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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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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rì里见齐御风下山,却久久不归,等得心焦,便出门巡视,却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挑着挑子走上山来,不禁一阵心惊,是以一路暗暗跟踪,到了山门口,才亮明身份。让众人表明来意。

此时已是深夜,当即齐御风与英白罗讲明情由,便道:“旁人白rì练功辛苦,莫要惊扰了他们。反正咱们空屋甚多。将就一夜,有事明晨再议。”

英白罗经他介绍了众人,得知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居然来到了华山。自然不能答应齐御风这般胡闹的要求,忙将众师兄师姐叫起。

众人在梁发的带领下挨个向莫大先生磕头问安。闹哄哄吵了半天,才把莫大先生和上山的众人安排到客房。然后各自睡下。

第二rì未及天明,齐御风便已迷迷糊糊睡醒,心道那莫大先生伤势拖得时间长了,未免有变,他还是要尽快去思过崖将那套衡山派剑法抄出来才行。

当即他在被窝之中略一思索,便翻身坐起,一侧头,却发现曲非烟却坐在一边,双目澄澈,正盯视着他。

齐御风吓了一跳,再看她时,却发现她已满脸通红地别过脸去,低垂粉颈,双手玩弄自己手上剑柄上的丝绦。

齐御风见她不言不语,当即也不出声,只打个哈欠起身,过了半晌,曲非烟才期期艾艾说道:“你……你醒啦。”

齐御风疑惑道:“你不睡觉,到我房里来干什么?”

曲非烟忸怩半天,才道:“我睡不着,有话要跟你说。”

齐御风道:“什么话?”

曲非烟道:“东方不败将我许配给你这件事,你可别跟别人提起,要不然,我可丢死人啦。”

齐御风奇道:“你不是没看上我么?”

曲非烟道:“是啊,我是嫌弃你蠢啊……可是……”

齐御风故意漫不经心道:“上赶着不是买卖,你不答应就算啦。”

曲非烟急道:“我是不答应啊,可是……可是,东方不败既然开了口,我又有什么法子……”话语之中,仿佛将自己说得多么委曲求全一般。

齐御风心中一乐,当即却也有一丝感慨。

他以前浑浑噩噩,只知道习武上学,一直到遇见了李文秀,才蓦然萌发出了一丝少年人对异xìng的情意。

可是他当时落花有意,李文秀却似乎却有些流水无情,两个人后来又交错而过,在不同的时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此时回首,天人渺茫,也不知能不能见面,是否还有交集。

他也曾暗暗期盼有朝一rì能练成《长白剑经》,学会那般通天彻地之能,回到那个时代,再看一眼那正当昭华的却落寞无限的少女。

可是他在剑术上越是jīng进,所学越多,却越是觉得所学,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滴,离那般破碎虚空的功夫,越来越远,当即也不禁黯然。

是以他近年来时常想起这段故事,也只能叹息两人有缘无分,只成追忆,一片惘然,心中一颗心,便也慢慢淡了下来。

他正值风华之年,血气方刚,心思勃发,而此时又与当年命运交叉的她已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平行之人,这样的奢望,到底此生能不能实现,他心中却也毫无把握。

当即曲非烟又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可得与你说好了。我那天回来找你,可不是为了你。”

齐御风当即有些迷糊,忙问道:“哪天啊?”

曲非烟脸sè一红,说道:“就是让你解救林平之那次啊,那个余沧海大混蛋三番五次侮辱我爷爷,我便想把林平之救下,留个福威镖局被灭门的人证,将来给他惹点麻烦。可是我武功低微,怕护不住他,所以只好找你帮忙啦。”

齐御风恍然大悟,心道我说怎么一出城就在哪里乖乖等我,原来是别有用心。

继而只听她又道:“还有喔,朱巴嘉错这件事,也是我跟莫爷爷同路,才跟他一道来的华山,可不是我眼巴巴追你来的。”

齐御风听她辩解一次,倒还罢了,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却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莫非她真的有些看上我了?

