:“计时开始,三分钟!”

  煅炼的村民轰地开始了议论,时间很快过了三分钟,李学之问:“大家有没有选出代表呀?”虽然下面嘈杂纷乱,可就没人回应李学之的话,李学之又问了两次,依旧无人出头。

  李学之严肃地说:“既然没有代表产生,那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大家就请散去吧,已经堵了这么久,耽误了轧花厂不少时间,大家就请离开回家吧!”就几百只眼睛望着李学之,李学之坦然面对,他就近一张脸一张脸地打量着大炼的村民们,可凡是与他眼睛接触的村民无不一触即走,在村民眼里,李县长是个爱民的好官,也是严厉的领导。

  有人萌生去意,最后面的人转身想悄悄走了,可架不住有帮人凶恨地目光,只得留下。李学之见无人散开,心里暗暗诧异:明明已经说动了村民的心,可他们怎么就是不走呢?难道。。。。。。

  李学之又等了片刻还是无人离去,又拿着话筒说:“煅炼的乡亲们,我可以断定这是起有预谋有组织的活动,我为什么这么肯定,那就是你们煅炼村委会的干部一个联络不上,没这么凑巧的吧?村干部全部不在家,于情于理讲不过去。我完全可以直接派人找到黄支书和牛主任,恨恨批评他们一顿,然后命令他们将你们劝回家!可我不愿意看到乡亲们无人理睬,更不愿意粗暴对待,所以我到了这里,跟乡亲们说说话,面对面交流交流,让大家知道清退临时工的真正目的。我相信乡亲们是明白事理的,是支持政府的,虽然有损大家眼前的利益,可实际也是为大家以后着想。我也没讲什么大道理,也没引经注典,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支持我的决定!”

  一直在桌子旁的蒋奎大声说:“煅炼的老少爷们!李县长真是苦口婆心地劝大家啊!我这么说大家应该明白:李县长算是给了大家天大的面子,一直笑容满面地跟你们说好话,你们也要给李县长面子嘛,李县长抛下繁忙的政务,站在桌子上跟大家聊了这么久。大家是不是应该见好就收?听李县长一句,都散了回家吧!”

  这时一小伙子挤到前面,说:“李县长,我就是鹏子,我想借话筒劝劝大家。”

  李学之一伸手,笑着说:“上来讲!”鹏子也不忸怩,拉住李县长的手一借力上了桌子,接过话筒说:“我听了半天也说了不少怪话,其实我明后天就去温州打工的,看热闹一样跟着大家伙来的,其实轧花厂清退临时工我没大意见,小意见还是有的,我现在只好到外地去打工了。我上来是要劝大家回去的,没必要搞得这样象受了天大委屈一样,人家厂里自己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看还轮不到我们来干涉,再说厂里又没亏待过我们,工资按时,劳保到位,这不我家还有十几个厚口罩,厂里可是按规矩给我们发的,没克扣过什么。还有,大家记得不记得,我们村的‘黄世仁’(注:就是黄支书)鸡巴大的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哪把我们当乡亲看?开口就骂,一不顺气就上措施。李县长堂堂处级干部,在黄县就是顶了天的大官,口口声声叫我们乡亲,从头到尾和言气语,我晓得李县长是尊重我们,如果要上措施,派几百警察不就全赶跑了,我就不信治不了!可李县长没有动粗,好言相劝,蒋所长说得好,是给我们煅炼两百号人的面子,我们到厂里来堵门,实际上是没点道理的,我看政府给脸大家还是要脸的好!莫到时候翻了脸大家都不好过!我讲话有点冲,听得进的就跟我一路回家,听不进的就当我放屁!完了。”他把话筒还给李学之,跳下桌子就往外挤,还喊着:“回家吃饭喽!”棉麻轧花厂不少职工鼓起掌来。

  李学之感激地看着鹏子的背影,也欣慰地看着村民们推推搡搡准备离开。蒋奎笑着说:“我还小看了,这鹏子说话蛮有水平呢!看来村民会要散了。”

  李学之望向最外围,九名干警都松下紧绷的神经,往厂里进来。可李学之发现外围有一帮人在极力阻止村民离去,而且面带凶气,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李学之明白是在漫骂离去的村民。鹏子等一批人率先离开,有更多的人准备走,可那帮人竟然堵住村民们离开,而且似乎很有效,不少人居然停住了脚步,里面的人还在往外走,就形成了堵塞,李学之当即喊道:“最外面挡路的是什么人?赶快让开!”

