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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冷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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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怀孕
厦门之行,舒丽与伟诚的关系渐渐公开。老王每天仍然会冷嘲热讽的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但是老王阻止不了舒丽与伟诚的发展。
舒丽不是贪财爱物之人,伟诚也没有送过什么贵重的物品给舒丽。舒丽与伟诚的经常分得很清,在外面吃饭,舒丽不拒绝伟诚请吃饭,在外面游玩,舒丽不会推辞伟诚付门票,买的一些小玩意儿。舒丽不会找任何理由任何借口要伟诚要钱要物,每次伟诚花费多少,舒丽都会找个其它的理由再购回相等价值的物品回赠给伟诚,舒丽做得很坦然,舒丽并不因为伟诚是东莞人,伟诚有房有车才会爱恋上伟诚,舒丽知道自己被伟诚的真诚感动了。
公开二个人关系的舒丽和伟诚,在镇上面租了一个小小的套间。租金为二百块钱一个月,有专人看守大门。周六的晚上去到租房,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个电饭锅,一个电风扇和一台小小的17寸的电视机。
舒丽与伟诚很快乐,很开心。可以从周六的晚上一直呆到周一的早上上班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周六晚上回去的时候,购买一些泡面,米粉,鸡蛋什么简单易煮的食品。周六的晚上,二个人抱着睡在床上看电视,看到累极睡去,一直睡到周日的早上自然醒。舒丽醒来后会用电饭锅煮泡面,煮米粉,蒸鸡蛋。
就在那时,舒丽会学会了用电饭锅煎鸡蛋。把电饭锅开着烧热,下点油,等油开,然后把鸡蛋打到热的油里,拿筷子慢慢翻动周围,等底部慢慢开始变黄再翻过来煎另一面,二面都变黄拿筷子夹起来就行了。
舒丽看着伟诚大口的吃着自己用电饭锅做的简单的能填饱肚子的饭,没由来的滋生一种想把伟诚照顾好的想法,如果那一天能很快来临。
从厦门回来半个月后,舒丽早上漱口时总会感到恶心,想吐,白天吃饭看到油太厚就没有了胃口,有同事买了一带青皮的桔子,每个人都吃得眉头皱起来,直喊牙齿酸得受一了。舒丽拿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剥开皮就往口里塞,整整一小袋的青皮桔子全给舒丽一个人消灭了。
舒丽算了算日子,与伟诚在厦门的那一次意外的*好像并不在危险期里。但是这些天的日子感觉很不对劲,舒丽在外面买了一支早孕检测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查看着那那条线,慢慢,浅红,慢慢,深红。
舒丽望着眼前的检测线,不知其味。生命为什么总爱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发信息给伟诚:
“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那么巧吧?”
“怎么办?怎么办?”舒丽心里很火。
“你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听你的,你别生气啊。”
下班,伟诚把舒丽接到租房里。问舒丽想怎么办?
