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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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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百多人已缓慢地绕过了此处居民用石头、树木搭建的路障,开始进入了小广场。
突然,小广场上漫起了一片尘土,还有奇奇怪怪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与此同时那些行进中的进攻者像中了跳脚蛊一般抓狂乱跳,惨叫,纷纷想跑,却又被地下跳出的什么东西拉住。有些城管吃痛不过就用手中棍棒对地下一通乱打,可更坏了,更多的乒乒乓乓开始响起,更多的东西跳出来缠住城管的脚。石头阵上烟雾弥漫、惨叫连连……
原来,这里的居民昨天听金大坚说,昨晚一定会有敌袭,所以,一众居民在小广场上密集型地埋设了捕鼠器。现在,就是三千多个捕鼠器纷纷的被引发了。
这些捕鼠器,有些还是连环发动的,碰一个发作四个,进攻者心急之下一顿乱打乱砸,导致有些捕鼠器跳到空中去夹手夹脸了。进攻者一时不明白遇到了什么暗器,以为又遇到了妖魔鬼怪,只见街道巷口,烟雾弥漫,“乒乒”声、“啪啪”声、“哎哎”声,是声声不断!这“乒乒”声是进攻者砸打的声音,这“啪啪”声是捕鼠器作业的声音,这“哎哎”声则是进攻者们吃疼不过的叫喊的声音。
冲在第一线的厉天忠,居然被跳起的捕鼠器夹中下身,原本他已经损失一蛋,伤口还没大好,今天又在老伤疤上来了这么一下,厉天忠是连蹦带跳地直呼救命,说还没有娶媳妇,自己是厉家的长子,如此一来,厉家就没有长孙了!
厉天闰在一旁心急,赶紧去扯夹子,谁知一扯,带裤带皮带肉还带血,那厉天忠大叫一声,顿时晕死了过去。远处的金大坚见状,瞥了一眼一旁的女儿和老婆,只能抿紧嘴,偷着乐!
后面的进攻者急速增援,燕子哥大声交代先用长棍棒清理,城市流氓实战经验毕竟强于居民,不到一刻钟,就把小广场上安放的三千多个捕鼠器排除了。更多的进攻者拥上前来,燕子哥大喊:给我全体冲进去!……
进攻者刚刚抬腿,只见居民一方,各屋各房,漫天的飞矢密密麻麻向先头的进攻者扑去,遮天蔽日,日光都暗了一暗,300多名进攻者纷纷惊呼。没想到老百姓还有这种犯禁的武器,一时进攻受阻,进攻者僵立原地。
战斗进入了僵持状态,进攻方现在在防守着,防守方现在在进攻着。射!居民们的第二轮弩箭又射了过去,这次对面中的进攻者摒不住了,几分钟后,拔腿便跑,因为那第二轮弩箭上都扎了些小陶瓶,瓶里是花椒粉,这下进攻者受不了了,阿嚏阿嚏地打着喷嚏,流着眼泪,转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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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1章 这也是战争
金大坚和他老婆金子成了西湖的英雄,请吃饭的,约馆子的,火锅店免单,鞋袜店随挑,洗脚房签单,理发店记账,连尼姑庵也都想让他俩做形象大使。
江秀才是西湖边上的名人,他拍着金大坚的肩膀赞赏道:“年轻人厉害,脑子像风车一样,我们这些人的权益就靠你了。”
那个高大如山的马戏大师把金大坚抱起来转了三圈,说:“俺就是愿意跟你金大坚这样的文化人交朋友,跟文化人在一起脑子会变得特别清楚,会转了……”
金大坚奇怪地问了一句:“难道平时你的脑子不转吗?”
马戏大师说:“金老师啊,你看看,我家里,为马戏演出的黑熊有2只,骏马有6匹,猴子有10只,狗有20条,我住这街已有四代200多年,这条街不能拆呀,一拆,我的这些动物迟早会去药厂当原料了。所以,我今天要代那些动物谢谢你金老师了!”
金大坚盯着他看了会儿,说:“这几条街看来是拆定了,我现在争的只是价钱高低,而不是拆不拆的问题。”
马戏大师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知道这个理,但我就是不情愿拆,谁拆,我就跟谁拼命!”
