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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魔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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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说他还没吃饭,就从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给他,说你买点东西吃还是回老家去吧,也许过几天小简子就跟你联系了。
简从文看看吴子阳,连连道谢,返身朝街里走去了。看着他那瘦弱的背影,吴子阳忽然有点可怜他。
吃晚饭的时候,吴子英就跟叶初春在嘀嘀咕咕。匆忙吃完之后,她两个就忙着收拾碗筷,然后拉着老康就走。
临出门,叶初春对吴子阳说:“我跟子英姐去办件事,你先去人民公园那个娱乐厅门口,在那等我电话。”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嘿嘿,无可奉告,自个慢慢琢磨去吧。”
其实此前吴子阳已经偷听到了她俩的秘密。原来叶初春看到吴子英穿的衣服样子很好,问她是哪买的,吴子英告诉她是老康做的,把叶初春惊的就像是看到了“飞碟”。吴子英就说你看着不错的话,我让老康给你也做一件,叶初春装了一阵“不好意思”才答应。她们这会儿大概就是去“量体裁衣”了。
她们走后,吴子阳戴着耳机晃晃悠悠地正要出门,忽然有人叫他:“吴哥?”
回头一看是秋荷。她换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连衣裙,把长发也挽在了脑后,似乎一下漂亮了许多。
“你回家啊?”吴子阳拿下耳机随口问道。
“嗯。你怎么一个人,我叶姐呢?”
“跟你吴姐先走了,我这会去找她们。一起走啊?”
“好的。”秋荷赶紧跟了上来。
路上,吴子阳问起秋荷家里的情况,才知道她家是个五口之家。因为农村的计划生育政策不像城里这般严格,她的父母竟然一口气生了三个孩子。除了她以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在上学,而且是一个高中、一个初中。现在的教育费用越来越高,靠着秋荷妈卖煎饼,秋荷爸给人家送货,家里“财政”还是捉襟见肘。秋荷每天在吴家忙完了,回家还要帮助母亲摊煎饼直到半夜。
吴子阳就说,做保姆不行。你还是得学点实用的技术,找个稳定些的工作,既是为家里减少负担,也是为你自己的将来着想。
秋荷直摇头:“我倒是想学呢,去年就想学美容美发,家里拿不出钱来。我小弟择校上初中,择校费还是跟王主任,就是那个王武佑借的呢。吴哥你想象不到我们的情况,好难的。”
吴子阳点着头,却没大听清秋荷在说什么。因为他和秋荷走在一起,不断引来街上行人关注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在说:你看这一对儿,金童玉女,多般配啊!
这让吴子阳挺不自在。因此走出去没多远,他就找个借口跟秋荷分手,拐进了另外一条街道。
他不知道,正因为他对秋荷的心不在焉,导致了那个引起许多恶果的事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很久以后他回忆起这个晚霞灿烂的黄昏,不由得设想,假如他当时多留点神,应该能发现秋荷脸上那忧郁和矛盾的神情;假如他跟她多聊一会,多给她一些关心,甚至能给她一种“关心”假象也行,是不是就能阻止那件事情发生呢?
结论是:难说!
所谓“利令智昏”,应该是个挺普遍的规律,那样说来,“智昏”的应该是多数人。秋荷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应该逃不出这个范畴。
除非吴子阳当时的表现,能让她觉得逃出这个“范畴”是值得的!