舒丽抱着伟诚说:“我不想这个孩子,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
“嗯。那好,等有时间我们去医院把这个处理掉。”伟诚把舒丽拉在怀里安慰着。
半个月又半个月。林先生的客人慢慢多了,伟诚每天忙得只是早上在公司冒一个头,晚上回到公司吃完饭之后都差不多快十点了。舒丽一个人曾经站在医院的门口张望了很久又退缩了,没有勇气一个人走进那人流的手术室。
日子哗啦啦的过去了。伟诚抽出时间陪舒丽去到医院检查准备做人流术的时候,医院再三强调要有亲属签字才给做人流术。舒丽扯着伟诚的手说,就去外面的小诊所吧。伟诚不同意,伟诚说,外面的小诊所太黑,不安全,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就来不及了,安全第一。
一直拖着没去,这时的舒丽每天晚上都会跟伟诚住在镇上面的租房里。伟诚的工作越来越忙,舒丽的心情也越来越不好。日子总要过,一直拖到三个月的时候,舒丽心情越来越糟糕,晚上曾经把累了一天的伟诚锁在门外不给伟诚进门,到了半夜又会把伟诚从门外拖进来抱着伟诚哭,第二天早上天一亮,舒丽又会若无其事的给伟诚做早餐,煎鸡蛋。
肚子微微有点凸了出来,没有办法再拖下去。舒丽和伟诚跑到深圳宝安区一间比较大的私人诊所里准备把孩子处理掉,再不处理慢慢大了就不好办了。
私人诊所里,询问,B超,开单。舒丽紧紧的拉着伟诚的衣服,看到诊所里来来回回的人穿梭不停,看到站上人流室外面的人,有的紧张,有的无所谓,有的目不转晴的盯着墙上的某一处,舒丽感觉有些害怕。
轮到舒丽,舒丽刚一进去,医生说,把裤子脱掉,躺上去!不容置疑的语气令舒丽抖了一下,舒丽没动。好大一会没有动静,医生抬起头看了看舒丽,做不做?!舒丽看着冰冷的手术台,看着手术台上那剌目的手术灯,突然间就想逃,马上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让自己心生畏惧的地方。
舒丽打开门,拉着等候在门外的伟诚,不做停留,一口气奔到门外,蹲下来开始呕吐,呕吐不停。吐完之后,舒丽坚定的对伟诚说,这个,我们不做了,生下来!语调里有了一丝韧性。
“生下来?”伟诚吃惊的语调。
“嗯,生下来!有问题吗?”舒丽反问
“不后悔?你要想好。不想要现在还来得及,如果想要生下来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曲。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是真心爱你的。”伟诚对着怀里的舒丽说。
“为了我,你可以离开她吗?”舒丽毫不留情的诘问伟诚。
“嗯,是的。离开她只是迟早的问题,而你的存在只是加剧了我离开的速度。”
伟诚的承诺迷糊了舒丽的心,舒丽跟伟诚近半年时间的相处,原来爱情还可以是这样,任由爱人捧在手心,可以随时撒娇,病了有人过问,受伤了有人安慰,寂寞了有人个伴,孤单了有人相守,流泪了有人拭去。虽然这种爱情里是常有一种道理在撕扯着舒丽的心,但是这种甜蜜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个中其味只有自己知道,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这份责任与秘密,舒丽感到前所未有的累。伟诚看到舒丽赚得并不是多的薪水,提出让舒丽辞职,怀了小孩心情不好对小孩子以后不好,对大人也不好。
舒丽再一次为爱辞职,为了小孩子而安静的修养,舒丽的心里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爱,是自己最后一次的付出。
舒丽每天在租房里看书,听歌,写字,看电视,煮饭,炒菜,给小孩子准备出生的衣物。累了小睡一会儿,傍晚做好饭菜等待伟诚回家,暗暗的夜色里,舒丽渴望伟诚的承诺能早点实现,也渴望自己能早日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归宿。
舒丽打电话给妈妈,在电话中再三邀请妈妈来这边走走看看。舒丽感受着自己体内慢慢长大的婴儿,更依恋自己的妈妈,舒丽想妈妈,想到经常打完电话之后握着电话舍不得放下,妈妈总会轻轻的骂句:傻丫头。舒丽听着妈妈挂掉的电话,心里充满了惆怅,自己的又一次不告知,是不是又错了?没人能回答舒丽,没人给舒丽主意,舒丽再一次感受到生命中的黑暗,感受到生命里的无奈,无奈于自己为爱付出。
这是最后一次爱,最后一次付出,最后一次的决定。这一次爱的甜蜜虽然为世人所不齿,这一次的恋虽然是一种暂时得不到的名与份,但是舒丽义无反顾,又一次一头扎进去了,不想错失生命里的美丽。
孕了,就不要后悔。舒丽也没有准备后悔,何况,伟诚应承舒丽,小孩子生下来,他一定不会让舒丽跟小孩子受委曲。
每天的日子就那样过,凌晨,早上,白天,下午,晚上,黑夜。时间就似踩上了风火轮一样的向前飞去,舒丽看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想像着小孩的出生,将来是像伟诚多点?还是像自己多点?还是二个人都像点?还是二个人都不像?小孩子粉粉的,嫩嫩的,很可爱,这次小孩子的来临,伟诚说准备请保姆带全天二十四小时,这次的小孩子将不会离开自己被送到不知何方了?自己能守着自己的小孩子生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时常对罗玉的思念偶尔会在深夜里勾起自己心酸的眼泪。
