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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墟玫瑰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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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者,必有可疑处。”高平膺冷笑一声。
在高平膺眼里,所有人都是可疑的,才会把其他人都捆绑起来。叶婉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的左手不灵活,行动不方便,需要她的帮助,才没有把她捆绑起来。这个警察非常厉害,沈华起真是小看他了,以为受伤的猎狗无攻击性,结果还是被咬了。
“吴媚兰一死,就断了吴森严的线索,地下的历史也就难以知道了。”叶婉叹息。
高平膺马上更正了她的想法,不要以为都是姓吴的,就是亲戚。他以前调查过吴森严在国内的亲戚,与吴媚兰没有关联。而且,不论吴森严是吴媚兰本家的亲戚,还是她前夫的亲戚,只要是亲戚,qǐζǔü她就会知道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惨案,也必定会因为这个惨案,与沈华文有所纠缠,那沈华文还会叫她来这里吗?正因为她不知道吴森严的事,才会诚实地说前夫也姓吴,说明她与吴森严没有关系。
“那她的死,又说明什么?沈丹杀她的理由呢?”叶婉迷惑不解吴媚兰的死。
“她必定是被人杀死的,但凶手不会是沈丹。”高平膺皱皱眉,咽下一口饭,“有关第五个凶手,我还要好好思索一下。”
第五个被杀者,又产生第五个凶手,为什么每一个死者都会有一个凶手?他们杀人的方式与目的都不同。前面四个凶手还可以理解,可第五个凶手,实在缺少怀疑对象。昨晚到凌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她、高平膺和何俑喝咖啡被迷倒后,谁制造了凶杀?目的呢?吴媚兰既然与吴森严无关,她只与沈丹有关了,如果凶手不是沈丹,会是谁呢?在地下时,沈华起与张伯的表情,说明他们不知道住宅楼里的事。
难道住宅里还有第十四个人吗?叶婉刚想把怀疑说出来,只觉得头脑发晕,两眼发困,就像昨晚喝咖啡后的反应。
第三十九章 第五个夜晚
过了多久才醒过来,叶婉也无法弄清楚,只是一醒过来,就马上有不适的感觉,一种是肢体上的不适,一种是视觉上的不适。她的眼睛被蒙了布,视线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身体像靠着什么物体,手脚无法动弹,有绳子捆绑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婉又是恐慌又是迷惑,想张口叫喊,又发现自己的嘴被胶纸贴住。现在身处何处,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是一头雾水。回想被迷药迷倒时的情形,问题应该是在米饭里,可当时其他人都已经被捆绑着,饭又是她亲自动手做的。地下客厅里另一个可以活动的人是高平膺,饭也是他要求做的,难道是那个警察搞的小动作?他想捆绑她又因为左手不方便,就在米饭里下药?