吴子阳不傻,他早就看出秋荷对他的企慕和敬仰,可他从来就没往心里去。别说秋荷了,自从有了叶初春以后,吴子阳就从未对任何别的女孩子动过哪怕是一丁点的心思,不管那女孩子相比于叶初春有多么优秀。
这天傍晚,在跟秋荷并肩漫步街头的时候,就因为他的心不在焉,使他最终失去了纠正那个重大错误的唯一机会。
晚饭以后,吴甘来关上房门,把好多复印的资料摆在写字台上,一个人仔仔细细研究起来。
这些资料,有的是花了半下午的时候,从夏边县图书馆找到的。还有的,是他来夏边时就带着的。
这里有“夏边县志”片断,《齐渊晚报》的报道,县旅游局编印的“夏边旅游指南”、博物馆的“文物简报”等等。
这些资料记载的一件事情,跟吴家大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1930年的秋天,夏边县边仁镇劳泥庄农民在修“官道”的时候,挖出了一座东周时期的古墓,出土了一批包括玉器、青铜器和陶器在内的珍贵文物。其中比较著名的有青铜簋、青铜洗和青铜壶,另外还有玉饰、玉琮、虎形玉佩和人首蛇身玉璧,另外还有一只玉虎和一只玉鹰。由于古墓地处野外,很多农民也不懂那些“破铜烂铁碎石头”的价值,文物出土时损坏了很多,还被人哄抢了不少。省博物馆闻讯后派员来到夏边,责成夏边警察局立案调查。经过一番努力,追回了被哄抢的大部分文物。县里派人登记造册后,就把这批文物集中存放在了县中学后楼,由警方派员看管,在考古专家初步研究鉴定之后,准备运往省城。
不料就在启运的前夜,有盗贼光顾县中学,如入无人之境般地盗走了其中最珍贵的青铜器和玉器。民间盛传,这是夏边警察与古董商人里应外合,互相勾结作的案。其中一个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时任夏边县警察局副局长的萧子敬。但是上峰派人追查了一阵没有结果,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遭劫的玉器中,就有那造型精美的玉虎和玉鹰。
当年的玉鹰不光留下了照片,还有文物专家的研究成果发表。这些历史资料表明,“劳泥庄玉鹰”最为明显的一个特征,是它在出土时损坏了一个角。
今天下午,简从文从橱顶拿到的那个东西,吴甘来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一只极为精美的玉鹰。让他震惊不已的是:那玉鹰底盘的后部有个小小的缺损。
这难道就是当年被盗走的玉鹰?吴甘来实在不敢相信。
等到秋荷从街上一回来,吴甘来马上就问她,橱顶那个“石头小鸟”是哪来的?
秋荷直摇头,直到吴甘来比划形容了半天,她才恍然大悟:“那个啊,那是鸟啊?真看不出来。那是小简子拾的,他送给我,我没希得要,都破了。”
“他是从哪拣的?他还拣了什么?”吴甘来急问。
秋荷有些害怕:“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拿。”
吴甘来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躁,赶紧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那破烂石头没什么宝贵,主要是有些家谱可能跟它们放在一起,我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
“哦。”秋荷松了一口气,说出了这“石头鸟”的来历。
据小简子讲,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当时夏边县大搞环境污染治理,看到文化馆院子里还竖着一根烟囱,就责令他们限期拆除。其实文化馆当时已经改用煤气烧水做饭,早就不用这烟囱了。因此馆长韩世良找了几个民工拆烟囱,让小简子负责监工。
“石头鸟”就是在拆烟囱底座的时候拆出来的。当时,这个“石头鸟”和其他几块“石头”,就装在一尺见方一个很薄的石匣内,石匣黑漆漆的,就象一块烟囱砖,因此民工没在意,大镐一抡下去,把石匣砸成几块,里面的“石头”散了一地。小简子见这个“石头鸟”晶莹剔透,就拣了起来。其他的“石头”,应该是随着碎砖一并扔到垃圾场了。
吴甘来从心里发出一声哀叹。他想想又问:“这事小简子没跟韩馆长汇报?”
“没有吧,小简子就没当回事。而且,他们馆长让他看着干活的时候,光告诉他一定要保证安全。”
原来是这样。
在小简子的思维中,只要没人出事就是完成了任务,什么破“石头鸟”,应该跟馆长没什么关系,用不着汇报。
假如那个“石头鸟”真的是东周古墓出土的玉鹰,那么这说明大院藏有财宝的传闻是千真万确的。既然这些玉器还在,被萧家如此煞费心机藏在了烟囱的底座里,那么柯九思的那幅画也应该还在,肯定是藏在了一个更隐秘、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怪地方。吴甘来现在愈发坚信这一点了!
吴甘来正在沉思,房门被猛然推开,只见梁廷影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吴甘来正要质问她是不是拿走了那个玉鹰,她却回身一脚把房门踢上,冲到吴甘来身边低声喊着:“吴甘来,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下作的家伙!你趁我不在偷我的东西!你还是个人吗?”
吴甘来楞住了:“什么什么?你神经病啊,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你还抵赖,今天下午……”梁廷影忽然住口,她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些文字和照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嗯?你不就是在找那个玉鹰吗?你用得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吴甘来也火了,他腾的站起来:“梁廷影,你在这胡说什么。那玉鹰你拿去就拿去了,我还没说你偷呢,你怎么赖我,我上哪偷去?”