小广场聚众后数日,黄世仁也没啥动作,攻防双方就平安无事了。
一天,金大坚收到了一张请柬,是黄世仁发的,说是想跟他私下交流一次,另外还想让他见一个决非寻常的高人。
在一个茶室里,金大坚看到了黄世仁,还看到了一个和尚,很胖。黄世仁谄媚地介绍,这就是前些天在西湖作法烧死湖怪蛇精的佛印大fa师。
金大坚与佛印还未曾谋过面,赶紧阿弥陀佛一番后,各自坐下。
黄世仁指着佛印说:“金朋友,佛印大和尚的大名,你应该知道;他是我们苏大人的好友,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动拆迁是有京城皇亲国戚的背jing的,所以,跟我们作对的人,真该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这几天,我们观察了,发觉,你很能煽动群众,这样吧,你先搬,你的房也是龙头,你搬,旁边的居民就挺不长久,所以我给你每巴掌一只鸡的钱,嗯?还不动心?那就再加两只蛋?我知道你是和萧让一样刚搬来的,还知道,你买进价是5只烧饼的价,半年就赚了100多万,你是一个人才,回去考虑三天,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金大坚走在大街上,胸中翻云覆雨,不知道自己该就此见好就收呐?还是再摒一下,再做些时日的钉子户,那么选择几天?几周?几月?……金大坚的想法还没很成形,突然觉得前面有情况。……抬头望去,ren流滚滚,呐喊阵阵,这黄世仁不是让我等三天吗,怎么一下子就动手了呐?
金大坚冲到自己的家门附近,见左邻右居的正拿着扫帚和晾衣杆站在各自家门口,都是誓死保卫的样子,街上有人在叫,哎呀!不得了啦!杀死人啦!……街上很多人在跑,在叫,乱哄哄的,听得人心慌。
毛法曹在小广场大声宣布:不要误会,这不是拆迁,不是拆迁,这是城管、工商、税务、卫生部门、文化稽查联合扫黄打非行动,是联合执法。据群众举报,特来清查贩毒、贩黄以及食品中毒事件,请大家配合!……
金大坚松了一口气,很多人也松了一口气,一看,确实是公差带了一些管工商税务卫生的吏官,后面倒是跟了一小队黄世仁的人,但没带刀枪箭弩。黄世仁远远地看了金大坚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走了。
这时,那不肯搬迁的火锅店门口一阵喧哗,一个工商高举着一瓶液体对店主说,据群众举报,你店火锅底料里不仅有地沟油,而且还掺杂着罂粟壳,导致顾客食物中毒,现经卫生部门查证举报属实,予以查封!
店主大声喊冤,你手里的火锅底料不是本店的,这一定是有人栽赃,请领导现场复查。
工商还没来得及呵斥,后面的城管一声呐喊,冲进去就把客人赶走,把桌椅板凳掀翻,把厨房用品搬到一辆小卡车上,转身把门用大铁锁锁住,贴了一张大封条。店主欲哭无泪,税务通知:因店主偷税漏税达一万八千余贯,根据大宋国相关法规……
这时一家文化用品商店的门口也是一片混乱,城管把厚薄书籍、笔墨纸砚等在搬出来,女店主抱住其中一个城管哭喊,大哥,这些家当是孩子爸死后留下的最后一点点的财产了,女儿18岁了,瞎子,找不到工作,给孤儿寡母一条活路吧,我给你磕头了,磕头如捣蒜。
一个文化稽查宣布,文化用品商店的女店主,涉嫌传播非法制品,根据规定罚款5万。一个公差还补充,视其情节,还可拘留15天。
女店主茫然四顾,我没有啊,我哪有非法制品?最多做过几次俯卧撑!
女店主抱住那城管不让走,说,你上个月还在我这儿拿了一只砚台没付钱呐!