罢罢罢,她一再与我斗口,若真的是喜欢上我,哪能如此?还是谨慎些的好。

当即他不禁一笑,故意道:“甭说那些没用的,若是东方不败指定咱们完婚,谁不从就杀了谁,你嫁不嫁?”

曲非烟当即愁眉苦脸,低着头不住扭动身子,仿佛不舒服一般,口中无奈道:”那……那也只好嫁给你了,我还这么小,才不想死呢。”

齐御风心中大乐,一边起身收拾行装一边正sè道:“齐某武艺低微,无才无学,身在草莽,原本就是高攀不上,虽有东方教主垂青,但我身为正道中人,岂能强人所难,若是东方不败用强,我亲自去找他说开了便是,你也不必为难。”

曲非烟当即吓了一跳,忙站起身道:“那可不行……,你……你别去找他。”

齐御风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装,当即转头道:“哦?怎么不行?”

曲非烟当即忸怩道:“其实……你这人又会养狐狸,又会吹口琴……也……也不错啦。”她这句话细若蚊鸣,也亏得齐御风内功有成,耳朵极灵,才总算听到了,若是白天室外有虫鸣鸟叫,便一准听不清楚。

齐御风哈哈一笑,心道这小女孩平素伶牙俐齿,怎么这时候却这般拙嘴笨腮,当即从床边提起长白剑道:“走啦。”

曲非烟犹自脸上通红,心思摇曳,听他说走,才猛然发现他已收拾得妥妥当当,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当即不由得疑惑道:“去哪里啊?”

齐御风道:“一会儿你所见的,一个字也不许向外人提起,就连你爷爷也不成,你能做到么?”

曲非烟犹犹豫豫,迷迷糊糊中想到“出嫁从夫”四个字,当即便咬了咬牙道:“好罢。”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领着曲非烟到厨房寻了些剩饭剩菜,喝了两碗汤,便下了玉女峰直奔思过崖而去。

他原也不想带着这女孩,可是一想若是留她在华山派之中,却说不定会大起疑心,索xìng便带着她一同前往。

两人走至华山南峰之时,天已大亮,曲非烟见道路蜿蜒曲折,山林茂盛,不禁一阵惊疑,心道莫非他见我暗示了他愿意嫁给他,这就要寻个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么?她心想到此,不禁又羞又急,胸中直如一团乱麻。

待过了长空栈道,她却又梀然心惊,心道不过找个没人的地方而已,用得着找这般险峻么?

一路之上她不禁感叹,曲非烟啊曲非烟,想当年你调戏仪琳姐姐时,是多么痛快酣畅,可是自己长大了面临这等事情,却怎么束手束脚,丝毫猜不出这小子是如何之想,人家让你跟着上山,你就一声不吭,跟屁虫一般,哪还有昔rì的威风?

当下她心中沮丧,强打jīng神,跟着齐御风度过天险,径直来到了思过崖。

临到洞口,齐御风随意一指,道:“喏,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曲非烟闻听此言登时一怔,抬头看了齐御风一眼,目中俱是惊诧委屈,她眼眶一红,一双大眼中含着眼泪,登时簌簌而落。(未完待续……)

PS:今rì只此一更了……明天补上。

最近状态很差,抱歉。

第94章思过

齐御风见她突然伤心流泪,登时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哭什么啊?”

曲非烟双眼通红,抽抽搭搭地,抬起袖子抹着眼泪道:“不用你管,我自己伤心不行么?”

齐御风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不是不让你进,可这是我华山派重地,受门规所限,所以……”

曲非烟嗔道:“谁偏要进这个破洞了?我就是觉得你方才说话凶巴巴的,以后倘若要跟你过一辈子,你若是总跟我这样说话,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齐御风登时嘀笑皆非,心道这女娃娃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儿,当即他道:“好啦好啦,是我态度不好,这思过崖风光不错,你在这里看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曲非烟惊奇道:“这里就是思过崖么?那此处与我大有渊源,我却非进去看看不可。”

齐御风道:“此处乃是华山派地方,跟你有什么渊源?”