忽然,叶婉的上身莫名其妙地摇晃起来,原来她的上半身与什么物体绑在一起,应该是另一个人的上半身,因为她感受到人体的温软度。那个人苏醒过来后有了挣扎,连带着她的上身也动了起来。叶婉用手指艰难地碰触了一下后面那个人的衣服,是皮革的质感,那么与她捆在一起的是高平膺了。这样看来,在米饭里放迷药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放的迷药,要捆绑她还可以理解,却没必要连他自己也捆绑起来。
知道她还是和警察在一起,无形当中令恐惧感缓和了许多。他们昏迷了多久呢?叶婉推算了一下,她和高平膺在地下客厅吃饭时,是下午一点左右,迷药的分量好像也不是很大,因为她的记忆还是相当清晰的。虽然不清楚现在是几点钟,叶婉大致还是能肯定现在的时间,应该是30日的晚上。
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身处地下,眼睛被蒙住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知道的意义。她后背的人已经安静了,他应该意识到挣扎是多余的。警察的沉默,不是因为嘴被封住,而是他的心被堵塞。虽然他有很强的思维能力,可对手的能力更厉害,棋逢对手,最后他还是输了。输在哪里,他现在一定在反思反省吧。
住宅里一定有第十四个人,叶婉再次想到这种可能性,否则没法解释眼前的事。高平膺所说的那些没解开的疑惑,也都映射出第十四个人的影子。难道这个人是鬼吗?如此不可思议的存在,叶婉真想叫喊几下,可惜张不开口。
谁会来解救他们,写着“救命”的布在窗外挂了一个下午,就没有一个路过的人发现它吗?真笨,叶婉在肚子里讥笑自己,把她捆绑的人,还会让那块白布挂在那里吗?恐怕早就被取下来了。在这个充满宗教色彩的住宅,十年前都没有降临救世主,现在能为他们降临救世主吗?恐怕不会有人来解救了,她会毫无声息地死在寂静的地下,多么不幸的公主,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没来得及戴上花环,就要踏上死亡之路,叶婉沮丧地垂下头。
有声响,在寂静中叶婉听到一些轻微的声音,好像是人走动的声音。现在住宅里除了死者,其他人都被捆绑着,走动的脚步声只能是第十四个人。这个狡猾的家伙现在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住宅已经成了他的天下。
他在干什么呢?看不到的情况下,叶婉只能凭声音来猜测。刚才的脚步声好像挺匆忙地穿过地下的走道,去往住宅楼。他一定在办他自己的秘密事,这件秘密事也一定与住宅的地下秘密有关。那把古老的铜钥匙现在就在这个人的手里,他知道如何运用它达到自己的目的,叶婉想象不出铜钥匙的用法,她的思维哪能分析深奥的事物。
在脚步声远去后不久,叶婉在隐约间似乎还听到几声轻微的狗叫,让院子里的狼犬发出声响,说明有人出现在院子里。她猜测是第十四个人从阳台的绳梯下到院子,这个人居然不怕狼犬。很快空间又恢复寂静,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表示第十四个人已经逃走了,完成目的后逃之夭夭。而他们被遗弃在荒墟之地,没有人过问,没有人援助,被饥饿折磨到停止呼吸。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死法,叶婉觉得还不如像沈乐那样死去,平静从容,虽然尸身遭遇痛苦,也总比这样有知觉地苦熬着死去好。
这个夜晚,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五个夜晚,每个夜晚她都饱受惊恐,真是个被鬼附体的地方,叶婉现在倒是愿意接受沈丹的鬼话。就算所有的杀戮与鬼无关,住宅里的诡异氛围还是存在,十年前的冤魂遭受那么痛苦的死亡,怎么能平心静气地待在阴曹地府。
荒墟玫瑰园,该诅咒的玫瑰园,叶婉在心里咒骂,它如果不存在,她就不会有十年前的惊遇,她的良心也不用受折磨十年,更不会有现在的苦难。没有玫瑰园的过去,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一切如果都没有发生的话,她简单贫穷的生活里,会有一个可敬可爱可贵的姑姑,她虽然不会成为光彩夺目的角色,却还可以享受亲情,即使那份亲情是不道德的。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她年轻的生命,也会渐渐流逝。高平膺说有水的情况下,人可以活一个月左右,那么没水的情况下呢?叶婉知道这个答案,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人活不了几天,她也许会在第八个夜晚死去,也许会在第九个夜晚,再久远一点,也不会超过第十一个夜晚。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想累了的叶婉正歪着脑袋休息,寂静的空间忽然又有了动静,有人进入地下的迹象。在视觉丧失后,听觉就特别灵敏,虽然对方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可叶婉还是感觉到有人活动的气息。