  村民们依旧推搡嘈杂,李学之又喊道:“煅炼的乡亲们请安静,我还有话说!”村民很听话,马上停止了嘈杂,齐刷刷地看着李学之。

  李学之叫蒋奎带上干警,分开村民来到最外围,李学之认定一名阻止村民离开的小青年,严厉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阻止村民散去?”

  那人有点惊惶,他脸红耳赤嗫嚅着说不出什么,只是拿眼睛瞅一个头发染得红红的人,看来是这帮人的头头了,李学之用手一指红头发说:“你们让开路,让村民回家!”

  蒋奎在一旁悄声说:“李县长,这红头发绝对不是煅炼的人,他是黄县小有名气的混混,我估计这都是他的哥们!”

  那红头发似乎对李学之十分忌惮,强笑着说:“我们哪里挡了路,来看热闹的,他们要走就走,关我什么事!”

  李学之也懒得废话,笑着对村民说:“大家都回家吧,回家啊!”村民们才快步离开,红头发那伙人也匆匆离去,不一会,两百村民陆续离开了轧花厂,堵门事件圆满解决。

  李学之松了口气,和棉麻轧花厂的干部职工简单交代几句,也驱车回了县政府,他知道这堵门事件背后决不简单。对棉麻公司进行改革,清退临时工都是他的主张,有不少人反对他都坚决压下。从大炼村委会可以看出,有一股暗流在对抗他的改革方案,堵门事件处理得妥不妥当就直接关系到棉麻的改革能不能全面进行,这一回合李学之胜了,可以后呢?他在车里拨通了政府办的电话,要政府办通知老河口乡的乡长、主管农业的副乡长和大炼村的黄支书下午三点到县长办公室谈话!

  张云生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人是怎么搞的?当时胸脯拍得山响,一定要给他一个难堪,怎么不到两小时就偃旗息鼓了?平日里说话拽得卵一样,现在怎么硬不起了?我说了法不服众,叫你们派点得力的人去大搞一场,这倒好,我看你们怎么跟他交差,我估计他就会把板子打到你们头上来的,到时候莫说我老张没帮你们说好话!一群废物!”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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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零二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1…28 15:01:00  本章字数:5593)

  几声敲门惊醒了沉思的李学之,古秘书在门口神情古怪地说:“李县长,孟秘书想见您,说是有事跟您汇报。”

  李学之也是很奇怪,略一沉吟,说:“那你就请孟秘书进来吧。”

  孟秘书笑盈盈地走进办公室,径直来到李学之的办公桌前,说:“李县长,您好。”

  李学之也微笑着说:“孟秘书,你是稀客啊,请坐!”

  孟秘书客气着,说:“不坐了,不坐了,张书记还在楼下的车里等着的。是这样,张书记想请您一起吃中午饭,说是预约好了的,那我上来请您下去。”

  李学之摇摇手笑着说:“呵呵,本来是说着玩的,哪知道张书记当了真。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请你代我跟张书记道个歉,我再亲自打电话跟张书记赔罪。”

  孟秘书楞了楞,原以为李县长会很爽快地答应,而张书记的意思是非请不可,没想到居然拒绝了,急忙说:“李县长,张书记原本是想亲自上来请您的,是我毛遂自荐上来请您的,李县长您就给我个面子好不好?真要我一个人下去了,张书记还不骂我这点事也做不好?还得上来请您,就。。。。。。”他为难地搓着手,脸也憋得通红。

  李学之也觉得犯不着在这上面落张云生的面子,也正想看看请吃饭背后真正的目的,笑着说:“哦,这样啊,那我就给你面子,免得你挨批评!我把桌子收拾一下就走,好不好啊!”

  孟秘书这才松了口气,说:“那我就谢谢李县长了。”

  李学之跟孟秘书下了楼,却见棉麻公司王金龙的皇冠3。0停在花坛前,孟秘书径直带着李学之往皇冠车走去,见李学之面露疑惑,笑着解释说:“张书记的车大修去了,所以借了棉麻的车用用,张书记在车上等着您的。”抢上前几步,把车门拉开。

  张云生满脸是笑地在车里挥了挥手,李学之一哈腰上了车,孟秘书顺手关上门,却没上车,司机小江也不用张云生发话,启动车就走。

  张云生笑着说:“我知道你老弟不喜欢排场,就干脆请你到家里吃顿便饭。说实在的,我也算是失礼之致呀,你到黄县四年了还没请你上家坐坐呢!”