曲非烟突然破涕为笑,瞥他一眼问道:“你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叫思过崖么?”

齐御风道:“这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面壁思过之所,所以才起名叫做思过崖。”

曲非烟摇头晃脑道:“错啦,错啦,既然这危崖是惩罚弟子之所,那为什么不叫悔罪崖,面壁崖,单单叫做思过崖?”

齐御风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曲非烟笑道:“想当年南宋年间,第三次华山论剑,有位神雕大侠杨过……”

齐御风惊道:“难道这洞穴是西狂杨过所开凿?”

他突然心中想到。那山腹之中硬生生被开凿了一个大洞,又有机关陷阱困得rì月神教十长老那般高手也无力登天。只能硬生生开凿孔道逃生,除了杨过的玄铁重剑。有又谁能有这般手笔?

曲非烟摇头道:“杨大侠估计可没这般心思,这里面另外有一个隐秘的大洞对不对,那是宋代女侠林朝英开凿的,不过后来她搬到了终南山活死人墓,便不在这里继续挖了,而后又由华山派第二代祖师贺志真加以扩建而成。”

齐御风道:“林朝英便是古墓派的祖师了,可是那跟杨过有什么关系?”

曲非烟笑道:“这里后来的主人,跟杨过有关系啊,这名字就是那个人定下的。你猜猜是谁?”

齐御风皱眉思忖半天,口里念着“思过崖”,“思过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我知道啦,那是郭襄郭女侠定下的名字。”

曲非烟道:“不错,当年贺志真想修这长空栈道,可是这等悬崖绝壁,想凿出一个个碗大的深石孔却有多难,无奈之下。便向郭襄女侠求助,求借桃花岛一派独有的化石丹药,郭襄女侠慨然答允,便携带丹药来到华山。她见到这山崖清幽逼人。便想到了当年天下五绝之中的杨过杨大侠,给这里起了名字,叫做思过崖。”

齐御风万没想到华山一处几乎罕无人迹的景致。居然还有这般故事,当即有些不信。道:“怎么听起来那么玄乎?”

曲非烟瞪他一眼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全真岩’三个字?你猜这三个字是怎么刻的?”

齐御风抬头一望。只见向南顶端倾伸的一面巨大岩石之下,果然有全真岩三个字,每个字都有七八尺高,楔刻之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即使身上带着绳索攀爬,也够不到此处,而石质坚硬,纵使武功再高,也绝难停留在此。

当即他紧皱了眉头,看着那光溜溜的石壁道:“原来都说是神仙腾云驾雾,在这里刻字,现在听你一说,莫非是整座石头都布上了化石丹药,再施展轻功,攀援上去的不成?”

曲非烟道:“不错,正是峨眉派祖师郭襄郭女侠凭虚凌空,在这里刻下了三个字,以纪念他爹爹早年跟随全真派习武,rì后更在这华山之上,成为五绝之一。”

齐御风半信半疑,当即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曲非烟瞪大了眼睛道:“怎么没有关系,我姓甚么?”

齐御风道:“姓曲啊,你又不姓郭……曲、曲、曲……你是曲灵风的后人?”

曲非烟得意洋洋道:“对啊,我是正宗东邪黄药师之后,吓到了吧?”

齐御风疑惑道:“可是曲灵风不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傻姑……?”

曲非烟疑惑道:“你怎么对我们这一派这么熟悉?”

齐御风心道:“怪不得她挺jīng挺灵的小姑娘,偶尔却总犯傻气,原来是傻姑的后人。那黄老邪不拘尘俗礼法,诸多弟子之中,只留下了陆、曲两脉,傻姑的后人倘若也是姓曲,自然毫不稀奇。”

当即他沉吟片刻道:“不是我故意为难与你,只是你不是华山派之人……这……”

曲非烟眼睛立刻泛出cháo红,双手揉着帕子,哀伤道:“原来你算是华山派的,我便不算,好罢,我孤苦伶仃,从小便没有了爹爹妈妈……”

齐御风头晕脑胀,当即不管不顾道:“好啦好啦,我是华山派,你是华山派媳妇儿,总行了吧?”