难道第十四个人没有离开住宅?还是他又重返住宅?叶婉正在思索着,突然,响起一声沉闷又猛烈的爆破声,她坐在地上的身子跟随爆破声摇晃了几下,就像发生了地震。声音的方向,是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准确的位置,也就无法准确地判断爆破声的由来。
她身后的人也被爆破声惊动,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深夜乡郊的爆破声,似乎不太引人注意,也许在周围人的耳里,这不过是开采矿石的爆破声。声音消失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住宅里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惊诧后,一切都恢复原样,留下的,只是被捆者心头的疑惑,猜测爆破的原因。
叶婉很不明白第十四个人重返住宅的行为,这个人干吗不先引发爆炸,再离开住宅。或者说对方是忘记了这件事,而不得已重返住宅。不管哪种情况,引发爆炸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掩盖什么。从爆破的声音与结局来推测,被炸的不是住宅,如果住宅被炸,她和高平膺早就被活埋了。
爆破,叶婉真正理解意思后,不由心生惊恐。因为爆破所需要的是炸药,这可是违法的物品,而且从刚才爆破的威力来看,炸药的分量可不小,第十四个人不可能将大包的炸药藏在住宅里,而不被住宅里的人发现。除非,这个人离开住宅就是为了去拿炸药,她又觉得这是非常愚蠢不现实的猜想,此人如此精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神秘的爆破与神秘的第十四个人有着神秘的目的,这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她再也不想劳神去思索这些,只想在寂静中等待奇迹的出现。渐渐发冷的身子,告诉她夜越来越沉了,不能动弹的身体,也告诉她四肢越来越疲劳了,除了僵麻,还有生理上的苦恼。叶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再次入眠,一直睡到获救才行。身心疲惫间,她真的不知不觉又进入了睡眠,也许是昏过去的。
在昏迷间,叶婉忽然觉得嘴唇一阵痛,好像是胶纸被撕下了。她尝试着动了动嘴,果然没有胶纸了。惊喜还没有停止,她的眼前又忽地一亮,蒙在眼上的布也被取下了,重获光明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微笑着的祥和的脸。
是医生何俑解救了她和高平膺,原来何俑通过不断的努力,终于将他自己手上的绳子挣脱开,从而令他们都获得解放。重新到来的自由,令叶婉喜出望外,而高平膺的脸色却不怎么喜悦,大概是自尊心的问题,他落魄的行为有点丢警察的脸。
去过地下第二间房,才知道爆破声的缘由,是地下殿堂被炸毁了,密码门后面的空间已经不复存在,塌陷的田地填埋了过去的空间。第十四个人为什么要炸毁古老的墓穴?叶婉问高平膺,对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她从他的目光里看到另一种答案。
三个人离开地下,来到住宅客厅,客厅里的两个人跟先前有点不一样,眼睛被蒙了布,应该是第十四个人添加的。沈丹依然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捆绑着,已经睡着了。三楼的求救布果然被人取下,扔在书室的沙发上。它还没有完成使命,怎么可以休息,高平膺让叶婉再次把布捆在防盗网上。
来到阳台,阳台上居然开着灯,张妈歪着脑袋在椅子上睡着了,她没有被蒙眼睛。第十四个人是忘了她的存在,还是根本不需要替她蒙眼?何俑已经叫醒张妈,并帮她解了绳。从张妈的口中,知道了第十四个人的大概样子,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牛仔裤蓝色羊毛衫,因为头上罩着丝网,所以没看到长相。阳台的灯也是这个人打开的,他乘着夜色用绳梯爬下楼,逃走前还用火烧毁了绳梯。
