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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仙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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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土匪,既然是土匪,就要有土匪的规矩!”

“没有粮食怎么办?”

“去抢!”

“没有衣服怎么办?”

“去抢!”

“没有女人怎么办?”

“去抢!”

风会挥起九环泼风大砍刀,坐在马上威风凛凛,高声道:“现在,我们没有粮,没有钱,没有衣服,也没有女人!山下有粮!有钱!有衣服!有女人!我们该怎么做?”

数万人齐齐举起手中地刀枪,眼睛血红,疯狂叫道:“抢!抢他娘!”

风会举着大刀,高呼道:“抢粮!抢钱!抢衣服!抢娘们!”

无数人疯狂大呼:“抢粮!抢钱!抢衣服!抢娘们!”

风会纵马而行,来到陈希真身边,低声道:“军心可用,头领赶快收拾一下,趁着我率领大军冲动卢俊义的阵势,你护着刘军师等人赶紧走!”

陈希真皱眉道:“你休要胡乱蛊惑军心,在山上再撑几日,等宋头领摔援军赶来,咱们便有粮食了!”

风会眼中喷火,压着嗓子咬牙切齿道:“撑不到那一刻了!若不是我昨晚杀了一批,今天全山人都要走得精光!武贼有公输家的女人在,岂能不断了我们的粮草?我估摸着宋头领便是被人拦住,不然如今说什么也该到了!今天走,最低还走得了,等到明天,我等说不得就要在梦中被叛军割了脑袋!”

陈希真默然,正在犹豫之间,只听背后一个柔弱的声音道:“风庄主说得对,今天必须走,不然就来不及了。”陈希真连忙回头看去,却是刘慧娘被人搀扶着出来。

刘慧娘咳嗽两声,压下喉咙中的血,脸色惨白,她好不容易才被神医安道全救醒,听到外面地呼喝声,顿时知道目前情形,连忙出来出谋划策。

“宋头领必然是被武贼断了后路,我等若再死守在山上,必死无疑!立刻走,弃了云门山,只要回到青云山便还有活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陈希真叹息一声,道:“若是回到青云山猿臂寨,再被武松围山,又该怎么办?”

“攻打登州!”刘慧娘咳嗽连连,脸色嫣红,扶着侍从,冷笑道:“只要取了登州,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我们即便败了,也有退路,大不了到海上去!东海边有我师门,南海普度慈航在那里,武贼胆敢在海上放肆,随便出来一人也可以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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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88回陈丽卿割肉还恩

陈希真拿出所有的储粮,给山上所有的喽啰吃了一顿饱饭,等待夜半时分,全军悄悄下山,人衔枚马摘铃,连夜摸到山下。

只见卢俊义的大营里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灯火。陈希真道:“风兄,一切小心,等我们逃出去,你也立刻跟上来。”

风会点头道:“头领放心。”举起九环泼风大砍刀,爆喝一声,叫道:“我们不是给点食物就摇尾巴的狗,我们是狼!冲进去,抢!”

大刀一挥,无数人马蜂拥冲出,闯入营寨之中。风会拍马当先一步,只见那营寨里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脑子里顿时一蒙:中计了!

正要顺势冲出营寨,夺路而逃,只见营寨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四方八方都是一个声音:“休要放走陈希真!活捉刘慧娘!”

原来昨晚卢俊义见无人来降,便已知道不妙,全军不曾休息,悄悄出了大营,在外埋伏,果然到了夜半三更时,风会引兵自投罗网。

卢俊义率众杀出,只见云门山人马大乱,无数人四处逃散,其中一员大将高声呼喝,还是勒令不住。

卢俊义眼睛一亮,暗道:“这个人,必然是极重要的人物,擒下来有大功!”