  李学之也笑着说:“去家里吃饭呀,哎呀,张书记早点告诉我嘛,怎么着也该提点东西,哪怕是水果也好,第一次去你家嘛。叫小江绕去商场,我不能空手进门的。”

  张云生哈哈笑了起来,亲昵地拍了拍李学之的手臂说:“老弟你见外了不是,能请到你已经很难得了,咱们就不要客套了。”话题一转,张云生又钦佩地说:“学之你还真有威信,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彭必桂的电话,说是煅炼村的农民堵了轧花厂的门,你老弟三言两语就把那两百来号人给打发走了,放眼黄县,这怕没人会有这样的能耐喽!我当时还真急了一把,现在的农民都刁蛮得很,改革开放把他们的胆子也弄大了,什么都敢做!”

  李学之皱了皱眉没说话,车也很快到了张家,进了院子,平稳地停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李学之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不禁赞道:“张书记,你在洋楼可真气派啊!院子也很有境意,假山喷泉花草错落有序,美不胜收啊!”

  张云生呵呵笑着说:“难得学之你这么夸奖啊,小儿这几年赶上了国家的好政策,做生意赚了点钱,硬要搞这么个洋楼让我们老俩口住,我还真不习惯,进屋坐下说话。”

  这时舒腊梅从屋里出来,一脸欢笑,隔起老远就用夸张的口吻说:“哎呀,什么风把李县长给吹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快进屋坐,我家老张说今天有贵客上家里吃饭,也不透露是谁,害得我老是犯琢磨,你比贵客还贵哟!”

  李学之看着舒腊梅“满腔诚挚”,一想那次在棉麻她雌威大发,甩手而去的情景,可现在从她脸上是半点看不出,暗暗感慨女人真不“记仇”。于是冲她笑笑,说:“舒经理,打扰了。”

  进了屋,好大个客厅,里面还有个人,李学之一看,组织部长易立宏!

  易立宏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伸出了手,握住李学之摇了摇说:“李县长,今天我们好好尝尝老嫂子的手艺,蛮不错的哩!”

  李学之呵呵笑着说:“看来易部长经常品尝舒经理弄的好菜喽?那我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张云生也笑着说:“都坐嘛,学之啊,今天请你来吃饭,没惊动其他人,只请了老易来作陪。”

  舒腊梅麻利地给李学之端上一杯茶,说:“李县长,请喝茶,马上就可以开饭了。你们先聊着,我再到厨房准备准备。”

  李学之说:“舒经理,真是麻烦你了。”

  张云生假意不满地说:“学之你也太客气了,这是在家里,看得老哥起就叫腊梅一声嫂子,莫把职务那些虚玩意叫来叫去的。好不好?”

  李学之窒了一下,说:“那就太麻烦嫂子了。”

  舒腊梅拍手笑道:“哈,你是县领导,我可不敢叫你老弟,你叫我嫂子,我还得叫你李县长。你们慢慢聊,弄好了我再叫你们几个。”说罢进了厨房。

  张云生拿出香烟先敬李学之。李学之笑着推掉了,说:“张书记说我客气,其实你更客气哟,明明知道我不吸烟,还递什么烟给我。”

  张云生顺手把烟丢给易立宏,自己点上一支,笑着说:“学之,敬烟可不是一般的客套,那是对人的尊重。你不吸烟不觉得,我们这老烟民可不敢怠慢啊!”

  易立宏连忙点头说:“老张说得对!哪怕大家都知道你不吸烟,可递烟时也要敬一下,那表示心里眼里还有你这个人存在。”他吧嗒了口烟笑着继续说:“这是我多年前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学之想不想听呀?”

  李学之含笑点头说:“哦,既然是易部长记忆尤深的事,我肯定洗耳恭听了。”

  张云生嘿嘿一乐,冲李学之说:“老易又开始说典故了,我都听了好多次,可每听一次我都用新体会,不知道老弟你听了有何想法?”

  李学之也来了兴趣,说:“是吗?一个典故让张书记百听不厌,那肯定有他的道理了,易部长,那就麻烦你再说一次吧。”

  易立宏又吸了口烟,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那还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河堰乡的分管组织党委委员,县里要提拔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市干部处的孙处长下来考察,孙处长退休都五年了吧?”他看了看张云生,张云生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是啊,老孙现在享福喽。”