那城管说,老子那叫取样,是来监督你有没有假冒伪劣。说着,使劲一脚正中女店主肚子,女店主滚翻在地惨叫。瞎子女儿听到声音大叫妈妈,摸索着过来帮忙,城管队长挡着她不让过来,瞎子看不见,心急之下抱住那队长一口咬下去,队长操起棍子就砸在瞎子头上,血就流下来了。其他城管见队长受伤,拥上去拳打脚踢一顿打。瞎子性子都耿,又看不见,居然并不躲闪,睁着眼睛直愣愣地任凭城管打。城管一看就怒了,骂,你他妈瞎子还死硬,上手段。接着就是一顿木棍和铁链对着头打,声音闷闷的像击打棉絮。一会儿,瞎子就软了,没声音了。
队长打得累了,还撩起裤子说他妈的有没有狂犬病。女店主披头散发,活像女鬼号叫着冲上来,被队长反身一踢,头撞到桌子角上,血流如注,也没声音了。
街民们鼓噪起来,还有人大声喊叫:兄弟们,就算是扫黄打非,你们下手也太狠了点哈。城管正要动手,那公差走过来挡住城管,问:刚才是哪一位是在大声叫喊?城管指了指那人。公差宣布:因涉嫌诽谤,现我等代表政府部门将你拘捕。
那人张大嘴巴,想责问,我诽谤哪一个?反套的绳束一收,脖子被勒得青筋直爆,嗓子里再也发不出声来。
……
钉子户大会在街头召开,看着被打成重伤的几个店主和街坊,江秀才说:这是拆迁公司惯用的阴招,找借口先封掉几户人,各个击破,那些工商税务文化都是找碴儿的,还是怪我们大家不团结,以后一户有难,十户百户地都要去帮,从今天起轮流巡街,不要让他们趁街上年轻人干活去了,趁火打劫。
干活的人纷纷回来了,年轻人多火气也旺,响应成立巡街队,有说去买些射程远的弹弓,有说再添些棍棒,金大坚说我倒觉得应买点鼓、锣之类的,一有动静就敲起来,这可以通风报信,也可以壮壮自己的胆!
小广场上的人出现了一些分歧,大部分人不满拆迁价格,小部分人是根本就不想搬。另外,在战斗态度上,三分之一的人是为保护自己利益敢拼命的,另三分之一不怕打,但觉得没必要死,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就属于打太平拳的……
半夜里,西湖边地段最好的、也是钉子户最集中的小广场地区,静谧的夜空中,突然锣鼓齐鸣!其间还夹杂着大量的凄厉的人声和混乱的脚步声。人们睡眼惺忪地听到了锣鼓声,就都方向小广场,一通乱跑。
小广场上来了五六十个城管,十几个公差,还有几只大水牛,江秀才正带着十几个兄弟手持棍棒跟执法者对峙着,身后的火锅店有一半已被铲平,红油、毛血旺、鹅肠散落一地,店主声音嘶哑,瘫趴在废墟上……
城管说,据群众举报,火锅店在查封之后仍开业经营,城管、卫生部门以及府衙公差今晚联合出动彻底剿灭。火锅店店主大声分辩,这只是几个亲戚在吃火锅,根本没有营业。一个熊般高大的城管吼着:老子说你非法营业,就是非法营业,拆!
店主大喊:就算非法营业,也不能拆房子,求你封我的店,别拆房子……其实店主的叫喊有个屁用,他难道还不明白,拆迁办早盯上他这三百多平方米的店,地沟油、罂粟壳、非法经营都是借口,哪天火锅里发现死老鼠也是可以的,只看城管部门想不想这么干。
火锅店店主大喊一声:老子跟你们拼了。带着十几个厨房兄弟手持棍棒就冲过去,一时间棍棒拳脚相加,乒乒乓乓冷兵器近战。城管兵力有五十多个,还有十几个公差在后面压场子,火锅店一方兵力上明显处于劣势。那些城管个个有备而来,人人手上不是铁钎就是钢管,还有刀枪箭弩,加之实战经验丰富,气场又足,打了不到一分钟,几十个城管就把火锅店这方团团围起来。熊一样的城管吼着:快把棍子放下来投降,要不然老子当场诛灭了你们。
火锅店店主低声对兄弟们说:上家伙。一时,他那十几个兄弟人人从腰间摸出一把刺刀安在棍棒上,火锅店店主在兵工厂当过木车工,这些刺刀显然是他的作品。说实话,那些刺刀制作得很专业,锋利,啪啪一拧,全成了三八大盖,一圈刺刀阵的样子。
其实这么多年的强拆消息传开,这里的居民对残酷的斗争早有准备,他们动了脑筋,在兵器上首先就作了改进,战斗力增强,也很有威慑力,比一般钉子户专业很多。
那些城管显然少见这样拼命的架势,一时竟也不敢动手,回头看那领导熊城管。那熊城管盯了一会儿,想我被黄世仁买来,抢女人没成功,拆房子可不能再丢脸了,于是拿过一把大铁铲,缓缓向店主走去,一铲砸去,带着劲风。
这个熊一样的城管队长其实就是黄世仁买来的厉姓兄弟中的老大厉天忠,厉天闰和厉天佑在被阉时不老实,一挣扎,伤口就大了。所以到现在还没结疤,今天也不能出勤。厉天佐现在则尾随着老大。