“你上我房间里!我刚才就出去那么一会儿,你就跑去偷走了,吴甘来你就是个贼!”
“你他娘的胡放屁!”吴甘来急不择词:“我吃完饭就没出门,我什么时候上你房间去了?”
“你过来你过来!”梁廷影拽着吴甘来就往后院走。
出了门吴甘来才发现,此时的院子里竟然悄无人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想了想他明白了。原来这些日子老康和秋荷都已经回家去住。晚饭后的这段时间,吴子阳和叶初春一般是上街去玩,吴子英好像是去老康家里,梁思泰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刚才如果梁廷影真的上了街,那么满院子里就只有他吴甘来一个人在。
梁廷影拖着吴甘来上到小楼她的房间里,果不其然,里面被翻的一塌糊涂。吴甘来头皮发凉,赶紧问她:“天哪,小偷是怎么进来的?你都丢什么东西了?”
小简子走后没有门卫,对于院子的大门,吴甘来实行的是“集体负责制”,就是院内住的人每人一把钥匙,出入后及时锁闭大门。但是大家都觉得来回锁门太麻烦,因此就经常有进来或者出去以后没锁门的现象存在。万一被小偷瞅上,进来顺手牵羊偷点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梁廷影并不那么认为。
“你装什么蒜?!”梁廷影怒斥道:“狗屁都没丢,你看,手表都好好地放在这里,就是床底下那个玉鹰被你偷了!”
吴甘来火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拿了玉鹰?我又怎么知道你放哪了。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除了你没人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你偷是谁偷的?不是你偷的,你研究劳泥庄文物干什么?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贼啊!”
吴甘来大怒:“你放屁!别说我没拿,我就是拿了也不是偷。那东西本来就放在我家的院子里。你算什么人?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就是想来偷我们吴家财宝的吗?”
梁廷影气得脸通红:“你才放屁。什么你们吴家?你们吴家从祖上开始就没个好东西。是你们抢了我们甘家的东西,逼死了我们甘家的老祖宗,你还有脸说!”
吴甘来冷笑:“说漏了吧?梁廷影,别给我玩那些花花肠子。还‘表姐’,表你个头!我就知道你是来者不善,你是存心不良。早知如此,我们吴家老祖宗早该把你们甘家全灭了!”
梁廷影浑身哆嗦:“吴甘来,老娘跟你拼了!”她冲上去朝着吴甘来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吴甘来挨了打,也就不管不顾地扭住了梁廷影肩膀。梁廷影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短袖衫,吴甘来一拽,上面的扣子崩落,露出了里面的乳罩。梁廷影一手护住前胸,(奇*书*网…整*理*提*供)一手就往吴甘来的脸上抓。两人扭成了一团。
吴甘来身材瘦小,体力不足,很快就被壮实的梁廷影压在了身下。梁廷影也不管裂开的上衣了,双手揪住吴甘来的头发,就把他脑袋往木地板上撞,一边疯狂地叫着:“你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撞死你!”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吴子英一边上楼一边喊:“梁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廷影一愣,立即就松开了吴甘来。
吴甘来正想起身,却见梁廷影一把按住了他。紧接着梁廷影就用一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脱掉了上衣,拉下了裙子。当吴子英进屋的时候,就见衣冠不整的吴甘来刚从地上爬起来,而几乎赤身裸体的梁廷影捂着脸坐在一边哭泣。
见到吴子英,梁廷影指着吴甘来大叫:“你这个老流氓、老畜生,光天白日你就想非礼我,天啊,这以后叫我怎么见人哪!”
吴甘来赶紧拉住吴子英:“子英你别听她的,这个母狗疯了,她……”
“你放开我!”吴子英满脸通红,使劲要甩开吴甘来的手。见吴甘来死死拉住她不放,嘴里胡乱辩解着,她扬手就甩了一巴掌。趁吴甘来一愣的功夫,吴子英抽出胳膊转身跑开了。
“子英!子英!”吴甘来叫了两声,追出去几步。忽然间他感到心脏憋闷、天旋地转,浑身颤抖不止。他怒视着跟出来的梁廷影,头一仰,一下子晕倒在了地板上。
吴子阳和叶初春赶到夏边县医院的时候,吴甘来正在输液。他的精神状态极差,脸色灰败,神色萎靡,一直闭着眼睛,吴子阳叫了几声他都不答应。
吴子阳让叶初春先回家,说他晚上在这里陪着二叔。
叶初春把吴子阳拉到走廊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吴子英呢?”