风会见卢俊义拍马杀来,一言不发,挥起九环泼风大刀就砍,却被连人带马震退一步。

风会咆哮一声,挥刀再砍。这次死活不退,被震得虎口爆裂。

风会发了凶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问卢俊义的枪刺往何处,挥刀砍个不停。他不要命了,卢俊义还要保住自己地性命,只先消耗他的力气。

卢俊义被他劈了一百多刀。愣是没能找到机会还手,风会的后继力量终于不足。稍稍顿了顿,立刻失了先机,被卢俊义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打得抬不起头。

卢俊义终于打乱他的阵脚,猛然枪尖一闪,刺入风会的心窝。风会左手握抢,死死往自己心脏里刺去,右手扬刀。当头向卢俊义劈下,依旧骁勇至极!

“卢贼,与老子一起下黄泉罢!”

卢俊义冷笑一声,用力一挑,将他庞大的身躯从马上挑起,丢出丈外。

风会努力爬起来,低头看去,只见心口破了一个大洞。看得见里面已经停止跳动地心脏,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哈哈笑道:“卢贼,你果然好武艺,这样都杀不了你!不过,你也休想捉到陈头领和刘军师。他们早趁我拦住你时,下山回青云山了!”

转身面向青云山方向,跪拜下去,大叫道:“道子啊,兄弟先走一步!”说罢,尸体扑倒在地。

卢俊义喘了口气,敬重他的忠义,向风会地尸体拱了拱手,道:“陈希真大势已去,逃走又能怎样?”抬头看去。只见云门下脚下依旧厮杀不停。云门山的喽啰早就没了斗志,被官军杀得丢盔弃甲。满地逃亡,有的直接跪在地上请降。

卢俊义拦下两个小兵,让他们将风会的尸体就地埋了,这让的敌手可遇不可求,卢俊义岂能任由他暴尸荒野?

且说陈希真夜走云门山,带着重病在身的刘慧娘与十几个将领,身后跟着五千精兵,一路疾行而去。

众人连夜走过大关营、半截楼、宿家庄,黎明时分,来到东庄家庙。正走着,突然马匹受惊,纷纷人立起来,不少骑士都被摔下马来,其他人拼命打马,马匹死活不动弹。

刘慧娘坐在马车中,叹息一声,对陈希真道:“武贼来了……”

陈希真心中也是沉重万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场大雪,若非大雪锁山,导致道路不通,断了山上的粮草,他岂会如此狼狈。

“难道武贼顺天而行,天也助他不成?”

正在此时,只见祝永清飞奔而来,胳膊上中了一箭血流如注,见面便大哭道:“岳父,丽卿射我!”

陈希真先是大怒,而后又大喜,道:“丽卿是我女儿,我必然能说降她!”当下带着一口宝剑,胸有成竹来到阵前,放眼看去,只见东庄家庙前面挂着一口一人多高地大铜钟,金光闪闪,正是被武贼夺去的九阳神钟。

大钟前前后后,数千虎狼之师,前方是机关兽,后方是弩车,再后是弓箭手,钩镰枪手,十来员大将,二十多个术士,中军虎帐之下,一人虎踞龙盘般坐在那里,正是武松武贼!

阵前又有一员银甲小将,骑着机关兽来回纵横,呼喝邀战,正是陈丽卿。

陈希真上阵,看也不看陈丽卿一眼,高声道:“武国师,别来无恙?”

武松看到陈希真,微微一笑,走下虎帐,来到阵前,道:“东京一别,道子依旧神采奕奕,可见修为。道子可愿归降?”

陈希真呵呵笑道:“我若要降,也不会降你,而是投降皇帝!”看了陈丽卿一眼,本着脸喝道:“调皮丫头,还不快过来?”

陈丽卿看到老父,本来就忐忑不安,见他本脸怒喝,更是吓得打个冷战,低着头就要走过去。

武松咳嗽一声,道:“丽卿,到这边来!”

陈丽卿,犹豫一下,看了看陈希真,又看了看武松,一时间痴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希真柔声道:“好孩子,到爹爹这边来,你是我女儿,我岂能害你?亲生亲养的,莫非还没有外人亲?”

陈丽卿依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希真又道:“父为子纲。我生你养你,莫不是让你与我作对?好丽卿,好女儿,你屡次杀我大将,这些我都不计较了,为何还险些射死了你表姐?还有你的夫君永清,自小定下地娃娃亲。连他都险些射杀了,你不守妇道!”