现场的迹象符合张妈的论述,靠田地这边玻璃墙的第一扇窗开着,绳梯一头牢牢捆绑在阳台的铁栏上,另一头通过窗垂落在外面。拉起窗外的绳梯,已经只剩一米多长,断头处呈烧焦状。在夜色的田地上,有一团黑黑的事物,应该是被烧毁的另一段绳梯。
唯一的逃跑路线也被毁坏了,高平膺一言不发地看着绳梯,他好像还没有走出失败的阴影。从获救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很沉默,而且表情严肃。叶婉看了一下玻璃窗外的夜,天空很黑很暗,真正的黑夜,但雨已经停了,预示出明日的晴朗。
“既然第十四个人已经离开,住宅里应该不会有事了,现在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天亮了,再慢慢寻找离开的办法。”何俑提醒阳台上的人。
何俑说得有道理,漆黑的乡间路上是不会有救世主出现的,窗上的求救布也需要天亮才能被人看到。现在大家都很虚弱,何俑也需要恢复体能,逃命也不差一个晚上。所以,大家离开阳台,回到住宅楼里,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只是沈华起、张伯和沈丹三个人还必须捆绑着,因为他们是凶手,属于危险人物。
第四十章 猎狗的反击
叶婉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是警车的鸣叫声。拉开窗帘一看,黑夜已经成为过去式,晨光翻开全新的一天。住宅的院子里有一辆警车,有警察在询问屋内的情况,回答询问的人是高平膺。因为不知道住宅被封闭,警方没准备切割工具,只能等待援助队员的到来。尽管如此,发生的一切,说明他们彻底获救了。
一小时左右,传来切割机切割门的声音,十几分钟后,就听到门被推开,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屋里。在警察的队伍中,还有两个妇女,她们是叶彩霞的教友,报警的正是她们。原来,10月28日是新教徒叶彩霞洗礼的日期,住宅封闭后叶彩霞没能前去洗礼。教堂里的负责人打电话询问,却发现电话断线,手机关机。在昨天,他们还是打不通,所以今早就让两个教友过来通知叶彩霞,教堂准备在今天早上为她洗礼。他们教堂做礼拜的日期是每个星期三与星期天的早上。两个人来到这里,发现了防盗网上的求救布,觉得很有问题,就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在车库里找到了大家的手机与沈乐的笔记本电脑。住宅里的尸体必须马上处理,在法医做了初步的检测后,两辆警车就先带着尸体离开了。其他人都被安排在餐厅里,因为客厅被沈华起与张伯弄得很脏很臭。所幸大家都没有太大的身体损耗,不需要特别的救护行动。沈华起与张伯换洗后也坐在餐厅里,大家一边进行适当的食物补充,一边等待警车的返回。
餐厅有几个警察监守着,沈华起、张伯、张妈三个人坐在靠窗那边的椅子上,沈丹一个人坐在挂钟对面的椅子上,何俑、叶婉、高平膺坐在玻璃门这边的椅子上。沈华起、张伯和沈丹,三个人在被松绑后又被铐上了手铐。
“沈青是你杀的吧?”高平膺注视着沈华起说,“沈青来到沈家后,无意中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你杀了她,又把她的尸体放到那具空棺材里,以沈华文的名义下葬,是不是?”
沈华起又恼又恨的目光看着高平膺,他带了一只猎狗来,想帮着自己对付豺狼。结果,自己却被猎狗咬得体无完肤。一定是沈华起杀了沈青,叶婉想到他掐住她的脖子时的情景,对方说不要以为她是沈华文的女儿就不敢杀她,因为他早就杀过一个了。现在,他还想作无谓的挣扎,以沉默反抗,沈华起大概觉得,只要死不承认,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会让你得到法律的制裁。”高平膺说着将目光移到沈华文旁边的人身上,这个人是张伯,“你应该是目睹沈华起杀沈青的人。”
“别指望我会帮你。”张伯恶笑道。
“你会帮我。”高平膺严厉又自信地说,“为了你儿子的冤死,你应该出来指证沈华起。”
“你说什么?”张伯迷茫地看着高平膺。
“先从张妈说起,”高平膺又将视线转到张伯另一边的人身上,是张妈,“你向我提供线索时,并没有将叶彩霞与叶国强在阳台吵架的内容全部告诉我,你隐藏了一部分的内容。而那一部分的内容,正是张伯杀叶国强的原因。”