吴子阳苦笑:“我跟你一样。除了梁廷影电话上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吴子英在这呢。”
吴子阳接着拨打吴子英的手机,打不通,他又拨打老康的手机,一下就通了。
听吴子阳说了开头,那边老康说:“你稍等,”又过了一会儿,才又急急地说,“吴子英是在我这里,她一来就哭个不停,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你二叔怎么突然病了呢?是不是他们父女俩吵架了?”
“谁知道啊,整个一个莫名其妙,”吴子阳说,“干脆这样吧,我今晚在这里护理我二叔,可是叶子得回去。梁姑也不知上哪去了,她自己在那院里害怕……”
老康马上说:“我和子英马上去医院,看看你二叔,再接上小叶回家。”
老康他们到医院后,却没去见吴甘来。老康就在病房的楼下打了个电话,让吴子阳下来。
刚才在路上,吴子英已经事情告诉了老康。老康一听就说:“不可能啊,你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肯定冤枉他了。”
吴子英抽抽答答地说:“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的。可是,我亲眼看见了呀,梁廷影就那么光着身子,说我爸怎么怎么……我算是知道了,男人都那个样,没个正经的……”
见老康苦笑,她赶紧补充了一句:“没说你啊,不包括你。”
老康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是包括我吧,要不我就不是男人了。”
“去你的。”吴子英打他一拳,笑了一下,又抹开了眼泪。
“好了好了,”老康搂着她的肩膀哄她:“事情还没有完全闹清楚,别那么早下结论。咱们现在赶紧看看你爸去吧。”
到了医院老康又改了主意。他怕那父女俩这么见面太尴尬,就打电话把吴子阳叫了下来,顺便把导致吴甘来发病的原因告诉了他。
吴子英一见吴子阳就急问:“我爸怎么样了?”
吴子阳说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他就是有点心肌缺血,脑供血不足,血压也有点高。打了一瓶点滴,用了些镇静剂,这会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看他吧。
吴子英点点头。
吴子阳又对她和老康说:“他没睡以前,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梁廷影不是东西,叫她马上‘滚出’大院,愿意去哪就去哪,就是不准她在大院里面住。”
吴子英看看老康,老康想了一下说:“这话我没法讲,她也不可能听我的。子英说也不合适。不过我都能处理好,你叫你二叔放心吧。”
站在韩世良家的大门口,梁廷影犹豫片刻,还是坚决地伸手敲响了院门。
只穿汗衫短裤的韩世良来开门,一见是梁廷影,他大感意外,一下楞在了那里。
梁廷影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韩馆长,我当了不速之客。不过,你能让我进去谈吗?”
“好好,请请。”韩世良让开路,见只是梁廷影一个人,就迅速关好了大门。
韩世良领路,把梁廷影领进客厅。那里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见梁廷影进来,他赶紧站起身。
韩世良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方老板,那人就哈了哈腰。韩世良却没有给他介绍梁廷影。
那个方老板很见机,接着就说:“馆长你有客,我就先告辞了。那件事情还要请馆长费心。”
“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力。”
韩世良说着就送那个方老板出去。他并没有马上回来,而是在院门外面跟方老板说了好一阵的话,那方老板才走。
这当中梁廷影零碎地听到了他们的几句对话,但她听不明白,也就没在意。
她听到韩世良说:“……反正直到现在,大家都认定是你把李怀远带走了。警方也这么认为。你说一直没见到她,你有证据吗?”