曲非烟听了这话,脸sè嫣红,却忍不住腼腆地一笑,上前拉住齐御风的手,继而眼睛一眨一眨,像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似的,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软玉在握,心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恋爱的甜蜜之感,只觉得这小姑娘似乎将他当成了什么好玩的物件儿一般,当即仰天长叹道:“等我若是见到东方不败,第一件事便是让他毁了这么婚约,那有这样给人当媳妇的。”

曲非烟疑惑道:“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都拉着你的手了,难道咱们还要现在就入洞房不成?”

齐御风道:“我觉得你看我的眼神,跟看小雪球儿也没什么不同。”

曲非烟道:“谁说的?你比雪球儿好玩多啦……”

齐御风哀叹一声。当即无jīng打采道:“这洞里刻有我五岳剑派的剑招,你可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定当会为华山派惹来无穷的祸患。”

曲非烟点了点头,郑重道:“这是咱们夫妻间的秘密。我跟谁也不说。”

齐御风只觉这话疏无诚意,当即却也无可奈何,只寻思这洞内剑法,他大体也记得差不多少之时,便将这剑法全部毁去便是。

两人走进洞内,齐御风熟门熟路,当即挥舞长白剑劈开堆在内洞门口的大石,走了进去。

曲非烟见齐御风正要点燃火把,当即道:”我有办法。”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包裹上药粉,用手一揉,登时那珠子光彩四溢,照的身前身后一片亮亮堂堂。

齐御风看见这东西,也不禁一阵惊奇,当下便径直走向记载着衡山派剑法石壁之前,一趟趟找去。

曲非烟见到地上人骨,墙上壁刻。便猜度到了其中故事,当即惊奇道:“这些都是rì月神教的长老们刻的?”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七八十年啦,这十具骸骨。便是你们rì月神教的十长老了。”

曲非烟奇道:“怎么这神教十长老都死在这里?”

齐御风不耐烦道:“咱们中午就要回去吃饭了,你尽问这些陈年旧事,还有时刻学武功么?记得看多少是多少。切莫对外人说出去。”

曲非烟点了点头,道:“我这次见你武功大进。就是在这里学的么?”

齐御风点点头,当即他寻到了那路似乎是衡山派由外而内。养生练气的剑法,便凝神运息,当即详加记忆。

正当他万虑俱绝之际,忽听得身边“啊”一声,只见曲非烟身形晃动,跟着便摔倒在地,那颗珠子也随之滚落尘埃。

齐御风急忙回头道:“你怎么啦?”

曲非烟大窘道:“这剑法好难啊,我刚照着练了一招,怎么就摔倒了。”

齐御风看她学的乃是华山派一门以气御剑的剑招,当即道:“你内功不到,练不了那个,你不是爱使双剑么?这衡山剑法中有双剑之术,你过来看看。”

两人学了二个多时辰剑法,便回到玉女峰上。其他师兄弟见齐御风和曲非烟甜甜腻腻,当即都面露微笑,点头不已。

齐御风见莫大先生还在房中,华yīn县的诸位挑夫都领了工钱,下山去了,那朱文三人领着原来少华山几十人,却尴尬的站在一边,与华山派等人闲谈。

当即齐御风将梁发和施戴子叫到一边,将山下情景说了一遍,他二人听闻居然有西域活佛被左冷禅收买,当即不由得紧皱眉头,担心不已。

齐御风再找到朱文,当即也实话实说,他本来异想天开,意yù收这些少华山的匪盗,充做华山派外门,专在山脚下打探消息,可此时环境变迁,华山派不rì便有灭门之忧,他几人又态度恭谦,却也不好意思叫这几人懵懵懂懂地做了炮灰。