“夫为妻纲。你非但不孝,而且不贞!丽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将来死后也要背负骂名,做个不孝不贞不洁之妇,受千人所指。万人唾骂!”

陈丽卿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陈希真又道:“你现在回头,这里不但有老父在堂,还有你表姐表哥一家,还有你夫君一家,表姐夫一家,岂不是其乐融融?对面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一个武贼。一群妖孽!”

陈丽卿低下头,说了一句什么,陈希真正在气头上,没有听清,陈丽卿又说了一句,这才听清楚了。

“爹爹。你为什么要杀了娘亲……”

陈希真脑中轰然,手足冰凉,颤声道:“你竟然知道了……当时你出生不到一年,怎么可能记住……”

他突然醒悟,陈丽卿会学满地乱爬的时候,把他珍藏的龙虎丹当成糖葫芦吃了,炼了一双神眼。

当时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躺在摇篮里,用这一双神眼,看着陈希真举剑杀死自己地母亲,看着他同样举起剑。对着摇篮作势欲劈。

母亲的血滴在摇篮里的时候。那个懵懵懂懂地婴儿咯咯笑了起来,天真无邪。

正是这个纯真的笑声。让陈希真又有了父爱,忘记了证道,放下屠刀,沾满妻子鲜血地双手,抱起了那个婴儿。

在今后几年地岁月里,每当陈希真纠缠于证道的业念,而对女儿动了杀机时,总会看到同样纯真无邪的笑容,纯洁的让他无法兴起杀念。

“原来,那么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希真喟然叹息一声,没有一丝愧疚,向陈丽卿笑道:“你笑起来时候的样子,很像你母亲。不过,话说出来,我终究是你父亲,即便做错了什么,始终还是你地父亲。你不应该和我作对,更不能意图杀你的表姐,更不能射伤你的丈夫。父母生育之恩,你永远也还不了!”

陈丽卿抬起头,用一双明亮至极的眼睛看着他,突然语气中带着解脱,道:“我还给你!”

武松本来在等陈丽卿自己做出选择,听到这话,顿知不妙,连忙冲上去,部下众将连忙也冲出去,却见陈丽卿横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厉声道:“谁都不许过来!”

武松与众将都停住脚步,只见陈丽卿脱掉盔甲,回头笑道:“五叔叔,我很喜欢骑在你脖子上去买糖葫芦,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高兴,很快乐,从没有这么快乐过……”

陈丽卿又看向陈希真:“我出生时有多重?”

陈希真也想到她要做什么,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常色,微微叹息,道:“六斤七两。”

陈丽卿把左臂地衣衫撕下来,一剑一剑切去,把胳膊上地肉剔除,额头汗珠滚滚,忍着痛道:“够了么?”

陈希真默然半晌,摇头道:“不够。”

陈丽卿又把左腿的衣衫撕下来,将左腿上地肉也切下来,道:“够了么?”

“够了。”陈希真抬头看了看她地眼睛,漠然道:“你的一双神眼,是吃了我的龙虎丹……”

武松急忙扑上前去,刚刚将那女孩抱在怀里,只见陈丽卿仍然挣扎着要挖出双眼还给他。

武松连忙死死搂住她,只见怀里的小女孩用仅有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仰头笑道:“五叔叔,给他眼睛,我就不欠他什么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昏死过去。

武松心中大恸,忍不住痛哭起来,抱着她回到阵中,急忙唤来军医为她止血,哪里止得住?

武松恨恨看了陈希真一眼,道:“回青州,给我请最好地大夫来!”公输嫣然连忙祭起木鸢,武松抱着陈丽卿跳到木鸢之上,两人率先离去。

剩下的大军拥着机关兽弩车,也缓缓离开,对陈希真等人碰也没碰。

刘慧娘看到武贼大军离开,终于舒了一口气,催人驾着马车来到阵前,抬头看去,只见陈希真面色如常,看着陈丽卿还给他的血肉,默默不语。

刘慧娘试着叫一声:“陈叔叔,您没事吧?”