  易立宏接着说:“当时一同考察的还有其他乡镇县行局的其他干部,我也是其中一人,说实在的,当时我并没什么优势,人也很年轻才三十六七,跟学之差不多吧。虽然是例行考察,我还是蛮激动的,毕竟领导把我列入考察行列,也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八九年说实在的干部们都还清贫,可我咬牙买了盒市面最贵的烟三五牌,花了我整整十二元!我自己本身也吸烟的,可一直吸一元三角的莲花牌,呵呵,现在市面都没了这种烟了。一同考察的六七个人都坐在县组织部办公室,一个一个轮着进去,我排在最后,说实在的那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忐忑不安啊。好容易轮到了我,一进门,虽然只有孙处长和两个其他考察人员,我却慌了手脚,强自镇定着情绪想来个处事不惊、荣辱不宠,可在掏烟时还是出了差错,把自己抽的莲花牌摸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学之也不禁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张云生更是哈哈笑出了声。易立宏倒是泰然,说:“那我得赶紧换啊,一只手捏着莲花牌,另一只手就在身上到处摸,三五烟摸出来了,汗也出来了,可那烟还没开封,就现又开封,我偷眼看了看,孙处长沉着脸抿着嘴没表情,旁边那两个人虽然没笑,可眼神里尽是笑,要不是忌惮考察工作的神圣性,我只怕他们会笑翻天。好容易把烟拿了出来,就先敬孙处长,可我又猛然想起孙处长不抽烟的,可递出的烟总不能收回去吧,孙处长说全市都晓得我不抽烟你还敬什么烟?我连忙说我知道您不抽烟,可我还是要敬您。他不接,我就把烟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再分别敬了其他两人。半月后,我懵懵懂懂就任命了县组织部副部长。”

  张云生笑着说:“但是任命一出,很多人都不解了,怎么老易就上去了呢?当时县里没什么人看好老易的。只知道市里的孙处长对老易考察后评价相当高,县委也就做了任命老易的决定。”

  易立宏缅怀地说:“等后来老孙退休了,我去他家看望他时,不禁问起了当年的事,老孙笑着告诉我,就是当时敬烟敬得好,前面几个人都晓得老孙不抽烟,就没敬烟,只有我一个人敬了,老孙认为我心里有眼里领导。如此而已!”

  张云生笑着对李学之说:“其实不是区区一根烟决定了一个人的政治命运,大家工作表现能力都差不多,当然是心里有领导的人上喽!当年跟老易一起被考察的人不到如今都还没上。”

  易立宏瞅了瞅李学之,微笑着说:“呵呵,说了半天烟,其实就是说做人了,我是比较随和小翼(小翼就是小心翼翼)的人,才得了这样的便宜”

  李学之听完后才知道竟是个黑色幽默,说实在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却被易立宏之流当做了经典,看来这易部长提拔干部也就是这样的原则了……心里眼里有领导的就上!看来这易部长要教人怎么圆滑为人了。他摇着头笑着说:“听得我心里也直着急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来我也得打开眼睛行事了。”

  张易都是精明人,怎么听不出话中意思,张云生眼睛一瞬,易立宏话题一转,笑着说:“听老张说,学之去省城给棉麻公司解决了大问题啊!不但挽回了储备棉任务,还超了五百吨!学之是福将,一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李学之说:“张书记交派的任务,可不敢马虎,幸不辱命啊!”

  张云生连忙说:“学之老说见外的话,老易,我还没告诉你,这次是学之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压了上去呀。那省纤维所的什么科长想好酒再谈储备棉的事宜,学之一人喝两人的酒,硬是把那科长灌得不行了,承认喝好了酒,在酒桌上就答应学之的要求。学之可是酩酊大醉啊!”

  易立宏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说:“学之,有气魄、有策略!在饭桌上觥杯交错中搞定对手,佩服佩服!可还得爱惜身体呀。”又似乎有点气愤地说:“我看棉麻省办事处的人蠢得很,为什么不用白水代替白酒嘛,眼睁睁看着李县长喝醉。”

  李学之说:“既然诚心求人办事,我们自己总还得拿出点诚意来嘛,再说纤省维所也不是有意刁难,棉麻公司要在商品品质上下点工夫了。今年我拼了一醉完成了储备棉任务,可明年后年呢?总不能年年让我去醉上一次吧?说心里话,我这回醉酒之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举措,虽然跟县里争回了利益,可实在有损政府形象,一个县长靠拼酒来获取同情,简直是笑谈!棉麻公司的改革势在必行啊!”

  张云生赶紧说:“学之,可你在电视上怒斥无良奸商,那形象可光辉高大得很,我听得是热血沸腾,真恨不得也去怒骂那汉奸小人!”

  易立宏也肃然地说:“是啊,李县长确实是一身正气,那番话维护了我们中国人的尊严,捍卫了咱中国人的权益!现在黄县人民谁不欢欣鼓舞,谁不津津乐道?都说李县长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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