张伯与张妈不约而同地盯着高平膺的脸,为他说的话感到无比吃惊。他们的脸色因恐慌而苍白,但并不想就此被击倒,学沈华起以沉默对抗。高平膺对他们的沉默毫不在意,在他的脸上写着的是稳操胜券。这只猎狗开始反击了,在先前的杀戮中,他一直在旁边守望,一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二是为了洞悉每个对手的破绽,三是等待其他猎狗的到来。现在,豺狼死伤惨重,而猎狗的同伙已经到来,面对强劲的猎狗群,豺狼的挣扎微不足道。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那一部分的内容。”高平膺看了一眼张妈,自信地说出他的推断,“叶国强提醒叶彩霞不要忘了过去的事,如果她不给他钱,他就把沈乐的身世说出来。叶国强还在威胁中提到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徐虹梅。受威胁的叶彩霞,可能在气恼中说了一句有关叶国强杀徐虹梅的话。你听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便匆忙去告诉张伯,因为你知道张伯的前妻就叫徐虹梅。前天晚上,我问你张伯前妻的姓氏时,你支吾着说不知道,可你的表情却说明你知道。”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我只想听有关我儿子冤死的事。”张伯急躁地插进话来。
“从张妈偷听来的秘密里,你已经猜测出沈乐的身世,他是你和徐虹梅的儿子。但你不声张,因为沈乐要继承沈家的财产,你只想杀了叶国强,替死去的徐虹梅报仇。”高平膺没理会张伯,继续自己的推断“沈乐被杀后,你近似疯狂地悲痛,还在死者床边痛哭怨责,称自己没照顾好死者,没办法向死者的母亲交代。当时乍听之下,都以为是你没办法向沈太太交代。其实,你是没办法向徐虹梅交代。你以为是沈丹他们杀了沈乐,所以,一直站在沈华起这边对付沈丹他们,可真正杀死沈乐的人,是坐在你旁边的朋友,沈华起。”
张伯呆愣在那里,苍白的脸慢慢地涨红,呼吸急促起来,眼睛里渐渐呈现愤怒的火焰。他猛地站起身扑向旁边的沈华起,铐着手铐的双手使劲地去掐沈华起的脖子。沈华起一边挣扎一边解释,他当时并不知道沈乐是他的儿子。
两个扭打的人被警察拉开,沈华起被带到叶婉这边的一张空椅子上。他从张伯的愤怒中知道,对方即使与他同归于尽也要替儿子报仇。他已经一败涂地,单单杀死沈乐的罪名就可以定他的死罪。与其让张伯来指证他,不如自己说出来,给警方一个坦白的好印象。
沈华起垂头丧气地说:“我杀沈青和杀沈乐是一样的,当时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我以为沈青只是沈丹的朋友。”
高平膺站起身,离开椅子,在餐厅里一边踱步一边代替沈华起说了沈青之死的前因。当沈华起听到沈华文要将这座住宅还给吴森严时,他就明白这个沈华文不再是他所需要的沈华文。但他不想杀死自己的大哥,一来不好向叶彩霞交代,二来他还有点人性。想到之前的恐吓信,沈华起就想利用恐吓信为借口来软禁沈华文,直到对方病故。去年的10月28日深夜,沈华起先用大量的迷药迷倒沈华文,然后告诉叶彩霞,沈华文要以假死来躲避仇家,所以,他要马上安排假死的事情。
叶彩霞相信了沈华起的话,听从吩咐在第二天设置了灵堂。为了让沈丹相信她父亲病故,那一天,沈华起的确把昏迷的沈华文放在棺材里。沈丹本来就对父亲有意见,加上当时她深陷毒瘾中,对父亲的死没有感觉,看了一眼就不理会了。沈华起要在当晚转移沈华文到荒墟玫瑰园的地下空间,所以,当天下午他便去住宅找张伯商量事情。而就在那天的下午,沈青得到沈华文去世的消息,下班后就来到沈家。
“沈青来祭拜沈华文时,只有彩霞一个人在场,我们都不知道,也不认识沈青。”沈华起接下高平膺的话,“我与张伯商量安排好后,傍晚时分一起前往旧宅运人,快到旧宅前,打电话让彩霞去买一些东西,目的是为了支开她好办事。我从彩霞的口中知道沈丹不在家,所以和张伯进去后,以为房子里面没有其他人在。根本没想到沈青会在沈丹的房里等沈丹,两个人说了一些有关软禁的事情,就在说话间,发现沈丹的房间里有声响,这时才意识到房子里面还有别人存在。我冲到沈丹房里,看到一个陌生的女青年,年龄和沈丹并不多,就认为她是沈丹的朋友。我怕她破坏我的计划,只好杀了她,然后把她放到空棺材里,并把棺材盖封上钉死。到第二天,吴媚兰来找人时,我才从彩霞的口中知道那个女青年就是沈青。”
“就算你知道她是沈青,为了自己的计划,也会灭口的。”高平膺直白地揭穿沈华起后又盯向张伯,“告诉我,你是怎么将叶国强引进我的房间下手的?”