陈希真哇的吐了口血,脸色霎时间惨白,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抚着心口落泪道:“毕竟是心头肉,岂能不心痛?”

刘慧娘默然半晌,轻声道:“走吧,先去青云山取了粮草,再去攻打登州,撑到明年!”

陈希真点了点头,登上马车,大军迤逦向青云山而去。陈希真目光幽幽,看着青州的方向,心中黯然:“最后一个亲人……”

武松回到青州,立刻气急败坏将青州所有的医生全抓了起来,命他们给陈丽卿疗伤。那些大夫哪里见过这么重的伤势,都束手无策,武松怒道:“医生不会救人,统统给老子拉出去砍了!”

公输嫣然连忙捉住他的手,道:“这些庸医,哪里能治如此重的伤?要治好丽卿,须得去请医家的人前来,才最稳妥。我幼年时便遇到扁鹊秦家地一个姐妹,曾经在我家里为我看病,能活死人、药白骨,若能请她来,丽卿不难救治。

只是秦婉儿行踪不定,我如今也不知她在何处……”

武松当即召集所有术士,下令出动全国隐门地力量,务必找到秦婉儿,或者任何一个秦家医家的高手前来。

“坑蒙拐骗偷抢,也必须把那个秦婉儿找出来,带到我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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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谴责我,这是情节发展地结果,再说割肉还恩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过……

正文089回医家秦婉儿

陕西药王山,一个姑娘背着药篓子,在峭壁间纵跳如猿,不时从峭壁间锄下一株药草,放在篓子里。此人正是扁鹊公秦越人的后代秦婉儿,听闻药王山多灵草,便赶过来采药,流连在此已经有数月之久。

秦婉儿锄了几株稀有药材,心中欢喜,回到药王谷的住宅,正要在药圃中将灵草种下来,突然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去,却是远房的侄儿,急匆匆赶来,道:“会之,什么事情?”

秦会之原是个教书先生,秦家的人怕秦婉儿一个女孩家流浪在外吃亏,便派他跟随。秦会之虽是秦婉儿的侄子,两人年龄却相差仿佛,听到秦婉儿的询问,连忙道:“姑姑,大事不妙了!我在县上听到消息,武国师正在满天下抓你呢!”

秦婉儿呆了一呆,掩嘴笑道:“好啊,他要抓我,我便去见他就是了。”

秦会之不悦道:“姑姑说的是什么话?那武国师是个好色之徒,娶了八十八房姨太太,只为修炼采阴补阳的邪术!姑姑要是落到他的手中,必然吃亏!”

秦婉儿咯咯笑道:“采补之术才不是邪术呢,而是我医家的经典,《黄帝内经》《素女经》中都有采补之术,武国师所练的,断断然没有我练的精深。他若敢强迫我,势必要被我采补了!”

秦会之讷讷道:“究竟是吃亏,姑姑的名节坏在他手中。今后怎么嫁人……”

秦婉儿才不管这些,一心要去看武松练地是不是医家的采补之术,当即出了药王山,来到耀县县城,直接找上衙门,道:“我便是你们国师要寻的秦婉儿。”

那县官不敢怠慢,连忙命人快马加鞭通报知府。当天夜里,便有人从西安赶来。秦婉儿看那来人。却是两个皂隶,身上背着一股铁链,见了秦婉儿大喜,道:“大牛二牛见过姑娘!”

那二人请秦婉儿与秦会之登上两架木鸢,自己也乘坐两架,连夜向山东而去。

秦婉儿看了这木鸢,咯咯笑道:“原来是公输妹妹想我了。却不是武国师想要采补我。”

秦会之小声道:“说不得是公输姑姑禁受不住武贼的采补,请你前去分担,这才叫人忧虑……”

秦婉儿不理会他的小人之心,四人直到第二日傍晚,才赶到青州,刚刚下了木鸢,便见公输嫣然与一个威势极重的人迎来,秦婉儿先不去和公输嫣然叙旧。而是向那男子打量,赞道:“好一个汉子,可惜不是童子之身。”

武松听了,莫名其妙,开始怀疑这女先生的眼光:“老子明明是个处男,偏偏说我不是童子。这丫头是不是冒牌地?”