厉天忠身高1。85米,膀大腰圆;火锅店店主身材瘦小但很精干,似乎还练过两下,当即两人就在场子里一铲一棍地打了起来,店主竟还不吃亏。只见厉天忠的铁铲一记天王盖虎砸下来,力道接近一台小型水牛,店主身形滴溜一转,转到厉天忠身侧对着大腿就刺。厉天佑的实战经验丰富,不管不顾,铁铲直奔对手脑袋而去。这时店主即便刺中厉天忠,自己的脑袋也得开花,所以赶紧用棍子挡住。厉天忠又是拦腰一记横扫,店主不跟他硬斗,又跳了开来,围着厉天忠一阵虚刺。厉天忠哈哈大笑,也不管招数,一铲一铲地只顾朝店主头顶砸去,每回店主差点刺中厉天忠时,都只得跳开。
店主的枪法不错,动作也够快,可架不住厉天忠这种玩命打法,他围着厉天忠一直在转,很是耗费体力,一会儿就有些喘粗气了。
打着打着,厉天忠一声大吼,右手抓住了店主的棍子,店主往后拖,厉天忠飞起一脚把店主踢翻在地,正好落在那群城管脚下,一个城管铁铲飞起,只听见一声败革般的声音,店主的左手就被铲断了,铲断了的手还在地上兀自跳了一跳,鲜血洒了一地,跟之前打翻在地的毛血旺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人血,哪是猪血。
店主的妻子凄厉地大叫一声,扑了上来,其他城管把她架了起来,任凭她两腿在空中乱蹬。
店主是条汉子,在地上躺着还大叫兄弟们杀过去,可是嘘嘘两声哨响,公差出列,说:谁也不准行凶,把凶手抓起来。
店主的那些兄弟愣在原地,公差们冲上来把他们的刺刀棍子全缴了。店主颤抖着说:抓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是凶手。
公差说:他们使用管制刀具,不是凶手是什么?
店主说:那我这胳膊谁砍的?
公差们的耳朵都不太好,全体间歇性耳聋,所以,没有一个人听见他说的话。
厉天忠却眯着眼睛哼道:你暴力抗迁,企图自杀。
店主晕了过去,晕死之前,还从泥地里把那只断手抱到怀里。
金大坚看见血了,有点怕了,就使劲的逃了回去,路中,见不少人家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里面的人捶打着房门,大喊:放我出去……
看来,拆迁办是分化瓦解的,对金大坚等开始服软的,就暂时还不动手,对于死不肯搬的,口气强硬的,则严厉打击。
这天晚上,西湖边的野狗,一直叫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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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0章 飞贼玩飞舌
现在黄世仁跟前,小广场上百姓百心。有在骂娘的,有叫干你m的,有骂龟儿子的,有xiang操you大爷的,有嚷嚷着丢你老母的,南腔北调,各地方言,七嘴八舌,乱七八糟,说不到一个点子上,有人哭了,有人蹲下了,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显得,群众很无力,而且还很有些无理。
忽然一个美艳的少妇从黄世仁身后走出来,超凡脱俗地对台下笑了一笑,用手势示意大家静一静,然后摆出一个丁字步,场面本来闹哄哄的,但这少妇的造型实是有些新意,深情悠远得也特别有悬念感,仿佛一个重大意义将从身体上喷薄而出,大家好奇,场面立时静了下来,只听她在说:“当遇到不公,请不要抱怨世界,你应该询问自己的内心,人人都希望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幸福快乐只是一种感觉,与贫富无关,与内心有关,正像圣人对子贡所说的那样,内心的宽阔才是真正的宽阔,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场的街民们一时愣住,不知这少妇是何用意,而她语调越发深情悠远,整个身体简直就是母仪天下的**词条,她还在继续忽悠百姓:“……个人的不安来自对物质过多的索取,你们现在的焦躁,来自对赔偿款过分的索取,于是便有烦恼。俗话说,先有大家,才有小家,先有国家,才有你们温馨的小家……”
这位站着那丁字步和和用悠远深长语句来使动拆迁户思想工作的少妇,就是黄世仁新收的飞贼白菊花。这白菊花是口技大师,当然这学舌的能力也是一流的。现在她一阵云山雾罩的深情讲演,还搬出圣人的故事,一时让街民们愣在台下,有几个特别仰慕传统文化的还轻轻点起头来。见势不对,金大坚马上跳了出来,缓缓地走上台去,朗声对着白菊花讲:“非也,非也。这位大姐之言差也。非先有大家,才有小家。其实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没有百姓,国家也不复存在,同为圣人言,你为什么不拿这句告诉人民?”