这样一哗啦,日子飞到了九月十四号。九月十四号是一个让舒丽一生难以忘记的日子,这一天之后的的几天时间里,舒丽感觉到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
第二十二章 妈妈的过世
日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舒丽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肚子在慢慢显形,舒丽怀孕又辞职的事情并没有跟妈妈说,虽然每次跟妈妈聊天的时间很多,妈妈的言语中对舒丽的懂事成长也越来越欣慰。其实这只是一种表面的事情,舒丽自己努力维持的结果,舒丽懂得,自己不要给家人担心的理由,自己能扛的就自己扛。
舒丽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生活好好的,爷爷能健康长寿,希望自己能收获一份真心的爱情,希望罗玉跟在爷爷奶奶的身边能拙壮成长。
但是这所有的梦想就是那一夜,九月十七日的夜晚全部破灭了。
那是九月十四日的早上,舒丽还在早上的睡梦里。手机响起,手机显示着一个家乡的电话,舒丽迟疑了下,按下接叫键:“喂,你好!”
“是妹妹吗?我是爸爸。”
“爸爸?!你在哪里打的电话?”
“妹妹,我在医院的旁边打的电话,你有没有时间回来一趟?妈妈住在医院,住了几天了,你回来看看她吧?你要是工作忙,走不开的话,就不要回来,妈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了。”
怎么会这样?!舒丽突然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外面打工的这几年,爸爸妈妈爷爷在这里,从不会为了他们生病的事情而通知自己,大多知道他们生病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好了。
爸爸妈妈爷爷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小的病痛而去医院,只会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开点药,能拖就拖,拖到最后因为自己抵抗力不错而自然好。现在爸爸告知妈妈在医院,而且还在医院已经住了几天了,这样看来,妈妈的病肯定是很重大了。
舒丽感到心跳了一下,接着越跳越快,舒丽突然间感到很窒息,很难过,只是机械的跟爸爸说,
“爸爸,我马上打票回来,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哪一个病房就好了。”
“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407室。”
没跟伟诚打招呼,拿起几件换洗的衣物,到银行取了四千块钱,上到直达大巴,去到广州火车站。在大巴上给伟诚发了一条信息,我妈妈病重,我回家了。广州火车站,舒丽打了一张站台票就往站台上挤,看到是往自己家方向去的车就上,过路车上没有座位,舒丽硬是挺着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站也好,靠也罢,坐在地上也行的向家里赶去,舒丽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一路上,舒丽想着自己的妈妈,眼泪就那么往下掉,妈妈太累了,妈妈是累坏的,自己太不孝顺了。舒丽只有一个想法,自己就这么往回赶,赶到妈妈的病床前,妈妈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来晚了。
伟诚打了几次电话,舒丽都没有听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中,舒丽后来翻开手机才看到伟诚发的信息,差不多有二十几条,舒丽的心稍稍有点安慰。伟诚在信息里提到舒丽一直避而不谈的钱,伟诚说,他在下午已帮舒丽先存了五千块在舒丽账户,如不够再来电。
舒丽很少跟人谈钱,特别是跟伟诚谈钱。伟诚虽说是东莞人,有房有车,也有点小的积蓄,但是舒丽一直拒绝花伟诚的钱,舒丽觉得二个人的世界里,谈钱,太俗了,虽然说钱是一个不可以避免的东西。伟诚在自己最无力最无助最茫然的时候,给自己先存了几千块钱在账户,舒丽感到有一丝安慰。这种安慰是源自于伟诚会主动帮自己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小孩子的存在,并不是理由。
早上十点多,下了火车的舒丽直接在火车站的门口上了一台的士,一路上心神不定的到了县人民医院。一个多小时车程,舒丽坐在的士的后面,心恨不得飞到妈妈的病床前。妈妈,舒丽回来了,妈妈,舒丽很想你,妈妈,舒丽现在终于明白妈妈是女儿在远方的牵挂。
下车,付钱,没找零,拿起行李。直向医院的住院部而去,等不及电梯升降,舒丽不顾自己已有几个月的身孕,一口气从一楼爬到四楼,没停歇。
407病室的门外,爸爸抱着头坐在外面的长条凳子上,很苦恼的样子。舒丽奔到爸爸的跟着,爸爸抬起头,眼睛时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看到舒丽,马上站起来,二只手死死的抓住舒丽:“妹妹,你回来了?妹妹,你回来了?”