公输嫣然却拉住秦婉儿的手,唧唧喳喳叙旧,两个女孩悄悄话说了半晌,武松耳尖,听到那秦婉儿问公输嫣然道:“好妹子,你怎么还是处子之身?武贼名声那么臭,怎么不会碰你?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用机关兽将他揍了一顿,是不是?”

公输嫣然脸色红晕,啐了一口。将陈丽卿地事情说了一遍。秦婉儿立刻收了嬉笑之色。正色道:“既然有病人,那便先去看病。其他的事暂且不谈。”

武松连忙将她请到陈丽卿的房中,秦婉儿看了一眼,只见陈丽卿一手一脚没有了皮肉,只有骨骼相连,整个人都昏迷不醒,不禁咂舌道:“好狠,谁竟然能把她伤成这样?”

武松与公输嫣然对视一眼,将陈丽卿割肉还父一事说了,秦婉儿赞叹道:“真是奇女子,值得我一救。还好我得知得早,再晚来几个时辰,这手脚都没得救了?”

武松不禁又惊又喜,道:“她的手脚还能复原?”

秦婉儿诧异道:“不是复原手脚,你们请我来作甚?若只是保住她不死,随便请来一个医生便罢了。”

武松心中更喜,道:“姑娘若能医好她的手脚,但有所求,武某无不应予!”

秦婉儿眼睛一亮,喜道:“果真?不如咱们来研究研究采补之术,如何?”

武松茫然,公输嫣然掩嘴笑个不停,秦婉儿狠狠挖了她一眼,随手开了一副药方,道:“先选一个大木桶,熬好药水,将病人放进去,这样便能保护她生机不散,骨骼不死,等寻到了良药以后,才方便救治。”

武松连忙命人按照药方抓药熬药,道:“还需要什么药?本地没有,便到京师去买,京师没有,全国各地给我找!”

秦婉儿笑道:“你先别急,这副药只是确保骨骼无事,最重要的还在后面。想要让她筋肉重生,活蹦乱跳和以前一样,须得要两样东西。这两件东西是世间买不到的。”

秦婉儿竖起手指,道:“第一样,是参仙之血,一样是虎鲿鱼地水晶角。有这两件东西,非但能断肢重生,甚至体魄比从前更好。”

武松看了看公输嫣然,公输也是摇了摇头,参仙与虎鲿鱼他们连听也没有听说过,也不知该到哪里去弄。

秦婉儿笑道:“这两件东西我都知道出处,就在山东巨野的金山之中。此去擒拿这两个小东西,不能人多,人多了便会把参仙吓走,只需两三人。我是必须去,另一个就是国师了,还有一人……”

“我也去!”公输嫣然连忙道。

武松摇头道:“你须得留在此地,免得陈希真又回兵攻打回来。陈希真若是来袭,单凭卢俊义与张清,是守不住青州的。”

公输嫣然无奈,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跟秦婉儿一起,须得小心谨慎,你是不会采补之术,她可是行家!”

武松笑道:“她一个女孩家,还能把我这个大男人采了不成?”

公输嫣然送个他两个白眼,嘀咕道:“你又不是没被人采过……”

秦婉儿在一旁冷笑连连,噘着嘴道:“小气!”

公输嫣然红了红脸。对秦婉儿假惺惺道:“姐姐还没有成亲罢,如今还是小姑独处?不如妹妹给你介绍一个好汉认识?我天机阁中论武将。燕青最是出色,论术士,也有一大把俊男……”

“小气!”

……

武松无奈地看着两个姑娘斗嘴,突然看到秦婉儿带来的个青年器宇轩昂,仪表不俗,连忙道:“这位小兄弟是?”