那方老板说:“我去南方,是因为这边有一点点经济纠纷,我就是为了出去躲躲。小李跟我说,她不愿意去南方……”
“……可她还是走了呀。她在南方无亲无故,就认识你一个人,所以她只能是去找你。老弟啊,如果你说不明白,我觉得你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奇书网及才对,你好好想想……”
“是是,谢谢韩馆长提醒,可是我老觉得……”
“行了行了,利害关系我都给你说明白了,你看着办吧……”
见韩世良迟迟不回来,梁廷影就趁这个功夫,把韩世良家里打量了一遍。
韩世良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因为家里就他们夫妻二人,所以还算是宽敞。南面的两个明间,一间是卧室,铺着凉席的双人床上睡着一个妇人,床下有一架轮椅,那应该就是韩世良的妻子。另外的一个明间,有一张单人床和两个书橱,看屋里的照片、摆设,应该是韩世良上大学的儿子的房间。后面一间是书房,周围墙上挂着一些条幅。梁廷影对文物字画都略有研究,能看出来除了本省“大家”孙兴哲和毕玛文两人的画以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墙上还有很多照片,多数是韩世良和家人照的,也有一些韩世良的工作照,还有一幅照片很有意思,那是韩世良客串旦角演出京剧“苏三起解”的剧照。
韩世良回来以后先道歉:“对不起啊梁老师,让你久等了。”
梁廷影摇摇手,压低声音说:“韩馆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请你说实话,那个玉鹰,是不是你……拿走了?”
“什、什么鹰?哪儿的鹰?”韩世良两目圆睁,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唉,我知道你是信不过我,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梁廷影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老祖奶奶是焦慕兰。我是甘家人,我丈夫的祖上是吴家二太太。她们姐俩当年相处的还不错,是吴家把他们害苦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吴家人,我也是,我不光不喜欢,我还恨吴家人。当年的时候,吴延禄把甘家的老祖宗逼死的逼死,赶走的赶走,欠了甘家那么多的债,这会儿吴甘来象还乡团一样回来耀武扬威,还想把大院藏的财宝全都据为己有,他凭什么?那财宝应该是我们甘家的,当然也有你们韩家的一份,咱们应该联合起来,咱们不能让吴家的阴谋得逞!
显然,梁廷影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说让韩世良有些震惊。他紧皱眉头思索了半天,突然问她:“你说的玉鹰是怎么回事?在哪发现的?”
第七十一章
梁廷影看韩世良好像真的不知情,就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世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我的天,那个东西我还真的见过,我根本就没想到……”
“什么?你见过?”
韩世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不是。那时候小简子还在,你说的玉鹰就放在窗台上,我还说小简子,你年纪轻轻的勤快点,经常打扫打扫屋子,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处摆。”
“你就没拿起来看看?你不知道劳泥庄古墓出土过玉虎和玉鹰?”
“我怎么不知道啊,那些报道我几乎都能背下来。我也知道很多东西落到了萧子敬手里,也可能还藏在吴家大院。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它就那么堂而皇之摆在窗台上啊!谁能想到?你能想到吗?”
“怎么想不到?小简子他爹一拿起来,我马上就想到了,吴甘来也想到了!”
“算了算了,别说这没用的了。你好好想想,这玉鹰会是被谁偷了呢?”
梁廷影把下午直到晚上的所有情况说了一遍,韩世良渐渐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一直坚持说他也不知道是谁偷了玉鹰,但是梁廷影觉得,他没说实话。从他的神色中能够看出,他一定知道偷玉鹰的“贼”是谁。
不过韩世良答应了梁廷影的请求,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决不能让吴甘来独吞萧家财宝的阴谋得逞。
梁廷影一走,韩世良关好院门,立即到屋里打电话。
“……你怎么敢这么胡来?你想进监狱啊?”
电话里的人说:“你扯淡,什么玉鹰玉狗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得了吧老兄,你千万别糊涂。过去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就是眼前。咱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弄到了那幅画,是你敢出手还是我敢出手?只奇#書*網收集整理有咱俩联合起来才能出手。二一添作五可以吧?公平点说,那就应该是咱们两家共有的东西。”
那人停了一下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个屁。那个姓梁的女的以为是吴‘干巴’(吴甘来)偷的,大闹一顿,把吴‘干巴’闹医院去了,完了又上我这里兴师问罪。我一想,这事绝对就是你干的,别人想不出那绝招来:偷就偷吧,选了好时机不说,还把屋子翻的一塌糊涂,故意制造迷魂阵。可是我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露,够意思吧,也算是报答你当年对我的恩德。不过你绝对不能再干因小失大的蠢事了,这样太危险,明白吗?”
电话里的人叹口气:“唉,我觉得,咱们想要的那东西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的感觉相反。那画很有可能已经落到‘干巴’手里了,或者就是他已经有了线索。”
“你有什么根据?”