张伯不再挣扎,很坦白地说出22日下午的事。他将何俑支到大门口后,就在二楼等叶国强下来。等姓叶的下来时,就假装碰巧遇上,并故意问对方,脸色这样差,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姓叶的承认是有麻烦事,但没敢说恐吓信的事,只是说赌债的麻烦。他就劝姓叶的先躲在这里逃避追债的,等沈太太气消后,也许会借到钱的。姓叶的忽然问他有关一年半前沈华文的恐吓信的事,问他是不是知道一些线索。他便说知道一些,还编了一套谎,说恐吓信是在高平膺住的房间里发现的,让姓叶的去看看现场。
就这样,叶国强走进高平膺住的房间,在房间里查看思索。因为还没有吃午餐,叶国强想去厨房,张伯急忙表示替他去拿。吃的东西一拿来,叶国强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乘对方在专心致志进餐时,将事先藏在腰部的铁锤拿出来,击昏了叶国强。至于三封恐吓信为什么会出现在衣柜上,想必是叶国强一个人在房间里时,想用恐吓信来试探张伯,故意悄悄扔到衣柜上,等他来后就装出发现恐吓信,好让他说明白恐吓信的事。
“餐厅吊灯上的照片是你放的吧?”
“什么照片?我没在餐厅放什么照片。”
张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有关餐厅照片的事。他的回答,让高平膺原本自信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叶婉同样诧异张伯的否定,根据高平膺上面对第一个凶手的分析,他正确推断出是张伯后,餐厅里的照片也就推测出是张伯贴的,可现在看来,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高平膺拿出那张照片让张伯看。张伯看着照片有点惊讶,他承认这张照片是他的,是他坐牢时,徐虹梅给他的,让他在牢里可以看到她。等他出狱后,听家人说徐虹梅跟别的男人走了,这张照片就成了她唯一留给他的留念。虽然他当时很恨徐虹梅,可心里还是爱着她的,所以就把照片放在相册里,没有拿出来过,也没给别人看过。
在警察的陪同下,张伯去二楼取来相册。翻开相册,张伯所说的照片不在相册里,那一页有一个空位的痕迹。高平膺将手里的照片放上去一试,照片与空位痕迹完全吻合。是有人偷拿了相册里的照片,然后放在餐厅的吊灯上。
“你给叶国强的恐吓信,为什么想到用报纸贴字法?”高平膺收起照片问。
“那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张伯指了一下身边的张妈。
高平膺的目光停在张妈身上长达三分钟,之后他靠在沙发扶手上不言语,明亮的眼睛没去看任何人,纯粹在思考,在调整错误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徐虹梅的表姐
经过一阵思索后,高平膺恢复自信,眼神里的光芒说明他已经明白一切了。他不再问张伯,而将矛头指向张妈,再次要求她说出前夫的姓氏。他突然射过来的箭,让张妈有点惊慌失措,她咬着嘴唇没做声。
“29日晚,我问你前夫的姓氏时,你半天也回答不出来,再催问下,你才迟缓地说他姓王。那是一个假姓,你撒谎的目的很简单,为了隐藏某种秘密。”高平膺不再等待张妈开口,“我一直忽略你的存在,以为你只是张伯的业余助手。照片事件的错位,令我不得不重新思索另一种可能。张伯的照片放在相册里,一般人不可能知道里面有徐虹梅的照片,有机会看到并得到这张照片的人,只有你。顺便问一句,你和徐虹梅是什么关系?”