当即齐御风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等若愿意留在华山,便可单独开辟一峰,在山上居住,由我rì后慢慢传授你们剑法,算是华山派的别院,若是不愿,我等也不为难,你们这就下山去吧。”

朱文、陈逊、杨秋三人虽在江湖之上薄有微名,可跟华山派这样名门大派相比,却差之甚远,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能够得着华山派的大门,此时那肯相信这等少年都有如此绝妙剑法的门派会不rì将倾,当即都大喜过望,决定留在山上。

齐御风点了点头,当即便由施戴子领着他们一行人,收拾了以前朝阳峰上的几座华山派的老屋,教他们住下。(未完待续……)

第95章写字

华山派此时除了梁发和施戴子之外,旁人均不知即将大祸临头,眼见此次齐御风下山,除了领回了一大堆粮食之外,居然添丁进口,让这么多人加入了华山派,一时都喜不自胜,连声赞颂。

齐御风苦笑两声,吃过午饭,收罗了一些笔墨纸砚,便推开令狐冲昔rì故居,却见莫大先生正一个人自饮自斟,只是他不善饮酒,看样子喝了没几杯,便呼呼喘气,满脸通红,见到齐御风过来,忙道:“小子,他们都不肯跟我喝酒,你来陪上几杯,cāo他祖母地,这大白天睡觉,可当真寂寞无聊。”

齐御风笑道:“眼下有内伤不能练武,你便写几个字如何?”说罢摊开从各人之处搜集来的笔墨纸砚,放到桌面之上。

莫大先生看着桌子上的纸笔,沉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半晌后摇头道:“实不相瞒,这些字多半认识我,我却认不太清他们,我看看拳经剑谱尚可,要是念什么四书五经,多半就要抓瞎。”

齐御风道:“写字能修身养xìng,也不是坏事。”说罢,提起酒壶,蘸些酒化开墨,提笔便写了一个字“剑”字。

莫大先生低头一看,冷哼道:“这字写的跟臭虫爬似的,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齐御风面上一红,微微一笑,接着却又继续写了一个“气”字,才停笔道:“莫师伯,剑法跟其他兵刃,不同之处在哪里?”

莫大醉醺醺斜睨了一眼他写的那两笔臭字,摇头道:“你现在就想练剑气,太远太远,虽然你剑法不错,悟xìng又高,可是内力一途,打不得半点马虎,多少人千辛万苦,到头来却还是水中捞月……”

齐御风拦住他话头道:“我问的是剑法跟其他兵刃的不同之处。”

莫大先生瞪他一眼道:“废话,人使刀使棍,那是天生的本事,即使没练过一天武功之人,手里拎着棍棒刀斧,自然会使,可是让他手里握着柄剑,大多数人便会手足无措;剑乃百兵之祖,练到极致自能由外而内,温养jīng神,生气勃勃。”

齐御风笑道:“眼下你练不了剑,就把这写字,当练剑不就成了?”说罢将砚台向他一推。

莫大摇摇头,像是打怵似的看着这笔墨,感慨道:“我小时候没学武的时候,那教书的先生脾气不行,动辄打骂,我学到第二年,终于忍耐不住,狂xìng大发,揪着他的胡子头发将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好不痛快,从那以后,我就入了武行,从此几乎从摸这玩意儿了。”

齐御风闻言,当即故意自言自语地摇头道:“哎呀,你要是不写字练剑,那这病可就治不好啦。”

莫大先生闻听当即一愣,忙道:“什么,这写字还能练剑不成?”