白菊花没想到在百姓堆中还会有人硬出头来打自己的擂台,芸芸大众中还有人懂得用圣人言来反驳自己,一时无好辞,就喃喃强辩道:“但是,大河水满,小河才有水啊……”
金大坚不屑地:“呵呵,大河水满小河才有水?那我劝你去请教一些走南闯北的船老大,去过长江、去过黄河、去过三江源的人都知道大小河的水满不满的因果关系。告诉你,一介妇人,记住了,事实上,不是大河满了,小河才有水。长江、黄河都是从小河汇聚而成的,《山海经》云:万涓成流,始见东海。就是说只有小溪涨了,才会有大河、大海,人民富有,国家才富有!藏富于民懂不懂?官爱民民才会爱国懂不懂?……”
金大坚的演说引来一片掌声。
白菊花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示弱,也不顾母仪天下的身法,大声说:“但是为了建设城市,一部分人是要作出应有的牺牲的,这是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金大坚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什么不对同类公平一些呢?……”
白菊花一听此言立马兴奋起来:“呵呵,你这个刻石头的匠人也知道《道德经》?可是这句话,你只读懂了一半。那句话说的正是天地看谁都是一样的刍狗,摧毁和更新是必然的,别讲仁爱,哈哈……”
金大坚也是饱读诗书的,立马反击:“错!老子埋了一个局,你就真上当!老子这句话讲的不是对谁都不仁爱,而是对谁都是一样的仁爱,因为在老天眼里谁都是刍狗,也就是草狗。人民是草狗,政府也是草狗,草狗跟草狗之间就应该公平,否则就是视政府为狮狼,视人民为草狗,所以老子最后要专门说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到头来谁也逃不过自然界的公平规律……”
一时,台下掌声雷动。
黄世仁一看形势不妙,马上大吼一声跳了出来,站在金大坚跟前指着他说:“你敢捣乱?你还懂不懂法!”
金大坚以前一直受这些地痞流氓欺负,今日豁出去了,反正撕破脸了,就更加作势的以很不屑的语调说道:“呵呵,给你上上课好吗?我们大宋的李觏(1009—1059)先生,是我国的一位重要的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改革家,李觏博学通识,尤长于礼,推理经义,已为‘一时儒宗’。李觏先生曾说,正常的富人是靠勤劳节俭和守法起家的:‘田皆可耕也,桑皆可蚕也,才皆可饬也,货皆可通也,独以是富者,心有所知,力有所勤,夙兴夜寐,攻苦食淡,以趣天时,听上令也’。又说富豪‘智力或有以出众,财用亦足以使人’,可以帮助国家解决困难,反对持恶豪右的政策。所以,人们的财富是人们辛勤劳动的结果,不应遭受打击。至于宋廷律法嘛,很不巧,我还真懂一点,如果我没记错,宋法中有一条规定,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不受侵犯,国家依照法律规定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权,房子显然是私有财产,必须得到保护。强拆,就是挑战宋法中的条款……”
黄世仁是字也不识的,哪懂得什么法,哪还能引经据典的与人争议。这也是他这两天发现了白菊花的辩才,今日就物尽其用了。而白菊花是个飞贼,她的亲朋好友也都是什么水贼、淫贼、老贼、海贼、窃贼。然,是贼难免失手。失手就要吃官司,吃官司就有口舌之争的一关。在宋,还没有律师,但己有讼师。白菊花是文武全才,武能飞窃,文能诉讼。所以,在法庭上,在公众前,在辩论时,她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所以,她今天很想表现一番。现在,她看到,黄世仁出洋相了,黄世仁他对于什么宋法不宋法的,太陌生了,他正在一边莫名其妙地嘀咕着:“宋法?什么宋法?还有什么条?几条?……”
金大坚今天爽了,终于知识战胜了愚昧了,所以,揶揄道:“黄老板,你打麻将吗?你在问出几条?……”
饶是台下的街民们大部分都没文化,但也觉得这黄世仁也太没水平,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人民大众的笑是很能让某些人愤怒的。黄世仁竟然比刚才还愤怒,一摔茶杯:“我不知道什么宋法不宋法,我只知道权大于法,谁强谁的话就是法!哼!别看不懂山水,信不信我现在就拘留你?……”
黄世仁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毛法曹就指挥着公差挥舞着水火棒上前要抓金大坚。金大坚赶紧跳下台去,淹没在人群之中,街民们则排成人墙阻拦着,不让公差抓人。
金大坚的人躲在人群中,嘴巴却不停,仍在说:“什么世道啊,老百姓笑一笑也要被拘留?太可笑了!不过,我想对这位公差朋友提一个问题,今天你在这里抓人,你有牌票(逮捕证)吗?你有海捕文书(通缉令)吗?你有,请出示!你没有,请滚蛋!……”
一直自认业务能力超群的毛法曹愣住了,牌票?海捕文书?都没有啊,谁能事先知道要抓谁谁谁呐?