秦婉儿满不在乎道:“这是我侄儿秦会之,是个没用的秀才。以前在家里开私塾教书的。”

秦会之连忙行礼,道:“国师圣安。会之是小人的字,小人大名秦桧,前年中地秀才,正准备明年去考取进士。”

“你是秦桧?”武松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他几眼,却见秦桧仪表堂堂,甚是俊秀。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

秦婉儿道:“我这侄儿写了一首好字,不逊于蔡京那厮,他若考不中进士,国师就给他一个官儿当当,免得他每天都酸唱什么‘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猢狲王。’”

秦桧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君子固穷,不食嗟来之食,不食嗟来之食!”

“你闭嘴!”秦婉儿凶了他一眼,向武松道:“走吧,金山就在郓城附近。”

武松与秦婉儿乘坐木鸢,飞往金山,翠鸟站在武松肩头,摇了摇脖子上的铃铛。

太阳落山时,两人到了山脚下,山下有几户农家。两人托名夫妻。在农家中借宿,询问山中是否有虎鲿鱼和参仙。

借宿地人家是个老太太。朝廷诰命的恭人,唤作唐夫人,夫君龙马营知寨唐天柱,儿子唐猛,唐猛却也投靠了陈希真,做了他名下地一员虎将。

武松听闻她竟然是叛贼的老母,禁不住想把她抓到青州去,好让唐猛投降,几番要动手,都被秦婉儿阻拦下来。

那妇人不知眼前竟然是武贼那凶人,笑道:“山中地确有虎鲿鱼,生活深潭里已有三百多年,如今竟然能爬上岸来吃人。山里的几只老虎,都吃它吃了。狗熊等猛兽,也被它吃了。

那虎鲿鱼在深潭里戏水时,多有人看到它头顶站着个娃娃,都不知是何妖物,后来山里来了个徐榕夫,是个有道法的高人,道:‘那娃娃就是参仙!若能知道医家的秘法,吃了它能长生不老,立刻成就陆行仙!’

徐榕夫来守了三年,也没能抓到参仙,那娃儿机灵得很,见机不妙就往地下一钻,讨个无影无踪,谁也抓不住。后来本地的猎户痴迷成仙,都去山中抓它,反倒被虎鲿鱼吃个连骨头都不剩下一根!你们夫妻俩,莫非也是去抓参仙地?我劝你们回去罢……”

那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秦婉儿笑道:“两个小东西,焉能吃了我们?”

武松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下为妙,道:“恭人,那虎鲿鱼有多大?”

“大约五六丈长短,头露出水面时,仿佛一个小青舟。”

武松斜了秦婉儿一眼,道:“小东西?”

秦婉儿有些心虚,嘀咕道:“本来就不大么,才五六丈。再说参仙很小的,只有一尺高……”

武松被她气个半死,道:“五六丈还是小东西,那什么是大东西?”

“我去睡觉了。”

秦婉儿溜进房里,又钻出脑袋,吃吃笑道:“相公,一起来上床睡觉吖,晚上练功!”

“睡你个大头鬼!”武松没好气道:“老子明天要大战五六丈的‘小东西’,要养足精神,没工夫和你上床运动!”

秦婉儿吐了吐舌头,回去睡觉了。唐恭人向武松竖起大拇指,道:“你是好汉,硬是了得,和我那死鬼有的一拼!我家的死鬼要养足精神上战场,足足一年没有碰我,我原以为他豪杰,后来听说他在外面养了个小妾……”

唐恭人又要唠叨不停,武松连忙道:“恭人早些睡,在下也要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下水,杀了那虎鲿鱼。”

那妇人终于不再絮叨,被使女搀扶着回房去了。武松也回房修养。

第二日,武松与秦婉儿起个大早,两人在村里请了个向导,秦婉儿把武松当成苦力,让他扛着一桶地木香屑,一桶地五灵脂。

山路崎岖,好不容易才来到深山老林中的深潭所在,只见一道瀑布如银河垂挂,轰然砸在深潭上,那潭水碧绿,看不到底儿。

向导只将两人带到瀑布一里远,便死活不愿意前进,收了钱才道:“那地方,小人死都不敢去,原本虎鲿鱼还只是在水里,遇到岸上有人才上去扑食。如今活了三百多年,早就成了妖怪,能够爬到岸上吃人,见过它地,都无一生还!”说罢,转身跑下山了。

秦婉儿冷笑,道:“无知之辈!”