“她是虹梅的表姐。”张伯皱着眉看着张妈,替她答了高平膺的问题。
有这层关系,就很好理解张妈对徐虹梅的熟悉,也好理解她与张伯走到一起的缘故。就算照片是张妈拿的,她有理由为表妹出气吓唬吓唬叶彩霞,可为什么要瞒着张伯。叶婉看了一眼张妈,在她眼里,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和高平膺一样,都没太把这个人物与杀人者联系起来。
“认识到是张伯杀了叶国强后,我也产生了错觉,以为他必然也有杀沈太太之心。当张伯说不知道餐厅的照片时,我马上意识到自己思维上的错误。张伯只想杀了叶国强,并不想对沈太太怎么样,毕竟沈乐目前还要依靠沈太太。就算他要杀沈太太,也不会搞照片这出戏,以他的性格,会像杀叶国强那样,采取直截了当的方法。”高平膺叹一声,“一步错,导致了许多线索的错过。制造照片事件的人,其目的就是制造鬼气氛,于是我想到沈丹。可张妈为什么要帮沈丹呢?这之间一定存有某种因素,而这种因素,正是张妈企图隐藏的。”
“是你拿走照片的吗?”张伯恼怒地问张妈。
“不,不是我。”
沙发上的张妈身子微微颤抖,苍白的脸色显得非常紧张,她被高平膺的箭刺中心脏,一下子就奄奄一息了。她要隐藏什么秘密,难道她的前夫与吴森严有关?叶婉忽然想到她发现秘道之门的凌晨,她在他们夫妻的门边听到的说话声,张妈当时究竟为什么“啊”一声。难道是张伯跟她说了十年前的事,张妈意识到吴森严的死跟张伯有关,才惊叫?
“29号的凌晨,我在你们房门边听到有哭泣声,你在哭什么,张伯又和你说了什么,后来,你又为什么‘啊’地叫了一声?”叶婉问张妈。
“叶小姐,你可没有把这个线索告诉我。”她的后面传来高平膺的埋怨。
“这也算线索吗?”叶婉心虚地自辩后又催张妈,“你为什么不回答?”
张妈死灰一般的表情像凝固的水泥,她依然不回答也不理会叶婉。张伯再次替妻子出面,说了那个凌晨的事。张妈是为沈乐的死哭泣,他安慰了几句,然后告诉她,他要到地下与沈华起商量如何对沈丹他们,要替沈乐报仇。张妈因为紧张,才“啊”了一声。
“恐怕不是这样吧。”高平膺严厉地拆穿张伯,“张妈为沈乐的死哭泣不假,你安慰她也不假,你告诉她要到地下与沈华起会合也有可能,但张妈不会因此就紧张地叫。当你告诉她要到地下去,她一定很好奇,会问你是怎么知道地下秘道的。看在张妈同心协力帮你杀叶国强的分上,你跟她说了十年前的事,于是,张妈受惊而叫。”
张伯沉下脸默然了,高平膺从他脸上得到确认后,继续说:“张妈一定劝你不要到地下去,她知道你一下去,就把你罪恶的身份暴露无遗,而她极力隐藏的秘密,正与十年前的事有关。可你还是到地下去了,当张妈得知后,就在楼梯口痛哭怨叨,让人感觉好像是因为你的抛弃。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她痛哭怨叨的用意,不是在怨恨张伯,而是哭诉给某个人听,希望对方能原谅张伯。她命不好,嫁了两回也没嫁到好丈夫,与张伯好坏也生活了十几年,连女儿都有了,不可能说分开就分开。”
她哭诉给谁听呢?叶婉也回想张妈在楼梯口的怨叨,当时的情景,给人的感觉就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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