黄世仁见毛法曹卡住了,就示意白菊花上,在黄世仁的意识里,这贼婆娘的嘴贼强,自己斗嘴斗不过人家,还是让白菊花上吧。所以,白菊花现在一摆poss,形体上还继续是丁字步,精神上则多少是有些颓了:“我们的官府老爷说了,国家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法拆迁,个人利益不能影响公共利益。据市政府有关部门统计,建旅游设施可以解决就业,促进流通,美化景观,这是为民谋福……”
金大坚继续应战:“建旅游设施是公共利益,西湖沿湖居民的利益就不是公共利益?一百人是公众,一个人就不是公众?这个算术题太阴险,今天为了另外一百人可以做掉一个人的利益,明天为了一百人的利益做掉下一个人的利益,你们只需做九十九回减法,那么这一百人就统统没有利益了,利益全到你们那里去了,你的拗数学得很好……”
白菊花:“不要跟国家算得这么细,国家也是殚精竭虑作出很多退让的,还是那句话,内心的世界才是真正广阔的世界,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若不退就要踏空,你一步踏空就将人财两空!……”
金大坚:“退,退,我们都退到墙脚了,再退就掉悬崖下了,所以你姓白的同志也别说这违心的屁话,连身体都没有,哪来内心?物质决定精神,这才是唯物主义!”
白菊花:“喂!你这个姓金没有金的家伙,请你记住,政府大多数时间是考虑到群众财产的价值的,坚持了等价收购的原则……”
这时,金大坚忽然跳到了白菊花面前,打量着她的胸前。而白菊花她竟然捂住胸有些娇羞,说:“你要干什么吗?”
金大坚小声问她:“咦,你这条项链我很是喜欢,多少钱买的?”
白菊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会问起项链的事,但这项链是她老公卖烧烤挣钱买的,不是偷来的,所以,她很骄傲地:“1万贯呢。”
金大坚跳回原地,说:“我看你的胸,其实是想研究一个胸——怀的问题——难道国家给了等价的钱,就一定可以收购等价的物吗?比如你胸前这条项链值1万贯,我现在给你1万贯,你就必须卖给我吗?当然不是,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这项链是你才有绝对处置权。房子同理。以公共利益对私人利益进行剥夺,是对公共利益最大的不敬。”
白菊花对金大坚的论点有同意的地方,比如关于项链,你就是出两万贯我也不会卖给你的,这可是我老公不含贼意的一片心意啊!可是,我现在是在为黄世仁打工,我总要为黄世仁寻理啊:“姓金的,不要偷换概念!项链和房子能比吗?房子可是不动产咯……”
金大坚追击:“我们大宋哪有不动产?只有不懂产。我一直不懂,你们先说房子是自己的,却补充一句土地却是官府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很对。哇,最近还补充,房子是土地的一部分,那不全是你们的?我还不懂的是为什么我们的房子只有有限年份使用权,等房子拿到手时,只有这有限年份减10年的使用年份了;实际使用中,只有这有限年份减20年的使用年份了,也许还会因为土地转性的不明确将减去更多的使用年份了。我好担心,担心有一天我睡着睡着,忽然发现怎么睡在马路上了,还有青草的味道?靠,原来轰的一声房子倒了,这还算我命大没被压死!我最最不懂的是,我杭州人,花了全大宋几乎是最高的房价,买的只是一套随时可以动的不动产,就像买了一辆车,其实也不是一辆车,只是一个专用座位,车皮、底盘、轮胎、发动机都不是你的,属集体,有的部位连集体的都不是,归皇家。哪天,皇家有需要了,收归国有,我的车,只剩下沙发了!我在想,既然这个行业如此有前途,不如哪天我去开个车行和家俬的合作社,打包销售……”
白菊花一时语塞,扯下脖子上的丝巾就想离台。
金大坚继续追问白菊花:“开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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