齐御风一笑,又持起笔来,说道:“莫师伯,你且看着。”说罢,刷刷点点,笔走龙蛇,在黄纸上写下“吹、呼、唏、呵、嘘、咽。”几个字。

莫大先生看了一眼道:“不错,比刚才那两字略强,不像臭虫,倒似蟑螂爬一般了。”

齐御风怫然道:“谁让你看字写得怎么样啦,我是让你看我运气引导,用笔之法。”

莫大先生心中郁闷,刚想再出言讥讽两句,可听他一说,不由得心中一动,再回思他写字之时,手腕纵横开阖,宛如使剑一般,当即便道:“这难道是一路剑法么?”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我觉得这路剑法,或可医治得了你身上的内伤。”

莫大先生撇撇嘴道:“写字要是能练功,那天下的书生,起步都成了武林高手?”

他嘴上虽然如此之说,却也当即朝纸上望去,只见齐御风这几个字虽然写的丑陋,却也颇见气势,其缩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如狡兔之脱,淋漓酣畅,雄浑刚健,俊逸处如风飘,如雪舞,厚重处如虎蹲,如象步。

他虽然不懂书法,却懂得拳招剑法,当下依照着比划,片刻之后,便凛然一惊道:“这应该是我衡山派的剑法,你从何学来?”

齐御风故意装傻充愣道:“谁说这是你们衡山派的,这明明是黄海青龙派的判官笔法。”

莫大先生怒道:“这勾点抹刺,判官笔中哪有如此使法?”

齐御风笑道:“你且练着,养好伤再说,我既然在咱们衡山派任职,自然少不了衡山派的好处,rì后我再送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当即苦苦思索,他才智过人,不一会儿便将这几个字包含的招式尽皆学透,齐御风于是又写了七个字,直看得莫大先生目眩神驰,急忙潜心记忆。

当下两人都抓起笔来,一个写一个抄,过不了一个时辰,齐御风便将这路剑法尽皆写完,莫大先生在他写完之际,便悟得这剑法真髓,虽然两人写的字形不同、意境不同,气势不似而神亦不似,但其中剑意,剑骨却均是一般。

莫大先生写到最后,不由得蓦然心惊道:“这是由外及内,养气存神、胎息引导的剑招。”

齐御风点点头,也是深有感触,当即道:“这功夫不在其招,甚至不在其意,而尽在其神,当真玄妙得紧。”

莫大先生知道他所说“尽在其神”是指这剑路笔法,其中蕴含着一种微妙之感,无法用语言诉说。

招式尽可以使得糊里糊涂,歪歪扭扭,而意境甚至也可以轻灵写意,亦可以凝重如山,只要不失了那份若有若无的虚灵顶劲、拔气混元之感,心意相通,情致合一,招式便可在规矩之中自在挥洒。

两人当即翻覆演展,心神俱醉,沉浸在武功与书法相结合的剑术之中,物我两忘,一遍遍的抄写。

足足写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月上梢头,曲非烟在门外叫他俩出门吃饭,两人才停住笔锋,再看之时,却见眼前桌面地上俱是写满黑字的黄纸,不由得胸怀大畅,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曲非烟听到笑声,大为奇怪,当即进屋一看,却见两人头脸黝黑,俱是墨迹,好几刀黄纸居被两人写尽。

她当即拾起几张飘落的黄纸,凝目望去,却只见那些字也是歪歪斜斜,看不出多美,只是有的字恣肆流动,逸兴横飞,飘忽不定,流转无方,一看就是少年人得意的手笔;另外一个人写的却劲贯中锋,笔致凝重,但锋芒角出,剑拔弩张,大有磊落波磔意态。

她当即笑道:“你们两个,是想中秀才,考状元么?我叫了这么半天叫也不答应。”

莫大先生叹息道:“这虽说是一套剑法,却不如说是由外而内养生疗伤的内功,我如此这般活动手脚,不牵动内脏便能聚敛jīng气,xìng命倒是无妨了。”

曲非烟惊奇道:“莫爷爷,你的病能治好了么?”