舒丽从行李里找到一小纸包,打开纸包拿出三千块钱给爸爸,舒丽等不及迈到门口的脚又给爸爸一下拉回来。
“妹妹,看到妈妈,不要哭,记着,千万不要掉眼睛,不要哭。”爸爸哽咽的声音让舒丽的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
舒丽快进病室,病室里最里面的那个躺在床上,浑身插满输液管的满头白发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吗?自己离家才半年时间,妈妈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死气沉沉的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离家前,妈妈还是双目炯炯的送着自己上车,自己在外面打电话回家时,还是妈妈响亮的声音响在耳边。现在的妈妈,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无助,双目紧紧的闭着,之前的黑头发已是白花花的显现,而且乱蓬蓬,一只枯瘦的手伸在被窝外面在打吊针,一只枯瘦的手无力的垂在被面上。满面病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这就是自己心目中干练精粹的妈妈吗?这就是以前走路可以踩死一只猫,说话可以惊起一只狗的妈妈的吗?这就是在村人眼里风风火火的妈妈吗?
舒丽的泪在眼里一直滚动,姨妈过来抱着舒丽,轻轻的对舒丽说,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在你妈妈的面前哭。姨妈深陷的眼窝里也有泪,但是泪却一直不敢掉下来,不敢在日日夜夜守护的亲妹妹面前掉下来。姨妈比舒丽的妈妈大二十岁,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姨妈就把妈妈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孩子病成这个样子,哪个做妈的不心疼,不会掉眼睛?姨妈快七十岁了,但是姨妈为了自己的亲妹子,不顾自己年迈的年龄,而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的守在妈妈的身边,这一份心怎能用感激来表达?
舒丽努力的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活生生的逼回去,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到妈妈的病床前,妈妈好像有感知一亲,努力的睁开眼睛。
“是,是,是,妹,妹,来,了,吗?”一句话慢吞吞的说半天。
“是的,是的,妈妈,是妹妹回来了。”舒丽轻轻的伫立在妈妈的床前,脸慢慢的贴在妈妈那疲惫的脸颊。舒丽的泪在心里纷飞,可是一直不敢掉下来。
“妹妹,我,我,我,好,难受。”妈妈感受舒丽脸庞的温暖,小小声的对舒丽说。
“妈妈,妈妈,你不要担心,你的病会好的,没什么。医生刚才说了,过了这几天就让你出院的。”舒丽的心好难过,但是也要捂着自己的心安慰妈妈。
现在病床上的妈妈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说一句话都经费很大的劲,现在的妈妈,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看着舒丽,那双眼睛里因为舒丽的话,多了许多向往。妈妈,我的妈妈,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你,还想着你的小生意,还想着你风风火火的四处奔波?