“没有,就是直觉。所以咱俩一定得连起手来。都是聪明人,又都知根知底的,不必多说了吧。”
“好吧。我同意了。”
老康和吴子英、叶初春回到吴家大院,只见大门紧锁,里面灯光不亮,人声全无,一片苍凉景象。
老康开了锁,进院以后先把院子里的灯都打开,又从门卫室、厨房开始,把前院细细查看一番,然后和吴子阳、叶初春来到了后院。
他又认真检查了北房和地下室,确认一切正常,这才带着她俩一起上楼,先来到了梁廷影的房间。
那间屋子仍然开着灯,半敞房门。吴子英推断,梁廷影看到吴甘来突然晕倒,也有些害怕。她拨打了120,然后跟医护人员将吴甘来送进医院,又给吴子阳打了电话就走了。既然没有回大院,她就很可能去齐渊了,到那去找梁思泰。
老康细细查看房间以后对吴子英说:“你发现没有,这屋子里不大对头啊,怎么翻成了这样?好像是进来了小偷。”
“啊!”吴子英吓一跳,下意识地就往老康的背后躲。
老康忙说:“不是这会儿,也许是他们去医院之前,也许是之后。对了,你来的时候,屋里是这样吗?”
吴子英想了想说:“是的是的。我还奇怪呢,我爸要是‘非礼’梁廷影,干吗还把屋子里弄成这个样子?”
叶初春脑子快,她说:“也许是那个老梁怀疑你爸进来过,找她藏的什么东西,就因为这个打起来了。然后她再恶人先告状,诬陷你爸爸。”
老康说:“这会儿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算了,咱们锁上这门休息吧。”
吴子英跟着老康来到楼下的客房,进门后她突然抱住老康说:“有志,我不想在这里住了。你不是联系北海那家纸业集团了吗?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康吻了一下吴子英的额头,哄她说:“现在不行啊。你不能把你爸爸扔下不管,我女儿上大学还没走。咱们再等两个月好不好,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去一起去北海!”
梁思泰晚上请工商局的人喝酒,喝得晕乎乎地刚回到他那个公司,梁廷影就找上门来了。
“表姑?你怎么到齐渊来了?你怎么来的?”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齐渊离夏边将近二十公里,梁廷影突然跑来,确实让梁思泰奇怪。
“别提了,可气死我了。”梁廷影把小包往桌上一扔,坐下拿起梁思泰的水杯先喝了一杯凉开水,喘了半天气才说:“今个天晚了,你找个地方我住下,明天再跟你说。”
“别呀表姑,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别让他们以为咱老梁家没人啊!”
看到梁思泰关切的神色,梁廷影就有些感动。她叹了一口气,对梁思泰说:“思泰,有些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不能不说了,其实我到夏边来,不是来散心的,我是另有目的。”
梁廷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她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梁思泰没有想到的。
梁廷影刚开始跟吴甘来夫妻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吴甘来是夏边吴家的后代。不过那个时候,吴甘来还没想在吴家大院上动什么脑筋,梁廷影也没想到吴、甘两家是“世仇”这个敏感问题。因此她那时真的是想把养子徐元梦介绍给吴子英。
吴甘来以前却并不知道梁廷影的底细。
开始的时候,他对梁廷影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徐元梦也挺好。直到徐元梦突然发病死亡,吴甘来才感到这个女人有些居心不良。他想,你儿子这么重的病,你故意隐瞒,还要跟我结亲家,这不是坑我女儿嘛!
徐元梦的死,让江州的“老徐”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这才把吴、甘两家的历史宿怨全都告诉了梁廷影。梁廷影马上就认定,儿子的死因决不会那么简单。叶初春当初说的一点不错,她这次重返夏边,真的是怀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报仇,她想要弄明白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二是她还惦记着吴家大院的“藏宝”。至于有没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有,就不能让吴甘来全部霸占了去。
梁思泰对吴、甘两家的宿怨兴趣不大,他感兴趣的是吴家大院的“藏宝”。他问梁廷影,那到底是些什么宝贝?
梁廷影就给他讲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在吴延禄的亲自监视下,吴延福的二姨太甘氏搬出了吴家大院。除了被服细软和甘氏私用的物品,凡属“公中”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她带走。眼看病歪歪的甘氏出门坐上车走了,吴延福封了十块大洋,送给那两个警察,礼送他们回“衙门”,然后命令关好大门,开始彻查吴家大院。
当时吴延禄身边还有三个人:吴家的管家林老五、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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