两人向前走去,远远便见一副好大的骨骼停留在潭边,乃是一副大鱼的骨头架子,足足六丈长短,外面套着虎豹一般的鳞片,花纹紧密。

武松用力掰开这大鱼的嘴,站在它嘴里,抬头看去,只见一根根倒刺般的锋利牙齿,不由皱紧眉头,道:“虎鲿鱼已经死了?”

“不是。”秦婉儿混不在意,笑道:“而是蜕皮了。这种妖物,蜕皮会变成锦纹独角金钱豹,你我就要要这小东西地水晶角,比虎鲿鱼的角药性更好!”

“这个‘小东西’又有多大?”

秦婉儿有些不太肯定,道:“大概比虎鲿鱼稍微大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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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90回铜钟杀豹

“虎鲿鱼这种东西,天生就有妖性,可以修炼。”秦婉儿带着武松,沿着巨大的足迹寻去,道:“这妖物三百年便蜕变成锦纹独角金钱豹,再过三百年便可羽化,长出一对翅膀,飞天入地,下洋捉鳖,无所不能。这只虎鲿鱼看来也就是三百来岁,刚刚蜕变不久。”

武松一路跟随,对于这种怪异的东西,他没有多少发言权。翠鸟站在他肩头,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羽毛,扭过头来在自己身上喷了一口火,烧死寄生虫,险些把武松的上衣也点着了。

武松从它脖子上解下九阳神钟,翠鸟气愤的用爪子给他梳头,武松翻翻白眼,只当这是讨好。

秦婉儿向前走了不知多远,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不由停住脚步。武松也听到这个声音,奇怪道:“这深山老林,野兽出没的地方,怎么会有婴儿?”

秦婉儿面色古怪,道:“不但是婴儿,而且是个活了几百岁的婴儿。这是虎鲿鱼的叫声,古书上说,它饿了的时候,叫声如婴儿啼哭,引诱人们前去,方便进食。”

两人顺着哭声向前寻找,走了两里路,来到一片谷地,抬头看去,只见悬崖半空有一个洞口,却是秦王避暑洞。相传李世民曾经来到这洞中避暑,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文化保护的说法,秦王洞里找不到人,说不定到能找到一些妖魔鬼怪。

武松身上隐隐散发着妖虎庞大的威压,走在山林里百兽辟易。就算是老虎棕熊,嗅到他地气息也要撒腿就跑,吓得屁滚尿流。

两人一路上倒没有碰到什么野兽,一直来到谷底,那婴儿啼哭声终于停歇。武松与秦婉儿向前看去,只见一头花花黄黄的豹子慢慢的从树林里爬了出来,头顶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角。头皮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死死的抓住它的皮毛。

那小男孩不到一尺高。身子光溜溜的,没穿一点衣服,灵活地很,看到两人,便哧溜一声下来,往土里一钻,没了踪影。

武松打量那金钱豹一眼。吞了口口水,侧着脸道:“神医,你告诉我这豹子比虎鲿鱼大不了多少……”

秦婉儿看着这个体长超过十丈的豹子,笑道:“是有点超出了我地预想,不过,长得再大,也究竟是个花脸小猫咪,国师统帅千军万马。一声令下,可以屠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会怕这种小东西?”

那独角金钱豹正是由虎鲿鱼蜕变而来,这种妖物食量太大,整座山也养不了一头。往往要下山去袭击村庄,吃人吃牲畜,才能果腹。

因此每次这种妖物出现在世间,都要祸乱一方百姓,最后往往要动用军队,或者是下山积善行德的术士,才能将它铲除。

这只独角金钱豹显然已经吃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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