舒丽的心很难过。坐下来,轻轻的握着妈妈的手,伏在妈妈的被面上,泪水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横流。妈妈在舒丽的到来,心情轻松点,给舒丽握着的手慢慢的放松,放松,睡着了。
舒丽等妈妈睡着了,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拿下来,去到洗手间里。看着洗手间里的满面憔悴的自己,舒丽想着妈妈的病重,突然捂着脸放声大哭。
舒丽的悲伤,全部在这一刻爆发。舒丽一直以为自己的妈妈很年轻,很干练,很风火,是一个被任何事情打不到的刚强的妈妈。就是自己的这样以为,一直以来从未曾关心过自己的家人,自己在外面一直追求所谓的爱情,自己为了男人总是在敷衍自己最亲近的亲人。现在的妈妈是那样的虚弱无助,现在的妈妈被可恶的病魔击倒而无力的在呻吟。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舒丽突然间很恨自己,恨自己以前对家人的冷漠,恨自己以前的不孝,恨自己一直对妈妈的提醒与关怀都是横目冷对。
姨妈看到舒丽久久未来,找到洗手间。说妈妈痛醒了,在找舒丽。舒丽抱着姨妈又开始哭,哭自己以前的不懂事,哭妈妈的病。姨妈拍了拍舒丽的背,叫舒丽把眼泪擦干,赶快去陪妈妈。舒丽用一把水把自己红肿眼睛里的泪水狠狠的洗去,但是红肿的眼睛却无法消下来。
舒丽走进病房的时候,爸爸已经从外面打来盒饭,爸爸正拿一杯水和一根棉签,给妈妈擦拭嘴唇。舒丽接过爸爸的替妈妈润湿嘴唇。
姨妈说,妈妈是因为感冒引起的肾衰竭,医生交待了,不可以给病人喝水,如果病人渴了,只能用棉签润湿一下嘴唇。不能喝水,舒丽知道自己可以几天不用吃饭,但是不能一天没有水喝,现在病床上的妈妈不能喝水?不能喝水病就能好吗?医生这样交待,作为病人的家属,也要听从,医生不会去危害自己的病人,但是,这样的妈妈将要经受如何的折磨?舒丽不敢想像。
妈妈对着棉签上的那一丝丝的水,流露一种渴望的神态,舒丽只能硬着心肠擦拭。妈妈干渴了嗓子在冒烟,望着嘴边的水却不能喝,妈妈显得很不耐烦的神态撕扯着舒丽的心,曾有那一瞬间,舒丽真的很想很想把杯子里的水喂到妈妈的嘴里。可是不行,为了妈妈能完全好转,为了妈妈的病,不能这样任意的为之。
舒丽跟爸爸轮流着换班,家里还有八十几岁高龄的爷爷。舒丽守了妈妈一天一晚后,跟爸爸换班回家。换班的那天下午已经是九月十七号的下午了。
二点多钟,舒丽回到家,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妈妈住在医院里,爸爸二边来回的跑,家里只有耳聋眼瞎的爷爷一个人摸索,爷爷自己摸着淘米,做饭,不管菜里有草有虫自己估摸着洗几下,摸着柴火塞进灶里。下午二点多钟了,爷爷就这样吃着自己摸索着做的饭,煮的饭,舒丽在爷爷的菜碗里还能找到柴禾跌落在碗中的小木屑。猪在笼里一直乱叫,鸡四处乱飞,鸭子看到人来嘎嘎的凑上来,狗无力的趴在墙角,猫不知躲到哪个角落睡觉去了。
没有妈妈的家很冷清,很凌乱,很无序,少了妈妈的家,一切都是冷冷清清,一切是那么的杂乱。没有妈妈的家不成家了。
舒丽把爷爷菜碗里的小木屑挑出来扔掉,舒丽没有叫爷爷,任由爷爷一个人还在摸索着吃饭。舒丽二天二夜绷紧的神经,突然回到静悄悄的家里,突然间感觉到累了饿了,舒丽在碗柜里找到一点剩饭,打了一个鸡蛋,炒了一个简单的蛋炒饭。爷爷闻到鸡蛋的香味,还不确定的问了句:谁?是谁来了?