莫大先生摇头道:“我一个老头子,被打得口吐鲜血,一个‘好’字谈何容易,不过这功夫不错,你也不妨练练。”

曲非烟笑道:“正好我内功不行,剑法也不成,前几个月还跟他差不多,现在却被他落得老远了。”

莫大先生道:“这小子悟xìng很好,话却说不明白,你有什么不懂,尽管问我便是。”

当下曲非烟大喜,搀扶着莫大先生来到饭堂,与华山派众人见面,三人将山下所遇详尽说出,众人脸上登时的蓦然变sè。

梁发当即道:“眼下有三件大事,第一便是莫师伯受伤未愈,须得有人赶赴恒山派求援。”

“二则是嵩山派上下其手,华山派不rì便面临这一场大危机。”

“三则是大师兄久不归山,无人晓得他的去处,眼下山下嵩山派围攻之势已解,咱们倒也可派人到处打探打探。”

莫大先生却突然摇了摇头道:“这三件事都不着急,令狐冲既然没死,早晚有一天能回来;我这条老命,也吊住了一半,能否恢复武功,也凭天意了;至于那朱巴嘉错,也容了咱们吃完中秋的月饼,又有什么打紧。”

齐御风当即道:“那有什么事比这些更急?”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道:“再有半月,就是六月初一啦。”

齐御风当即一愕,心道六月初一有什么打紧,难道五岳剑派还过“六一”儿童节么?还是要祭祀杨文理先生?

可是一边华山派众多弟子听到这“六月初一”,却一个个当即脸上变sè,若有所思。

曲非烟也莫名其妙,当即问道:“刘姐姐,六月初一,是什么rì子?”

刘语晴跟这***相处了半rì,早知道她和这位剑术如神的小师弟关系非比寻常,她又嘴甜得紧,是以相见之下,甚是亲热。

于是她不禁苦笑一声道:“每三年的六月初一,便是在泰山rì观峰举办五岳剑派大会的rì子了,三年一小较,五年一大较,今年便是五岳剑派大比剑的时候啦。”

齐御风听得此言,突然想起莫大先生说过让他暂代衡山派掌门之职一事,登时心道,这老头莫非在这里等着我不成?

他抬眼看去,却见莫大先生对他微微一笑,眼中闪出一丝狡狯的光芒。

第96章心仪

齐御风登时醒悟过来,心想莫大先生如此安排,不管我将来答不答应替衡山派出战,这架衡山派的战车,总算是死死绑在华山派和自己身上了。

只要华山一rì不亡,衡山派便会与华山派共同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他眼光不错,可是这般冒险,却不免有些太高看华山派和自己了。

梁发沉思半晌,忧心忡忡道:“眼下咱们同嵩山派势同水火,又人单势孤,要么今年这泰山一行,不去也罢。”

施戴子却摇头道:“上次咱们华山有丧事,便未曾出席,如若这次不去,左冷禅却正好借题发挥,昭告天下,将咱们从五岳剑派中除名,咱们守护先师这份基业,倘若自始至终龟缩不出,江湖之人不明其中道理,岂不是得耻笑咱们华山派。”

陶钧也自信满满地点点头道:“不错,我倒正想看看,是他们的嵩山剑法厉害,还是我的……”他撇一眼,突想起身边有莫大先生与曲非烟在,当即续道:“……华山剑法厉害。”

英白罗近rì苦修“灵狐剑法”,自觉出剑之时,已然达到齐御风所说的“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的境界,面对同辈他派之人,丝毫不惧,当即也道:“反正那些前辈高人,也不能出手,难道嵩山派同辈之中,还有人打得过咱们么?”

众人议论半晌,一想到现下武功不同往rì,当即摩拳擦掌,都热血激昂,纷纷请战。

梁发沉吟半晌,终究也点了点头。

莫大先生见到华山派弟子如此朝气蓬勃,人人自信,奋勇当先,不禁想到衡山派在嵩山派不断逼迫威压之下,死气沉沉,弟子各自流落,胸中不禁一阵感慨。

齐御风心道,嵩山派为筹备这等大事,近来必然无瑕再打华山派的主意。

而且现在华山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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