舒丽没答应爷爷,自己几个月的身孕,二天二夜的疲惫,吃不好,睡不好。晚上的时候还要替换爸爸看妈妈。舒丽没理爷爷,吃完饭,倒在妈妈的床上沉沉睡去。
舒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钟了。舒丽看到爷爷坐在禾场里在剁柴,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念叨“林儿不知道好了没有,林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舒丽知道爷爷的嘴里说的林儿是妈妈,爷爷一个人在家里也在担心妈妈的病,而且他担心得更难过。爸爸回家肯定不会跟爷爷说具体情况,舒丽看到爷爷一个人这样的担心妈妈,眼睛一热,泪又想掉下来。
舒丽走到爷爷的旁边,轻轻的把手放在爷爷的手上,爷爷停下剁柴的手。摸索着舒丽放上来的手,爷爷摸着舒丽的手仔细的摸了摸问道:
“是妹妹回来了吗?妹妹去医院看妈妈没有?妹妹,妈妈的病如何?严重不严重?”一口气不停歇的问了几个问题。
舒丽抽出被爷爷摸着的手,把手做成一个喇叭形靠近爷爷的耳朵,大声的说:“我是妹妹,我回来了,我从医院回来的,妈妈的病快好了。你不要担心。”
爷爷听了舒丽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好,快好了就好,快好了就好。一直重复着舒丽的话。
舒丽看到爷爷轻松下来的心,给爷爷做好饭,炒好菜,交待爷爷吃饭。然后把*鸭鸭喂好,把猪栏里的猪喂饱,给牛栏里的牛上好草,等到舒丽离开家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钟了。
爸爸跟舒丽说,妈妈下午的时间里很清醒,有些欣慰的跟舒丽说,妈妈可能有好转的迹像了。舒丽当时心里还打了一个问号,医生说现在妈妈的病理病因都还没有找到,病得这么严重,能这么快就好转?舒丽没有跟爸爸说起这个问号,舒丽看到爸爸在妈妈生病的这段日子里,一个高大的汉子已经是满目的沧桑,背也开始慢慢的弯曲,舒丽不想再在爸爸的心上画上一道阴影。
晚上的妈妈清醒过来,看到舒丽一直守在床前,妈妈用缓慢的语调问,舒丽的工作,和舒丽曾提起的男朋友。舒丽从行李中找到一本厚厚的相册,把相册拿到妈妈的眼前,一页页的翻给妈妈看,边翻边解释,妈妈看完相册,有些欣慰。
姨妈接过舒丽手中的相册来看,舒丽看到妈妈的尿袋里的尿满了,准备拿起盆去倒空尿。姨妈看到,马上接过舒丽手中的盆子,姨妈说,这种事情不要舒丽做,舒丽没有结婚,由姨妈来做就好。舒丽再一次被亲情碰撞,只有自己最亲的的人才会这样来考虑。
家里的九月,天开始慢慢凉了,外面又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舒丽趁着妈妈睡着的时候,打了哥哥的手机,哥哥的手机打不通,舒丽只好转告伯父,叫伯父打去哥哥的单位告知。
晚上十点多钟,哥哥打来电话,询问了妈妈的情况,舒丽把自己二天来看到的情况全部说了,说给哥哥听,而且也把自己的担心也说给了哥哥。哥哥表示他晚上会马上启程,准备回家,舒丽提醒哥哥,记得带钱回家。
舒丽和哥哥从离开学校开始开作,爸爸妈妈就表示,他们做大人的不会找舒丽兄妹要钱,只要他们能好好工作就行了。舒丽从来探望的亲戚朋友中知道,爸爸妈妈手头上的拮据从来不会展示给儿女知道。节约在村子里是出名了的。舒丽感觉自己的心很痛,时常在恨自己。就在爸爸把自己叫回来的时候也没想过把哥哥叫回来,因为妈妈一直念着的就是远在南方的我,记挂的是自己才叫自己回来,不把哥哥叫回来是怕哥哥的工作分心,怕哥哥的精神有压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就不能多点要求自己的儿女要懂得付出懂得回报,你们只是一直任由儿女在外面飞翔,任由儿女自己懂事,自己懂得孝顺?你们从不像别人的父母,要求儿女一个月要寄回多少多少的钱。也从不会罗嗦着家里要买这买那,更不会跟村里他人家的孩子拿来作比较,你们给予儿女的都是一个毫无压力的世界,让儿女无忧无虑的在外面发展。
十点多。姨妈依着妈妈的脚后面,睡着了。舒丽坐在妈妈的床前任由妈妈牵着手睡着了。舒丽的梦里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边,突然间看到妈妈在前面不停的走,舒丽跟在后面不停的追,舒丽快,妈妈快,舒丽慢,妈妈慢,就是追不上。
妈妈,死死的扯着舒丽的手,用很大力的扯着舒丽,嘴里好像在呼喊着什么。舒丽给妈妈的手抓痛了,舒丽还会不清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生活中。妈妈想挣扎着坐起来,嘴里想表达什么表达不出来,舒丽给妈妈塞了一个枕头抬高了一点头部的位置。
妈妈的嘴里一直啊啊的说话,说不出来,一只手扯吊瓶上的针头,没扯下针头,然后那只手又一直指着柜子里,眼睛一直看着柜子,嘴里还是一直啊啊。姨妈把柜门打开,问妈妈,是不是毛巾?是不是要牛奶?是不是要这个?是不是要那个?妈妈的眼睛就像小孩子渴望糖果一样的转动,妈妈看到姨妈拿这那那的,都摇了摇头。
姨妈又把柜门关好了。看到姨妈把柜门关好,妈妈又要挣扎着坐起来,舒丽把妈妈按住躺好,轻轻的安抚着。妈妈再也不受舒丽的安抚,突然间很大力的把吊瓶全部扯掉,整个身体挣扎了几下。突然,舒丽看到妈妈嘴里的血就那样汩汩的冒了出来,舒丽急得把妈妈的手辧开,跑到值班室里大声的呼喊着,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
医生下去查房,护士打了内线电话给医生,医生说马上过来。护士跟着舒丽跑向病房,舒丽看到妈妈嘴里的血泡泡由小至大,还在不停的向外冒着,舒丽按着妈妈的手叫妈妈不要乱动,护士看到舒丽妈妈嘴里的血泡泡,急得从隔壁房里推来一台机器,手忙脚乱的把管子插进妈妈的嘴里进行一个导出和吸引。
鼓出来的的血泡泡越来越多,妈妈的手也越来越无力。一二分钟的时间,医生来到,舒丽看到一大群人从门口涌了进来,舒丽拖着中间那个挂听诊器的白大挂的手,一直说,快,快,快救救我的妈妈。
医生拉开舒丽的手,走到妈妈的面前,翻了翻妈妈的眼皮。然后宣布:准备后事吧!姨妈听到医生的话,马上放声哭了起来,然后开始清理一些衣物,毛巾,盆盆罐罐。舒丽一时蒙了,还不能明白医生的话,看到医生指挥护士撤离抢救的机器,拔了吊针,舒丽急忙拖住医生的手,继而跪了下去。
“医生,救救我的妈妈,快救我妈妈,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快啊,快救我妈妈。你们是不是要动手术,动手术马上动,我马上给钱。”舒丽语无论次哭喊着。
医生拉起舒丽,对舒丽说,
“你是家属吧,病人因为脑溢血而无法抢救了,现在病人脑部的大动脉已经破裂,血都已经渗到嘴里了,没有办法了,你快叫家人来处理。”
舒丽看到病床上的妈妈刚才还有一点血色的脸慢慢变得惨白惨白了。嘴角的血也在慢慢的凝固,舒丽机械的在护士递过来的死亡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姨妈哭着清理完简单的东西,就那样站在妈妈的床着,一声声哭叫着,我的妹儿,我那苦命的妹儿,你怎么就这样舍得走了呢?
姨妈的哭惊醒了手足无措的舒丽。医院里现在只有自己,死去的妈妈,还有就是已年迈七十的姨妈。舒丽一下子清醒过来。
舒丽打电话把妈妈过世的消息告诉了爸爸,爸爸一下子呆在电话的那一端,只是一个劲的说,不是好转了吗?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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